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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道横行-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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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蜈蚣哪里去了?”

    “这样的蜈蚣,价值千金啊!”

    “那个龟孙子,趁人不备,把蜈蚣给偷走啦?”

    场面一阵混乱。

    众人叫嚣片刻,又发现先前那些朝横江投掷烂菜叶子,丢臭鸡蛋,泼洒馊水之人,如今竟一个个浑身发冷,通体无力,瑟瑟发抖。

    找来行医的大夫一看,才知是风寒湿三邪入体,至少也要吃药卧床,养上半月到一月,才能渐渐恢复。

    那大夫诊完之后,悻悻然一甩手,道:“你等不分青红皂白,得罪了仙门的上仙,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好在那上仙心善,只是小小的惩戒了你们一番。若是遇到了脾气差的上仙,挥手间就让你们尸骨无存,就算你们当场没死,我们这些做大夫的,也不敢医治你们。遇到那种情况,治了你们,就是得罪了仙门里的上仙啊。”

    听闻此言,众人惊魂未定的心思,才渐渐的平复下来。

    人言素来传得极快。

    不一刻间,周先生府中学生横江,拜入仙门,如今衣锦还乡的消息,已是传遍了城西。

    世人虽对此事很好奇,却大多不敢前往周先生原来的府邸,就怕万一发生了什么意外,导致横江动怒,不分青红皂白,迁怒于人,岂非都要死在那里?

    也有不少胆大的,决定去看一看。

    横江前往周先生府邸之时,走得不快,犹如闲庭信步,一边走着,一边观察着街中景象,又在心中分辨,如今十几年不曾回来,皇都城西生出了多少变化。

    那些看热闹的人,却是一顿狂奔而去。

    于是,当横江来到周先生府邸之时,已有许多城中之人,站在远处翘首期盼,已是等候多时。

    横江对这些人,视若无睹。

    他一路走来,觉着十几年间,这城西一如往昔,没什么变化。而变化最大的,应该就是这周先生的府邸。原本斑驳掉漆的围墙与院门,早已换了,就连挂在门上的牌匾,也从周福二字,换成了“国师府”。

    “鸠占鹊巢!”

    横江见到这座牌匾,再也维持不住心中滔天怒意。

    双眸当中,寒意酷烈。

    他环视四周,眼神已冷煞旁人,无人敢与之对视,纷纷低下头去。

    世俗之人把喜怒不形于色,说成是养气功夫很好。

    仙门中人将之说成道心。

    横江的道心,何其坚定!可即便是他这样的人物,亦经不住勃然大怒,迈步向前,抬起一脚,将紧闭的院门,一脚踹飞。

    大门轰然飞出,落在院中,砰咚作响。

    院中有许多仆人侍女,听到巨响,纷纷赶来,却庭院当中,已是多了一道气宇轩昂的身影。

    紧接着,就有一道女子身影,被人丢进院中,砸在扫清了积雪的汉白玉地面,身躯颤抖,嘴角溢血。

    “夫人!”

    “快救夫人!”

    “你二人是谁,闯入国师府意欲何为?”

    府中之人,汹涌围来。

    风雪洒落,如羽飘飞。

    横江面冷如冰,傲立雪中,回手一剑,将大门一剑斩飞。

    门上牌匾腾空飞起,掉进院中,恰好落到横江脚边,他脚步一移,双脚落地之时,正好踩在牌匾里“国师”二字之上。

第二百三十三章:丧家之犬

    一个管家,被几个家丁簇拥着,气势汹汹,奔跑过来,却正好看到横江反手一剑,击毁院门,将国师府奢华富贵的金玉牌匾,踩在地上。管家吓得脸色惨白,知晓横江必定是仙门中人,转身就逃。

    那些仆从侍女、护院家丁,见管家都跑了,更是夺命狂奔,鸡飞狗跳,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

    此情此景,令廖长空嗤之以鼻。

    她自幼被带回宣明山,早已习惯了相互护持,同进退退,最是狼奔豕突,仓皇逃命的场面。

    寒绝剑已被廖长空拿了出来,指向那些奔逃之人,她本要杀人,却又想起了什么,很是厌恶的皱了皱眉,将寒绝剑的剑锋,在国师夫人成碧君身上擦了擦。

    不一刻间,府中之人,跑的干干净净。

    成碧君道基被毁,却并未瘫痪,如今虽虚弱不堪,却依旧挣扎着坐了起来,颓然看着富丽堂皇却空空荡荡的国师府,心中未免有些树倒猢狲散的悲切。

    可横江却不管她如何悲伤,挥手一巴掌,打在成碧君脸上。

    “跪下!”

    横江眼神冰冷,施展出太乙庚金剑气。

    随着剑鸣铮的一声响,纯白无瑕的太乙庚金剑气在空中渐渐分散,一道剑气显化为数十道剑光,四散而去,飞向空中,继而剑如雨下,洒落四方,将这府中奢侈华美的灯笼、假山等等事物,斩得粉碎。

    至此,这国师府已是越来越像当年周先生的府邸。

    横江却依旧觉得不满意,摇了摇头之后,再度施展仙门手段,将那极为惹眼的墙上红漆,以及屋顶琉璃瓦,全数毁掉。

    成碧君颓然坐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好好一座金碧辉煌的国师府,被横江随手几道法诀,变成了一个破败的府邸,这让她禁不住想起了十几年前,周先生还在这府邸之时,此处尽是一片破落户的景象……

    成碧君咬着牙,恨恨的骂道:“只要国师一来,就是你是死期!”

    她身为国师夫人,自然把中土帝国的国师,当做人生依靠,大劫临头第一个想到的正是那个国师。毕竟她乃国师夫人,于情于理,那国师都应该替她争一口气。也许,正因为成碧君等着国师来救他,认为横江死期不远,她在被横江扇了一巴掌之后,竟不肯尊称横江的指令跪下,反倒是双手撑在地上,站起身,抬起头,面带嘲讽,朝横江冷冷一笑。

    殊不知,横江伸手漫天大雪中抓了一抓,就将周遭十米之内飘荡的鹅毛大雪,自空中抓了过来,凝结在手中,聚成一根冰上长棍。

    哗!

    长棍一挥,打向成碧君双腿。

    国师夫人尚未站稳,小腿处就传来咔嚓一声响,已被长棍打断了腿骨,身躯无处受力,自然只能跪倒地上。

    横江怒则怒矣,却理智未失。

    刚刚一棍打出,横江早已在心中预算好了成碧君下跪的方向,正好让那跪下的成碧君,面对着这府邸那座最大的厅堂。

    在横江记忆里,当初周先生收他为学生的时候,二人在一起吃的第一顿饭,就是在前方的厅堂里。如今横江打断了成碧君的双腿,和跪在地上的成碧君一起,面对着这座厅堂的时候,诸多往事,一起浮上心头。

    横江看了看廖长空,见师姐也在看着他,便再抬起手来,指向前方厅堂。

    “周先生曾在此,一字一句,教我读书。他见我的字写的不好看,就拿出古代名士的字帖,手把手叫我书法。周先生见我学得慢,知道我资质差,学东西的接受能力不行,就将诸多书籍分门别类,将书中难懂之处一一作出注解,插入书签标注好了,就怕我看不懂……”

    “若周先生不死,我也许会秉承周先生的念想,考取功名,入朝为官。也许我寒窗苦读十年,能一朝金榜题名,成为中土帝国的状元,光宗耀祖,再入朝为官,造福天下百姓。”

    “周先生年少的时候,也曾有过求仙问道的心思,只是迟迟得不到仙缘,他便将求仙的念想深藏在心底。他在得知中土帝国西北荒漠里,有一个仙门大派九崇山,存在于万年之前虫书盛行的时代,如今依旧在荒漠里留下了不少遗迹,周先生就四处寻找有关于虫书的典籍。可他学会虫书之后,年事已高,便断绝了自己求仙问道的念想,却叫我一定要把虫书学好,有朝一日或许真能因虫书一事,找到一缕仙缘。”

    “我全因一手虫书,才被独孤兄领入师门,自此成了仙门中人。若没有周先生,就没有今日的横江。也许早在许多年前,我已经在这皇都里,饿死街头!”

    横江缓缓转身,恍然摇头,道:“可惜,我那时候年少,未免有些轻狂。以为我好意待人,别人就会好意待我,因一时心软,救了这个成碧君,又恳求周先生收留她。周先生曾说这女子眼神阴冷,多半心术不正,我却置若罔闻。后来……周先生却被她害了。”

    廖长空默默的听着,眼神越发冷厉,好几次她视线从成碧君身上扫过之时,都想挥手一剑,将成碧君斩于剑下,想想之后却觉得该有横江亲自动手,便暂且忍住了。

    风雪愈大。

    天气愈冷。

    苍穹灰蒙蒙一片,似有一张灰暗的帷幕,兜住天穹。

    “周先生爱好书法,喜欢收集笔墨纸砚一类的文房四宝。有一日。他从一个行走四方的游商手里,购得了一只笔杆上雕刻草体虫书的毛笔,便喜不自禁,日日拿出来把玩。我与周先生都修习虫书,自然认得那毛笔上的虫书文字,认出了那根毛笔的来历,是出自于万年之前的九崇山一脉,多半是一件仙门宝物。我与周先生,都知晓毛笔珍贵,更明白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便决定将此事瞒住。未曾想到,千算万算,家贼难防……”

    此时此刻,横江说话之时的声音,也变得有些枉然,道:“这女人布了个局,毒害了周先生,又嫁祸于我,还请来了官府的人作见证。周先生本就是和宰相政见不和,再被罢官,扯皇都官府的人,都是宰相一系,自然不会听我的解释。他们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抓我,说要将秋后处斩,当时夜黑风高,我寻着一个机会打翻了周先生养蜂的蜂箱,借着蜜蜂蜇人,场面混乱,翻墙逃走……”

    知人知面不知心。

    廖长空心中微叹,她叹息的却不仅仅是横江的经历,更在叹息横江在经历过这等事情之后,只怕他心里对于女子,多半会有有一种先入为主的芥蒂与提防。

    成碧君眼中满是阴毒,眼珠子一转,竟又生出了诡秘的心思。

    “当年之事,早有论断!此事铁证如山,任凭你舌灿莲花,也蒙蔽不了天下世人!周先生本就是你毒杀的,当时你被我撞破了此事,便恶向胆边生,甚至还要玷污我。若非我宁死不从,大声求救,引来了街中巡逻的皇城禁卫,只怕这周先生的府邸,早已被你改成了横府!”

    成碧君却对此嗤之以鼻,大声呼喊,道:“如今你修炼有成,打上门来,就算你杀了我,也堵不住世间悠悠众口!你有种就将你师门的来历说出来,我倒要看看,等你师门知道你横江做过这等禽兽不如之事以后,会不会将你逐出师门!”

    她之所以大声宣扬,就是要让今日来此看热闹之人,都把横江当做禽兽不如之辈。如此一来,她就算被横江一剑杀了,也能在世人心中,给横江立下一个人面兽心的印象,让横江臭名远播。

    “铁证如山?”

    横江摇了摇头,戏谑一笑,道:“识别多年,你倒是越发的心机深重,竟能未卜先知,知道今日之事,我必有如山铁证,来告慰周先生的在天之灵。”

    成碧君冷冷一笑,不再多说,只是心中想道:“皇都乃天子帝都,国师必已只道此事,只等国师一来,便让你饮恨当场!”

    横江将当年之事,对廖长空略略说了一说之后,便不再多言,更懒得和成碧君多费口舌,只将衣袖一甩,手底下洒出了十几颗金豆豆。随着一道道金光出现,金豆豆变成了一个个仙门护法神将,朝横江躬身施礼。

    大雪挡住了阳光,虽是白昼,阴兵也能行动自如,飞进了府邸当中,四处搜寻一番,不一刻间就搬出了一张供桌,再在供桌上拜上了诸多祭祀用的果品香烛,以及一个灵位牌,上面写着:周公舎予之灵位。

    周公便是周先生的尊称,至于舎予则是周先生的名字,他本就叫做周舎予。

    横江走至供桌前,定神看了看灵位,却闻到了灵位上淡淡的香火气味,这让横江神色遽然一变,转身看向成碧君,喝骂道:“你这贱人!也配祭拜周先生?”

    无需横江出手,立时就有一个护法神将飞了过来,对着成碧君抬手就是一巴掌,将断了腿跪在地上的成碧君,打得身躯一歪伏在雪地里,五体投地,对着供桌灵拜了下去。

    这等鬼神,横江祭炼了十余年,早已和横江心意相通。

    不必由横江施法指挥,周围又飞出了两个鬼神,一左一右来到成碧君身边,他们先是将成碧君上半身稍稍拉起,再一手抓着住成碧君的肩膀,一手按住成碧君的脑袋狠狠地上撞去。

    成碧君光洁细嫩的额头,重重的磕在凝雪成冰的汉白玉地面。

    砰砰砰……

    血肉之躯,怎比得上汉白玉坚硬?

    成碧君头脸之上,血肉模糊,先前颐指气使的国师夫人态势,荡然无存,而她那高高在上的贵妇人风华,也已烟消云散,如同丧家之犬。

    横江不愿多看成碧君一眼,他默默的拿出供香,点燃了三根,插在香炉里,再以仙门中人布道做法的礼仪,焚香祭祀周先生。

    直到成碧君奄奄一息,气若游丝,护法神将才将她放开,丢死狗一样抛到一旁。

    “先生在上!学生回来了!先生教诲学生,处世要以仁恕当先,能仁则仁,能饶则饶,能恕则恕。可惜,学生天资平庸,生性鲁钝,以至于治学不严,只怕此生难以奉行先生的仁恕二字,如今我只知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横江手捧供香,朝供桌灵位拱手一拜,道:“今日,学生打断了这贱人双腿,押着她给在此磕头谢罪,接下来还要大开杀戒……凡此种种,都已辜负了先生的谆谆教诲,还请先生莫怪。”

第二百三十四章:焚香为先

    焚香之事,由来已久。

    世人认为举头三尺有神明,天地间处处都是鬼神,山有山神,水有水神,就算是无山无水的荒地,世人也认为有三千草头神。

    凡俗世人,多有敬畏鬼神者,每逢初一十五,就会焚香祷告一番。认为焚香之事,善莫大焉,善功有三。

    其一供养诸神。焚香之时,香云缭绕,腾空供养,供养上界云府高真,中界岳渎威灵,下界水府仙官,三界诸神。歌曰:愿烧道宝香,生生常供养。

    其二传诚达信。诗云:香自诚心起,烟从信里来。一诚通天界,诸真下瑶阶。

    其三召亡返魂。凡俗间有些风水相师之类大人物,自称在做幽事道场时,又可通过焚香摄召亡魂。有谓:“以此真香摄召请,当愿亡者悉遥闻”。又谓:“一炷明香通信去,五方童子引魂归”。诸如横江在那藤东郡里,多年前结识的少年好友李半仙李公子,对这等装神弄鬼的活计,干得很是得心应手。

    仙门中人与凡俗世人不同。

    求仙问道,求得是长生不老的仙路,问的是囊获天地的大道。

    焚香之事,亦不是由西方佛门传来,世间早有古籍记载,早在许多年前,佛门还未出现,故人就有焚柴祭天之事,叫作“燔柴”,也有埋物祭地,叫作“瘗”。此事源远流长,意义深远……

    仙经有云:九天之上,惟道独尊;万法之中,焚香为先!

    仙门中人虽说焚香为先,却并非是指焚香有多大威能,而是焚香之举,在仙门诸多道术仙法当中,用途广泛,其中最常见的就是,以香驱法。

    供桌之上,香炉当中,插着横江点燃的三炷香,烟云笔直而上,直到离香三尺,才渐渐散开,却散而不乱,青色烟雾在空中聚拢成数片烟云。

    那一朵朵烟云,被风一吹,变得如龙、如凤、如虎、如鹰,聚而不散,在空中井然有序,似是在等候某人到来。

    横江脚踏禹步,踮着脚尖,连跨数步,口含咒语,念念有词,“……法界众生口念善,过去亡人随往生……”

    诵经至此,横江抬头凝视着烟云龙凤,眼神里却渐渐有些失望。

    他如今施展出的法门,叫做招魂术。若周先生魂魄不散,长存在此,只需这经咒一响,周先生的魂魄就会归来。如今经咒诵了大半,供桌上空的云龙云凤,没有丝毫变化,这意味着周先生已是魂飞魄散,与世长辞……

    横江微微摇头,再度点燃三炷香,将供香双手捧起,高举过头,朝供桌上周先生的灵位拱手一拜,却不再继续念诵经文咒法。

    “哈哈哈哈……”

    成碧君见横江抿着嘴唇不说话,竟是癫狂大笑,呼喊道:“庸才终归只是庸才,即便你得了仙缘,拜入仙门,勤修苦练,连头发都熬白了,却连一个招魂的法咒都没能学会。如今咒语念到一半,却续不下去了,图惹人笑!”

    横江淡然看了成碧君一眼,将供香插入香炉,沉吟道:“掌嘴!”

    护法神将拉起跪伏在地的成碧君,左右开弓,啪啪就是两耳光,打得成碧君脸颊高高肿起,她还想要放生怒骂,嘴里却已说不出话来,只喷出了十几颗满是血迹的牙齿。

    神将早已知晓横江对这成碧君深恶痛绝,下手自然极为狠辣,如今这两巴掌,竟是把成碧君满口牙齿,全都打落。

    横江看了看成碧君,摇摇头,再把供香插入香炉,随即朝着府邸之外,施展出一道法诀,显化出滚滚狂风,把这府邸的围墙,吹得纷纷倾圮倒地,坍塌成废砖。

    围墙倒塌之后,横江的视野才变得更加开阔。

    哪怕站在庭院当中,也能看清楚长街尽头的景象。

    继而,横江又拿出茶具,把供桌一角当做茶几,以九耀诀的火行法术,烧了一壶沸水,将他这些年间越发精进的茶艺,再一次展露了出来。

    横江此举,有些怪异。

    就连廖长空,对如今横江泡茶的举动,颇为不解。

    横江将第一杯茶,端到周先生的灵位前,小心翼翼的摆好茶杯,道:“先生生前喜欢饮茶,如今一别十数年,不妨试试学生泡的茶,尝尝这清茶滋味如何,是否已有了先生当年的三分火候。”

    此言一出,廖长空恍然大悟。

    她不仅明白了横江泡茶是为了给周先生敬茶,更明白了横江明明是墟城里的龙头老大,却能修成这么一手精湛的茶艺,原来此事的根源,就在周先生这里。只怕横江每天起床后,都要沐浴焚香,读书饮茶的习惯,也是在周先生府中养出来的。

    横江自己也端了一杯茶,坐在供桌旁边,默默的饮,仿佛十年之前教他读书,对他传道受业解惑的周先生,如今就坐在供桌另一端,和他对桌而饮。

    此等气氛,极为沉重。

    就连廖长空也觉得有些不适,双手环胸,将寒绝剑抱在怀里,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喝茶之时,横江时不时抬头,看向远处风雪,似是在等候某人到来。

    大雪如鹅毛,虽能遮挡人的视线,可仙门中人耳聪目明,横江依旧能在冰天雪地里,看清楚百余米内的景致。

    雪中人影重重,都是城中居民,只在远处窥视,不敢靠近。

    不多时,一座云团,出现在雪中

    扶向阳侧卧在云团上,枕着褐色酒葫芦,卧云而来。

    他一进府邸,见廖长空满脸肃杀闭着眼睛,又见十几个护法神将站立在周围,再看了看坐着喝茶的横江与躺在地上的成碧君,便再也卧不住了,翻身而起,身如长虹,落到屋顶积雪之上,端着酒葫芦默默的喝酒,眯着眼眸时不时打量着皇宫方向,眼皮子开合之间,隐隐有精芒闪烁。

    扶向阳身为扶国公的曾祖,自然消息灵通,他来此之前,就已将十几年前周先生府中发生之事,打听得清清楚楚。于是扶向阳来到此地之后,才一句话都不多问横江,只顾着躺在屋顶雪上喝酒。

    成碧君道基被废,身上受伤,如今状况连凡俗世人都比不得,身躯已经十分僵硬,躺在地上连瑟瑟发抖的力气也没了。动弹不得,反倒让成碧君的心思渐渐冷静下来,思绪也变得顺畅了许多。当她竭力转动脖子,观察四方,看到横江与屋顶上那踏云而来的仙门中人,都是一幅临渊掉鱼,静等上钩的神情之时,成碧君心中,陡然变得悸动惶恐起来……

    咚咚!

    咚咚!

    禁军行走,千人如一,踏步之声,犹如鼓响。

    横江端着茶杯,稍稍转身,看向脚步声传来之处,见到一彪中土帝国禁军,手持大戟,穿着铁甲,整齐划一,行进而来,围在了废弃的府邸围墙外,集结成一座军中阵势。

    呜呜呜……

    号角响起。

    军阵从中间分开一道缺口。

    两个童子,推着一辆离地半尺,漂浮向前的轮椅车,从军阵缺口里行驶出来。

    一个身穿黑袍,腰悬玉佩,头戴高冠的仙门中人,坐在轮椅上。这人头也不抬,眼眸半闭半睁,一直盯着手里捧着的那一卷竹简,直到童子将轮椅车推到了府邸大院当中,这车上之人也不愿意抬起头来。

    好大的排场!

    扶向阳卧在屋顶,居高临下,俯视院中,随手在枕着的酒葫芦上拍了一拍,就有一线水流,自葫芦口升了起来,钻进扶向阳嘴里。不过,扶向阳却似乎觉得酒水难喝,呸了一声,口中酒水立时化作一阵酒气,吹荡而去。

    呼呼呼……

    狂风席卷,平推大地。

    周遭积雪,地上坚冰,连带着围墙废墟之外站着的威武禁军,像羽一样被吹得离地而起,再坠入了远处风雪当中。

    这一口酒气,让那坐在轮椅上的人神色一变,抬起头来,道:“贫道岳步耀,是这中土帝国的国师,不知道友来自何方?”

    扶向阳饶有兴趣的看了国师岳步耀一眼,却不回答。

    廖长空倏然睁开眼,盯着国师,问道:“你夫人被打断双腿,跪伏在地,你不伤心?”

    国师眼神一抖,沉声道:“贫道正是为了此事而来。诸位无故打上门来,伤了贫道的夫人,毁了贫道的府邸,今日必须给贫道一个交代。”

    廖长空冷哼一声,转身看向横江,她只待横江首肯,便会拿出寒绝剑,悍然动手,将这岳步耀斩于剑下。

    岳步耀见廖长空看向横江,神色又有变化,问道:“你就是十几年前,恩将仇报,毒杀周先生的横江?”

    “很好!很好!我还以为,时隔多年,你会忘了这府邸的主人到底是谁。如今看来,国师身为神魂高手,定然记性很好,倒是我小瞧了国师。”

    横江放下茶杯,站起身来,一边朝供桌上周先生的灵位拱手施礼,一边与那国师说话,道:“此番我来到皇都城西,只为了两件事,恰好这两件事,都和国师有关。”

    岳步耀看了看横江,又看了看扶向阳与廖长空,问道:“何事?”

    此时此刻,岳步耀已经,横江身边那一男一女,身上气势如渊,必当实力不凡,绝非寻常仙门修士。

    “第一件事,请国师将丹青笔交出来。此乃周先生的宝物,不能落入外人之手。”

    “至于第二件事,则是今日我在府中开坛祭祀,祭奠周先生在天之灵,却缺了人头一颗,用来充当祭品。请国师务必慷慨解囊,将项上人头,借我一用。”

    横江双手负背,仰头看天,以一种平和而又淡漠的语气,徐徐说道:“我曾听人说,国师素来豁达爽快,想必不会令我失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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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五章:飞头术

    项上人头!

    此物怎可轻易示人?

    砰!

    岳步耀一掌拍在扶手上,悬空的轮椅灵光一震,轰然落地,木轮砸下,再坚硬如铁的汉白玉地面,撞出两道深达半尺的车辙。

    这国师怒形于色,脸上一片铁青。

    横江问道:“国师不肯?”

    岳步耀道:“贫道只有一颗头颅,且不曾修炼过飞头术一类的道术,无法忍痛割爱,将头颅借给阁下。”

    飞头术,是在凡俗世间里名传四方的仙门法术。

    仙门中人施展此法之时,头颅离开脖子,四处飞行,却不会因此而损伤自身。当头颅飞出去之后,一旦想要让头颅回来,只需以腹语之术,腹部发声,大叫三声“头来”,远远飞走的头颅就会再度回到脖子上。

    此法虽然看上去很神奇很玄妙,却有许多破绽与缺陷,其中最被凡俗世人津津乐道的,就是仙门中人施展飞头术的时候,远处窜来一只凶狠饿狼,将飞出去的脑袋叼走。于是无论那施展飞头术之人,呼喊多少句“头来”,那头颅因被饿狼叼走撕咬啃食,便永远都回不来了,一炷香之后,那没了头颅的肉身,自然而然,就身死道消。

    这国师岳步耀就算修炼了飞头术,又怎敢在横江面前,把头颅飞出来?

    “唉,都说盛名之下无虚士,如今看来,闻名不如见面,国师竟然如此小气,未免让人有些失望。”横江喟叹道:“国师既不肯相借,我就只有自己来取了。若是下手太重了些,能疼了国师,还请国师多多包涵。”

    岳步耀有着狼顾鹰视的眼神,皱着眉头之后,眼眶更显深邃,道:“我师门虽比不得宣明道场,一门两纯阳,却也有纯阳仙人坐镇。我师门妙法,虽比不得万年之前的九崇山,更比不得与世长存的紫霄仙宫,却也法门众多。不知阁下来自于何方道场,如何如此咄咄逼人,非要借我人头一用?”

    横江摇了摇头,温声道:“不是我咄咄逼人,一定要借国师的头颅。而是国师欠我一颗头颅,如今已到了还债的时候,这债不得不还啊。”

    “道友言重了!”

    岳步耀眼神越发阴沉,却从衣袖当中,掏出了以青玉为笔,尾端丹红如火的毛笔,道:“道友原来是客,贫道本该大摆宴席,隆重招待道友。只是道友来的太过突然,贫道始料未及,如今酒宴只怕是吃不成了,你我不妨在此坐而论道,如何?”

    “原来国师不仅不肯借出头颅,就连这丹青笔,也不肯交出来。亏我还以为国师是一个豁达之辈,如今看来,不过如此。至于国师所言道友二字,我横江担当不起。你是左道旁门,我乃仙门正宗,道不同不相与谋,怎可一概而论?”

    横江微微一低头,看向捏在之间的七寸玉剑,道:“国师既不肯借,我别无办法,唯有自己动手来取,得罪了!”

    沛然剑气,环绕在横江周身。

    这剑气一显,自然就暴露了横江的修为。

    “阁下咄咄逼人,我还以为阁下一身修为,在我之上。却没想到,你只是一个虚张声势之辈!区区一介仙门修士,也敢在贫道面前放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莫非你离开师门之前,你师门前辈不曾告诉你,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岳步耀冷冷一笑,道:“速速报出师门来历,如果你的师门,与我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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