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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乡人家-第2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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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巧儿大哭了一通,心里轻松不少。

    听了严暮阳的话,她想想觉得很有道理。

    她便道:“是吗?好像——”打了个嗝,抽噎一声——“是哦。你们怎不考虑周全些呢?你们……天天念书,念了那么多书,怎么就没想个好主意呢?害得老太太都气走了。老太太人那么好,又和气,又威严,又讲道理,又心疼我姑姑,又对无适也好,又公平,又那么大年纪了,好可怜的……你们这回可学了个教训,将来可不能冒失了,凡事要想周全妥当,不然会出人命的……”

    她越说越顺溜,也不哽了,也不哭了。

    郭勤:“……”

    严暮阳:“……”

    巧儿说累了,看看天不早了,准备进屋。

    她本坐在山石上的,便往下溜。

    严暮阳和郭勤一左一右,殷勤地搀住她。

    巧儿借着他们搭手,下了山石,说“我回去了,你们再去陪方利表叔哭会吧。他一个人哭太可怜了。你们陪着,他哭得也有劲些。”

    严暮阳和郭勤道:“好,我们去哭。”

    ……

    头七这晚,尚未守到子时,清哑忽然晕倒。

    和她跪一处的高云溪吓一跳,忙将她挪入内室,急命人去请大夫来瞧,大夫诊脉后,确认为怀孕了。

    这消息很快传遍内外,各人心思复杂。

    严氏苦涩地想:若是早诊出来,还会出这么多事吗?

    大太太也满心凄苦,原来人家身子一点问题没有,自己真是傻,被林姑妈使得团团转;又想清哑也可恶,身子没事也不说,还在清园躲着不出来,弄得好像有大毛病似的。

    方瀚海对方初道:“带你媳妇随我去灵堂。”

    他没说做什么,但方初很明白他的意思,应道:“是。”

    头七是阴魂返家的日子,为免死者牵挂,惊了亡魂,家人置办了各种祭品后,都要回避,所以方家众人都在厢房守夜。

    头七夜晚,家人还要缅怀死者,让亡魂安心离开。

    方初去到里间,见清哑躺在矮榻上,雪白的脸儿没有颜色,又欢喜又心疼又担心。想要叫她回房歇息,当着严氏等人又不敢说。怕说了反让清哑被人骂轻狂。这不比别的事,可以不做或者让人代做,亲长去世,连头七都不守,怎么也说不过去。

    他在榻边坐了,轻声问:“可好些了。”

    清哑微微点头道:“好多了。”

    方初俯下身去抱她,道:“今天是头七,祖母要回来的。我们去灵堂,告诉祖母你怀孕了,让祖母听了高兴,也保佑你。”

    心里却想:不求保佑,只求祖母让清哑回去歇着,别在这守着了。这都是做给人看的。孝顺也不在这上头,孝顺在心里头。

    清哑点头道:“好的。”

    严氏道:“这合适吗?别惊着了。”

    方初道:“我陪她去,父亲也去。”

    严氏听说,忙道:“那我也去。老太太听说清哑怀孕,肯定高兴,不会吓她的。”

    方初道:“正是这个话。”

    清哑道:“我不怕。”

    她也遗憾,若是早发现怀孕,老太太一高兴,会不会多活些日子呢?

    方初便扶了清哑,随方瀚海严氏来到灵堂上。

    寂静的夜晚,闪烁的灯火,白色的帐幔,黑色的棺木。

    父子婆媳在棺前跪了。

    方瀚海点燃一束香,三叩首后,望空喊道:“母亲,一初媳妇怀孕了,母亲听了可心安?母亲放心走好!”

    严氏也叩头道:“请母亲保佑清哑,保护方家!”

    方初也道:“请祖母放心,孙儿定会振兴方氏!”

    三人似相送、似召唤,声音里带着悲意,清哑听得忍不住滚滚泪下。泪眼朦胧中,她默默环视灵堂:棺上棺下,白幔前后,乃至于屋顶和墙角,想寻找老太太的魂魄,想再看老人一眼。

    遍寻不见,脑中浮现与老人接触点点滴滴:

    开始,最反对方初娶她的就是老太太,很无情。

    最后,最维护她的还是老太太,很公正很有情。

    老太太用自己的选择和决定告诉清哑:身在大家族,何时该有情,何时该无情;何时该隐忍,何时该强势。

    没有太多的说教,却令清哑明白很多道理。

    ********

    清哑又怀孕了呢。猜猜这个小包子的名儿!(未完待续。)

第773章 强娶

    方初侧首,见清哑一脸泪,忙环住她,轻声道:“别哭。老太太会舍不得走的。要开开心心的,让祖母放心地走。”

    清哑仰面,忍泪对他轻轻点头。

    她哭,因为实在忍不住。

    虽然林姑妈是害了她,罪责难逃,但从另一角度来说,因为郭家这一闹,也导致老太太离世,方初、公婆和老太太都没有怪她,她很不安心,心里很是自责。

    方初一个劲地帮她擦泪,只是擦不尽。

    他急了,将她抱在怀里,按着她的后颈贴在胸前。

    方瀚海默默地看着他们相拥的身影,也许是有感于他们夫妻同心,忽然转头对严氏道:“我不该瞒着你。不该不信你。委屈你了。”

    严氏愕然,老爷这是对她道歉吗?

    她嘴唇蠕动了下,艰难道:“不怪你。”

    事涉亲妹妹,他隐瞒也在情理之中。

    ……

    清哑怀孕,次日便不再管事,由高云溪主持内宅,方初大堂嫂和二堂嫂协助,方纹姐妹们也在旁襄助。

    自始至终,都是孙辈子女及媳妇出头料理一切。

    大太太对婆婆由衷羡慕并钦佩:便是死了,这余威也不减,同样是做婆婆,自己差她老人家太多了!

    新皇登基,大肆清洗废太子和其他皇子的残余势力,朝中和各地方空出许多实缺,蔡铭崔嵋等一批年轻官员受到破格重用。

    崔嵋被委任为临湖州辖下的宁波知府。

    乘船赴任途中,救起一名落水女子。

    ……

    江南地方官接连被查抄,抄出大批家财。

    在这风声鹤唳的时候,依然有那胆大的,将巨额财产分出一部分,隐匿收藏,为家人留下后路。

    漆黑的夜色下,荒郊田野,这里是景江一支流,水边停泊了一艘中等大小的船,船上只透出一点灯火,仿佛人都睡了。

    在上游也停泊了几只小船,船上人尚在商议事。

    一刻钟后,这几只小船无声漂下来。

    在距离大船半里地停下,几个黑影悄悄下水,划向大船……

    半个时辰后,黑夜中响起猫头鹰的叫声。

    那几只小船又启动,顺水漂下去。

    靠近大船后,那几个黑影从水中冒出来,从大船上将一只只箱子往小船上搬,来回搬了十几趟,才搬完。

    “走!”有人低喝。

    小船迅速离去,水面恢复平静。

    黎明前,这些人来到一庄子的大宅中,将箱子运入后院深挖埋藏,然后才到前面,堂上早摆了酒宴,大家围坐在桌前吃酒。

    有男有女,为首的霍然是鲍二爷,女子则是夏流萤。

    鲍二爷端起酒杯,沉声道:“你们既跟着我,推我做老大,我不叫你们失望。这一次的货,我得一半,你们三个人每人一成,剩下两成用来买船、招人手,扩建船队。”

    那三个汉子中有一个是张珍,另两个同是水上船夫。

    三人听了鲍二爷的话,都大喜,激动地发誓,今后以鲍二少马首是瞻,跟着他闯荡生活。

    鲍二爷和夏流萤对视一眼,微笑点头。

    大家举杯畅饮,共同欢乐。

    酒过数巡,一汉子担心道:“若那些人醒来报官怎么办?”

    鲍二爷道:“他们不敢。”

    又一汉子道:“老大就是心软,若依我的意思,把他们都杀了,一了百了……”

    “这是我的意思,”一直沉默的夏流萤忽然开口,语气很不善,“咱们不是杀人越货的强盗。这次出手,因为对方是贪官,被抄家后想把这些赃物家产隐匿转移,咱们夺了,发一笔横财。要是干上杀人的勾当,那不是找死吗!”

    那汉子不服气道:“夺了这些财物,就没人知道了?”

    夏流萤道:“他们本来就在躲避官府追查,丢了东西如何敢声张?只能捏着鼻子自认倒霉。若你把他们杀了,官府就会追查凶手。不是自寻死路是什么?即便侥幸,官府查不到咱们头上,但若人人都知道在江上丢了一百多万财物,那还不闹翻了天地去找寻!”

    她端坐在那,腰背挺直,气度俨然。

    几个汉子都不敢直视她容颜,只觉压力倍增。

    鲍二少一直低头饮酒,任夏流萤训斥他们。

    等她训完,他放下酒杯,掏出帕子擦擦嘴角。

    那动作,优雅不羁,眼神不屑,仿佛嫌弃他们太蠢,连解释都费劲,与他们共事,一不小心就会带累自己。

    可是等他开口,却完全又是一种口气。

    他道:“这事咱们不会再做。也没机会再做。往后我会带着你们做正经水上生意,让你们一家老小都过上好日子。”

    三人急忙道:“我们都听二爷的。”

    张珍看看夏流萤,又道:“也听夏姑娘的。”

    那两人忙道:“是,要听夏姑娘的。”

    ……

    天亮,众人散去歇息。

    夏流萤在珍嫂女儿小荷搀扶下回房。

    这几人都是草莽汉子,为了在他们心中树立简断爽利威严的形象,她喝了几杯酒,头晕晕乎乎的,闭着眼,任凭小荷扶着自己走。

    因此,她便没发现,这不是通往她房间的路。

    进入一间屋,里面彩灯高悬,红帐轻挽;桌上红烛流泪,玉鼎飘香;百子千孙帐下,鸳鸯枕、麒麟被闪烁光华,正是一间新房。

    鲍二爷紧随其后进来,待小荷将夏流萤扶到床上躺好,挥手令她退下,亲自上前帮夏流萤脱鞋宽衣。

    小荷不敢抬头,掩上房门匆匆离去。

    夏流萤感觉一双大手在身上游走,又有浓烈的男性气息迫近身边,猛然睁开眼,对上鲍二爷那双冷冷的眼、刻薄的眼神。

    “你干什么?”夏流萤惊恐道。

    “帮你宽衣。”鲍二爷回道。

    “你,你大胆!”夏流萤厉声叱喝,一面掩住胸前衣襟。

    “今日我们成亲。”鲍二爷解释,更像命令。

    夏流萤傻了,目光四下一扫,才发现这不是自己屋子,竟是间贴着喜字的新房,才慌了,猛一脚蹬向鲍二爷,想跳下床逃跑。

    鲍二爷岂容她走?

    他只一扑,便扑倒夏流萤,压了上去。

    “呜呜”声不断,夹着哭骂,从新房传出。

    珍嫂听得心里不忍,远远躲开。

    ********

    这个……你们说说,该不该恭贺鲍二少呢?(未完待续。)

第775章 拒绝

    韩太太气得哆嗦道:“你……你这是成心要母亲不好受!”

    韩希夷道:“母亲想多了。迄今为止,儿子只喜欢过两个女子。一个嫁为他人妇,剩下这一个,既已定亲,我韩家也不是那出尔反尔的人家,况且儿子与谢大姑娘已有了肌肤之亲,就该担起责任。”

    韩太太失声道:“肌肤之亲?你说真的?”

    外间,陶女听得一惊,本能心虚低头。

    韩太太身边丫头也惊诧万分,竖起耳朵静听。

    就听韩希夷道:“是。儿子救谢大姑娘时,以口为她渡气。”

    韩太太道:“那不过是权益之计。”

    韩希夷道:“母亲清楚那后果。”

    若谢吟月不是这个情形,韩希夷这样救人必定要承担责任。

    韩太太说不过他,灵机一动,道:“你自己定下的誓言,你说,如果她陷害郭清哑,你即便已经娶了她,也要休妻。为何不遵诺言?”

    韩希夷看着母亲,眼中闪过黯然。

    当年,父母用谢吟月来牵制他,阻止他和郭清哑结亲。

    现在,母亲又用郭清哑来牵制他,阻止他和谢吟月结亲。

    可她不知道,不提郭清哑还好,提了他心意更加坚定。

    他道:“自然要遵守诺言。谢大姑娘自那之后并未陷害郭织女,那些书生是她父亲鼓动的。而且她也在公堂上将前罪供认,足见她悔悟之心。将来若她对郭织女别有用心,我一样会休妻!”

    韩太太伤心道:“你为什么一定要娶她?!”

    韩希夷轻声道:“娶谁都一样。何苦又拖一个无辜女子进来扯不清。母亲还是不要太操心了,听儿子一次吧。”

    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娶谁都一样?

    韩太太呆呆地坐着,喃喃念叨这句话。

    一天之内,韩家遣人去谢家商定婚期、韩希夷亲自去接谢大姑娘的消息就传遍了临湖州城,引人瞩目,足以与方家丧事相提并论。

    方家,严纪鹏听后自语道:“这小子,没让我失望。”

    在京城以北某州城的客栈内,谢吟月和阔别两年的韩希夷重逢。

    他穿一身月白交领广袖长衫,腰束白玉带,领口、袖口、衣襟下摆均绣着如意纹,身材颀长、风度翩翩,长途奔波也未使他有一丝狼狈,剑眉下一双星眸专注地打量谢吟月。

    她穿着青灰色棉布衣裙,脸上肤色很黑、微糙,只有杏眼依然明亮,气度依旧从容。

    韩希夷暗自点头:她已经离开流地,不用穿这样朴素,可是她容颜受损,便是穿上锦衣华服也显得不伦不类,倒是这粗布衣裙更合适,好似明珠蒙尘,也掩不住她的光华。

    这一刻,他的心忽然就定了。

    飘忽不定了两年的心,忽然就定了。

    迄今为止,他只爱过两个女人,她们之间势不两立,他和她们爱恨纠缠。正如他来时告诉母亲,娶谁都一样。那他就继续和她们纠缠下去好了,不必再拖一个无辜的女子进来,更复杂了。

    他先开口道:“谢妹妹别来无恙?看着还好。”

    谢吟月道:“韩兄此来何事?”

    韩希夷道:“接你。”

    谢吟月道:“这话何意?”

    韩希夷道:“就是接你。”

    谢吟月道:“是接我,还是担心我入宫,特来阻止我?”

    韩希夷道:“都有。”

    谢吟月没想到他就这样承认了,愣了下,轻笑。

    她垂眸,抚着自己那双粗糙的手,心里想回头用****早晚浸泡保养,再用些脂膏护理,也不知市面上新出了什么护肤的东西。

    一面随口道:“我记得,韩兄收了我的退亲文书。”

    韩希夷道:“是。”

    谢吟月问:“那为何还要走这一趟?”

    韩希夷道:“今日不同往日。那时,你不得不写;我也不能不接。今日,你已获赦免,我自然要来接你。”

    谢吟月抬眼,犀利道:“韩兄何必说这些?你的心思也不难猜。然不管你如何想,我却凭什么要跟你走?”

    韩希夷道:“我以为,你只能嫁我。”

    谢吟月道:“何以见得?”

    韩希夷道:“我并未对外公开退亲之事,世人眼中,你还是韩某未婚妻。其二,当日将你从水中救起,我曾口对口帮你渡气。第三——”

    他住口,看着谢吟月不语。

    谢吟月听了他的话,再对上他大有深意的眼神,心一跳。

    还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她与他恍如隔世,很多事都想不起来了。

    韩希夷轻声道:“当日在船上,你我已经同床共枕。”

    谢吟月张着嘴,满眼不可置信。

    韩希夷冲她点头,表示这事是真的。

    谢吟月努力挖掘记忆,想搜出那件事。

    结果,不但搜出那一小段记忆,还搜出更多,比如她和眼前这个丰神俊朗的男子曾经的新婚,曾经的柔情……

    她先是脸红,紧接着脸色发白,一阵剧痛袭来。

    她面无表情道:“若我说,我并不在意,韩兄可要小妹负责你的清白?”

    很可笑的话,韩希夷没有笑。

    韩希夷注视她半响,道:“自然不能。你我相交多年,你该知道我的性子,怎会勉强你呢。只是,我以为,你只能嫁我!”

    最后一句话,咬字很重。

    谢吟月傲然抬起下巴,道:“这个不劳韩兄费心。若因名节缘故嫁不出去,我便终身不嫁,也不敢误了韩兄终身。——韩伯母恐怕绝不希望韩兄娶我,韩兄还是不要违逆母命才是。”

    郭清哑当初弄得那样一身臭,都不在乎世人眼光,她难道就比郭清哑差了?!

    韩希夷点头道:“如此,为兄就不勉强你了。”

    谢吟月再次愣神,没想到他这样容易放手。

    倒不是说韩希夷是个死皮赖脸的人,而是她觉得他此来是有目的的,如此轻易放弃,他岂会甘休?

    正思索间,冷不丁他又问:“为何姑娘忽然如此厌弃我?若我没记错的话,我从未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不论是在和你定亲前,还是定亲后。我虽怨你恨你,但你跳江,我依然下去救了。你昏迷不醒时,是我去求明阳子来为你诊治的。你在公堂受审时,我也没有对你如避蛇蝎,依然尽可能地帮你。你被流放,我去相送……”

    淡淡的语气,词锋却很锐利。

    当初是她费尽心机算计他,令他辜负了郭清哑,和谢家定亲;现在她又对他如此冷淡,好像他上赶着逼她一样,岂不奇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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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7章 再断

    崔嵋笑道:“没想到姑娘这么快就回来了。”

    谢吟月站起来,郑重下礼,道:“多谢崔大人!小女子此番进京,皇上答应找机会恢复谢家皇商身份。如此转机,全赖大人当日相助之恩。小女子听闻大人已赴江南上任,特地赶来相谢。”

    说完又是一礼。

    崔嵋急忙上前,双手虚扶,道:“姑娘不必如此客气。快请起!”

    谢吟月便起身,重新归座叙话。

    原来,当日谢吟月派人进京,揭发太子和兵部尚书等人私造火器一事,找的便是崔嵋,由崔嵋引见到六皇子面前。故而,六皇子登基后,崔嵋破格受到重用,被委任为江南来做官。

    这原是她的连环计:结交崔嵋,得他相助接近新皇。

    因此,崔嵋是十分感激谢吟月的。

    他笑道:“姑娘此番回来,定能重振当年风采。崔某在江南为官,姑娘若有难事,只管来找崔某。”

    谢吟月微笑道:“谢大人厚爱。”

    说完微微垂眸,有些含羞。

    她本不擅长卖弄风情,只是此来是有目的的,崔嵋又对她不无欣赏,在他炯炯注视下,她便有些不自在。

    崔嵋心一动,正要说话,忽有丫鬟来,说林姑娘有请。

    崔嵋忙对谢吟月歉意道:“姑娘稍坐片刻,本官去去就来。”

    谢吟月忙道:“大人请便。”

    后院厢房内,林亦真正坐着出神。

    她被崔嵋所救,昏迷了几日工夫,醒来又调养了数日才好。近日,她悄悄使人往临湖州城打听,得知母亲和外祖母都去了,不堪打击之下,再次病倒,直到近日才好些。

    崔嵋对她百般照顾呵护,隐露情义。

    她心比黄连还苦,哪有心思回应他。

    然她毕竟不同一般女孩子,虽不知方家发生了什么事,经过这几日思索,也大概猜到与自己有关,她心中凄苦,前途彷徨。

    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尽快回家。

    刚才她去找崔嵋,却发现谢吟月在堂上坐着。

    听了他们对话,再看见谢吟月神情,林亦真又是经过情事的,立即猜到谢吟月心思,悚然而惊,想起谢吟月和方初清哑的仇怨,只一瞬间她便做出决定,便回房坐下,命丫鬟请崔嵋来说话。

    崔嵋不知何事,忙就过来了。

    坐下后,林亦真凝视着他问:“大人当真不嫌弃我恶名?”

    崔嵋愣了下,随即柔声道:“姑娘有什么恶名?”

    林亦真黯然道:“大人知道的。”

    崔嵋道:“若姑娘指的是高三少爷遇害一事,那崔某可要责怪姑娘小瞧崔某了。崔某岂是那愚昧无知之辈,将无端祸事迁怒于弱女子。”

    林亦真道:“还有一事。”

    崔嵋忙道:“还有什么,姑娘请说。”

    林亦真沉默了一会,低声道:“我自小爱恋表哥……”

    她将自己如何爱方初,却姑表结亲不成,后因高三少爷遇害落了个克夫名声,以至亲事艰难,母亲如何出面促成她给方初做二房,又如何惹怒了表哥表嫂,如何被表哥责骂,如何羞辱之下跑出方家,不幸失足落水的经过,原原本本都说了一遍。

    崔嵋听得震惊又意外。

    震惊她私恋方初,意外她居然将这隐秘事告诉自己。

    他想了一想,问道:“姑娘可否告诉我,姑娘后悔吗?”

    林亦真蓦然眼睛就红了,跟着泪如雨下。

    她哽咽道:“是我不该起这念头。原以为她们会悄悄地问表哥表嫂的意思,谁知竟是当众逼迫……都是我自己不尊重,母亲为了我,才会招来这等羞辱。我真是不孝女!”

    她想起方初说永不要再见她,她便悔不当初。

    崔嵋看出她悔意,即便不能将方初从心里连根拔出,也必定不会再对他有心思了,便叹道:“情之一字最难解。之前本官不也误会了令表兄和郭织女么。本官实难想象有人能爱的如此情深

    “姑娘不必羞惭,情缘自有天定。

    “依我看来,姑娘未必有多迷恋令表兄,不过是名声受损,亲人怂恿之下才心生期盼,毕竟令表兄对郭织女的深情很令人艳羡。

    “本官也不是头次见姑娘,那年在诸葛大人办的七夕会上,无意中听见姑娘说的一番话,印象极深。本官觉得,姑娘并非糊涂轻浮之辈,眼下遭际不过是赶上罢了。

    “这些日子又见识了姑娘人品学识,便是连这等隐秘事也不肯对我隐瞒,足见可贵,本官深为感动。

    “若蒙姑娘不弃,肯以真心托付,我绝不会让姑娘对今日选择后悔,必定也要还姑娘一份真情,未必就比方初对郭织女差了。”

    林亦真抬起头,有些吃惊地看着他。

    她没想到,听了她的事,他居然能毫无芥蒂地接受自己。

    她怀疑地问:“大人说真的?”

    崔嵋微笑道:“自然是真的。只是有一点:崔某比不得方初,给不了姑娘一生一世一双人,在下家中已有两位妾室。”

    林亦真再次落泪了。

    她哽咽道:“一生一世一双人!这世上……”

    除了方初和郭清哑,哪里还找得出第二对!

    连她父亲还有一个妾呢,那些没有妾的人家,或是因为没能力纳妾,或是养外室,很少有两情相悦不愿纳妾的。

    她哽咽半天,才接着道:“亦真乃凡俗女子,又一身的是非,蒙大人青眼,怎敢挑剔大人。”

    见她这样,崔嵋很心疼,道:“不过是妾而已,不必小题大做。本官熟知礼仪,断不会为了妾室而令正妻受委屈。姑娘请放心,我定会与姑娘和睦相亲,与姑娘白首偕老。人这一生,长着呢!”

    最后一句话,他说的意味深长。

    他对方初呵斥林亦真的行为很不齿,觉得太失风度。他还觉得方初虚伪,不过是妾而已,也值得闹得这样,分明沽名钓誉。他也不信方初今生真能守住郭清哑一个女人,有些等看笑话的意思。

    白首偕老不是靠说的,是要过的,且拭目以待吧。

    最后,林亦真含蓄答应了崔嵋,请他送自己回家。

    她说,她落水失踪这些日子,谁知母亲和外祖母去了,她侍亲不孝,实在罪该万死,不知如何面对父亲,又如何解释……

    崔嵋立即领会了她的意思,大喜过望。

    他忙承诺,会亲自去见林大人,解释并求亲。

    再回到厅堂,崔嵋神采飞扬,眼中的喜悦掩饰不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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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8章 回家

    他先恭贺谢吟月,说韩大少爷是个痴情重义的人,坚守婚诺,她能得这种人为婿,幸福可期;又说自己也选定了良人,就是方初表妹,方老太太的外孙女林亦真。

    听到“林亦真”三个字,谢吟月懵了。

    进宫那条路走不通,她急忙来找崔嵋,连家也没回,是因为她恍惚记得,不久后崔嵋家中就要为他定亲,她必须抢在前面。

    谁知,她还是来晚了一步。

    可是,前世崔嵋娶的不是林亦真啊!

    ……

    直到离开宁波府衙,谢吟月还浑浑噩噩想不通。

    林亦真怎会跟崔嵋走到一起呢?

    她记得,前世林亦真嫁给了当时的廉亲王。廉亲王登基后,林亦真被封为真妃,在宫中还算有地位,成为方家很强的助力。

    到底哪里出了偏差?

    谢吟月坐到船上,还在想这个问题。

    从她流放开始想起,她终于想明白了:

    前世,六皇子登基之路十分坎坷,娶林亦真是想借用方家的财力,加上蔡钥娘家和严家的财力,又有靖国公等支持,方才顺利登基。

    今生,谢吟月因掌握先机,插手帮助六皇子,使得六皇子很轻易地搬倒了太子,局势明朗了,也不知怎的就没纳林亦真。

    也就是说,真妃是被谢吟月自己给弄没的!

    没能成为真妃的林亦真也不知怎么与崔嵋走到了一起。——她不知林亦真与方初清哑之间一段纠葛,故而满心萧索和苦涩。

    历史,不会停在原地等你!

    别人,也不会站在原地等你!

    第二条路,又走不通了。

    她仰首望天,想:“那就回家!我宁可在谢家终老,也绝不嫁给韩希夷,再走前世的老路。绝不!”

    在谢家,她一样可以大展宏图!

    谢吟月不知道,她的归来居然如此引人瞩目。

    临湖州,方宅。

    方老太太的灵柩要在家停七七四十九天才下葬,这期间,逢七亲友都要超度、祭奠,一直持续到出殡。

    这日做五七,来客众多。

    严纪鹏偷了个空将方初叫到一静室,告诉他谢吟月从京城回来了,往宁波去见了崔嵋,并说发现林亦真在崔嵋那。

    方初诧异道:“亦真怎么会在崔嵋那?”

    严纪鹏道:“好像是落水被崔大人救了。”

    方初脸一沉,心情恶劣不已。

    他已经知道,林姑妈害清哑一事,林亦真姐妹并不知情,但这并不足以让他原谅林亦真。对这个表妹,他曾十分欣赏她。一想到她明知自己和清哑是如何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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