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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乡人家-第2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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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他不肯瞒清哑,怕经别人口让她知道反而坏事,不如他亲自告诉她,夫妻互相商量,她心里才会踏实。
又道:“谢吟月的事,我晚上亲自告诉适哥儿。”
这些事翻出来,一两句话说不完,清哑不擅长篇大论,他也不愿让她回忆那些不愉快的往事,所以还是他来说。
清哑点头,也觉得让他来说更合适。
男孩子多和父亲相处,由父亲言传身教比较有刚性,做母亲的再从细微处指点,拾遗补缺更好。
这时,刘心出来了,众人忙都问适哥儿伤势。
刘心说的和医馆大夫差不多,又开了方子。
方初这才放心,又惦记夏流星不知可压制了周巡抚,生恐有变,匆匆交代了清哑两句,又赶去陈家。
他走后,严氏把跟回来的人叫去别屋问详情,清哑则让人弄了些细粥和几样小菜让适哥儿吃,“先少吃点。吃了睡会。等醒来吃全席。”晚上家里要摆宴,郭家人下午就要到了。
适哥儿答应着,吃完后细妹又伺候他洗澡换衣。
清哑亲自在旁照料,一面和他谈话。
“你可知今天做错了?”她开门见山问。
“我……”适哥儿真不知错哪了,是不该要娶非花妹妹呢,还是别的呢?他便老老实实地回“不知道。”
“你知道韩妹妹关在哪,怎不告诉你爹?”清哑问。
“爹不在旁。”适哥儿解释道。
“你怎么能自己跑出去呢?”清哑以前从未觉得儿子淘气有什么,男孩子不就是这样子么,可是今天他才脱难,怎能这样大意?
“我就想出去逛逛,兴许能发现韩妹妹藏哪。外面好多官差,还有咱们家的人、韩家的人,我不怕。爹当时忙。那狗官去了,正和县令大人吵架呢,我就自己出来了。”适哥儿道。
“那你找到了,就该去告诉你爹。”清哑坚持道。
“来不及了。娘,那石头眼看要掉下去了,好吓人的!韩妹妹在下面,手脚都捆着,嘴也塞着,只会流泪,好可怜。我怕等人来她就被石头砸烂了。我就和官差大哥放了木头下去救她。我觉得爬下去再爬上来很快的,谁知妹妹不会爬树。”适哥儿细细解释。
清哑面对儿子阳光灿烂的小脸,一时语塞。
在那样的时刻,儿子只想到救人,没想那些乱七八糟的,正是赤子心肠,她竟不知如何再教导下去,也不忍责骂他。
细妹用块大浴巾将适哥儿包裹住,从木桶里抱出来,放在罗汉床上,仔细避开伤处,帮他擦干身上水渍。
适哥儿害羞地捂住下面,催道:“细妈妈,快拿衣裳来。”
细妹佯做不知,眼底隐隐含笑。
清哑拿了一套家常衣服过来,帮儿子穿上。
一面穿,一面将刚才斟酌的话告诉他:“娘不是说你救人不对,但你年纪小,不该自己下去,应该叫你爹和韩叔叔来。”
无适道:“就是要小人下去呀。大人下不去。”
清哑耐心道:“那也要等大人来,再决定。要是你把韩妹妹救出来了,你却被砸死了,你知道什么后果吗?”
适哥儿死鸭子嘴硬,道:“死就死了。”
说的颇有英雄气概,把当时在洞底的惶恐都忘了。
清哑目光一凝,道:“胡说!你不要娘了?”
适哥儿忙抱住她恳求道:“我说错了!娘别生气!儿子舍不得娘。娘,对不起,我当时没想到那些。我觉得爬下去解开韩妹妹,再和她爬上来很快的。要不是妹妹碰歪了那木头,我早上来了。”
他还有一句话藏心里没敢说出来:这都是大人搅和的!
要是没大人在场,他和韩妹妹早全头全尾地上来了。
虽是小儿心思,却恰好和谢吟月知道的前世结果一样。
清哑道:“你要出事了,好事就成了坏事。”
适哥儿再次道:“娘,我知道错了。”
清哑道:“你知道错了就好。”
说完,站着出神。
她在想谢吟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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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哥儿惆怅道:我爹骂我了,我娘也说我了呢,哥哥姐姐们,我深深受伤了(捂胸),需要正版订阅和保底月票配合煎成汤药疗伤。分量……越足越好!原野在后面小声教唆道:“还要认错,认错啊!”跺脚!(未完待续。)
第854章 变心
谢吟月若参与了这事,为什么韩非花也被掳了呢?
谢吟月若没对付她,为什么对适哥儿说那样的话?谢吟月求适哥儿,很显然知道适哥儿能找到韩非花,这是怎么回事?
还有当众许婚,清哑认为,谢吟月不可能愿意把女儿嫁给她郭清哑的儿子,这当中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谢吟月,从来不做无意义的事,疯了也不会。
这时,细妹捧着适哥儿的宝石项圈和玉佩等物走来。
适哥儿一见,高声嚷道:“我不戴这个了!死人戴过的,脏死了!我不要了。还有那个玉佩,我也不要了。统统都扔了!”
他已经听方初说了假尸的事,浑身难受。
细妹看向清哑,征询意见。
清哑道:“这上头有佛珠……”
这佛珠可不是凡物,能辟邪的,何惧死尸?
适哥儿道:“那也不要了!反正我就是不要了!”
清哑问:“我记得,你从前可喜欢这项圈了。表哥跟你抢,你都不肯让。”
适哥儿强辩道:“我现在不喜欢了!”
清哑眼神闪了闪,问:“麒麟玉佩呢?”
适哥儿道:“也不要了。”
清哑便对细妹道:“先放起来。”
细妹便捧着那两样东西进去收了。
清哑将儿子安置在罗汉床上躺下,自己坐在床沿,拿把羽扇轻轻在他身侧摇着,说:“以前很喜欢的东西,现在你不要了。要是你和韩妹妹定了亲,长大了你又不想要她了,怎么办?人可不能跟东西一样,说不要就不要。”
适哥儿本来很困了,听了这话,凤眼睁大。
清哑定定地看着他,眼眸黑且深。
适哥儿抿了下小嘴,道:“我……我不会的。”
清哑道:“这可不一定。”
隔了会,又提醒道:“你最喜欢的木剑也扔了。你原先喜欢球球(一条狗),现在喜欢马。砚台换了好几个……”
适哥儿沉默了,神情犹豫了。
清哑却住了口,没再啰里啰嗦地唠叨。
儿子很聪明,会转过弯来的。
少时,就听适哥儿道:“那我不娶韩妹妹了。”
清哑点点头,摸摸他小脸,说道:“睡吧。”
三言两语把儿子忽悠变了心,她很有成就感,至少还没有“儿大不由娘”的危机,儿子还是和她贴心的。
适哥儿觉得娘亲身上有股特殊的气息,令他忙乱了一天的心一下子安宁下来,抓住她的手,满足地闭上眼睛,含笑睡了。
屋里安静下来。
清哑一面轻轻摇扇,一面仔细端详儿子五官,忽然那长长的睫毛又张开,猛不丁问道:“娘,爹要是哪天不要你了怎么办?”
这弯子转的有点大。
清哑:“……”
隔了会,她才坚定道:“娘不退货!”
适哥儿点头道:“嗳。我们也不退货。爹要不要你,我们坚决不答应。娘,你别怕,儿子保护你!”
清哑:“……”谢谢好儿子!
适哥儿陷入沉睡前想:他们兄妹三个已经生下来了,不能塞回去了,爹要是不要娘,他就跟爹谈判,绝不答应。
他要保护好娘,不让娘操心、伤心!
清哑则想:没成亲的时候,一个人无牵无挂,可以凭自己心意选择;现在成了亲,有了孩子,就无法随性了。
她若和方初合离,对三个孩子的影响是不可预测的。
既然这婚姻不能离,就必须守护。
一切敢破坏她家庭的人,来一个灭一个,来两个灭一双。
方初敢犯错试试?哼,她一定把他制死死的!
她不知道,生了孩子后的她,心态完全变了。
严氏在外间听了好一会,见他母子再没出声,床上适哥儿也没了动静,才悄悄走进来,对清哑使了个眼色,叫她出去。
清哑便起身随婆婆出去了。
婆媳二人到清哑卧室外间窗前坐了,严氏对清哑嗔道:“瞧你娘俩说的!他一个孩子,胡说八道的,你理他做什么?”
清哑没想到婆婆听见了,有点不好意思。
严氏没再就此多说,挥手命细妹等人退下,把面容一正,眉宇间一片凌厉,道:“你说她这不是成心膈应人吗,好好的对孩子说那个话干什么?别说方家和韩家之间微妙,就凭你们俩今天上午还斗得如火如荼的,如何成亲家?适哥儿这孩子也是,居然听她蛊惑!”
清哑平静道:“这门亲不能结。”
她想的很简单,不能结就不结。
有什么可愁可气的呢?
气坏了自己别人可开心了。
可严氏不是她,她们是来自两个世界的人。
严氏焦躁道:“我当然知道不能结!我是那没主见的人吗?你公公也不是糊涂的,一初的脾气你更清楚。可方家和韩家也不是一般人家,当着那些人,许了婚上来又翻悔,她不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还是世家的脸面问题!
清哑安静听着,偶尔劝婆婆两句。
谢吟月不嫌丢人?
这不可能!
被方初当众翻脸悔婚,以她要强的心性和要脸面的性子,现在还不知怎么难受呢。
算上当年她自己被退亲,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先后两次都栽在同一个人手上,那滋味能好受?
……
陈家那边已经查封结束了,陈家相关人等都被押入县衙大牢,夏流星也回到县衙,方初和韩希夷随去了。
周巡抚已离开霞照,如同丧家之犬。
夏流星任他回去,不怕他逃跑。
县衙内堂,夏流星和方初韩希夷商议案子后续处置。
方初请夏流星具本上奏时,提请朝廷查抄卫家。
他道:“卫昭与废太子勾结,朝廷必要下令缉拿他。可他多年没露面了,发海捕文书恐不管用,需从卫氏一族内部入手,省时省力。”
他建议:只要有卫氏族人出首告发卫昭的行踪,或产业,或者手下党羽随从,便可免除株连之罪,发还其查抄的家产。
如此一来,卫氏族人必定争相出首告发卫昭,他插翅难逃。
就算能逃得一时,以后也再不会有族人肯掩护支持他
卫昭将成为无根之萍,只要露面,就会被卫氏族人告发。
夏流星暗赞这招“釜底抽薪”之计妙,面上却不肯露出来。
他觉得方初此时运筹帷幄的样子不像商贾,倒像自己的上官。
他揶揄道:“方兄真好手段,将本官利用个彻底。”
方初犀利道:“夏大人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夏大人若不肯出这个头,不是还有黄知府么,误不了事。小民与韩兄虽是商贾,好歹也读了几本书在肚子里,大人别将我们当傻瓜。”
夏流星鼻子里冷哼一声,没言语。
因为,确如方初所说,这次他“得了便宜”。
********
适哥儿睡梦中呓语:我不娶韩妹妹了,还不投月票么……(未完待续。)
第855章 扇子
方初又道:“夏大人若只惦记仇恨,在下可要劝大人一句:还是早日辞官回家的好,否则那点心胸和见识,只会步令尊后尘。”
夏流星自嘲道:“记仇?本官可不敢惹方家。”
忽见韩希夷在旁悠闲地摇着扇子,转而笑问:“二位即将成为儿女亲家,何日下聘?本官也好备些薄礼前往恭贺。”
韩希夷胳膊僵了似的,摇不动了。
方初脸色也沉了下来。
韩希夷岔开话题,道:“大人顾忌卫姑娘,不忍对卫家下手?国法如山,卫昭与废太子勾结,其罪难逃。便是林世子,当年也没有为了卫姑娘袒护卫昭半点;大人比林世子如何?”
这是提醒他,卫晗已经是林世子的人了。
还提醒他,卫晗曾背叛他。
夏流星目光一冷——卫昭!
他绝不会放过这个人的!
在这点上,他、方初、韩希夷三个人目的一致。
他不想就这个话题继续下去,话锋一转,问方初:“方家、严家近年有好些少年参加童生试。怎么,要改变方向入仕途?”
方初道:“大人不看好我们?”
夏流星道:“岂敢!就拿二位来说,当年若是参加科举,只怕名次还在本官之上呢。唉,可惜了!二位若是做官,定能位极人臣。”
若是以前,他会讥讽地说这话。
可是现在,他再不敢小看他们。
方初站起来告辞,道:“那些虚无的事,不提也罢。大人还是抓住眼前机会,多赚些功劳。湖州按察使司那里,可等着呢。”
……
从县衙出来,韩希夷对方初道:“明早过府拜访。”
原本他想今晚就去,又想两个孩子今天都受了惊,还是缓一缓,再把那件事大家仔细想一想,彼此都冷静了,才好坐下谈。
方初断然道:“不用了!你有什么想法这就对我说吧。若觉得一两句话说不清,咱们就找个地方坐下说。”
韩希夷道:“一初,我知你心里不痛快,可是这件事……”
方初打断他道:“这件事休要再提!”
韩希夷不语,只淡淡地看着他。
方初想是也觉得自己语气不好,换了口气道:“希夷,你明明知道这事不可能,何必坚持?什么原因你很清楚,不是吗!”
韩希夷摇头道:“你放心,这亲事不作数。适哥儿救了非花,于情于理我们都应该上门感谢,她也欠你们一个说法。”
方初道:“只怕她不会说。”
韩希夷道:“那也要赔罪!”
又道:“方韩都是世家大族,行事该有章法:韩家媳妇做错了,韩家就要赔罪。总不能适哥儿救了非花,两家却翻脸成仇吧?”
方初便道:“你要来便来吧。”
他也不想就此放过谢吟月。
和韩希夷告辞后,他去大牢探望牛二子。
再说县衙内,夏流星于傍晚时分回家用饭,特别告诉夫人,说今晚上他要熬夜处置公务,叫准备宵夜。
夏夫人忙答应了,又担心地问:“那件案子怎样了?外面传的乱糟糟的,妾身不敢听人妄言,想等夫君回来再问。”
一面亲自伺候他净面。
夏流星含笑道:“之前有些棘手,现在没事了。方家孩子也回来了。”
夏夫人见他心情很好,也十分高兴,笑道:“这真是太好了!这孩子也是有福的,竟然大难不死,免了他家人担心。不然真没了,他爹娘要惦记一辈子。妾身还生怕夫君被连累呢。”
夏流星将毛巾扔在盆里,握住她手道:“劳夫人忧心了。放心,这次你夫君扭转乾坤,将连累变成立功,若无意外,升迁指日可待!”
夏夫人惊喜道:“真的?”
夏流星点点头,感概道:“夫人本高门秀女,不嫌弃为夫罪臣之后,为夫若不能为你挣得一份荣耀,还整日让你担惊受怕,愧为丈夫!”
夏夫人红了脸,喜悦道:“是夫君自己有志气。”
夏流星柔声道:“那也是夫人让我有了自信。”
两人相视一笑,携手去那边厅内用饭。
吴青梅也来了,在桌旁坐着。
夏夫人看见妹妹,欲言又止,到底什么也没说,先吃饭。
一时饭罢,夏流星叫了她姐妹两个,转过隔扇,去后面抱厦的小书房内喝茶纳凉。那屋子的窗户对着园子,晚风悠悠的,很是凉爽。
坐下后,夏流星先问吴青梅:“妹妹和郭勤到底怎么回事?”
夏夫人忙道:“夫君不是都知道了吗?”
夏流星道:“我知道什么?我糊涂着呢。”
又问吴青梅:“妹妹真不认识郭勤?”
吴青梅红了眼睛,低声道:“认识。”
夏流星不悦道:“那你为什么……”
吴青梅道:“这认识也不过是碰见数次,妹妹却不曾与他说话交谈,都是他自说自话。他曾自报家门,说是郭家的,我更不搭理他了。我在外都没搭理他,在锦绣堂当着那么多人,又怎会理他?”
夏流星蹙眉道:“那流苏呢?她那个话明明……”
吴青梅哽咽道:“我虽不打算理会他,也没想过要羞辱他。我只说自己不认识他。偏他不肯体谅我处境,追问不停;他妹妹又说我拿了他的扇子,这时候流苏若不解释,我闺誉岂不尽毁?”
她真没想要羞辱郭勤,没想到会闹出这个结果。
她原以为,只要自己说不认识郭勤,他就会像之前一样,自说自话几句就走开,别人纵看出他对她的心意,也又无损她的闺誉。
万万没料到,今日他却坚持起来。
还有,他那个妹妹也太咄咄逼人。
像巧儿不喜欢她一样,吴青梅也不喜欢巧儿,第一次相遇,她都没抬头看巧儿,便感受到巧儿的敌意和排斥。
夏流星想了想,还真是这样,因叹道:“你不该扔了他的扇子,该还给他。他以为你拿了扇子,才对你那样。这是误会了。”
夏夫人忙道:“事情过了就过了。本是无心的,若刻意再做什么,反显得有心了。妹妹往后少去那地方,日子长了这事就淡了。”
吴青梅道:“姐姐的话,妹妹记住了。”
夏流星又将陈老爷招供的关于吴青梅一节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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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6章 自信
吴青梅气苦,道:“连说个话都要受牵扯。这可真是无妄之灾!”
夏流星道:“你那话本就不妥。方无适失踪,虽说不论找到活人还是死尸,对案情都有突破,但活人和死人对你姐夫的用处是不同的。若破了案,孩子却死了,我虽也能脱罪,却会招致方家和郭家怀疑,以为我是故意懈怠报复……”
说到这忽然停住,清哑戒备和怀疑的神情浮现在眼前,他两道剑眉往当中聚拢,寒星一闪,盯住了吴青梅。
也许,吴青梅根本就不是无心,而是有心说那话的。
让郭清哑恨他,这才是她要求的结果!
吴青梅被他盯得不安,扭着手指道:“是妹妹说错话了。”
夏夫人叹道:“也不怪你。这父母官太难做了!”
夏流星看了看夫人,终究没有责问吴青梅,半响才漠然道:“我在这边做官本就举步维艰,往后你们在外说话要留心些。若不然,无心一句话也能害了我。”一面站起身,对夫人道:“我去前衙了。”
夏夫人忙起身相送。
夏流星去后,姐妹俩又说了几句话。
吴青梅心情不佳,便早早回房安歇。
回到自己屋里,她开了从京城带来的花梨木箱子,取出一把折扇,在灯下展开,四片竹丝扇面,上编织了四个字“上善若水”。
她默默地看着那笔锋走势,仿佛又听见那阴阳怪气的声音:
“你又来了?你这样的女孩子,总在这坐着,幸亏遇见的是我这样的正人君子,若是遇见一个登徒子,你就哭去吧!”
“世事无常,在下又碰见姑娘了!”
“哎呀,今儿天气真好!是个出门游玩的好日子。”
“哎呀,这花开得太美了,值得一赏!”
“哎呀……”
那个少年,言谈举止没一刻安静的。
可是,她好像很喜欢听他说话呢。
流苏打好了水,过来叫姑娘洗澡,却见姑娘对着一把扇子怔怔地出神,仔细一看,不禁心一跳。
她两步跨过来,压低声音道:“姑娘,你怎么还敢拿它出来?做做好事快烧了吧!若是让二姑爷瞧见了,奴婢连性命都没了。”
吴青梅道:“哪里就这样严重了。”
一面小心将扇子合拢。
想了想,又吩咐流苏:“把我上次做的扇套拿来。”
流苏只好去拿了来。
吴青梅将扇子套好,又放进箱子锁了起来。
流苏见她这样宝贝扇子,糊涂极了。
她试探问道:“姑娘……喜欢这扇子?”
还是喜欢这扇子的主人?
吴青梅答非所问道:“有机会还给他。”
流苏愕然。
吴青梅不信郭勤能忘了她。
在锦绣堂,他下跪时眼中的伤痛和决绝极大地震撼了她,正因为如此,她才不信他能真忘了她。
一个重情又动情的男子,怎么能轻易就忘情呢?
像方初对郭清哑,爱的是何等轰轰烈烈、不离不弃!
便是对谢吟月,方初也没有说弃就弃,谢吟月做了那些龌龊事,他都容忍了,最后退亲还赔了半只手,可见他多痛心难过。
还有风流才俊韩希夷,和谢吟月郭清哑都有一段故事。
她姐夫夏流星,当年竟为了郭清哑大费周折,只为将她偷梁换柱留在身边;流放回来,也没有对郭家特别仇恨,还惦记她。
还有那曾少爷,居然为了谢吟月家败人亡!
因此吴青梅自信,郭勤一定会来找她的。
她看得出,郭勤对她很动心且用情很深。
若他来找她,她会放下矜持,告诉他自己不是有意羞辱他。她会把他的折扇给他看,说自己并没扔,正准备找机会还他,在锦绣堂当着人不方便告诉他。她是大家闺秀,怎能随便与一陌生男子说笑呢?他见她这样精心,亲自做了扇套套上,一定喜欢、感动。他也一定会后悔当日的莽撞,对她道歉。
和所有闺阁少女一样,吴青梅向往震撼人心的爱情。
她是礼部尚书之女,又生的这副模样,有人慕名求亲,那都不算什么;不知她底细却恋慕她的,才让她心动,所以她被郭勤吸引。
她以为,不能经受挫折的爱,算不得真爱。
历经艰难挫折还不肯放弃的,才是真爱。
她和郭勤这点事算什么呢?
只能算是小小的磨难,是爱情道路上的一道荆棘。
郭勤不会就此放手的,也不该就此放手。
她期待着郭勤对她不舍、难忘,就算心里恨她怪她,也忍不住思念来找她,是怎样荡气回肠呢?
流苏看着姑娘水盈盈的双目迷惑不已。
方家别苑,郭守业、吴氏、郭大有夫妻带着孩子们都来了。
来的时候,一家子心情沉重的很,不知将要如何面对清哑,磨磨蹭蹭的,拖到很晚才启程,想把和清哑的见面延后些。
谁知进城就听说方家孙子自己跑回来了,顿时大喜。
主院大花厅内,各厅均以隔扇隔断,方瀚海郭守业等人在正厅说话,严氏清哑则陪着吴氏等人在左偏厅吃茶,里间就是孩子们了。
适哥儿睡了一觉醒来,精神抖擞。
他站在内厅正当中,声情并茂地对众兄弟姊妹述说自己历险记:“我告诉你们,艺多不压身,什么都学点儿没错!就说这梳头,是小事吧?我就不会。当时我急得直冒汗。对着镜子弄了快一个时辰,好容易才扎了两个小包包——”郭义等女孩子一齐发笑——“要是差一点儿,就被人认出来,那我就被抓回去了。你说怕人不怕人?”
郭孝小大人一样评判道:“是很惊险。”
适哥儿又道:“还有游泳。今天要不是我会游泳,叫我爹灌水进那个洞,我就上不来了。你们来就看不到我了。”
郭义马上道:“你还好意思说?害姑姑姑父担心!”
郭孝也责道:“表弟,这件事你太不应该了。你只顾救别人,就不想想你自己?你要被砸坏了,姑姑和姑父多难受?”
他是知道郭方韩谢几家纠葛的。
郭家不同于方家,吴氏和蔡氏等乡下妇人,说话不大忌讳,时常谈些家长里短的话,又爱数郭家的发家经历,说到艰难处,忍不住就骂谢家和江家,一来二去,孩子们就知道当年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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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7章 撩拨
方家却不许传是非闲杂话的,就有,也传不到小主子耳中。大方氏人多口杂,还没那么干净;小方氏这边,因当年下人无意中闲话导致清哑早产,被方初狠狠整治后,下人们十分谨慎规矩。
方氏族中子弟,一般要等长到十来岁,开始学习接触家族买卖时,会有专人将商场和官场的各种人脉关系讲解给他们听。
故而,适哥儿竟不知方家和谢家的过往渊源。
郭孝继承了郭大有的稳重细心,阮氏管教严厉,加上巧儿时不时回家也会教导弟妹,他和郭义一直都很懂事,且勤奋上进。
他听说适哥儿为了救谢吟月的女儿差点丧命,很生气,就端出表哥的架子责怪适哥儿;而郭义受巧儿大姐影响,看似文静其实很厉害,直接就说适哥儿逞能,害得姑姑姑父操心。
对于这点,适哥儿也觉得理屈,无话可辩,唯有干笑。
一转头,又见弟弟无莫眼神不善地盯着自己,一副想揍自己的样子,忙说道:“是我没想到。那不是情况紧急吗!”
又将韩非花命悬一线的惊险说了一遍。
说完心想,这下该赞他有仁义心肠了吧?
郭孝反问道:“你下去了就不紧急了?”
莫哥儿蹦出一个字:“蠢!”
他不懂别的,但大哥让爹娘担心,就是不该。
适哥儿便抱怨道:“都是爹他们大惊小怪,喊得韩妹妹心慌,吓得手一抖,把那石头碰掉下来了。要不然,我早就爬上去了。”
郭孝道:“你还敢怪姑父!你就知道帮仇人。”
适哥儿愣住了,连表哥也知道方家和韩家是仇人?
他急忙追问郭孝是怎么回事。
郭孝也不过比他大两岁,想了一下,还真说不清几家的纠葛。主要是不知从何说起,这中间还关系到江家,后来还有夏家,还牵扯到卫家;再说事关姑姑退亲的事,这事奶奶和娘都叮嘱过,不许乱说……唉,太复杂了,小娃儿觉得难以表达。
他便抓重点,道:“谢吟月差点害死了姑姑。”
适哥儿瞪大了眼睛,笑容没了,“真的?”
莫哥儿原本安静的目光一下子炯炯有神。
郭孝点头道:“是真的。她妹妹杀了人,赖到姑姑身上,姑姑被判了死罪,差点被砍头。后来她又叫人污蔑姑姑是妖孽……”
适哥儿问:“三表哥听谁说的?”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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