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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乡人家-第2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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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母亲也不便插手。还望大嫂以后莫要操这份闲心。”

    说完也不能他们回话,径直走了。

    方瀚漫羞得脸色通红,愤怒地瞪着大太太。

    二弟虽是家主,对他这个哥哥一向都很尊重,这般不留情面地说话,还是第一次,怎不叫他恼怒!

    大太太又没脸又委屈,明明她是替方家着想的!

    方瀚海没有去找林姑妈。

    他查知秋姨娘曾在大太太跟前下了话,叫人来命令道:“将秋姨娘挪到后院小佛堂。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探望,也不许放她出来。”

    后院小佛堂,那是方家犯了错的女人的“冷宫”。

    只要进去,就别想出来了。

    后半生都在里面陪伴青灯古佛。

    秋姨娘哭喊着“我要见老爷”被拖进佛堂,当那道铁栅门被关上时,她满眼绝望,甚至不知为何老爷要雷霆震怒,这样绝情。

    方瀚海回到房里,质问严氏:“这件事你可有参与?”

    严氏道:“我并不知道。”

    方瀚海道:“那你为何不阻止?”

    严氏也火道:“大嫂和几位嫂子姑太太突然提出来,连老太太都吃惊呢,何况我?等我要开口的时候,亦明就责怪清哑狠毒,不该让一初发那个毒誓;然后方无适就发作了。我哪有机会插嘴。”

    说起当时情形,她还觉得不可思议。

    方无适那么小,怎么就知道维护娘亲?

    而且他那喝骂的那个气势,比方初还要足。

    她又道:“不管如何,清哑让一初发毒誓就不应该。这是闹着玩的吗?看在无适份上,我暂且不说,等回去我还是要问她。”

    方瀚海恨声道:“你先问问你那个情种儿子,是他自己发的誓,还是清丫头逼他发的誓,你再做决定不迟。省得再丢人!”

    严氏哑然,她还真没想到这一层。

    跟着又道:“那也不能当众说出来。”

    方瀚海喝道:“不说出来你要她答应帮一初娶二房?我记得这种事你自己也是不愿的吧。你儿子当年不是帮你撵了许多女人!”

    严氏怒道:“我不愿?你的那些姨娘怎么进的门?”

    方瀚海道:“还不都是些摆设!”

    严氏道:“摆设能生出庶子来?”

    方瀚海道:“你……你就知道拿秋儿说事!”

    严氏冷哼一声,讥讽道:“哼,秋儿!可不正是老爷的好秋儿在背后捣的鬼么。一个姨娘能翻出这么大的风浪,真是老爷的福分!”

    这话戳了方瀚海的短处,他气得浑身发抖,怒道:“闹,你就跟着闹!迟早要闹出大事!”

    说完转身出去了,当晚歇在书房。

    严氏怔住了。

    出什么大事?

    为什么她感觉老爷声音透着悲伤。

    另一边,方初听了姐妹们偷偷告诉内情,也怒不可遏。

    果然没有让他失望,他不在的时候,居然唱了这一出好戏!

    他的好姑妈,只怕他真的错信她了!

    他没有到处找人撒气,就像没这回事一样。

    然他越这样平静,越让一干长辈心中不安,觉得反常。

    晚间,他对清哑道:“那天你回的很好!”想想又道:“无适表现也好。咱家两个男人,当然要护着你这个女人。”

    清哑听他把无适算作“男人”,忍不住笑了。

    方初问:“祖母可说你什么了?”

    清哑摇头道:“祖母什么也没说。”

    方初沉吟……

    次日是中秋节,阖家都聚集在春晖堂,共度中秋佳节。

    晚上,所有院落都张灯结彩,春晖堂更是布置得满目辉煌。

    宴席在春晖堂二楼举行,男人在右边大厅,女眷在左边厅堂,中间隔了一道八扇屏风。在高处举行晚宴,是方便看灯,也方便待会放烟花,还便于听笙箫琴曲和看戏。

    宴席上,方初神色很冷淡。

    有几个叔伯知道缘故,都尴尬。

    酒至半酣,方初进入内堂,对方老太太笑道:“今日是中秋佳节,孙儿和清哑为祖母弹奏一曲,提前恭祝祖母寿辰。”

    方老太太十分高兴,笑道:“还是清哑会选日子,恰好选了我的生日这天成亲。祖母好歹也算经过了大风浪和富贵,又活了这么大年岁,不说多么庇佑你们夫妻,保你们平安顺遂还是能的。”

    方初跪下道:“孙儿多谢祖母。”

    清哑忙也离座过来磕头。

    方无适一见,忙也跑过来,也跪下磕头,“多谢老塔塔(太太)。”

    众人哄笑,方老太太喜得心花怒放,直叫心肝宝贝。

    接下来,方初便和清哑合奏了一曲。

    在这满月的夜晚,二人格外情深意浓。(未完待续。)

第762章 发动

    林姑妈终失了一贯的淡然,如坐针毡,觉得席上所有人都在看她,看她笑话,幸好两个女儿都没来,不然羞愧死。

    令她难受的却不是清哑和方初,而是方老太太。

    从那日后,老太太一直对她冷冷淡淡的,不大理睬。

    她努力安慰自己,她是败给了侄儿,不是败给那丫头。

    若侄儿没有发那样的誓言,结果便不同。

    继方初和清哑弹琴之后,方则和高云溪也表演了吹箫,其他兄弟姐妹纷纷献艺,承欢膝下;跟着,过街楼上唱戏登场……

    午夜时分,又放各色烟花炮仗助兴。

    然后又听曲喝酒行令……

    直到后半夜,大家才散。

    日次十六,月亮更圆,方初请阖家上到三楼,观赏他为老太太排演的实景人物演出,说这是清哑提议,他叫兄弟们排练演习的。

    演出的地点在方宅最前面的河埠头,距离春晖堂有段距离,又是在晚上,各院都挂满了彩灯,河边更是火树银花,远远看去,一片光芒璀璨,人物景致在灯光下朦胧梦幻,如同神话中的仙境。

    方老太太等人都坐定,都要看他有什么奇绝的表演。

    一老太爷笑道:“这戏台子有些远。”

    方剑等人笑道:“正因为远,瞧了才有意思。”

    一面说,一面命人放烟花,示意那边开始。

    这实景人物戏就是他们兄弟在方初安排下排演的。

    于是河埠头那边便开始了,春晖楼上也静下来。

    只见河边某处灯光大亮,露出一户农家小院。寂静的夜晚,忽然一阵婴儿洪亮的哭声从院中传出,伴随着男女欢呼“生了”“是个小子”,又有狗叫声,母鸡凄厉挣扎惨叫声,然后炊烟袅袅,从屋顶的烟筒内冒出,一副农家生活景象。

    众人都笑道:“这家人添儿子了。”

    前方画面一变:一个皮实的农家小子坐在河边朗朗读书,读的是《论语》。河上雾蒙蒙的,好像是清晨。河边拴了一条小船,一只大黄狗伏他脚跟前睡觉,一头水牛在河边草地上啃草,不时的,牛抬头“哞——”叫一声。小院门口,他娘高声叫他回去吃晚饭。

    老太太笑道:“哟,一晃长这么大了。”

    画面又是一转:农家小子换成了翩翩少年郎,身后背着一个竹箱子,正往远处行走,身后一对农家夫妻殷殷挥手相送,爹喊“好好考”,娘说“早些回来”,大黄狗汪汪叫着撵着主人跑。

    “上京赶考了!”众人恍然大悟。

    那边画面又变了,一个身穿状元服饰,骑着高头大马的英俊少年衣锦还乡了,河边满是乡亲欢迎他,欢笑声此起彼伏。

    接下来是成亲、盖祖祠,一幕幕演下来,人口越来越多。

    最后,头发花白的老人儿孙绕膝,这日做八十大寿,亲朋好友络绎不绝上门,鼓乐声、欢笑声不绝入耳,传出数里之外。

    那个声势,就跟方老太太正在做寿一样。

    众人看到这,方看出眉目来:这出戏演的是家族兴盛的经历,赞美老太太福寿安康,暗喻方家子孙繁茂,将无限绵延下去!

    老太太心怀大悦,连声说好。

    众人也都七嘴八舌议论,说这演法新奇。

    方瀚海问道:“那些声音怎么弄出来的?活像真的。”

    方初笑道:“有些是真的,有些是口技。”

    众人恍然大悟。

    老太太叫把演戏的都带上来,特别要瞧那个放牛的少年。

    结果带上来一看,竟是方利,穿着一身棉布短装,粉雕玉琢的放牛娃。方利是方瀚漫的小儿子,今年十二岁,生的极讨人喜,又聪慧机灵,在方家一干兄弟里面,老太太除了方则,就最宠爱他了。

    其他表演者也都是方家子孙,如方剑等。

    连最小的婴儿,也是方初大堂哥那刚出生不久的儿子表演的,演生产的时候,大堂哥掐了儿子屁股一把,愣是把儿子掐得哇哇大哭。

    众人听了,笑得前仰后合。

    老太太看着这些个儿孙亲自娱亲,喜得合不拢嘴。

    方初笑道:“这是清哑出的主意。”

    老太太笑道:“清哑就是比别人聪明。你们演得也好,都费心了。这个生日,祖母过得开心!来人,给各位小爷重赏!”

    蒋妈妈忙带丫头取了许多玩物来,赏给众位少爷。

    大家笑着把东西抢一空,看得老太太更加开怀。

    她嘱咐方初:“等十八晚上再演一场,叫亲戚们都看个稀奇。这可是咱们家特别演的,别家都没有的。”她十分自得。

    方初和众人都答应了。

    赏毕,大家重下二楼,又开夜宴。

    一夜都是道不尽的富贵喜庆。

    十七日,远路的客人也来了,越发热闹。

    十八是正日子,方宅更是宾客如云,上上下下都忙得团团转。

    当方瀚海看见郭守业和吴氏、郭大全和郭大有都来了,莫名觉得有些不安,觉得来的人有些多了,何必如此慎重。可来者是客,总不能把人都赶出去吧,因此便好生安置,又请严纪鹏陪着。

    巧儿接到郭勤,第一时间和严暮阳会合。

    然后,严暮阳郭勤又找到方利。

    他自参加了方初亲事后,就和严暮阳郭勤十分交好。

    他今日是主人,自然要好好招待严暮阳和郭勤等人。

    午宴后,方氏族中几位老太爷都被方利请去祠堂,说是方老太太有请,叫开了方氏祠堂,有重要事情和大家商讨。

    然后是方老太太,方利说郭家查出了陷害织女嫂子的凶手,要请她去主持公道,这人是方家人,郭家要个说法。

    然后是方瀚漫夫妇,被请入祠堂,说方老太太有事公布。

    然后是严氏,也被请了去,说是方初查出了陷害清哑的凶手。

    然后是方初,被郭勤叫了去,说是查出了陷害清哑的凶手。

    最后,郭家父子、严纪鹏、沈亿三和沈寒冰都来了。

    所有人都来了,只漏了方瀚海和清哑。

    祠堂内,方老太太威严地扫视众人,问道:“害清哑的人呢?”

    众人也都面面相觑。

    祠堂栅栏门外,方利拖着林姑妈走来,仿佛嫌她走得不够快,死命拖着跑,林姑妈被他拖得跌跌撞撞,直喊“哎哟慢点!”

    ********

    有读者表示,他是小子,不是妹子。嗯,原野谢谢妹子们,还有小子们支持!今天我认为也是可以求月票的,因为郭勤和巧儿发动了。(未完待续。)

第763章 会审

    方利一松手,转到她身后,两手推车似的搭在她腰上,弯腰使劲把她推着往前走,一面道:“姑妈快点。老太太等着呢。”

    再不快些,药性就要发作了!

    严暮阳和郭勤悄悄跟在他们身后。

    等到门口,郭勤迅速上前。

    方利一闪身让开,郭勤便代替了他的位置,推着林姑妈进去了。

    方利转身后退,和严暮阳会合。

    两人躲在一棵柏树后,向那边张望。

    方利望着祠堂那黑漆大门,小声道:“咱们过去听听是怎么样的。”

    严暮阳白了他一眼,道:“听什么听!还不走呢。”

    方利还恋恋不舍,想去偷听壁角、看结果。

    严暮阳扯了他一把,道:“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你想被人抓?你还有心思瞧热闹,要出大事了,躲还来不及呢。我告诉你,谁问你都不准说。更不准供出我来。你要不讲义气,休怪我和你绝交!”

    方利瞪眼道:“出大事就出大事。哼,难道都不讲王法吗?我方利就要大义灭亲!便是我爹来,我也不怕!”

    他年小心热,嫉恶如仇,哪里知道厉害!

    严暮阳见这小子如此好骗,倒不好意思了。

    他揽住方利肩头,低声道:“知道小表叔正直。可是搅了老太太的寿辰,你做孙儿的就是不孝。咱们还是走吧,让郭勤去闹。他是苦主!”

    方利这才走了,一面还一步三回头地张望,一面心虚道:“祖母不会怪我的。祖母常教导我,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吧啦吧啦说了一通君子之道。

    严暮阳心想,道理是如此,谁都能做圣人呢?

    林姑太太可是老祖母的嫡亲女儿,她能不护着?

    一面想,一面拉着他迅速撤离。

    随着一声“来了”,郭勤推着林姑妈出现在人前。

    看见林姑妈,方老太太心一沉,隐隐觉得不好。

    林姑妈还不知身后换了郭勤呢,问道:“母亲叫我来有事?”

    方老太太把目光转向郭勤。

    郭勤转到前面,质问林姑妈:“你是怎么害郭织女的?”

    林姑妈看见他一惊,声音尖锐道:“你胡说!谁害郭织女了?”一面朝众人扫视一圈,道:“你们这是干什么?要三堂会审吗?把证据拿来再说。怎么能听小孩子乱说话。”

    几位老太爷都不满地看向郭家父子。

    郭勤道:“你撒谎!是你下毒害我姑姑的!”

    林姑妈道:“你胡说!我没有下毒!我怎么会下毒呢?我那天……”

    她开始向众人说事情经过,说着说着,眼前不受控制地浮现清哑生产那晚的真实情形,还有方瀚海掐住她脖子无情叫她滚的情形,还有清哑和方无适前日羞辱她母女的情形……

    她身子不可遏制地颤抖,满眼都是仇恨,咬牙切齿。

    是药性发作了,她把真实情况说了出来。

    “我就是要她死!她本来都要死了的,怎么忽然不肯死了呢?这不行,她要死!她一定要死!我就用一碗参汤要了她的命……”

    她在无意识状态下,泄露了心中强烈的恨意。

    这是被清哑那日气疯了,所以失了优雅。

    在药物催发下,她的表情几近癫狂!

    方初霍然站起,眼神十分可怕。

    方老太太等人也满眼不可置信。

    郭守业父子更是怒不可遏。

    郭勤追问:“参汤怎么能要命?”

    林姑妈得意道:“因为刚生产的产妇用人参会大出血……”

    “住口!”

    一声怒喝从门口传来,随着这声音,方瀚海一头冲进祠堂。

    郭勤张臂拦在他面前,一大一小,一高一矮,两厢对峙!

    郭勤神色凛然,目光锐利,像一只初次亮爪的鹰隼。

    小少年寒声质问道:“方爷爷,你明明查出了真相,却袒护自己妹妹,不公平处置;前天又教她们又合伙逼我姑姑答应把林家女儿给姑父做二房。你们方家就是这样欺负我姑姑的?”

    方瀚海脑子乱哄哄的,不知如何回答。

    刚才,他发现几位老太爷和郭家人都不见了,一问才知都去了祠堂,再听说大哥和母亲妻子儿子也都去了祠堂,独漏了他,他便知道不好了,急忙吩咐方奎去林姑妈那看究竟,若她也被人哄来的话,务必要拦住她,他就赶来了祠堂,到底还是晚了一步。

    林姑妈陷入癫狂,依然不住口地“招供”自己的罪行。

    她话语纷乱,不如对方瀚海说时条理清楚,但众人都听明白了。

    方老太太面沉如水,问方瀚海道:“这么说,你早就知道?”

    方瀚海扑通一声跪下,道:“是。可是母亲……”

    “原来你早查清了。”方初看着父亲,双眼血红,愤怒、失望、伤痛……他把目光转向严氏和大太太,“怪不得你们联合起来逼她。可惜,你们的算计注定要落空。你们没想到吧?清哑若没了,我绝不会独活!到时候你们再把无适也给除了,偌大一份家业可不就给方家继承了。再把亦真表妹许给方制,人财两得,这才完美!”

    说完,转身向门口走去。

    严氏如坠冰窟,急叫道:“一初,这些事,娘都不知道!”

    方瀚海则转脸喝道:“方初,你给我站住!”

    方初在门口站住,却没有回头。

    “我给你们一天时间,”他斩截道,“一天内,我要听到姑妈的丧报。否则,自今日起,我便与方家断绝关系!”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冲出祠堂。

    林姑妈触犯了方氏族规,必死!

    如一些地方女子犯了奸*淫之罪会被沉猪笼一样,世家大族都有森严的族规。方氏族规对奸*淫、偷盗等罪都有严厉惩处。像林姑妈这样,因为不可告人的目的残害亲人,唯有一死,还要秘密处死,才能洗清其罪,才能免除家族声誉受损。更不要说,她触犯律法,现有郭家、沈家、严家数人作证。

    林姑妈要将林亦真许给方初,固然有为女儿打算的因素在内,最主要的原因却是:她没有退路了。清哑知道她的秘密,这好比悬在她头上的一柄利剑,随时会落下来要她的命。

    因此,她只能向前,无法退后。

    她也知道方初和清哑感情深厚,要他纳林亦真做二房有些难,可是她没有办法,若不从此入手,她连接近清哑的机会都没有,而清哑,却一直在查那件事,形势对比,她只好利用大太太等人了。(未完待续。)

第764章 退隐

    郭守业父子也齐刷刷都站了起来。

    郭守业冷冷道:“老太太,我们等着方家给交代。今日不得消息,咱们公堂见!还有,闺女我先带回去。留在方家,我怕她活不长。”

    说完,他父子一起转身往外走。

    郭大全临走叫郭勤:“勤娃子走!”

    郭勤狠狠盯了林姑妈一眼,跟了出去。

    沈亿三父子也站起来,扫一圈方家众人,什么也没说,就走了出去。虽是沉默,父子二人隐含的怒气更压得众人心头沉甸甸的。

    严纪鹏向方瀚海道:“你太叫我失望了!她虽是你妹妹,但郭织女也是你儿媳,还帮你添了孙子,还对方家有恩惠,你就是这样对她的?我虽不是郭家人,但受了郭家恩惠。这事方家若不能决断,从此后我不敢再与方家相交!”

    又朝严氏喝道:“你怎么做婆婆的?儿媳都差点被人害死了,你还帮着外人给儿子找二房。枉费了严家对你的教导!我严家没有你这样的女儿!”说完也大步走了出去。

    严氏只道“我没有”,便捂住嘴落泪,再也说不出别话。

    方老太太捂住胸口,颓然向后倒在椅子上。

    时刻注意她的方瀚海急叫“母亲!”

    方瀚漫和大太太严氏也急急都围过来。

    方老太太平息了一阵,问方瀚海:“既已查明,你为何不处置?那也是你儿媳,是你孙子的亲娘,你儿子的妻子!”

    她一面说,一面重重顿脚。

    方瀚海悲声道:“儿子处置了。儿子警告过妹妹,要她永不许再踏入方家一步,也不许再来见母亲。谁知她顽固不化、死心不改……儿子……儿子不忍母亲伤心……”

    方老太太幽幽道:“你下不去手?”

    方瀚海摇头道:“不是的母亲……”

    方老太太不理他,自顾道:“我不怕!我能生她,也能绝她!”

    方瀚海惊叫道:“不——母亲!”

    虎毒不食子,他怎能让母亲担上这罪孽!

    三房老太爷肃然道:“我们如今还有选择吗?不处置了这个孽女,郭家不会罢休的,一初也要和家族决裂了。”

    另外几位太爷纷纷点头,都说林姑妈图谋把林亦真许给方初,很显然不是真要林亦真做妾,肯定还要再对郭织女下手,直到把林亦真扶上正妻之位为止,如此不思悔改,罪不可恕!

    方瀚海抬起泪眼,对方老太太道:“母亲,儿子并没有袒护妹妹。只是她已经出嫁,儿子无法囚禁处置她。儿子便……给她用了药。她……没剩下多少日子了。母亲不必为了她染上罪孽……清哑也知道这事,儿子答应两年后给她交代……”

    方老太太喃喃道:“原来如此。”

    怪不得林姑妈身子每况愈下。

    大太太不满道:“既然清哑答应了二弟,为何言而无信,还要把这事捅出来?搅了母亲的寿宴,这让母亲怎么受得了!”

    方老太太怒喝道:“你给我闭嘴!”

    方瀚漫对妻子低喝道:“都是你干的好事!还敢说?”

    大太太难堪地低头,也红了眼睛。

    方老太太道:“你们看不出来吗?今天这事根本就不是清哑背后主使的,是她那个侄儿郭勤!那还是个孩子!你们真当郭家是乡下来的好欺?若好欺也不能走到今日这地步。”

    方瀚漫不信道:“郭勤?不能吧。”

    方瀚海晦涩道:“是利儿。还有严暮阳。他们帮的郭勤。”

    他刚来时看见了严暮阳和方利几个。

    方瀚漫一听小儿子也搀和进来了,脸色十分难看。

    方老太太无暇追究这些,把目光投向林姑妈。

    严氏一见,立即上前将林姑妈揪了过来,用力扔在老太太脚下。

    她如今恨极了这个姑奶奶,看她的目光像要吃人。

    方老太太见林姑妈浑浑噩噩,还没清醒,便抬眼看向大儿子和大儿媳,命令道:“老大媳妇去吩咐蒋妈妈,把我里间小暗柜里一个红色瓷瓶拿来。老大你也去,把则儿叫来。”

    方瀚漫和大太太忙答应一声,出去了。

    方瀚海仿佛明白了母亲的心思,脸色灰败。

    这时,林姑妈醒了。

    她发现自己坐在地上,想起之前情形,心中一惊。

    她抬头,急叫道:“母亲!”

    方老太太冷冷地看着她不言语。

    林姑妈触及那冰冷的目光,恍然明白了,凄然道:“母亲这是要放弃女儿了?哥哥,你也要妹妹死?”

    方瀚海等人都不言语。

    林姑妈惨笑道:“是了。想来你们都衡量过了,我家老爷的利用价值不如郭织女,她又生了个厉害的儿子,母凭子贵,所以你们权衡之下,宁愿放弃亲生女儿,也不敢得罪了她……”

    三老太爷道:“住口!你触犯律法,让人怎么饶你?”

    林姑妈冷笑道:“不过是利益权衡罢了。别说得这么大义凛然。”

    方老太太闷声咳了几下,就闭着嘴咕咚连吞了两口。

    方瀚海见状,目眦尽裂,一把掐住林姑妈的脖子,道:“你这不孝的孽女,你还敢气母亲!我……我怎么没掐死你!”

    他真后悔,后悔当日没有处死她,一了百了。

    方老太太摆手道:“放开她。”

    方瀚海无奈松手,退后。

    方老太太悲声道:“你想的原不错。你怕一初知道会大闹,又顾忌老母的身子,又顾忌方家的脸面,还顾忌你妹夫和一双外甥女,你就想悄悄的了结此事,只要她两年后没了,也能对清哑交代了,也全了你的手足之情。可惜你终究失算了。这个不孝的孽女!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一个人若是自己往死路上走,谁也救不了她!你不该为她隐瞒,你就该来回我!!”

    本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说不心疼是假的,然在儿子、孙子和方家全族的危机面前,这血肉之情生生地被泯灭了。

    方瀚海泪如雨下,“母亲!”

    当日做了决定后,他不敢告诉严氏,不敢告诉方初,就怕他们不依不饶,夫妻父子反目不说,闹出来惊动老母受苦,带累方家名誉受损。今日他才说这几句,母亲便知他用意,一时间百感交集,一贯心机深沉的他失态了。

    都说知子莫若父,母亲却最懂儿子的心!

    很快,方瀚漫带着方则来了。

    大太太和蒋妈妈也来了。

    蒋妈妈上前,从袖中掏出一个暗红色的瓷瓶给老太太看。

    屋里寂静下来,众人心都提了起来。

    林姑妈眼中露出恐惧的神色。

    老太太微微点头,示意蒋妈妈站到一旁。

    她扫了一眼众人,缓缓开口,道:“从今日起,二老爷卸去家主之位,由则儿继任方家家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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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7章 刻骨

    小曦摇头哭道:“二姑娘你不懂,方家绝不会让这事闹上公堂的,一定会私下处置。初少爷又那样爱重郭织女,他绝不肯罢休,解决的法子只有一条:就是太太死!我不能走,我要去给太太顶罪。是我下的手,他们不会放过我的。要救太太还需老爷来。太太是嫁出门的闺女,方家没有权利私自处置她。你赶快派人传信给老爷吧……”

    说完,不等林亦明回应,她就转身跑了出去。

    林亦明吓呆了,哆嗦着追出去,还想问。

    这几息的工夫,就见小曦被一个青衣汉子给夹着,闪入假山后不见了。虽未照面,但从那汉子身上装束来看,应该是方瀚海身边的护卫。——这是要灭口?!

    林亦明心惊肉跳,差点喊出来。

    待反应过来,她死死咬紧嘴唇,一步步后退。

    她努力平复心情,回房写了个纸条,一路左躲右闪去鸽园,请人传信给父亲,看着鸽子飞上天空,她庆幸没被人拦阻。

    殊不知,方奎一直跟着她,眼看她传了信才离开。

    回去的路上,林亦真祈祷父亲接信后赶快来救母亲。

    便是母亲犯了法,也罪不至死。

    方家不能滥用私刑,不明不白地将她的母亲处死!

    她宁可将事情闹开,宁可母亲被流放,好歹活着,也不愿母亲就这样无声无息消失,果然这样,她绝不甘休!

    她才回到客院,就有婆子匆匆来报:姑太太疾病发作,在祠堂晕倒了,现已被送回老太太院中,正请大夫诊治。

    林亦明被巨大的恐慌笼罩,哭着赶往春晖堂。

    然她被阻挡在外厅,说大夫正在为林姑妈诊治,让她在外等候。她深知内情,哪里肯信,命丫头找大姐来。人回说表姑娘跑出去了,已经禀告了方家管事,正派人四处寻找呢。

    林亦明感觉天塌了,找不到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紧要关头,她想起清哑。

    她一咬牙,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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