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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乡人家-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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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初看着他乱糟糟的头发,低声道:“谢谢你!”

    刘心抬眼瞅了他一下,又垂眸解他手上裹缠的纱带。

    一层层解开,露出只剩大拇指的半截手掌,他抿紧了嘴。

    用药水洗净伤处,又涂上药膏,再裹上干净的纱带,他似乎才松懈些,忽然没头没脑道:“断了也好。”

    方初正看他缠裹手,闻言抬眼。

    刘心依然低头缠裹,自语道:“长痛不如短痛。”

    也不知他说的是断手,还是指方初和谢吟月的退亲。

    方初道:“你也学会委婉了?”

    这个朋友看上去不拘俗常,甚至有些游戏风尘的味道,可不糊涂。他断了手,他不但没骂他,居然肯为了安慰他说“长痛不如短痛”,有些违反常情,不像他平日为人。

    刘心瞥了他一眼,道:“什么委婉!这手少半只也没什么!”

    包扎好了,他又恢复了若无其事的轻佻模样,说的这手好像衣裳鞋子,不穿或者少穿一件不算什么。

    饶是方初自己斩了手,听见这话也心发抖。

    可是,他又无言以对,谁让他自己斩的呢!

    刘心又对他道:“是不是叫圆儿去方家报个信?”

    方初点头,让他喊圆儿进来。

    刘心见他如此顺从。全不似昨天不顾一切的决然,心下满意的同时,看他的目光也很奇异。有些意味深长,有些了然,还回头看了那架古琴一眼。

    方初不觉,思索要交代圆儿的话。

    圆儿进来,站在床前等他发话。

    方初正容肃然,虽还孱弱,也略恢复了些精神。对他道:“叫你回去,因为你会说话,能说清楚明白事情。你连夜就走。”

    圆儿听他如此夸自己。十分喜欢。

    他保证道:“大少爷请交代,小的一定好好说。”

    方初道:“告诉老爷太太我的情形。也别瞒着,就实话实说。说我已经没事了,让他们放心。我过两天就去清园。叫他们别惦记。也别差人送物来。人看了还以为我父子之前做戏呢,再说我也想清静一段时候。告诉老爷:他儿子就算出族了,也一定不会让他失望的,定不辜负他期望!叫他别管我,有事我会差人回去报信。”

    圆儿认真听着,用心记着,不住点头说“是,是!”

    方初道:“还有就是:打听城里都有什么动静。”

    圆儿再道:“是。”

    刘心见方初精神迥然一新。微微点头,出房去了。

    外面就传来他和人的说话声。原来是黑石从清园回来了。

    他带了好几个汉子过来。

    他们进房,见方初醒了,纷纷叫“大少爷。”

    方初看着他们,微微点头。

    这些都是他的心腹,包括清园的所有人都是他私家班底。

    像圆儿,本不是方家世仆,是他一次外出时买来的。那时圆儿正跟爹娘逃荒,爹娘在逃荒途中病死了,方初帮他安葬了爹娘,从此他就跟着方初了。

    黑石几个是方初机缘巧合下收留的帮会人物。

    他们不同于方奎、方雄,都不是方家家仆。

    清园是方初在父母面前过了明路的私产,包括京城和京郊城镇已经开张的几处瘦竹斋铺面,用的人也都是他自己人。

    除了清园,他名下还有几处买卖,暂不提。

    且说眼前,他交代黑石等人道:“你们几个出去……”

    他只安排他们去各处打探消息,并不做其他行动。

    因为他受伤,精力不济,怕思虑不周出差错,所以要冷静一段时间,再视情形变化做妥善周全的计划和安排,这些都非一蹴而就的。

    全都安排好后,众人散去,只留一个叫黑风的在这守护。

    刘心端了药来,方初喝了药,又吃了些米粥,才睡了。

    这次与之前不同,他睡得很香。

    几乎头一挨枕头,就陷入美丽的梦中:

    碧空如洗,清辉遍野,他带着圆儿,撑着小船穿行在密密层层的荷叶中,追寻那悠悠袅袅的琴音。追到了,就停住船,躺在船头听。

    耳畔回荡着空灵的琴音,鼻端闻着荷花荷叶的清香,身上沐浴着月华和星辉,真不知天上人间,不知何时陷入沉睡。

    一觉醒来,已是天明了。

    朦朦的晨光中,远近绿荷间亭亭玉立的粉色荷花娇艳无比。

    他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觉得神清气爽。翻身起来,要好好观赏这清晨的荷叶荷花,却不经意间撞进一双安静的眼眸,吓了一跳。

    一个身穿粉色衣裙的少女立在荷叶丛中,也是撑的一条小船,轻雾袅绕中,她眉目如画,与身周的荷花竞相辉映。

    荷花被她比下去了!

    这是他的感觉。

    “郭姑娘!”

    大清早的撞见,他有些尴尬。

    清哑静静地看着他,似乎问“你怎么在这?”

    方初无言,总不能说来听你弹琴吧。

    搜肠刮肚,他想出一个理由:“我是经过这,迷路了。”

    清哑显然不信,说“你撒谎!”

    方初讪讪,因为真的撒谎了。

    她又道:“不许你来我家!”

    因为她跟他有仇!

    她眼里流露出这层意思。

    “我这就走。”

    被赶了,他觉得有些丢人。

    于是唤圆儿起来快跑,说人家发现了。

    主仆二人一齐摇浆。努力扒开荷叶,往回路行去。

    就听身后传来说话声,是她和她三哥郭大贵。

    她道:“三哥。把那前面拦起来。”

    郭大贵道:“好!明儿叫铁匠铺打粗粗的铁栅栏,做一道水闸。哼,看哪个胆大的还敢溜进来!”

    方初听了更羞愧,划得更快了。

    眼看前面就要拐出去,进入宽阔的水道,忽然从旁边荷叶丛中冒出好几条小船,船头分别站着她三个哥哥——郭大全。郭大有,郭大贵,并不喝问一声。抡起手中竹篙就朝他和圆儿乱打乱骂。

    “叫你来偷听!叫你来偷听!”

    他便叫“郭大哥听小弟解释。”

    郭家兄弟不听他解释,依然猛打。

    他和圆儿招架不住,左躲右闪之间,先后落水。

    他心想好汉不吃眼前亏。便要游水离开。

    谁知水下也不安全。藏着三只小水鬼,他才落下去,他们立即缠上来,郭勤抱住他一条腿,郭俭和巧儿抱住另一条腿,分别往两边拉。

    他吓坏了,这要被撕成两瓣了!

    幸好小人儿力气不大,他长得也算结实。所以没被撕成两瓣,却被跳下水来的郭家兄弟拿住了。水下拖着,押解到一条船前。

    他抬头一看,这船头坐着郭守业,她俏生生地立在一旁。

    旁边还有一条船,船头坐着吴氏,蔡氏和阮氏分立两旁。

    他看见这个阵仗觉得不好,忙道:“郭伯伯听我说……”

    郭守业转头问闺女:“就是这个人?”

    清哑点头道:“爹,就是他。偷听我弹琴!”

    郭守业一瞪眼,便骂道:“哪来的死小子,皮痒了,敢偷听我闺女弹琴。给我狠狠打!”

    他想,琴弹了不就是给人听的吗?

    再说他也没偷进屋去听,不过是远远地在水上听,这也算错?

    不等他辩解,左右夹住他胳膊的郭大全和郭大有便将他头往水里摁。他那时正要张口辩解,就被摁下水,“咕嘟”灌了一口,鼻腔里也吸进去一些,辣辣地难受,忙死命抿嘴并闭住呼吸。

    快要窒息的时候,又被提了上来,他张嘴大口呼吸。

    才觉畅快些,后脑勺就挨了一下,是郭大贵用竹篙打他。

    另一边,蔡氏挥舞着两把菜刀,恶狠狠剁在船舷上,骂道:“再敢偷听小妹弹琴,老娘把你两个耳朵割下来煮了下酒!”

    阮氏不紧不慢道:“瞧你斯文人,干这种事!”

    话音才落,他第二次被摁下水。

    他便气愤地想:“不就听个琴吗!这原是高雅的事,怎么把他当鸡鸣狗盗之辈来惩治呢?乡下人就是不讲理。说还说不清。”

    他觉得这样不行,要被打死了。

    再被提起来的时候,他便将目光落在那粉衣少女身上。

    眼下只能求她了。

    所以,当吴氏婆媳的竹篙又打过来的时候,他再顾不得脸面了,高声叫道:“郭姑娘饶了我吧!我再不敢了!”

    “一初,一初!”

    忽然郭大全推了他一把,他扑面趴下水,“啊”一声大叫。

    睁开眼一看,哪有什么荷叶荷花、小船和郭家人,他依然睡在乌油镇刘心的家中,外面天已经黑了,房里亮着灯,刘心坐在床沿,正诧异地看着他呢。

    原来,竟是一场梦!

    他长吁了口气,仿佛死里逃生一般。

    实在是那梦境太真实了,他还觉得溺水的窒息,后脑勺也疼呢。

    正回味,刘心问:“你梦见什么了,叫郭姑娘饶你?”

    方初对上他眼睛,无可回应,脸慢慢红了。

    他觉得这样太容易引人误会,想还是说了吧。

    才要张口,又一想还是不能说。

    刘心听了怕要笑得打滚;这还不算什么,以他的性子,他真会讲给郭清哑听的,那他脸面可丢尽了,从此怎敢见她!

    刘心见他犹豫,意味深长地笑了。

    方初见他笑得那样,气不打一处来,心想他不知怎样胡猜呢。

    正在这时,外面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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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0章 再起

    刘心奇怪道:“这么晚了,谁会来?”

    便走出去瞧。

    来人是严纪鹏,他找过来了。

    严纪鹏在清园没找到方初,立即去了郭家。

    因为之前严氏找他,说方初倾慕郭姑娘,要和谢家退亲,叫他劝劝这个外甥。不等他出面,方初也派人给他送信,要他去谢家为他作主。现在亲退了,方初不见了,他便猜他是不是去了郭家,或者躲在郭家附近,于是就奔郭家去了。

    到达郭家,正是傍晚时分。

    郭守业父子听严纪鹏说了方谢两家退亲的经过,都不敢相信。

    在护短的郭家人看来,方瀚海要儿子出族断手简直是疯了!

    还有就是:郭谢两家有仇,方初宁可断手也要和谢家退亲,博得郭家上下认同,对他遭遇深感不平,因此都愤愤然。

    郭守业道:“严老爷,有句话说了不怕你生气:我就瞧不起你们这些大户人家,死要面子活受罪。那谢大姑娘诬陷我清哑杀人,心多毒!这样的媳妇能要吗?早就该退亲的。退一万步说,就算不退,那也要跟娃儿好好说,要他断一只手,这是做老子娘的说的话吗?”

    吴氏想象那断手的情形,机伶伶打了个寒噤,鼻子一酸,眼中沁出泪来:“日久见人心!方少爷肯定发现谢家妖精不是好东西,才要退亲的。可怜,摊上这样的老子娘,好好的一个人。没了一只手,往后可怎么过?怎么吃饭、洗澡?这大雪天,跑哪去了!是死是活都不晓得。”

    一面说。一面扯了帕子擦眼泪。

    严纪鹏看得诧异不已——

    不知道的,还以为方初是郭家儿子呢!

    他可是知道的,郭家对方初印象可不好。

    他便叹道:“所以我这不是出来找吗。方家老宅在乌油镇,他在乡下买了块地,建了个园子做竹丝画。——就是从你们家买的那个画稿!谁知去了没有。我没处找了,才来了这。”

    吴氏急忙道:“回头叫大全他们带你找,肯定还在那一块。”

    严纪鹏忙问:“怎么说?”

    吴氏道:“你们大户人家从小把娃儿交给奶娘带。一门心思只顾忙挣钱,哪懂小娃儿心里想的。我们庄稼人不一样,儿女一年到头在眼皮底下晃悠。最是晓得:那小娃儿要是跟大人呛了气,他躲着不敢回家,总要猫一阵子,等大人气消了。他自个也想过来了。才会回来。”

    严纪鹏听得哭笑不得,想方初还是小娃儿呢!

    再者,这理论和方初藏身之处有何联系?

    吴氏见他不以为然,跟着又道:“你别不信,我家郭勤老干这样事。方大少爷和方老爷闹僵了,他肯定不会待城里,肯定跑远远的。你说那个园子是他自己的,那他肯定去那了。你没找到。那是他躲起来了。要是躲远了,他也不方便。所以我说还在那。”

    她把方初和郭勤相提并论,若方初知道不知做何感想。

    严纪鹏这回却有点相信了。

    郭守业正要安排人陪他再去找,郭大有和清哑回来了。

    一问起来,说他们见了方初,严纪鹏大喜。

    郭守业道:“怪道我说去了这一天,你娘急得要叫人去找呢。严老爷就来了,我们也没顾上。”

    当下,严纪鹏也顾不得吃晚饭,立即就要乌油镇。

    郭大有怕他找不到刘心住处,便亲自陪他去。

    他舅甥见面,自有一番话说,也不必细述。

    且说郭家,严纪鹏走后,郭家人对此事感叹不已,唯有清哑不出声。

    晚饭后回房,细妹吩咐烧了水,灌了大半浴桶让她泡澡,“姑娘今天可累了,弹了那么长时候的琴,脚都冻僵了吧?手也僵,要好好泡泡,我给姑娘揉揉。”

    清哑谢了她,脱衣坐进桶里,用大毛巾蘸了水往身上撩。

    一面撩,一面想今天的事。

    眼前浮现方初憔悴的面容,劝她说:“姑娘,夏家……夏家那事,也不是没转机的。姑娘耐心等候,不要着急想不开。要知道,事在人为。姑娘走到今日,不容易,别放弃。当官的有权,也不是能……为所欲为的。姑娘耐心些。”

    自己伤成那样,还操心她。

    什么时候他这样好心了?

    心里一动,想起那日回家的清晨在桥上碰见他,她要他管教未婚妻的情形,莫非他是为这事才要和谢家退亲?

    那也不对,当时他就告诉大哥,说他要和谢家退亲了。

    那究竟是什么事导致这两人反目成仇、不惜断手也要退亲呢?

    直到洗完澡,她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次日一早,郭守业和郭大全便带着郭勤回城了。

    下午,城里也回来了人,说清哑被牵扯进方谢退亲的风波里。

    近两年来,霞照有数的大事总少不了郭家,清哑总是事件的主角,处在漩涡的中心。好容易这回方谢两家退亲,郭家可以作为旁观者来发表感慨议论,尤其议论的对象还是谢家大姑娘,超然心态可想而知。

    谁知才过一天,又从旁观者变为主角。

    还是绯闻女主!

    这要从谢家说起。

    方谢两家退亲当晚,谢吟月将自己关在房内弹《广陵散》,一弹就是几个时辰,然后枯坐。次日一早,她隆重梳妆后,由一群丫鬟婆子簇拥着去了谢家工坊议事厅,接手谢天护,逐一召集管事人等分派任务。

    在她身边伺候的除了锦绣外,还有一个年轻媳妇。

    细看,霍然是李红枣。

    原来李红枣被娘婆二家休弃后。走投无路,只得还奔谢家来。江家在绿湾村闹的时候,不但翻出李红枣害江明辉的事。还说李红枣和谢天良有私*情,所以谢家才一直收留她,那儿子就是谢天良的。张福田怀恨在心,进城后找到谢天良,要把李红枣卖给他。谢天良一来早就垂涎李红枣颜色,二来要将她收到身边对付他们共同的仇人——郭家,便答应了。给了张福田二十两银子,买下了李红枣。

    李红枣自然不从,被带走时请工坊一同伴去告诉谢吟月。

    谢吟月赶来。问明情由后,命人狠狠打了谢天良十个嘴巴子,救下红枣。待要赶走张福田,李红枣却跪下求情。说他都是受人挑唆的。要是赶走了他,孩子就没有爹了,请大姑娘开恩留下他。

    张福田见红枣这时候也不弃他,方相信她的清白。

    他跪求李红枣原谅,又向谢吟月请罪。

    谢吟月饶过了他们。

    事后,谢吟月将李红枣留在自己身边。

    她不处置李红枣反重用她,是因为:

    一,没有人比李红枣更恨郭清哑了。用得好就是一把刀,一把对付郭家和郭清哑的锋利的刀。

    二。谢吟风之事已经过了,再处置也挽救不回,且那件事谢吟风自己有很大责任,不全怪李红枣。

    三,李红枣虽然失足走错一步,却是个刚烈真情的女子,她屡次抗拒谢天良,张福田那样对她,她也对他不离不弃,令谢吟月钦佩。

    从此,李红枣便将命交给谢吟月了。

    议事厅,谢吟月先召集意匠,宣布第一项任务:说自今日起她亲自带领大家研究织锦,凡有突破者赏赐加一倍。

    她,准备利用郭清哑拍卖给方初的十幅画稿了!

    当年,她看过这十幅画稿,可是碍于方初写的保证书,她一直没有利用,甚至刻意规避与画稿相同的思路,就怕人说她窃取郭清哑的成果,令方初违背誓言。如今,她和方初劳燕分飞,还顾忌什么誓言,自然要善加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条件。

    没了顾忌,她想想便思路大开。

    她不比郭清哑笨,只是走到一个瓶颈,某些关窍不通而已,只要给她一点开启的思路,她便能豁然开朗,闯入一片新的天地!

    意匠们领命去后,谢吟月又宣布第二项任务。

    这回,是交代李红枣亲自去执行。

    她要李红枣将方谢两家退亲内幕宣扬出去,包括她谢吟月和方初之间的争吵:方初指责她心狠手毒,利用夏流星陷害郭清哑;她谴责方初暗恋郭清哑,故意找由头退亲,想娶郭清哑,统统都宣扬出去。

    什么夜半景江听琴,什么清园,也统统都宣扬出去,证实郭家打压谢家的同时,却甘愿将织锦技术让给方家,乃是郭清哑处心积虑要抢她谢吟月的夫婿,以报当年江明辉被抢之仇。

    李红枣听了心惊不已。

    她想了一想,道:“姑娘,若别人不信……”

    谢吟月鼻子里轻笑一声,道:“信不信的,有什么关系呢!”

    她宣扬的目的并非要人信,自有用意。

    李红枣不再问,领命而去。

    谢吟月又召集所有管事,继续分派任务。

    谢家散布的流言传开后,夏织造首先做出反应。

    他听从夏流星的主意,找了个由头在醉仙楼宴请十大锦商——谢家被郭家代替——然后当着众人面问方瀚海方谢两家退亲缘由,怎么还牵扯到郭姑娘呢?郭姑娘可是他儿子的人!

    郭守业脸色便十分难看。

    方瀚海强笑说:“这是没有的事。再说,小民已经将儿子驱逐出方家,从此他与方家再无瓜葛。”

    夏织造追问道:“果真没有?”

    方瀚海道:“果真没有。”

    夏织造便道,虽然这样,还是要避嫌,方家需停止经营郭家转让的新织锦,待一年后郭清哑进入夏家再恢复经营。

    方瀚海听后震惊,说织造大人仅凭流言就做此处置太不公。

    夏织造冷笑道:“不是本官要处置你。你儿子退亲导致郭姑娘清誉受损,还有何颜面用她的技术?可说这是郭家处置你。又不是永远停止,不过是等一年。这便宜你了。别不知足!”

    这就是小惩告诫的意思了。

    这样的流言出来,他要不做反应,枉为织造业的父母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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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1章 应对(二更求月票)

    再说郭家的反应。

    郭守业父子一声不得出。

    若要开口为方家说情,等于承认方初与郭清哑有私*情。

    不但不能说情,还要与方家保持距离,省得沾惹一身骚。

    郭守业很是恼火,因笑道:“这又是谁作的怪!也不用猜了。哼,只怕白费心思。也不想想,就凭方大少爷那年帮谢家闹的那一出,郭家没把方家当仇人就算好了,我还能做亲家!”

    这话算是出头澄清谣言了。

    当然,也表明了两家绝无结亲可能。

    方瀚海心一沉,脸色比刚才夏织造宣布方家停业还要难看,费了好大力才没失态,笑道:“正是。上次我为二小子向郭家求亲,郭家都没应呢。”

    夏织造满意地点头,这才揭过这一段。

    从醉仙楼回去后,方瀚海在书房砸了好几个花瓶。

    郭守业带信回去告诫清哑:再不许接触方初和方家人!

    接到信时,清哑正和人在对面竹林的新宅基工地上移栽腊梅。是别人送的,用一个小缸装土培植的,都打了花骨朵了。为了不伤害根茎,挖了个坑,连缸埋进去,又敲碎了缸,检出碎瓦片,然后填上土。

    一共三棵,都栽在后园子位置。

    因之前已经有人回来说了流言的事,这次郭守业在信中也没细说,只说了夏织造当众惩罚方家,叫清哑留心别给人话柄。

    清哑看信后。默默转入竹林。

    这本是一大片竹林约十几亩,如今当中砍伐清空了几亩地位置,郭家正建造宅院。周围竹子依然保留。又修了数条碎石小径通往各处,或在竹林深处建凉亭,或临水处造水榭,或建游廊,或留园圃,规划很齐整,大规划依然遵照乡下农家格局。不为了奢华弄些没用的。

    她在一建好的水榭栏杆边坐下,隔水看对面老宅。

    捏捏手中信,不用想也知道这事是谢吟月的手笔。

    她觉得爹上当了。

    以她安静的性格。对这类无谓的流言是不会做出回应的。

    她并没有抢夺方初,为什么要出面澄清?

    这一回应,就落入算计了。

    若都这样,那她岂不要被谣言牵着鼻子走!

    西面水上来了一艘小船。远远的有人冲郭家老宅门口吴氏招呼。

    细妹道:“是刘大夫来了。”

    刘心之前来过一次。喜欢得不得了,今儿又来了,还带了些清园的土产,如笋干等,当然是会做人的圆儿准备的。

    清哑忙收了信,过水去见他。

    郭家人都很喜欢刘心,高高兴兴接了进正屋,将他带来的土产收了。有些送入厨房收拾,然后上茶果;再备了酒菜一样样端上来。郭大有陪他边喝酒边聊天。

    清哑亲自下厨炒了冬芹和青蒜炒腊肉,端了过来,也陪坐下。

    她带了小本子和笔,向刘心请教一些食材的特性和搭配忌讳,比如什么季节吃什么,什么人适合吃什么等。有些她知道却不全面,因此补充;有些弄错了加以纠正;还有些不知道头次听说,都一一记录下来。

    问答之间,偶尔也会陪刘心喝一杯。

    如此尽兴,刘心谈兴十足,滔滔不绝。

    这时吴氏端了个热腾腾、香喷喷的石锅进来,里面是刘心带来的山坑黄辣丁鱼,加了少少的冬笋、蘑菇,只闻那香气便觉得鲜美。

    清哑忙挪开碗碟,将一张圆竹垫放在桌子中央,吴氏将石锅放下,一面笑道:“尝尝吧,看烧的好不好。闻着是香的。这鱼我们这也有。”

    刘心这回没抢着吃,示意郭大有和清哑先尝,解释道:“这是他们那山坑石洞里逮来的。我吃了一回,觉得味道比一般的要鲜。想是它长的地方水好。所以圆儿才叫我带来你们尝尝。”

    清哑搛了一条吃了,入口嫩滑,确实鲜美。

    因此点头道:“是不同。”

    郭大有吃了也说好。

    刘心就笑道:“不好我也不带来了。下次再带。”

    吴氏在清哑身旁坐了,忙道:“还是别带了!”

    刘心听了发愣。

    吴氏便将城里的流言说了,又愤愤道:“刘大夫,你是知道我们几家事的,就没消停过,一桩完了又来一桩。你也瞧见了:就算我们没惹人,人家杀了人也要诬赖我儿子闺女。这回方家和谢家退亲,又扯上我家清哑。我们躲还来不及呢,哪还敢要他的东西。下回你自个来就好了,可别带东西了,回头叫人知道又是说不清。”

    刘心听后收了笑容,把筷子放下。

    他问吴氏:“大娘,郭家可想过跟方家结亲?”

    吴氏猛摇头道:“哪有这回事!不可能的!”

    刘心道:“没可能大娘何必管谢家!要是往后郭家想跟方家结亲呢?下了这个保证怎么办?”

    吴氏更加猛摇头:“不会!怎会跟他家结亲呢!”

    口气毋庸置疑地肯定。

    刘心解释道:“我是说假如。是叫大娘别上了人家的当,随便保证这保证那。今儿是谢家散布谣言,郭家就对外保证说绝不跟方家结亲;明儿张家也散个谣言,后天李家也散个谣言,郭家净跟人家解释去了,做这也不行,做那也不行,凭什么?谢家又不是郭家祖宗!”

    他声音有些严厉,不同于平常的嬉笑。

    吴氏道:“可是,我清哑的名声……”

    她陷入别人划定的圈子里拔不出来。

    清哑忽然平静道:“我跟方大少爷没关系,不用向人澄清什么。要是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我就敢嫁他,才不管什么谣言。说我抢谢吟月夫婿,就算我抢好了,能把我怎么样!他不是退亲了吗!”

    说完,用大勺子舀了两勺鱼汤,低头小口喝着。

    她觉得谢吟月很可笑,无非是想阻止她和方初到一起。

    尽管她从未起过这样心思,但为什么要受她谢吟月操控?

    她的人生,当然她自己做主,便是夏家,也别想完全操控。

    那三人都愣住。

    吴氏本能想拦阻闺女,又一想,闺女这话好像更贴近老郭家的行事风格:我不想嫁,凭什么要跟你保证?我要想嫁,你拦着我也非要嫁,气死你!

    刘心和郭大有相视一笑,都觉清哑这话对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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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2章 我收!

    刘心笑道:“我就是郭姑娘这个意思。不过我还是听大娘的,下回不带东西了。可惜呢,方少爷因为从郭家买的竹丝画稿,如今经营很好,很感激郭家,按郭姑娘原稿编制的画他一幅都没向外卖,想送给郭姑娘,又怕郭姑娘不受,所以不好叫我拿来。本来我要问问郭姑娘意思的,看来不用问了。”

    清哑却抬头道:“当真?”

    刘心道:“刘大哥什么时候哄过你。”

    清哑道:“那下回你带来吧,我收!”

    刘心不敢相信地追问:“真的?”

    清哑道:“当然真的。画稿虽是卖他的,但郭家之前也让了织锦给方家,还让了两次,怎么就不能收几幅画了?”

    这又是她的较真,和上次在各家索要织锦发展资料一样。

    她转让织锦技术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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