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水乡人家-第22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真的!那不是无适。”方初头也不回地应道。

    他走到江边,站定,看着江流发愣。

    他并没有仔细看,但没来由的他就断定:那是不他儿子!

    可是他也没有欣喜,儿子身上佩戴的东西跑到一具无名死尸身上,可见儿子处境之糟糕,实在没什么可喜的;还有,对手用这招李代桃僵,除了打击他和清哑,还有什么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他紧紧闭着嘴,思索起来。

    身后,吴氏又哭开了。

    方瀚海等人也落泪。

    他们觉得,方初被打击了,疯魔了,不肯看,不肯承认,就像蜗牛一样把自己缩在壳里,躲避起来,不愿正视现实。

    若那尸体真不是方无适,他应该欢喜,而不是现在这样子。

    方初没心情理会众人,只顾想儿子处境。

    吴氏的哭声不再清晰,飘渺、悠远,随江水流向远方……

    方瀚海走到他身后,低声道:“哭吧儿子!别压着。爹陪你哭。在这里放声哭,回家可不能哭了。你要记住,你还有媳妇,这件事暂时不能告诉她;你还有无莫和无悔,你要护着他们。你不能在他们面前伤心,越是这时候你越要挺住……”

    方初转身,茫然看着从不假辞色的父亲喋喋不休,忽然叫道:“爹!”

    方瀚海道:“儿子,爹在这里陪你!”

    方初道:“那不是无适!”

    方瀚海忍住泪,道:“是。爹也觉得……不是无适。”

    方初觉得他言不由衷,又重申道:“那真不是无适。爹,你说无适现在在哪呢?”

    方瀚海看着认真询问他的大儿子,悲痛迅速转为怒火。

    他命方则守护大哥,自己向夏流星走去。

    夏流星正在仔细询问仵作验尸情形,又命发现尸体的村民在旁等候,忽见方瀚海阔步走来,忙停住,凝神以对。

    方瀚海恭声问:“不知大人可有发现?”

    虽是请问,却暗含咄咄气势。

    夏流星被他目光笼罩,呼吸一滞,清楚意识到:若自己敢说方无适是自己不小心失足落水溺死,或者有可能被方家那个叫赤心的丫鬟蓄意推入江中,只怕他当场就要发难。

    方无适死了,方氏的怒火会席卷哪些人,谁也无法预料。

    夏流星只知道,他必须不遗余力地彻查此案,还方家和郭织女一个公道,才能确保好容易挣来的仕途不会再次断送在江南。

    他正容道:“本官觉得蹊跷。”

    方瀚海问:“哦?蹊跷在哪?”

    夏流星道:“令孙已经失踪五六日,若当时不慎失足落水,尸体早该被乌油镇人发现。那里水道密集,错综复杂,若非发洪水,是不可能将尸体冲到这里来的。

    “如今尸体在此出现,看似被江水冲来,其实不通:这里一无弯道,二无阻碍物,滔滔江水,怎地遗留下他?分明是人为。

    “再看仵作验尸,若是自然溺水,又泡了这些日子,那玉佩,那项圈,怎地还能完好无损?项圈毫无锈迹,系玉佩的丝绦结实紧密,并不松软腐烂,可见是才挂上去的……

    “依本官看,这尸体到底是不是方无适,还难以证实。

    “不过,也不排除凶犯先扒下方无适身上能证实身份的信物,后来情况发生变化,又不得不将配饰重新挂上去……”

    他确对尸体的身份有些怀疑,言语间便留了后路,给方家一丝希望和安慰的同时,又不排除其他可能,思虑十分周全。

    随着他述说,方瀚海不禁对他刮目相看。

    夏流星,并非平庸之辈,是有真才实学的。

    方瀚海也十分希望尸体不是孙子,就像抓住救命稻草般向他寻求支持,因问:“大人以为,凶犯先拿了信物,是贪心吗?”

    若不是贪心,那这尸体就不是方无适,是替身。

    夏流星道:“贪心也不无可能。但还有其他可能。比如,若他拿了这信物,数年后让一长大成人的方无适出现在此。方家会怎么做?”

    方瀚海点头道:“此招狠毒。”

    心重重一落,失望又难受。

    夏流星道:“还有其他可能,一时也难以分析得尽。还请方老爷放心,本官定当全力彻查此案,捉拿真凶,为令孙讨还公道!”

    方瀚海道:“好!那草民便仰仗大人了。”

    再次躬身抱拳,大礼拜谢。

    他自称草民,夏流星哪敢真当他是草民,又不愿对他卑躬屈膝,忙道:“此乃本官职责,乃分内事。方老爷不必称谢。”

    ********

    这标题忒恐怖了,可是我想来想去也没想出别的好的来,只好用这个o(╯□╰)o(未完待续。)

第810章 巧合

    最后,这具尸体用生石灰等处置,被夏流星带回县衙。

    方瀚海坚持等案情大白确认无误后,才肯带回去安葬。

    回去后的夏流星,煎熬得夜不能寐。

    被方家逼急了,他便没了任何顾忌。

    首先是韩家,在霞照的织锦作坊和商铺均被查封,韩希夷和谢吟月被传唤到霞照,勒令在别院不准外出,随时等候提审。

    其次,霞照城内外搜查更加严密,挨家挨户的都搜过两遍了。郊野村庄,周边城镇也都没放过。他又将此事上报湖州巡抚,湖州和临湖州两地都发了海捕公文。

    其三,他命人严密监视卫家在霞照的商行动静。

    最后,他会同诸葛鸿,密切关注来参加织锦大会的所有商贾。

    他始终以为,凶犯掳走并残害方无适,不仅仅为了报复,还有更深层的目的,目标直指郭织女和今年的织锦大会!

    炎炎夏日,人们翘首盼望这次织锦大会。

    不知织女得知儿子没了后,将会如何。

    方无适此刻正在一艘船上睡得呼天呼地。

    三天前,他得知这艘陈老爷包的大船是开往霞照的,费尽周折挤进一装货的篓子里,被抬到船上,藏在货舱中,到晚上扛不住了。

    货舱东西不少,能吃的很多,可是没水。

    他剥了一把肉桂吃了,甜腻得发齁,实在受不了。

    再这样下去,他没饿死,也要渴死了。

    听见外面没了动静,他便从箱篓深处钻出来,把绣着如意云纹的千层底鞋脱了,掖在腰间,赤着一双白嫩嫩、肉嘟嘟的脚,踩在船板上,就像猫爪子的肉垫一般,悄无声息地出了货舱。

    想着自己家船的构造,他往厨房摸去。

    船的构造虽大同小异,但这毕竟不是他家的船,所以他转来转去转晕了,也没找到厨房,听着外面江水拍打船板的声音,他越发觉得口干舌燥了。——这要是守着一江水,还渴死了,岂不笑话!

    正摸着,忽见前面一间舱房门缝透出亮光来。

    他这才发现,不知不觉摸到船中间来了。

    他一不做二不休,壮胆往前走去。

    到那舱房门口,就听见里面有声音传出:

    “……昨天下午跑的,附近都找了……”

    “蠢材!成日打雁被雁啄瞎了眼!你们是行家,两个人都看不住一个小孩子,要你们何用?那陈九更窝囊,还把命给丢了!成日家板着一张脸,一副凶狠的模样,这么死了,他不憋屈,老爷都替他憋屈。那孩子就算再能,就算出娘胎方初就叫人教他习武,那也才六七岁,还能学成个高手不成。可见是你们懒怠……”

    方无适自被捉来,还真没害怕过,可是这会儿,他清楚地听见自己心“咚”一声,跟敲大鼓似的,本能地拔腿就想跑。

    冤家路窄,他撞见对头了!

    先前那声音是矮胖子的,他记得;后面骂的声音有点尖细,像女人又不像女人,挺特殊的,听那意思两人一伙的。

    这也太巧了!

    天地这么大,他怎么倒霉撞这来了?

    他纳闷啊,还不服气。

    可眼下不是不服气的时候,得趁黑了逃跑才是,不然待在这船上迟早要被捉住,到时候蠢的就不是别人,是他了。

    正要跑的时候,又听见下文,不由住了脚。

    “……这里到霞照还有几天的路程,那孩子就算再能,身上一文钱没有,未必能靠着双脚走回去。我再给你留十个人,你带着他们,装扮成货郎和码头做工的模样,给我在这一带仔细寻找。只要他敢露面求助,就给我抓住了。记住,要活的!实在不行,死的也行。绝不能让他跑回方家去。眼看织锦大会就要到了,无论如何,在这之前不能让他逃出去,更不能让官府发现……”

    “是,老爷。”

    “有消息要及时传信给我。我警告你,这中间干系大的很,你再不可懈怠,误了我的事,别怪我手狠。”

    “是。老爷还有什么吩咐?”

    “方家的布样都拿到了?”

    “拿到了。已经送给陈管家了。”

    “好。我们陈家商行在北边一枝独秀,要想在江南站住脚跟,必须得踩着郭织女的肩膀上去……”

    门外的方无适立即瞪眼,在心中痛骂“敢踩我娘,小爷踹死你!”

    他心思一转,决定不走了,要跟着这个陈老爷去霞照。

    姓陈的老东西不让他去,他偏要躲在他眼皮底下去。

    到时候大喇喇地在他面前这么一亮相,气死他最好。

    还有,听他说拿了方家的什么布样,好像有什么奸计要针对方家。这可不行,他得留下来打探消息,可不能让爹娘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吃了闷亏。再说,他此时走才危险呢,那坏蛋留了十个人给胖子,到处找他,他一上岸怕就被捉住了,还是先回霞照安稳些。

    霞照,那绝对是他的地界儿啊!

    到了那,他就“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了。

    总之,现在情势反转,方无适从被掳后逃跑的小可怜,化身为深入虎穴与虎谋皮的小英雄,誓要将这姓陈的狗东西拿下!

    至于双方力量悬殊这个问题,适哥儿没想那么多。

    他是小方氏长子,是郭织女的儿子;他是方无适,将来要顶天立地、扬名立万、叱咤四方,怎能害怕退缩呢。

    哼,现在你们拿轿子来抬,小爷也不走了!

    这次,就让你们尝尝小爷的厉害!

    他对着舱门咬牙切齿地叫嚣。

    当然是无声地叫嚣,又是龇牙又是挥拳。

    虽然做了这决定,他却没丧失警惕。

    他悄没声息地往回溜,怕胖子出来发现了他。

    回去的时候,发现了厨房,炭炉子上还放着铜壶呢。

    他又喜又纳闷,怎么先前找一圈没找着,转头就发现了呢?就好像有人成心逗他,把厨房给藏起来了;见他不找了,又把厨房掏出来搁他面前,引他进去一样。

    他走进去,拎起铜壶掂了掂,满满一壶水。

    他拎起那铜壶就走,直接回到货舱去了。

    他也不管人家要是发现铜壶不见了,声张起来怎么办?会不会四处搜查,然后发现他,他只要有水喝就行了。

    所幸此事没有酿成严重的后果,也没人发现他。

    此后,他都躲在货舱内不出来。

    吃喝拉撒都在货舱里,一直到霞照。(未完待续。)

第811章 再见

    韩希夷听见方无适死讯的一刹那,心中除了对谢吟月的痛恨,还有绝望,对自己绝望,竟始终拿这个女人没有办法。

    他去找她,看她的目光毫无温度。

    “方无适死了。”他对她道。

    “哦。”她反应平淡。

    “你好像并不意外?”他敏锐地察觉她的反常。

    “你觉得,我应该悲痛地落泪?”她反问。

    他定定地看着她,像不认识她一样。

    在他陌生的眼光下,她终于退让。

    她不喜欢他用这样的目光看自己,又不是她害的方无适,和他为这件事离心,不值得。好容易建立的夫妻情分,都被这件事给毁了。这几天她想了许多,也反省了,那天实不该失态,该好好对他解释的。

    她便放柔了声音,诚恳道:“希夷,这件事真与我无关!”

    韩希夷看着她不语,心中暗忖:她又想做什么?

    谢吟月也没指望一两句话就让他对自己释然,她有更重要的事叮嘱他,因道:“我知道,现在无论我怎么解释,你都不会相信我。然‘日久见人心’,以前我蒙蔽不了你,现在一样不能蒙蔽你。我相信,是非曲直终有明了的一天。

    “我只求你一件事:你怀疑我不要紧,别忽视了非花非雾的安危。

    “我再坏,再无情,做了母亲,儿女也是我的心头肉。

    “或许有一天你会发现,这次的事根本就是个误会,就因为我担心非花非雾,所以有些紧张过甚,落在你眼里,就显得反常了。”

    韩希夷淡淡道:“我的孩子,我自会保护。”

    谢吟月道:“我当然知道你会保护孩子,只是怕你忙,有了疏漏。你想想,方初难道不知道保护儿子?可还是让人得手了。可见对方蓄谋已久。俗话说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倘或孩子有个好歹,你我怎么办?”

    这番话说得十分恳切,韩希夷动容。

    他暗恨自己,总以为看透了她,却又每每被她迷惑,不知她那句话是真,那句话是假,这种无法释怀的感觉,真的很累心。

    他道:“你自幼便聪慧过人,又做谢家少东多年,谢家在你手上兴盛过,也衰落过,几番起落,你就没总结过成败得失?我不知你是怎样想的,我只想说:有时候,帮助别人就是帮助自己,断送别人也是断送自己。”

    谢吟月觉得这话有些耳熟,仔细一想,方初当年也说过类似的话。

    她神色冷下来,把弥补夫妻情分的热情冷却了。

    夫君心不在她身上,她再努力也是“剃头挑子一头热”,横竖做什么都是错的。他说得冠冕堂皇,却不想想,郭家从未帮助过谢家,郭家一直在断送谢家,还不是越走越高。

    今世,她不去对付郭清哑,也绝不会帮助郭清哑。

    她倒要瞧瞧,她会落到怎样下场!

    韩希夷将她神色变化看在眼里,正是意料中的事。

    他无意与她深谈,又道:“夏流星查封了韩家作坊和商铺,传唤你我二人去霞照,随时候审。你收拾收拾,准备动身吧。”

    谢吟月吃惊地瞪大眼睛——怎么会这样?

    原来他刚才那番话的用意是指这个!

    她愤怒之极:她尽力不沾染郭方两家,不帮郭清哑就要被当做替死鬼?若她多管闲事,会不会被诬陷为别有用心呢?

    郭清哑的儿子是皇子吗?

    出了事就胡乱攀诬别人!

    她冷冷地对韩希夷道:“若你不想后悔,就把非花非雾带上!”

    韩希夷点点头。

    他也不敢大意。

    谢吟月对非花的紧张程度,他都看在眼里,足以警示他,若将二小留在家中让母亲照看,他还真不放心。

    夫妻两个遂收拾起来,准备启程。

    韩太太见终于牵连到韩家,气得头疼。

    她命陶女跟去,照看哥儿姐儿。

    谢吟月明白,婆婆这是给她添堵呢,并不放在心上。

    一到霞照,谢吟月和韩希夷便被衙门传唤。

    霞照县衙公堂,谢吟月再见夏流星。

    因只是问话,并非审问嫌犯,所以韩希夷和谢吟月拜见县尊后,夏流星命他们起来回话,却把目光直直地投向谢吟月。

    他目光如炬,犀利迫人。

    她昂首挺胸,淡然以对。

    他们是姨表兄妹,曾为了各自私心,心照不宣地合谋算计郭清哑;二十多年前的旧案暴露,使得他们母亲双双毙命公堂,这件事上,夏流星虽对亲娘不满,但更对谢吟月父母充满了仇恨。

    再有就是夏流星矛盾的心理:他虽然借用谢吟月暗示的手段想得到郭清哑,却又对谢吟月敢算计他心爱的人恼怒,若不是谢吟月撇的干净,他当年就要告发她为郭清哑出气。

    因此两点,他实在对谢吟月没有好感。

    谢吟月清楚感受到他的不善,凛然不惧。

    韩希夷处境最尴尬,身为丈夫,既要维护妻子颜面,又怕她真做出昧良心的事。然再担心也无济于事了。之前他在家对谢吟月各种威逼利诱,就是想事先查明内情,再酌情处置,以免被动。眼下到了公堂,却只能任凭县尊审问了。

    就听夏流星问道:“听闻韩大奶奶近日与婆婆小有争执,不肯让女儿去见祖母,借口生病,实则担心被掳。可有此事?”

    韩希夷心中一紧,想,看来韩家需要整治了。

    谢吟月也诧异,若问其他,她都好回;唯有这件事,她解释起来有些困难,容易说不清。可见夏流星为了这件案子,是做了工夫的。或者说,对她谢吟月是用足了工夫的。

    不过她也不怕,自韩希夷上次问后,她已经做了准备了。

    偌大的临湖州城,想找一两件人口失踪事件,并不难。

    当下她回道:“禀大人,乃是月初时,民女听下人说城东王家儿子丢失了,心中害怕,故而有此举。”

    夏流星冷冷道:“王家儿子两天后回来了。”

    谢吟月道:“是。只是民女当时不知道,听了传言自然不安……后来方家儿子丢失,民女再次悬心。这次来霞照,还把一双儿女都带来了呢,就怕出事。”

    夏流星见她坦然提及方家丢失儿子一事,眼中意味莫名。(未完待续。)

第812章 往事

    他并未刻意刁难,又问了几个无关痛痒的问题,方威严道:“有劳二位跑这一趟,今日先到此,若有进展,再行传问。”

    韩希夷讥讽地问:“大人既将我夫妇当做嫌犯,何不关押?”

    他觉得,夏流星分明在报复谢吟月。

    夏流星正容道:“只是例行传唤,不是嫌犯。韩家封条即日解除。本官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会放过那真正的凶犯!”

    说完,满含深意地瞅了谢吟月一眼。

    谢吟月不为所动,淡然告退。

    全身而退在意料中,然这么来公堂走一趟,对韩家、对谢吟月的声誉都有影响。虽只是过堂问话,并未拘押,街谈巷议却纷纷猜测谢吟月为了报复郭织女,掳了织女的孩子,使织女受打击,然后没心思和她争斗,她便可一直保持强劲风头。

    这才是夏流星的真正用意。

    谢吟月跟在韩希夷身后,神色莫名。

    见他一直走不说话,忍不住道:“夫君好像很从容?”

    ——妻子被人这样羞辱都能容忍。

    韩希夷停步,转脸道:“在家我很不从容。来到这里,只能从容。”

    原本他们可以夫妻同心,共同参商,然而她拒不配合,到了公堂上,自然只能任凭审问了,他也只能装从容了。

    谢吟月凛然道:“这件事,与我无关!”

    韩希夷轻声道:“这不是你我说了算的。”

    ……

    今年的霞照,格外风起云涌。

    谢吟月内心也不如表面平静。

    她默默思忖:这件事,到底会如何结局呢?

    和前世比,会有怎样的偏差呢?

    郭清哑,会来参加织锦大会吗?

    她紧张地期待着。

    这次织锦大会,是她重生后和郭清哑首次正面对决,她早半年前就已经准备好了,不容有失,也不会有失。

    这日傍晚,天气闷热,她带着两个孩子在园中凉亭内乘凉,陶女带着一个丫鬟端了些用井水冰镇的新鲜果子走来,笑吟吟道:“奶奶,这是下午才下的新鲜果子。也没冰太久,给哥儿姐儿吃正好。”

    一面将几碟时鲜果品摆到石桌上。

    谢吟月瞅了一眼,淡淡点头道:“放下吧。”

    仍然低头,教非花认字,讲成语故事。

    锦绣便伺候韩非雾洗手、吃果子。

    陶女且不去,站在一旁,捏着帕子欲言又止,不敢打搅。

    锦绣抬眼,问道:“姑娘还有事?”

    陶女眼瞅着谢吟月,回答锦绣:“大少爷在书房待了快一天了,奶奶不叫人送些汤品暑饮去?”

    谢吟月头也不抬道:“你想送,就去送。”

    陶女眼睛一亮,蹲身道:“是。”

    谢吟月又道:“今后你只管忙你的,哥儿姐儿有锦绣盯着,还有奶娘丫鬟,不劳你费心。大热天的,一天跑几趟,难为你。”

    陶女总打着伺候非花非雾的由头,往谢吟月跟前凑。谢吟月不耐烦,索性将话挑明,让她少来聒噪自己。不就是想讨好大爷吗,直接找大爷去就是了,不用经过她这个主母允许。

    陶女愣了下,才低声道:“是。”

    悄悄瞥了谢吟月一眼,小心退下。

    锦绣看着她背影,皱眉道:“八字没一撇呢,就作兴成这样!”

    谢吟月淡声道:“太太发了话,谁能挡住。”

    锦绣忧心道:“奶奶就任由大爷纳了她?”

    谢吟月道:“当然。”

    韩希夷若想纳妾,她阻也阻不住,不如随他去。她不让陶女靠近自己,并不为别的,只因前世陶女是自杀的,她怕今世陶女再出什么事,牵连到她身上。反正她再不会像前世一样费心思了,陶女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她只要守住一双儿女就成。

    放下书本,她对非花道:“来,洗手吃果子。”

    韩非花乖巧道:“谢母亲。”

    谢吟月看着温婉的女儿,毫无预兆的,眼前浮现前尘往事:

    初见方无适,她便爱恨交加、嫉妒如狂。

    这孩子继承了方初的睿智和勇气,小小年纪便显露非凡能力和担当。他不但带着韩非花逃出困境,还亲送非花回家,成了她的恩人。透过他,她仿佛看见方初和郭清哑的影子,心如油煎。

    她要郭清哑永远经受丧子之痛,于是便暗示李红枣(前世她找回了李红枣)送方无适回家,又一次将他丢弃。

    韩希夷寻找女儿归来,见韩非花好好的在家里,大喜。

    韩非花却哭闹着要“无事哥哥”,韩希夷忙问原委。

    谢吟月忙打岔,安慰女儿说“哥哥没事”,让李红枣带走了女儿。她才对韩希夷解释说,女儿口中的“哥哥”是谢樵之子谢安,这孩子聪慧勇敢,竟带着非花逃回来了。她让人送他回庄子,可那孩子淘气爱玩,竟半路跑散了,到现在还没找着呢,所以非花才一直哭。

    韩希夷听说后,急忙亲自带人去找。

    韩希夷找到了方无适,带了回来。

    谢吟月不知方无适后来经历了什么,那几日天降大雨,韩希夷说是在河边碰见他的,当时他浑身落汤鸡一般,跌跌撞撞地走,拦下他才发现,他发着高热,已是半昏迷,却还挣扎着走。

    韩希夷立即请医来为他调治。

    谢吟月心惊胆战,怕方无适醒来透露真情,想要下狠手,谁知方无适一场高烧烧坏了脑子,醒来把前事尽忘。

    谢吟月大喜,和谢樵夫妻串通,硬说方无适是谢安。

    谢樵夫妻虽肯配合她,无奈亲子丧命,假儿子无法慰藉他们,故而夫妻两个都一病不起,谢吟月暗动手脚,他们便先后去了。

    韩希夷便收方无适为义子,取名“韩非梦”。

    韩希夷外出寻方无适时,谢吟月让李红枣带韩非花去谢家小住,小孩子容易忘事,加上李红枣刻意误导和反复教她,韩非花渐渐忘记“无事哥哥”这个称呼,再见到方无适时,叫他“谢安哥哥”。

    韩非梦在韩家养了数年,直到方初在织锦大会上见到他,认定他是方无适。方初找到韩希夷质问。韩希夷解释说这是谢吟月陪房的儿子谢安。方初不信,韩希夷便和他带着韩非梦去谢樵待过的庄子确认身份,然庄上相熟的人都不认识长大的韩非梦,以为他就是谢安。

    自此,韩非梦真实身份只有谢吟月和李红枣知道。

    ********

    早上好,书评区很寂静我不习惯呢,都在攒文咩?(未完待续。)

第813章 说话

    后来……

    谢吟月捂住胸口,心痛、心颤!

    方无适,叫了她十几年“母亲”!

    对这个养子,她的感情是复杂的:有爱,有恨,爱恨纠缠。

    爱是因为爱他的父亲,所以对他爱屋及乌,她曾经很用心地教导他,像亲儿子一样对他。恨也是因为他父亲,还有他母亲,所以恨屋及乌,利用他报复方家,逼他兄弟相残、诱使他兄妹不伦。

    到后来,她自己也分不清是爱他多一些,还是恨他多一些。

    然最后,他对她的打击也是巨大的、无可弥补的!!

    往事不堪回首,谢吟月拼命驱逐心头阴霾。

    ……

    眼下,这件事走向很显然与她前世不一样。

    因为,韩希夷已经见过方无适了,即便方无适还会像前世一样被韩希夷所救,他也会将他送回方家,韩家再不会有个养子叫韩非梦。

    这变化是如何造成的呢?

    细算起来,是由林亦真而起的。

    再往前追究,是由谢吟月自己引起的。

    今世,方无适不用送韩非花回家。

    他还能像前世一样,躲过这一劫吗?

    清园湖心岛所有房屋都是独立的,而非正屋厢房的格局。

    烟雨阁正屋上下两层,前后都有抱厦,左右连着耳房。

    方初站在后抱厦一间内室门口向里看,清哑头上戴着遮灰的帽子,嘴上围着口罩,正忙着纺纱,屋内棉花、羊毛、蚕丝,好几篓。

    男耕女织,是世间大多数夫妻的缩影。

    他主外,清哑在内,也大致如此。

    看了一会,他悄悄退回去。

    外间,细腰见他神色萎靡地走过去,满眼不忍。

    方初回到卧室,方无莫牵着妹妹进来了。

    方无悔笑着向他张臂:“爹!”

    方初将她抱起来,放在腿上,却不想说话。

    好在方无悔不用他说,她自己软声嫩嫩地说起来。她眼中新鲜有趣的事,每天都有许多,尤其她今天跟细妈妈去山上竹器作坊玩了,看见许多下人家的小孩子,都很可爱。

    这天吃晚饭时,清哑终于觉出不对了。

    她的感觉一向是很敏锐的。

    可要她具体说哪里不对,她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比如方初,他有些安静。然平日他虽不是沉默的性子,在饭桌上却恪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尽量少说话,所以,这并不算反常,若一定细究,该是他眉宇间多了一丝疲惫和隐忧。

    清哑想,他一定是累了。

    又比如方无莫,今天很沉默。这话实在矛盾,方无莫从出生到现在还没说过话呢,何来沉默之说?可清哑就觉得小儿子今天很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