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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乡人家-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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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吟风心里“咯噔”一下,身子微颤,面上却一点不显。

    这一微妙变化没逃过韩希夷的眼睛。

    江明辉红着眼睛道:“我一直在找她。”

    又道:“大娘,吟风她说的事……”

    他实在舍不下清哑,又见吴氏一直对他很和善,谢吟风也主动跪下恳求,他自然心生奢望。

    吴氏叹道:“你怎么忘了,我郭家最不喜欢坏人家的好事。张福田那会子和李红枣勾搭上了。我们就成全他们;这回你和谢姑娘勾搭上了,我们再难也要成全。夹在里边算什么事?这事别再提了。快回家好好过日子吧。”

    勾搭上了?

    江明辉脸羞得紫涨。

    郭大娘还是生气的,不然不会把他和张福田相提并论。

    谢吟风本该觉得羞辱的,可她没在意,她被“张福田”和“李红枣”两个名字惊呆了——这到底怎么回事?

    吴氏冷冷地瞅了她一眼,转头招呼老头子和儿子们进去,“砰”一声把门关上了。韩希夷就被关在门外了,刘心脚快,撵进去了。

    江明辉没能见到清哑,又被吴氏暗中拿话羞辱,又觉得自己在抢绣球一事上受了冤屈,又受家人欺瞒、反复坏其好事,绝望伤痛之下,病体不支,叫一声“清哑”,就瘫倒在地上。

    江家人吓坏了,忙上前扶起他查看。

    七手八脚的,众人将他弄上谢吟风的马车,回江竹斋去了。

    一路上,谢吟风听见昏迷的江明辉喃喃自语“清哑,清哑!小妹……”心中咬牙“郭清哑,你好,你很好!”首次对清哑生出恨意。

    之前,她对她不过是些小女儿的酸楚醋意罢了。

    当韩希夷、严未央和方初在田湖边碰面后,已经是下半夜了。

    三人并马,在柳堤上缓行,一面闲话。

    说起前事,方初皱眉道:“这不仇恨又加深了?原来还以为能救郭姑娘,好歹能缓和些呢。谁想到这个结果!”

    严未央嗤笑道:“谢二姑娘当天下女子都跟她一样呢。郭姑娘病得七死八活,醒来听说江明辉来了,坚决不见,着实令人敬佩。江家居然想纳她做小妾,真真可笑!”

    韩希夷罕见地沉默,没搭话。

    方初不悦道:“郭清哑对江明辉情深义重,为此差点丢了小命,这样坚持又是何苦来?”

    严未央道:“你真不懂!”

    方初道:“我不懂什么?”

    严未央冷笑道:“若是谢大小姐此刻和另一个男人有染,你还会娶她?”

    方初厉声道:“你胡说什么!”

    严未央大声道:“我怎么胡说了?你们男人朝三暮四、背信弃义,还要女人一心一意跟随,真真是可笑之极!”

    方初皱眉道:“江明辉的情况不同,他并未变心。”

    严未央道:“那他当晚为什么不跟郭姑娘走?”

    方初哑然——江明辉是想走,是他千方百计不让他走的,若不然,郭清哑也不会吐他一脸了!

    这又转回到原来的问题上了。

    方初觉得心里有些烦躁。

    韩希夷望着黑幕沉沉的湖面,轻声吟道:“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来如春梦几多时,去似朝露无觅处。”

    方初和严未央听了沉默,唯有马蹄踏在草地上“得得”轻响。

    昨晚的事如一场噩梦,第二天天放亮后,就忘却了。

    只因大家有更重要的事情——织锦大会期待!

    方初早早带着赵管事等人来到锦园门前。来了,眼睛在前后左右到处巡梭,期望发现一个陌生的身影,或一群陌生的人,好早些探知对方底细。

    同他一样,其他人也来的格外早。

    有条不紊的人流中,谢家马车到了。

    方初忙迎上前去,先和谢明义、谢天良父子招呼。(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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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震惊

    车帘掀开,锦绣先跳下来,跟着一个婆子飞快地送上绣凳,放在马车门前。锦绣伸手进车内,谢吟月搭着她的手,盈盈迈步下车。

    方初叫道:“吟月。”

    谢吟月抬眼看他,轻声问“如何?”

    方初含笑点头,道:“无事。”

    谢吟月就一笑而过,目光扫向周围

    别人并不知他们说什么,锦绣却知道,姑娘是问那郭姑娘如何。听说无事,才放心。姑娘就是深谋远虑,像郭家那样的人家也不小觑。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有些市井小人比兔子厉害多了。

    当下,众人簇拥着他二人进入锦园,往锦绣堂行去。

    一路上,前来招呼攀交的人不计其数。

    “锦绣五少东”绝不是浪得虚名。

    谢吟月身为女子,丝毫不受轻视。相反,她因为毒辣的眼光和聪慧的灵气备受瞩目。她身后有谢、方两大家族支撑,在这个大会上,一言可决谢家未来,一言可动其他锦商的命运。

    今日尤其不同,因为锦署衙门出现了独特的织锦。

    在它的主人底细未明之前,众人难免推崇谢吟月,说不定她是第一个能参透那织锦的人。果真如此,谢家前景无限!

    谢明义深知这点,维护在侄女身边,十分贴心。

    昨日原以为无大事,他就没来;昨晚听说出现了独特的织锦,他今天便和儿子一齐来了。就为给侄女策应,应对各种情形。

    除了谢吟月和方初,韩希夷等人也备受瞩目。

    韩希夷所过之处。如春风吹拂,春意盎然。不管是老少男女,见了他都笑嘻嘻地招呼,且语气真诚亲热,仿佛和他至交一般。跟随家人来的年轻少女们,更是看着他痴痴移不开目光。其实,她们当中许多人就是冲着他来的。看一眼也是好的。

    卫昭就不同了,众人见了他,笑容都小心几分。生恐惹得他不快,给个冷眼冷面。他天生冷脸,还可承受;若是刻意丢一个冷眼过来,人可就受不住了。

    严大姑娘火热的性子也很讨人喜欢。就是爱憎分明。不入她眼的人便自动退后,轻易不敢去奉承她。

    “锦绣五少东”进去后,如沈亿三等豪富,也都一拨又一拨地进去了。

    今日的锦绣堂,比昨日扰攘了许多。

    一眼望去,各家廊亭内都增添了人手。

    众人落座后,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前面天字一号。

    那里,空空如也。

    夏织造身为朝廷官员。自然不会坐等一介商贾。

    巳时初,例会开始。

    不过是些往年的老套数。就是评选也不见波澜,十大锦商献的东西难分轩轾、各有千秋。若一定要推出行首,当数谢家送上去的缂丝贵重难得。可是,缂丝这东西织起来耗时费力,等闲人用不起。

    如此一来,结果不能定,交易也迟滞住了。

    大家便心不在焉,期盼那织锦的主人快来。

    夏织造十分恼火,狠狠地瞪了鲍长史一眼。

    鲍长史暗自叫苦,也不知那汉子到底怎么一回事,竟然就这么没影了,若不是那半匹锦摆在那,还只当这是一场梦呢。

    眼看就要到了午时,忽然一个衙差跑到第一条通道口,朝上大声报道:“天字一号郭少东到——”

    他的声音微微发颤,嗓子有些打滑打飘。

    顿时,上上下下的人都静了下来,一齐把眼睛盯着门口。

    只是,有些廊亭视线受阻,看不见。

    排在前面的“锦绣五少东”面朝北,是背对着门口的,自然也看不见,且他们要维持大家气度,不可能像人字号地字号里的人那样伸头探脑,只好强自镇定,等待那什么郭少东上前来。

    等待的工夫,就听后面窃窃私议:

    “啊,原来是他们!”

    “怎么是他?”

    “是他们!”

    “怪不得!”

    “哎呀,原来是你呀!”

    ……

    方初满腹狐疑,和韩希夷、谢吟月交换目光。

    听这口气,竟然是大家认识的人?

    究竟是谁?

    没听见相熟的人里面有姓郭的呀?

    他忽然心中一动,被一个念头惊呆了。

    不等他深思推敲,也无需他深思推敲,一群人走过来,验证了他刚才的想法。

    他霍然站起身,满面震惊——

    他早该想到的!

    不自觉的,他看向谢吟月那边。

    谢吟月脸色煞白,身子不自觉轻颤。

    她满心都是深深的懊悔,说不出的悔恨震惊!

    韩希夷笑容定住,好像特写。

    卫昭还是冷冷的,不过面上多了些光辉,仿佛迎着阳光的白雪。

    只有严未央,先是一愣,继而狂喜——

    “清哑,是你!”

    她喊了出来。

    来的正是郭家一行。

    郭守业父子三个,加上吴氏婆媳三个,簇拥在男装打扮的清哑身旁。他们何曾见过这大场面,虽然强自镇定,那脚步还是有些僵硬。只有清哑,静静地迈步,反比平常更显优雅。——这城里的路可比乡下平整多了。这情形落在众人眼里,此刻的他们不像一家人,正像管事和仆妇簇拥着少主人。

    一行人在衙差引导下,先进官厅参拜夏织造等人。

    鲍长史见了郭大全,欣喜地对夏织造道:“大人,就是他!”

    因又向下叱喝道:“你好大的胆子!昨天没来,今天又迟了,当这织锦大会是儿戏不成?让大人和公公们久等,你该当何罪?”

    郭大全忙叩头道:“小人该死!小的妹妹突然得了重病,差点没了,所以昨天没法来。好在昨晚救过来了,今天才撑着来了。请大人们恕罪。”

    鲍长史听了将信将疑。

    夏织造看着这群庄稼人,满心纳闷:

    难道就是他们献上的织锦?

    嗯,那个少年倒还有些少东的样子。

    他旋即注意到不对:他妹妹生病关织锦大会什么事?

    “你妹妹?是谁?”

    他皱眉问,目光却看向阮氏。

    郭大全忙指清哑道:“这就是小人妹妹,郭清哑。”

    夏织造神情错愕,“她是你妹妹?”

    他还以为清哑是少年呢。

    郭大全忙点头,将家人全都点数一遍。

    郭守业这才插上话,端出一家之主的身份。

    众人听了都面现异色:原以为是主仆,没想到居然是一家子。再看郭清哑,脸色苍白,身形单薄,果然大病初愈的样子。

    夏织造则想:这一家人差别何其大!

    不过,细看还是有些相像的。

    “那织锦是谁织的?”他问出重点。(未完待续。。)

第96章 不共(二更求粉红订阅)

    “是小人妹妹。”郭大全恭敬道。

    清哑直视夏织造,目光清澈,并无拘谨害怕。

    夏织造甚为惊异,微微颔首。

    “是用什么机子织的?”这次他是看着清哑问的。

    “是小人弟弟和妹妹改造的织机。”

    又是郭大全回答,一边指向郭大有。

    夏织造和内监们对视一眼:果然如此。

    他挥手示意郭家人起来,然后捻须沉思。

    略沉吟后,他才问郭大全——经过刚才对答后,他以为,郭家虽奉郭清哑为少东,郭守业又是一家之主,但主掌人事的却是长子——“你们献上来的织锦很好,乃本次织锦大会头等织料。只是,织锦大会自有规矩。本官问你,你们来此意欲何为?”

    他想先摸清他们的底细和意图。

    “意欲何为”四字让郭大全有些懵,竟不知如何接。

    他忙看向清哑。

    清哑道:“转让,合作,签约。”

    郭大全面色一振,立即躬身道:“大人,小的们是庄稼汉,从来只会种地,没做过生意。小的妹妹织出了这锦,送了来这里,多亏了大人们体恤百姓,不嫌弃我们没见识,还给了天字号的官帖,小人全家都感激不尽。大人体恤爱护百姓,小的不能没眼色,要是叫我们帮皇宫里织锦,累死累活一年下来,也就能织出几十匹。那不是耽误事么,还辜负了大人和皇上的心意。所以。小人想把这织锦和织机让出去。小人就不给大人添乱了。”

    夏织造双目迸出强烈光彩,疾声问:“当真?”

    鲍长史等人也都睁大了眼睛看着郭大全,好像盯着异宝。

    郭大全赔笑道:“哎哟大人。小人几个胆子,敢在这唬弄大人?不过大人,要是这法子使得,能不能让小人自己跟锦商们说?不怕大人笑话,小人还有点小小的要求。”

    夏织造笑道:“这是自然!岂能让你等白白献出织锦和织机。况这也是织锦大会的规矩:你若让出这织锦和织机,当由你和他们互相磋商,商定后交易。”

    他很喜欢这汉子。说话实在,没有弯弯绕。

    郭大全喜形于色,又谦卑地说道:“那小人就当着大人们的面说了。也好请大人们做个见证。还有,小人一家是乡下来的,见识浅,要是有什么说得不对。大人也好教训小人。当面改过。省得让人说小人不知天高地厚、不懂规矩。”

    这话更合夏织造心意,越发看他顺眼,遂和颜悦色道:“好,你且说来听听。若是要求合理,本官自会为你做主。”

    郭大全又施了一礼,才转过身去,看向郭守业。

    郭守业遂一挺胸膛,带头走向官厅外。站在台阶上。

    郭大全、郭大有一左一右护持着清哑,也走了过去。

    他父子隐隐将清哑簇拥在中间。面对下面无数锦商。

    清哑尚未病愈,苍白的面色衬得她眼睛格外深黑。

    她穿一身黑白锦袍、系黑腰带:锦袍乃是黑色打底,胸口处织着一丛白玫瑰;那丛花又以白色为底色,花茎和花叶都织成黑色,只花朵儿是白色。黑白二色搭配,简约出尘,在这锦绣争辉的会场中显得格外突出,还带着一种静穆和哀伤。

    她头上挽着男子发髻,只插了一根木簪。

    修长的脖颈,在这身黑白的衬托下,像天鹅一样优雅。

    下面人就见那个男装打扮的少女,如鹤立鸡群般静静地站在父兄身前,没有谢吟月的气势,却也没有一般村姑的腼腆局促;不像严未央火热直爽,也不似卫昭的冰冷。她就安静地站在那里,简约的黑白,凝练出萧瑟的寒意,让人感觉夏日的流火忽然没那么炽烈了。

    方初看着她那身袍服,心里又冒出个念头:

    她在祭奠逝去的爱情!

    清哑扫视了整个会场一圈,转脸对大哥点点头。

    郭大全便低声对郭守业道:“爹,我说了!”

    按理说这样的场合,该郭守业这个一家之主打头主事的。刚才在官厅,因鲍长史先问的郭大全,他不得不回话;现在对着众锦商,他就算被老爹委以重任,场面上也要先请示一番,以示尊重。

    郭守业半眯着眼盯着下面的谢明义,重重吐出一个字“说!”

    他知道该在什么时候派哪个儿子或儿媳出头说话。

    郭大全便昂起头,脸上立即漾起一贯和气的笑容。

    然他到底只是个庄稼汉,面对锦绣堂六条回廊下伸出来的人头,有那么一瞬,他心神恍惚,找不到自己的声音,更不知都说了些什么。

    “各位老爷少爷们,我是郭大全。托官老爷们的福,运气好,前儿在拍卖的时候认得了许多人。我都记得你们的。也不晓得有没有人记得我……”

    认得众人与官老爷们有什么关系?

    可是,没有人嘲笑他溜须拍马,都紧盯着他。

    沈亿三大声笑道:“大侄子,前儿不是说了,改天咱们去喝酒么。我还记着这事呢,怎能忘了你。”

    郭大全顿时高兴极了,忙道:“沈老爷你好呀……”

    郭守业见儿子有些飘,轻咳了一声。

    郭大全凛然,当即收回心神,话锋一转,“……才刚大家都瞧见了,我们家送来的织锦。才刚我们对官老爷说了,我们是乡下种地的,没那么大的家业,也没那么多人做这织锦生意。我们就想把这织锦和织机让出去……”

    下面一阵骚动,有人高声问“拍卖?”

    郭大全急忙提高声音道:“不是拍卖,这个不要钱的。这回我们不像先前卖竹丝画那样拍卖,我们就是把这织锦和织机让出去,有两个条件……”

    这下,下面骚动声更大了。

    沈亿三问:“大侄子有什么条件?”

    这一刻,所有人都屏息收声,望着郭大全。

    别说是后面地字号和人字号廊亭里的人了,就连前面十大锦商都目不转睛地看着官厅台阶上那一家。韩希夷轻摇折扇的手动作有些僵硬,脸上笑容好一会没波动了;卫昭凝神之际,面色更冷了;严未央两眼火热——不管什么条件,她今天一定要拿下郭家的织锦技术和织机图纸!

    只有方初,紧闭嘴唇,唇线刚硬。

    他心里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被他硬生生压制,只待郭大全说出那条件,便以最快的速度做出反应。

    凝神蓄势之隙,眼角余光瞥向隔壁。

    隔壁,谢吟月也是一样肃然。(未完待续。。)

第97章 戴天(三更求粉红订阅)

    “……前儿拍卖的时候,大家都听说了,谢家抢了我郭家的女婿,我们跟谢家不共戴天……”

    “住口!你敢污蔑谢家?”

    郭大全才开了个头,就被谢明义愤怒喝断。

    谢吟月也站起身,俏脸含霜。

    郭大全笑着止住话头不说,却也不慌张。

    他今天是大爷,他有什么可慌张的?

    果然,夏织造等了半天不见他说话,皱眉道:“你先说,说完了本官再做公论。”又朝谢明义警告道:“谢明义,你且不要打断他。”

    谢明义气得眼前金星乱冒。

    他做梦也没想到,原以为小小的一户庄稼人,一再给谢家打击,如今更是威胁到谢家的生意命脉。

    他不敢转头看谢吟月。

    郭大全朝他挑眉,笑道:“谢二老爷别生气,原是我说话急了。事情是这样子的……”

    “你到底是要说织锦和织机的事,还是污蔑谢家?”

    谢吟月声音不高不低,恰好打断郭大全的话。

    她指责他不说正事,不算违抗夏织造。

    郭家的意图她看清了,织锦不让给谢家没关系,可不能由他们在此攀诬谢家,那谢家的名声就完了。

    “都说。两者相关。没有污蔑,是事实。”

    清哑不等郭大有回答,立即回道。

    她眼中比之前多了份坚持和倔强。

    郭大全笑道:“谢姑娘别生气,是我说急了。事情是这样子的:郭家的女婿江明辉刚刚好在谢二姑娘抛绣球那天去谢家送货。被谢二姑娘的绣球砸中了,谢大小姐说这是天赐的姻缘,是天意。所以江明辉被谢家拉去拜了堂。等我们一家子来了,谢家跟我们说,他们的女儿先拜的堂,先进门为大,他女儿是正妻,我小妹只能做妾。我们觉得理亏呀,不敢争。就主动退了亲。有了这回事,我们的织锦和织机当然就不能让给谢家了。我们虽是庄稼人,也不是没脸没皮的。连点骨气都没有。所以我们来之前特地定了个条件:不管什么人得了我郭家这个东西,都要发重誓,不能变着法儿的悄悄转给谢家。大家伙说,我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锦绣堂一片死寂。唯有东北角大榆树上夏蝉一声接一声嘶鸣。

    沉默。意味着默认。

    不过是给谢家脸面,不便出言羞辱罢了。

    谢吟月喉头发甜,觉得外面阳光真是刺目。

    吃一堑,长一智,郭大全比之前更狡猾了。

    若是他指责谢家强夺郭家女婿,她还能以谢吟风的闺誉为由尽力一辩。辩驳过程中,正可以混淆视听,将谢家的委屈无奈展示。

    然他只说出事实。还说郭家自觉理亏,所以才主动退亲。

    可今天这里都是些什么人?

    谁不是满腹机谋、心窍玲珑!

    谢家把人家定过亲的女婿拉去拜堂。还说先进门为大,让人家遵“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未婚妻做妾,她谢大小姐更说这是天赐的姻缘,落在这些人耳中,就是**裸的颠倒黑白、仗势欺人!

    今日,光辉了三年的皓月要沉落了吗?

    方初察觉谢吟月的异样,心中着急。

    他看着台阶上安静的“少年”,恨不能挟恩图报,求她放过谢家。不,是放过吟月。不是吗,昨晚要不是他找了刘心去替她诊治,她哪里还能站在这里!

    可是,他张不开口。

    郭家没有限制方家和韩家,已经是在报昨晚的恩情了。

    虽然他明知这是郭家策略:敞开对所有人,专门针对谢家!

    但他身为方家少东,偏偏无法忽视这恩情、这手段。

    “一饮一啄,莫非前定。”

    谢家抢了郭家的女婿,先是他和谢吟月在拍卖会上受辱,江竹斋生意受挫,接着,谢家又在织锦大会上遭遇重击;而他,昨晚不过一念不忍,请了刘心去看郭清哑,便逃过这一劫,否则,只怕今日方家也是同样下场。

    郭大全见大家不出声,心下畅快不已。

    他接着高声道:“第二个条件:谁要是得了我们家的织锦和织机,我郭家想借他家的路子卖棉布。我们家虽然织锦不行,织布还行。我也想争口气,挣几个钱,买几亩田,孝顺爹娘,给儿女置些家当。所以,我们就想办个织布的作坊。可我们底子薄,又没什么经验,这不就想跟人合伙么。大家别担心,我们家的棉布织的也很好的。也不要你们出高价,就按市卖价来。”

    说着转向蔡氏妯娌,“拿一匹花布出来给大伙瞧瞧。”

    蔡氏和阮氏急忙从包袱里抖出一匹棉布,展开扯直给大家看。

    大家一看,鲜艳的花色,比寻常棉布不知靓丽多少。

    还没来得及惊叹,郭大全又说话了:“也别担心我们家从此就赖上你们了。我们不是那没脸没皮的人,不会一辈子都靠别人卖布的。我们就让卖一年。从今年到明年这一年工夫里,我郭家织出多少棉布,他就帮卖多少。”

    “三万匹!”他话音刚落,严未央霍然站起,高声报数,“三万匹内,你郭家织的棉布我严家包了。”

    “五万匹!”卫昭紧随其后。

    “哎呀,我也不是只帮卖三万匹,”严未央发觉失言,不禁跺脚道,“我想你们头一年开张,顶多就能织出三万匹。其实你们有多少,我严家就能卖多少。”

    这不是她狂,严家确实有这个实力。

    再者,郭家说得很清楚:按市卖价来。

    这样的棉布,拿去市场上还愁卖不出去吗?

    不但不愁,还能为家里赚上一大笔呢。

    他俩能想得到这点,其他人当然也能想得到。

    沈亿三哈哈大笑,对郭守业道:“郭老弟,这样的棉布你有多少我沈家一把兜了。”

    见此情形,严未央更急得跺脚。

    墨玉忙拉住自家姑娘提醒道:“姑娘,跟郭姑娘说!”

    严未央如梦初醒,忙对清哑喊道:“清哑,你一定要让给我!不管你有什么要求,我严家都答应。再说,咱俩这么好,你要是撇下我,我可不依!”

    她干脆撒赖起来。

    她有资本撒赖。

    只因在场的人中,她与清哑关系最亲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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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官商(四更求粉红订阅)

    这都源于昨晚——不,源于前天!

    话说这日,霞照恶霸谢天良纵奴行凶、欺压良善,可巧被她看见,抱打不平;然后引出一场空前绝后的拍卖;再然后她结交了农家女郭清哑,又阴差阳错巧合下救了她性命;最后为严家带来了这么一次绝妙的商机!

    谁有她这么好的运气?

    她这就叫做“命运两济”!

    像谢吟月,虽然天纵奇才,却时运不济。

    清哑听见她的声音,转脸对她微微一笑,点点头。

    严未央大喜,知道事成了。

    韩希夷和方初对视,震惊又忧虑。

    郭家一不拍卖,二不苛求,给出这样优厚的条件,谁不抢着答应?

    答应了,就意味着要发重誓。

    一家两家还好,若是都这样,那谢家……

    想想那结果,两人都觉得骇然。

    谢吟月却朝方初看过来,微微点头。

    这是让他去争取。

    眼前情势下,由不得他不争取。

    方家也绝不会允许他为了谢吟月放弃这绝好的机会。

    最重要的是,他便是不争取,丝毫于事无补。

    方初头一回在她需要帮助的时候,无法站到她前面,无法为她阻挡来自郭清哑的回击,这比郭清哑那晚大口啐他还要令他难受,因为一切脱离了他的掌控。

    他深吸一口气,下定了决心。

    韩希夷心中也早有了决定。

    他悠闲地摇着折扇。笑问郭大全:“郭大哥,咱们都想要,你倒是选谁好呢?你那条件容易的很。都不算条件——那么好的棉布,还愁卖?谁不想一把兜了呢。”

    他暗自庆幸昨晚去了郭家,眼下才能用这口气跟郭家兄弟说话。

    至于郭清哑,他还是少惹她为妙,省得又遭她冷落。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看向郭大全。

    方初和韩希夷等人却紧盯着郭清哑。

    郭大全正要说话,身后夏织造开口了。

    “刚才本官同几位公公商定了:此织锦列为贡品。既为贡品。等闲人不得染指,需由十大锦商织造。”说到这,他目光转向郭守业。“谢家位列十大锦商之首,你们真要撇开他?刚才的事本官都听见了。依本官看,冤家宜解不宜结。不如本官做个中人,替你们双方排解如何?”

    谢家人大喜过望。

    谢明义激动万分。

    他看向郭守业等人。心里冷笑:郭家不过一介农户罢了。怎比得上谢家根深叶茂,与官场盘根错节。你便不乐意,今日也是胳膊扭不过大腿,不然还能驳回织造官的面子?

    心里这样想,面上却做恭敬状,一副全凭夏织造做主的模样。

    然他眼中一闪而逝的得意,却没能瞒过一直盯着他的郭守业。

    郭守业面皮扯了扯,垂眸不语。

    这种事。当然交给大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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