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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乡人家-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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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饶是谢明理经过大风大浪,面对此情形。也不知说什么好,只一个劲道:“好!好得很!好得很!!”

    方初宁愿断手离家也要退亲,彻底打击了他。

    他心中生出刻骨的仇恨。一心只想退亲后女儿如何存世,谢家如何面对接踵而至的余波,余者都无暇去想,所以竟没听见严纪鹏的话。

    好在这时外面的人听见动静进来了。

    圆儿率先冲过来。见方初倒地。喊道:“大少爷——”

    那眼泪就模糊了眼睛。

    严纪鹏吼道:“哭你娘的!快叫人请大夫!”

    跟严氏来的杨妈妈急命人去前面通知方家来人,速去请大夫来,一面过来帮方初查看伤势,见那血不住流,心惊肉跳之下,头发晕。

    圆儿转身,一把揪住谢家管家的衣领,喊道:“快拿药来!”

    管家惊颤地扯他手。先对底下人挥手“去拿最好的金疮药”,一面对圆儿道:“你放手!等我叫人安排。”

    圆儿醒悟。松开他衣领,然后在方初身边跪下来。

    他是随从,时常跟方初外出,身上尽量带足必备的东西,金疮药也是必备,这时赶紧拿了出来,就要为方初包扎。

    方初却挣扎着朝前跪下,对方瀚海叩首。

    混乱中,方瀚海只觉屁股像被钉在椅子上,想动也动不了,腿脚却不住颤抖,嘴里低喃:“这个不孝子!”

    忽见方初对他叩头,他更觉不妙。

    果然,方初磕完头后,颤声道:“请父亲保重,儿子……这就告辞了。也不必挂念,等儿子安定下来,就……回来探望父亲母亲。”

    又转脸对严纪鹏道:“剩下的事……有劳舅舅了。”

    严纪鹏急道:“你想干什么?不要命了?”

    方初摇头,叫“圆儿!”

    圆儿应道:“在,大少爷。”

    方初道:“将手扎紧,上药裹住。咱们立即走。”

    一面说,一面看向晕倒的严氏,催道:“快!”

    他怕严氏醒来他就走不了了。

    圆儿此时只听他的,便急忙用那短剑割了衣襟下摆,将那断手从手腕处勒紧,然后将金疮药撒在伤口上。虽然还不能完全止住血,却比先前好多了。于是再割,再包扎。

    杨妈妈在旁想帮也帮不上,一个劲地手抖。

    严纪鹏眼中沁出泪来,道:“你就要走也要等血止住了再走哇!”

    方初只摇头,意识渐模糊,再无力和他说话。

    圆儿一面包扎,一面道:“舅老爷放心,我这就带少爷去找刘大夫。”

    他极聪明的,已经听出不对来:老爷怕是把少爷赶出家了。这个情形下,又和谢家退亲,少爷是万万不肯留在这里的,不如先包一包,赶紧出去找大夫是正经。

    看着倔强的外甥,严纪鹏也没了主意。

    他想带他去严家,方初一定不肯。

    圆儿三两下将那断手捆得像个球,然后搀方初站起来。

    方初倚着他努力站起,强睁开眼。

    他只朝方瀚海和严氏深深地看了一眼,就果断向外走去,再没有理会谢家父女。他半个身子倚着圆儿,走得很急,好像生怕慢了会支持不住倒下,踉跄的身形转瞬间没入风雪中。

    在他身后,点点猩红一路蜿蜒伸展……

    从断手到离开,谢家拿药的人都还没到呢。

    谢吟月眼睁睁地看着他流血,看着他磕头,看着他离开,痛他却帮不得,恨他却骂不得,心有不甘却想不出任何办法。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见,她才如同被松了咒一般,冲出堂外,对着漫天飞舞的雪花,泪水不断滚落,无声长哭!

    雪花乱飞,似在为她助长悲势。

    锦绣陪着她哭,连伞也不敢为她打。

    等严氏醒来,就只看见地上半截断手和触目惊心的鲜血,差点又晕了过去。她疯一般冲方瀚海喊道:“儿子呢?儿子呢?你还我儿子!你好狠的心哪……”

    方瀚海木然呆着脸,任凭她喊叫一声不吭。

    严纪鹏急忙扶住妹妹,道:“我叫人跟去了……”

    严氏无法支撑,哭着扑到他怀里,“哥哥!”

    严纪鹏不住拍她后背,涩声道:“不怕,不怕的!”

    谢明理瞪着血红的眼睛,冲方瀚海笑道:“你养的好儿子……”

    ******

    先送上二更。书香迷恋168亲的一万二催更是完不成的了,好遥远!朋友们,强烈呼唤月票,抚慰方初!!!你们猜的方瀚海的用心原野都看了,都不对也!他要是为了面子和堵谢家嘴要儿子断手,都不配做父亲,更别说远见什么的了。再猜!(未完待续。。)

第323章 下聘(三更求月票)

    因为末尾加了小剧场,所以修改重新上传。修改增加的小剧场是不用钱的,放心!

    ********

    一句话未了,方瀚海霍然站起,怒喝道:“我养的儿子怎么了?我将他驱逐出族,断他一只手,你还嫌不够?你是不是要我杀了他才甘心?这一切都是谁惹出来的?是你那好侄女,好闺女!你公正,为什么当初不杀了那贱*人!啊?”

    谢明理气得浑身乱颤,道:“好,你公正!你狠!……”

    方瀚海剥夺方初家主继承权不算,还将他驱逐出族,这实在出乎他预料之外。如果他怀疑这是方瀚海迷惑人的伎俩,那斩手断绝父子血脉就无法作假了。

    结果,方初还就斩了!

    想必等消息传开后,再没有人会说方家背信弃义,只会夸他方瀚海治家严谨,并且会指责谢家逼人太甚,致使人父子反目。方家若真无情义,之前在江明辉一案审结后,就会趁机退亲,可他们没有。这次方初坚持退亲,一定有不可明说的理由。

    他不得不承认:方家父子一个比一个狠!

    严纪鹏见两人争吵,怒火也爆发了。

    然他记起外甥临行前的嘱托,将严氏交给杨妈妈照顾,转向方瀚海冷声道:“妹夫,写退亲文书吧!这可是我答应外甥的。快些写了,我拿给外甥。这可是他用大好前程和一只手换来的。你不会食言吧?”

    严氏听了死盯住方瀚海,大有他不答应就拼命的架势。

    方瀚海面皮直抖。高喊:“来人!”

    急痛之下,他忘了这是谢家,不是方家。

    接下来很顺利。退亲文书拟定后,双方签名,严纪鹏为证。

    拿了退亲文书后,方瀚海等人急速离去。

    严氏经过谢吟月身边时,没有看她。

    谢吟月未来命运如何且不去说,她儿子不惨吗!

    她还是操心自己儿子比较符合常情。

    出了谢家,严氏就对严纪鹏道:“别管我。快去找初儿!”她捂住嘴哽咽道:“他怎么撑得住……呜呜……”

    方瀚海虽一声不吭,却也没先离开,在一旁木然呆立。

    严纪鹏确实挂念方初。看了方瀚海一眼,料他会照顾妹妹,便问等在外面的方家人,方初往哪个方向去了?怎么走的?

    那人忙道:“大少爷骑马走的。往那边去了。圆儿和黑石跟着他。”

    严纪鹏也是骑马来的。听后急急忙忙上马去追。

    严氏看着他跑远,才在杨妈妈搀扶下上了马车。

    一上去立即关上车门,厉声叫道:“回家!”

    车夫一扬鞭,马车启动,竟把方瀚海撇下了。

    方瀚海是跟她一块坐车来的,如今当着一群下人面被撇下,又不好撵上去,只得对一牵马的随从喝道:“马来!”

    那随从急忙将马牵到他面前。低头不敢看他,生恐被迁怒。

    方瀚海翻身上去。策马疾驰,追着严氏去了。

    谢家门前安静下来,只留下一片凌乱的脚印。

    雪花恣意飞舞,很快,这些脚印也被白雪填平,仿佛从未有人来过,什么事都未发生过。

    方家,方氏夫妇到家后,严氏将所有下人都撵出屋去,闻讯赶来的方则和方纹也喝令退下,然后直逼到方瀚海面前,厉声质问道:“你说,你到底在算计什么?你连儿子都算计,你还是人吗!你今天不跟我说清楚,我就跟你和离!我跟初儿过去!”

    任凭她如何叫喊,方瀚海都垂着头一声不吭。

    严氏气得在他面前来回走动,发泄几句,又走一圈;走一圈,又停下来数落几句。见他总是不理,她越发生气,恨不得抽他两耳光。可是,她再厉害,也是大家子教养出来的女子,动手打丈夫,她还真做不出来。

    也不知发泄了多久,外面天都黑了。

    方瀚海忽然在她一次转身的时候,起身走了出去。

    严氏再转过来,便发现屋里没了人。

    她追到外间,也没找到,方瀚海已经走了。

    她高喊杨妈妈,“老爷去哪了?”

    杨妈妈急忙进来,低声道:“老爷去了书房。”

    严氏便又追去书房。

    然方瀚海在里面把门拴上了,任凭她如何捶门也不开。

    这一关,就是一天一夜。

    严氏病倒了,方瀚海把自己关在书房诸事不理,方则被大哥退亲传闻搅得又痛苦又难受,强忍悲伤打理内外家务,一面还要派人出去找大哥;方纹在母亲床前照料伺候,一面心忧大哥伤势和下落。

    然方初竟音讯窅然,连严纪鹏也没找到他。

    严纪鹏顺着马蹄印追赶方初主仆,半途中发现马蹄印分作两路,他便也和随从分头追。追到江边不见人影,估计他们是坐船离开了。对着滔滔江水,船来船往,谁知哪条载着他外甥?又怎知他去向哪里?

    无奈之下,他拨转马头回来,找到走另一路的随从。

    随从说,他一直追到城西一家门前,听说刘心住那。可是他去晚了一步,刘心已经坐车走了。他顺着车辙追赶,也追到江边不见了。

    严纪鹏想,方初定是叫人接刘心在某处与他会合。这个地方一定要走水路去,还是方初的私产,算起来只有乌油镇那个做竹丝画的园子符合条件。

    他一面着人去方家报信,一面带足了药品连夜坐船去清园。

    可是,清园管事说大少爷根本没来,严纪鹏便懵了。

    方家和谢家终于退亲了!

    这消息根本掩不住,次日就传遍霞照。

    韩希夷自然对这结果不意外。只是在听说方初被方瀚海剥夺家主继承权、驱逐出族、斩手断绝父子关系时,整个人僵住,如木雕泥塑一般。

    “你既认我做至交。为何不肯信我?”

    “你怎知不是她背信弃义?”

    他耳边响起昨天在河边方初说的话。

    他心悸了,动摇了!

    在书房呆了一个时辰,他才换衣匆匆出门。

    他带着随从去找方初。

    大雪落了一天一夜,地上积了一尺多厚。

    首先,他奔向城西刘心的住处。

    那里没有人。

    隔壁街坊说昨儿傍晚刘大夫跟人坐车走了,不知去了哪里。

    韩希夷想,不在这。肯定去了清园。

    他便又回去,吩咐预备船,赶往乌油镇的清园。

    结果。清园管事也说大少爷没来。

    韩希夷还不信,硬是进去找了一圈,没找着,才信了。

    出来后。对着茫茫雪野。他的心前所未有的茫然。

    暂放下方初不提,再说郭家。

    因夏流星坚持要去绿湾村下聘,所以郭守业和郭大全便带着郭勤回乡去了,只留下郭大贵照料坊子。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郭家怎么也要给夏家面子,人家送礼长辈不能不在。

    次则是郭大全怕二弟应付不来夏流星,特地赶回去。

    夏流星乘坐精致华贵的画舫、携带几十抬披红挂彩的聘礼去郭家。船到绿湾坝码头,闪瞎了一群庄稼人的眼睛。

    他们看的都是表面荣华。哪知底下的内幕。

    就听大家嘴里纷纷议论:

    “清哑算是熬出头了。从今往后就享福了。”

    “可不是,听说那家子当大官呢。比县太爷都大。”

    “郭家这下子要大发了!”

    “我就说。江明辉配不上清哑。”

    “那是。”

    ……

    待夏流星下船在人前一亮相,众人更是倾倒。

    他们心中想:嫁入大官家做妾,那人恐怕就不怎样。年纪大是肯定的。就算不是老头,也要有郭大全那么大年纪才说得过去。谁知夏流星竟是这样风流俊秀的翩翩少年,满腹诗书的模样,怎不叫人羡慕嫉妒恨!

    夏流星对这情形很满意,当下命奏鼓乐,抬着聘礼上郭家。

    他也不嫌弃村路坎坷,走在队伍最前端,沿途引得绿湾村男女老幼都来观看,一直追到郭家院门口;连鸡狗都撵着队伍跑,因为一路上喜婆子大把撒彩纸包裹的糖球儿、点心块儿。

    郭俭也跑出来看了一回热闹。

    看过心想,小姑的夫婿果然越换越好。

    郭勤回来了,拽他进内院找清哑和巧儿。

    清哑正在织机房,手里拿着硬笔和本子,蹲在织机旁盯着那连杆支架苦思,想如何才能将这木制机械弄活了,乖乖地帮她把毛巾给织出来。

    外面鼓乐喧天,她充耳不闻。

    郭勤兄妹三个进来,叫“小姑。”

    清哑方才惊醒,站起来对郭勤道:“勤儿回来了。”

    郭勤笑道:“回来了。爷爷和爹也回来了。”

    说完看着清哑有些迟疑,不知要不要提夏流星其人。

    郭俭已经抢着道:“夏叔叔也来了。送聘礼。好多呀!”

    郭勤忙捣了他一下,示意他别说,一面偷瞄清哑反应。

    清哑却若无其事,走到桌边坐下。

    郭俭还不知觉,跟到她身边问:“小姑,这个换了还换吗?”

    清哑转头,奇怪地问:“换什么?”

    郭俭道:“小姑的女婿。换了夏叔叔,还换不?”

    郭勤急忙呵斥弟弟:“你别乱说!”

    他大约知道一些这件亲事的内幕,半懂不懂的,觉得弟弟不该在小姑面前提这话,但究竟怎么回事,他也糊涂的很。

    巧儿也糊涂,也想问呢,见郭勤这样,忙机灵地把话缩了回去,谨慎地看着清哑,看她怎样对郭俭,自己也好随机应变。

    郭俭撅着嘴,委屈地看着清哑。

    清哑瞅着小侄儿,很想给他一巴掌。

    可想想他不过是天真稚子,不是有心的,自己从张福田换到江明辉,又从江明辉换到夏流星,他看糊涂了,觉得这个也靠不住,所以才问还换不换。

    小孩子不懂事,她可不能任由他们瞎想,得解释清楚。

    于是,她认真对他们三个道:“这个姓夏的不是小姑夫婿。”

    巧儿见清哑回答了,忙问:“那还送礼?”

    清哑道:“这是暂时的。过渡的。”

    这回,连郭勤都一脸疑惑地看着她,希望她解释。

    清哑想这不好解释,得用个形象点的,于是费力地说道:“过渡的,就是……好像搭船过河,过了河就下船了。不像咱们自己家的船,天天要用,能用好多年,一辈子。”

    郭勤恍然大悟,兴奋道:“对了!爹和娘就过了好多年。”

    清哑赞赏地对他点头。

    巧儿领悟力极高,忙道:“那这个夏叔叔也要换?”

    清哑坚定地说:“要换!时候到了就下船!”

    郭俭关心聘礼,忙问:“下船了,礼退不退?”

    郭勤道:“当然退!谁稀罕他臭东西!你不许碰他东西!”

    他这会子完全明白过来了。

    郭俭和巧儿齐刷刷点头。

    清哑怕小孩口没遮拦,又叮嘱他们不得在外说这事。

    巧儿就问干嘛不现在把他赶出去。

    清哑便说他们家官大,郭家惹不起。

    郭勤脑中灵光一闪,道:“识时务者为俊杰。”

    这是他新近从严暮阳那学来的,正好用上了。

    郭俭和巧儿听不懂,看他的眼光就有些懵。

    郭勤也想词解释,还真给他想出来了,道:“就是说,好汉不吃眼前亏的意思。打不过就讲和。等打得过了再打。”

    “哦!”

    郭俭和巧儿这回都懂了,而且认定:这个夏叔叔不是好东西,欺负小姑,欺负郭家。哼,等过了河,下了船,郭家再跟他算账!

    ***********

    下面小剧场:

    小剧场:方瀚海的心思,只有“曾是那风”同学猜对了:这是对清哑对郭家用的苦肉计!他相信了儿子,更看出他爱清哑。提出那个条件,是在试探方初对清哑的爱到底有多深。如果方初犹豫讨价还价,亲还是会退,但方瀚海不会奢望清哑做儿媳;如果方初斩手,这就是他为儿子谋取郭家女的第一步!不狠不足以打动郭家人!因为方初和郭家过节深还在其次,主要是太尴尬,就算退亲了,郭家也不会接受他的,清哑也不会接受他的。方瀚海心疼儿子为清哑付出这么多,却不能娶她,甩掉谢吟月还是不能娶自己心爱的女人,他替儿子不甘心,所以为他谋算。郭家不会接受和谢吟月退亲的方初,但如果这退亲是为了清哑呢?(方瀚海会让他们知道所有来龙去脉的。)方瀚海是在向郭守业“秀”儿子真情:我儿子为了你闺女连命都可以不要,你这即将退第三次亲的闺女不选他选谁?方初一旦脱离方家,行事更自由,他有能力创业,方瀚海也有后手帮他。

    大家讨论可以,别为难作者哈。你们看一个版本的水乡人家,都争得唾液横飞、各持己见,为什么想当然地以为书中人就该看透谢吟月,方家退亲不会被人指责?要是事情这样简单的话,世上就没有那么多人事纷争和爱恨情仇了。事实证明:你永远别想让所有人认同你!

    呼唤求月票!!!(未完待续。。)

第324章 我改

    郭家堂屋,郭守业父子正陪着夏流星。

    郭守业摆一张苦瓜脸,郭大有也沉默,只有郭大全谈笑如常,对夏流星说种田经:什么地适合种棉花,什么地适合种水稻;又说郭家作坊建立后,附近种棉花的人家多了等等。

    夏流星自不怵这场合,举止从容,应对有方。

    一番应答后,他提出见清哑。

    郭守业脸一沉,郭大全忙道:“我去叫小妹。”

    一面不留痕迹地瞅了爹一眼,郭守业方没吭声。

    清哑便出来了。

    她是不怕见夏流星的。

    她也要了解这个人,知彼知己,百战不殆!

    她不想和他坐下屋里大眼对小眼,太没趣,便按自己的心意去了果园子里,细腰跟在一旁。虽然冬天草木凋零,胜在比屋里敞亮。反正她是习惯这乡下的,能让夏流星不习惯更好。

    夏流星跟着她漫步在林中,有一搭没一搭地问她话。

    清哑都不出声,是本性,也是不想搭理他。

    夏流星忽道:“姑娘生气吗?”

    清哑疑惑地看向他,不知他指的什么。

    夏流星道:“鲍长史封了郭家作坊,你生气吗?”

    他想知道她有多怪他,然后才好想法子挽回她的心。

    清哑反问道:“我生气有用吗?”

    他问的纯碎是废话!

    “有用。”夏流星道,“我不想惹姑娘生气。家父也不想。可是郭家,还有姑娘都不肯给我尽心的机会,只得出此下策。望姑娘莫要见怪。”

    他说着。寒星一般的眸子望着清哑,十分真诚。

    清哑真无语了,觉得实难和他沟通。

    她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忽想起前世不知在哪儿看到的很经典的一句话,便停步问他:“你喜欢我什么,说出来我改。”

    后面。细腰噗嗤一声笑起来。

    虽然轻,夏流星还是听见了。

    他神情一僵,有些尴尬。

    这话很意味深长。含蓄地表达了讨厌他的心思。

    尴尬过后,他并不生气,竟起了逗她的念头。

    他便微笑道:“姑娘气质安静,空灵澄澈。静如深谷幽兰。动如山间清泉。便是生气都显纯净无邪。”

    说完盯着她,看她怎样反应。

    清哑听了暗想原来这样。

    不就是因为她天哑少接触人,所以性子单纯么。说的好听叫“空灵澄澈”,说得难听就是没出息。别人都嫌她无趣,偏他喜欢这类型的,这不是倒霉是什么!

    哼,她又不是这里的人,她是灵魂穿过来的。如今也不是哑巴了,会说话了。就把这性子改改,看他怎么办!

    怎么改?

    她想到了一个法子。

    她对他道:“那是你不了解我。”

    夏流星“哦”了一声,问道:“姑娘难道还有不为人知的一面不成?”

    他知道她故意要他难堪,倒要看看她能兴出什么花样来。

    清哑往前一站,面对他,双脚叉开,摆了个造型,然后猛然起声唱道:

    让我们一起摇摆一起摇摆

    忘记古琴洞箫来一起摇摆

    明天会发生什么谁能知道

    所以此刻让我们尽情地一起摇摆

    忘掉琴棋书画忘掉礼法

    忘掉今年秋天你霸道的爱

    忘掉刺绣忘掉织布机

    忘掉你虚伪不讲理的嘴脸

    让我们一起摇摆一起摇摆

    ……

    她一面高声唱,一面扭动腰胯,还对夏流星眨眼笑。

    这首歌她听过很多次,也静静地在心里哼过很多次,却从不敢边跳边“无声”唱,原因无他,这歌跟她的气质太不搭调了,那种舞也跟她气质迥然。

    谁知她这一放开就如同爆发般,毫无阻滞。

    也是她跳舞的底子好,甩开了腰腿就有范儿。

    所以,除了开始有些生硬外,她越唱越流利,越跳越觉得恣意酣畅。尤其是看见夏流星连连阻止,如同见了鬼一般的脸色,她笑得无比灿烂,真是开心极了。

    终于圆了她前世唱摇滚的梦!

    细腰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清哑。

    才想要制止,因见她笑得那样,记起她刚说的“我改”,又忍住了,只是心里一个劲儿抽啊抽,心想姑娘没吓着那家伙,吓着自己了。

    夏流星听着这“可怖”的歌声,再看清哑冲着自己扭腰甩胯,差点栽倒,第一反应就是阻止,说“别唱了。我知道你了。”果断求饶。然清哑见他这样,越不肯放过,就像精灵一样闪避开来,半蹲着行走,不住摇摆腰肢,拿手指着他脸唱“忘掉你虚伪不讲理的嘴脸,让我们一起摇摆一起摇摆”,指得他左躲右闪,很是狼狈。

    他跳到一旁,无奈地看着她。

    然看着看着,他看出味道来了:清哑笑得越灿烂,眼神越清澈闪亮,将纯净和热烈奔放完美结合,如同花儿恣意妖娆,却丝毫不显媚俗,叫人看的赏心悦目,听得酣畅淋漓,有甩掉一切烦恼的放松,不顾一切的率性。

    他便静下心来,笑吟吟地欣赏着。

    甚至,他还迎上前去,迎合她的舞动。

    他心里喜悦之极,觉得这趟来值了。

    更觉得,用强硬手段逼郭家就范是值得的。这个女孩,不用抢的弄不到手。抢回来再慢慢俘获她的芳心,他有一辈子的时间。

    清哑很快发现他的不对,就是笑眯眯很享受的模样,她马上就跳不下去了,鼓起的兴致如同漏气的气球,迅速瘪了下去。

    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样无耻的。

    见她停下来,微微撅着红嘴儿,夏流星哪不知她的心思——没如愿以偿惊到他,她不高兴了,所以不跳了,也不唱了。

    他柔声道:“天生丽质难自弃。你就是故意做这些样子,也是好的。”

    清哑看着他含情的双眼,浑身起鸡皮疙瘩。

    她刚才的好心情一扫而空,转身就走,不想陪他了。

    先捱着吧,别弄这些个没用的,有空还不如回去织布。

    夏流星忙跟上去赔笑道:“姑娘别生气。你这歌舞好是好,却不宜在人前跳。当然,在我面前是无碍的。偶尔忘掉古琴洞箫,狂放一回也无伤大雅。不是有句话说‘是真名士自风流’吗!”

    听了这话,清哑走得更快了。

    细腰忙赶上去,同情地看着姑娘。

    回屋后,清哑便借口换衣裳回去后院,再不肯出来。

    夏流星再面对郭家父子时,态度好了许多,有了尊敬的意味。不但如此,对郭勤几个小的也和颜悦色,命人将带来的礼品分送他们:给郭勤的是一套小弓箭,让他学骑射用的;给郭俭的是各类玩具;给巧儿的是首饰。

    郭勤大些,又在霞照跟严暮阳混了这些日子,懂得些进退规矩了,送他的礼物客气地接着,然后放在一旁;郭俭就差了许多,因他牢记小姑说的这个姓夏的要换,便不敢受他的礼,所以连连推“我不要,我不要!”跟怕沾瘟似的。

    郭勤忙道:“先拿着。”一面悄捏他手。

    郭俭方拿了,有样学样,放在哥哥的弓箭旁。

    夏流星一心想笼络他们,便亲自教郭俭解九连环,又说一会教郭勤射箭。

    郭俭心里十分想玩,却不敢跟他亲近。

    教得他急了,扭身就走,回头道:“我要下船!”

    夏流星一脸茫然,不知他为何提起下船来。

    郭大全也满头雾水,想训他都没由头,说不清。

    郭勤慌了,忙拉住郭俭手道:“就是想上船玩。天天就记得玩。走吧,我带你上船去。”说完对夏流星道“我们走了。”就跑出去了。

    出去找了个没人的角落,把郭俭数落了一顿。

    越数落越发愁,觉得身为长兄十分不易。

    巧儿太伶俐,整天让他头疼;这个弟弟心眼又太实在了,一样让他头疼。唉,长兄难为呀!愁死了!

    ******

    早上好朋友们,抚慰所有方初亲妈!!那个,断手有些难接呢o(╯□╰)o(未完待续。。)

第325章 求助

    夏流星因近日要回书院,次日一早便离开了。

    走的时候,清哑根本没露面,他也无法。

    郭家父子不愿和他同行,借口有事,迟一天再走。

    等清静下来,他父子看着那些聘礼,回想这一遭的事,想想差点封掉的作坊,心里恶气不除,只恨不能马上发作。

    郭守业便骂骂咧咧,无非是说决不让夏织造好过等等。

    一面又安慰清哑道:“闺女,你别怕。爹不饶他。”

    这话几乎成了他的口头禅。

    清哑看着老汉黑红皱巴巴的脸,心里酸溜溜的难受:父爱无高低,他并不因为自己是庄稼汉出身、没学识没能力就放弃对儿女的保护,他永远挡在儿女的前面,仿佛很厉害的样子。

    被逼为妾这件事,她真没有看太严重,也不害怕。

    实在不行她会先去夏家,给夏流星做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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