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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道横行-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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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抓起一放手绢,朝横江脸上擦去。

    横江赶紧伸手接过手绢,道:“我自己来吧。”

    “嗯。”

    杜若冰直接放了手,起身离去,只留下一句话语,“今天是月圆之日,我们师门早有规矩,每逢初一和十五,都要以三牲为礼,祭祀历代祖师。弟子还要出去准备三牲祭品,就不在这里陪公子了。”

    聂隐娘则朝横江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也随着杜若冰一起,出门而去。

    横江心中有些疑惑,不知这师徒二人为何讲道论法讲得好好的,却突然又要出门。

    他想起杜若冰先前所说,便抬手摸了摸脸上,却发现根本就没有什么饭粒,再看向手中的手绢之时,却见这揉成一团的手绢,似乎有些眼熟。打开一看,才发现这方手绢,就是先前显现出文字,一字一句记录着聂隐娘所念三种法诀的手绢。

    “唉。”

    横江恍然摇头,展开手绢,默记着三道法诀,心中却又回想起,刚刚杜若冰朝他倚靠过来,抓着手绢要帮他擦脸的亲密动作,顿时就有一句话语,浮现在他心头……

    最难消受美人恩!

    横江默念陆青皇师叔所传的净心咒,心无旁骛,默记着手绢里记载的妙法。

    他早已习惯,只要是能用记忆记住的东西,就先牢牢记在心头,诸如当初独孤信那一篇“众妙之相”法诀,以及其他诸多宣明道场秘籍。每隔一段时日,他就会回忆一遍,以求不再忘记。

    有备无患。

    如此一来,就算是遗失了秘籍,也还能记得法诀。

    可是,记着记着,横江的心思却越来越紊乱。

    “果然!”

    横江知道,如今心思紊乱,绝非是因为杜若冰那一倚,生出了男女之情,从而静不下心他对这种心绪紊乱的场景,极为熟悉!

    每当心瘾爆发之前,必定会出现这种现象。

    立时大半年,横江早已将这等莫名其妙就心思紊乱的状态,当成是心瘾爆发的预兆。

    他默默的闭上眼睛静思片刻,继而把手绢揣入乾坤袋,要重回静室当中,独自一人,度过心瘾爆发的这段时间。

    可是,横江刚刚起身抬头,却发现门口,多了两道人影。

    独孤信!廖长空!

    这两人一左一右,站在门外,正直勾勾的看着他。

    “独孤兄,廖师姐。”

    横江深吸一口气,以宣明道场的礼法,朝门外二人拱手见礼。

    宣明道场的规矩戒律极为森严,礼法也极为苛刻。

    按照常理而言,独孤信与廖长空比横江入门早许多年,虽然横江是他们的师弟,可如今面对横江这一礼,他们也必须要拱手回礼,否则便是失了礼数。

    可是,这两人当中,只有廖长空手捏指诀,朝横江回了一礼,独孤信却无动于衷。

    当横江抬头看时,却见独孤信眼神有些呆愕,沉默无语,唯有那一双宛若秋水的眸子里,悄然荡漾出了一丝丝泪光。

    “这……”

    横江不明所以,不知该如何开口。

    横江哪里知道,实际上独孤信上一回来到封魔岛,给他送来师门秘籍与修炼丹药的时候,就已经带着面具,将他那靠颜料染料染成黑色的头发,看了个清清楚楚。

    横江也不知道,独孤信靠着一件斗篷法宝,施展出隐身术,一路尾随在他身后,跟着他进了桃林阵法,再一路跟着他从陆慎留下的遁地法术,来到了幽泉河边,亲眼见到他心瘾发作,被折磨得死去活来。

    横江更不知道,独孤信曾在桃林殿宇里,三番几次,将宣明剑印化作利剑,要割开自己的腕脉,割脉喂血给他。只因川榛白桦这两位高手,暗地里施展手段,才将独孤信送出了桃林法阵。

    那一日,独孤信只以为横江必会被心瘾折磨而死,她回望桃林深处,心中万念俱灰,甚至有了诀别之意。

    如今,再度相见,独孤信百感交集,心中不仅有重逢的欣喜,同时也埋怨横江在瞒着她,一时间百感交集。她堂堂掌门弟子,竟然连师门礼数都忘了。

    “哼!你刚刚收起来的那块手绢,是哪个野女人的?”

    廖长空看着独孤信眼看泪光的模样,心中越发的愤懑,顿时目光变冷,盯着横江,冷哼一声,道:“这宣明别苑里,隐隐飘荡着一丝女子身上的香味,看来师弟这段时日,留在封魔岛里,过得很是逍遥快活啊!刚刚师弟塞进乾坤袋里的手绢,只怕是哪个女子,赠给你的定情信物吧?也不知道,凡俗世人经常会挂在嘴边的,那些诸如红袖添香夜读书,软玉温香抱满怀,如此种种乐趣,师弟是否已经一一享受过了?”

    这廖师姐的脾气,一如往昔,极为火爆。

    以前她与横江,算不得有多熟悉,故而只对横江冷眼相待。

    当她和横江一起,在地底度过了一段时日,又因为距离封印大魔之地较近,受到魔性的影响很深,使得这师姐师弟二人性情大变,一个出剑就要杀了师弟,另一个则放浪不羁打了师姐身上不该打的地方。

    自那时起,廖长空便处处看横江不顺眼,言辞也更是锋锐。

    横江只说,这段时日认识了此地一个纯阳鬼仙聂隐娘,如今那鬼仙师徒二人,就在此地替他护法,如今为了准备三牲之礼,暂且出了门。

    廖长空神色越发不悦,不经意间就皱起了眉头,道:“那鬼仙聂隐娘,平日里深居简出,一直在洞府里修行;如今竟愿意暂住宣明别苑,替你护法。看来你虽修炼天赋平庸,可勾搭女人的手段,却非同小可。以我之见,你多半是一箭双雕,将别人师徒二人,一并勾搭上了吧?不然,人家聂隐娘堂堂一个纯阳高手,高高在上,她凭什么不顾身份,屈尊降贵,来给你一个道徒护法?”

    “师姐。”

    独孤信默默的站在一旁,突然唤了廖长空一声,又轻轻摇了摇头,道:“横兄久经红尘,若对方是寻常女子,必定入不了横兄的法眼。若横兄真能看上对方,对方多半是才貌出众、品行俱佳,才能让横兄为之动心。”

    =====

    ps:大章,祝大家中秋快乐,团团圆圆,喜乐安康。

第一百四十七章:独孤师妹

    先前廖长空说什么师徒二人,一并都勾搭上了,横江还想反驳几句。

    如今,就连独孤信也跟着说了几句,横江忽然什么话都不想多说。

    在横江印象里,他这个独孤兄素来洒脱,浑身上下,都洋溢着一种出尘的气度,对于这等捕风捉影之事,理当不会说什么风言风语。

    如今听闻此言,无言以对,只在心中感慨,“难道独孤兄做了代理掌门以后,受师门里诸多俗事影响,已经不复以前那种三分仙风、七分道骨的清丽脱俗?”

    当横江心中念及“清丽”二字,他经不住恍然摇头,心思猛地抖了一下。

    只因这清丽二字,多半用于女子。

    独孤信束发带冠,穿着云纹道袍,全然是一副男子打扮。

    不施粉黛,不画妆容。

    可此时此刻,她眼中泪光未散,眸子里隐含着蒙蒙雾气,单凭眉眼之秀美,就已让人望之动心。

    横江只多看了独孤信几眼,心中竟浮现出画卷当中,那个女子的模样,竟情不自禁,将独孤信和那女子作对比。

    不过,横江的心性定力,非同小可。

    横江心中那对比的念头与出现,他便猛地闭上了眼睛,道:“独孤兄,廖师姐。今日,正好到了我修炼的关键时刻,我还需抓紧时间,闭关苦修,不可错过了这段时间。”

    “难道,就你的时间要紧,我们的时间就不是时间了?”

    廖长空脸色越来越差,就差指着横江的鼻子唾骂,她又道:“我们从师门来此,远隔重洋,相距上万里,一来一回,历时二十余天,只为了把丹药送给你。可你倒好,竟然说什么要闭关修炼,难道你把我们的一番好心,都当做了驴肝肺?”

    “师姐!”

    独孤信摇了摇头,从衣袖里,拿出一个玉瓶,道:“横兄,这是陆青皇数月之前前,就一直在炼制的养魂丹。他受紫霄宫诛魔令感召,离开师门前去参战,这丹药就由我接手炼制,直到上月才功成出丹。此丹虽然炼制成功了,可效果却差了少许。”

    横江接过玉瓶,点了点头,不多说,也不多谢。

    廖长空冷着脸,道:“连谢字都没有一个,真是无情无义。”

    “我和横兄,生死之交,何须那些虚礼?”

    独孤信淡然一笑,道:“横兄正在修行的紧要关头,不妨先去闭关修行,我和廖师姐会在宣明别苑住上几日。等几天之后,你破关而出,我再请你喝酒。”

    横江问道:“独孤兄代理掌门之职,师门必定事务众多,不如早些回去。”

    廖长空被这话气得心头冒火,冷哼了一声。

    “如今燕青崖师兄,留守宣明山,横兄不必担心师门事务无人处理。”

    独孤信将玉瓶递给横江,转而朝廖长空道:“师姐,我已有许久,不曾在宣明别苑住过,对此地已经有些陌生。不如师姐陪我,去选一间合适的房间,打扫一番。”

    廖长空狠狠瞪了横江一眼,衣袖一甩。

    独孤信则朝横江拱拱手,站起身来,走向门外。

    秋风徐来,破门而入。

    横江长吁一口气,额头之上,猛然间冒出了一颗颗豆大的汗珠。

    刚刚独孤信和廖长空和他对桌而坐,隔得很近。

    这两人都是仙门修士,气息纯正,对于横江的心瘾而言,有着极强的诱惑力。他虽能忍住不扑到两人身上,做那食人饮血吞魂之事,却难以在心瘾的百般折磨下,完全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更难以掩饰自身痛苦,不在这二人面前,展露半分。

    “还好我早就料到了,独孤兄会来给我送丹药。否则当我独处一室,旁若无人,不去刻意掩饰痛苦神色,一旦被独孤兄和廖师姐看到了,哪怕我有三寸不烂之舌,也解释不清。”

    “师门对我极好,陆青皇师叔表面上处罚我在封魔岛苦修十年,不得离开此地半步,实际上却为了我,亲自开路炼丹。他要是知道我修炼过魔功,多半会误以为我做了食人饮血吞魂,到时候必会对我失望透顶……”

    横江站起身来,咬紧牙关,走出门外。

    去往静室的途中,横江也见到了不远处,正在一件一件挑选房间的独孤信和廖长空。

    横江强忍住百般痛苦,朝独孤信点头一笑,随即脚步不停,大步走入静室,再将门窗,关的严严实实,从里头反锁了。

    “这次心瘾爆发,比以往更为强烈!”

    “此事意味着,那个大自在魔尊,一定没有死!”

    横江盘膝坐下,拿出一块布头,塞进嘴里,用力咬住,气喘如牛。

    脑门额头上,青筋暴起,满是汗水。

    他浑身上下,不停在颤抖着。

    这等痛苦,犹如刮骨吸髓,万蚁钻心,千刀万剐,把横江折磨得死去活来。

    横江已经修炼至道徒第五步,到了滋神养魂的层次,对于自身魂魄的感知,更加清晰。故而,他的痛苦,也就更加强烈。他能清清楚楚感觉到,有一股无形无相、似实还虚、其妙莫名的魔焰,在灼烤着三魂,焚烧着七魄!

    这一月以来,横江苦心修行,好不容易才看到了滋养神魂大成,突破至仙门修士的希望。虽然这个修炼过程,需要三十余年,可这终究还有一线曙光。

    可今时今日,心瘾再度爆发……

    横江只得咬紧牙关,苦苦支撑,蜷缩在蒲团上,不肯发出一丝声音。他心中只期盼着,千万不要让他一月苦修,前功尽弃。

    静室之外。

    独孤信和廖长空,已选好了房间,随手一道避尘决,就把房中灰尘,打扫得干干净净。

    这二人在宣明别苑里走走停停,不知不觉就来到了静室门口。

    廖长空指了指静室外的阵法,感叹道:“聂隐娘不愧是纯阳鬼仙,如此一处简简单单的隔音法阵,也被她布置得极为精巧,不知比我等仙门修士,强了多少倍。”

    独孤信沉默不语,只目光如水,看向静室。

    廖长空见独孤信站在静室外不肯走,心中有些愤懑,道:“这横江天赋平庸,性格固执,修为微末却总是惹事生非,白发苍苍却还沾花惹草。他这样的人,到底有哪一点好?”

    独孤信淡然一笑,道:“横兄执着,奋进,聪明,信义……”

    廖长空见独孤信这么不争气,心里头更是愤愤不平,道:“你就只看到他的优点,难道就看不到他的缺点吗?他这样的修炼天赋,还好是拜入我们宣明道场,有陆师叔这样的师门长辈,千方百计给他谋取修炼丹药,助他修行。但凡他拜的是其他仙门道场,只怕这一辈子,再如何苦苦追寻,也休想触摸到仙门修士的门槛!”

    独孤信抬起头来,眺望长空,道:“以他的智略,肯定不愿意拜入其他仙门道场。”

    “你又不是他,你怎么知道他愿不愿意?”

    廖长空道:“早在去年的年底,我第一次见到横江的时候,我就托付一个师弟,前往墟城地界,打探过横江的消息。那师弟告诉我,墟城牛角洲,根本就没有什么金矿,多半是那横江弄出来的。他弄的那座观海楼,分明就是怀着临渊钓鱼的想法,等着你们这些探访九崇山遗址之人,去上他的钩。如果那一次,你没有去牛角洲,横江多半会钓上另外一个仙门弟子,从此步入仙门。”

    独孤信神色淡然,道:“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也许我在墟城遇到横江,就是冥冥中的缘法。”

    “唉……”

    廖长空闭上了眼睛,似是想起了某事,道:“也许,我小的时候,把独孤师妹当做男孩子,一心一意等着长大后嫁给你,也是缘法。”

    独孤信微微一低头:“师姐说笑了。”

    “这横江可恶至极,当初地底古城被破,山崩地裂,我奋不顾身,救了他的性命,可他却……”廖长空说到此处,脸色铁青,不愿再说。

    独孤信意味深长的看了看廖长空,道:“可师姐离开封魔岛之时,却把仙音贯耳,涤荡魂魄的机缘,留给了他。”

    “要不是师门规矩苛刻,戒律森严,我非得杀了他!”

    廖长空气得牙痒痒,衣袖一甩,转身而去。

    夜间,聂隐娘与杜若冰,处理完了备制三牲,祭祀历代师门前辈之事,就齐齐回到了宣明别苑。

    杜若冰只一见到独孤信与廖长空,就立时神色大变,目光灼灼,包涵审视之意,在二人身上来回打量。

    “二位可是宣明道场弟子?”

    聂隐娘修炼多年,老于世故,一声问候之后,再三言两语,就把她师徒二人留在宣明别苑的目的,说得清清楚楚。她并没有提起杀魔取血之事,只说是不久之前,凑巧认识了横江,一番交流之下,她和横江相谈甚欢,就成了忘年之交。

    廖长空哪里肯信聂隐娘这些话,却又碍于对方是纯阳鬼仙,不好多问。

    她只得以宣明别苑主人的身份,和聂隐娘聊了几句,顺带感谢这位纯阳鬼仙,多日以来,对她横江师弟的照拂。

    聂隐娘挥挥手,便闭上了眼睛,打坐修行。

    月光自远空洒落,照进宣明别苑。

    聂隐娘身躯冉冉升起,悬浮于半空当中,犹如月下神女,她周身仙气环绕,丝丝缕缕,如缎如带。

    杜若冰则拿出炊具,一边生火做饭,一边以仙门法术隔空操控针线,缝制着一件男式长袍。

    廖长空闲来无事,走至杜若冰身边,随口问道:“道友是在给心上人做衣服么?”

    “道友眼力真好!”

    杜若冰道:“这件衣服,就是给横江公子缝的。我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亲手做过女红了,也不知合不合身。”

    廖长空眼神微变,问道:“我那横师弟算不得什么人中龙凤,至今还只是一个道徒。可道友却是神魂修士,甚至纯阳可期,怎么会看上他?”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杜若冰随口答复着,徐徐抬起头来。

    月光之下,她身上洋溢着饱读诗书之后的书卷气,更显得她卓尔不群。

    可是,就在这个时刻,不远之处,横江闭关修炼的那间静室里,传出了轻微的痛苦闷哼之声。

    众人齐齐回头,看向静室。

    空中聂隐娘神色乍变,手中法诀连连变幻,心中暗道:“坏了!”

第一百四十八章:门规!

    横江闭关的静室周围,原本布置着一道隔音阵法,隔绝静室内外的声音。

    这道阵法,本来就是出自于聂隐娘的手笔。

    横江正是知道有这么一道隔音阵法存在,他才会在明知独孤信和廖长空来到了宣明别苑的情况下,进入静室里,静静的等候心瘾爆发时间过去。

    可横江再如何智珠在握,也难以将人心猜透。

    尤其,是女子的心思。

    那隔音阵法是由聂隐娘布置而成,她自然也能挥手之间,将这阵法撤去。

    刚刚廖长空与杜若冰,说起有关心上人之事,聂隐娘心思一动,就将隔音阵法,暂且撤去了,只为了让静室里面闭关的横江,可以听到静室之外,杜若冰毫不避讳表露出来的心声。

    未曾想到,隔音阵法撤去之后,不仅阵外众人的说话之声,能传达到横江耳中,而横江痛苦至极之时的喘息与闷哼之声,同时也传了出来。

    “坏了!我这一次,算是好心办了坏事!”

    聂隐娘闭着眼睛,表面上神色平静,还在采集月光,悬空修行,实则那双被衣袖掩盖的手掌,已经朝那隔音阵法,施展出了诸多法诀。

    短短片刻之间,隔音阵法再度被聂隐娘补全。

    静室内外,声音隔绝。

    “宣明道场规矩最多,在中土帝国三**道场里,戒律最为森严!当年,东方未明修炼魔功,离开宣明山,转投左道旁门,让东方索和张空阙师徒二人,勃然大怒,直接杀进了碧水阁,闹了个天翻地覆,直到紫霄宫出面,才肯罢手。”

    “宣明山这真传弟子廖长空,在宣明别苑镇守已久。这人冷酷刚烈之名,早已传遍了封魔岛。如果让廖长空知道了真相,她必定会依照宣明道场的门规,将此事禀告师门。到了那个时候,以横江固执的性格,他多半不愿意让师门蒙羞,会选择离开宣明山……”

    聂隐娘将闭着的眼眸睁开一条缝隙,看了看神色大变的廖长空,又想道:“我虽很希望横江离开宣明道场,光明正大的回归于九崇山的道统。可若此事因我而起,逼得横江不得不离开师门,走投无路才回到九崇山,我聂隐娘岂非成了奸诈小人?我修行上千年,至今未曾做过阴谋暗害别人之事。如果因此事而害了横江,必会让我自此之后,心生内疚,继而念念不忘,影响道心,让我今生求仙之路,止步于纯阳……”

    聂隐娘心中诸多念头,像一道道闪电,自心头划过。

    当聂隐娘做出了决断之时,廖长空已大步向前,走向静室。

    杜若冰则转过身,抬起头来,眼中含泪,凝望着聂隐娘,目光极为复杂。

    这师徒二人,师傅一个修炼上千年,阅历深厚,老于世故。

    徒弟惊才艳艳,甚至以女子之身考上了状元。

    她们只在事情发生的最初,就已经想到了诸多后果。

    聂隐娘摇了摇头,自空中降下,落到杜若冰身边。

    杜若冰眼角泪珠,一颗颗滑落。她怔怔的看着走向静室的廖长空,愁肠百结,低垂着声音,凄然道:“师尊不是说过,男女之情,强求不得,不如道法自然么?”

    “唉……”

    聂隐娘轻声一叹,手中再度捏动法诀,同时施展传音入耳的仙门手段,朝杜若冰吩咐道:“我先把廖长空困住,你从后门前往静室,带着横江赶紧离去,等他心瘾平息,再回宣明别苑。”

    杜若冰拉住聂隐娘的手掌,满眼惘然,摇头拒绝。

    聂隐娘只得撤去手中法诀,叹惋道:“我不插手也好,事已至此,也只能放她进入静室了。若是换做旁人,我那办法还行得通。可这廖长空,眼睛里揉不得沙子,就算把横江藏起来,只要横江出现了,她依旧会亲自找到横江,寻根究底。”

    秋夜寂静。

    此时此刻,就连风声也停了。

    踏踏踏……

    唯有廖长空的脚步声,清晰入耳。

    可是,她走了几步之后,步伐却突然变慢,似是在犹豫到底是该冲进静室,还是先考虑考虑。

    “师姐!”

    独孤信呼唤一声,却不多说,只死死盯着廖长空。

    “阿信……”

    廖长空一声沉吟,欲言又止。

    此刻,杜若冰拉了拉聂隐娘的衣袖,道:“师尊,二师叔与师尊约好了,今晚午夜,来我们洞府讲道,如今天色不早,我们该回去了。”

    聂隐娘略一愣神,继而点了点头。

    师徒二人,告辞而去。

    待到飞离了宣明门别院,聂隐娘才问道:“你师祖门下,只有我一个真传弟子,你哪来的二师叔?”

    杜若冰道:“我听横江师叔祖说起过,宣明道场掌门弟子独孤信,和他是生死之交。如今横江师叔祖心瘾爆发,被廖长空和独孤信察觉,极有可能会因此而被迫离开师门。可此事无论如何,都是他们宣明山的家务事,轮不到我们插手。师傅和我,与其留在那里旁观,还不如找个借口离开,让独孤信来处理此事。”

    聂隐娘神色一怔,叹息一声,复又言道:“若冰,你要是个男儿身,该多好。”

    杜若冰问道:“师傅的意思是,我如果是个男人,就不会惦念着着横江师叔祖?”

    聂隐娘点点头,道:“如果你是男儿身,多半会和横江称兄道弟,聚在一起也是饮酒高歌,怎会为情所困?”

    杜若冰摇摇头,转身回望宣明别苑,远远指着站在月光下的独孤信,道:“独孤信也是男子,可我却能察觉到,每一次别人在独孤信面前,提起了横江师叔祖,独孤信的眼神就会变得不一样。”

    “唉……痴儿!”

    聂隐娘吟哦一声,欲言又止,架起一股阴风,周身仙气萦绕,腾空而去。

    廖长空眼神冷冽,眺望着聂隐娘师徒离去的方向,道:“哼!鬼修一脉,终究算不得仙门正宗,心眼极多!若非那聂隐娘,故意把阵法扯掉,想让杜若冰口中那些肉麻的话语,传到横师弟耳中,我又怎会听到静室里的声音?我若没听到也就罢了,如今听到了,我怎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独孤信闭着眼睛,沉吟片刻,道:“师姐,刚刚横兄那声音,是因为修炼之时,体内气息走岔,导致旧伤发作,算不得什么大事,师姐不必多疑。”

    “我得到的真传妙法,是虚空凝剑诀,若要修至纯阳,必须心诚纯净,维持着剑心通明的心境。唯有诚于心,方能诚于剑。唯有诚于剑,方能诚于剑,方能成于道。我要是听而不闻,视而不见,就做不到诚于心,更无法诚于剑道。抛开我的剑道修行不论,只按照门规而言,我也应该直接冲进去。可是,我一旦冲了进去,横师弟也许会被迫离开师门……我向前一步,就对不起横师弟;我停步不前,便对不起师门。”

    廖长空摇摇头,面带苦笑,道:“阿信,你一直比我聪明,你说我该如何是好?”

    独孤信站直了身躯,凝视西北天空,眺望着宣明山方向,道:“横兄虽练过魔功,可时至今日,尚未食人饮血吞魂,否则他就不会受到心瘾折磨。归根到底,横兄只算误炼魔功,却不算堕入旁门左道。”

    廖长空心头一软,眼神却有些茫然,道:“那一次我去镇魔山,却发现横师弟两鬓头发白了。横师弟对我说,是不小心中了毒,等到解毒之后,已然元气大伤,这才白了头发。当时,我心里就已经猜测,也许横师弟误入歧途,修炼了魔功。可我又想到,此事归根到底,因我而起。全是因为我和他第一次相见之时,对他冷言冷语,让他负气离去,没有住在宣明别苑,才导致头发变白。于是,我便没有多问,权且相信他是中了毒。”

    独孤信朝廖长空拱手抱拳,恭恭谨谨的施了一礼,柔声道:“长空姐姐,阿信求你了。”

    廖长空看了看独孤信,又看了看静室门口,不经回想起当年把独孤信当做师弟,心生爱慕,甚至苦苦追寻的场景。随即,她又想起了身受重伤,和横江躲在地底,因受大魔的魔性影响,而做出了出格的事情……

    廖长空越发觉得揪心,衣袖一甩,大步冲向静室。

    砰!

    她抬起一脚,直接踹开房门。

    横江嘴里咬着一块布,坐在椅子上,正在注视着大门。

    他身躯不停的颤抖,摇摇欲坠,为了防止摔倒在地,便用手掌用力抓住椅子的靠背。

    先前阵法撤去,横江听见杜柔白和廖长空之间的谈话之时,就已然料到,阵外之人,必然也听到了他的的声音。

    如今,横江见廖长空破门而入,心中已有了被廖长空揭穿修炼魔功之时的准备。

    横江甚至想到了,会因为此事,而被逐出师门,从此不再是宣明弟子。

    廖长空周身剑气充盈,站立于静室门口,背后是一轮明月。

    “这段时日,我奉师门之令,暂代左宣师叔之职,执掌师门戒律。横江!你奉陆青皇师叔之令,离开宣明山,在封魔岛修行,已近一年。”

    她已经不再以师弟相称,而是直呼其名,问道:“师门的门规戒律,你可还记得几条?”

    横江大汗淋漓,遍体发颤,他强压着无穷苦痛,尽力让声音变得平稳,道:“师门的门规戒律,我牢记在心,从未忘记!”

    “很好!”

    廖长空神色冷峻,转身看了看独孤信,再回身逼视横江,喝问道:“你告诉我,我宣明道场门规,第二条是什么?”

第一百四十九章:画卷被盗

    宣明道场门规:第一,不得欺师灭祖;第二,不得同门相残……

    横江心中讶异,他本以为这廖长空师姐来势汹汹,开口就会提起魔功之事,未曾想到她竟然问他门规。可廖长空说得清清楚楚,师门长辈不在的这段时日,她奉命执掌师门戒律,于是横江虽不明所以,却也只得把第二条门规,背诵出来。

    廖长空盯着横江,语气冷厉,又道:“若有同门师兄弟,为你伤心欲绝,痛不欲生,算不算违背门规?”

    “此事……”

    横江咬咬牙,强撑着回答道:“算!”

    他虽在聂隐娘撤去阵法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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