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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乡人家-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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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他随口问道:“清哑出嫁,我们好歹要陪些嫁妆。若是你爹娘和哥哥要清哑把嫁妆拿出来分了,你怎么办?”

    江明辉神色错愕,道:“我爹娘绝不会干这事的。”

    真要是这样,郭家还不闹翻天!

    他看着郭大全腹诽,怎能这样埋汰江家人呢。

    郭大全摩挲着手里的茶杯,漫不经心道:“清哑说不帮你画稿子,除了那天晚上说的理由,还有个缘故:我们要她把稿子当嫁妆,出嫁的时候带去江家。你也看到了,清哑画的稿子对江家生意作用大着呢。你爹娘就是为这个才要清哑早些嫁过去的。我们不答应,你爹娘就很不高兴,怪我们不讲亲戚情分,怪清哑不为江家。我想,要是清哑不多事,我们也就不会得罪亲家了,清哑也不会得罪未来公婆了。当然,江家生意也未必能做得这样好。”

    江明辉就呆住了。

    郭大全继续道:“听清哑说这竹丝画是你想出来的。你顾念兄弟情分,和你两个哥哥一块做这摊生意,这是你手足情深,是没错儿,也是应该的;可清哑不一样,你不能要她把自己的东西拿出来归江家。她的东西,只有你们将来的儿女能分。”

    茶馆里人声嘈杂,可江明辉却觉得寂静无声。

    他捏着茶杯的手关节发白。

    他要好好想想这其中的道理。

    郭大全一点不急,悠闲地四处张望。

    霞照城就是繁华,瞧外面街上,人流纷纷,车轿簇簇,连这小茶馆里进出的也都是衣着光鲜的人。跟他们比,他就是地道的乡巴佬,一身打扮土气的很。不过,他并不自卑彷徨,甚至很自信地想:有一天,郭家也会在这繁华温柔乡立足,他会摇着扇子去上好的茶馆喝茶听曲,去上等的酒楼吃鲥鱼、海味。

    被心中憧憬激励,他坐不住了,要去办正事。

    眼角余光扫过江明辉,还在艰难地挣扎。

    他不由叹了口气。

    听到动静,江明辉抬头,窘迫道:“大哥,我……我不能撇下两个哥哥……”

    郭大全一愣,失笑道:“谁让你撇下他们了?我要是那样提出来,不成了挑拨你兄弟不和!那成个什么人了。”

    江明辉忙道:“那大哥的意思……”

    郭大全叹道:“你兄弟三个齐心,这是好事。清哑也巴望江家好,要不然也不会画那些稿子给你——”见江明辉不住点头,话锋一转——“我郭家是不会插手你们家生意的。可你们也不能白用清哑的稿子,生意得算她一份子。你要想不过来,我就比一件事给你听:我们家,清哑两个嫂子,她二嫂手巧,绣花织布都好,闲的时候做些针线活也能卖个零花钱,都是她自个得;我媳妇手笨些,别说挣零花钱了,能把娃儿一年四季衣裳鞋袜糊弄周正就不错了。那你说说,她二嫂该把她挣的钱分一半给我媳妇?没这个道理呀!谁家也不兴这样的。这针线活计都这样,更别说画画了——乡下闺女有几个会识字画图稿的?照你爹娘的意思,清哑要不帮江家画,就一身都不好了。这不是‘升米恩斗米仇’么?早知这样,当初我一定不许小妹帮你画!”

    江明辉要再听不明白,就白活这么大了。

    况这也没什么复杂的,郭大全说的再清楚不过了。

    可是,他依然不能痛快回复,所以羞愧满面,不敢看郭大全。

    这全因为他爹娘。在他爹娘心中,娶回来的媳妇就是江家人,一切都是江家的。嫁妆当然不好动,可应该帮家里做事。洗衣煮饭是做事,画画也是做事,会做不做就是不对。

    他不禁为清哑痛苦起来,想要给她该得的,又不知如何应对爹娘。

    郭大全见他这样,笑容淡了,道:“你慢慢想,横竖还有两年工夫。你现在城里开铺子,见识不比往常,认得人也多,这城里大户人家肯定有这类事,你不妨打听打听。什么时候弄明白了,想清楚了,再来跟我说。我这回来有些事要办,这就去街上转转。你自个回去吧,不用陪我了。你那铺子也忙,离不开人。晌午也不用等我吃饭,天黑前我就回去了。”

    说完,也不等他回话,竟起身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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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再见

    走到外面,长长呼了口气,心中并无不快。

    在他看来,江明辉就是太年轻了,缺少人情阅历。

    但他相信他一定能想清楚的。

    凡事都有个规矩,若江家还在毛竹坞,这事自然扯不清;可江家闯入霞照城了,那些商家富户行事要是没个规矩,还不乱套了!

    想毕,他往街道两头一看,选了东边晃过去。

    东逛逛、西看看,打听织锦大会规矩、棉花旺季淡季行情、织布机样式、棉布花样行情,又去染坊、缫丝作坊打听消息……

    郭大全走后,江明辉发了一会呆,也离开茶馆。

    回到江竹斋,江老二正在后面做竹器。

    见了他,忙问:“怎回来了?你大舅哥呢?”

    江明辉道:“去街上逛去了。说不用我陪。”

    江老二“哦”了一声,低头继续做事。

    江明辉也不去前面,在竹椅上坐下来,看着他发呆。

    江老二半天没听见他动静,觉得奇怪,因抬头问:“怎么了?”心里一动,忙问:“可是你大舅哥……想跟我们合伙做生意?”

    江明辉急忙摇头,道:“没。大哥说不会插手江家生意。”

    江老二听了倒高兴,问“那你愁什么?”

    江明辉张张嘴,又颓然闭上了。

    他不想跟二哥说,又怕二哥会意不过来,反误会了郭家。

    于是,他笑道:“谁愁了。我去前边招呼客人了。”

    说完起身去了前面。

    只是这一天他都心神恍惚,脑海里满是清哑安静的身影:第一次在乌油镇铺子里看见他编织的竹丝画扇,就像行家一样仔细打量;第二次在江家,看见他编了一半的竹丝画,回去后就能设计出图稿……

    她是他的福星!

    遇见她,是他的福气!

    想着,他面上露出温柔的笑。

    大舅哥说爹娘怨怪清哑,虽然说得含糊,但他可以想见当时情形,因为娘这次来说起郭家时口气很不满……清哑那样乖巧安静,娘对她摆脸色……升米恩,斗米仇……

    他痛苦地抱住头,蹲下身去。

    郭大全快天黑才回到江竹斋。

    晚上,他没有再和江明辉提那件事。

    住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就告辞了。

    他这次来不过想摸个大概,往后还是要再来的。

    临行时,江明辉要送他,他不让。

    江明辉看着他,欲言又止。

    郭大全若无其事地笑道:“你不用急着说。等你想清楚了、弄明白了、跟家里人商量好了再说吧,不急的。”

    江明辉神色一黯,愧疚道:“大哥,你跟清哑说……”

    说什么呢?

    他忽然有些伤感,强烈思念清哑。

    大哥说的对,若是清哑不会画,江家没来霞照做生意,他们就没有这些烦恼,只会欢欢喜喜地等着成亲,然后幸福地过日子。

    他站在铺子门口,茫然望着熙熙攘攘的街道。

    郭大全什么时候走的,他也没留心。

    忽然眼前一暗——

    有人来了。

    他这才收摄心神,凝目一看,原来是谢吟风,依然带着帷帽,被锦屏锦扇和几个媳妇婆子簇拥着,正站在街门前。

    他忙堆起笑脸,请她进去。

    谢吟风奇怪地看着少年,他为了何事愁烦?

    江明辉已经恢复常态,她也不会莽撞地询问。

    走进铺子,发现又添了不少新货,不禁欢喜,细细观看起来。

    因见一架山水大插屏,十分喜欢,又起了买的心思。

    她轻轻触摸那屏风,不自觉低喃:“这怎么编的?”

    江明辉没听清她说什么,忙问“姑娘问什么?”

    谢吟风转向他,想了下才道:“我在想,这竹丝画到底是如何编出来的。这么多颜色,图案又十分复杂,竹丝又不像蚕丝,也不能用机器织,光凭手工,到底是如何编制出来的呢?看去又不像刺绣的手法。”

    江明辉没想到她问这个,不禁一愣。

    谢吟风立即道:“我不该问的。公子不方便说,当我没问。”

    江明辉心中却一动。

    几次接触,他已知晓她的身份,乃是织锦世家谢家的姑娘。

    是不是可以借这个机会,向她请教一些问题呢?

    “这也没什么,告诉姑娘也无妨。无论哪行,都有自己的技艺和手法,竹丝画也是一样。这样大幅的竹丝画,必须对照图稿来编制。别说师傅们不会画画,就算会画,也不能把竹丝当笔墨使用,随便就编出一幅画儿来。”

    他很诚恳地告诉她这些,因为那并不算什么秘密。

    谢吟风听了,也是心中一动,暗自沉思。

    江明辉说完,充满希冀地问道:“姑娘家既是织锦的,也要做这类图稿吧,不然个个织工都随便能织出花样来,那不成织女了。”

    谢吟风就笑了,道:“那是自然。不单我们谢家,别的织锦世家也是一样。这也是衡量各家技艺高低的重要方面,织锦好坏就看它了。当然,材料也很重要。”

    江明辉颤声道:“那……那图稿岂不是很珍贵?”

    谢吟风道:“那是自然。能名列织锦世家的,谁都有些不传之秘,绝不会轻易示人的。有些是织机,有些是能力卓著的意匠。——哦,意匠就是设计图稿的人。除了有不传之秘,每年还不断推出新品,方可在这一行立足不倒。当然,也有些已经传开了,寻常人家都会。”

    江明辉怔住,说不出话来。

    谢吟风试探道:“我可以看看你那图稿吗?我没别的意思,我想着织锦和竹丝画或许有共通的地方,你只要拿一副最简单的出来,我看看是不是跟我们家意匠绘制的类似。我也让人回去拿一幅图来给你看。”

    江明辉正有此意,忙点头答应了。

    当下,他就走进后面去拿稿子。

    谢吟风心里十分喜悦,也示意锦屏出去安排。

    因要等待,竹根就将她让进东面套间内看茶。

    锦屏和锦扇跟了进去,婆子们都留在外面。

    谢吟风坐下后,想了想,取下帷帽。

    当江明辉拿了图稿急忙走进来,就看见一个美人。

    他惊得目瞪口呆,急忙想要退出去。

    忽见美人对自己微笑,方才明白是谢姑娘。

    他也讪讪地笑,那脸止不住就红了,浑身不自在起来。

    谢吟风的一双剪水双眸波光粼粼,眸光流转间,柔情似水,水光仿佛在不停晃动,随时满溢出来——不,已经溢出来了!

    他看惯了清哑安静的面容和目光,有些受不住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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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相思

    坐下后,他想把画递给她,只觉心如擂鼓,说话也不利索了。

    谢吟风似早已料到这情形,并不意外。

    她笑吟吟地溜了他一眼,示意锦屏接过图稿。

    锦屏接过来,展开铺在她面前方几上。

    谢吟风只看了一眼,就惊叹道:“果然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这些记号我都不认得,想是编织的手法吧?这图绘的可真精细,足见艺术功底和技艺不凡……”

    一边说,一边忍不住又瞟向江明辉。

    心里暗道:“真是字如其人。怎么就长得这般俊秀呢!”

    一念滑过,俏脸也红了,忙低下头看画。

    江明辉正呆呆地看着她。

    这稿子是清哑画的。

    谢吟风的话让他想起了清哑。

    谢吟风取下帷帽后,露出头上华丽的凤钗。那凤嘴中衔着一串水滴珠,在她额前晃来晃去,看得他眼晕,不禁想起帮清哑买的凤钗来,戴上会是什么样子呢?他便在脑海里构想起来,两眼却还痴痴地对着谢吟风。须臾,面上浮现温柔的笑,眼中流露绵绵情意。

    锦屏看了觉得不对,连声咳嗽。

    没惊动江明辉,倒惊动了谢吟风,诧异地回头看她。

    锦屏尴尬,飞快地瞪了江明辉一眼。

    谢吟风忙看向江明辉,触及他的眼神,心儿一颤。

    锦屏再顾不得,大声问:“江公子,这是你画的?”

    江明辉这才醒悟过来,刚想否认,又想这一来势必要牵出清哑,直觉不好,便点点头,承认是他画的。

    谢吟风喜悦万分,又不好意思,便站起身道:“看过了,走吧。去那边看竹器去。”一面重新戴上帷帽。

    见她戴上帷帽,江明辉神色便自如多了。

    谢吟风见了暗笑,又有些窃喜。

    当下佯作不知,又出去挑选物品。

    挑选物品可以掩饰心神,比这样对面坐着要自在。

    半个时辰后,谢家一小厮将一卷图稿送来。

    锦屏出去接了,递给江明辉。

    江明辉接过去一看,正和清哑绘制的织锦图类似,还不如她绘的详细生动。他神色激动,垂头不语,不知想什么。

    良久才抬头问道:“姑娘家的……那意匠,酬劳很高吗?”

    谢吟风点头道:“当然。不过,这差事一般都由家族中人或者心腹之人担任。否则的话,苦心调教出一个高明的意匠来,回头被别家以高价挖走了,岂不白费工夫!”

    高价挖走!

    江明辉觉得脑子轰轰响。

    莫名的,他心中有不祥预感。

    “清哑,清哑!”

    他两眼直瞪瞪地望着谢吟风,口中喃喃自语。

    谢吟风心跳加快,禁不住红了脸。

    幸亏有面纱隔着,才不至露出尴尬行迹。

    只是她心生一股甜丝丝的感觉,震颤至全身。

    锦屏慌忙道:“姑娘,咱们走吧。”

    谢吟风也觉得再待下去不妥,飞快地扫了江明辉一眼,轻声道:“江公子,我先走了。”强自镇定地转身出门,竟一件竹器也没买。

    竹根把手向前伸出,“嗳——”了一声,又顿住。

    人家没说买,他也不能强卖呀!

    等人走远了,方才嘀咕道:“挑了这半天,一件没看中?”

    江明辉糊里糊涂送走了谢吟风,回来坐下,心中翻滚:

    他不能失去清哑,一定不能!

    嗯,回家好好跟爹娘说。

    可是,爹还好,娘那么固执,能劝得过来吗?

    要是劝不过来,会不会更嫌弃清哑?

    若这样,将来清哑嫁过来,婆媳处不好,会受罪的。

    他千思万想不得要领,最后决定暂时不说。

    日子还长呢,等江家生意做大了,他再慢慢将这其中的关窍告诉家人,让他们清楚清哑的能力和对江家的重要性,那时就能接受了。

    他暂搁下这心思,一心一意打理起生意来。

    江家新雇佣了许多人手,加上只有江老爹一人在揣摩编织新品,其他人还照以前的图稿编织,做的越来越熟练,出的货就多,十天半个月就送一船来,总算没卖断了货。

    展眼二月过去,到了阳春三月,外面花红柳绿。

    江明辉思念清哑,想要回去看她。

    可是,他还没处理好那件事,见了郭家人怎么说?

    这么一想,就不敢去了。

    说实在的,他很怕严厉的郭守业和吴氏。

    他便一面做生意,一面潜心练习绘制图稿。

    一晃到了四月,再过了些日子,街上纷纷挂艾草、菖蒲,归家的人会提一两包绿豆糕,原来端午节就在眼前了。

    江明辉难受极了,既不敢去郭家,也不想回江家,借口生意忙,把自己关在铺子里思念清哑,让二哥和竹根回去过节去了。

    绿湾村,郭家忙得热火朝天:在宅子西面的果林中盖了一溜八间青砖大瓦屋,十分齐整,对人说先当仓房,将来给小辈们娶亲用;郭大有带人日夜赶工,做纺车和织布机等。

    再忙,清哑都不理外事,一心沉在织锦的世界中。

    休息的时候,她就会想念江明辉。

    从二月盼到三月,又从三月盼到四月。

    端午节到了,江明辉也没有音讯。

    她被从未有过的思念折磨着,更安静了。

    望着屋角空地上开得累垂的蔷薇、打青白花骨朵的栀子花,以及菜园土篱边星星点点的野花,再看看园子里郁郁葱葱的桃杏和枣树,前方水中连绵的荷叶荷花,如斯美景,却让她怅然。

    为什么不回来呢?

    生意真的很忙?

    不知为何,她心中浮现“商人重利轻别离”的诗句。

    若是她没有画图稿,江明辉还在乌油镇开铺子,他们也就不用分开了吧?

    俗话说境由心生,她心中思念,弹琴的时候就带了出来。

    景江上,刚送出海一批货,方初赶回湖州过节。

    他依旧选了清哑弹琴的时候经过绿湾村。

    现在是春夏,清哑又改在晚上弹琴了。

    听了一会,方初蹙眉,低喃道:“商人重利轻别离?”

    果然是个女孩子!

    且有了心上人了。

    和深闺怨妇的浓愁不同,琴声传递淡淡的相思,恰如月光下的花儿,被清露沾染,带着无人观赏的寂寞,清愁缱绻,欲语还休!

    他不觉也惆怅起来。

    “商人重利轻别离。也不尽然。”他低喃。

    等琴声停后,又问小厮:“昌儿,给谢姑娘的锦送去了吗?”

    昌儿忙道:“送了。早送去了。”

    他有些莫名其妙,几天前的事了,怎么少爷突然问起来?

    方初低声道:“送了就好。”

    望着外面黑沉沉的夜,轻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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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谋划

    端午节,江家没往郭家送节礼。

    江明辉是准备了的,交给江老二带了回去。

    江老爹看了命江老二给郭家送去。

    江大娘暗中拦下了,却对江老爹谎称已经送去了郭家。

    她这是要给郭家一点颜色看看。

    江家越走越高,江明辉身价倍增。

    若郭家果真在乎这个闺女,就会着急。

    她就是要郭家向江家低头服软,把闺女乖乖送过来!

    郭家,郭守业见江家居然没来送节礼,心中一沉。

    江家长辈对郭家不满,是为了婚期,而他们之所以想早些迎娶清哑过门,无非是想要清哑帮江家画图稿,这都可以商量的。

    可是,江明辉没有来,连封信也没有,这就不寻常了。

    腿长在他身上,他要来,他爹娘拦也拦不住。

    不来,只是不想来罢了。

    郭家父子心情异常沉重,聚在一处商议。

    与江大娘期望的相反,郭大全郭大有不但没急着向江家服软,把妹子送过去,反而觉得尽快壮大郭家势在必行——

    他们要壮大家业,与江家相抗衡!

    因此,郭大全又连续两次往霞照跑去。

    这一回,他没有去找江明辉。

    他只在江竹斋所在的三旺街上,远远地打量。

    铺子里人来客往,生意兴隆。

    他还看见江明辉笑着送一个女子出门。

    那女子戴着帷帽,身边有好些丫鬟媳妇簇拥,一看就是富家人。出了铺子,还回头和江明辉说话,两人似乎很熟悉。

    郭大全沉着脸,没有过去,找了家客栈住下了。

    回去和爹娘弟弟商议后,他对清哑撒了谎,说江明辉跟爹娘憋着气,所以端午节才没来,“六月底咱们就要去了,那时不就能见了。”

    七月一日是霞照一年一度织锦大会召开日。

    他们六月底就要赶去。

    清哑心里很不安,想了想,才点头。

    郭大全叹了口气,心想他这也是为小妹好。

    而郭大有看着小妹怅然的神色心疼得一抽。

    清哑,除了安静地点头,还能怎样呢?

    后来郭大全又去了一次霞照,预定了客栈。

    每年这个时候,城里大小客栈都爆满,不提前预定是不行的。

    霞照东北杏花巷,谢家别院坐落于此。

    谢吟风自那次对江明辉动心后,又去了几次江竹斋。

    只是男女有别,她无法将这段心思宣之于口,江明辉也没有更进一步的举动。越是这样,她越觉得他是个守礼君子,可以托付终身。

    若图谋此事,她想知道更多江明辉的家况。

    然她不敢叫身边人打听,连贴身丫鬟也不敢告诉。

    思前想后,想到李红枣。

    这日,她拿了一幅图稿,特意找李红枣试织。

    歇息时,两人去花园池塘边的凉亭内喝茶吃点心。

    “织锦如此繁杂也罢了,到底集数代人的才智才有如此景象。那江公子能用竹丝编出生动清雅的画来,以往从未见过的,真可谓别具匠心。他也算有才思的了。看他样子好像念了些书,不知家境如何。我倒好奇,什么样的人家能培养出这种人来。”

    谢吟风掰碎了点心撒入荷花池喂鱼,随口提起江明辉。

    李红枣本就是玲珑人,立即就明白了她的心思——

    这是要她帮着去打听江家的情形呢。

    她和张福田是乌油镇人,和江明辉是同乡;再者她是已婚妇人,论亲戚,和谢家只是远亲,无论是她还是张福田去打听江家底细,外人都不会怀疑到谢吟风身上。

    可她哪里还用去打听,她对江明辉来历再清楚不过了。

    然这些她当然不会告诉谢吟风。

    若告诉了,她还有什么作为?

    装不认识的话,去打听也不成。

    一打听,就露馅儿了。

    想毕,她四下看看,见没人——伺候的人都被支开了——遂凑近谢吟风轻声道:“姑娘的心思我也猜到一点。不过这事我也不好出面。主要是,就算打听了,姑娘又能怎么样呢?”

    谢吟风见她直说了出来,脸“腾”地就红了。

    再一想,她可不就是看她说话爽利,才找她的么。

    因含羞低声问道:“这话怎么说的?”

    李红枣道:“姑娘糊涂了。谢家是什么样的人家姑娘心里最清楚,江家是什么样的人家姑娘就算不清楚也能看出来。姑娘想,就算打听仔细了,姑娘又能有什么法子?告诉二老爷,二老爷肯定不会答应的。”

    谢吟风一想可不是这样,江明辉俊秀自不必说,他二哥一看就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显见得是乡下来的,哪里还用打听。

    以谢家的家世,是绝不会找这样根基的女婿的。

    她紧蹙秀眉,踌躇起来。

    因见李红枣欲言又止,便问:“依你该如何?”

    李红枣低声道:“姑娘,咱们别去打听了,叫人知道对姑娘名声不好。姑娘不如这样……”

    凑近她耳语一番,听得谢吟风两眼发亮,连连点头。

    “若是事成了,就是天定的姻缘,二老爷也没话好说。”

    李红枣双目炯炯有神,语气沉着。

    这个计划,她酝酿好久了。

    谢吟风嫣然一笑,道:“红枣,谢谢你。还是你想的妥当。如此,我心里也踏实了。”

    李红枣微笑道:“我也没做什么。这还要看姑娘和江公子的缘分。”

    “缘分么?”

    谢吟风心中默念。

    真有缘的话,这就是天定的姻缘!

    这给了她如诗般的遐想,旖旎动人。

    想起江明辉俊秀的容颜,她情思涌动,缠绵不能自已。

    当晚,她悄悄告诉母亲:她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嫁了一个俊俏的少年郎。谢家得他力量,后来更兴旺了。可是她不知道他是谁,只知道他善绘制图稿,应该是织锦这一行的人。

    谢家正在为她挑选夫婿,上门求亲的不计其数。

    因此谢二太太听了一愣,接着嗔怪道:“当然是咱们这一行的。——娘和你父亲已经在为你挑选了。挑了好些人家,总拿不准。”

    说着心里一动,问道:“你不认识他?”

    谢吟风摇头道:“梦里看不清。”

    谢二太太沉吟了一会,道:“这要如何找?”

    商人最重吉兆了,所以,她对女儿这个梦很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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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截留

    谢吟风含羞弄衣带,低声道:“娘,女儿既然做了这个梦,想是和他有些缘分的。若是单凭家世挑,倘或挑错了怎办?依女儿的意思,莫如抛绣球决定。到时候女儿随手一抛,一切自有天定。”

    谢二太太摇头道:“胡闹!若是砸中一个要饭的,你也嫁?”

    谢吟风道:“看他那样子,不像是要饭的。”

    谢二太太道:“若你不巧砸错了,岂不后悔!”

    谢吟风便道:“娘说的是。我也不是瞎抛的。既知他能绘制图稿,必定不是一般人。娘去和爹爹说,到时候咱们发帖子,只请相熟的商家少年来。从他们中间选一个,就算不能应了梦,也不会出差错。岂不两全!”

    谢二太太听她说的有道理,只一时还下不了决心。

    因道:“这事且不急,我跟你爹再商量商量。”

    谢吟风乖巧道:“一切由爹娘作主。”

    谢二太太满意地点头,让她退下了。

    隔天,她寻了个空挡,让人请了谢二老爷来,把下人都屏退了,然后将谢吟风的梦兆和建议说了。

    谁知谢二老爷听了大加赞赏,道:“这倒是个好法子。横竖都在那些人家里选,出不了大错。若真是天意,应了吟风的梦,挑中了佳婿,岂不是我谢家的造化!”

    谢二太太也高兴,道:“就是这样。我想吟风好端端的做这样梦,女婿必定有些来历。我们要谨慎些才是,以免挑错了,挑了个绣花枕头回来。老爷看给哪些人家下帖子合适?”

    谢二老爷道:“既是抛绣球,当然人要多些。”

    夫妻二人便商议起来,按家世拟了个名单。

    当晚,谢吟风知道了这事,暗自欢喜。

    因想起李红枣的话,又特地提醒母亲道:“娘,既然凭天意,也莫要太看重家世。若有那家世稍差些的人家,也给他个机会,说不定就是给我谢家机会。——谁也不是天生就富贵的,只要有能力,还怕没有出头之日。”

    谢二太太点头道:“我儿说得有理。”

    遂商量谢二老爷,将选择的范围扩大。

    这样一来,那些二三流的锦商也都囊括进来。

    火热的夏季,织锦世家谢家放出一条消息:六月二十八日织锦大会前夕,在杏花巷谢家别院,谢二小姐将抛绣球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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