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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乡人家-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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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哑平静点头道:“要!”
方初又问:“纱罗的要不要?”
清哑安静道:“要!”
又问:“绸呢?绫罗呢?”
清哑坚定道:“要!都要!”
方初看着她眼神发亮。
清哑以为怎么了,遂解释道:“我想多了解一些。”
方初表示理解:“姑娘很好学。”
又体贴道:“父亲刚才也说了,任凭姑娘查看。回头我命人去湖州府一趟,将各类相关的织造资料都搜来一份给姑娘。”
清哑忙道:“多谢了。”
方初道:“不敢当姑娘谢。与姑娘所赠相比,这实不算什么。”
清哑:“……”
好像是哦,她不必太客气的!
方纹也道:“郭姐姐不用太客气!”
清哑对她一笑,点点头。“我不客气!”
方初:“……”
事毕,众人便一齐出去。
方初落后一步,叫住清哑。“郭姑娘,在下有句话说。”
清哑便停住脚步。
方纹见状,忙叫丫鬟们都出去。
细妹却不肯出去,方初也不在意,径直对清哑道:“姑娘……往后还要藏拙一些好,尤其是织出非凡锦缎的时候。须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交浅言深。还望姑娘别多心。”
清哑没有多心,却疑惑。
她问:“我织的锦不是都无偿转让给你们了吗?”
方初见她一派单纯,不能领会自己意思。心中暗叹,进一步道:“不是织锦,是你自己!可一不可再,姑娘连续锋芒毕露。恐会招来小人觊觎。”
她首次出彩大家都能接受。毕竟一代一代传下来,行内常有能人辈出,并不算稀奇;再次创新也是眼前一亮,若再有第三、第四次,怕有人要把主意打到她身上,当她是聚宝盆来抢夺了。
清哑隐隐明白,心中一凝,点头道:“多谢提醒。”
说完便转身出去了。
方初看着她背影想:“真的听明白了吗?”
心里不知为何塞得慌。似忧似怕。
大家出去,严氏等人见他们完事了。忙对清哑感谢又感谢,道了劳乏,说说笑笑的引众人出了织锦坊,重回正堂。
到了前边,发现严未央已经来了。
有了她,吴氏觉得自在好多,连清哑也觉轻松。
宴席早已准备好,严氏一声吩咐,立即调摆桌椅,罗列杯盘,设置美酒和佳肴,大家吃饭不提。
饭罢上茶,严氏见今日之事完满,十分开心,唯有一点不足——她真喜欢清哑,想她做儿媳妇而不可得。
因对吴氏笑道:“瞧嫂子对郭姑娘这样疼爱,就知平日有多宠她了。我们也是这样。初儿要担事,我们管教就严厉些;我这老二和小幺女,平常就娇惯多了——”因指向方则——“嫂子瞧他,这么大个人了,在我跟前还跟个孩子一样,在外也没个心眼和算计。我又喜欢又发愁,就怕他吃亏。这两年命他出来历练……我瞧他跟嫂子那老三倒有些像……”
凡父母说起子女来,便是出身教养不同的,也有许多话。
吴氏却很精明,只笑着附和,不肯对方则多评价。
谁让郭家刚拒绝人家提亲呢,这话题敏感,不好说的。
清哑此行任务完成,喝了一杯茶就起身告辞。
她要避嫌,也想回家歇息。
方瀚海夫妇挽留不住,严氏便要亲送她们回去。
吴氏忙拦住,道:“方夫人再这样,我们可不敢来了。”
严氏听了,只得命方则和方纹去送。
方初拦住弟弟道:“还是请表妹走一趟吧,她正有事找郭姑娘呢。明天郭姑娘要去严家。”一面悄悄地捏了捏弟弟的手,一面又对严未央道:“劳烦表妹了。”
方则心中一动,想起前事,虽心有不甘,也只得止步。
严未央笑道:“可说对了,我正要找郭妹妹说话儿呢。”
说罢挽着清哑的手,向姑母等人告辞。
严氏也明白了大儿子的意思。
之前是她带小儿子和女儿去接郭家母女,那是她大气,给郭家尊重;如今单独让小儿子去送,就不大妥当了,尤其是郭家刚拒亲的情况下,肯定不愿他送;若不送,又失礼,好像方家用完了人家就不管了。念头一转,她便命身边两位最得力的管事妈妈带领一干媳妇婆子随同严未央护送。
安排已毕,方家夫妻父子一齐送到门口。
门口停着数辆马车:其中有严家的,也有方家的,有几个媳妇婆子在旁侍立;还有两辆大车,装着清哑要的东西,和方家送的礼品。
清哑等人刚走出来,顶头又见一辆马车过来,在面前停下。
车帘掀开,却是谢吟月下来了。
看见她们,谢吟月点头致意,“严姑娘!郭伯母,郭姑娘!”
吴氏板着脸没出声,清哑却点头回应道:“你好!”
神情很是轻松随意。仿佛跟老朋友打招呼。
这下,不但严未央和在后相送的方家人愣住了,连谢吟月都愣住了。她觉得清哑对她一向不假辞色。今日这般实在反常,因此狐疑地看向方初等人。
方初见清哑一副没事人一样上车去了,嘴角抽了抽。
他大概猜到她为何会这样——搂到许多东西高兴呗!
清哑撞见谢吟月的时候,心里正想要回家先好好睡一觉,然后起来看那些布料。虽是过去时兴的,她有本事翻新来用。其中有两匹她特别看中,可以将图稿修改后织出来做两件衣裙穿。保证引领这古代潮流风。样式她都想好了,花色跟她气质正配。
她一边走一边想这些,就碰见了谢吟月。
谢吟月和她们招呼。她也本能地礼貌回应。
这一回应不要紧,把谢吟月弄得疑惑起来。
她接到方初的回信,方初在信中直言,方家今日请郭清哑来指点。无暇抽身。所以不能赴她的约。他坦诚相告,她正有心结,因此越发不安。虽强自忍耐,到底忍不住,索性赶来方家,好见机行事。
当下清哑先上了车,严未央落后一步上去。
吴氏和冬儿上了另一辆车,细妹和墨玉又一辆车。
严氏走过来。先对谢吟月点点头,然后站在车边对严未央嘱咐了几句。又笑着叫清哑有空来逛,又去对吴氏道别,说“嫂子走好!”
媳妇们放下帘子,方簇拥着朝外行去。
谢吟月见方则眼睁睁地看着马车方向,心中已是一沉;及至看向方初,他正收回目光,那一闪而逝的光芒仿若闪电划过长空,引动一道霹雳般的炸雷砸在她心上,令她感受到比前晚更黑沉沉的灭顶之灾!
她怔怔地看着他,不得不相信一个残酷的事实!
方初见她神色不对,疑惑地看向她,“怎么了?”
谢吟月强忍不适,强笑道:“郭姑娘真是大义。”
——竟能不计前嫌上方家指教!
方初沉声道:“这是九家当面相求,郭大爷才答应的。别家也会去。”
谢吟月见他一副唯恐她误会郭清哑的神情,没有释然,反更加难受。
这时,严氏过来了,她便打点精神叫“伯母。”
严氏看着谢吟月也疑惑:本来今天这样日子,她应该请这个未来儿媳来作陪的,但谢郭两家不和是尽人皆知的事,所以她才没请她,以免尴尬。这会子她来做什么?
心里疑惑,嘴上却没说出来,而是拉着她手笑道:“怎么这时候来了?刚好未央和郭姑娘走了。来,咱们进去说话。”
方纹和方则见了谢吟月也高兴,都叫“月姐姐”。
众人便进入后院严氏屋里说话。
坐下后,谢吟月有意问起刚才的事。
方瀚海眼神一闪,方初刚要回答,他母亲先开口了。
严氏也不隐瞒,三两句话将缘故说了,然后直赞郭清哑。
“可惜了那孩子!我看她如今竟只顾织锦织布了。”
——真不想嫁人了呢!
她口气满是惆怅,似怜惜,似不满。
怜惜郭清哑遭遇不平事,不满也是为她遭遇不平事。
若不然,郭家怎会拒绝方家求亲呢!
至于郭清哑若无此遭遇定会嫁给江明辉,她却没细想过。
方初听了这话,恐引起谢吟月难受,忙看向她。
谢吟月抬眼,正和他目光相撞。
她便黯然道:“都是谢家的不是!”
严氏惊醒,自觉说话不妥,忙道:“这不关你的事。好了,你家里怎么样?棉布都处置了?”将话题岔开。
谢吟月道:“都无事了。谢伯母关心。”
方初道:“过几日是娘的生日。怎么办,娘说了儿子好安排。”
其实他早就安排好了,眼下不过是想转移话题而已。
严氏笑容满面,道:“大家都这么忙,过什么生日!到时候咱们自己人弄两桌酒席吃一顿也就罢了。”
方瀚海道:“那可不成!前日你大哥还跟我说呢,要热闹一场。我已经请下人了,连织造大人和县令大人都请了。”
严氏听了更高兴,口里还说太费事什么的。
商议了一回,方瀚海便叫方初去织锦坊议事。
方初起身,对谢吟月嘱咐道:“你且安坐,我跟父亲出去一下。”
谢吟月忙道:“你去吧。我和伯母二妹妹说话。”
于是方初便和父亲出去了。
方则急忙向严氏和谢吟月招呼一声,也跟了去。
今日接待郭清哑使他警觉:往日竟把时光荒废了,并未学到多少料理家业的本事,这一试可不就试出来了!
为了下次不在她面前尴尬,他决意要跟哥哥好好学管事。
看着方初离开,谢吟月满心失落。
虽然他与往常相比,言行并无差别,然她就是感觉少了些什么。
她再无心情应付严氏,随意找了个借口匆匆告辞。
等上了车,她神色便冷了下来。
刚回到谢家别院,谢明理就命人来叫她去书房。
她不知什么事,忙赶了去,只见谢明理正伏在书桌上写什么,遂问道:“爹爹叫我?”
谢明理抬头,搁下手中笔,示意她坐下说话。
“方家请郭清哑去为什么?”他问。
“听说是请她去指点?”谢吟月道。
“指点?”谢明理有些纳闷,“不是为了方则的亲事?”
“不是。郭家拒亲了。”谢吟月道。
“哼!真是自不量力!这样也好,原想着郭家要是跟方家结了亲,我要出手还不方便了。郭泥腿既然看不上方家,就别怪我手狠了!”谢明理冷笑道。
“不!”谢吟月叫道,“我们一定要促成这门亲事。”
“你说什么?”谢明理怀疑地看着女儿。
“我是说,方则想娶郭清哑,我们要帮他。”谢吟月道。
“胡闹!郭清哑真要嫁入方家,你岂不更艰难?你那未来公公和婆婆可不是简单的。你这是自找麻烦!”谢明理训斥道。
谢吟月难受地想,郭清哑若不嫁,自己会更麻烦!
只是这话却不能说出来,更不能告诉父亲。
“郭清哑若是嫁去别家,无论八大世家的哪一家,对谢家来说都是个大麻烦。嫁入方家,好歹在我眼皮子底下。不论她做什么,我这个长嫂都容易知道,只会受益。还有什么可惧的?”她冷静地分析给父亲听。
“那就不管!郭家不是拒了亲事吗?”谢明理冷声道。
他觉得女儿今天有些不对劲,只不知为什么。
谢吟月只得点头,想起父亲刚才的话,又劝道:“爹爹,我们现在不能轻举妄动,否则无异于引火烧身。到时候,连方家都要见弃了。”
谢明理道:“爹爹知道!”
再说严未央送郭家母女到家后,并未离开,而是随着清哑一块下车,说要找她说话儿,“郭婶子别嫌我麻烦。”
吴氏见她亲近闺女,自是喜欢,忙热心挽留。
到了后院,清哑一面吩咐细妹叫人把方家带回来的东西都搬进自己屋里,一面招呼严未央进自己屋里坐。
她看出来了,严大小姐有心事。
所以,她是睡不成觉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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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心事(一更求粉红)
严未央见她忙,便和巧儿逗乐,“巧儿,明天你小姑姑去我家,你也去。严姑姑给你留着好吃好玩的东西呢。”
巧儿欢喜道:“真的呀?我问小姑可能去。”
严未央笑道:“哟,巧儿这么懂事?”
巧儿点头道:“奶奶说,小娃儿要懂眼色。”
严未央和墨玉都听乐了。
一时清哑收拾好了,又写了几个字叫巧儿拿去跟哥哥一块练,低声道“我跟严姑姑有话说。”把小尾巴一样的小侄女打发走了,然后才招呼严未央在榻上歪着,陪她说闲话。
细妹要上茶果,被墨玉拉住,“才吃的饭,别弄那些了。咱们出去,让姑娘们说话。”硬将细妹拉了出去。
清哑见了,越发肯定严未央有话对自己说。
两世加在一块,头一次有闺蜜,头一次被闺蜜需要。
这感觉很好,她看着严未央,等她向自己吐槽。
严未央百无聊赖地扯着手帕子,不住叹气。
忽然觉得屋里有些静,定睛一看,墨玉和细妹都出去了,屋里只剩下她和清哑,清哑正目光炯炯地看着她呢。
那目光和她平常的安静不同,竟有些……期盼!
她期盼什么?
严未央平白的打了个寒噤——
这样的清哑有些不大对劲!
清哑没等到她说话,难得主动问道:“你有什么心事?”
严未央霍然坐起,道:“谁说我有心事?”
清哑困惑道:“你没心事。叹气做什么?”
严未央便像泄气的皮球般,又瘫了下去,歪在软枕上。
她纠结地蹙眉。还没想好要不要告诉清哑自己的心事。
清哑却等不及了。大概女孩子都有好奇心,都有八卦的心肠。她前世是哑巴,想八卦也不能;如今好容易有这个机会,被严未央吊起了胃口,偏又不肯痛快说,她便忍不住了。
她用手指戳戳严未央腰侧,催道:“说吧!”
说吧。说吧,说出来就好了!
严未央一缩身子,笑得滚到一旁。
清哑发愣。这有什么好笑的?
严未央道:“你……别乱戳!”
原来是戳中了她的痒痒肉!
清哑也抿嘴微笑起来。
严未央笑了一会,止住,叹道:“有人上我家提亲了。”
清哑又是一愣,“就为这事?”
天天有人上郭家提亲呢。她也没觉得怎样。
严未央对她不以为然的神情很不满。道:“那不是普通人家,是湖州知府,为他家三公子提亲!”
清哑问:“那三公子人不好?”
严未央道:“人很好。有才有貌!”
还有家世呢!
清哑又问:“你见过他?”
严未央撇撇嘴道:“要没见过,也不会惹来这麻烦了。”
清哑再问:“人品怎么样?”
严未央道:“是个豪气有担当的男儿。”
清哑再问:“你喜欢他吗?”
严未央没好气道:“喜欢不就答应了,还愁什么!”
清哑点点头,道:“你喜欢韩少爷。”
“你说什么!”
严未央再次坐起来,瞪着清哑,一副紧张的样子。
清哑无辜道:“上次你在我家说的。”
严未央想了一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便又泄了气。往后一倒。
亏她还遮遮掩掩的,原来清哑什么都知道!
她便喃喃道:“我怎么办?”
两眼呆呆地望着房顶,游魂出窍。
清哑觉得她情况有些严重,决定为她分忧。
她又问道:“韩少爷知道吗?”
严未央随口道:“不知道!也许知道。”
清哑努力想前世看的爱情电视剧情节,因道:“你要让他知道你的心意。爱一个人就要勇敢地追求!”
严未央第三次坐起,震惊地看着她。
她俩是一个世界的人吗?
当然……不是!
可是清哑忘光光了。
清哑看着严未央,明明白白鼓励她。
严未央纠结了会,决定选择相信清哑。
毕竟她那么聪明,能织出那么好看的锦,连织机都改进了;还有,虽然她把自己的未婚夫弄丢了,可不是有句话叫做“吃一堑长一智”吗,也许她经过上次经历后,变得有经验了也未可知。
她便虚心向她讨教:“怎么追求?”
清哑道:“做好吃的送他。想抓住一个男人的心,首先抓住他的胃!”
这是前世妈妈告诉她的。
严未央顿时垮脸,她可不会做吃的。
再说像他们这些世家,谁家没几个出色的厨子,哪用得着自己下厨做吃的!
她便摇头,“不行!韩家厨子手艺好的很。”
清哑想起自己帮江明辉做的衣裳,当时他可开心了,又道:“那就亲手帮他做一件衣裳。”
严未央更垮脸——织锦世家还缺做衣裳的人?
韩希夷哪回出现在人前不是风姿潇洒。
她看着清哑那略显稚嫩的脸,丧气道:“罢了,罢了!你才多大,懂什么!指望你是不成的。再说——”她怔了会,才幽幽道——“就算他知道了,若是对我无意,那也没用。”
说着,眼睛一红,泪水盈满眼眶。
其实,他早就知道她的心意了吧?
是她自欺欺人,不肯承认而已。
他始终和她保持距离,就是怕她误解。
这是他有君子风范,虽风流名声在外,却从未有什么滥情不堪之事传出。也因此,她才格外深爱他。
想到这,她不禁啜泣起来。
清哑没想到严未央这样的女子也会哭,束手无策起来。
她丢开满脑子爱情电视剧的情节,哄道:“咱们再想法子……”
严未央哭道:“想什么?他……就是不喜欢我!”
清哑傻眼,不知该怎么劝下去,她没经验啊!
想了会,她忽然道:“那就别理他!世上好男儿多的是,你再找一个。君既无情我便休!”
关键时候,她搬出自己切身的经验,言传身教。
严未央止住哭声,楞楞地看着她。
好一会,才噗嗤一声笑了,白了她一眼,嗔道:“你当他是江明辉呢!他又不曾承诺过我什么,怎好说‘君既无情我便休’。”
因她红着眼睛,这白眼就没什么效果。
清哑见她笑了,略松了一口气。
严未央见她纯黑的眸子盛满担忧,感动之余又觉心酸落寞,反过来安慰她说:“妹妹别担心,我没事的。”不然还能怎样呢?
清哑点头道:“我知道姐姐最坚强了。”(未完待续。。)
第193章 走光(二合一肥章求粉红)
严未央听了倒不好意思起来。
她装作擤鼻子,转头擦拭。
再转过来,忽想起什么来,问清哑道:“你怎不劝我嫁知府公子呢?”
她家里人都这样劝她的。
清哑道:“你想嫁不就嫁了,还用人劝。”
严未央道:“到底是郭妹妹!真是我的知心人!”
清哑想起她为这事烦恼,问道:“你家里要你联姻?”
这些大世家常通过联姻的手段巩固根基,很平常的。
严未央摇头道:“不是。不是为了联姻。”
见清哑困惑,索性又解释道:“十大世家不同于一般的商贾,一般的官宦人家我们还不愿结亲呢,宁愿花钱去打点。就是怕弄得不好落个官商勾结的名声,回头受牵连更深。那些根基深厚的官宦人家,轻易又不愿与我们结亲;便是肯结亲,也不会娶做正妻,多半是做妾。”
清哑便问:“那这个知府……”
严未央叹气道:“他家倒是很有根基,乃是根深叶茂的诗礼大家,族人众多,历代出仕的不知多少。他在家行三,他家在族中是三房。这亲事是他自己要求的,不是他父亲想贪图严家财富而联姻。”
清哑听了倒犹豫起来,觉得这人很难得,就想劝她答应。
可是刚才她还说不劝呢,现在怎好改口!
严未央将前因后果都告诉了清哑,觉得心里轻松多了。宣告般道:“往后我跟你作伴。咱们两个都不嫁人。”
说这话时,全忘了她曾劝过清哑,要帮她物色如意郎君的话。
清哑微微一笑。自不会把她的话当真。
她看着眼前为了韩希夷宣告不嫁人的女孩,心内不免感叹:这样好的女孩子,为什么韩希夷不喜欢呢?在她前世,像严未央这样的女孩子,属于有个性的特质美女,比传统美女更吸引人。
难道这个时空审美观和她前世差别很大?
那也不对,那个知府的三公子不就喜欢她吗!
可见姻缘也是讲究缘分的。
严未央傍晚时分离开。临去时,和清哑约好明早来接她。
至次日,吴氏想着严家不比方家。她放心的很,于是就没跟去。应严未央之请,清哑带着郭勤和郭巧去了。
到了严家,清哑也觉比方家轻松随意。
严纪鹏只出来接待了一下。然后就忙自己的去了。
他对清哑说道:“我一把年纪了。在跟前杵着,只怕你们小女儿家说笑不自在。我不在,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郭姑娘,别拘束啊,就当这是自己家一样。有什么就跟你未央姐姐说。”
清哑答应了,和严未央送他离开。
严未央招来严暮阳陪郭勤郭巧,带着大大小小一群人往织锦坊去。
她和清哑投契,公私兼顾。说不完的话。
她毫不客气和做作,缠着清哑指点严家的意匠;清哑也不客气。找她要了许多资料,严未央急命人照吩咐去备办。
忙着忙着,就把几个小的给忘了。
那几个小的先还跟在她们身后装模作样地这看看,那摸摸,后来便不耐烦,溜出去玩了。
严暮阳图新鲜,和郭家兄妹倒也玩得来。
只是有一样:他从小被捧人出来的小少爷脾气,喜欢使唤人;偏郭勤没有做跟班的习惯,而且他从小在绿湾村也是娃娃头,如今郭家发达了,更像小霸王一般,怎肯听严暮阳使唤?
当时,严暮阳带着四个小厮,郭勤和郭巧只带了小福子——细妹的弟弟——大家在园子里爬树掏鸟窝玩。
郭勤就跟猴子一样,爬树比严暮阳的小厮还麻溜。
连上了几棵树后,严暮阳看得羡慕不已,要亲自试试。
他指使郭勤,“你来蹲下,驮我上去。”
郭勤听了眨巴两下眼睛,道:“我驮你上去?那还不如我自己上去呢。背个人好难爬的。你这么重,我背不动你。”
严暮阳翻眼道:“不是要你背我,你蹲下来,我踩着你肩膀上去。”
郭勤一听不干了,道:“要踩你踩他们——”他指向严暮阳几个小厮——“我才不要你踩呢。你踩我头,我要倒霉的!你真笨,爬个树还要踩人!”
严暮阳被他轻蔑的眼光刺火了,道:“偏要踩!你过来!”
郭勤道:“就不给你踩!要踩踩你家人!”
严暮阳怒道:“你敢不让我踩?”
转向几个小厮命令,“把他抓过来,小爷偏要踩他!”
几个小厮便扑过来抓住郭勤,往树边拖。
郭巧虽然平日跟大哥不和,但在外就不同了,都是郭家人,见此情形当然要相帮,便大声威胁严暮阳道:“你欺负人!我对严姑姑说!”
严暮阳满不在乎道:“只管告诉去。我才不怕!”
说着还对郭巧挑眉眨眼,成心气她。
为何他这样呢?
除了在锦绣堂和郭家兄妹“结仇”的缘故外,还因为他见过的小女孩都是斯斯文文的、对着他都乖巧地叫“严哥哥”或“严少爷”,只有郭巧敢大声和他争吵,直呼“严暮阳”,所以他特讨厌她,总想法儿和她较劲。
果然郭巧被他气得小脸通红,因想主意制他。
郭勤先还挣扎,后来眼珠一转,由着小厮们押着来到树边,不甘不愿地蹲下身子。
严暮阳只当他屈服了,十分得意,便踩着他肩背往树上爬。
郭勤待他两只脚都踏上后背,便猛一窜——
严暮阳“啊呀”一声,跌了个仰面朝天。
郭勤哈哈大笑。指着他道:“我叫你踩!我叫你踩!敢踩我——哼,跌不死你!”
郭巧也乐得脆声笑起来。
严暮阳听着那比鸟儿还清脆的笑声,又羞又怒。一股火气从丹田窜起,再不顾后果,对小厮喝命道:“敢害小爷跌跤,给我打!”
小厮们却犹豫起来,因为他们知道郭勤和郭巧是客人。
然严暮阳愤怒地叫嚷,他们也不管了,一齐朝郭勤扑过来。
郭勤乖巧。首先扑向严暮阳。
若是小厮们打他,他好拿严暮阳做挡箭牌。
小厮们见状急了,拥上来扯他。
小福子便也加入战列。
他自然不敢打严暮阳。揪住一个小厮就摔了他一个大马趴。
小厮们见他凶猛,忙又分了一个人过来对付他,另外两个人依然去对付郭勤。
郭勤早和严暮阳扭打在一起,在地上滚来滚去。
严暮阳气得大喊大叫。骂小厮“蠢材!”
两个小厮听了就拼命起来。对郭勤动了拳头,又搬扯他。
郭巧一见这样,火大了,蹬蹬跑到严暮阳头部,要扯他头发——女娃儿力气小,打人永远是扯、掐、扭这些动作,天生的技能!
一小厮慌忙拦住她,却不敢动手打她。
一来她还小。又是女孩子,长得粉雕玉琢的。实在有些难以下手;二来他可是亲眼看见严大姑娘如何疼爱她的,若是把她打哭了,他准吃不了兜着走。不比郭勤,男孩子们淘气打闹,还有可恕之处。
他这一犹豫,便给了郭巧机会,她在头部找不到下手机会,又“蹬蹬”跑到脚部,找机会下手帮郭勤。
郭勤和严暮阳缠在一块,在地上滚来滚去。
郭巧瞅了半天插不上手,一不做二不休,蹲下来扯住严暮阳的裤脚就往后拖,要拖得他没力气动。
她力气小,再说严暮阳身上还缠着郭勤呢,等于两个人的重量,如何能拖得动?
拖不动事小,她偏又不肯松手,所以就坏事了。
那严暮阳为了爬树,将外罩的长衫脱了,露出里面衣裤,被她这么一扯,也不知怎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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