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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帝女-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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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这个宜萱还是很感兴趣的。
子文件宜萱已然不再置气,也微微松了一口气,他忙道:“其实很简单,只是萱儿你不晓得仙家法力的用处罢了……”说着,子文凑到宜萱耳边,低声呢喃。
听着耳畔的嘀咕声,宜萱渐渐瞪大了眼睛:“这样也行?!”
子文耸了耸肩膀道:“为什么不行呢?”
宜萱哼了一声,“这算什么补偿啊!这个法子,根本只有我才能操作好不好啊?你可是外男,莫非还能堂而皇之进年贵妃的寝宫吗?!哼!”
而且——这根本就是骗人的法子——不过对于眼下形势,这个骗人的法子的确是最有效最管用的法子!而且还能叫年贵妃恨钱氏入骨!
只不过——宜萱还从来没有欺骗过年贵妃呢。的确心里有点对不住她啊……不过两害相衡趋其轻,总不能看着她杀了子文吧?
说白了,还是年贵妃在宜萱心目中的分量,完全跟子文不是一个等级的。
所以宜萱虽然抱怨,但却是毫不犹豫选择按照子文出的馊主意去办。
女人的心,一旦偏了,自然就会忽略掉那些本来就说不清的对与错。
子文只得软语轻声,放下身段,“那你要我怎么补偿你?”
“怎么补偿……”宜萱的眼睛不经意瞥向子文那若染了丹朱色泽的薄唇,仿佛透着异样的魅惑。宜萱嗖地心下一阵悸动,旋即她急忙默念佛经,阿米豆腐。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啊!
所谓女色迷人,男色其实也一样啊!
怪就怪宜萱是外貌协会的忠实会员,怪就怪子文这副皮囊实在太诱人了些!
其实,她就是一俗物。
“等我想好了再说吧!”宜萱淡淡道。以后有机会再慢慢调、教……嘿嘿!——不得不说宜萱的想法很猥……琐。
这一日午后,贤贵妃刚小憩醒来,略做梳洗,便听外头禀报说年氏来了。贤贵妃想着年氏与她虽然资历相差甚远。但毕竟位份齐平,便亲自出正殿外相迎。
二人相见,行礼拉手礼。贤贵妃一眼扫过年氏有些精神不济的面庞,便问道:“年妹妹怎么了?气色似乎有些不振?”
年氏微笑着摇头:“不过是昨夜做了噩梦,梦见我那夭折了的女儿,所以心里有些不舒服。”
“四公主……”贤贵妃想到当初那个纤弱的孩子。不禁微微叹息。“咱们进屋说话吧。”说着,一边吩咐近身宫女,去准备提神醒脑的薄荷茶。
入了内殿中,李氏与年氏上昼榻上面对面做坐了。
年氏饮了一口沁人心脾的薄荷茶,似乎精神上略好了些许,她仔细盯着贤贵妃李氏的表情,低低道:“还是李姐姐有福气,儿女双全。”
李氏轻轻拍了拍年氏的手背:“过去的事儿。就让他过去吧。当初王府里的女人,凡有生养的。有几个没有夭过孩儿?我万般谨慎小心,还不照样被人害死了两个儿子?!”李氏露出几许笑容道:“咱们活着,总得往前看,你好歹还有弘旸,多想想自己的儿子,心里的坎儿也就过去了。”
看着李氏如此耐心劝慰的样子,年氏心中不禁滑过一丝愧色。不管怎么说,四丫头的死,决计是和李姐姐无关的。而三阿哥弘时……若真是他做的,必然瞒不过李氏?而李氏若晓得,如何能如此坦然?
想到这些,年氏心头一松,果然让二哥去杀纳喇星徽这个凶手,才是最正确最果决的选择。至于他为什么要杀自己的女儿,年氏已经不想知道了,她只想让纳喇星徽给自己的女儿偿命。一命偿一命,这很公平。只要他死了,一切便都可以回到从前。
李氏看着年氏复杂的表情,忙问道:“可是昨日钱氏对你说了什么过分的话?”——钱氏在翊坤宫逗留许久,这点李氏当然不可能不知道。
年氏摇头,道:“她一个小小贵人,敢对我如何?不过是唠叨了些,叫人有些烦罢了!”——钱氏不存好心这点,年氏心知肚明,所以她才不愿意让钱氏得逞,若她真的因此和贤贵妃成仇,岂非称了钱氏心意?她还不至于那么蠢!
李氏抿嘴轻笑道:“这个钱氏,比起从前多了几分隐忍和心计,你小心些总是没错的。不过你说的也对,你我俱是贵妃之尊,她不过一介小小贵人,想收拾她还不简单?”
年氏听了,忙问道:“姐姐想教训一下钱氏?”
李氏笑着道:“不急,钱氏现在行事谨慎,怕是也抓不到什么把柄,且叫她得意一阵子吧。反正皇上那里,从没把她当回事儿看待!她再蹦跶,也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咱们只需小心些,别中了她的招数也就是了。”
年氏听了,沉默片刻后,忽的抬头,她直视着贤贵妃道:“李姐姐,我不会为她所挑唆利用,请姐姐放心!”
李氏倒是没有多想,只点头道:“咱们是多少年一起走过来的人了,以后也必然能安安稳稳走下去。”
年氏郑重点头道:“这番话,妹妹会永远铭记在心。”
这时候,徐一忠快步走了进来,打千儿道:“皇上刚刚翻了惠贵妃娘娘绿头牌。”
李氏听了面色如常,便对年氏道:“你快些回去准备准备吧!”
年氏脸上一红,声如蚊蝇,轻轻“嗯”了一声。
翌日清晨,年氏才回到自己寝宫,接过宫女奉上来的奉上来的乌鸡汤,忙轻轻吹着,她看着镜中自己风华正盛的容颜,脸颊上泛起红润润的好气色来。
年氏喝过乌鸡汤,便问心腹嬷嬷康氏:“我二哥那里可有回信?”
康嬷嬷低声道:“大将军叫人传话说……第一次刺杀,失败了。”
年氏听了,眉头狠狠一蹙,她将手中的嵌红宝石麒麟送子金簪狠狠摔在了梳妆台上,怒道:“二哥必然是没有尽心!肯定是觉得只是个公府公子哥儿,肯定手无缚鸡之力,才随便派几个出去,怕是应付我呢!”
康嬷嬷康劝道:“娘娘息怒,大将军已经说了,一有机会,会加倍派出人手刺杀。”
年氏听了这番话,才稍稍消了气儿,“总之,这个人必须死,否则本宫一日也不能安枕!”
年氏用过了早膳,正想着回内殿睡个回笼觉,便听宫女禀报说,怀恪公主前来拜见。年氏微微觉得疑惑,“这么早?”——素来怀恪公主就算早早进宫,也是先去贤贵妃宫里,而后才偶尔会来她宫中小坐一会儿。
年氏只得略整了整发髻,脸上又傅了少许胭脂,便命管事嬷嬷康氏亲自出去迎接。
宜萱也是紧赶时辰来的,一大早天蒙蒙亮,便嘱咐了玉簪拾掇一些随身物件发送去东华街的公主府,她则穿戴整齐进宫去了。眼下这个时候,自然不能穿红戴绿,不管是谁,都得收敛着些。虽然宜萱明白孝敬皇后乌拉那拉氏在汗阿玛心目中没什么分量可言,却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在这个重孝期间,花枝招展。
故而,宜萱特意选了一身铅白色灵芝纹素绫旗服,把子头上也是简简单单几件白玉簪,便往进宫去了。
在康嬷嬷引领下,宜萱施施然走进翊坤宫正殿,此处之奢华,的确更胜过永寿宫几分。年氏对孝敬皇后多有恨意,如何肯为她委屈了自己?所以这翊坤宫内的装饰,一如往常。
宜萱轻轻弯身见了一个福。
年氏客气地赐坐赐茶,端量了宜萱两眼,问道:“公主怎么穿得这般素净?”
宜萱侧坐在绣墩上,手捧着温热的珐琅茶盏道:“毕竟孝敬皇后才去了没多久,表面功夫总要做做的。”她忙仔细看了年氏的衣着:一身光鲜的鹦鹉绿盘金绣和合如意的旗服,阔玉阑干滚镶,只是避开了大红大紫之色而已。
毕竟满人守孝,还不想汉人那么严苛,男的只要别剃头,女的只要别怀孕就没问题了。当然了若落在皇家,总没有叫皇帝给皇后守身如玉的道理,过了七,嫔妃为吸引皇帝眼球,自然就不会穿白了。只要别做得太过,也就是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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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二十二、化解困局(下)
年氏轻轻摘下纤纤柔荑上带着的护甲,信手拈了盘中的一枚果脯吃着,口中淡淡道:“倒也是,公主毕竟是住在外头的,那些个闲着没事儿干的言官御史可不是吃素的。”
这话里的意思,年贵妃似乎对都察院的那一干人很是不满。宜萱微微一想,倒也明白,现在都察院带头参奏年大将军正不亦乐乎呢。年贵妃性子也是极其护短的,她身在内宫,又不清楚晓得自己二哥的一举一动,自然理所当然地选择相信和维护自己的娘家兄弟了。
关于此事,额娘已经劝过年贵妃,宜萱也不想再多费什么唇舌了,毕竟,疏不间亲的道理,她还是懂得的,便不置可否地道:“他们参奏他们的,汗阿玛心中自然是清楚的。”
年氏听了,面上笑容不禁多了三分,她语中带着几许自矜之色,“本宫的二哥是打藩邸时候就为皇上效忠的人,岂是他们这些只会耍嘴皮子功夫的言官所能离间?”说罢,年氏轻轻一哼。
年氏的自信,岂是也并不意外。身在局中,世间几人能看破?既然之前额娘已经点拨,已然不曾点透,宜萱也不觉得自己的口才胜过额娘。反而是这种话,说多了,只怕反而会引起年贵妃的反感。
宜萱便微笑道:“是啊,真正厚实的君臣情分,自然是离间不了的。”——譬如汗阿玛和十三叔之间,任谁也离间不得。但年羹尧。虽然煊赫,却差得远了。可偏偏无论是年羹尧,还是年贵妃。都看不透这一点。
年贵妃十分赞许地点了点头,宫里不少人,甚至包括贤贵妃都劝过她关于娘家之事,年贵妃虽然晓得这也算是善言,但终究是打心眼里不认可的。听了前前后后,明明暗暗好几个人的示意,年氏不免有些烦了。如今唯独宜萱赞同她的看法,故而年氏十分开心,唠唠叨叨便说起了自己娘家兄弟侄儿的鸡毛蒜皮事儿。
宜萱起初还能当八卦来听。可无趣的八卦多了,宜萱也忍不住渐渐想打瞌睡了。宜萱想着自己要来办的正经事儿,便只得去打断她的啰嗦话,当场截话道:“昨日。我前去勇毅候府邸为老国公上香。恰巧碰见了老国公爷幼子星徽。”
——突然开口叫他“星徽”,宜萱突然觉得有点别扭。纳喇氏的这一辈,都是星字开头,从英年早逝的星衡,到她那个脑残的极品额附星德,再到星徽……还有女子也从星字,星月、星移,都是极好的名字。只不过。总有一二脑子拎不清的。
一听“星徽”二字,年贵妃的脸色嗖地变了。唇角眼梢的微笑俱消失殆尽。
宜萱明白,年贵妃这般表情代表的含义,便继续道:“纳喇星徽跟我说,之前遭人刺杀,而刺杀的他的人……便是年家的死士。”
年贵妃脸色渐渐有些难看,她眼下有怒火翻腾,眼梢一挑,便道:“是吗?!听着倒是十分稀奇呢!”
宜萱忙道:“此事,我自然不曾亲眼所见。只是我这个小叔子性子平和,素来不是个空口白话之人。他查清了那些死士身份之后,便直接求了我来问问,是否是他哪里得罪了年大将军?可否请惠贵妃代为说和?”——这一串子话,宜萱脸红心不跳地说出了口,还是一副诚恳中带着几许无奈的样子。
若非年贵妃与宜萱颇有几分私交,只怕立刻就要送客了。年氏强忍住胸腔中的怒火,在她心中,杀害她女儿的凶手居然还敢走公主的关系,想要说和?简直是痴人说梦!
年氏硬邦邦地道:“这是私怨,与公主无关,可否请公主不要插手?!”
“这……”宜萱忙露出万分疑惑的表情,“贵妃可否明言告知,这纳喇星徽又怎么会和年家结仇?又是结了什么样的仇,竟然动杀手?纳喇星徽我虽然不是很了解,却也知道他不是个爱惹是生非的。而在京畿附近,动了刀戈,也着实不是小事儿,若是传扬出去,对年家也不是好事。如今老国公虽去了,纳喇星徽也好歹是勇毅候的亲叔叔、著姓世家子弟,他若是一气之下,将此事闹到汗阿玛跟前,对年家可是大有害处的。”
年氏听了宜萱这一席话,腹中怒火翻涌,不禁也有些暗恨自己二哥办事太不利!事情不成,竟然还被人抓住了查出了端倪!如今更是叫纳喇星徽求到了公主头上,可见此人着实不简单!
年氏哼了一声,扬声道:“他还敢告到御前?!他若敢告,我就把那本——”话说到一半,年贵妃戛然而止。心中这才浮现出几丝后怕,不管她再怎么有理由,用死士暗杀满洲勋贵世家子弟,终究是触犯了皇上的底线。京城,可是天子脚下,皇上如何能容忍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这种事?
宜萱急忙问:“那本什么?”
年氏却摇头道:“没什么……”
宜萱垂下眼睑,低声道:“贵妃为何对怀恪如此三缄其口,贵妃是信不过我吗?”
年氏忙扯出一点笑容:“当然不是,只是这事儿……我……”
宜萱又道:“其实我肯为说客,也是觉得此事有些不寻常,年家和纳喇氏家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怎么突然就非要动杀手了?我也担心贵妃的亲兄,是否是为人挑唆利用了?”
年贵妃深吸一口气,她迟疑了片刻,看了一眼内殿服侍之人只有自己最心腹的康嬷嬷,便直言道:“我二哥,是听了我的吩咐,才去杀纳喇星德的。”
宜萱顿时无比配合地露出了一个惊讶的神情:“是贵妃要杀他?可、可是这是为什么吗呀?他和贵妃总不至于有什么仇怨吧?”
年氏下巴一扬,咬牙道:“他害死了本宫的女儿。难道不该偿命吗?”
“什么?!贵妃是说……四妹?可四妹当年不是得了热伤风才夭折了的吗?!”宜萱继续惊疑地问道。
既然已经挑开了,年氏也不打算说一半藏一半的,便吩咐康嬷嬷道:“去把那本手札拿来。跟公主瞧瞧!”
康嬷嬷轻声道了一声“是”,便转身进了梢间寝殿,不消片刻,便取来了那本传说中的“手札”。
宜萱自然是演戏演了个彻底,继续保持着脸色的疑惑不解,轻轻翻开康嬷嬷呈递上来的陈旧手札,仔细翻开。一页一页地看着,直到翻到那个记叙了子文犯罪过程的那一页……
宜萱心下突突跳着,却是一副埋头仔细研读的模样。
年贵妃气笑道:“那上头写得清清楚楚!本宫的女儿。就是被他给害死的!”
宜萱眼底光泽闪烁,“这……的确太叫人难以置信了些。况且,纳喇星徽着实没有理由要害死四妹妹啊。这里头,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宜萱这话说得也着实在理。可年贵妃气在心头。早已不复理智,她冷冷道:“事到如今,公主还要偏帮着杀我女儿的凶手吗?!那个纳喇星徽又不是公主的额附,公主何须管他死活?!”
年贵妃那句“不是公主的额附”,让宜萱的心脏在一瞬间突然跳得更厉害了几分。的确她这番举动,这番维护和自己关系疏远的小叔子,着实有些过了。幸而年贵妃并未往那个方向去想,宜萱也能稍稍安心几分。
她和子文的情愫。那可是不能见光的,起码现在是不能见光的。
宜萱低头又看了看了篇手札的内容。又翻看了前后页,突然“咦”了一声,她忙将手札从自己腿上拿起来,放在自己与年贵妃之间的紫檀云龙纹炕几上,“贵妃快看,这一页的字迹,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年贵妃一愣,她忙垂首看了两眼:“有什么不对的?这上头的字迹,我可是亲自比照着当年叶岐给我开过的药方,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比照过了!这绝对是叶医正的亲笔!”
宜萱笑了笑:“笔迹这种东西,若是有心模仿,学个十成十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况且叶医正的字体是很常见端正董体字,要模仿也不是很难。”见年贵妃脸上颇有不以为然之色,宜萱便忙按照子文所说的法子,认真地道:“不过我觉得不对劲,并非因为字迹可以仿造,而是贵妃不觉得这一页的字迹墨色似乎更新一些吗?”
“墨迹更新一些?”年贵妃急忙低头凝神去看,前后页面翻了好几回,“有更新一些吗?好像……”
见年贵妃此刻已经有了犹疑之色,宜萱便晓得自己的心理暗示成功了,其实墨迹新旧,本来就是个很难区分的东西,不过是心中怀疑新旧不同,所以才觉得的确如此罢了。
宜萱便继续蛊惑道:“贵妃不妨仔细瞧瞧,的确有那么一点点不同,但是因为纸张发黄,所以很难分辨。”
年贵妃凝重了眉头,眉心也是紧紧蹙着,“好像不同些,可好像又差不多的。”
宜萱暗想着,心理暗示也只能到这个程度了,这一切还都要建立在年贵妃对她十分相信的基础上,宜萱便摘下手上的护甲,从那剩余的半盏残茶中沾了些许茶水在指尖,然后将页面翻到前一页,然后用湿润的手指在字迹上轻轻抹过。
宜萱道:“若是陈年字迹,水渍也很难以弄花。可若是不超过一年的崭新字迹……”宜萱说着,便翻回了证据那一页,将指肚轻轻按了下去,而那指肚上泛起了玉润般的光泽,这样的光泽是凡俗之人所看不到的月华灵力。
宜萱的手指轻轻推开,便见一片乌黑之色被推了出去,仿佛洒了墨汁一般。
宜萱轻声道:“前一页无法推开墨迹,这一页却如此容易化开,也就是说这是写了没多久的字迹!!”——而叶岐已经作古多年了……
宜萱淡淡收回手,从袖中取出锦帕,擦了擦自己的指肚。来之前,宜萱已经拿古籍来试过了,这月华灵力的确是太好用了。所以今日的一番试验,才如此流畅。
年氏惊愕地看着那墨迹晕染开来的页面,“这、这——”她语不成句,瞪圆了眼睛,死死盯着那片墨色。
突然,年贵妃将自己手指头伸进了茶盏中——这样的举动,叫心提到嗓子眼。宜萱自然之道她是想亲手试试!可她的手指头又没有月华之力,怎么可能推开字迹?!
宜萱额头上沁出一层汗水,急中生智之下,连忙将手指轻轻落在那一页的边角处,急忙预先把月华灵力灌注满整张页面。
旋即只见年贵妃的手指头压在了上头第一个字迹上,她旋即狠狠推开,果然拉出了一大片墨迹——
年贵妃咬咬牙,又换了一根手指去沾水,又忙翻了前页与后头页面试验,而宜萱没有在那些页面上灌注月华灵力,自然推不出墨迹来。
年贵妃这才完全相信了宜萱的说法,“只有这一页,是后来才加上的!”——幸而古代的书籍,都是线装的,也就是说,仔细将线拆除,便可随意在任何地方加入一页,然后再仔细重新缝线装好也就是了。
年贵妃不禁咬牙切齿:“钱氏这个贱人!!竟敢拿此事来利用本宫!!”年氏气得脸颊紫红,她狠狠将整本手札都抛进了内殿的珐琅大熏炉中。
宜萱微微一笑道:“原来是钱贵人揭发,只是她可是孝敬皇后的人,贵妃怎么会相信她呢?”
年贵妃咬牙恨恨道:“怪本宫愚蠢,怪本宫一想到自己的女儿,就失去了理智,才会为钱氏这个贱人所利用!!哼!既有这番,本宫必然要她付出代价!”——夭折了的四公主,是年氏心中永远的痛,如今被钱氏火辣辣截开这也伤疤,更利用这个伤疤,可谓是真正触动了年贵妃的底线。
见那手札被付之一炬,宜萱的一颗心也总算回到的肚子里。看着年氏那恼羞成怒的模样,宜萱心中滑过一丝愧疚之色,不管怎么说,是她欺骗了年氏。
虽然她知道子文是错的,却还是选择了助纣为虐。
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好人,她可以为了自己所在乎的人,去欺骗旁人。宜萱暗暗想着,其实本质上,她和孝敬皇后、钱氏等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或许,根本就没有区别吧。孝敬皇后何尝不是深爱着自己夭折了的儿子,钱氏又何尝不是将弘历看得重于自己性命?她们都又自己竭尽全力要维护的人,宜萱也是。
这世间,本就没有绝对的黑与白、对与错。一切之看,值与不值。(未完待续。。)
ps: 第二更。
二百二十三、公主府
子文的危机转瞬化解,后来年贵妃还写信让年羹尧给子文赔礼道歉,年羹尧自是不肯的,转头叫人送了十万两银子“私了”,子文淡淡一笑,毫不犹豫得接下了银子。
宜萱问过子文,你真的打算“私了”了?
子文笑容狡黠,这番表情自是不言而喻的。
之后的事情,宜萱不想插手,因为要搬进新的公主府了。
宜萱新府府坐落在东华街上,此处王公府邸鳞次栉比,径直往前走,可直通向紫禁城的东华门,可以说是最靠近帝王的所在了。故而来往俱是锦衣华服,连仆从模样之人衣着都不逊色于人,动辄可见朱轮车、金顶轿,或曲柄华盖、孔雀伞亦是日日可见。
公主府门前蹲着一对大石狮子,汉白玉打造,足有人高,当真威武不凡,朱漆大门上的狻猊都是铜鎏金打造。门两侧立着十几个一色鸦青三等绸缎服制的侍卫,均手持长刀利刃,目光逡巡着来往之人。那正门之上,有一大匾,匾上书“敕造和硕怀恪公主府”九个大字,俱是光彩灿灿,甚是华贵。
乘坐暖轿从正门而入,行十丈远,方才直至第二道门,即仪门跟前,宜萱方才扶着侍女的手下了轿子,只见绵延三丈有余的九凤朝阳琉璃影壁矗立在仪门内,在阳光下华彩华艳,端得炫丽迷眼。
在此处改乘坐肩舆,绕过影壁,只见脚下汉白玉铺成的笔直的路直通向前方矗立在正中的殿宇。便是按照和硕公主品级所修建的一座重檐歇山顶大殿,殿阔五间,深进三间。而殿前是广阔的月台,月台之上摆了四顶硕大的广口青花瓷缸,缸中栽植着玉兰、海棠、牡丹与丹桂,寓意“玉堂富贵”。
正殿名为“无忧殿”,乃是用来接驾、接旨或者接待贵宾之用,平常并不在此处歇息。
肩舆停在了正殿东侧垂花门处,宜萱扶着玉簪的手背下肩舆。进垂花门,扫视见两侧那绘着龙凤和玺苏式彩画的抄手游廊,沿着脚下正中的穿堂直行。又绕过穿堂正中矗立的紫檀架子缂丝鸳鸯山水大座屏,方可见一座面阔五间的单檐歇山顶殿,上亦悬着匾额,名曰“长乐殿”。
宜萱口中默默念着“无忧长乐”。心道:汗阿玛真是用心至深。此殿。方才是她的寝殿。
只见此殿前月台上的一众青碧色宫装二等缎料的侍女们已经小碎步快步迎了上来,齐齐俯身见礼。
宜萱道了一声“免”,便径自踩着汉白玉台阶,见明间大门敞开,只隔着一架剔红鸾凤入门屏风,便从屏风侧入了明间。
长乐殿的明间甚是宽敞,足足三间的深进,拉长了空间。明间上头有一“怀淑恪慎”的匾额,匾下是一座硕大的十二扇式山水大围屏。围屏前立着一座通体紫檀打造的莲纹宝座,宝座两侧有香几、香筒、孔雀宫扇等物。此处是用作接见参拜之人或者晚辈的地方,故而一应装饰以华贵为主。
明间东西两侧,分别是花梨木雕万字锦底落地圆光罩与花梨木福禄万代的琉璃落地罩,各直通东西暖阁,可做待客和白日小憩之用,也可作为用膳之地。东西暖阁又各自通东西梢间,其中东梢间是寝室,而西梢间设为书房之用。如此正好是五间。
东暖阁中,福字纹步步锦支摘窗下,临窗设了嵌螺钿紫檀罗汉榻,榻左右各设了一溜四张红木攒靠背玫瑰椅,靠背上俱嵌着上好的青白玉,椅子两旁俱夹着高花几,几上摆设着时令花卉。宜萱上前坐在罗汉榻上,扫了一眼墙壁上挂着梅兰竹菊嵌螺钿挂屏,不禁觉得有几分俗气,便道:“从库房中拿两幅古画挂上。”
负责打理库房的红桑忙道了一声“是”,又问:“画圣王翚的《秋树昏鸦图》与《芳洲图》可好?”
宜萱点头,道了“可”,旋即又叫把月牙桌上摆设着碧玺桃树珐琅彩莲花纹盆景,换成了寻常的兰草盆栽。如此方才觉得趁眼了许多。
玉簪赞道:“这府邸,可当真比净园贵气十倍,果然不愧是皇家修建的!尤其是无忧、长乐二殿,比宫里的殿宇都不遑多让呢!”
宜萱伸手抚摸身旁紫檀木海水螭龙纹炕几上的由整块青白玉雕琢而成的“太平有象”,道:“且不说这府邸,光是里头一应家具摆设,所费怕是也等闲。”说罢,又扫了一样墙角剔红束腰方桌上摆设的赤金鸳鸯茶壶及四副赤金莲纹茶盏,便吩咐道:“撤下去,换一套珐琅瓷的。”
玉簪道:“其实大可不必如此,公主府的一应家具、摆设,是皇上特特拨了十万两内努银子叫造办处置办的。”
宜萱摇头道:“单这长乐殿中就如此多金玉,可见所费绝不止十万两之数。”——给她的如此超出拨款,可见是必然要短了旁人处的摆设上。而如此奢靡的摆设,若叫有心人瞧出来,怕是要惹人非议了。
宜萱又道:“毕竟眼下我公爹大丧,又是皇后的国丧,着实不宜如此奢华。”
玉簪俯身道:“奴才明白了。”
宜萱扫了一眼东暖阁中,便吩咐玉簪:“你去各处瞧瞧,凡是金器一律撤下换成银的或者瓷器,太过惹眼的也一律换下。”
玉簪点头称“是”,忙下去清理一日,光这长乐殿及两侧配殿,还有旁边的抱厦便撤下了二十余件,换上了十几件,而无忧殿因是接驾和接旨之处,故而动得小一些。还有无忧殿西侧两个跨院亦是清理了一通,倒是叫库房充盈了许多。
宜萱又想着熙儿还小,便不想让叫他住得离自己太远。只是这无忧殿是和硕公主才能享用的殿宇,若也叫熙儿住进来,难免惹人非议。宜萱忽的想起无忧殿东侧有三间抱厦。瞧着似乎还算宽敞的样子。便起身前去,打算亲自瞧瞧。
抱厦,一般都建在后头,而建在正殿左右两旁的称“挟屋”,这里头虽然有一个狭小的“狭”字,但却不一定是狭窄的。眼前的三间抱厦,就还算宽敞堂亮的样子。卷棚式房,房前有花圃中栽植了葱葱郁郁的金丝竹,此竹又叫做“黄金间碧玉竹”。滴翠的竹干上夹在了金丝,因此别有几分贵气,为京中贵胄人家所喜。且此竹挺拔修长,又婀娜多姿。的确是点缀屋舍的好东西。
这抱厦。自然是尚未取名的。毕竟公主府里,只有主殿无忧殿,和宜萱所居的寝殿长乐殿,有名字,那端方的董体字,一看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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