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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道横行-第5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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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馨菡点点头,却不好开口,毕竟赵清雪本就是男人,却说自己惦记着另外一个男人,似这等话语,让洪馨菡如何接腔?

    赵清雪道:“慎固师叔破阵之后,回到宣明山,却不再第一时间关心我,反倒是去关心那个横江。而邪魔外道的道君,亦是口口声声,把横江排在了第一,把我排在了第二。难道我赵清雪,真比不上横江?”

    洪馨菡摇了摇头,道:“师兄是师门的经天纬地之才,举世无双,何必妄自菲薄?”

    赵清雪又问:“对于我仙门中人而言,道心真的比天赋更重要?”

    洪馨菡听了此言,心绪稍稍缓和,暗想原来这赵师兄,并非是一心恋上了她的江哥哥,而是存着和横江一争高下的心思,她心中暗松了一口气,道:“天赋二字,乃先天所成,与生俱来,后天无法更改。而道心二字,却可以后天磨炼。师兄的修行天赋举世卓绝,若能再锤炼道心,世间又有几人,能比得上师兄?”

    “咯咯咯……正该如此,正该如此啊!”

    赵清雪一手掩口,咯咯笑着,笑得千娇百媚,笑得花枝乱颤,莲步轻移走下了屋顶,回房去了,只看得洪馨菡浑身发毛。

    良久之后,洪馨菡才摇了摇头,想道:“赵师兄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女子阴柔气息,这性格本就违逆了仙道之阴阳,何论道心?再者,道心虽然可以通过后天磨炼,慢慢增长,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不久之后,洪馨菡亦是下了屋顶,回房休息。

    赵清雪和洪馨菡一番交谈,得出了修炼天赋是与生俱来无法更改,而道心可以后天锤炼渐渐增长的结论,便安定了心思,潜心运功疗伤。

    慎固虽闭门不出,可他乃道君高手,赵清雪和洪馨菡交谈的时候,没有刻意布阵阻挡声音,故而两人那一番言语,全被慎固听在耳中。这紫霄宫道君,亦是禁不住叹惋摇头,想道:“我紫霄宫让赵师侄和洪师侄一路同行,前往中体帝国,本是想要撮合这两人,让他们结成道侣,在仙路里相互扶持。如今看来,洪馨菡一番心思,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牵挂在了横江身上,绝无可能会改变心意,对赵清雪生出情愫。”

    “而这赵清雪师侄,简直……简直不可理喻!他不仅对洪师侄没有半点动心,而且对于宣明山那个风华绝代的女弟子廖长空,亦是不假辞色。对那九崇山鬼修杜若冰,亦是不愿意多看几眼。反倒对横江念念不忘!先前门中传闻,赵清雪喜好男风,贫道还以为只是谣传,如今看来,他果真是阴阳颠倒,不喜女色!堂堂紫霄宫真传弟子,怎能生出这般违逆仙道的心思?”

    即便慎固心胸广袤,素来是一个宽厚的长者,也是越想越气。

    他顾不得赵清雪正在疗伤,飞出屋外,伸手抓起整个院落,挟屋而飞天,全速疾驰,只想着早早回紫霄宫,要离宣明山越远越好。

    这一夜,月至中天之时。

    宣明山山门之外,有客来到。

    此人身穿麻衣,脚踏草鞋,腰悬一柄长剑,不像是仙门中人,反倒是像极了凡俗间浪迹天涯的剑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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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二章:太师叔祖

    “九崇山修士争千秋,来此访客,还请通报一声。”

    这人立身于山门外,自报姓名,朝张青点头示意。

    九崇山!

    争千秋!

    张青心中一惊,上下打量着争千秋。宋可亦是闻讯而来,站在张青身边,怔怔的看着眼前这个腰悬宝剑,披头散发,像极了江湖浪荡子弟之人。

    二人修行数十年,早已知晓,师门宣明道场,实则与九崇山渊源深厚,师门有多种妙法,都是承袭了九崇山的道统。二人也知道,如今来到宣明道场助战的两个鬼修,就是九崇山鬼修一脉的高手,因横江在封魔岛之时,与二人结识,颇有交情,于是才来宣明山助拳。

    先前紫霄宫三人离去之时,聂隐娘曾对宣明山之人说,她师门会有人来宣明山拜访,到时候她会虽师门之人,一同离去。此事独孤信业已告知守卫山门的张青与宋可,可如今二人见九崇山来访之人,看上去如此不堪,全无半分仙门高手的气象,心中亦越发惊诧,却依旧以礼相待。

    如今宣明山这山门之处,除了张青宋可以外,还有一个杜若冰,她是得到聂隐娘吩咐,来此恭候师门前辈。

    张青示意宋可向门中传讯,又对朝争千秋行了一礼,道:“师门早有吩咐,让我二人在此迎接九崇山宾客,阁下请随着这位九崇山的道友,直接上山就是。”

    “鬼修一脉弟子,拜见师门前辈!”

    杜若冰恭恭敬敬,朝争千秋施了一个弟子之礼。

    她只知这争千秋必定是师门高手,却因聂隐娘也不知师门来此之人到底会是哪一个,故而聂隐娘也未曾对杜若冰说清楚来人的身份,杜若冰不知争千秋辈分,也只得以前辈二字,来称呼对方。

    争千秋将杜若冰打量了一番,问道:“你就是聂隐娘的弟子?”

    杜若冰点头称是。

    争千秋自衣袖当中,掏出一柄冰晶雕琢的小剑,轻轻一抛,小剑就悬在了杜若冰面前。

    杜若冰凝神一看,便知此剑不凡。

    争千秋道:“聂隐娘是琼无欢门下徒孙,琼无欢与我同辈,我大你三辈,以此推之,你当称我为太师叔祖。这冰剑你且拿着,算是我送你的见面礼。”

    “长者赐,不敢辞。”

    杜若冰收了冰剑,前头带路,道:“太师叔祖请随我来。”

    宣明山的台阶道路,色泽莹白,恢弘大气。数日之前,紫霄宫道君慎固,就是从此路上山,种下了一路莲花,替宣明山增添了一番奇景。

    争千秋沿着山路,拾级而上,每走一步,他脚下那些生长在石阶道路上的莲花,便连同莲叶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又有一道一道剑痕,出现在台阶道路之上。

    剑痕不深,纵横交错,不仅没有将台阶损毁半分,反倒是汇聚成了一片很是玄妙的剑气花纹。随着争千秋一步一步走上山去,台阶上的剑痕花纹渐渐往上蔓延,越来越长。

    张青见争千秋走路之时不仅毁了莲花,更将宣明山的台阶道路弄得乱七八糟,心中很是不爽,正待出言制止,却被宋可拉住。

    “老张!你再仔细看看!”

    宋可指着台阶上的花纹,示意张青用心观察。

    “这些剑痕……”

    张青盯着剑痕看得越久,心中就越是震惊,眼中竟多了几分狂喜,道:“这些剑痕,竟然是一篇剑道真法!难怪此人随手将慎固的留下的莲花毁掉,只因此等剑诀,比慎固所留的灵药莲花,更为珍贵!”

    宋可符合着张青,赞叹几句,又道:“那九崇山的纯阳鬼仙聂隐娘,是因为横师弟的缘故,才来我宣明道场助战。如今这九崇山的争千秋前辈,则应该是为了聂隐娘而来,却在此留下一篇剑诀……归根到底,这都是因为有了横师弟,才出现的缘法啊!”

    张青点头称是,深以为然。

    争千秋上了宣明山,在中门牌坊之处,稍稍停了一停,他先是看了看宣明山内门的殿宇楼台,又看了看山腰下方那些阁楼,眼神里多了几分缅怀之色。

    当他继续往上,走到了台阶道路尽头,看到眼前出现一座名为谊宽的殿宇之时,争千秋便随手施法,数十丈外的一处林地里,开辟出了一方花圃,挥手一洒,袖子里红白绿三色光芒飞出,落在花圃之内,化作满园生机勃勃的莲花。

    这些莲花,正是争千秋从台阶道路之处取来,移栽至此。

    争千秋虽是道君,可一路收取莲花,于台阶道路上篆刻剑痕,前前后后耽搁了不少时间。宋可早已从山门传讯,独孤信与横江得到消息之后,立时赶赴谊宽大殿,等候杜若冰将九崇山的高手带来。

    二人偕同燕青崖、扶向阳、廖长空,在谊宽大殿门口迎客,自然将争千秋在台阶道路上留下剑诀,以及布置花圃的举动,看在眼底。

    扶向阳见争千秋的施法手段,已达到了春雨润物,如入无形,举手投足皆是法的境地,便由衷赞叹:“九崇山一脉高手,果真仙风道骨!”

    燕青崖连连点头,只因争千秋一番穿着打扮,像极了放纵不羁的浪子,倒是与燕青崖江湖豪客的装束有些相似,他自然很是欣赏对方。

    廖长空则闭着眼睛,感受着着争千秋周身若隐若现的剑意,沉默不言,且面无表情。独孤信虽也察觉到了争千秋身上浮动的剑意,心中也在暗暗体会,神态却一如往常,就好比她从未感受到这般剑意。

    争千秋也在打量着众人,当他看到了廖长空脸上有一种若有所悟的神态之后,他眼神陡然一亮,问道:“小姑娘,你修炼的可是虚空凝剑诀?”

    廖长空不知他为何要问,却也点了点头。

    争千秋不再多言,心中只道:“我周身剑意时隐时现,即便纯阳修为的剑仙,若不凝神探查,也绝无可能感受到我这一身长生剑意。这廖长空虽刚修至神魂境,却能有此感悟,果真是资质非凡!”

    众人相互见了礼,随即就入了殿,分主宾座下。

    争千秋坐在客位,也不多言。

    不久之后,杜若冰将聂隐娘带到殿内。

    聂隐娘只看了争千秋一眼,便跪在地上,纳头就拜,道:“弟子聂隐娘,拜见师叔祖!”

    争千秋眼神一冷,道:“这些年琼无欢让你守在封魔岛,只是让你听候庄落薇调遣,却没让你荒废了修行。琼无欢那老鬼曾在我面前吹嘘,说你这儿好哪儿好,没想到多年不见,你一身修为,长进平平。我倒要看看,等你回了师门,见了琼无欢老鬼之后,如何向他交代!”

    聂隐娘微微低头,默不作声。

    即便争千秋口口声声,把她师祖琼无欢骂作老鬼,她也无动于衷。只因这争千秋和琼无欢是同门师兄弟,而琼无欢本就是鬼修,故而争千秋一直称琼无欢为老鬼,这称呼争千秋已经叫了多年,连琼无欢自己都只能听之任之,聂隐娘又怎能说三道四。

    争千秋挥手一道清风,将聂隐娘吹得站起身来,道:“你本就不是我剑修一脉弟子,我也懒得多管你了。”

    “谢师叔祖教诲。”聂隐娘又是拱手一礼。

    争千秋亦不再理她,一口一口的喝着酒,突然朝廖长空问了一句,“你可愿拜入九崇山,随我修行?”

    廖长空心中愕然,却直接拒绝。

    “哼!你若做了我的弟子,连聂隐娘这样的纯阳仙人,亦要把你叫做师叔,从此之后你地位尊贵,仙路通畅,你为何不愿?”

    争千秋冷眼皱眉,又道:“这横江得了我九崇山妖尊的法统,亦算是聂隐娘的师叔。你拜入我门下之后,和横江依旧是同门师姐弟。到时候我去找陆慎,安排你们的婚事,让你们结成道侣,岂不正好?”

    廖长空依旧摇头,不愿答应。

    争千秋看了看向扶向阳与燕青崖,摇了摇头,又看向独孤信,问道:“这宣明道场的代掌门有什么好做的,你且随我离开此地,我必让凌枯荣师姐,亲自收你入门,到时候你与横江,又算是同出一门,如何?”

    独孤信道:“前辈好意,我心领了。”

    “哼!”争千秋越发不悦,不再说话,只管喝酒。

    横江端起酒杯,温和一笑,问道:“前辈为何不问我?”

    争千秋冷声道:“你道心坚定,矢志不渝,我就算问了你,你又怎会答应?”

    横江却道:“万一我答应了呢?”

    “你答应了,我也不敢收!”

    争千秋盯着横江,咧嘴冷笑,道:“你道心无双,又奸诈透顶,而且手段狠毒。我若正儿八经问你,你必会拒绝。我若用计谋来算计你,诱你拜入我九崇山,等有朝一日你知道被算计了,你就会成为我九崇山的祸根!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让宣明道场灭了,你就要我九崇山,替宣明道场陪葬。你这等人物,我哪敢收你入门?”

    横江道:“前辈实力高绝,如若一剑斩了我,我哪里会有报仇的机会?”

    争千秋道:“你纵有万般缺点,却还算是重情重义。我虽想一剑斩了你,却又有些舍不得……”

    横江笑笑,道:“既舍不得杀,又何必耿耿于怀,徒增烦恼。”

    二人这一番对话,让周围其他人,有些满头雾水。

    唯有聂隐娘心中清清楚楚,她已经明白,横江必是看破了争千秋的身份,知道了日前在宣明山顶,助他击败道君,放出三剑的高手,就是眼前这个争千秋。

    争千秋沉默片刻,又道:“你不愿拜入我九崇山,也拒绝了那紫霄宫的招揽,可慎固说的不错,宣明山水浅,养不了你这条真龙……”

    横江摇摇头,道:“我天赋平庸,哪里算是什么真龙。不过我倒是很想听听,前辈有何高见?”

    争千秋道:“农夫养鱼的时候,若池塘里的水不够,农夫就会从别处引水,灌满池塘。你宣明道水浅,自然也要从别处引水。正所谓人无横财不富,马无野草不肥,仙门亦是如此。凡俗间最大的横财,莫过于杀人放火。对于我仙门中人而言,却莫过于替天行道,征战深渊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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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三章:持三尺剑、立不世功

    征战深渊地狱!

    仙道世间与深渊地狱,自古以来,征战不休。自远古至今,仙门群仙抛头颅洒热血,头颅堆砌成山,热血染黑原野。

    此举护卫仙道安稳,诛魔卫道,正合替天行道四字。

    横江默默的饮酒,不再多言,心里头暗暗有了决定,做出了要去深渊地狱参战的打算。不过,当酒气上涌之时,横江又想着去参战之后,也不知要多少年后,才能再回宣明道场,只怕这段时间里,再难以喝到独孤信酿造的灵酒。至于征战深渊地狱一事,危机如何,生死如何,横江也有所考虑,只是他习惯了迎难而上,也习惯了上下求索,又怎惧深渊地狱的艰难凶险?

    实则,横江在封魔岛之时,就早已知晓,若要在仙路一途,龙精虎猛,勇往直前,还需借助外力。当初他就因征战多场,得了不少战利品,又因此而战斗经验急剧提升。此举对于横江那十年修行,大有裨益。

    可在横江心中,不论是刚去封魔岛之时,遇到的那个鬼物,还是后来诛灭的各方道场的诡诈弟子,对方都算是仙道世间的生灵,虽然该死,杀之亦觉痛快。可若为了自身修行,为了杀人夺宝而随意杀戮,却非横江所愿。

    人生在世,有所为,有所不为。

    宁在直中取;不在曲中求!

    “此物你且拿着。”

    争千秋将巴掌大的玉牌,摆在桌上,道:“按照仙道世间的规矩,寻常仙门修士,不能直接前往深渊地狱参战。不过各方仙宫,却可以推介世间英才,提前去战场杀敌立功。你把这玉牌带着,自能畅通无阻。”

    玉牌上有九种色彩,一重一重,波纹一样流转,隐隐显化成一座九峰矗立的山脉,入手微凉,却十分温润。

    横江将玉牌收了,问道:“九崇山不是仙宫,怎也能推荐我去参战?”

    “哼!”

    争千秋眉毛一扬,道:“我九崇山虽不是仙宫,却胜似仙宫!”

    横江也不反驳,又问道:“我只是一介寻常修士,法力低微,修为低劣。难道你就不怕,我出师未捷身先死?”

    争千秋道:“在我眼中,你压根就是一个祸害。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连那大自在魔尊的魔功,都祸害不了你,深渊地狱虽凶险重重,却未必处处都有大魔参战。你小子去了那里,正好去祸害那些魔物。若让你一直留在仙道世间,要么仙道世间养不活你,让你殒在求仙一途;要么你就在仙道世间里,大嘴吃四方,不知会有多少人会被你祸害了!我让你去深渊地狱,也是为天下苍生着想。”

    听闻此言,宣明道场几人纷纷变了神色,横江反倒是一脸淡然,却不言语。

    廖长空按耐不住,骂道:“本以为你这等前辈高人,必当仙风道骨,没想到你竟如此恶毒,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众人也未曾想到,廖长空竟不顾对方有着道君修为,举手投足即有焚山煮海之威,直言唾骂。

    争千秋肃然转身,看向廖长空,道:“好一个锋芒毕露的性子,天生就该修行剑道一脉法统!可惜你终究不愿拜入我九崇山门下,念在横江对我九崇山恩惠极大,此事就这么算了。你若再口出狂言,我必当让你知晓,何为道君之神威!”

    廖长空还要再说,独孤信赶紧将她阻住。

    “时候不早了,本君该上路了,多谢贵派款待。”

    争千秋朝独孤信拱手辞别,又对横江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聂隐娘拉着杜若冰,跟随其后。

    纵使杜若冰心中有万分不舍,也只得随同师傅与太师叔祖,往殿外走去。她一边走,一边回头看着横江,眼眶里泪珠打着转,她抬起头来,不让泪水掉下,直到走出了谊宽大殿的殿门,她才将视线从横江身上移开,可回头之时,迎面春风吹来,杜若冰的泪水就像珠子一样落下。

    “扰乱我九崇山弟子道心,祸害就是祸害!”

    争千秋自言自语,声音冷漠,继而足下生风,带着聂隐娘师徒二人下了宣明山,再驾起一道剑光,如电如芒,飞射而去。

    “此人嘴贱!”

    廖长空冷冷盯着九崇山三人离去的方向,道:“有朝一日,若我修成道君,这争千秋尚未身死道消,我必以手中飞剑,抽他嘴脸!”

    燕青崖听闻此言,和扶向阳对视一笑,相继告辞而去。

    近年以来,宣明山纷纷扰扰,燕青崖与扶向阳更觉压力大增,自会抓紧时间,求索仙道。而廖长空在争千秋面前受了气,也越发的觉得自身修为低微,等燕青崖和扶向阳离去之后,她也飞身上山,回自己院落。

    横江与独孤信,并肩而行,直达宣明高塔,上了三楼,临窗而坐。

    独孤信问道:“横兄,你真要去参战?”

    横江道:“大丈夫当持三尺剑,立不世之功!”

    独孤信又问:“横兄心意已决?”

    横江道:“我修行日久,随着修为提升,修炼所需的丹药只会越多。师门只是一方道场,如何能将诸多资源,全放在我一人身上?”

    独孤信和横江相似已久,深知横江性格,便不再劝阻,只道:“再过一月,我给横兄炼制的丹药,才能开炉。横兄不妨再在师门留一个月,等到丹成之后,将丹药带在身上,也不会荒废了修行。”

    横江点点头,亦不多谢。

    二人生死之交,若把谢字挂在嘴边,反倒是生疏了双方交情。

    自这一日起,独孤信连宣明高塔也不去了,她在自己院中,足不出户,一心炼制丹药。横江潜心修炼之余,也曾去探访独孤信,可独孤信院中大阵雾气蒙蒙,挡住了院外之人的视线,也挡住了横江的脚步。

    唯有廖长空,她和独孤信自幼一起长大,情同姐妹,关系密切,熟知独孤信院中阵法,才能随意入阵去见独孤信。

    这一天,廖长空一如往昔,进了独孤信的院子,直达独孤信炼丹的丹房,可廖长空刚一入房,便神色大变。

    只因廖长空正好见到,独孤信炼丹之时,伤到了脏腑心脉,嘴角鲜血溢出,身躯摇摇欲坠,若非及时将手撑在了丹炉上,独孤信早已摔倒在地。可炼丹的丹炉,何其炽热,即便独孤信有着神魂境的修为,也终究是血肉之躯。当即,独孤信冰肌玉骨的手掌,被炽烈鼎炉,烧得一片焦黑,掌中青烟升起。

    廖长空直扑而去,抓起独孤信的手掌,拿出一颗宣明柔水丹捏碎成粉,洒在独孤信一片焦黑的指掌上,道:“阿信,你何必如此作践自己?”

    独孤信摇摇头,道:“横兄再过些天,就要离开宣明山了,也不知要多久之后,才能再见到他。我要给他多炼制一些丹药才好,除了滋补修行的丹丸,疗伤丹药,以及养魂的丹药,解毒的丹药,辟谷的丹药……肯定都需要一些。”

    这丹房之内,非只有一座丹炉。

    独孤信立身的周围,林林总总,摆着七八座鼎炉,围成一圈,几乎将这一个炼丹房,塞的满满当当。若非如此,独孤信也不至于在伤到心脉之时,随手找个地方支撑,一伸手就碰到了炼丹炉。

    寻常仙门中人炼丹,都是一次一炉。只因若一次炼制多炉丹药,所耗费的心力与法力,就会成倍成倍增长,而且在炼丹的过程当中若稍有不慎,便会导致炼丹失败,使得多日以来苦心炼药之事,付之流水。像独孤信这样炼丹,就算是炼成了,也因连日以来心神俱疲,会让她心力交瘁,犹如身受重伤,大病一场,至少也要数月半年,才能渐渐恢复。

    如今丹阳尚未炼成,独孤信就衣憔悴不堪。

    廖长空看到独孤信这番模样,只觉心间隐隐发疼,道:“阿信,你何不像横师弟坦白?依我看,你们两人在我宣明山,算是一对金童玉女,只要你肯表明身份,横师弟必会对你死心塌地。”

    独孤信摇了摇头,拿出一颗疗伤丹药,服了下去。

    廖长空又道:“阿信妹妹你对横师弟一心一意,和横师弟却一门心思把你当兄弟。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无妨。”

    独孤信嘴角挂着一丝笑意,眼中柔情似水,道:“只要横兄把我当兄弟,那也是极好的。”

    “你爱怎样就怎样,我反正是懒得管了!”

    廖长空有些气急败坏,甩袖而去。她离了独孤信的院子,就一路御风,直达内门竹林旁,才停了下来。廖长空本想要找到横江,把独孤信院中阵法的出入方式,对横江交代清楚。如此一来,横江只需在独孤信不知道的情况下,前往独孤信院中探访,多半就能看到独孤信私下里做女子打扮的模样……

    “唉……”

    廖长空叹了一口气,想了想,又改变了主意,转身离开了竹林。她虽心中担忧着横江和独孤信之间的事情,可每每廖长空想起横江将会前往深渊地狱,生死未卜,她已是有些心神不宁,芳心酸酸涩涩,难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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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四章:启程

    横江离了宣明山,一路往南。

    仙门修士御空飞行,一日可至千里之外。不日之后,横江已达滕东郡。

    横江远远就落到了地面,把破木棍当做木杖,拄杖而行。至于木杖上那青莲二字,则正好被横江用手掌握住,旁人看来,这木杖只算是随处可见的破木棍,而持杖而行的横江,亦只算一个白发苍苍,游走四方的孤苦之人而已。

    青山深处,野村依旧。

    春雨绵绵,李半仙也没出门看相算命,就留在在家中劈柴,他老婆则在猪楼喂猪。堂屋里隐隐约约,传来念诵字句的声音,那是李半仙的女儿李兰兰,正在读书。横江早已答应了李半仙,要将他女儿兰兰,带到宣明道场修行,只因前段时日,宣明山风雨飘摇,非是安稳之地,横江这才耽搁了数月,直到如今宣明山渐渐安稳,他才启程重回滕东郡,兑现当初的诺言。

    李兰兰如今念诵的字句,正是当年横江留在李半仙家中的书籍。此等典籍,横江在参与师门考举之前,也曾苦读了数月,最终得了榜首第一。当年横江在封魔岛苦修,被心瘾折磨得垂垂老矣,油尽灯枯之时,曾去了一方市集,适逢其会,遇到了一个心善的小娃娃,便也送了一回书籍,送李兰兰这次,算是第二回。

    只是,时隔十余年,那得了横江赠送书籍的小娃娃,算算时间也该长成了半大的小伙子,可横江却未曾在宣明山见到那小孩。也许那小孩是不愿苦读经书,荒废了仙缘,也许是拜入了其他门派。

    缘聚缘散,犹如浮萍。

    世间诸事,皆不由人,横江自身也只是一个仙门修士,如何管得了那么多?

    可这李半仙一家,横江却要管一管。

    “横叔叔!”

    李兰兰虽在堂屋里读书,却远远见到了横江,她把书简往桌上一丢,大步跑了出来,在雨中撒着脚丫子一路奔跑,像是乳燕投林一样,钻进了横江怀里。这小丫头比当年横江遇到的青丘樱还小,很是娇俏可爱,横江对她也很是喜爱,伸手便将小女娃抱了起来,转了几圈,这才把她放下,道:“几月不见,兰兰重了不少呢。”

    “哼!兰兰才不要长大呢。”

    李兰兰皱了皱鼻子,牵着横江的手,往家门走去,边走边说,“我听别人说过哩,长大了就要嫁人,还要生孩子,还要像娘亲一样喂猪喂鸡鸭,给别人洗衣服做饭,兰兰才不要长大,才不要伺候别人。”

    “哈哈……兰兰知道的倒是不少。”

    横江温和一笑,足下生风,一步穿过篱笆院落的木门,站在了李半仙身边不远处,“数月不见,李公子别来无恙。”

    李半仙满脸喜色,连忙呼喝他老婆去杀鸡煮饭,又兴冲冲对横江道:“我听人说,有一个叫横江的宣明道场高手,在皇都大闹了一场,把那皇帝老儿给废了,立了扶国公做新皇帝。当时我一听别人描述,就知道这件事肯定就是你干的。横公子你可算是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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