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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道横行-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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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际上横江已从魔影那一段话语,对遗知山之事,已隐约猜出了几分。不过,横江却假装一无所知,道:“我为仙门中人,你是深渊诸魔,我为何要网开一面?”

    为首的魔影说道:“山主有所不知,我等并非深渊诸魔,而是邪魔外道一脉的仙门中人。”

    横江淡然道:“既是仙门中人,为何假装深渊诸魔?”

    魔影道:“我族先祖,曾以身试魔,在斩杀了一尊深渊大魔之后,曾以无上妙法,将自身三魂七魄,灌入深渊大魔的尸身之内,从此之后就拥有了深渊大魔的身躯。从那时开始,深渊大魔的血统,便在我族当中,传了下来。于是,我和这些族人,一生下来就有两种面目。其一是人,其二是魔。”

    横江略一凝神,点了点头,不再追问这些魔影的来历,只问道:“你且说说,你等与我,到底是敌是友?”

    魔影拱手抱拳,施了一礼,道:“山主手持仙门令符,来此镇守遗知山,我族自当听从山主调遣!”

    横江道:“今日为何要化身群魔,来此吓我?”

    魔影道:“这是一种舞蹈,叫做群魔夜行之舞。这是我族自古以来的规矩,唯有经过了群魔夜行之舞的考验,在魔舞的威势之下,能斩破梦境,我等才会敬奉此人为遗知山的山主。群魔夜行之舞是我族自古传承而来,其威力在梦中方能显现。若能破掉梦境,便可安然无恙。若破不掉梦境,则会心神失守,自此疯疯癫癫,断则十天半月,长则三五月,才能渐渐恢复过来。”

    听闻此言,横江想起了先前在凳子上睡觉的时候,梦中群魔乱舞,难以抵挡的场面。横江亦是想起了梦中那个画卷里的女子,化身万道华光,将梦里满天魔影,杀得干干净净。如今看来,多亏了梦中女子,才能一举破掉群魔夜行之舞。

    “如此说来,按照你族祖上传下的规矩,只要我能够破了梦境,你等就该奉我为遗知山的山主。”横江审视着诸多魔影,话锋一转,语气一变,道:“为何我醒来之后,你等还飞在空中,以魔气遮天,在空中群魔乱舞?为何如今落到地上,见了我这个山主,依旧不肯变回仙门中人模样?”

    魔影苦笑摇头。

    横江道:“你说你是邪魔外道一脉的仙门中人,你如何证明?”

    魔影只摇身一变,周身魔气消散无踪,反倒是仙气缭绕,就连衣袍也化作了仙门中人的道袍模样,看上去仙风道骨。

    唯有一张脸面,依旧是长着血盆大口,满眼赤红,一看就让人想起“妖魔鬼怪”四字。

    邪魔外道之辈横江也曾见过,当初有邪魔外道的道君,侵入宣明山,与横江激战一场,那位道君便是周身白骨,全无一丝血肉,比起深渊诸魔更像是魔,毫无一分像仙人。

    这魔影变化一番之后,除了面目可憎之外,身躯倒和仙门中人一般无二,倒也对得起他夏侯翼的名字。

    夏侯翼散去一身魔气,变成人形,周围魔影,也纷纷变化为人。

    只是这些人的面目,一个比一个恐怖。横江虽行走四方十余年,虽有着千世万世轮回的记忆,可如今见了这千余人夏侯家的子弟,依旧算是涨了见识,对于面目可憎四字,有了新的理解。

    只是,横江素来不以貌取人。

    横江神色不改,摸摸打量这夏侯翼,只等他再做解释。

    夏侯翼道:“山主有所不知。我族体内深渊大魔血统代代相传,随着时间推移,族人渐渐压制不住体内大魔血统,这才变成了如今这一副人不人、魔不魔的样子。山主若是不信,大可施展传讯之术,送信去三宝大殿,我夏侯家的来历,山主一问便知。”

    这夏侯翼与他的族人来历不明,横江怎能轻易相信?

    横江手臂一甩,诸多飞剑,自袖中飞出,朝三宝大殿方向飞去。

    夏侯翼见横江施展了飞剑传讯之术,身上反倒是轻松了许多,又道:“我等修行之地,位于遗知山地底深处,山主若有事情,只需敲响府中铜钟,我族必会闻讯而来。山主若想去我等洞府探视,我等必扫榻相迎。不过,山主请务必牢记,每月十五,月圆之日,切不可离开镇守府半步!山主更不能去我们的洞府附近,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月圆十五?

第三百三十五章:夏侯一氏

    月圆十五!

    横江对这个时间点极为敏感。

    十余年来,每逢十五月圆之日,就是心瘾爆发之时,横江生不如死,累年累月,不曾变更!

    如今夏侯翼让横江月圆十五,不要前往遗知山地底洞府。

    时间如此契合,二者理当有所关联。

    横江心中暗道:“我在封魔岛中,被东观弟子袭杀,生死相斗,迫不得已使用了一回大自在智慧诀,才落得遭受心瘾折磨的苦果。夏侯翼说他先祖曾将自身魂魄,灌入深渊大魔体内,于是族中子弟,都有了深渊大魔的血统。这二者之间,也许有所关联。”

    横江心中如此盘算,却未直接询问,只道:“阁下真愿敬奉我为山主?”

    山主,顾名思义,乃一山之主。

    遗知山的山主,统御遗知山,夏侯翼与其族人,理当受横江统御,听他指挥,供他驱策。

    夏侯翼拱手抱拳,拜道:“只要山主月圆十五之时,不离镇守府半步,我与族人会谨遵三宝大殿之令,听候山主调遣!”

    “如此便好。”

    横江淡然一笑,道:“今日我就有一事,需要你们出手。”

    夏侯翼不知横江有何指示,眼含疑惑,却毫不迟疑,道:“夏侯翼愿听候差遣!”

    横江点点头,环视四周那些半人半魔之辈,道:“阁下与族人刚刚那一场群魔夜行之舞,跳得很好,我很喜欢,不妨再来一次。”

    夏侯翼皱了皱眉,有些犹豫,踟蹰了半晌,才告罪道:“先前我带着族人,跳了一场群魔夜行之舞,冒犯了山主,还请山主恕罪!”

    横江神态依旧温和,语气却清冷了不少,问道:“阁下气宇轩昂,言谈举止皆是不凡,胸中必定颇有韬略。以阁下的眼力,肯定早在我来到遗知山的第一日,就知道我是领了三宝大殿的任务,是为了镇守遗知山才来到此地。你既知我是奉命而来,为何还要故弄玄虚,趁我不备,对我施法?”

    夏侯翼道:“山主有所不知!并非是我族故意针对山主,我们大摆阵仗,只是想将山主吓走。山主若转身离去,回到三宝大殿,主动放弃镇守遗知山的任务,只算是少完成了一个偏殿任务罢了。遗知山危机重重,若留在此地,凶多吉少啊!”

    横江不以为意,云淡风轻问道:“凶多吉少四字,从何说起?”

    夏侯翼道:“且不说过了山下大河,就是深渊诸魔之地,只说我这些驻守在遗知山的族人,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以前……以前就有好些山主,因各种原因,被……被我族人吃……吃了魂魄。”

    横江点点头,问道:“既然你族人会吃我魂魄,你为何不直接将我赶走,反倒只施了一次群魔夜行之舞,落地之后就奉我为山主?”

    夏侯翼张了张极为丑陋的血盆大口,低声回答着,道:“山主经受住了群魔夜行之舞的考验,那就意味着,以我这些族人的能耐,伤不到山主分毫。”

    这夏侯翼嘴巴大,声音更大。

    他就算是低声说话,声音也极为响亮,音如洪钟,话语说完之后,语音在遗知山里来回激荡,嗡嗡作响。

    横江摇摇头,挥挥手,道:“此等旧事,不必再提。从今往后,我就是这遗知山的山主,统领此山仙门中人。不管你等是旁门左道,还是邪魔外道,只要你等认为自己还是仙门中人,就理当听我调遣!”

    夏侯翼一拜倒地,高声回答:“尊令!”

    周围面貌诡异可怖的夏侯翼族人,亦是齐齐拜倒。

    这些不人不魔之辈,数量逾千,修为虽有高有低,可其中却不乏纯阳仙人层次的高手,夏侯翼一身实力,只怕已到了纯阳仙人巅峰。此人身上的气势,比起当初在宣明山里,和那紫霄宫道君慎固激战的三位邪魔外道纯阳巅峰高手相比,甚至更要强了三分!

    横江的修为和他们相比,实在差的太远。

    可如今这些纯阳仙人、神魂高手,却一个个拜倒在横江面前。

    看他们跪地大拜的架势,显然今日他们对今日这番场面,早已习惯,甚至是习以为常。

    遗知山任务,十年为期。

    如若无人肯继任,也许每隔十年,此地就会换一个山主。

    若真如此,纯阳仙人巅峰的夏侯翼,与他诸多纯阳仙人、神魂境的族人,每隔十年,就要对别人施礼跪拜一次。

    即便山主如横江这般,只是一个仙门修士,他们也要施礼大拜。

    男儿膝下有黄金!

    江湖好汉,都会说上跪天,下跪地,中间跪父母,绝不会轻易对人卑躬屈膝。

    横江心思自来敏锐,早在先前夏侯翼称呼他为山主,对他礼敬有加之时,横江心中已觉得有所不对。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

    至于夏侯翼所求如何,横江暂且不知。

    横江只暗自在心中揣测,脸上神态却未有表达出半分。

    夏侯翼等到族人拜完起身之后,他却再度朝横江拜了一拜,道:“自我夏侯一氏先祖殒落之后,我族中之人,便饱受苦痛折磨。若有朝一日,山主能助我族人,脱离苦海,我夏侯一氏,愿敬奉山主为尊上,永世不改!”

    横江只道:“阁下道行高深,必定看出我天赋平庸。以我的能耐,只怕帮不了阁下。”

    夏侯翼摇头道:“能不能行,总要试一试才知道。”

    横江点点头,道:“阁下刚刚那一拜,拜得极为熟稔,理当已经跟许多前任山主,说过同样的话语。”

    夏侯翼竟不反驳,直言道:“谁领了三宝宙船的令符,在此镇守遗知山,我族便奉其为山主。谁能助我夏侯一族脱离苦海,我族便奉他为尊上。此事在深渊地狱里,虽算不得人尽皆知,却也不是秘密。山主不知此事,应该是因为山主刚从仙道世间里,来到深渊地狱不久。”

    横江点点头,又问:“尊上二字,何解?”

    夏侯翼道:“尊上二字,是远古之时的称呼,与主人二字同意。我夏侯一氏,自远古传承而来,虽因时间相隔太久,中间曾经数次断绝了传承,却也牢记先祖定下的规矩。”

    尊上!

    横江追问这两个字的来历,实际上另有缘由。

    十余年前,封魔岛中,桃林之内,横江遇到活了四万八千岁的瑶池。

    当初瑶池便称呼横江为尊上。

    横江对于瑶池的来历,很是好奇,可就算独孤信把宣明道场诸多仙门典籍送至封魔岛,让横江一一读完,横江也未曾查找到有关瑶池此人的任何讯息。不仅如此,就连尊上二字,也未见其踪迹。

    心魔劫难之时,横江斗智斗勇,收服心魔,以驱鬼之术,将心魔变成了左护法。左护法第一回对横江施礼大拜,第一回开口,就是尊上二字。

    “助阁下族人脱离苦海一事,言之尚早,我尽力而为吧。”

    横江深深的打量了夏侯翼一眼,又道:“还请阁下带领夏侯一氏的族人,再将那群魔夜行之舞,施展一次。”

    夏侯翼犹豫道:“山主真要如此?”

    横江道:“此事我有大用!”

    夏侯翼沉默了片刻,只得道了一声“尊令”,随即领着众多族人,再度飞上了高空。

    滔天魔气,汹涌澎湃,汇聚成一团如同墨汁的黑云,挡住了天穹。

    此时此刻,天色本已不早,到了黄昏之时,夕阳西下。

    遗知山距离深渊诸魔之地,只隔着一条大河,本就受到河对岸的天气与光线影响,稍稍有些昏暗,如今黄昏一到,更显昏黑,天空再被夏侯一氏显现出的魔气乌云遮蔽,顿时日月无光,天地如墨,伸手不见五指!

    横江将七寸玉剑,递向一旁。

    左护法结果玉剑,站在了九脉求魔剑阵中央阵眼之处,守卫横江安全。这番守卫安全的举动,在仙门当中,有一个专有词汇,叫做替人护法。

    横江则再度躺在了凳子上,眼睛一闭,呼吸越发的平和,渐渐进入梦中。

    此梦里,理当有那个女子。

    那画中女子!

    连紫霄宫之主都念念不忘的女子!

    仙道世间紫霄宫外,整整一座崔巍大山,雕琢出了这女子的身形样貌。无数年来,这女子的美貌与气度,受世人传颂。凡俗世间里的文人墨客,不论是亲眼见到了这女子的雕塑,还是见到了这女子的画像,无不怦然心动,无不惊叹万分,继而文思泉涌,大笔一挥,写出了不少脍炙人口的诗词歌赋,皆与这女子有关。

    横江当初得来的画像,虽是东方未明所赠送,也不知出自于何人之手,可画中女子的气度风姿,跃然纸上,已让人心驰神往。

    横江当年看了画卷一眼,当天晚上就梦到了画中女子。

    智略不凡之人,素来记忆力极强。

    横江清清楚楚的记得,他第一回在梦中见到画中女子之时,就有一种炽烈至极的相思之情,在心间汹涌澎湃!

    就算独孤信偷走了画像之后,横江梦见画中女子的次数,越来越少。这十余年来,横江心中依旧满是疑惑。

    他疑惑的不是为何会梦见画中女子。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男人在梦里梦到女人,天经地义。

    横江疑惑的是,为何对画中女子,会有炽烈的相思!

第三百三十六章:美女图

    遗知山上黑云遮天,魔影重重。

    横江梦里,天穹如血,大地崩裂,岩浆河流如崩裂的血管,似支离破碎的蜘蛛网,朝四面八方蔓延而去,地面岩浆如血浆,沸腾翻滚,轰鸣如雷,散发着滔天腥味,熏得人神智昏昏沉沉。

    一座巨岩,位于被岩浆河流分割得支离破碎的旷野中。

    横江立身于巨岩之上。

    周遭铺天盖地,尽是魔影。

    他虽在梦中,神智却没有半分紊乱,闻着充斥于天地间的血腥气味,他的思绪反倒是更加冷静。

    “夏侯氏族,族人千余,以周身气势而论,夏侯翼已至纯阳仙人巅峰,非同小可。若夏侯翼所言不虚,他夏侯一氏的先祖,曾诛灭深渊大魔,甚至以仙门夺舍之法,将魂魄灌入深渊大魔体内,将其肉身占据。如此算来,夏侯一氏先祖,在远古时期,必是一个纵横天下的人物!”

    “远古至今,已不知有多少年。夏侯翼却说,夏侯一氏矢志不渝,一直镇守在遗知山。若果真如此,以夏侯一氏坚定不移的信念而言,他们必当是一言九鼎,言出必行之辈。我若真能助他们脱离苦海,夏侯一氏必当奉我为尊上。”

    “不过,我天赋平庸,仙路于我而言,尽是艰难险阻。我自身难保,又哪有能力去帮助夏侯一氏?”

    横江凝视着空中魔影,心有所思,即便魔影杀到他身边,他也不闪不避,任凭魔影用刀斧砍他,用爪子撕他,用牙齿咬他。

    满天魔影来势汹汹,却没有对横江痛下杀手。

    群魔如猫戏老鼠,慢慢的折磨横江,要玩弄他,蹂躏他,摧残他……

    不一刻间,横江身上皮肉翻卷,透过密密麻麻的伤口,已能见到森森白骨。

    寻常人做梦,感觉不到痛楚,故而一般人在梦中一旦清醒过来,会用力掐自己一把,看看是否疼痛,若不疼就能确定是在做梦。

    如今,这群魔侵袭的场面,即便只是梦境,横江的感受依旧清晰无比。

    纵有万般痛苦,横江岿然不动。

    仿似这真在遭受群魔侵袭之人,即将身死魂灭的,并非是他,而是另有其人。

    以他从容不迫的神态而言,他仿佛是一个旁观者。

    “快走!”

    一直修长细嫩,洁白如玉的手掌,突然伸到了横江身边,挽着横江的手臂。

    横江回头一看,已心思大定。

    这手掌的主人正是画中女子。

    女子见横江看着她,叹了一声,道:“郎君!你为什么要这样轻贱自己?”

    横江面对面打量着这个风华绝代的女人,想要通过脸上带着的仙门宝物众妙之相,看清楚这女子面容 ,却徒劳无功,女子脸上似有一层薄雾,挡住了女子真正的容貌。

    横江见过这女子的画像,自然知道这女子长相如何。

    可他在梦中见到女子的次数越多,却越发觉得,画卷里画出来的面容,与他在梦中见到的这个女子气质,隐隐有些格格不入。这让横江觉得,也许画卷中的画像面容,并非女子真容,甚至连紫霄宫外那座雕像的相貌,也非女子真实容貌。

    不过,事实与真相,到底如何,横江也不知晓。

    横江凝神打量着女子,道:“我就为了等你来。”

    女子道:“郎君为什么要在梦里等我?”

    横江道:“十余年前,我见了你的画像,夜夜都会梦到你。我也曾寻人问过有关于你的事情,得知仙道世间里,不知有多少人曾见过你的画像,也不知有多少人把你的画像带在身边,却无人像我这样,夜夜都会在梦中见到你,一醒来就发现画卷被我捧在怀里……更无人像我这样,在梦中一见到你,心底就浮起一种,难以形容的相思。”

    女子回望横江,与横江四目相对,情意绵绵,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此时此刻,二人已飞越了上百条岩浆河道,来到数百里之外,将那些侵袭横江的魔影,远远抛在后方。

    女子挽着横江,飞至一座山上。

    后方群魔,追击而来,席卷滔天魔气,张牙舞爪,极其可怖。

    女子衣袖一甩,手底绽放万道光辉,将后方追来群魔,灭杀得干干净净。

    横江问道:“你到底是谁?”

    女子挥手杀灭群魔,回身望着横江,道:“我也不知道我是谁。”

    这话听起来让人觉得很是敷衍,可横江却觉得此言诚挚,不似虚假。

    女子眸眼如秋水,话音如春风,道:“我忘记了自己是谁不要紧,要紧的是郎君见了我,心中还有相思之情。”

    女子此言,让横江剑眉一扬。

    “相思不绝,才念念不忘。”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女子似是诵经,似是吟诗,念叨两句。

    黑漆漆的山河间,热腾腾的河流上,腥风吹来。

    女子身形被风一吹,如云消散。

    横江默念净心咒,已从梦中醒来,一睁眼就看到了遗知山上空,深邃辽阔的夜色苍穹,星月点点,万籁无声。

    夏侯翼领着夏侯一氏的族人,早已落到地面,在镇守府的大院里,黑压压站了一大片。不过,如今夏侯一氏之人,包括夏侯翼在内,身上气息比起先前,隐隐已是弱了几分。

    横江长身而起,看向夏侯翼,道:“多谢!”

    夏侯翼回礼道:“山主之令,我等自当奉行。”

    横江问道:“诸位身上气息,隐隐削弱了几分,是否这群魔夜行之舞,会让你们元气大伤?”

    夏侯翼道:“群魔夜行之舞不会让我们元气大伤,不过若在施展群魔夜行之舞,侵入对方梦境之时,在梦中被对方灭杀,被对方破了功,才会损伤元气。”

    原来如此。

    横江点点头,又问道:“我初来遗知山,不熟悉此地事务。今夜天色已晚,明日再议如何?”

    夏侯翼正色道:“尊令。”

    随即,夏侯翼手臂一挥,千余夏侯一氏的族人,潮水一样退了出去。

    夏侯翼走在最后,道:“我等洞府,就在山下,山主请留步。”

    横江点点头,道:“夏侯道友好走。”

    这一声夏侯道友,让夏侯翼脚步稍稍一顿,随即他大步而行,走至院外,再身形一沉,化作一道黑光,钻进地面,消失不见。

    夏侯一氏走后,横江回到堂屋,坐到书桌边,提笔作画。

    横江很少画画,可他在绘画一途,却造诣不凡。当年在中土帝国,周先生可谓是七万里江山之内,首屈一指的博学大儒,琴棋书画样样皆算是一方宗师。横江虽修炼天赋平庸,却并不愚笨,凡俗间的琴棋书画与仙门法统不同,横江得了周先生真传,自是琴棋书画样样皆是才气不凡。

    提笔一画,一副美女图,跃然纸上。

    画中女子,正是横江梦中见到的女子。

    横江画完这画卷之后,略施仙门手段,就将画卷裱了起来,收入衣袖当中,随即再度回到院内,躺在凳子上仰天而睡。

    梦中,果然又见到了那个女子。

    女子却不说话,只一脸微笑看着横江。

    无论横江与她说什么,她皆是微笑以对。

    至于她曾经说过的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之类的话语,横江自然也听不到了。

    天一亮,横江自梦中醒来,却发现自己一如十年之前,将画着女子画像的画卷,捧在了怀里。

    “莫非只有梦中出现极其危险的情况,她才会开口说话?”

    横江将画卷放回桌上,正待沐浴更衣,却发现今日的心绪,与昨日大有不同。

    先前那等烦闷焦躁的心思,一扫而空。

    如今的心绪,很是平和。

    平和得就像他刚刚拜入宣明道场那一段时日,除了修仙问道四字,余下的事情一概不怎么放在心上,心无旁骛,只问仙路。

    “未曾想到,我做梦梦到她,竟有着平复心绪的奇效!”

    横江莞尔一笑,不再多想,抓起桌上画卷,挂在了堂屋的墙壁上。

    画卷的位置,正对着横江的书桌,画卷与书桌的距离,约莫有七八尺。

    横江沐浴更衣之后,将师门所传净心咒等三篇咒法,默默念诵了几遍,此乃持咒之法,自当初陆青皇师叔开坛讲道,传此三法之后,横江日日持咒,不曾断绝。

    今日持咒的过程一如往昔,可横江面前,却多了一卷女子画像。

    横江拿出纸笔,正要修习符箓之法,蓦然间心有所感,抬头一看,蓦然间却发现那画中那个女子,似是步履娉婷,从画卷里走了出来,站在他桌边,拿起桌上一块画符用的朱砂墨,要替他磨墨。

    “姑娘!”

    横江呼喝一声,心中讶异,伸手触向女子磨墨的手臂,却发现手中什么都没有触摸到,再猛地一摇头,凝神醒脑,却发现屋中空空荡荡,除了他坐在桌边之外,这书桌边再无其他人,侧耳倾听一番,也只隐隐约约听到了左护法在院中祭炼护法阴兵之时,时不时念诵的几句驱鬼法诀之声影。

    桌上砚台,干燥无痕。

    “原来是幻觉。”

    横江摇了摇头,站起身来,抬步走向画卷,凝视着画中女子。

    他看着画像看得越久,心中那思念之情,就越发的浓郁。甚至有一股莫名的冲动,驱使着横江,让他险些忍不住摘下画卷,将之紧紧搂在怀里。

第三百三十七章:试他一试

    “我横江何等道心!”

    “如今在这画卷面前,竟险些把持不住!”

    横江凝视着壁上画卷,目光越发的深邃。

    众生芸芸各有不同。

    仙门中人虽也是千奇百怪,却有一个共同的认知,那便是修道就是修心。、

    于是仙门中人对于能让自己心念动摇,能影响自己道心的东西,一贯是视之如虎,视之入魔,或是避而远之,或是一剑斩之。

    璧上女子画卷,已能动摇横江的心绪。

    若换做旁人,或是会画卷藏起来,或者是直接将画卷销毁,不论如何都不会让这画卷,再出现在自己视线当中。

    横江将画卷端详了良久,嘴角渐渐的浮现出一抹笑意,继而朝画中女子拱手一礼,道:“多谢道友,砥砺我的道心!”

    横江的道心之坚,就连邪魔外道的道君,也赞誉不绝。只因横江道心坚定,那邪魔外道的道君,甚至改变了要直接抓走赵清雪的初衷,反倒是把横江列为了第一个要抓的人选。

    修行之路,如攀登悬崖险峰。

    越往上越艰难。

    仙门中人的修道修心,亦是如此。

    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素来不易。

    道心越是坚定之辈,就越难以提升自己的道心。只因道心已极为坚韧,难以动摇,自然难以磨炼。

    正因如此,横江才对画中女子,拱手一礼。

    可惜,璧上画卷,仅是横江已水墨画术,挥笔画成,并非仙门宝物,也不具威能,画中女子只是一个画像而已,并不会对横江的言行举止产生任何反应,更不会从画卷当中走出来,像仙门中人一样,朝横江施礼。

    遗知山,静悄悄。

    左护法随着横江在此住了一段时日,或许是受到遗知山宁谧寂静的环境影响,就连祭炼护法神将,念诵驱鬼之术的咒语之时,也只嘴唇微动,不再发出声音。

    浩大一座遗知山,唯有山风来来去去,呼啸纵横。

    山上寂静,山下亦是如此。

    唯有此山地底深处,一条蜿蜒流淌的岩浆河流当中,热闹非法。

    此地就是先前夏侯翼所说,夏侯一氏修行的诸多洞府所在。

    洞府二字,顾名思义,大多是建立在洞中的府邸。

    诸如横江拜入师门感悟道韵那一日,所见到的宣明道场涅槃洞府,就是东方索在开凿石山,建出的府邸。

    夏侯一氏的洞府,比起宣明道场的涅槃洞府,不知简陋了多少。

    岩浆河道两侧,洞府一座挨着一座,密密麻麻,倚河道而建,与其说是仙门中人的洞府,反倒不如说是凡俗世人的窑洞。

    诸多洞府侧畔,岩浆大河的岸边,有一处广场,长宽上百丈,面积几乎能和中土帝国皇都的演武场相比,地面由一块块青玉铺成。青玉虽不显奢华大气,看上去灰黑一片,却足矣显现夏侯一氏的底蕴。

    广场中央,见了一座三尺高的原形高台,台中摆着一块白玉制成的蒲团。

    夏侯翼端坐在蒲团上。

    周遭密密麻麻,坐满了夏侯一氏的族人。

    另有一些穿着暴露,身材火辣,却面目可憎的夏侯一氏女子,围绕在夏侯翼身边,载歌载舞。

    舞姿疯狂,仿佛疯魔。

    歌声极其婉转动听,所唱歌词却并非当今仙门修士的语言,而是一种音节简单、音调怪异的语种。若横江在此欣赏歌舞,就算他听不懂歌声里唱的是什么,也能通过这歌声里简单的音节,分辨出这必定是不知多少年前的古代语种。

    因为越是古老的语言,就越是音节简单,词汇简陋。而越是历史悠久的语言,就越是音节复杂,词汇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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