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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帝女-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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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差距,没有让弘历理智的分析到他根本没有那个资本去跟弘时争夺储位,此刻他心中早已被积蓄多年的不甘填满了。
他只记得自己年幼之时,是何等得到圣祖康熙爷的喜爱,他只会认为圣祖爷当年的看重是因为把他当成了皇太孙来培养!可惜这样的看重和培养在雍正登基之后就不复存在,反而被转移到了弘时身上。弘历觉得,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弘时夺走了。
所以此刻,雍正的警告不但没有打消他的野心,反而激发了他的斗志。
雍正淡淡扫了一眼这两个也都要成家的儿子,论年纪,后头的弘晋、弘旸还有两个还在襁褓中儿子,无疑是不具备争夺储位的机会了,所以雍正才要敲打这两个,而弘昼不但平庸,更懂得安分,雍正很满意。可惜弘历这个儿子……
雍正眼睛一眯,眼底里有了几分凛冽之色,都怪钱氏那个鄙贱之人……直到现在,雍正还偏袒得认为是皇后和钱氏教坏了这个儿子,否则以弘历的聪明,真的是个极好的贤王人选。
不过现在——雍正又看了看弘昼,暗自摇头,然后目光又挪到更小的弘晋身上——同母所出,也很聪明,就是年岁小了点,是个可以培养的,而弘旸……没有了年家这个母家,根基也便浅薄了,这倒是个好事,也可以考虑培养一下。——至于八阿哥和九阿哥,就不在雍正的考虑范围之内了,雍正对自己的寿命估计比较保守,他觉得自己估计活不到两个小儿子长大了。
“做人,最要紧的就是要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不自量力的人是活不长的。”雍正嘴里徐徐说出了这么一句话。虽然是寻常的语气,但里头警告的意味无疑是更浓了。
弘历忙底下头道:“是,儿子谨记汗阿玛教诲!”
这时候。弘时微微一笑,他云淡风轻地道:“四弟年幼,等娶了嫡福晋,自然就稳重理智了。”——弘时虽然明白,弘历一心想与他相争,可弘时还真没弘历把他当成是有能力和自己竞争的对手。
弘时不以为意的态度,反倒叫弘历隐隐有了一种受到折辱的愤懑感。但却无处发泄。
雍正扫了一眼校场,凤眸毫不斜视,嘴里却突然来了句。“乌拉那拉承恩公家的教养,还是不输人的。”
宜萱尚且没咀嚼出这句话里的味道,弘时已经低头弯腰,忙道:“是。儿子谨记。”
弘时的态度。让宜萱顿时明白了。汗阿玛称赞乌拉那拉氏家的教养,其实是想说弘时新纳进门的侧福晋乌拉那拉昭娴,这个一进门就被弘时冷落的美人。——至于宜萱为什么清楚地知道她被冷落了?呵呵,董鄂晴兰说,乌拉那拉氏性情恬淡,除了请安甚少外出,星移更是直言不讳地告诉她:“爷上个月只去了她那儿一次,却也没有留宿。”
看样子弘时不喜欢这个“恬淡”的美人儿。连这次木兰秋弥。也只带了星移和李咏絮——前者是心头所好,后者是因为额娘贤皇贵妃的缘故。
不过想想也正常。弘时的确是好美色(弘时:你才好美色呢!),不过他也不是个有闲情逸致哄人的。弘时喜欢的应该是像星移那样温婉的美人儿,而不是冷冰冰一张脸对着。其次,弘时对孝敬皇后的母家着实没什么好感,在他看来,乌拉那拉承恩公既然之前没眼色地投靠了弘历,他自然也傲娇得懒得拉拢了。
而在这一点上,爷俩的观点无疑是相反的。雍正是觉得只有董鄂家不够,而纳喇家人才凋零,颇有志向的盛熙年纪又太小了,所以给儿子选择了乌拉那拉家这个底蕴丰厚的家族。
雍正仔细睨了一眼弘时,不由哼了一声。
弘时见状,忙舔着脸道:“汗阿玛,儿子正有一件喜事要禀报您!”
雍正恢复了面瘫般的脸孔,嘴里淡淡吐出一个字来:“讲。”
弘时笑呵呵道:“日前儿子嫡福晋来信说,侍妾陆氏有了快三个月的身孕了!”
“哦?”——雍正脸色果然难得得见了几分笑意,虽然他老人家不晓得陆氏是哪个,但总归是他要有孙子了。雍正对这个大儿子很满意,唯独有一点颇有担忧,便是觉得弘时子嗣稀薄了点。——雍正陛下也不想想,您这么个岁数的时候,儿子也没几只啊!
宜萱此刻脸已经石化了,心中又一万只草泥马飞奔而过。
陆氏,就是郑老太太的侄女,可这个陆氏不是弘时最讨厌的一个女人吗?!
之前李咏絮被禁足,也曾经直言不讳地私底下跟宜萱说,她要借陆氏的肚子给她生个儿子,完事后再来个杀母夺子。
可这事儿,宜萱一直觉得可操作性不大!因为头一个难题就是,弘时现在兜里美人不少,他必然没心情去吃那个她最讨厌的!
可现在,陆氏有孕了。尼玛,到底陆氏太有本事,还是李咏絮太有本事了?还是弘时这个小兔崽子饥不择食了?!
……果然女人多了,就复杂了。
宜萱摇了摇头,她才懒得去惯这些个乱七八糟的事儿呢!!
这时候,弘时看了看天上太阳的高度,似乎在估摸时辰,片刻后,他上前道:“汗阿玛,儿子想去狩猎。”
雍正也抬头看了看太阳,似乎揣度了什么,淡淡“恩”了一声,便道:“去吧。”
弘时一走,雍正陛下看着校场上的热闹,似乎心情甚好。
可过了没多一会儿,苏培盛仿佛火烧眉毛一般跑上前来,“皇上,出事儿了!科尔沁郡王世子和额驸爷比斗赛马,可不知道怎么了,额驸的马突然发了狂,额驸从马上摔了下来!”(未完待续。。)
二百六十二、木兰校场
宜萱笑了笑,且不说那样的场合不适合大口吃东西,何况她还为熙儿涮了那么多素菜呢,倒是自己的确没吃多少。
地上铺着一卷大席子,席子中央摆着一个紫砂罐子,宜萱忙脱了花盆底鞋,盘坐上去,她指着紫砂罐子道:“这个该不会就是梨片伴蒸果子狸吧?”
子文笑着伸手上前,揭开了罐子,顿时那让人食指大动的气味弥散出来,惹得宜萱满嘴口水,“这个该不会也是三首做的吧?”
子文呵呵道:“三首可不会这么复杂的,我这是借了端亲王身边一个厨子,足足闷了两个时辰呢!现在吃,正是时候!”——说罢,子文端起扣在席子上的珐琅莲纹小碗,满满地替宜萱盛了一碗。
接过那微微有些烫手的珐琅碗,宜萱凑近了细细嗅了下,赞叹道:“夜空之下,草原之上,赛罕湖畔,在这里享用美味,当真是一大享受!”——黄幄里虽然华贵,但终究是鼻塞的环境,过不了多久,就满是闷闷的酒气,着实让人失了胃口。
还是这里空气清新,虽然有点冷,但喝着热腾腾的珍馐汤,当真是顶级的享受!!
梨片伴蒸果子狸,这也是满汉全席里的一道顶级珍馐,将清理干净的果子狸放入紫砂罐,加入去了皮和核的雪梨片,加绍兴酒少许,佐以各种调味料,然后密封罐口,将罐隔水蒸上两个时辰,如此一来美味不流失。更能保证果子狸的鲜嫩。
这道菜,宜萱以前也吃过几次,不过唯独这次的味道最好。抬头可以仰望星空,侧脸可以看到那倒影了整个银河的赛罕湖,正脸就可以看到自己最喜欢、又最养眼的那个人。
和子文一起,吃完了一罐梨片伴蒸果子狸,三首亲手盐焗的竹鸡也热腾腾出炉了。竹鸡的个头很小,加上满肚子的香芋,也只有半斤重。宜萱摸摸自己吃了一肚子果子狸汤的小腹。看这四个新鲜出炉的盐焗竹鸡,便道:“正好,我们这里三个人。一人吃一个,剩下一个,我带回去给熙儿吃!”——快一年了,宜萱当真觉得自己儿子跟小白菜似的了。这回她带回去如此美味。她不信熙儿能忍住了不吃。而三首,好歹忙活了那么长时间,果子狸没给他留已经叫宜萱很不好意思了,总得叫他垫垫饥吧。
子文却抽了抽嘴角,“你就记得那个兔崽子!”
三首高大的身影矗立着,他一板一眼地道:“我,不饿。”
宜萱看了看三首那副颇为的认真的样子,便对子文道“那好。你也带一个回去吧。”
子文点点头:“这还差不多……”
“带回去给时儿!”宜萱补充道。
子文的脸瞬间黑了。
宜萱捧着一个烫人的竹鸡,吹着热气道:“快吃啊。这东西凉了就不香了!”
子文忍不住嘀咕道:“气都气饱了!”
“真好吃啊——”宜萱嘴里咬着竹鸡的腿,品味着那鲜美无比的鸡肉,那鸡肉嫩得滑溜,还透着香芋香甜的味道,当真叫人食指大动啊!
子文抓起一只盐焗竹鸡,低头狠狠撕咬下一块,此刻他显然是品尝不出那美味了,只剩下满肚子气了。当真是暴殄天物。
吃完了竹鸡,宜萱连鸡肚子里的香芋也给消灭掉了,她吃得肚子都撑得饱饱的了,幸福地打了个饱嗝儿,宜萱抬手道:“三首,去帮我找个大点的叶子,把竹鸡包一个,我要带走。”
宜萱的话刚落音,几片新鲜的荷叶就递了上来,三首道:“用剩的。”
宜萱点点头,竹鸡是包裹了荷叶再盐焗的,所以这是用剩的荷叶,宜萱三两下便把两个剩下的竹鸡都包好了,自己捧着一个,然后指着另一个对子文道:“记得给时儿!”
想着竹鸡凉透了,美味就大大衰减,宜萱也不耽误,急忙捧着热气未消的竹鸡,穿上花盆底鞋,拍拍屁股走人。她完全没看到子文那张郁闷的俊脸。
宜萱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她回想着熙儿昨晚被竹鸡诱惑得口水四溢的模样——这个小兔崽子居然还咬牙说“不吃”,结果宜萱淡淡把竹鸡撩在一旁岸上,她刚背过身儿去,就听见盛熙大口咀嚼的声音。
死鸭子嘴硬啊。
翠雀、红桑服侍这宜萱更衣洗漱,宜萱嘴里催促着快些,道:“我还要去靶场看热闹呢!也别耽误了好戏!”
今天,子文可要和那个蒙古王子较量骑射功夫,想必倒时候会很热闹。
替宜萱梳头的红桑突然手上一顿,“可是徽三爷和科尔沁郡王世子已经较量出结果来了!”
“啊?!这么快?!”宜萱瞪大了眼睛——都怪昨晚回来得太晚,结果睡过头了!
宜萱不禁郁闷,子文怕是休息得比她都完,怎么居然还起得那么早?!
翠雀也笑道:“是啊,徽三爷和世子比赛射活靶子,世子只有八箭中红心,徽三爷却是全都中了!一下子就是高下立分了!”
红桑又道:“不过方才外头好像有人嘀咕说,世子输了很恼火,刚刚跑去挑衅额驸爷了!”
宜萱不由一愣,“你说纳喇星德?他也来了?”——这事儿,她怎么不知道?
红桑忙垂下脑袋,小声儿地道:“是……是皇上钦点的,不过您没问,所以奴才就没禀报。”
宜萱皱了皱眉头,汗阿玛钦点纳喇星德随驾?这是为什么?汗阿玛明明很厌恶纳喇星德才对啊?怎么可能给他这般抬举?!若说是看在她的份儿上,宜萱就只能呵呵了,她对纳喇星德的厌恶程度不比汗阿玛少!!
翠雀小声儿地道:“奴才听说,是端亲王举荐额驸随驾的。”
“时儿?!”——这个小子,又再玩什么花样?!
从子文和齐默特多尔济的靶场约比,到齐默特多尔济输了之后去挑衅纳喇星德……
还有汗阿玛在弘时的举荐下点了纳喇星德随驾……
这些时儿,看上去没什么直接关系,但却隐隐钩织了一个别人看不到的网,这个网张开了一个陷阱——目标,似乎正是纳喇星德!!
豁然,宜萱忽的想到来的路上,子文说过,要处理掉一个小麻烦。
若这个小麻烦,指得是纳喇星德,似乎就说得通了……
子文,和时儿,到底打算对纳喇星德做什么呢?
宜萱眯了眯眼睛,她看着镜中依旧年轻的容颜,她突然唇角勾起了一抹笑容,若是他们打算除掉纳喇星德,她倒是不反对。与其有这个一个膈应人,还是不是给他制造点麻烦的额驸,宜萱情愿做一个寡、妇——哪怕做了寡、妇之后,她无法嫁给子文,也是件好事。
“算了,今儿不去靶场了。”宜萱悠闲地道。
翠雀、红桑看到主子的笑脸,齐齐松了一口气,翠雀又忙禀报道:“方才辰时初刻的时候,皇上身边的闽公公奉了口谕,传召小公子去御前,说是皇上要考校小公子骑射。那会儿您还再睡着,玉簪姐姐吩咐了,不叫打扰您。”
宜萱“哦”了一声,便道:“那就摆饭吧,用过了早膳,本宫也去瞧瞧!”
在木兰围场,终究不能跟在京中比,早餐只是简单的四盘菜,主食是梅花包子,配一碗荷叶膳粥,虽然不多,但也精美,宜萱舒舒服服吃饱了。
披上件厚实的双头凤鸟纹绣锦斗篷,正打算前去御驾所在的校场,翠雀捧着一个干冷的盐焗竹鸡上来,道:“公主,这是从小公子床底下找到的……”
宜萱看得傻愣了眼睛,那个盐焗竹鸡,熙儿居然没吃——额,不对啊,她明明听见这小兔崽子大口咀嚼的声音了。
宜萱眼睛一眯,终于瞧了端倪,原来是竹鸡肚子已经空空如也了!里头那塞得满满的香芋没了!!
此刻,宜萱真的不得不佩服这个儿子,居然有这么大的毅力,能忍住不吃竹鸡!只吃了里头浸润了竹鸡肉香的香芋,以此解馋。
宜萱叹了口气:“罢了,反正孝期还剩一个多月。”——以后还是不要诱惑这个可怜的娃了。想着昨夜盛熙面对一个香喷喷的盐焗竹鸡,是何等的望眼欲穿,可竟然还是省省忍住了一口肉都没吃……宜萱突然觉得自己的行为很可恶。
木兰校场。
这里曲柄华盖成双、金龙小旗十二、黄龙团扇十二、五彩龙伞十二等华贵赫赫,还有吾仗、仪刀、豹尾枪俱二十,遥遥便可见荆旗蔽空,随从侍卫数百人,还有一顶紫檀打造的泥金九龙步舆就停在校场外头。瞧着似乎差不多有半部銮驾仪仗了。
宜萱在校场外头等了一会儿,让太监通禀过后,等到四爷爹大人传召,才可以进去。
再木兰设有好几个校场,这里是最大的一个,是专门给皇帝用来阅军和考校八旗子弟以及演武的地方,故而里头相当宽敞。一马平川的空地,最前头建设了高台,台上有阁楼,在里头可以居高临下地观看校场内的一切动静。(未完待续。。)
二百六十四、寡、妇公主
额驸……在大清朝,公主、和硕格格、多罗格格、固山格格的夫君都可以叫做额驸。只不过公主的额驸一般称作“固伦额驸”或者“和硕额驸”,和硕格格的额驸就是“郡主额驸”,多罗格格的额驸就是“县主额驸”或者“郡君额驸”,固山格格的额驸是“县君额驸”。
不过苏培盛口中的“额驸”,显然是宜萱那个脑残的极品额驸。
如今,果然是出事儿了。
宜萱急忙问道:“他怎么样了?”——残了?还是直接死了?
苏培盛道:“底下传话说额驸爷伤得很重,一条腿断了,人也昏迷过去,不省人事!”蒙古王子齐默特多尔济想要从纳喇星德身上找回场子的事儿,宜萱一早就听说了。
宜萱眼底微微有些失望,她看了看自己儿子盛熙,这个小兔崽子居然也露出点失望的神色来。看样子,熙儿果然一丁点都没把纳喇星德当真父亲看待!
雍正这时候开口道:“立刻派太医去,伤得这么重,若是不好好救治,只怕会有性命之忧!”
只怕会有性命之忧……
会有性命之忧……
性命之忧……
宜萱忍不住看了看四爷爹大人的面瘫脸,您老人家最后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她自从得知是四爷大人钦点纳喇星德伴驾,就觉得今日纳喇星德坠马的事儿,只怕他老人家也掺和了一腿。
其实,她倒是不介意。四爷爹大人把纳喇星德这个闲着没事儿就折腾一下脑残人士给捏死。而熙儿,想必也是不介意的。
不过呢,这里头的具体细节到底是怎么操作出来的。宜萱还是很好奇的。
到底是怎么叫那个蒙古王子齐默特多尔济去挑衅纳喇星德的?纳喇星德的马又是如何发狂的?后者倒是简单,给纳喇星德的坐骑喂点药也就成了,前者……虽然那个蒙古王子看上去有点没眼力劲儿,但应该没那么好利用吧?虽然蒙古人脑筋直,但也不代表他们是好忽悠的傻帽啊!
终究是难言好奇心,宜萱便请示道:“汗阿玛,女儿想去看看。”
雍正点了点头。“你去瞧瞧也好。”
宜萱做一个万福,便顺手拉着盛熙的小手,一起离开了木兰校场。
纳喇星德的蒙古包……位置有点偏僻。前头有太监引路,足足走了半个时辰才到,宜萱暗暗一扫,这里应该是扎营地的最边缘地带了吧?——比起纳喇星德固伦额驸的身份。的确有些不相符呢。
宜萱尚未走进蒙古包。便耳尖地听到了里头两个熟悉的声音,正在对话。
“这样都还没死,他是属蟑螂的吗?”——这满是厌恶的声音,无疑是来自宜萱那个亲弟弟弘时。
随之响起的是子文的轻笑之声,“也差不离了。叫太医给开个活血化瘀的药,只怕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弘时哼了一声,“你倒是够狠的!”
子文笑呵呵道:“彼此彼此!”
宜萱站在蒙古包外头,想到里头的场景只怕是血淋淋的……她看了一眼儿子。便对他道:“熙儿,你先去别处玩吧。”
盛熙却不满地撅起嘴巴:“额娘。我不是小孩子了!”——比这血腥十倍百倍的场景,他都不晓得看过多少次了,在他眼里,这跟屠宰场也没什么区别。
宜萱柔声再度道:“熙儿乖,去别处吧。”
盛熙嘟了嘟嘴,嘴巴里不知道咕哝了些什么,不过还是转身离去了。
宜萱这才放心地掀开帘帐,顿时便闻见了浓浓的血腥气息,弘时和子文都站在床头,神情俱是淡漠无比,床榻上躺着的正是纳喇星德,不过他已经没有了之前那嚣张的派头,已然昏迷在被窝里,脸色煞白得跟鬼一样。
宜萱睨了床前的二人,“好了,现在可以跟我解释一下了吧!”
弘时开口道:“姐姐,反正他不是熙儿的亲生父亲,死了就死了呗!”
宜萱额头一凸,竟然连弘时都以为熙儿是子文的儿子?!子文这小子颠倒是非的能力还真是厉害啊,居然让汗阿玛信了、额娘信了,连时儿也信了!!你妹!
“我问的不是这个!”宜萱心中相当郁闷,自然语气很是不爽,“我是想问你们,到底是怎么利用齐默特多尔济的?!”
弘时指了指子文:“这是他的主意!”
子文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其实一开始也没打算用他的……”话说到一般子文不禁满脸酸气四溢,他咬牙切齿道:“谁叫那个家伙在黄幄里那么放肆?!”
看到子文那小肚鸡肠的样子,宜萱知道这位是吃醋了,忍不住气鼓鼓道:“那事儿不过是无心之失,而且——万一惹得满蒙纠纷……”——再怎么说,纳喇星德身上还顶着一个固伦额驸的身份呢!若是被齐默特多尔济害死,那可不是小事儿!
弘时却淡淡道:“姐姐放心,这还不至于!那么多人都看到了,是纳喇星德自己的马癫狂把他甩下马的!又不是齐默特多尔济把他推下来的!何况汗阿玛巴不得他死,倒时候顶多训斥几句也就是了。”
子文笑着补充道:“我们也没算计齐默特多尔济,只不过是今早他输给了我,按照昨晚的约定,要替我做一件事情。所以我就让他去找纳喇星德赛马了!”顿了顿,子文又道:“那马,是你弟弟叫人动了手脚。”
“就这么简单……”宜萱突然有些郁闷,子文和齐默特多尔济赌斗射活靶,输的人要替赢的人做一件事。所以子文就叫他去挑衅纳喇星德了。居然,就是这么简单!
随后。汗阿玛派遣的太医赶到了,这是个宜萱不得人的太医,年岁不是很大。目测只有四十来岁。这位太医草草帮断了腿的纳喇星德固定断肢,然后撒上药,包裹好,然后又开了药。
这一切举动,都叫人看着没什么问题。
但是纳喇星德却没有丝毫好转,反而一直都是昏迷着,偶尔会浑浑噩噩地吐出几句神志不清的话。
这种状况。一直持续了六天。
第七天的早晨,伺候纳喇星德的随从端药进去,却发现纳喇星德身体已经僵硬冰冷了。
纳喇星德。就这么死了。
死得那么容易,仿佛是一只蚂蚁,被子文和弘时略施小计,就死翘翘了。
而这件事情。其实并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宜萱询问了太医给纳喇星德开的药。很简单,但也着实无懈可击,太医给纳喇星德日日喝参汤吊命,伤口上涂的是三七粉,三七有活血、止血、镇痛之效,很对症。
一切叫人看上去,都是纳喇星德受伤太重,所以不治而死。
宜萱却隐隐觉得这位太医不简单。不过她也无心去深查,既然表面账目做得如此之好。尾巴处理得也那么干净,她也就放心了。
反正从现在起,她这个固伦公主,就是个寡、妇了。
这倒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
汗阿玛已经下旨,将固伦额驸纳喇星德的棺柩由御前侍卫护送回京,而盛熙这个本该披麻戴孝也跟着回去的儿子,也被他的皇帝祖父以年幼为由,暂留木兰,待到木兰结束再回京。
纳喇星德死后,第一个登门的却是那个蒙古王子齐默特多尔济,因为纳喇星德之死,他被以“营救不力”为由,让雍正陛下罚了一年的俸禄。也就是说,纳喇星德的命,只值一个郡王世子一年的俸禄价格。还真是吐血甩卖的价格啊!
齐默特多尔济拱手见礼,他满是愧色地道:“出了这样的事情,着实是意料之外!是奴才愧对大公主!”
宜萱摆手道:“此事与世子无关。”——这倒是大大的实话,子文和弘时动的手,连四爷爹大人都在里头插了一手,唯独这个蒙古王子真的很无辜,平白被人利用了一遭,丢了一年的俸禄。
齐默特多尔济却固执地道:“若不是我去挑战固伦额驸,他也不会出事!”——想到那日的事儿,也着实在齐默特多尔济意料之外,他又忍不住道:“其实当时的状况,只要紧紧抱住马脖子别松手,就不会有事了,可……”
他没把这些辩驳的话说完,又急忙低头道:“都怪奴才不好,害得公主如今……”——如今成了寡、妇了——这点才是他最愧疚的地方。
齐默特多尔济对那日满蒙宴饮上看到的那位笑靥如花的公主,着实是很有好感的,否则也不会想皇帝请求赐婚!当时虽然闹了个大乌龙,但好感却不曾减少半分。虽然说他也瞧不起大公主那个弓马生疏的额驸,但毕竟固伦额驸是被他害死的,这是不争的事实。
宜萱淡淡道:“无碍,反正我跟他,夫妻早已失和,从很多年前,我们就是各过个的了。所以,我不会因为他的死而伤心,理所当然也不会怪罪额驸。”
齐默特多尔济被宜萱的这番话给惊住了,仿佛这些话比在黄幄中听到这位公主已经嫁人多年,还有个九岁的儿子还有令他震惊,“大公主……和额驸……”
宜萱微微一笑,道:“要不然那日在黄幄中,缘何他没有和本宫一起列席?便是如此!”
齐默特多尔济有点傻愣,他回想着那日的情形,似乎也觉得的确如此。忽的,他脸上突然露出几分讷讷之色,“不管怎么说,是我害得公主成了未亡人。”
宜萱正想开口客气两句,让他别纠结这个,反正做了未亡人对宜萱好处大于坏处,说句实在话,其实她还得赶感激人家呢!可突然,这个蒙古王子抬头直视着他,目光炯炯有神,他郑重地道:“若大公主不嫌弃,我愿娶你为妻!”(未完待续。。)
二百六十五、蒙古王子求婚第二波
“若大公主不嫌弃,我愿娶你为妻!”
“咳咳!!”宜萱顿时被口水给呛住了,丫的,这个蒙古小子到底是哪根筋犯抽了?害死了她的丈夫,所以把自己赔给她?!这特么的是什么逻辑啊!!果然是民族代沟吗?!
宜萱忙摆手道:“多谢你的好意,不过真的不用了!”
齐默特多尔济脸上露出爽朗的笑容:“大公主不必介怀,我们蒙古人是不在乎改嫁的!当年太宗文皇帝与孝庄文皇后之女,固伦淑慧长公主就是先许配喀尔喀部,丧夫之后又改嫁巴林部辅国公!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好吧,在这点上蒙古人的观念的确比较现代。
可是……宜萱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蒙古王子,身形颀伟,略黝黑的脸上的确有着一种不同于中原人的英武。
宜萱耸了耸肩膀:“还是算了吧,咱俩年纪相差太大!我不想老牛吃嫩草!”——她可已经年过三十了,泡到子文,已经够叫她觉得姐弟恋的了,这个蒙古王子的年纪应该更小吧?只怕还不到二十岁!
齐默特多尔济十分认真地道:“公主,我觉得年龄不是问题!”
宜萱瞬间黑线了,这话怎么感觉有点说反了呀?要是男大女小,这样的话倒是常常被拿来搪塞,可女大男小,而且还差了十几岁的年纪,着实太扯淡了点吧?
宜萱忍不住问道:“你多大了?”
齐默特多尔济回答道:“十六!”
十六岁?好吧,蒙古人果然长得比较着急。看上去都有二十的齐默特多尔济居然才是个十六岁的未成年人!面对一个十六岁的半大孩子,宜萱着实没法生气。同样,她也真做不到和一个十六岁的大男孩在一起!
“我比你大十五岁。所以还是算了吧!”——十五岁的年龄差距,在这个时代都可以做母子了!
看到宜萱一脸固执的样子,齐默特多尔济便道:“公主别急着拒绝,不妨好好考虑考虑,我等着你的答复!”——比起那两位柔懦的养女公主,齐默特多尔济宁可选择眼前这位据说年过三十的大公主。一则,这位公主性情对她的胃口。长相也够美貌;二则,皇上的养女能和亲生女儿相比吗?和硕公主能跟固伦公主相比吗?不管从自己的心意,还是利益角度考量。固伦怀恪大公主都是最好的选择。
——至于公主才死了丈夫,又还有一个儿子,这些根本不重要!固伦淑慧长公主跟第一任额驸索尔哈也生过孩子呢!不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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