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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乡人家-第2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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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藏了扇子,又怎么会轻易被外人看见呢?

    方初没说话,却陷入深思。

    进入九月,太后生辰渐近。

    九月十日,高中解元的严暮阳快马进京。

    他授业恩师翰林学士龚大人推荐他在国子黄监祭酒门下学习,准备来年参加春闱;再者,他匆匆进京也是为了巧儿,怕清哑在京城为她寻亲,所以赶来守着,好见机行事。

    作为湖州连中四元的年轻举子,他少年成名,名声早已传到京城,人都说他将成为历史上第一个“六首状元”(即县试、府试、院试、乡试、会试、殿试均为第一),气冲斗牛。

    三元天下有,六首世间无。

    顺昌帝听闻他进京,也拭目以待。

    和严暮阳一同进京的还有方利。

    因为此前适哥儿被掳牵连出废太子余党谋反一事,还有定国公势力倒台,朝廷和地方空出许多缺,数名官员便奉召进京。

    这其中就有徽州知府王源,带着妻子儿女进京。

    还有蔡铭,也携家眷奉召进京。

    进京当日,他先和严未央回蔡家拜望。

    次日,他们便带着儿子来幽篁馆探望方初清哑。

    因方初和严未央也算骨肉兄妹,便没计较虚礼,大家一块在二院上房厅堂坐了,献上茶果,便说起朝廷革新和近日种种。

    方初和蔡铭在堂上对坐,清哑和严未央在右下手对坐。

    严未央和清哑多年未见,许多的话说。

    严未央忽然怒火万丈,蛾眉带煞,凤眼含威,“啪”一拍两人中间的茶几,震得头上镶珠嵌宝的步摇一阵乱晃。

    她喝道:“什么革新!分明是朝廷那些蛀虫盯上了织锦这块肥肉,想瓜分锦商的财富,借着为国为民的由头蛊惑皇上。冯尚书这老匹夫,装得两袖清风,他外甥早等着西北军工织造局这个缺了。还有永安侯府……清哑,他们想找死,咱们就成全!”

    清哑眼睛发亮,道:“严姐姐,听你说话就振奋!”

    严未央气势十足,战意昂扬,十分感染她。

    严未央一来,她觉得多了同盟——方初总不让她操心管事——仿佛又回到当年五少东争霸的锦绣堂,风云变幻,催人奋进,激动人心。

    上方,蔡铭正和方初说话,闻声转过头来。

    蔡铭劝道:“夫人,消消火。仔细伤了手。”

    清哑嗤一声笑了。

    严未央白了蔡铭一眼,放低了声音和清哑嘀咕。

    方初道:“别被蒙蔽了。眼下看似朝廷有人想革新,其实还是商场竞争。就好比陈老爷掳适哥儿、妄图踩着清哑出头,还不都是卫昭在背后捣鬼,借着废太子的名义兴风作浪。”

    蔡铭急忙问:“你是说,这次还是卫昭做的?”

    方初凛然道:“不是卫昭,也是李昭、张昭。”

    蔡铭问:“到底是谁?”

    方初道:“谁得利就是谁。”

    蔡铭沉吟一会,又问起谢家获罪一事,分析到底是玉瑶长公主针对谢家呢,还是有人想拿谢家开刀,接下来就轮到其他锦商。

    严未央道:“谢吟月作死!韩希夷要活活被她拖死。”

    蔡铭瞅了她一眼,没说话。

    严未央心知他是吃醋了,不爱听她为韩希夷抱不平,遂瞪眼道:“我有说错吗?谢吟月当初为了立功,既趟这浑水,就要承受今日后果。玉瑶长公主虽然可恶,也确实受她所害。”

    又向方初道:“我就想不明白了:谢吟月要自杀,你们为什么要救她?她害得清哑还不够吗?但凡你俩把对付卫昭的狠劲拿出一半来对付谢吟月,她也没机会翻身。哪里还能惹出这些事来!”

    方初面色一僵,下意识地就去看清哑。

    蔡铭笑道:“夫人,这你就不明白了。”

    严未央道:“我哪不明白了?你倒说说看。”

    蔡铭道:“男儿重情义并非坏事。卫昭无情。若方兄韩兄也和卫昭一样,就凭他们当初一个是谢吟月未婚夫,一个暗中倾慕谢吟月,你觉得郭织女还有命在吗?”

    严未央哑口无言,动动嘴,想说什么又张不开。

    清哑替方初解释道:“当时一初没想那么多。”

    见义勇为一般都是想都不想就冲上去救人的。

    方初对她温柔一笑,觉得她真是太暖心了。

    严未央看见了,对清哑嗔道:“你呀,就会顺着他。”

    方初没好气道:“表妹今日是专门来离间我们夫妻的?也亏了你,都成亲这些年了,都有了三个孩子,脾气一点没改。也就蔡兄,才如此包容你。换个人还不整天争吵不休。”

    严未央争锋相对道:“表哥这是离间我们夫妻呢?”

    蔡铭急忙道:“夫人还是很贤惠滴……”

    清哑有趣地看着严未央,想她平日和蔡铭相处肯定很好玩,这一会工夫已经见识到他的诙谐了。

    严未央有些不好意思,对她道:“我带你去瞧我儿子。我儿子神童呢。你女儿还没定亲吧?许给我儿子吧。我三个儿子,个个聪明懂事。他爷爷和太爷爷逢人就夸。你女儿许我儿子不会错……”

    一面说,一面拉清哑起身,往里间去。

    ********

    周日愉快姑娘们!我昨天没留言,恍然觉得和你们如隔三秋(*^__^*)。我还是每天和你们说点什么习惯些。(未完待续。)

第910章 强硬

    女子成了亲,有了孩子,那话题免不了就要围着孩子打转,一点不像少女时期,听人谈论家庭儿女琐事觉得烦。

    蔡扬今年七岁,只比适哥儿大三个月,已经能文能诗,人称“神童”。蔡铭和严未央生怕他被盛名所累,等长大反而平庸,严禁他在外人面前显露聪明和才学。为此,严未央想方设法管教。

    她在清哑面前吹得不亦乐乎,等到了儿子跟前,却半句不露,摆出另一副面孔,一进去就问蔡扬:“和弟弟玩得来吗?”

    一面和清哑在罗汉床矮几两旁坐下。

    蔡扬和适哥儿一齐过来施礼。

    蔡扬回道:“玩得来。我们是好兄弟了。”

    说完,和适哥儿相视一笑。

    严未央正色道:“你这次进京,族中兄弟我就不说了;现在又认得了适哥儿,他智勇双全,被歹人掳了还能杀个回马枪揭发阴谋,连皇上都赞他,特赐建了御制‘孝义牌坊’。你可体会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天下之大,还有许多能人,你要时时自强不息。”

    蔡扬忙道:“母亲教导的是。儿子不敢自满。”

    虽才七岁,谈吐举止很稳重有主见,神童之名不虚。

    清哑满心钦佩,觉得严未央很会教育儿女,和她相比,自己顶多算个慈母,没什么手段特色,孩子都是自由生长的。

    她便惭愧道:“严姐姐,你真厉害。我不大会教孩子。我都没怎么教他们。”连吃穿这些事都有仆妇张罗。

    适哥儿见母亲自谦自责,就心疼了,主动给母亲长脸,因对严未央笑道:“严姨,母亲也常教我们做人道理,字字千金。”

    这是听方初说的“你娘虽话少,却字字千金。”

    严未央对清哑眨眨眼,道:“这还教的不好?”

    一面冲适哥儿招招手,叫他到身边,拉了他手问话。

    听了适哥儿应答,她道:“这孩子很好啊。”

    清哑欢喜,眉眼弯弯道:“他爹教的。”

    适哥儿再次强调道:“娘也常教我们。”

    严未央听了,忍不住捧了他脸笑道:“哎哟好儿子,真招人疼。”

    因对蔡扬道:“瞧弟弟多贴心——”又转向清哑——“我儿子样样都好,就是有一点,太老成了。两个小的就淘气些。”

    蔡扬暗自翻眼,心道:“娘站着说话不腰疼。弟弟们淘气,我再不懂事老成些,家里还不闹翻天了。”

    严未央对清哑嗔道:“你总说表哥样样好,说得你自己很没用似的。你没嫁给表哥的时候,就名声远扬了。又不是靠的他!”

    清哑道:“我是没用。儿子丢了,我居然一直不知道。”

    她一想起这事就难过,觉得自己真够大意的。

    严未央忙劝她,这次没抱怨方初,赞他有担当,护着清哑平安安定,一心研究纺织,最终在织锦大会绝地反击。

    清哑点头道:“幸亏有他。”

    她并非谦虚矫情,确实方初教导孩子很用心。

    比如适哥儿被掳脱身,绝非偶然:若非方初特制木簪给儿子紧急时用来防身,加上平日各种教导锻炼,适哥儿不可能顺利逃出来。

    方初还经常耳提面命,让两个儿子要学会维护娘亲和妹妹。

    凡此种种,让两个孩子从小就有身为男儿的担当和责任。

    清哑前世的父母也是这样:因她天哑,他们教她学习各种生活技能,力求清雅能自立自强,而不是为她存钱、买房。

    严未央一家子在幽篁馆吃了晚饭才走。

    次日,蔡铭进宫,被任命为西北军工织造局主官,正四品。

    蔡铭当即奏请顺昌帝:请兵部和内府派官员协同管理,三权互相监督、牵制,方才是长治久安的道理。

    顺昌帝看了奏折后,大加赞赏,立即准奏。

    接着,清哑奉召上殿。

    皇帝命她协助工部传授混纺布技术。

    他本可以派人去幽篁馆传口谕,但为了郑重,特将清哑叫到金殿上来。

    皇帝想,乾元殿庄严肃穆,当着满朝文武的面,郭织女就算心有怨气,然为了天下苍生和社稷,也就答应了;郭织女乃御封织女,享一品夫人俸,让她上金殿,给足了她脸面。

    这般恩威并施,因为皇帝有些心虚。

    他不但没处置玉瑶长公主,还害得清哑背负“骄狂嚣张、目无尊上”的骂名,连办个画展都被人上门踢馆,因此心虚。

    他心虚,是担心清哑使小性子。

    清哑如使小性子,皇帝觉得很难应付。

    摆帝王威严压制她吧,他不忍心——那样安静优雅的女子,又一心一意为国为民,他怎好狠心对她呢;哄又没资格哄,他是皇帝,不是她夫君,哄她有**份;说还不能说,玉瑶的事没法对外说。

    清哑是如何表现的呢?

    昨天,严未央告诉她“商场如战场”,对她说了一大篇“何时该进,何时该退;何时该忍,何时该发;何时该软,何时该硬”的谋略。

    严未央认为,眼下就是郭织女该进该发该硬的时候,绝不能退让,要叫满朝文武看看锦绣女少东的魄力、能力和气节。

    郭织女和蔡夫人联手,连皇帝也要头疼。

    清哑身着一品夫人的凤冠霞帔,彩绣辉煌。

    这礼服是皇帝命礼部设计、内府特制的,不同于诰命夫人的冠服,有些类似于公主郡主,却又不完全相同,大靖独一无二。

    她站在乾元殿上,耀目出尘,恍若神妃仙子。

    乾元殿庄严肃穆的气氛没有令她慌张失态,她心如皎月,宠辱不惊;文武百官也没让她局促,她坦然自若,静如处子。

    皇帝宣了口谕,她没有遵旨。

    她跪下回道,她不懂朝廷大事,然她自出道以来,从未敝帚自珍,可是先是她自己被诬陷为妖孽,死里逃生;几个月前她儿子被掳,也是死里逃生;前些天夫君被人陷害,又一次死里逃生。

    她说,她不敢再碰织机了。

    她道:“民妇对人生、对理想感到迷茫。”

    她认真问皇帝和文武百官:“你们谁能为民妇解惑?”

    众人面面相觑。

    谁也不能解。

    谁也不敢解。

    金殿上落针可闻。

    ********

    有严未央的日子总是那么精彩!(未完待续。)

第911章 不是人

    清哑虽然问了,却没指望人回答。

    她心里已经有答案了,昨天,严未央对她伸出两根手指,轻蔑道:“清哑,就两个字:名和利。”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如此而已。

    顺昌帝很无奈。

    他看出来,也听出清哑言外之意:革新革到她的头上了,朝廷找革新派传授技术去吧,她不会碰织机了。

    户部冯尚书见机不对,立即出列,到御阶前。

    他混迹朝堂多年,深知此时万万不可针对织女。

    他便奏道,革新是为社稷苍生,是国之大计,并非针对郭织女,且那些陷害郭织女的人,不都绳之以法了吗。

    他话音才落,便有御史出列,弹劾他高喊革新实为私心,说他儿子和族人在江南江北兴建了数个作坊铺面,依仗权势欺压同行,强占百姓田地,建造的别院富丽堂皇,一条条一款款证据充分。

    除他外,几乎主张革新的重要官员都被弹劾。

    一时间满殿哗然,人人觉得讽刺之极。

    这是方初、韩希夷和蔡铭安排的反击。

    清哑入宫时,方初叮嘱她:只管接了旨意出宫,别多话。回来若不想遵从旨意,就推说头疼。想疼多久就疼多久。等男人们争出个胜负高下来了,她就可以不疼了。

    这是他心疼妻子,不愿她直面斗争。

    在他看来,能站在乾元殿的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清哑如何能应对。他哪里知道,严未央给清哑说了那些呢。

    后来他知道了,跟严未央吵了一架,这是后话。

    冯尚书羞愤欲绝,却越发坚定了革新的决心。

    对方这样大范围打击革新派,其能力和手段令人心惊,可见织锦世家的财势有多大,已经动摇了朝廷的根基,操控了某些官员。

    他恨极了亲人给他抹黑,急怒攻心,匍匐在御阶下,口不择言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老臣家人触犯国法,请皇上杀了他们,老臣绝不回护!老臣为国为民之心,可昭日月!”

    一面叩首泣血,大有血溅金殿的架势。

    他豁出去了,其他革新派可没他这拼命的精神。

    这些人跪在他身后,心里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又吓得魂不附体,生恐家人被害,然此时要脱身也来不及了。

    乾元殿安静下来,众臣都看向皇帝。

    顺昌帝气得脸色发白,端坐不语。

    对此次革新,他其实早就有了主意,只是不想公开宣称。他虽是皇上,也不能总是乾纲独断,有时候需要和稀泥、拖延。

    如这次革新,双方各执一词,吵了很久了,现在定国公府被抄,永安侯被降爵,革新派遭遇重挫,皇帝以为他们会知难而退,谁知冯尚书竟不肯罢休,郭织女也性子倔强,这便杠上了。

    静悄悄之间,清哑开口了。

    她看着冯尚书道:“你不是人。”

    冯尚书猛转头,双目赤红,喝道:“郭清哑,你一介民妇,敢辱骂当朝阁老?还敢说自己没有骄狂嚣张,没有辜负皇恩?”

    清哑纠正他道:“我是一品夫人,不是民妇。”

    冯尚书一滞,他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可是,一品夫人也不能骂他呀。

    正要开口,就听清哑又道:“你儿子侄儿该不该死,官府还没判呢。你就急着要杀他们?我不认为你是忠臣。你没有人性!大奸似忠!”

    冯尚书冷汗就下来了,心惊不已。

    儒家尊崇“为亲者讳”的周礼原则,孔圣人提出“父子相隐”的主张,不提倡置亲情于不顾,互相揭发犯罪。

    冯尚书奏请皇帝杀了儿子,绝不会被人颂扬。

    他这样做,违反了人伦,可不就是没人性吗。

    冯尚书见同僚们目露讥讽,顺昌帝更是面沉如水,重新匍匐在地叩首道:“原是老臣说话急了。然老臣确是一片丹心哪皇上……”

    他指控道:织锦世家富可敌国、财势通天,长此以往,将危害朝廷,卫昭、谢吟月就是前例,为此,必须革新。

    他豁出去了。

    卫昭和谢吟月都犯了君王大忌,以他们二人比喻,相信顺昌帝会引以为戒的,就算不能马上下决心,心中也会扎一根刺。

    清哑气不过,问道:“卫昭、谢吟月不好,所有锦商都不好了?那些官员谋反,老大人是不是也要谋反?”

    说完不等他回,就转向顺昌帝道:“皇上,叫他们都回家吧。不然,长此以往,将危害朝廷。”一面说,一面目视文武百官。

    林世子等人都愕然,脑子反应快的很快领会了她用意,反应慢的还没转过弯来,心想这郭织女真大胆,这话也是能随便说的?

    顺昌帝也是个妙人,很配合道:“织女说的也是。”

    跟着又发愁,问她:“都回家,谁来治国?”

    这一上午吵得他难受,可只要清哑一开口,他就眼睛一亮,她说什么他都爱听,还有理,又不是长篇大论,听了一点不烦。

    清哑不过是揶揄而已,提醒他冯尚书观点的荒谬。

    谁知,皇帝还真回了呢。

    她愣住了,脑子里记起昨日方初和蔡铭相谈的感概,她听了只言片语,有“尧舜时期”,什么“无为而治”等等,她便脱口道:“无为而治!”说完目光炯炯地看着顺昌帝。

    顺昌帝也炯炯地看着她。

    最后实在忍不住,嘴角一弯。

    众臣也憋了半天,见皇帝笑了,都轰然大笑起来。

    气氛总算缓和了。

    顺昌帝笑完,温声解释道:“织女,无为而治并非不用人治。所以,朝廷没有官员是不行的。当然,士农工商,缺一不可!”

    最后一句话,他陡然加重了语气,同时敛去笑容。

    众臣噤若寒蝉,都垂眸肃然而立。

    冯尚书也不敢再拼命磕头了。

    顺昌帝转脸吩咐身边大太监:“送郭织女去慈宁宫。一大早太皇太后就念叨织女呢,问帮她老人家做的寿礼吉服可好了。”

    说完对清哑微笑点头,示意她退下。

    大太监忙走下御阶,对清哑赔笑道:“郭织女请——”

    清哑也想走了,便又跪下,恭敬地告退。

    才出乾元殿大门,就听身后有人嘲笑道:“冯阁老如此因噎废食,连不懂朝政的女子听了都觉得荒谬……”

    有人开始攻击冯尚书了。

    ********

    早上好!谢谢大家订阅、打赏和投票支持o(n_n)o~~(未完待续。)

第912章 金矿

    清哑不想再听,忙加快了脚步离开。

    这个时候,她才记起来时方初的叮嘱,后悔没早点走。又一想,回去方初问起来,怎么说呢?她没听他的话,还把当朝阁老给骂了。他会不会责怪她不知天高地厚?

    一路忐忑,到了慈宁宫。

    太皇太后今天精神很好,吩咐留她用午膳,然后就问她些江南见闻趣事,等清哑出宫已经是下午了。

    皇城南门外的长安大街上,赵恒赶着马车正等着。

    清哑上车,方初坐在里面。

    她微笑着拉住他伸来的手,在他身边坐下。

    方初便问:“今日上殿情形如何?”

    清哑转开目光,心虚道:“也没什么。”

    不善撒谎的人,是不会控制目光的。

    清哑尤其容易露陷,平日她的眸光沉静的很。

    方初挑眉,这是有事了?

    可是,她不愿意说呢。

    他不忍逼迫她,便顺着她道:“没什么就好。”

    又问其他,“你这时候才出来,是不是去了慈宁宫?还是月华宫?”

    清哑道:“去了慈宁宫。太皇太后留我用午膳。”

    方初道:“哦,怪不得。”

    他一直在皇城南门外的如意楼等她。

    清哑憋着事不说,心里难受的很,又见方初很能耐得住性子,居然不问她,她先忍不住了,便主动说起乾元殿发生的事。

    方初听说她骂冯阁老“不是人”“没有人性”,嘴明显咧了咧。

    清哑问:“不要紧吧?”

    方初“若无其事”道:“不要紧!”

    顿了下又问:“皇上怎么说?”

    清哑道:“皇上没怎么说。”

    方初放心了。

    他又想:“当面教子,背后教妻。该教的还是要教。”

    于是用商量的口气道:“雅儿,下次你生气,回来告诉我,我想办法帮你出气。你别当面直来直去,容易被人陷害了。等咱适哥儿或者莫哥儿将来做了阁老,那时你再直言不讳。”

    清哑闻弦歌而知雅意,小声道:“我知道错了。”

    方初道:“你没错!是冯阁老错了。”

    这老顽固自取其辱!

    顺昌帝觉得,郭织女走了,这早朝也没意思了。

    他不想再听一帮男人争吵,找了个由头宣布散朝。退朝前,还不忘记令刑部接手审理御史弹劾的那些案件。

    至于冯尚书,是被禁军架出去的,不然他真要以死证清白。

    下朝后,立即有人回禀:谢吟月被押解进京。

    谢吟月怎么没自裁,却被押解进京了呢?

    这要从数天前说起,顺昌帝接到湖州急报:谢家在湖州以北的渝州境内发现一座巨大金矿,已经报给官府。谢天护在八年前谢明理死、谢吟月流放之后,缩减各地买卖,在渝州金燕山买了一片土地,以备家族衰落后耕种度日。谁知那里居然藏着巨大金矿。

    渝州巡抚也传书上奏,谢家已经将金矿上交朝廷。

    这种情形下,去湖州传旨的钦差虽查封了谢家,却不敢赐谢吟月自裁,怕天下人骂皇上卸磨杀驴,忙急报皇上讨主意。

    顺昌帝听后既震惊又欢喜,忙命他们将谢吟月及谢家相关人押解进京。

    好一个谢吟月!

    这当口发现金矿,绝非偶然。

    ……

    御书房内,顺昌帝看着下方跪着的女子,虽是第一次见,心中却根据传闻早对她有了个印象,如今见了,果然符合想象。

    她和郭清哑完全不同:气度雍容,威而不露。

    谢吟月恭恭敬敬向皇帝磕头,没有携功恳求皇上饶命,只求一条:请皇上仔细彻查六年前的案子,给谢家一个申辩的机会。

    顺昌帝沉声问:“若查明属实呢?”

    谢吟月道:“民妇愿自裁。但求皇上饶过谢家。”

    他道:“好,朕就答应你。”

    谢吟月叩首道:“谢皇上隆恩。”

    以一座金矿换谢氏满门自由,并不过分。

    皇上既饶了谢氏满门性命,当然能更进一步,放他们自由。

    他很佩服她:一个女子,能为家族做到这样地步,确实难得。可是,他却不太喜欢她。他一眼看出她心机深沉、谋略非凡,结合以往听到的传闻,他十分庆幸当初放弃了她。

    他喜欢郭清哑那样心思单纯的女子。

    他没有叫起,继续问:“金燕山的金矿是你吩咐买下的吧?”

    谢吟月回道:“是。民妇并不知那山中有金矿。当时民妇父亲身死,民妇被流放,民妇担心弟弟年幼,不能兴盛家族,遂命他缩减买卖规模,买些田地,以防家道中落时,耕种度日。谁知那下面有金矿。”

    顺昌帝道:“怎么不在湖州买呢?谢氏祖籍可是在景泰府。偏偏去了渝州金燕山,偏偏山中就有金矿,偏偏在谢家出事前发现金矿、献上金矿……谢吟月,你用心良苦!”

    用心良苦的,还有当年揭发太子私造火器案。

    为何是对他——六皇子揭发?

    方初帮他,那是欠了他人情,不得已才帮;谢吟月的眼光这样毒辣,能看出他是真龙天子?

    谢吟月回道:“谢家在湖州得罪许多人,民妇恐怕谢氏无法立足,才叮嘱弟弟去渝州买地。”

    顺昌帝看着她,不置可否。

    谢吟月被押下去后,顺昌帝思绪起伏,时隔数年,锦绣六少东在京城汇聚了,还掀起了更大风浪:

    方初,宁死不从玉瑶长公主,杀人自伤,气势决然。

    郭清哑,怒斩织机,连他这个皇帝也要退让一步。

    韩希夷,绑玉瑶长公主、救织女,谢吟月被赐自裁,他还托人恳请皇帝:愿将自己名下私产——北方两座棉纺织作坊献给朝廷,作为军工纺织局的起家资源,只换取重新彻查谢家案子。

    严未央,蔡铭提出“三权牵制”定是她的手笔,还有今早乾元殿革新派遭遇打击,若说这件事和方初严未央等人没一点关系,顺昌帝是绝不会相信的。

    谢吟月绝地翻身,以一座金矿寻求出路。

    只缺了一个卫昭……

    仔细一想,真缺了吗?

    卫昭自从数年前失踪,一直未露面,但他接连搅动商场和官场:杀了高巡抚之子,男扮女装从京城逃离,和废太子勾结扶持一个陈老爷,掳了方无适,把江南闹得沸沸扬扬。

    这次,他到底死没死呢?

    这次京城风云有没有他参与呢?

    商场如战场,锦绣六少东绝非平常商贾。

    还有方严等族子弟,这两年参加科举,出了十几个秀才、六七个举人,实在惊人;严暮阳居然连中四元,气势如虹,他才多大?

    织锦世家,底蕴深厚!

    ********

    猜猜谢吟月会遭遇什么。(未完待续。)

第913章 死定了

    再说谢吟月,出了御书房,心情前所未有的沉重。

    她看出来了:顺昌帝并不喜欢她。

    她这样想,并非存了心思想勾*引皇帝,而是这件事让她认识到一个残酷的事实:当年,就算韩希夷没有阻拦她,她也未必能进宫。

    就算进了宫,也未必能得宠。

    重生,让她掌握了许多先机。

    她利用这些先机,虽暂时收到预计的效果,然每当她插手一件事,事情最后的走向都是她无法预料的,甚至需要付出代价。

    比如她盗用了郭清哑前世的创新,虽然暂时领先了一步,郭清哑却在那基础上更上层楼,最后死死压制了她。

    又比如她揭发私造火器案立了功,恢复了谢家皇商资格,却惹来玉瑶长公主这个强敌,最终为谢家带来了灾难。

    她一路神思恍惚,不觉被带入刑部大牢。

    她涉及的是谋反罪,被关在天字牢房,在大牢最底层、通道最深处,层层牢门阻隔,可谓插翅难逃。

    进去后,听见身后“哗啦”锁链响,牢门被锁了。

    她也懒得打量环境,随意倚墙根坐下,正要继续整理刚才的思绪,就听一阵脚步接近,然后又是“哗啦”锁链响,有人来探望她了。

    玉瑶长公主走进牢房,站在谢吟月面前,仔细打量她;谢吟月也上下打量她,毫无惊讶之色,仿佛知道她会来。

    对视良久,两人心中各有了初步印象。

    玉瑶长公主问:“你知道本宫是谁了?”

    谢吟月起来跪下,道:“见过长公主。”

    玉瑶道:“当初立功的时候,没想到会有今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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