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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道横行-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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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横江一愕,想也不想,答道:“不怪!”

    独孤信问道:“为什么?”

    横江道:“自我与独孤兄相识以来,独孤兄对我推心置腹,关怀有加。我料定了独孤兄必定不会害我,我又怎么会怪独孤兄?”

    独孤信将酒杯放下,开怀一笑,随即酒气上涌,脸色越来越红,继而像打瞌睡一样,脑袋晃了几晃,往桌子上倒去。

    横江眼疾手快,赶紧过去扶她。

    横江本要施展出一道解酒的法术,化解独孤信体内酒劲,却又想道:“独孤兄已经修炼至神魂境,她若不想喝醉,休说是这一坛灵药酿造的烈酒,哪怕十坛,百坛,也嘴不倒独孤兄。今日,独孤兄必定是有心事,这才趁着与我饮酒叙话,一醉方休。独孤兄年纪轻轻,就要承担掌门的责任,管着偌大一个宣明道场,这十余年来,不知承受了多少压力。如今,我又招惹了紫霄宫的弟子,让本就已经风雨飘摇的师门,更是压力剧增。今日,我不妨让独孤信大醉一场,安安稳稳睡上一觉,等独孤信睡饱了再自行醒来,他必定心中舒畅不少。”

    如此一想,横江让独孤信趴在桌上,就这么睡着。

    不过,横江松手之时,却发现独孤信的手掌,格外的细腻白皙,肌肤莹润如雨,简直比寻常花信少女的皮肤,更加嫩滑。

    横江心中,再度浮现出当年二人在西北荒漠,探访古代九崇山遗迹之时,他背着独孤信,触摸到独孤信手掌的那一幕。

    “冰肌玉骨!”

    “也不知独孤兄除了修炼宣明剑印之外,到底还修炼了何种妙法,竟然能修成冰肌玉骨之身!也许这等淬炼肉身之法,是我宣明道场的不传之秘,唯有掌门弟子,能够修行,不能传给别人。否则,以独孤兄的性格,定会将这等妙法,与我分享。”

    横江自言自语,提起桌上独孤兄尚未喝完的美酒,转身而去。

    他却不知道,在他说起冰肌玉骨四字之时,趴在桌上睡觉的独孤信,动了动修长的眉毛。

    ******

    (首先,感谢各位书友的订阅、红包、评论、鲜花。相公很喜欢看书评,基本都会回复书评,反正不管别的作者是怎么看待书评的,相公觉得能和书友互动,是一件很幸运且很开心的事情。对了,再度感谢建议我删除书评区杂乱广告的书友“king…元”!前段时间因章节内容问题,给手机客户端的书友带来不便,罪过,罪过,决定痛改前非。这括号内是题外话,不计入字数。)

第二百五十一章:独处

    当横江离了独孤信院子,越走越远的时候,独孤信已是从站起身来,走至窗边,远远看着横江的背景。

    此时的独孤信,哪里还有半点酒意与醉意。

    她抚了抚先前被横江触碰过的手掌,脸上似有一团云霞升起,嫣红一片。

    此等红晕色泽,又哪里是先前酒醉之时的脸红,能够比拟得了的?

    尤其是独孤信那一双眸子,仿若望穿了秋水,似是要滴出晶莹的露珠,最是明艳动人……

    她轻轻一挥手,早已布置在院中的阵法,即刻间发动。

    蒙蒙雾气,罩住院子。

    独孤信在这院中,住了多年,因喜欢种植百花,早已以阵法手段,将此院维持在了四季如春的状态,就连远山吹来的猎猎寒风,也吹不散院中雾气,反倒是冰冷如刀的北风,被雾气一筛,就变得格外的温和,吹在身上暖洋洋的,很是舒服。

    独孤信走至院中,脚步娉婷如莲,毫无还有在别人面前那等龙行虎步的姿态,三两步就走到了百花中央。

    她只将戴在头上的玉冠,轻轻摘下,继而微微晃了晃臻首,满头青丝,瀑布一样垂落,披在了肩上。再捏出一道法诀,摇身一变,身上宣明道场弟子的制式道袍,亦是变作了一袭雪白的长裙。

    独孤信身为掌门弟子,在师门里自然备受关照,种植在院中的百花,都是仙门灵物,全无一根凡花俗草。

    灵物,自然颇有灵性。

    当独孤信恢复了女子装扮,在院内花园当中散步之时,每当她经过一片花瓣盛开之地,那些姹紫嫣红的花朵,要么花茎下垂,要么缓缓收拢了盛开的花瓣,竟一个个不肯正面迎着独孤信盛开。

    此事无他,因人比花娇,百花有灵,故而自惭形秽,无颜面对独孤信。

    如今,这院中只有独孤信一人,她整个人都变得活泼起来,竟生出了逗弄院中百花的心思,当她察觉到身后低下头去的花朵,在她走远了之时,再度直起了花茎的时候,她猛地转身回头,吓得那朵小花战战兢兢,再度低垂下去。

    咯咯咯……

    独孤信掩口而笑。

    她这一笑,顿时就让院中百花,左右摇曳起来,仿佛是为了符合独孤信的笑声而跳舞作陪。

    独自玩了一阵,独孤信脸上微笑,渐渐散去了。

    她走至院门三尺之处,隔着浓浓雾气,看向内门竹林方向,低声道:“要是横兄看到了我这番模样,也不知他是目瞪口呆呢,还是满脸懊恼……也许,他会觉得我对他不够信义,欺骗了他。反正他已经说过,不会怪我,到时候他要是生气,只能算他言而无信,反正我已经提醒过他了。”

    一言至此,独孤信脸上又出现了淡淡的笑意。

    可惜,当独孤信略略转身,回望那高耸入云的宣明山高塔,她原本高高兴兴的神态,一瞬间又变得黯然伤神,叹道:“可惜……可惜不能让横兄看到啊。”

    她面带哀愁之时,院中百花,竟渐渐凋零起来。

    一朵一朵花瓣,随风而落,坠在地上,将院中小路,铺成了一条花径。

    不知不觉,又过了一段时日。

    腊月十五。

    横江心瘾爆发。

    独孤信担心横江住在竹林外不安全,便把横江请到了自己的院落。因她院中布置有好几重阵法,很是安全。那大自在魔功,终究是源自于深渊大魔的功法,横江虽未曾食人饮血吞魂,可若是被同门师兄弟,知道了他修炼过此等功法,以宣明道场众弟子的作风,虽不大可能因为此时而对横江群起而攻之,可此等事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独孤信坐在院中的凉亭里,亭中桌上摆着一个酒坛,独孤信自斟自饮,而花径尽头的房间之内,却时不时传来一声声嘶吼。

    “横兄被心瘾折磨,已有十余年,早在三年之前,横兄就已能在心瘾爆发之时,强行控制住心绪,不再痛呼出声音,可今时今日,这痛苦之声,却如此凄厉!”

    “廖师姐说过,横兄在斗魔洞府当中,得到了徐无忌以魔制魔的完整传承,只是这等传承,却是以心瘾燃烧出的无形无相魔火,来煅烧淬炼自身魂魄,痛苦的程度比起单纯的心瘾折磨,不知强烈了无数倍……”

    “横兄必定已经开始修炼以魔制魔之法!”

    一念至此,独孤信眼神一凛,手掌不由自主的微微用力,将端在手中的酒杯,握得粉碎,化作了满手玉粉。她已修至神魂境,自然处处彰显着神魂高手的威能,即便是不施展道术仙法,这一身劲力,已远超仙门修士。

    酒杯碎裂,自然会发出啪的一声响。

    房中横江的痛呼之声,却在此刻听了下来。

    独孤信心觉有异,赶紧回过头去,看向横江所在的房间,准备起身前去探查一番,却听到了横江从房中传来的声音。

    “独孤兄无需担心,我只不过是今日胡思乱想,想到了一些事情,不能全心全意抵挡心瘾之苦,这才发出了痛呼之声。这心瘾折磨虽令人痛苦万分,可我在封魔岛被折磨了十年,早已习惯了,些许伤痛,算不得什么。”

    横江说完这些之后,房中再无一丝声音发出来。

    独孤信怔怔的看着房间,眼眶突然发红,已有一滴泪珠,自眼角滑落,滴答一声,落在地上。

    当年二人一起探访古代修士遗迹之时,就连横江,也暗暗称赞独孤信心思细腻,独孤信又怎会猜不出横江到底是为何才会发出痛呼?

    独孤信却担心横江突然从房中跑出来,发现她在流泪,便赶紧背过身去,心中却念想着:“廖师姐说过,横兄原本是要等到修炼至神魂境,当三魂七魄,尽数淬炼完毕之后,再洗脸徐无忌的以魔制魔之法。如今横兄改变了主意,立即着手修行以魔制魔,定然是为了紫霄宫那洪馨菡之事……”

    念及此处,独孤信恍然摇头。

    独孤信曾经想过,许许多多,与横江一起,独自相处的机会,却不曾料到,会是今日这般……

    世事难料!

    二人今日独处,却是彼此之间隔着一堵墙,一人在房内修炼以魔制魔之法,承受千刀万剐之痛苦,另一人则在院中借酒消愁,揪心万分。

    当横江咬紧牙关,没有发出半点声音之时,独孤信心中反倒是更加慌乱,她突然间醒悟过来,在听到痛呼之时,至少还能通过声音,感受到横江所受的痛苦,如今横江沉默闭口,听不到声音了,让她更是心慌意乱,也不知横江到底处于怎样一种状态。

    独孤信按耐不住性子,架起一团云雾,身躯冉冉高飞,落到屋顶,坐在瓦面上,揭开一片青瓦,朝下方房间看去,正好见到横江躺在地上,嘴中塞着一块绸布,紧紧咬着牙关,不肯发出半点声音,可他的手脚却痛苦得乱打乱踢。

    十几个护法神将,包围在横江身边,将横江乱动的手脚,死死压住。

    独孤信认得这些护法神将,知晓这是横江已师门驱鬼之术炼制而成,故而明白这些将横江死死压住的鬼物,并不是对横江不利,而是奉横江之令,助他抵挡心瘾。

    横江仰天躺着,正好面对着独孤信。

    只是,如今横江满脸尽是汗水,眉头紧锁,双眼紧闭,却是看不到揭开了瓦面在屋顶窥视的独孤信。

    良久之后,心瘾的爆发力度,稍稍弱了几分,横江手中就捏出了一道法诀,他旁边一个护法神将,立即摘下了塞在他嘴里的绸布。

    呼哧!呼哧!

    横江气喘如牛,胸膛像是风箱一样,起起伏伏。

    “独孤兄!”

    横江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朝房外说道:“我与心瘾,已争斗了十余年,小小痛苦对于旁门左道的仙门中人而言,或许会让他们生不如死,可对你横兄而言,不过是纤芥之疾,微不足道……”

    横江正要再说,却突然浑身一抖,身躯像是烤熟的虾米一样,整个人蜷缩了起来,连十几个护法神将合力,都险些压不住他。那拿着绸布的护法神将,赶紧将绸布塞进横江的嘴里,挡住横江的痛呼之声。

    独孤信就在屋顶,清清楚楚的看到,当横江身躯一抖之时,他额头之上,突然间青筋暴起,脸上汗水犹如一颗颗麦粒,随着横江身躯颤抖之势,一颗颗洒落在地板上……

    见此景象,无与伦比的怜惜之意,充斥在独孤信心头。

    独孤信自屋顶站起身来,拿出一个香炉,摆在瓦上,点燃了香烛,再恭恭敬敬朝天地叩拜,心中沉吟道:“皇天在上,后土在下,若天地许我妙法,让横兄的痛苦消减几分,哪怕让我独孤信魂飞魄散,身死道消,永世不得超神,我也心甘情愿……”

    仙门中人,最重视誓言。

    只因修仙问道,修的是仙途,问的是天道,自古以来在仙门当中,便流传着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的理念。故而仙门中人,从不轻易发誓。尤其是对天地立下的誓言,更是不可违逆,否则道心损毁,万劫不复!

第二百五十二章:惊弓之鸟

    独孤信在院中守着横江抵抗心瘾,御龙升带着师兄弟在食堂抄写经文秘籍,扶向阳闭关炼丹,廖长空则驻守那一座仿照万年之前九崇山道塔建立的宣明高塔。

    宣明崔巍,腊月寒天。

    寒风如剑,雪如烟。

    腊月十五,佳日正好。

    每逢初一十五,就要焚香开坛,祭祀天地,此乃天下仙门自古传承而来的惯例。

    燕青崖领着诸多师弟师妹,来到了高塔前方的广场里,摆出了祭坛,点燃了香烛,做起了发誓。这高塔前方的广场,素来是宣明道场兴师动众举办大事的地方,当年横江刚入师门,宣明道场的收徒大典,就是在此处举办。至于东方索受弟子感召,当初在祭坛上显出一道身形,将凤凰羽衣与分景之剑,分别赐给了横江与韩剑之事,也发生在这广场里。

    宣明弟子,本就不多。

    自二百余年之前,宣明道场开山收入,林林总总,也算是收纳了数百门人弟子,只可惜其中大部分弟子,没有修至神魂境,无法引来天地雷霆灌体,给自身增长寿元,活不过人生百年寿命的桎梏,身死道消。

    当年与黄天都、华镇岳二人,同一时期拜入宣明道场的弟子,时至今日,除了这二人以外,余下没能修至神魂境之人,已是凋零得干干净净。

    宣明道场一年考举一次,最多也就收纳五七个弟子,横江拜入师门那一年,师兄妹七人,一同做了内门弟子,已让陆青皇欣喜不已。有些年景,甚至一次考举当中,能够在祖师爷东方索修行故地涅槃洞府里领悟道韵之人,一个都没有。

    横江拜入师门十年以来,师门虽收纳了数十位新入门的弟子,却也有数十位弟子熬不过寿命大限……于是,时至今日,宣明道场弟子,虽比十年前横江拜入师门之时,稍稍多了一些,可满打满算,也不超过二百人。

    这段时日守卫在宣明道场山门之人,依旧是横江从封魔岛回来之时,遇到的那两位师兄,宋可与张青。

    二人拜入师门,业已数十年,靠着修行了师门法诀,青春常驻,从外表相貌来看,依旧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可若不能在耗尽百元寿命之前,修至神魂境,亦是会身死道消,殒落于求仙问道的路途当中。

    故而,这两人即便是镇守山门,也不愿荒废光阴,依旧在打坐修行。

    在宣明道场当中,也只有新近入门十年左右的弟子,会有闲心做一些与修行无关的事情,诸如前段时日在横江院外吵吵闹闹,随着入门时间越久,越发的觉得修行艰难,就越发的觉得光阴如水,逝者不可追。

    宋可与张青修行多年,皆是仙门修士,已将三魂七魄,淬炼了七八种,若无太大变故,二人在寿元耗尽之前,应当有三四成的机会,能引来天地雷霆,尝试着突破至神魂境。一入神魂,每一次雷霆灌体,皆可増寿百年,自此福寿延绵,方能在仙路一途,越走越远……

    宋可修行之法,叫做卧虎丹经,此经才师门众法里,算是中上法门,乃是宋可数十年前,修至仙门修士之时,陆青皇师叔带他前往高塔,选择的一篇最适合此人修行之法。

    至于张青修炼的法诀,则叫做听蝉诀,取“秋风未动蝉先觉”之修行真意,修行此功之人,感知极其敏锐。

    呼哧!

    张青长吁一口气,嘴中吐出一道如同烟霞的气柱,手捏法诀,睁眼收功,站起身来,朝下方山路拱手一礼,道:“不知仙人来我宣明道场,所为何事?”

    宋可猛地一凝神,撤去了修炼卧虎丹经之时,身如猛虎入睡躺在地上的姿态,步履如风,后撤数丈,站在了山门之内。他只等着一旦事情有变故,便趁着张青在前方抵挡片刻,他第一时间传讯至山上,让师门之人及时来援。

    丝丝缕缕冷风,自白石台阶下方,侵袭而来。

    张青眼神突变,已察觉到袭来的冷风,并非是冬日寒风,也非是山间料峭的冻风,而是仙门众多法统里,鬼修一脉高手,释放出来的阴风鬼气!而这阴风鬼气当中,却蕴含着光明正大的刚阳之气,给人一种一体纯阳之感,于是这放出气息之人的修行底细,在张青心中,已是呼之欲出。

    “鬼仙前辈有礼了!”

    张青朝前方空无一人之处,拱了拱手,道:“我宣明道场诸多高手,以及两位纯阳仙人,虽外出诛魔未归,可我宣明道场,亦不会任人欺凌。仙人若是带着善意而来,我宣明道场拱手欢迎。仙人若是为了寻仇而来,我宣明道场亦会全盘结下,与仙人一较生死!”

    阴风寒气,越发浓烈,卷成狂风,呼呼的吹。

    烈烈风声深处,渐渐显出了两道身影,皆是女子,一个气度如同幽蓝,穿着一身读书人的长袍,就连那凹凸有致的身上,也隐含着几分饱读诗书的书生意气。至于另外一位女子,则位于那身穿书生衣袍女子的前方,双手负背,临山而立,给人一种飘飘然欲上九天之感,这女子身上阴风鬼气最为浓厚,甚至另有丝丝缕缕的仙气,如同雪白无瑕的绫罗绸缎,环绕在此女周身。

    若是横江在此,必能认出来,这二人便是封魔岛里,九崇山鬼修一脉,纯阳鬼仙聂隐娘,与她门下真传弟子杜若冰。

    “仙人在此,却不弱了半分气势,举止得当,进退有据……宣明道场,当真不凡!”

    聂隐娘朝张青点了点头,又转过身去,对侧后方侍立着的杜若冰说道:“我门下虽有众人听道,可能与宣明弟子相比的,也唯有你一人而已。可这宣明道场,就连守卫山门的守山童子,也如此不凡。看来,中土帝国三**道场里,宣明山东南第一,并非是浪得虚名。”

    张青听聂隐娘说他是守山童子,不仅不怒,反倒是微微一笑,道:“师门群英荟萃,俊才辈出,我二人在众多师兄弟当中,实在排不上号,这才被师门派遣至此,驻守山门,让仙人见笑了。”

    “哼!”

    聂隐娘哼了一声,意味深长的看了看张青与宋可,似笑非笑道:“我本以为,宣明道场的弟子,都该像横江一样,都是表里如一之人,都是诚实可靠的小郎君。如今看来,小伙子你倒是狡猾的很。你这般气度,哪怕放在紫霄仙宫众多弟子当中,也算不得是位居末流。难道你宣明道场,比紫霄仙宫,更为强盛?”

    张青一听紫霄宫,神色勃然大变,头也不回,急声喝道:“速速传讯!”

    宋可不等张青将话语说完,衣袖当中,已然飞出了一只竹子雕琢而成的飞剑,嗖的一声化作一道流光,撕裂风雪,朝宣明山上迸射而去。

    聂隐娘见此变故,眼眸一眯,也不阻止张青与宋可的举动,心中只想道:“宣明道场虽颇有底蕴,可如今招惹了紫霄宫,依旧变成了惊弓之鸟。让这二人传讯,招来旁人也好,若是横江、独孤信、廖长空这三人当中,任意来了一人,也正好免得我多费口舌。”

    燕青崖正在焚香祷告天地,突然间伸出手来,捏住电射而来的竹剑,眼神猛地一沉,朝站在高塔门口的廖长空点了点头,随即脚下生风,腾空而起,踏着一柄格外宽大的飞剑,朝山脚风驰电掣而去。

    广场里众多师兄弟,亦是神情大变。

    廖长空已然登上了道塔顶楼,对着悬挂在屋梁上的铜钟,甩动衣袖。

    袖如巨槌,撞击铜钟。

    嗡!

    钟声爆鸣。

    当高塔之上这座铜钟响起之时,宣明山上上下下,各处殿宇楼台里悬挂着的诸多铜钟、风铃,也在同一时间鸣了起来,响彻整个宣明山。

    食堂之处那一直打坐不动的御龙升,猛地睁开眼睛,施展出仙门传音之法,高呼道:“诸位,随我来!”

    这传音法门,虽远远比不得横江从落薇真人之处学来的仙门啸法十五章,却也将御龙升这一席话语,传遍了整个内门。

    崔颢、李青莲、纪嫣然、吴冠等人,与几十个内门弟子,闻讯赶赴食堂,与御龙升汇聚,片刻之后,这些人已是施展出各种飞行法诀,汇同一处,朝宣明道场后山方向,疾驰而去。

    横江虽远在接近山顶的独孤信院子里,却也在在第一时间,听到了钟声。

    “洪馨菡!”

    横江把牙关一咬,施展出驱鬼法诀,衣袖一甩,就把周围十几个护法神将,收入了衣袖当中,再强撑着无与伦比的心瘾折磨之苦,站起身来,推门而出。

    独孤信早在横江起身之时,就御剑飞起,站在了院门之处。

    “横兄!”

    独孤信将伸出手,挡在横江面前,道:“月圆之日,横兄心瘾爆发,不可轻举妄动。紫霄宫来袭之时,自有我等同门师兄弟应对。”

    横江眼神一凝,推开独孤信手臂,道:“我不可不去!”

    独孤信不再阻止,与横江并肩而行。

第二百五十三章:无妄之争

    相识十年,横江与独孤信对双方性格,已极为了解。

    独孤信知晓横江看上去温文尔雅,身上文气彬彬,实际上却心思极其坚定,一旦决定了的事情,便不会改变。也正因如此,横江的道心之坚定,才能傲视世间仙门中人。

    横江体内心瘾,正处于爆发阶段,生不如死的痛楚,折磨得横江大汗淋漓,就连那一件祖师爷东方索亲自赐下的凤凰羽衣,也沾染了不少水渍。

    横江却不管不顾,只以九耀诀的控火法术,在周身烧出一团火焰,将不停冒出的汗水蒸干,使得整个人犹如一团急速移动的烈焰,大步流星,一步跨出十几丈,迈过了好几颗大树。他第二步已是跨至空中,第三步跨出之时,脚下已有一道由太乙庚金剑气聚成的剑光。

    独孤信将宣明剑印显化出一道雪白剑锋,踩在脚下。

    飞行之时,二人驾驭的剑光,竟在不知不觉之间,完美无瑕的融合到了一起,双剑合璧,速度之快,远超横江独自以太乙庚金剑气飞行之时的许多倍!

    双剑合璧?

    横江眼神一凝,又暗暗点头,对独孤信说道:“我修炼的太乙庚金剑气,与独孤兄如今修炼的春秋剑印,都是万年之前九崇山一脉,秘而不宣的妙法,本就是同出一源,如今能双剑合璧,也在情理之中。”

    独孤信点点头,脸色却红了起来。

    她并未将横江所言,二种剑诀同出一源之事,放在心上,芳心只微微一暖,想道:“以前我找陈操之师伯求教御剑术的时候,师伯说过,如若两个人心有灵犀,心灵相通,则能做到双剑合璧,让二人的御剑术,完美无缺的融合在一起,继而威力暴增。我与横兄现在这般情形,莫非就是陈操之师伯以前说的,心有灵犀一点通?”

    独孤信想到此事,脸色便猛然发红,她觉得脸上有些发烫,便赶紧摸了摸脸,却只摸到了一个被寒风吹得冰冷的银白色金属眼罩。

    好在她十余年前,就已经根据二人从荒漠古代修士遗迹里得来的那一个墨玉书简里,记载的炼器之法,炼制出了两个众妙之相眼罩,遮住了半张脸,同时也遮住了她脸上的羞人红晕,否则必已被心细如发的横江察觉不对。

    “独孤兄。”

    横江见独孤信眼神有异,问道:“独孤兄是否因你我双剑合并,于是对你修行的春秋剑印,又有了新的领悟?”

    独孤信被横江这么一问,竟是有些芳心紊乱,慌忙间随口答道:“嗯,我刚刚突然间有所领悟,觉得你我的众妙之相眼罩,可以根据当初那墨玉书简秘籍,再度重炼一番,必会另有妙用。”

    横江点点头,慨然道:“独孤兄的天赋资质,果真是让人钦羡万分!我本以为,独孤兄只对春秋剑印有所领悟,未曾想到独孤兄除了春秋剑印之外,竟然在同一时间,对于众妙之相,也生出了感悟。”

    独孤信眼神一呆,没有反驳,她刚刚是心乱如麻,随口这么一说,如今听到横江这些话语,哪里还会轻易开口说话,一旦说错了什么,只会越说越错,到时候必定会让横江察觉不对。

    正当独孤信胡思乱想之时,横江又道:“那中土帝国丞相之女洪馨菡,能得紫霄宫之人看重,将她收入门墙,想必也是一个天赋出众之人。可以我之见,独孤兄的资质,已是独步天下,即便那洪馨菡鸿运滔天能拜入紫霄宫,只怕她的天赋,也比不得独孤兄。”

    独孤信明亮的大眼睛眨了眨,张了张很是好看的嘴唇,欲言又止。

    横江在她面前提起洪馨菡,独孤信本就心中有些不舒服,可当横江拿洪馨菡和独孤信比较之时,独孤信心中又暗暗欢喜,只因横江拿她与女子比较,而非拿她和男子比较。而当独孤信听到横江说洪馨菡应该不如她的时候,独孤信嘴角已是勾起了一道轻微的弧线,她自是高兴,却又不愿意笑得太过于明显。

    山路蜿蜒,长达十几里。

    横江与独孤信御剑飞行,双剑合并,速度极快,寥寥几句话语说完,已是从内门众多建筑之上飞过,正好见到御龙升脚下踏着一口黑乎乎大铁锅法宝,领着一众师弟师妹,沿着宣明竹林覆盖的方向,朝后山人烟稀少之处,疾驰而去。

    众人施展出的法术,脚下踏着的各色法宝,散发出莹莹光芒。横江飞在高处,往下看去,仿佛是见到几十颗萤火,正在急速远去。

    “世人常说,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也不知我御龙升师兄离去之后,能否领着这些师弟师妹,重建我宣明山的道统……”

    横江喟然一叹,又对独孤信说道:“这十余年来,师门收纳的弟子,虽心性俱佳,可天赋资质却不算太过出众。若是那十年之前,与我一同拜入师门的韩剑师弟,随着御龙升师兄一起离去。以韩剑师弟的天赋,他必能在多年之后,重整旗鼓,让我宣明道场之名,再度响彻中土帝国。”

    这些话语,意味着横江已做出了被紫霄宫之人攻入师门,被人伐山破庙,继而战死于仙路当中的决断。

    他虽苦求仙道多年,好不容易才求得一线生机,成了仙门中人,却绝非贪生怕死之人。

    仙路与性命,孰强孰弱,二者哪一方更珍贵?

    横江不用任何考虑,就已做出了决定。

    唯有舍生取义。

    独孤信默默的听着横江这些话语,嘴角那一丝原本难以察觉的笑意,道:“人生难得一知己,能和横兄死在一处,倒也不错。”

    横江猛地一转身,抓着独孤信的手臂,再连续施展出好几种道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要把独孤信禁住。

    可独孤信对横江极为了解,早在横江暗暗捏动藏在衣袖里的手指,捏出法诀之时,独孤信已早有准备,周身冲出一道剑气光柱,将横江施展出的法诀,在第一时间挡住了。独孤信已经修至神魂境,实力更在横江之上,又早有防备,横江又怎能控制住独孤信?

    “横兄!你想和师门共存亡,我独孤信为何不能?你我相交十年,彼此最是了解。我非愚人,又怎不知道你想要做什么?即便我真被你拿下了,你再把我交给御龙升师兄,让我脱身而出,留住性命,我此生此世,在仙路一途,只怕也再难有所长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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