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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道横行-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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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恶毒的混小子,竟想要老娘的命!”
魔女眼神一凛,突然间又发现身前伤口之处,长裙被割开了一道狭长的缺口。
若是寻常女子衣服被割裂,定会羞不可耐,魔女却浑然不觉有多害羞,只是,当她发现胸膛纹身,从长裙裂口里露了出来,便眼神乍变。
这魔女本就不是来找横江拼一个你死我活,如今见胸口纹身乍现,也怕因此而暴露了身份,更是不愿意再和横江硬拼,只将身躯轻轻一摇,变成了一朵雪白晶莹的大冰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横江面前融化得干干净净,连一滴水渍也不曾剩下。
横江正待再度发动剑阵,却见先前那白裙女鬼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已只得摇了摇头,断绝了追杀此女的心思。通过刚才一番交战,横江对于白裙女鬼的实力,已心知肚明,知晓这是一个道君境的高手,以他如今的实力,若非凭着九脉求魔剑阵,杀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且对方自恃身份,很是轻敌,今夜他必定不是这道君的对手。
“深渊地狱里,当真是危机重重。仙道世间里虽有女鬼半夜害人,可那等害人的鬼物,多半是连仙门都不曾拜入,亦算不得鬼修的孤魂野鬼。譬如我在封魔岛里,第一回遇到的那个伥鬼,当年我虽只是一介道徒,却也能将那伥鬼杀得灰飞烟灭。可在这深渊地狱当中,我今夜在荒山野岭里遇到的鬼怪,竟是一个道君境的鬼修!”
“莫非这深渊地狱里,纯阳多如狗,道君遍地走?”
“若真如此,即便我有九脉求魔剑阵在身,在这深渊地狱里,也需如履薄冰,步步小心,切不可粗心大意,误了自身性命。”
深渊地狱的夜,比仙道世间的夜,要稍稍明亮几分。
只因苍穹深处,总有血色些许血色光芒,夜间将群山原野,照得稍稍泛红,这等光辉与仙道世间月光的亮度相差无几,却因暗红一片,看上去格外诡异,也使得深渊地狱的环境,让人觉得可怖。
横江休息了一夜,便收了九脉求魔剑阵。
十万玉剑,由十几个护法神将自山间各处收回,装在诸多乾坤袋里,送到横江手中。不过,这一次护法神将送回玉剑之后,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化作阴风飞回横江的衣袖里,而是一个个站在一旁,朝交到横江手中的乾坤袋指指点点。
这十几个护法神将,跟随横江已久,最开始他们都只是封魔岛里的孤魂野鬼,随着横江实力提升,以师门法诀逐步祭炼,从阴兵到护法阴兵,再到护法神将,实力越来越强,如今已有了灵智,只是横江师门的驱鬼之术算不得高深奥妙,这些护法神将暂且还开不了口,说不了话,也无法在阳光下行动自如。若非如此,横江在拓锦殿附近暂住之时,也无需叶儿那样的侍女侍奉,直接驱使护法神将即可。
如今,护法神将对乾坤袋指指点点,惹起了横江的疑惑。
他将乾坤袋打开,拿出一柄布阵的玉剑,细细一瞧,却见玉剑上面,已是隐隐约约,出现了些许难以察觉的裂纹。
“这玉剑……”
横江眼神一凝,将十万玉剑,却都倒了出来,再施展出仙门隔空取物的道术,让十万玉剑齐齐飞起,盘旋在他身边,继而伸手一招,把十万柄玉剑当中,他自行雕琢而成,用来补充十万之数的那些玉剑,全都挑选了出来。
这些玉剑,是横江发现金钢法剑对于九脉求魔剑阵的威力,有所影响之后,才自己动手雕琢而成,自然远远比不得陆慎当年用来布置九脉求魔剑阵的玉剑。
如今,陆慎的玉剑隐隐出现了些难以察觉的裂纹,而横江自己雕琢的玉剑,则纵横交错,尽是裂痕。
周围十几个护法神将,见横江看到了玉剑之上的变化,这才齐齐朝横江拱手施礼,再摇身一变,化作一股股阴风,飞进了横江的衣袖之内。
“这些玉剑……”
横江微微皱眉,沉吟半晌,随手捏起一柄满是裂纹的玉剑,轻轻一弹。
叮!
玉剑陡然碎裂,摔在地上,化作满地残玉。
第三百一十四章:血月
“我屈指一弹,力道很小,只怕连鸡蛋都弹不破,可这些满是裂纹的玉剑,却承受不住……我这些后来制造的玉剑,远远比不得陆师布置之剑,毁了也就毁了,我再雕琢一些就是。可陆师所留那九万多柄玉剑,如今也隐隐生出了裂纹,若是尽数损毁,我如何还能再布置出九脉求魔剑阵?”
“这九万多柄玉剑,每一柄都雕琢了云纹箓痕,都算是仙门法宝。我先前虽雕琢玉剑补全了十万之数,将九脉求魔剑阵布置了出来,可这剑阵终究是以陆师留下的玉剑为主。如今,众剑已有裂纹,一旦全数碎裂,这九脉求魔剑阵必将在我手中烟消云散,即便我再雕琢出十万玉剑,因剑上没有了陆师当年淬炼出的云纹箓痕,我亦不能再将此阵布置出来……”
“我在仙道一途,修炼天赋终究是太低了些,对于炼器、布阵之类,道行太低。否则,我早就该察觉到这十万玉剑出现的变化,及早思忖对策。不过,以我在炼器布阵一途的水准,就算提前知晓,也是无计可施。”
“九脉求魔剑阵虽强,却不知还能再用几次,不可滥用!”
当横江收拾一番,再度踏上旅程之时,他已不再像以前一样步行。
通过这二十余日的山间行走,横江对于深渊地狱的环境,已有了切身体会,再在地上踏步而行也无益处。
横江一直朝翟青衣所指的仙门营地,飞行之时,他不停的在空中用众妙之相眼罩观察四方,在数日之后,终于是在一处群山之间,见到了些许一片树林,那林中建了一些仙道世间里才能见到的殿宇楼台,横江猜测这里也许有仙门中人,便小心翼翼的打探了一番,才知道这是一处由仙门中人建立的据点,由一位纯阳仙人镇守。这据点当中,除了那纯阳仙人以外,还有十几个神魂高手。至于仙门修士,则一个也见不到。
此地纯阳仙人听闻有人到此拜访,亲自见了横江一见,直到确认横江是仙门中人,并非是深渊地狱的诸魔变化而成,这才叮嘱横江千万要小心行事,不可葬送了卿卿性命,旋即那仙人就回房静修去了。
“按这纯阳仙人所说,此地周遭千万里,都是算是我仙门中人的势力范围,极少出现实力强横的魔物。他们那一处据点,实际上是一处哨所,众人镇守在哨所里,为的就是剿灭哨所周围万里之内,那些实力寻常不成气候的深渊诸魔。”
“我如今所在的地方,距离战争前线,有近千万里之遥。”
“由这哨所往西,百万里之外,就是先前翟青衣所指的那处营地。过了营地,再往西数百万里,才是我仙道世间与深渊地狱交战的前线战场。”
横江在此稍作休整,买了一只灵兽飞马代步,旋即马不停蹄,赶赴百万里外的目的地。
飞马身高体壮,有三人来高,背生双翅,展翅十数米。马背也很宽阔,鞍鞯具备,很是舒适,横江盘膝坐了下来,日以继夜,不肯耽搁了修行时间。
“难怪仙门中人虽能御空飞行,在万里高空来去自如,却依旧会蓄养飞行灵兽,用以代步。只因凭着自身道法仙术飞行,终究要损耗心神,除了少数能一心多用的天纵之才以外,寻常人凌空飞行、长途跋涉,总会耽误修行。像我如今这样,有飞行灵兽代步,安安稳稳的坐在灵兽背上,则一刻都不会耽误。”
不知不觉,又过了数日。
深渊地狱天空暗红,见不到日月星辰,自然也没有月圆月缺的说法。
可横江体内心瘾,依旧极为准时,如期爆发。
这一回心瘾爆发之时,即便横江早已习惯了这等折磨,也被心瘾冲得险些心神失守,身躯一抖就从飞马上栽了下来,横江赶紧施展飞行法术,却发现浑身抽搐动弹不得,一身道术竟一样都施展不出!
嗖!
飞马通灵,察觉到主人不在背上,赶紧飞回来,正好落到横江身下,将横江再度载在马背上。
“好马儿!”
横江趴在飞马背上,强忍住苦痛折磨,赞了一句,正要坐起来,却被周身痛苦折磨得险些失去了意识,完全坐不起身,只得像虾米一样蜷缩在马背上,瑟瑟发抖。
一缕一缕魔气,从横江身上散发出来。
这种现象,在横江修炼十余年以来,从未有过。
以前虽每当月圆之日,横江都会心瘾爆发,却绝不会像如今这样,浑身冒出魔气。这等魔气在横江头顶,聚集成一道巨大的半透明魔影,扭动着高达上百丈,犹如山峦的身躯,张牙舞爪化,伸手朝暗红色的天穹抓去。
飞马察觉到横江身上冒出魔气,吓得第一时间就想把横江从马背上甩出去。可它终归是灵兽,在强行压制住本能的恐惧之后,急速飞到了下方一座山顶之上,身躯一摇让横江自马背上滑落,躺倒在地,旋即飞马迈动马蹄,走到了上百米外,守在一旁远远的站好,却不敢再靠近横江。
它对横江身上魔气极其恐惧,却又惦记着横江是它的主人,这才不离不弃,若换做凡俗世间寻常骏马,只怕早已逃之夭夭。
横江感觉到头顶有魔气汇聚,强忍着痛苦,仰天躺在地上,朝天空看去,只见魔影挥手用力撕扯着天穹,竟把暗红色天空,撕下了一层一层水幕一样的红光。
横江认得这个魔影!
当年横江前往封魔岛地底深处,在九崇山道塔最下方一层,曾剑道大自在魔尊被禁锢住的那颗巨大的头颅,也看清楚了大自在魔尊的面容。如今这魔影的身形相貌,与那大自在魔尊,竟然一般无二!
当魔影挥手朝着天空撕了数百次之后,天空暗红色的光芒越来越淡,仿佛罩住天地的幕布越来越薄,横江已能透过红色天宇,看到遥远的天际深处,有一轮血月,红得似乎要淌出鲜血!
“果然如此,师门典籍里记载无误,深渊地狱天穹深处,真有一轮血月!这一轮血月对于深渊诸魔而言,就相当于我仙道世间的太阳对于世间众生。若太阳消失不见,天地就会昏暗无光,众生就会渐渐凋零。只怕这一轮血月,对于深渊诸魔而言,亦是不可或缺,甚至可以说是至高无上之物。”
横江盯着血月看了看,又看了上空魔影一眼,猛地自衣袖当中,掏出了一串手珠。
呱呱!
大日火鸦燃烧着一身烈焰,腾空飞翔,在魔影身上来回飞驰,以烈火焚烧魔影,将本就半透明的魔影,烧得越发的身影暗淡。按照这大日火鸦焚烧魔影的速度,最多也只要一炷香的时间,就能让魔影消失无踪。
可当大日火鸦出现之时,魔影撕扯天穹的动作,陡然加快。
魔影位于高空,横江已然落地,可横江身上散发出的丝丝缕缕魔气,却犹离弦之箭,不停的朝空中魔影飞射而去,相继融入魔影体内,助长魔影的声威。如此一来,空中那一只又大日火鸦丹珠显现而成的火鸦,想要烧毁魔影,更是难上加难。
只怕在大日火鸦将魔影烧得灰飞烟灭之前,魔影已经将暗红色的天穹一层层撕破,让那一轮血月,直接照在横江身上。如今,即便那血月依旧被血色天幕挡住了几分,可照在地上的红光,却已越发的强烈。
横江虽在地上打滚,可他位于山顶,眺望四方之时也算居高临下,只远远一瞧,就看到了方圆数十里内,被血月照得泛起了红光。
横江不知血月照在他这等修炼了魔功之人身上,到底会产生什么后果,却本能的产生了莫大的危机感,心知绝不能让魔影如愿。
“魔影不顾大日火鸦焚烧身躯,一心只想让血月不被暗红天幕遮挡,直接照耀在我身上。如今我浑身抽搐,使不出道术,连路都走不动,想要躲避,就只能依靠土遁术,钻进地面。可如今看来,只怕是藏在地底,也逃不开月光照耀……”
地上已鲜红一片。
石头被月光一照,变得晶莹剔透,仿佛是鲜血凝固而成的血色水晶。而山间土壤被月光一照,竟渐渐融化成了黏糊糊的血浆,沾在横江身上,让他连滚都有些滚不动了。
天马畏惧魔气,不肯再载横江,横江使不出其他法诀,只得抖动衣袖,让藏在袖子里的金豆豆洒在地上,显出一个个护法神将。
横江咬牙怒吼道:“速速带我离去,一路往西,不得迟疑!”
诸多护法阴兵手忙脚乱,抬手的抬手,抬脚的抬脚,似是搬运货物一样,抬着横江朝西方疾驰而去。那飞马见横江被护法阴兵抬走了,也远远跟在护法阴兵后面追了过去,却不敢靠的太近。
远处天宇当中,那魔女藏在暗处,她见横江所在的那一片山峦土地,被血月一照,化作了血晶和血浆,便想要出手助横江一回,却见横江被十几个护法神将抬走,魔女便散去了法诀,藏在空中静观其变,只脸色阴沉,自语道:“先前,我偷偷在你身上施展手段,本是想要送你一番好处,未曾想到,你竟然修炼了大自在魔尊的魔功,使得我施展那一道法诀所凝聚的魔气,全被你体内暗藏的魔种吸了去,如此算来,倒是我好心办坏事,差点坏了你在仙路一途的修仙根基!”
第三百一十五章:一桃一命
众多护法神将席卷阴风,骑着高头大马,一路往西,疾驰而去。
空中照下的血色月光,越来越浓。
护法神将周身,已被染上了一层红光。
护法神将本是鬼物祭炼而成,根基乃是魂魄,看上去虽有手足四肢,却全是由阴气凝聚变化而成。
这红光就似春阳融雪一样,融化着护法神将以阴气聚成的肉身,散出丝丝缕缕青烟,发出滋滋的响声,让护法神将苦不堪言。好在横江师门的驱鬼之术虽算不得高深奥妙,却是堂堂正正的仙门正宗手段,护法神将虽痛苦至极,对横江依旧是忠心耿耿,浑然不顾身躯被月光消融,只一门心思护送横江在山间飞驰。
首先被完全融化的,是护法神将座下的骏马,被月光与山间粘稠如血的土壤急速消融身躯。这等纸马,本是横江用黄纸绘制符箓,烧给护法神将当做坐骑,如今已返本归原,变成了原来的模样,最终化作一匹纸马,飘落在地。
坐骑消失,护法神将便将横江抬了起来,卷起阴风在山间飞驰。护法神将实力有限,无法抬着横江在空中飞驰,只是稍稍悬空,离地三尺,浮空而行,势如奔马。
不一会儿,已翻过两重山峦,奔至十余里外。
大日火鸦在空中呱呱叫着,竭力焚烧魔影,却因横江被护法神将护送着远离战场,于是大日火鸦因没了横江的掌控,轰然炸开,散称满天烈火,烧向魔影,虽让魔影的身形再度变得虚弱了几分,可魔影依旧挥动手臂,一层一层撕扯着天幕。
月光越强,横江越是难受至极。
时至此刻,横江脑海中依旧产生了幻觉,生出了一幕幕幻象。在那些幻象当中,横江已修至长生不老的天尊境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掌控数百万里疆域,一言而定苍生之生死,每日每夜酒池肉林,沉溺女色,**不堪,又大摆宴席,桌上尽是人血人肉制成的菜肴,饮血如饮酒,食肉如食粥。
横江道心坚如磐石,维持本心不失,可幻象中那等违背他本意,大口大口食人饮血吞魂的画面,却叫横江更是苦不堪言。
随着时间推移,横江脑海中浮现的诸多画面,竟然内显域外,在横江身边显化出一面一面大镜子,镜子里诸多不堪入目的画面,轮番播放。
横江道心坚定,见了此等画面,亦能保持本心不失,可护持横江奔驰而去的十几个护法神将,却被镜子里奢靡**的画面吸引,一个个双眼痴傻,浑身僵硬,竟是停下了脚步,呆如木鸡,不肯动弹了。
“醒来!”
横江奋起余力,暴喝一声。
可时至此刻,他这等呼声,却完全没有用处。
如今横江一身道法,全然施展不出,自然也无法使用仙门啸法十五章里的手段。他只凭着嗓子大吼一声,如何能唤醒这些护法神将?
这些护法神将,原本穿着金甲,骑着骏马。骏马早早就被月光消融,如今身上穿着的金甲,也被融化了大半,露出了里头由魂魄所化的森森白骨。
血肉消融的过程,本该痛苦至极,可十几个护法神将却浑然不觉,竟一个个脸上浮现起满足的笑容,令人觉得毛骨悚然。
“我苦求仙道多年,好不容易才得了修仙问道的缘法,难道今时今日,将死在此处?”
横江心有万分不甘,却不可能就此放弃求生的念头。
如今这等护法神将呆如木偶不肯动弹,横江便咬着牙,奋起余力,从护法神将手中挣脱开来,噗通一声摔到地上,溅起许多鲜红呕心的血浆,将凤凰羽衣染得鲜红一片,看上去极其可怖。
横江只得拿出十余年前炼制的槐木令牌,将十几个奄奄一息的护法神将收入木牌当中,再翻身爬起,深一脚浅一脚,踩在被血月光芒照得化为血浆的地上,再手脚并用,爬到了一块石头上。
飞马远远跟着横江,却因横江身上有魔气浮现,不敢靠近了。
“马儿!快来!”
横江站在上风处,大声吆喝。
飞马甩了甩马尾巴,却不肯靠近横江。
横江眼神一闪,忽而想起了些什么,从衣袖当中,掏出了沧海君赠送的龙泉酒,倒了一些淋在手中,让山风将酒香吹向飞马,又道:“马儿快来,我请你喝酒!”
龙泉酒中蕴含诸多药力,此酒是沧海君以世间稀有的灵药酿造,对于仙门中人,最有益处,灵兽一类心有灵性,只要闻到了酒香,自然就知道这酒非比寻常。只可惜如今漫山遍野,土壤成了血浆,铺天盖地尽是浓浓的血腥味,龙泉酒的酒香尚未被风吹到飞马鼻间,就已经被血腥味冲淡。
飞马只看了看横江手中酒坛,又低下头去。
横江收起酒坛,拿出一颗红得发紫的灵桃,咬了一口,奋力朝飞马丢去。
可惜,因为心瘾爆发,横江浑身上下使不出多少力气,即便仙门中人自道童以来,就养精蓄锐,锻炼肉身,举手投足有着远超常人的力道,可如今这飞马和横江相隔百余米,横江手中那灵桃却丢不了这么远的距离,只飞了二三十米,就往下方坠落,噗通一声,落到了血浆地面。
飞马朝灵桃落地的方向看了看,又低下头去。
横江没有其他的法子,只得又拿出一颗灵桃咬开一个缺口,再从乾坤袋里,拿出当年在封魔岛里,捆绑金乌扶桑木船的冰蚕绳,用绳子的一端绑住一颗灵桃,另一端则持在手里,再持着绳子不停的在头顶甩圈子,借着灵桃画圈回旋的力道,丢套马索一样,将桃子朝飞马投掷而去。
冰蚕绳虽长,却因质地是冰蚕丝,很是轻便,横江到也还丢得动。
可这一番投掷之后,横江身上仅有的力气,也已经消耗得干干净净,他只得躺在石头上,浑身发软,动弹不得。石头早已被月光照得变成了血色水晶,发出滚烫的热意,好在横江有凤凰羽衣在身,能抵挡火焰,否则已被石头血晶的高温,煎成肉香弥漫的熟人。
横江眼也不眨,盯着飞空而去的桃子与冰蚕绳。
这是他最后的办法。
如若这一丢还不能把灵桃丢到飞马身边,他再也拿不出第二根轻便的绳子,自然也无法再将灵桃丢到飞马嘴边,他已无计可施。
此情此景,横江纵有千般智谋,万般策略,已派不上多大用场。
嗖!
灵桃飙飞而去。
飞马眼睁睁看着灵桃飞来,眼神似是有些呆滞,任凭灵桃从它头顶数米之上,飞跃而过。
横江这一丢,准头还是有些不够,丢的位置高了几分。不过,横江却没有半点泄气,依旧是眼也不眨,盯着飞马。
灵桃虽从飞马头上越过,可这一颗桃子,早被横江咬开了一个缺口。
此等灵桃产自封魔岛桃林大阵当中,是世间少有的灵物,最是鲜美,最是汁多柔嫩,最是香甜可口。
当灵桃从飞马头顶越过的时候,桃子馨香却从那一处被横江咬开的缺口当中,弥漫而出,飘散四方,飞马虽位于下方,却也闻到了灵桃的香味,猛地抬起头来,却发现桃子已经飞远了。
扑腾!
飞马扇动羽翅,雪白的身形似一道白虹,追向灵桃,一口咬在桃子上,将桃子叼进嘴里,大口大口的咀嚼着。
吃完之后,飞马便转过头,远远看着横江,眼里满是乞求之意。
“带我离去,我请你吃桃!”
横江大吼一声,脸上终于洋溢起了一道笑意。
飞马咀嚼着桃子,犹豫了片刻,最终将那冰蚕绳咬在嘴里,扇动翅膀飞至横江身边,再用硕大的马口一咬,咬住了横江的腰带,带着他腾空飞起,朝远空疾驰而去。
横江的心神终于放松了些。
他浑身汗水湿透,如今被风一吹,以他仙门修士寒暑不侵的体质,竟然冷得浑身颤抖。此时此刻,哪怕横江再如何温文尔雅,再如何饱读诗书,也禁不住满口脏话,骂道:“不给灵桃,便不肯救我!真他娘是一个吃货!”
这一刻间,横江再度感受到,灵兽对于仙门中人的重要性。
“若没有这飞马在此,我在劫难逃。”
“可若这灵兽飞马,并非是从仙门据点里,采买而来,而是我以仙门豢养灵兽的手段,在飞马刚刚出生不久,就一直养在身边的,这飞马必定将我视为最亲之人,休说是我身上冒出魔气,即便我变化成了妖魔,只要它还能认出我来,就会不离不弃……”
“以后若有机会,必定要自己养一只灵兽,带在身边修行。”
横江对于飞马先前把他丢下,如今又要靠灵桃引诱,才肯护他离去的行为,谈不上有多讨厌,毕竟这是半路买来的灵兽。这飞马在他身上出现魔气之时,没有吓得立刻逃走,而是远远的跟在后面,已算难能可贵。
飞马的速度和先前护法神将带着横江离去的速度,快了不知多少倍,用不得多久,就飞了上百里,飞出了血色月光的范围。没了血月照耀,横江渐渐恢复了几分元气,施展出一道御风术,翻身从马嘴下方窜了出来,坐上马背,再转身朝后方天宇看去,只见那巨如山岳的魔影已消失无踪,唯有暗红色的天宇之上,那一片被魔影撕开了天幕的天穹,鲜红一片,极为惹眼。
横江将目光自远空收回,看着下方如浪涛一样后腿的灰暗山川,想道:“我自仙道世间而来,这一生也只曾修炼过一次魔功,自此再也没有使用过,且不曾食人饮血吞魂,先前从我身上冒出的魔气,到底从何而来?”
长夜渐渐到了尽头,天空越发的明亮起来。
横江带着众妙之相眼罩,视线看得极远,隐隐约约见到了西北山脉深处,有一抹在深渊地狱里难得一见的森林绿意,组成一座八卦阵势。
此处必有仙门中人。
横江眼神一凝,却没有向那八卦阵势方向飞去,他一心只想早些到达目的地,不愿在中途再做耽搁。
可前方却出现一个衣裙飘飘的女子,脚踏一缕祥云,迎着横江,腾云驾雾而来。
见此女出现,横江眼神一变,骑着飞马转身飞遁而去……
第三百一十六章:妄泄天机
女子身上的月白色衣服,像是道袍,又像是宫装长裙,她长发披肩,没戴什么发饰,只将一束青丝扎了一个小发髻,带着一个玉冠。
她见横江转头就走,便追了过去,和飞马并排飞驰,问道:“郎君见了贫道,为何掉头就走?”
郎君!
这个词仙门中人用的不多。
仙门中人一般以道友,抑或的阁下、尊驾之类,来称呼对方。至于郎君、相公一类的词汇,在仙门女子口中,一般只用来称呼自己的道侣。倒是凡俗世间,郎君与相公之称,已是极为普遍,诸如什么张相公、李相公,王郎君、赵郎君,叫起来朗朗上口,跟张三李四王五赵六一样。
仙门女子随口叫人郎君,却会给人几分轻浮之感,可她自称贫道,却又让人有些怪异。
横江审视着对方。
这女子身材窈窕修长,相貌姣好,隐隐约约间让横江觉得有几分熟悉,却又未曾见过此人。
横江摇了摇头,说道:“刚刚认错人了,阁下莫怪。”
女子很是讶异,问了一句,道:“贫道和郎君素不相识,莫非郎君见过和贫道长得相似的人?”
横江摇摇头。
先前乍看一眼,横江觉得这女子和前些天在那处山顶,闯入九脉求魔剑阵当中的鬼修道君,容貌有几分相似,可仔细去看,二人气度却相差甚远。
女子道:“贫道俗家姓陆,道号晨曦,是琅琊宫中,带发修行的女冠,在此地开辟洞府修行,已有数百年。不知郎君,仙乡何处?”
女冠是一种较为少见的说法,其本意就是出家修行的女子。
仙门里也唯有这样的女子,才会在头上扎一个发髻,戴一个玉冠。那玉冠一般用黄玉,故而女冠又被叫人叫做黄冠。她们多是一心求仙问道,既已出家,自要断绝婚嫁。
世人有诗云:“修持尽是女黄冠,自小辞家学住山。”,“女冠夜觅香来处,唯见堦前碎玉明”。也有词云:“你看石墻四耸,尽掩了重门无缝,修真女冠,怕遭俗客开。”
这道号晨曦的女冠,自称在琅琊宫修行。
按照仙门中人的惯例,琅琊二字后面加了一个宫字,实则应该叫做琅琊仙宫,理当是由长生不老天尊开宗立派的仙家福地。
横江拍了拍马脖子,让飞马稍作停留,将女子的道号唤了一声,道:“晨曦道友有礼了,在下横江,自仙道世间而来。”
陆晨曦点点头,道:“原来是自仙道世间而来的道友……贫道前日在殿中修行之事,隐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心血来潮之下,卜算了一卦,才知必定有贵客上门。今日见了郎君,本以为郎君应该就是卦象中显示的贵客,不料郎君见了贫道之后,掉头就走,贫道不知是和缘由,这才追上郎君,询问一番。”
横江见陆晨曦除了对他口称郎君略显轻浮之外,其他举止言行,皆彬彬有礼,便淡然笑道:“道友和我一个故人,有几分面熟,我不愿意见她,却误以为道友就是她,这才转身便走。”
“原来如此。”
陆晨曦恍然点头,道:“郎君与贫道既在此相遇,亦算是缘法,不如去我洞府,饮一杯清茶,可好?”
横江摇头拒绝,道:“我另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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