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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降热搜-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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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索性起来又冲个淋浴,一身清爽地叫了酒店早餐,一边吃三明治配豆浆,一边看早间新闻。

    没用一个半小时,一个小时之后,冉霖的电话就过来了。

    李同正在房间里帮他收拾东西,一见自家老板的表情,就知道又要虐狗了,乖乖起身离开,回自己房间暂避,给老板腾出一方粉红色天地。

    “怎么了?”电话一接通,冉霖就直接问。

    虽然陆以尧说的只是想给他打电话,但冉霖总觉得陆以尧有事,所以一找到空隙,就溜到隐蔽处,把电话拨了过去。

    陆以尧犹豫片刻,还是先说了好消息:“《薄荷绿》男一应该是定你了。”

    冉霖在等待电话接通的时候做了很多脑补和猜测,却怎么也没想到是这个:“真的?!”

    陆以尧能听出对方不可置信里的惊喜,眼神也不自觉温柔下来:“真的,我的消息来源还有什么可质疑的吗。”

    “完全没有,”电话那头的声音忍着笑,和一点点小得意,“我的报喜鸟,从来都是准的。”

    陆以尧莞尔,过了会儿,才问:“试戏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

    电话那头没任何迟疑,很自然道:“我以为希望不大,就想着等有准信了再和你说,即便不成,也就郁闷一回,我不希望你和我一起被吊着不上不下的。”

    陆以尧总觉得冉霖想太多:“争取这个角色的是你又不是我,你总担心我干嘛。”

    电话那头沉默良久,才一声轻叹:“我一直以为争在我身,悬在你心呢,看来我高估了自己的魅力。”

    陆以尧忽然没词儿了。

    他觉得自己那颗心就像绑在井绳上的木桶,之前无论自己怎么思考人生,都只是随着井绳垂直地上上下下,但冉霖一句话,就起了妖风,井绳晃得乱七八糟,木桶在井壁上撞得叮呤咣啷。

    “怎么忽然不说话了,”冉霖有点窘,“我就开个玩笑,你如果不接茬,我会很尴尬。”

    “你没高估自己的魅力,”陆以尧沉下声音,认真道,“我就是天天都想着你,怕你争取不到好机会,怕你受欺负,怕你遇见坏人。”

    冉霖眨眨眼,脸有点热,话里却还是揶揄:“能不能在切到深情模式之前给个缓冲?”

    陆以尧底气十足:“我一直都是这个模式,没切换。”

    冉霖爱死了他的情话大放送:“放心吧,我好好的,法治社会,哪儿那么多坏人。”

    陆以尧垂下眼睛,轻声呢喃:“没有吗……”

    电话那头的冉霖蹙起眉毛,收敛玩笑的心思,思索良久,试探性地问:“想潜我的……算吗?”

    陆以尧诧异,没想到自己还没进入正题呢,答案就抛过来了,猝不及防之余,原本已经够明朗的心情直接回到史前,天高海阔,鸟语花香,飞禽走兽,绿意盎然:“你、说、呢!”

    冉霖忐忑等半天,等来这么一句纸老虎似的吼,忽然就安心了:“我觉得应该算。”

    “当然算!”陆以尧真想冲过去把人这样这样那样那样再这样那样无限循环!

    “为什么不告诉我。”陆以尧缓了语气,不自觉带上点郁闷。

    其实这个才是他最想问的。

    冉霖却从恋人的态度里嗅出一丝不寻常,陆以尧这反应怎么都不像刚知道的样子,如果刚知道,第一反应不是要问“那个王八蛋是谁”吗?

    “你已经知道了?”虽然是疑问语气,但肯定的意味再明显不过。

第62章

    《落花一剑》庆功会下午开始; 傍晚便圆满结束。

    这种宣传站台,演员主要是配合剧方,所以多半流程都是剧方在走; 如公布收视率等各项指标数据,卫视代表领导讲话期许等等,演员站在台上,撑场子的成分居多; 中间再参与一些活跃气氛的环节,也就差不多了。

    陆以尧很熟悉这样的活动,所以全程都比较平静,该配合配合; 该讲话讲话,该抖包袱也会抖两个; 博台上台下一些欢笑。

    相比之下; 冉霖要更投入,可能是第一次体验自己参与的作品被人喜欢和热捧,所以全程无论是什么环节,谁讲话; 他都听得很专注,轮到自己发言或者参与环节的时候,更是无比认真。

    舞台上的灯光很热,饶是陆以尧气定神闲,额头也渗出一些汗。他趁人不注意去看冉霖,发现对方比他惨得多。因为太过投入; 冉霖的汗珠已经顺着鬓角滑下来,又悄悄滑进衬衫领口,无声无息。

    冉霖今天没扎领带,走的是优雅休闲风,小西装里,衬衫最上面两颗扣子解开,领口微微敞着,露出一小片肌肤,在灯光底下,泛着漂亮的色泽。陆以尧觉得自己没救了,因为他居然想要咬上一口,或轻或重的,一点点啃咬,咬得冉霖或喘,或叫,或向他求饶。

    于工作时间想入非非,在陆以尧这里是必须要上纲上线□□的事情。

    他也知道自己不应该,可就是控制不住。朝思暮想的人就在旁边,想碰,想动,想亲密接触,是本能。而本能却是一种越顺应越舒缓,越压抑越蓬勃的东西。

    如果他和冉霖不是艺人,陆以尧想,那情况就会舒服太多了。然而如果他和冉霖不是艺人,可能也没有机会认识,了解,然后走到今天。

    纷乱思绪里,庆功会落下帷幕。

    陆以尧在回后台休息室的走廊上,就撞见了霍云滔,那人不知道怎么混进来的,正拿着一方崭新的手帕,请先一步下来的奚若涵在上面签名。

    陆以尧走近的时候,奚若涵刚好签完离开,霍云滔一个人站在那里,举着手帕满意欣赏,连老友接近都没察觉。

    “你早说是她的粉丝,我就帮你要签名了。”陆以尧调侃出声,说完才看见霍云滔拿的好像不是男士手帕,白净素雅的印花更像姑娘家的。

    “我是帮盼兮要的,”霍云滔丝毫不意外被陆以尧撞见,事实上他站这里就是等这位兄弟呢,语毕把手帕好好放回口袋,才抬头拍拍老友肩膀,认真道,“我只粉你一个人。”

    陆以尧看着老友眼里不怀好意的目光,蓦地想起那句话——粉到深处自然黑。

    “我的车在下面,你和经纪人说一声,直接跟我走吧。”霍云滔不废话,直奔主题。

    陆以尧愣了下,约好的是在餐厅见,他以为霍云滔过这边来是有其他事,只是正好要签名撞见自己了,顺便聊两句。

    “你是过来接我的?”

    “不然呢,”霍云滔翻个白眼,四下看看,没危险,才低声吐槽,“不是我打击你,你们这个庆功会实在太无聊,请我我都不来。”

    陆以尧从来没享受过这么贴心的待遇,第一反应就是有诈,所以条件反射往后躲:“我有车。”

    霍云滔还想说什么,忽然越过他的肩膀,看见主创都从舞台上下来了,便闭了嘴,微笑朝一行人点头,也不管认识不认识。

    陆以尧随着他的目光回头,见是剧方的人,也跟着微笑致意。

    剧方都认识陆以尧,但不认识霍云滔,不过能进到这里,想来也是工作人员或者相关人士,所以没人特别在意,很快,便和他们两个擦肩而过,往走廊尽头去。

    待周围重新清静下来,霍云滔才压低声音说:“我知道你有车,但你哪回开自己车出来是单张?后面不都得最少‘一带一’。今时不同往日,你不是一个人了,安全系数得翻番,懂?”

    陆以尧没想到霍云滔是这个意思,一是错愕,心情却是复杂里冒着热乎气。热乎气就不用说了,能帮你想到这些的朋友,交一个,就值,换谁都会感动。至于为什么还有复杂滋味……

    陆以尧看了眼霍云滔脸上泛着的兴奋光彩,总觉得对方似乎很享受这种躲避狗仔的猫鼠游戏。

    实际上霍云滔不清楚,今天姚红没来,陪着的只有李同,所以陆以尧给李同打电话,让他跟着司机先回去,不用等,便算是搞定。

    之后,陆以尧随着霍云滔乘电梯进入地下停车场,一出电梯门,拐进停车区,霍云滔的车就停在最近的一个停车位,真是连路都不用走两步。这种距离,除非狗仔把相机架在电梯门口,否则什么都拍不到。

    坐进后座关好门,就听见坐进驾驶位的霍云滔一声叹:“我要是明星就好了……”

    陆以尧心说果然,爱玩的老友就是在跟狗仔的斗智斗勇中享受到了游戏乐趣。

    不过他没搭理对方,直接和副驾驶的姑娘打招呼:“盼兮,等半天了吧。”

    “没有,我们刚到。”副驾驶的姑娘小巧玲珑,穿着质地柔软的连衣裙,颜色素净,不华丽,但看着很邻家,很舒服,刚过耳的**头没有刻意吹造型,就是个自然清爽的样子,声音也和她的人一样,文静,还带了点可爱。

    “你不用和他客气,我们就是等半天了。”每次一看老婆对待陆以尧温柔似水,霍云滔就忿忿不平。

    林盼兮带着埋怨地看他一眼,刚想出声,霍云滔却快一步掏出奚若涵签名的手帕,笑嘻嘻递过去。

    林盼兮看起来是真挺喜欢奚若涵的,一见到签名,眼睛便亮起来,连指导准老公社交礼仪的事儿,都忘了。

    陆以尧心情有点微妙,毕竟是一个剧里的演员,“女观众更喜欢女一号”这种事情,还是稍微有点打击人的。

    ……

    姚红没陪着陆以尧,但王希陪着冉霖过来了,接到陆以尧信息的时候,冉霖正和王希、刘弯弯一起,准备坐电梯往地下停车场去——公司的车也是停在那里的。

    聚会的事情已经和王希报备过了,而且说的就是陆以尧还有其他几个朋友,但没说庆功会结束之后要一起走,所以王希原本是想让公司车送他的。

    随着电梯一层层往下走,眼见红色楼层不断变换,越来越接近b1,冉霖只能硬着头皮,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随意自然:“希姐,刚刚陆以尧给我发信息,说几个朋友都到了,一起走,所以就不用麻烦公司的车了,你和弯弯直接回去就行。”

    王希正想着工作上的事呢,闻言顿了一下,才消化。消化后又有点疑惑:“你和陆以尧的关系已经这么好了?”

    她以为自家艺人说的聚餐,就是同剧组演员,象征性地联络一下感情,所以冉霖报备的时候,她根本没多想。但现在听这个意思,似乎更像是私人的朋友聚会,那就说明冉霖已经打入陆以尧的朋友圈了,这可是好事。

    “呃,毕竟一个剧组待了快半年,处得还行。”冉霖仔细想过他和陆以尧的事情,对外或许可以捂着,但对内,尤其对他行程了如指掌的王希,只能半真半假地来,否则一面说着和陆以尧关系不好,一面还频繁和对方接触,反而奇怪了。

    王希对于这个答案很满意,一边点点头,一边若有所思。

    冉霖忽然有所悟,连忙道:“希姐,这个点你别炒。”

    话没头没尾,王希却一听就懂:“明白。你现在虽然已经起来了,但咖位还是不够,秀了也是被喷。”

    “不是,”冉霖几乎没半点犹豫,“就是以后咖位起来了,我也不想秀。我不需要别人知道我和陆以尧有多好,我更希望大家关注我的作品,而不是私生活。”

    王希哭笑不得地打量自己艺人,最后服气地点点头:“行,咖位还没怎么着呢,巨星范儿倒先起来了……”

    冉霖也觉得好像有点说大话,虽然那是他的真实愿望,但毕竟他能不能真的彻底红起来还是未知数呢,从王希看来,估计他从头到脚都写着自不量力……

    “不错,”王希忽然很用力地拍了一下他肩膀,赞许道,“比我刚带你的时候有气场多了,我喜欢。”

    冉霖看着对方眼里的欣赏,不知道该说什么,经纪人的口味实在太难捉摸了。

    叮一声,电梯抵达b1。

    冉霖让

第63章

    陆以尧醒来的时候; 头有点痛。他记得前夜只喝了几杯酒,虽然自己量浅; 也不至于几杯就倒; 唯一的解释只能是霍云滔那不靠谱的推荐的所谓特调,有着和清甜口感完全不相符的超强后劲。

    怀里的“人”很软,带着软绵绵的肉感,只是不太热乎; 于是抱起来手感有余,温度却不足……

    呃?

    陆以尧仿佛察觉到不对劲,微皱的眉头下面,桃花眼缓缓张开。

    预期中白白净净的脸如幻影般咻地消散,怀里抱着的只有白白净净的……被子。

    陆以尧维持着骑被子的侧躺姿势; 花了两分钟,才把昨天晚上的回忆都拼接起来。

    几杯酒不至于让他断片; 所以他清楚记得他被霍云滔架走——其实这事是半真半假,他确实微醺; 但不至于走不动路; 但霍云滔说只有醉了; 才能名正言顺让冉霖来房间照顾你; 以便后面天雷地火,水到渠成。他当时狠狠批评了损友的龌龊歪招,然后决定; 全力配合。

    所以冉霖进来的时候,他是醒着的; 确切地说他一直就在等着这一刻。

    可是后来怎么就从天雷地火发展成春风和煦了呢?

    想来想去,陆以尧还是觉得这锅要冉霖来背——因为静静抱着他的感觉实在太舒服了。

    舒服到让人不自觉放松,舒缓下全部紧绷,卸下全部心房,愿意和他讲所有的事情,愿意把自己的一切都摊开来亮给他,愿意就那样静静抱着他说话到地老天……并、没、有!

    陆以尧用力抱紧被角左右来回滚,最后还是不解恨,只能抓过被子蒙住脑袋,发出沉闷却声嘶力竭的清晨第一吼——

    “陆以尧你个废物!!!”

    霍云滔打电话过来的时候,陆老师已经平静下来,正心如死灰地在卫生间里刷牙。

    镜子中的男人双目无神,面色如土,牙刷毫无生机地在牙齿上运动,白色牙膏沫成为这一画面中唯一的亮色,随着牙刷在牙齿上跳“冒泡舞”。

    “唔……”

    听筒里传来的第一个音节把霍云滔吓一跳。

    他知道冉霖早上有工作,所以料想这个时间肯定只剩下老友一个人在旖旎气息未散的房间里回味,所以准备飞个电话过来八卦+邀功。

    但听筒里面的声音怎么都不像刚过完洞房花烛的男人。

    “没醒?”霍云滔只能想到这一种原因。

    陆以尧吐掉口中牙膏沫,漱了漱口,才对着放在旁边台上开着扬声器的手机,无精打采道:“刷牙呢。”

    霍云滔在老友的声音里听出端倪,自认看透真相,立刻戏谑道:“你也不行啊,一晚上就虚成这样了?”

    陆以尧浑身定住,仿佛听见一声“扑”,那是刀戳进胸口的声音。

    “怎么可能,”陆以尧放下杯子,拿起手机,一扫之前的不振,精神抖擞,“我想事情呢。”

    “装什么正经啊,”电话里传来霍云滔的嗤笑,“回味就说回味。”

    扑扑。

    又两刀。

    陆以尧假装没听见心碎的声音:“还有其他事吗?”

    “喂,你就这么对待为你操碎了心的兄弟啊,”霍云滔不可置信,简直伤到心寒,“这世界上没有真情谊了……”

    “我错了,”陆以尧很少和霍云滔认错,但为了尽快结束通话,他愿意牺牲奉献,“你安排得非常周到,体贴,细致,感人。”

    霍云滔嘿嘿一笑,得意得像迎风飘扬的彩旗:“必须的。我哥们儿终于要长大成人了,我得把所有环节都安排得妥妥当当,就算这样,我还担心你不能圆满成功呢,一颗心啊,悬了一晚上,总算能落地了。”

    扑,扑,扑扑扑扑——

    “咦?红姐电话进来了,可能找我有事,先不聊了。”

    “哎,等等,你什么时候撤我还得过去帮你退房……”

    啪。

    手机屏幕回到桌面。

    陆以尧长舒口气,默默把心口中的刀都拔丨出来,然后贴上无数创可贴,勉强止住了血。

    人生啊,真是太艰难了。

    ……

    冉霖天没亮,就回到了公寓。

    先是洗了个澡,然后上床进行了短暂补眠,直到定好的闹钟响,这才赶紧起来,洗脸刷牙,换上一身干净衣服。

    刷牙的时候,冉霖仔细观察镜子中的自己,原本是担心脸上有熬夜的痕迹,可后来发现除了淡淡的黑眼圈,其余都不明显之后,心思就飘到了被自己孤零零丢在酒店的陆以尧身上。

    脑补一下陆以尧醒来的状态,冉霖觉得他应该会抱着被子抓狂。

    看着镜子中一口牙膏沫的自己,冉霖不无调皮地想,会不会此时此刻的陆以尧,也在郁闷地对着镜子刷牙?

    六月下旬,太阳早早就挂上天空,已经有了骄阳似火的征兆,但一早一晚,还是凉爽的。冉霖刚出公寓,就被几个上班同样早的小姑娘认了出来,纷纷围着他要了签名和合影。

    素面朝天,其实冉霖对合影有点打怵,但小姑娘拍好后很贴心地给他看,于是冉霖顾虑尽消——全是或多或少带了美颜效果的镜头,里面的自己肤质细腻眼大有神,比上了妆还好看。

    清晨的时间段不太好打车,尤其冉霖还特意避开了人流多的地方,所以好不容易打上车之后,他开始认真考虑买一台属于自己的车。

    昨天晚上分开的时候,王希本是说让刘弯弯早上来接他,但他担心和陆以尧这边万一有特殊情况,没时间回家,八成就要起大早直接从酒店去公司了,这样刘弯弯要来接他肯定就会露馅,所以找个理由,没让这么安排。

    哪知道他不光回家了,还有富余时间补了个眠。

    真是心情复杂。

    “冉哥!”

    刚一进公司,冉霖就看见了等在前台的刘弯弯,而且小姑娘手里很贴心地拎着包子和豆浆。

    “早。”冉霖笑眯眯从她手里接过早餐。

    刘弯弯歪头,疑惑地看了他一会儿,问:“冉哥,你昨天是不是和朋友玩到很晚啊。”

    冉霖下意识弯起食指,轻碰了碰眼睛下面:“黑眼圈很明显吗?”

    “有点。”刘弯弯点点头,不过很快又话锋一转,“没事,冉哥你直接去化妆间,我和希姐说一声你到了就行,等化完妆,她就看不出来了。”

    “机灵鬼。”冉霖给小助理点个赞,不过总是觉得不妥,“我还是过去和希姐打个招呼吧,都到公司了,不见一下说不过去,万一她还有事情要交代呢。”

    “不用,”刘弯弯说,“今天韩泽也过来了,希姐和他都在老总办公室里呢,估计一时半会出不来。”

    “韩泽?”冉霖下意识皱眉,实在是一听这位同事的名字就感觉没好事。《凛冬记》六月底开拍,韩泽现在应该是进组前的最后阶段,冉霖想不出这时候还能有什么事。

    而且……

    “他和希姐在老总办公室?”冉霖总算抓到了重点。

    “嗯。一早就进去了,现在也没出来。”刘弯弯一副“我也很好奇”的模样。

    冉霖没再多言,只隐约有些模糊的猜测,但实在捕风捉影的多,证据确凿的少。

    能大清早就被老总叫过去聊的,要么是合约这样的重要问题,要么是一些必须要老总亲□□问的棘手问题。

    一路思索,等反应过来时,冉霖已随着刘弯弯进了化妆间。

    甩甩头,他不再多想,趁着化妆师做造型的间隙,又补了个浅眠。

    梦无涯最近新招了一个行政总监,新官上任,第一把火就是要给员工一个温馨舒适的工作环境,于是公司里的绿植和鲜花就多了起来,化妆间里亦然,透明玻璃花瓶里插着几只百合,淡淡香气,沁人沁脾。

    冉霖在这温柔的花香里,做了个梦。

    梦里又回到昨夜的酒店,陆以尧在和他说完与父亲的隔阂后,一个翻身,重新压到他的身上,于是他俩妖精打架,打了一宿,到早上太阳出来的时候,陆以尧还搂着他不让他走,说是帮他把通告全推了……

    然后,冉霖就吓醒了,一个激灵,吓得造型师赶紧拿开烫发棒,

第64章

    丁铠没有真的死缠烂打; 探讨完理想之后,那边就再没回音了。

    冉霖不确定他是恼羞成怒不想继续和自己废话; 还是真的喝进去了鸡汤; 决定转身面壁思过,抑或人家根本没觉得这算什么事,就是聊几句,等到分神忙正事; 就把这茬忘了。

    无论哪种,冉霖都谢天谢地。

    一样米养百种人,有丁铠这样一句话恨不得每一个字掰开了揉碎了都藏着深意要你猜的人,也有陆以尧那样简单直接生怕你不懂还随时带着翻译和备注的人。

    丁铠这样的人常有,因为他们舒坦的是自己; 折腾的是别人。

    陆以尧这样的人不常有,因为他们正好反过来。

    终于安安心心在“三亚的老师”聊天框里打字的冉霖; 一边敲字,一边清晰感觉到心底自豪的小树苗在生长; 等两句话打完; 树苗就已经成了参天大树; 繁茂枝叶里; 每一片树叶上都画着一个叉腰的小冉霖——不是谁都能发现陆以尧有多好的,他不光发现了还揣进了自己兜里,他可骄傲坏了。

    【《薄荷绿》没签下来; 临阵换人了,不过没关系; 希姐那边最近接到不少本子,完全可以再重新挑一个'酷'】

    ……

    冉霖和丁铠斗智斗勇的时候,陆以尧正在和霍云滔喝下午茶。

    今天白天是他进剧组之前唯一的空闲,然而晚上还要参加一个时尚酒会,所以他最多只能和霍云滔聚到下午四点。

    老友早就对他这种来去匆匆只能见缝插针挤时间的作息见怪不怪,所以电话沟通之后,就约他来了这间茶室,至于酒店那边的退房,自然也在他离开之后办妥。

    霍云滔正经起来的时候不多,但一正经,就既万能又贴心,陆以尧每次都希望他的正经状态能延续到天长地久。

    霍云滔定的是一家私人英国茶室,名为“l。t”。店主人是霍云滔在英国认识的挪威朋友,这位国际友人既迷恋中国文化,又喜欢英国茶文化,于是有了一个崇高的理想——把正宗的英伦下午茶带到东方巨龙的脚下。

    霍云滔向来对这种特立独行的理想持肯定与赞许的态度,于是在他的帮忙之下,这位朋友还真的来到北京,开成了这间茶室。店面不大,但装修考究,英伦味十足,在度过了最初的艰难期之后,如今运营良好,虽赚不上大钱,但店主志不在此,倒也自得其乐。

    够清净,够私密,够熟悉,是霍云滔选在这里的原因。

    而且虽然开在北京,但这间茶室的顾客反而是外国人居多,没几个认识陆以尧是谁的,而且茶室的装修也是半封闭半开放的,与其说是餐厅,更像是家庭氛围的客厅,有简洁方桌,也有奢华复古的会客沙发和矮桌,书柜、绿植等将每一桌都隔成半私密的空间,还有两间完全独立的小会客房,只要不大声喧哗,顾客彼此毫不干扰。

    比如现在,他们就在其中一间会客房里,复古花纹的地毯上,两张单人沙发,中间是一张矮桌,精致的三层下午茶托盘放在桌上,内里从下到上盛着由咸到甜的各式茶点。传统而正宗的吃法是先咸后甜,但只要是霍云滔和陆以尧在一起,吃法就成了霍甜陆咸。

    没人记得这习惯最初是怎么形成的,也没人就此进行讨论,仿佛这规矩本就该如此,就像白天有太阳晚上有月亮那么自然。

    所以茶点端上来之后,霍云滔直接就去托盘的第二层拿甜司康饼,陆以尧则很自然从最底层拿火腿三明治。

    霍云滔看着友人几口消灭掉三明治的模样,后知后觉:“你没吃午饭?”

    陆以尧喝口热茶,总算觉得胃里舒服了:“接到你电话就过来等了,哪有时间吃。”

    “那你一上午都干嘛了?别告诉我一直跟你经纪人通话。”霍云滔一共给陆以尧打了两个电话,第一个电话是早上九点,主要为打探一下昨夜战果,哪知道聊一半就被陆以尧以经纪人电话进来为由,挂断。后来霍云滔去忙别的事,等到陆以尧打电话过来说要撤了,让他这边记得退房,已经是快下午一点的事情了,他还以为陆以尧早就解决了午饭,所以才直接约的下午茶。

    友人的问题稀松平常,一点都不尖锐。

    但陆以尧做贼心虚,全身防御就开了起来——总不能说他一上午都沉浸在“到嘴的肉飞了”的悲伤里吧。

    “呃……嗯,红姐一直在和我聊工作,我也不好不听。”陆以尧目光坦荡,又拿了一小块芝士三明治,继续啃。

    霍云滔狐疑地上下打量老友,直觉告诉他哪里怪怪的,但又实在看不出破绽,只能归结为——第一次开车,难免害羞。

    为显体贴,霍云滔也不打听了,直接换了个无比正直的话题:“那个什么‘薄荷糖’不是今天上午签合同吗,怎么样了?”

    “……”陆以尧发现了,喜欢吃甜食的,看什么都像糖,“是《薄荷绿》,不知道怎么样了,他还没和我说。”

    “他没说你就问呗,”霍云滔理所当然道,“这都下午了,签几个合同也该签完了。”

    “不用,”陆以尧端起茶杯不疾不徐喝了一口,一脸骄傲的信心满满,“有结果了他会和我说的。”

    霍云滔正嚼着泡芙,猝不及防就被秀了一脸恩爱,再继续嚼,就觉得泡芙有点变味,怎么吃怎么像狗粮。

    陆以尧手机在矮桌上震动起来,声音由手机传递到木质桌面,发出密集而低闷的动静。屏幕随之亮起,从霍云滔的角度只能大概瞄见似乎是一条信息,未及看清,手机已经被陆以尧拿起查看。

    很快,老友的脸色沉下来,拇指迅速打字。

    霍云滔一看就知道有事了,耐心等到陆以尧发完信息,才问:“怎么了?”

    陆以尧从手机中抬起脸,眉头已经皱起来:“《薄荷绿》没签成,换别人了。”

    霍云滔的眉头也蹙到一起:“换谁了?”

    陆以尧摇头:“还没说,我发过去问了。”

    霍云滔无语:“那还打什么字,直接语音啊。”

    陆以尧叹口气,低声道:“语音也要先确认他那边方不方便。”

    霍云滔恍然大悟,接着又有点为老友心酸——当小心谨慎成了所有行动的第一准则,任何乐趣和幸福感都会打折扣,干嘛非选这样一条路呢。

    胡思乱想间,冉霖的语音邀请倒发过来了,显然是陆以尧刚刚那条已经说了自己这边方便。

    没避讳霍云滔,陆以尧直接接听,但再私密的公共场所也是公共场所,故而还是用的听筒,没放扬音。

    “给说法了吗?”语音一接通,冉霖就说了最后定的张北辰,所以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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