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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乡人家-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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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浮现一个场景:金缕坊那高雅的店堂内,郭清哑看见他们夫妻,顿时脸色苍白、摇摇欲坠。在场的千金闺秀们都同情地看着她,又疑惑地看她谢吟风。她任凭江明辉和郭清哑深情凝视,大度端庄地称郭清哑“妹妹”……
“锦屏,到了吗?”她问。
她要早些回去准备,选好明天穿的衣裳。
暂放下谢家不提,再说严纪鹏。
次日上午,方初和韩希夷在田湖画舫观看选花魁。
选花魁要连续三天,如此才能掀起热浪高峰。
因他们实在是太忙了,为买卖消遣两不耽误,便约了许多商贾同行同聚,既赏了风月,又增进了来往,期间还促成许多买卖交易,可谓一举数得。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再错不了。
选花魁是韩希夷和方初临时决定的,在他们全力促成下,五家大妓院联手,连夜在田湖正中的十字柳堤沿岸水中搭建了五座丈高的彩台,分占住四角水面;彩台后又弄了许多精美的画舫相连接。这样一来,观看的人无论在岸上还是在水上,都可全方位看见各家红牌花魁表演绝艺和歌舞,展示容貌体态。
他们还借用了郭家拍卖画稿时让小乞丐散发传单的法子,早在昨晚就将这一消息传到全城各个角落。因此,今日一大早,田湖四处小湖面上彩船汇聚,柳堤上人头攒动,正中地带更是挤得水泄不通。
方初等人当然不会去挤一身汗,他们自有画舫乘坐。
当时不少客人都来了,又有数名优伶在座上陪客、弹唱。
正欢乐的时候,赵管家来报:“大少爷,舅老爷来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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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重责(一更求粉红)
“舅舅来了?快请!”
方初诧异之余,急忙迎出舱厅。
韩希夷听了这话,却忙不迭起身就要走。
然而,不等他转出去,门帘一掀,身材魁梧的严纪鹏已昂首阔步走了进来。目光一扫,就落在韩希夷后背上。他便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动不了了。
“舅舅什么时候到的?”
方初一面问,一面引严纪鹏入座,命人上茶。
“昨晚到的。”严纪鹏道。
韩希夷一个转身,已是满脸笑容。
“严叔叔大驾光临,小侄有失远迎!”
说完,对着他躬身一礼。
严纪鹏瞅着他冷哼一声,理也没理他,自去坐了。
众宾客都纷纷和他打招呼:
“严老爷怎么亲自来了?”
“哈哈,没想到严老爷也有这雅兴,来看选花魁。”
“这叫老当益壮!说不定严老爷一高兴,把花魁领回家去做小也不一定呢。”
“严老弟你来得正好,对着你我就自在多了,咱们钉是钉,卯是卯。不然,大侄女撒个娇,我做叔叔的也不好拒绝,她说什么就是什么,这买卖还怎么做?”
众人听了哄然大笑。
笑声中,韩希夷也找地方坐了,顺手还搂了个妙龄少女在身边。
严纪鹏哈哈笑着,和每个人都寒暄了两句。
众人都十分有眼色,看出他有话要跟方初说。因此寒暄一阵,趁着外面喧嚷如潮,纷纷起身出去看演艺。然后去了隔壁韩家画舫。
方家、韩家两家画舫并行的。
韩希夷急忙也要走。
严纪鹏冷不丁问:“韩小子,你见我跑什么?”
韩希夷忙道:“严叔叔,小侄不是要走,是要来近前坐,和严叔叔说话。”说完,果真挪到严纪鹏近旁椅子上坐了。
方初扫了他一眼,微微笑了。
“舅舅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方初心里已经有些猜测了,嘴上却做不知地询问。
“什么要紧事,当然是织锦的事了。”严纪鹏毫不拐弯抹角。一语道出来的目的,又乜斜着他问,“听说你干了一桩好事?说来我听听。”
方初面色一僵,“舅舅!”
严纪鹏厉声道:“你出息了!为了你那未过门的媳妇。连这等没天良的事都干了出来!你是谢家女婿是没错。可不是谢家上门女婿!你姓方!帮你未过门的媳妇原没错,那也要看什么事。难道她谢吟月叫你杀人放火,你也干?你把方家的脸都丢尽了!”
方初急道:“舅舅,我不是……”
严纪鹏怒道:“不是什么?你还敢狡辩!哈哈,谢家养的好女儿!整天在外宣扬,说得跟天仙下凡一样,却做出这等事来,真叫我严纪鹏大开眼界。你们无耻之极。逼得人家退了亲不算,还在锦绣堂逼人家把织锦让给谢家。你怎么就能开得了口?要不是未央,看你们俩这回捅出什么娄子来!”说着,一样瞪韩希夷。
韩希夷做无辜状,还示意身边少女帮他剥橘子喂他。
少女害怕严纪鹏的目光,想起身避开。
韩希夷却拉着她不让走,低声道:“回头吹一曲给我听听。”
又捏了她下巴一把。
严纪鹏看得眼内冒火,因淡淡道:“韩小子,你还是那么点出息。怎么就这么喜欢风尘女子呢?真要看上了,就替她赎了身,买回去搁在家里,好过整天泡在烟花之地。要是一个不小心,把韩家长孙生在妓*院,你不怕丢人,你老子可丢不起那人!”
韩希夷“噗”一声呛了,吐了一地黄黄的瓤子。
方初看不下去了,瞪了韩希夷一眼,无声谴责“装什么!”
一面挥手示意那少女退下。
那少女求之不得,急忙告退了。
韩希夷漱了一口,才对严纪鹏苦笑道:“严叔叔就不要打趣小侄了。”
严纪鹏冷笑道:“我那有工夫理你!”
因又把目光对准方初,沉声道:“我也不跟你扯那些狗屁事!我只警告你:谢明理那老东西昨晚来了,以他的脾气,必定不肯放过郭家。你要再敢帮谢家做那仗势欺人的勾当,方一初,你信不信,老子先拿大耳刮子扇你,再去跟你爹你娘说?你爹你娘要是也向着谢家,那好,我们两家的亲戚也不用做了,从此你们就认谢家去吧!”
方初又难堪又震惊,站起来道:“舅舅别生气!”
韩希夷听得目瞪口呆——
这火气也太大了!
难道郭清哑是他私生女?
严纪鹏目光一转,看见他呆呆的模样,怒道:“怎么,觉得我无理取闹?别说你们都受了郭家恩惠,就算郭家这次没把织锦织机转让给你们,单凭他转给我严家,郭清哑现在是我严纪鹏女儿的朋友,谁敢动她,便是跟我严家过不去!”
又拍桌子吼道:“你两个整天做一副风度翩翩的君子模样,却干这下流龌龊事,还算个男人吗?还要脸不要脸?要是生意买卖也罢了,各逞手段,偏又不是。哪天你们要看中人家媳妇,是不是也要抢来?”
韩希夷觉得委屈,一肚子话一句不敢发。
方初苦涩道:“舅舅放心,他们之间的恩怨,外甥再不插手了。我也曾劝吟月,不要再和郭家相斗。可舅舅也知道谢伯父为人,只怕这事不是吟月能做主的。到时候,我顶多两不相帮。”
韩希夷同情地看着他,心想你以为你能置身事外?
别说谢吟月,就是郭清哑也不会放过你!
严纪鹏冷笑道:“你最好记住你的话。还有你——”他转向韩希夷——“韩小子!你也少给我作怪!”
韩希夷无辜地眨眼,想要辩解,见他神情不善,识趣地闭上嘴。
严纪鹏又道:“我已经叫人去查了。六月二十八日那天去谢家的人多着呢。谢二姑娘和那姓江的到底怎么回事,一查便知。若你们……哼哼,到时别怪我不客气!”
方初惊得变了脸,急道:“舅舅!”
严纪鹏叱道:“谢大姑娘将来是要做方家儿媳的。你告诉她:别为了娘家做出什么事来,连累方家丢脸。到时候,退亲的就不单是人郭家了!”
说完起身就走。
方初被他说得心烦意乱,胡乱问“舅舅这就走了?”
韩希夷也问:“严叔叔不再玩一会?红香楼新来了个姑娘……”
严纪鹏不等他说完,就回头对他瞪眼道:“韩小子,你皮痒了是不是?哼,我没空跟你们瞎胡闹,我找了沈老爷一块去郭家!”
说完,如愿以偿地看见两个年轻人变脸,扬长而去。(未完待续。。)
第128章 赴会(二更求粉红)
方、韩急忙在后相送。
等送走他,韩希夷方问:“舅老爷怎么这么大火气?”
其实他真正想问的是:“舅老爷怎么如此怨恨谢家?”
方初长叹一声,心想这不是明知故问么。
他懒得理会他,忧心忡忡地猜测谢明理会如何吩咐谢吟月。
还有郭家,那可不是善茬!
本来就不是善茬,再有沈家和严纪鹏相助,会怎样?
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一个两全之策,来化解两边的恩怨。
他自己都自身难保呢:郭清哑如果有可能,必定会很乐意看见他灰头土脸、狼狈不堪。必要的时候,她是下得去脚狠踩他的。他看得很清楚,她恨他比恨谢家人更甚!
他自己呢,可下得去手对付她?
算了,想这个干什么!
好男不跟女斗,跟一个十几岁的乡下丫头打擂台,实在有损他的名头!
韩希夷也知他烦,也帮着他想主意。
方初想了一想,决定先去谢家探探口风。
再者,谢明理来了,他也该去拜望,这借口正好。
韩希夷听了,忙说也要去。
两人在客人跟前招呼一声,说有事去去就来,就往谢家赶去了。
待见了谢吟月,方初便问起谢明理。
谢吟月说父亲一早就离开了。
方初就看着她不语,韩希夷也担忧地看着她。
谢吟月知道他们来意。因淡淡道:“你们放心,父亲已经斥责过天良了。还有,他也下了命令:不准谢家再行阴暗手段欺负郭家。如有违抗,驱逐出族。”
方初二人听了倒抽一口冷气。
方初迟疑了下,道:“那谢伯父……”
他想问谢明理还有什么决定,因为他实在不能相信他愿意就这么算了,这不像谢明理的行事作风。
谢吟月却摇头,不再说了。
不是她不相信他们,而是不想他们为难。如今方家和韩家都受了郭家恩惠。势必不会再帮谢家对付郭家,所以不知道还好些。
正说着的时候,锦绣进来回道:“姑娘。去叫二姑娘和二姑爷的人回来说,他们要晚些才来。二姑娘说要去金缕坊看绣品,姑爷去接了她一起来。”
说着话,却神色担忧地看着谢吟月。
谢吟月果然面色一变。霍然站起来。
方初也回过味来——金缕坊?
今日郭清哑可不是正要去金缕坊么!
他看向谢吟月。谢吟月也看向他。
他们都在心里祈祷,别出什么事才好。
然韩希夷一番话却打碎了他们的希望:“还是去看看吧。谢二姑娘……严姑娘也在,她一张嘴巴可是不饶人的;郭姑娘又常出人意表,还是去看看放心些。没事更好,就当看绣品好了。还能看看美人呢!”
戏谑的口气,却没有引得那二人发笑。
谢吟月略收拾了一番,就和他们一起乘船走水路去金缕坊。
再说郭家,严未央因为父亲来了。昨晚回去了一趟,今天一大早才又急急赶来郭家。
那时。清哑和沈寒梅才刚起床,正在梳妆。
严未央便兴致勃勃地叫墨玉帮清哑梳头。
墨玉帮清哑挽了个漂亮的云髻,因打开她的妆盒找首饰,看见一只金凤钗就拿起来,就要帮她戴上。
清哑抬手阻住了。
“那是江明辉送的。”她轻声道。
墨玉愣住了,手僵在那,不知怎么办。
严未央和沈寒梅也都沉默下来。
清哑却没怎么样,又解释道:“要还给他。”
严未央怔了一会,立即换上笑脸,把自己头上一支白玉簪子拔下来,插在清哑头上,一面道:“郭妹妹,我知道你是个坚强的,要不然也不能当机立断,痛下决心跟江家退亲了。既这样,索性做彻底些:咱们今天就把这凤钗带着,从金缕坊出来就去江竹斋,还给那江明辉。我和沈妹妹陪你去,人多声势也壮。”
清哑想了想,轻轻点头。
沈寒梅道:“我也好佩服郭妹妹呢。要是我,我是不行的。”
怎样不行,她没说,因为她无法想象那结果。
严未央笑道:“别看郭妹妹不大说话,最是坚强的。”
清哑想,自己真坚强吗?
那挥之不去的隐痛是怎么回事?
不管怎样痛,有些事还是要做的,只好捱着吧。
她任由墨玉将凤钗装起来拿着,再没看一眼。
少时,几人用了早饭,便准备出门。
吴氏哪里放心清哑独自跟人出去,便是严未央和沈寒梅也才认识不久,也不能让她完全放心,要叫个人陪她去才好。她自己老婆子了,跟出去怕丢闺女脸面;蔡氏没多少心眼,脾气也粗糙了些;倒是阮氏,收拾出来还像个样子,还能见人,因此,她便命阮氏陪清哑一块出去。
清哑看着二嫂点头,也希望带她出去见识见识。
阮氏有些激动,忙回房去准备去了。
其实也没什么好准备的,不过是梳洗整齐些罢了。
那时,沈寒梅的小丫鬟来回,卫少爷和卫姑娘来了,在门口等呢。
众人忙出去,吴氏犹跟在清哑身边殷殷嘱咐。
清哑转脸对她微笑道:“娘,我会小心的。”
吴氏见她笑了,那真是通体舒泰,道:“娘晓得。有严姑娘和沈姑娘照应你,娘放心。”又对严未央笑道:“严姑娘,你们要是玩累了,就早些回来。我待会做饼。比不上你们家的点心精细,是我们乡下的味道,你们换个口味尝尝新。”
严未央忙道:“大娘做的饼?我一定要尝尝。”
说着,就到了门口。
卫晗站在卫昭身边,兄妹两个真如芝兰玉树,交相辉映。
“你不去?”
卫晗含笑迎向严未央等人,口中却微声询问哥哥。
“我不去了。我只帮你们引见。”
卫昭一面回答,一面看向严未央身边的红衣女子。
他心下有些奇怪:怎么红衣裳也穿出这般安静的效果来?
仿佛不管什么颜色到了她身上,都自动沉淀一样。
他还记得那天在锦绣堂,她一身黑衣,唯有胸前织了一丛白玫瑰,简约的黑白二色搭配,一眼望去,缤纷的锦绣堂仿佛也清凉下来,当时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卫晗已无暇应他了,对来到面前的严未央道:“严姐姐!”又向沈寒梅招呼,“沈姐姐!”然后才把目光落在清哑身上,“这是郭姑娘吧?”(未完待续。。)
第129章 相见(四更求订阅粉红)
她天生的娴雅,不带半点矜持,也不特别热情客套,只是看清哑的目光有些好奇,把她上下一扫,一面微笑道:“我叫卫晗。”
清哑也微微点头,道:“郭清哑。”
沈寒梅又为她引见阮氏。
严未央则笑着问卫昭:“卫少爷怎么亲自来了?”
卫昭把目光从清哑身上移开,道:“在下说让妹妹来接你们,自然亲自带她来。不然,倘或被人冒名呢?”
众人听了都笑起来。
一时寒暄毕,相携上车。
卫昭这才向她们告辞,说另有别事要办。
临走时又道:“我已经在醉仙楼定了雅座,待午时自有人来请你们。”
卫晗笑道:“多谢哥哥。”
众人也都开口致谢,赞他想的周到。
唯有清哑未出声,只看了卫昭一眼。
卫昭便抱拳道:“姑娘此去,还望不要见外,有什么话只管问妹妹。妹妹必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清哑对他点点头,意思知道了。
倒是卫晗道:“哥哥放心,我会照应郭姑娘的。”
卫昭诧异极了:这性子真比自己还冷!
他忍不住又道:“希望姑娘看了绣品能受到启发。若有收获,可别藏着,要告诉在下哦。”说着用期盼的目光望着她。
清哑这次却点头道:“好。”
卫昭不料她竟然答应了,不由一怔。
他不过是随便说说的。
她不说话。他只好找话说。
他想起她之前逼方初签保证书,公然将谢家排除在九大世家之外,宁可毁掉织锦织机也不愿接受方初等人的致歉。昨日更无视流言拒不接受方初帮助等场景,愈发看她像谜雾一样。
闲言少述,当下两边分开,各奔目的地。
金缕坊在闹市区,靠近锦园,地段极好。
卫晗一行人到的时候,铺子里早已聚集了许多人。时闻环佩叮当、莺声燕语、满耳娇音,无不是富家小姐和夫人,抑或官家内眷。等闲身份低或者囊中羞涩的,只看那富贵优雅的门脸便不敢进去了。
因来的好些都是熟客,卫晗一路都跟人招呼。
严未央也不断招呼人,沈寒梅就差些。比清哑还羞涩。
严未央先还帮她们引见。后来见清哑淡淡的,并不很热心的样子,沈寒梅又特别腼腆,也就不再多事了,径带着她们去观看绣品。
清哑看着宽敞明朗的店铺,心下吃惊。
店堂内或悬挂或铺陈,或单件刺绣或整件衣衫,满目都是精致的绣品;更有许多放在玻璃柜里。看得清晰又不会被人触及弄脏弄坏。
玻璃在大靖已经很普及了,那也不是寻常人家能用的。
金缕坊大面积用玻璃装饰。桌椅也是花梨木的,十分考究。
那些绣品也都不凡,随便一件都是艺术品。
清哑顿时看得磨不开眼,整个身心都沉入进去。
阮氏更是两眼放光,低声惊叹。
刺绣这方面,严未央和沈寒梅显然比她姑嫂两个都要有见识,因此一件件讲解、评论,渐忘了周围。卫晗本想叫她们进里面套间喝茶的,见此情形,不便打扰,就随她们去了,自去招呼客人。
正忘我的时候,忽听门口有人叫“谢二姑娘来了!”
严未央急忙抬头往门口看去,不是谢吟风是谁?
她被锦屏锦扇簇拥着,笑吟吟地走了进来。
严未央眉头一皱:她来干什么?
她才不信谢吟风是专门来看绣品的呢!
忽瞥见身边清哑,隐隐有些明白了,暗道:“真猖狂!”
她便悄悄拉了阮氏一把,以目示意她看门口,又低声告诉她谢吟风的身份,提醒她留神。
阮氏立即提高了警惕,浑身戒备起来。
店堂内有许多和谢吟风交好的女子纷纷和她招呼,见她神情没有半点异样,都放下小心,有人嗔道:“你还敢出来!”
谢吟风无辜道:“怎么不敢出来?”
那女子微不可查地瞅了清哑那边一眼。
谢吟风一派坦然,含笑不语。
众女深为敬服,又露出感佩不忿之意,道:“真难为你!”
谢家是什么样人家?
谢吟风居然会被人说抢人夫君,岂不冤枉!
如今和她结仇的村姑就在眼前,众人不免同仇敌忾。
看见郭清哑和严未央、沈寒梅等人走在一起,一个女子轻蔑地嘀咕道:“就知道施小恩小惠!以为这样就能巴结上了?”
“也别这么说,那可不是一般的小恩小惠。”
“再怎么样,还不是个乡下丫头!”
“那倒是。看她能猖狂到几时。”
“哎呀,夏姑娘!”
说话的人冲一个黄衣女子欣喜地招呼。
“流萤!”谢吟风也亲密地叫。
夏流萤微笑着上下打量昔日好友,目中带着审视。因听见有人说郭清哑施小恩小惠攀交严未央等人,她目光一闪,心想真是好大口气,这样的小恩小惠便是织锦世家也拿不出来,她们竟说得如此容易。
她是夏织造的女儿,走到哪自然都是众星捧月。
因她和谢吟月交好,因此连带和谢吟风也比别人亲密,以前二人常来往的。谢吟风嫁人后,两人这还是第一次见面。客气之余,对于她抛绣球选婿这件事,夏流萤却不像众女,半字没表露意见。
谢吟风如若无觉,只和她谈论刺绣。
众女也都围在她们身旁,七嘴八舌地说笑。
谢吟风和人说话的动静还是惊动了清哑。
不是她不专注。而是她如今对“谢”字本能地敏感,旁人第一声叫就引起她注意了,她转身看了过去。
那个清新娇柔的女子。步履轻盈,举止优雅,一面和众女轻声说笑,一面留心看合意绣品,仿佛不经意间,她撞见了清雅的目光。
谢吟风先是一愣,随即含笑对清哑微微颔首。
清哑的心就揪了起来。脸上神情已不再安静,而是僵硬了。
看见这个女子,她便想起了江明辉种种。
她没有办法像她一样笑出来!
众女察觉异样。停止说笑,都看着两人。
严未央给人引见清哑时,别人就留心她了。因为她不但是被谢吟风抢了未婚夫的郭清哑,还是以十幅画稿拍卖了三万银子、逼方大少签了荒唐保证书的郭清哑。还是在锦绣堂逼走谢吟月的郭清哑。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件都足以让她们茶余饭后聊半天的了。
这样的场景下,二女碰头,会怎样呢?
众人心中不免有小小的期待。
阮氏见不好,急忙悄悄拉住清哑。
严未央也低声对清哑道:“别理她!”
清哑也知道自己应该冷静,然这不是说冷静就能冷静的。
她不过是个普通的女孩子,遭遇感情打击才过去没几日,大病才初愈。就撞见情敌在自己面前“张扬”,要她如何冷静?
她紧紧盯着谢吟风。不笑不怒。
谢吟风镇定地和她对视,目光带些歉意,还有些无奈。
就在众人以为清哑要对谢吟风发作的时候,她忽然转过身去。
谢吟风也转身继续看刺绣,却笑得更灿烂了。
清哑俯身看玻璃罩内一幅刺绣,努力想归纳它的特色。
可是,她却怎么也看不清那素锦上绣的是什么,眼前一团糊。
这样不行!
正在这时,身边响起一个轻柔的声音:“这是双面绣。讲究的是正反两面针法都要整齐、匀净,两面都成图……”
原来是卫晗,发现店堂上气氛诡异,忙走了过来。
她站在清哑身边,轻声对她说起双面绣的针法和特点,一面双目凝视她,似乎要竭力引起她注意,以便忘记周围。
双面绣清哑是知道的,甚至见过更突出的双面异色绣、双面三异绣。她想知道她们达到什么样的水平,不自觉地问道:“可能绣出两面不同的图案来?”
卫晗想了想道:“会有一些颜色差别,图还是一样的。”
清哑便明白了,这是双面异色绣,当真了不得!
她这才看清眼前玻璃罩内摆的是一架紫檀木雕镂的双龙合抱圆形框架,圆框内嵌着一幅绣品,绣得是栩栩如生的两丛兰草,名为“幽兰芳香”。
卫晗见她凝目,忙让人把那绣品拿出来给她。
清哑接过那台镜似的绣品,举到眼前细看。
心神一聚合,她刚才因激动而微微颤抖的身子便镇定下来,一边看一边想这刺绣和其他编织工艺的相通之处。
刺绣她不会,双面绣她却会。怎么说呢?原是她为了好玩,旅游时听人解说了双面绣的针法后,把它挪到编织毛衣上,钩针和竹针并用,用彩色毛线在平针织出来的毛衣上“绣”出各种图案,正反两面都成图,正反两面都能穿。毛线要粗许多,当然比刺绣容易,刺绣她是半点不会的。不过,她曾试过把这一手法揉进竹丝编织图稿。可惜卖给方初了,江明辉没福气见到。
她看入神了,顺口道:“也可以绣出两面不同的图案。”
卫晗忙问:“姑娘会绣?”
清哑摇头道:“不会。”
卫晗失望,以为她随口说的。
然清哑接着道:“我画个图样给你。”
卫晗问:“什么图样?”
清哑道:“两面成不同图案的设计图。”
卫晗张大小嘴儿,不敢相信地看着她。
严未央知道清哑绝不会随口乱夸的,急忙道:“快拿纸笔来。”
阮氏也吃惊地看着清哑,她可从未听小妹说过这个。
卫晗便命人拿了纸笔尺子等物出来,递给清哑。
清哑想:画好了她们一定要试着绣。若图大了,一时半刻绣不出效果不说,自己也画不出来,还是画简单的吧。于是画了网格图,图上绘了一朵花,又注明怎样下针走线,完全照着她给毛衣绣花来的。
卫晗看得云里雾里、将信将疑。
清哑让她照着图绣绣看。
卫晗被调起兴趣,就让人绣了起来。
那时候,她们周围已经围了一圈人,都七嘴八舌议论,兴致勃勃等看结果,连夏流萤也站在一旁。
卫晗就适时为清哑引见各人。
清哑都安静地招呼了。
店堂另一头,谢吟风和几个女子在一处看绣品,听见那边娇声说笑,都转过头来。专注做事的清哑早已恢复常态,静静地站在人群中,自成一道宁静优美的风景,半点不受她人影响。
谢吟风对同伴微笑道:“什么事这样闹?”
那女孩也好奇,因让丫鬟过去问。
一时丫鬟问了回来道:“郭姑娘新作的双面绣,说是两面绣出不同的样子来。她们正在试呢。”
那女孩看了谢吟风一眼,诧异道:“这怎么行?”
又悄声对她道:“这是向你示威呢。”
另一个少女厌烦地说“就知道哗众取宠!”
谢吟风道:“人家可聪明了。”面上笑容却淡了几分。
她也不相信清哑有这能力,却止不住担心。
之后,她们说话看绣品都有些心不在焉,暗暗关注那边。
不知过去多久,那边忽然轰然叫起好来。原来花绣好了,正面是一朵红梅,反面是一朵桃花,轮廓相仿,花型却不同。
娴静的卫晗激动起来,问道:“郭姑娘,这是怎么弄的?”
清哑也不说话,把那图稿往她跟前一推。
她又不会刺绣,再多她也说不上来。
卫晗哑然。是啊,人家都画这么清楚了,还问什么?再者她还有一层想法:清哑当着这么多人就把这图稿画给她们了,这岂是一般的襟怀?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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