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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帝女-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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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这种东西!譬如她的弟妹董鄂氏,可不就是为了名声,才如此忍气吞声忍让李咏絮的吗?

    不过李咏絮太作了,触怒了弘时的底线,如今被禁足三个月,还有抄写女戒一百遍。

    呵呵,一百遍啊一百遍!!

    关于女戒,原本的金宜萱自然是不甚清楚其具体内容的,不过现在继承了怀恪的记忆,宜萱自然知道了那里头说的是什么东西!在她这个现代人眼中,班昭所写的《女戒》特么地就是一文化糟粕!!彻头彻尾宣扬男尊女卑的腐朽思想,压制人性,压迫女性,泯灭了女性的自由与尊严!!

    其实宜萱真的很费解,这种书,要是男的写的,倒也还正常些,古代的那些个男人,哪个不希望自己老婆老老实实,而自己却不必老老实实。可以不受约束地纳妾、寻花问柳?这本书可以说完全符合男人的贪婪心理!!

    可是班昭是个女人啊!!啊啊啊啊!!

    你特么地脑袋有问题啊?!你特么地是智障人士啊?!

    回京的一路上,宜萱把这个班昭骂了个底朝天!当年怀恪在雍亲王藩邸的时候,读的第一本书。不是《三字经》或者《百家姓》、《千字文》之类的启蒙书,而特么地就是这本《女戒》!然后是长孙皇后写的那本被她老公李世民夸赞是“足以垂范百世”的《女则》……

    这两本书,在宜萱看来根本没什么区别,除了能为作者邀买虚名之外,最大的作用便是压迫了千千万万后辈妇女。所以说,宜萱有足够的理由恨这二位。自私也没你们这么自私的,自己得了好名声了。之后所有的女人都要为你们的自私买单!

    在宜萱看来,这二位要么是自私至极,要么就是脑残无比。班昭或许还可能是后者。但长孙皇后,能得宠一辈子的皇后,宜萱可不会傻乎乎地觉得她是脑残之辈。

    不过对于罚李咏絮抄写《女戒》之事,宜萱倒是觉得是个很不错的主意。虽然这是一糟粕。但是处在思想糟粕的时代。你还真得学这糟粕,并且把这糟粕当成一辈子的行为典范!就算做不到,你也得装出个貌似差不离的样子来!!谁叫李咏絮连装都不装一下?活该被罚!

    腹诽吐槽了一路,宜萱还才回到了净园。

    唉,她的和硕公主府还有收尾的工程没完成,所以还得暂时在净园里住俩月。原本她还打算昌平避暑一直避到秋天,然后直接回公主府,住进她的新府邸中呢!

    如今全被一个死太监的死给弄得泡汤了!你个章孝恭。就不会撑着多活俩月吗?!

    回到净园虽然已经是下午过半了,可宜萱拾掇了拾掇。略垫了垫肚子,就刚忙穿着吉服,麻溜进宫去……侍疾!那位可是她的“皇额娘”,她这个做“女儿”的不去侍疾,着实说不过去!未免被人诟病“不孝”,宜萱只能上杆子地热脸去贴皇后的冷屁股了。

    不过宜萱没打算直接去,好歹也得先跟额娘打听打听消息,再决定怎么应对皇后这位“嫡母”。

    宜萱乘坐着肩舆,人还没走到永寿宫,便碰见了迎面而来的御前大总管苏培盛。

    苏培盛是特意来堵截……额不,特意来请她先去养心殿的。

    四爷爹大人召见,宜萱自然只能麻溜去了!

    宜萱问;“苏谙达,汗阿玛传召,可是有什么吩咐吗?”

    苏培盛三缄其口,只含糊地道:“公主去了就知道了。”

    宜萱忍不住撇嘴,这个老苏,真不厚道!心中腹诽了一下,却还是得暗示玉簪给打赏。话说她每次进宫,都少不得给老苏“红包”,老苏倒是对她十分客气,可惜有时候还是不怎么买账。

    养心殿。

    宜萱吩咐了玉簪等人在外等候,便敛容整衣,低眉顺眼进去了,“给汗阿玛请安,汗阿玛万福金安!”

    宜萱不明时态,所以就只好做个乖乖女了。

    雍正虽然是面瘫脸,但语气还算温和,道了“平身”,放下手中批阅奏章的朱笔,将奏折合上,摞在一旁,这才凝视着自己的女儿。

    眼下殿中,并无半个服侍之人,故而显得内殿空荡荡的,格外叫人容易紧张,宜萱抬头柔声问道:“汗阿玛,您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女儿吗?”——然后她用一双貌似纯澈的眼睛看着四爷大人。

    雍正声音有些低沉,他徐徐道:“你去劝皇后,让她不要闹,乖乖喝参汤。”

    若是宜萱不晓得治疗皇后头疼的药中有一味藜芦,怕是要把自己汗阿玛当成个好男人、好丈夫了!不过现在,呵呵,让皇后乖乖盒参汤,就等于让她乖乖喝砒霜!

    而这话,分明说明了,皇后已经不乖乖喝参汤了。

    也就是说,皇后知道参汤有问题了。

    宜萱忽然联想到了,章孝恭的死……皇后身边的人,除了她自己,谁能杀得了?若是皇后杀了章孝恭,那说明章孝恭背叛了皇后。而皇后也发现了这一点,所以杀了他。

    而汗阿玛因为章孝恭之死而回京,就说明……章孝恭是汗阿玛的人喽?

    那人参汤和含有藜芦的药……章孝恭肯定知情。而且隐瞒了皇后?

    唔,如此一来,逻辑就能顺得下来了。

    “萱儿!!”雍正看到自己女儿神游天外的模样,不由皱眉,语气加重了几分。

    宜萱赶忙回神,急忙补救地道:“汗阿玛,女儿只是不解。皇额娘为什么不肯喝参汤?那可是能令病重之人恢复的最佳之药啊!”——前提得是别遇到藜芦……

    雍正摆手道:“这个你无须多问,你只需叫皇后喝参汤就行!”说着,他有严厉地补充道:“无论用什么方法。哪怕是强灌,也要让她喝!!还有罗悌所开的药,也必须喝下去!”

    这意思就是,就是逼皇后去死喽?

    四爷大人。还真是下定了决心了呀!!

    宜萱不敢多问。便道了一声“是”。

    景仁宫,这里依旧华丽巍峨,黄澄澄的琉璃瓦在烈日照耀下金光熠熠,正殿是面阔五间的歇山顶殿宇,殿前宽广的月台上摆着两尊硕大的青花瓷福禄万年缸式大花盆,花盆中点缀青苔与色彩斑斓的雨花石,而正中栽植着的是两株手臂粗的凤凰树。

    这是一种在京中极难栽活的花木,在宫里似乎也只有景仁宫有两株罢了。凤凰树。取名于“叶如飞凰之羽,花若丹凤之冠”。因此别名又叫金凤花。如今正是花开的时候,一片鲜红郁郁,且花开极多极簇,乍看上去满树如火,风吹婆娑却好似火焰摇曳,当真富丽堂皇得紧。

    宜萱微微驻足,道:“有些时日没来,没想到凤凰花已经开了。”——而且是从未有过的艳丽炫美。记得去年的时候,花开只有如今的一半规模,如此如火如荼,当真是像极了濒死前的霎那芳华,也的确美得不可方物。

    玉簪忍不住道:“奴才还是头一次看到这般色彩红艳的花儿呢!”

    进了正殿,宜萱却察觉内中侍奉的太监、宫女竟然十有**都是陌生面孔,心下一想,必然是汗阿玛撤换了景仁宫侍从,以此来保住秘密。

    景仁宫正殿中,有浓浓的苦药汁的味道,连浓郁的熏香都遮掩不住,里头暖阁的床榻上,金银丝翠罗帐被金钩松松挽着,流光溢彩般华贵,皇后卧在床榻上,面容已和月前截然不同,她眼窝凹陷,脸上透着不正常的发青的苍白,嘴唇隐隐发紫,脸颊瘦削,显得鹳骨格外突出。她眼睛半眯着,似睡未睡,将醒未醒,整个人仿佛已经被病痛折磨得奄奄无力,浑浑噩噩。

    眼生的小太监躬身走到床前禀报道:“主子娘娘,怀恪公主来看望您了。”

    听了这话的皇后,霍然睁开了布满血丝的浑浊眼睛,她那枯枝一般粗糙的手骤然死死抓住了盖在自己身上的大红色的百子千孙锦被,暗沉的手背上隐隐有青筋爆出。

    “你是来看本宫将死的模样吗?!!”皇后似乎用尽了全力,才说出了稍微大声的话,可语气已经没法说的严厉,甚至已经十分吃力的样子,但她的眼睛却是如恶狼一般,绿油油透着阴狠的味道。

    宜萱看着如今的皇后,当真无法和之前那个六宫之主、大清的主子娘娘相比。如今的她,眉心已经隐隐透出黑气,那是代表死亡的气息。其实人参汤和含有藜芦的药,及时她不吃,而已顶多多活一年半载罢了,当然前提得是皇后能够平心静气。

    皇后的愤怒在眼里翻转,她睚眦尽裂地道:“你们休想!!本宫不会死!!本宫才不会把皇后的宝座让给你的生母李氏那个贱人!!”

    皇后的这番色厉内荏,其实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宜萱从玉簪手中所提着的食盒中取出那一盅熬得浓浓的人参汤,道:“我是奉汗阿玛之名,给您送参汤来了!”

    皇后听了,眼中骤然迸射出逼人的怒火,“少在哪里假借皇上的名义!!分明是李氏那个贱人叫你这么做的!!这参汤里肯定有毒!!否则怎么本宫服用了之后,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是你和李氏收买了章孝恭那个狗奴才!!叫她在本宫的参汤了下了毒药!!”

    宜萱却笑了,额娘若是有收买章孝恭的本事,之前又怎么会落得要以性命来施展苦肉计的地步呢?

    宜萱扫视了一眼内殿服侍的宫女、太监们,笑道:“皇后娘娘,您清醒些吧!您看看你身边这些伺候的人,这宫里,还有谁能够撤换掉景仁宫上上下下这么多奴才?你未免也太高看我额娘了些!”

    皇后枯槁的脸上顿时难掩哀恸之色,事到如今,她怎么可能一点也不怀疑是自己的丈夫要取她性命呢?!只是宜萱的到来,却给了她一丝奢望,她无比奢望这一切都是李氏母女胆大包天想要谋害她这个中宫主子娘娘!可宜萱的话,无疑是打破了她最后的奢望!

    宜萱从那象牙镂雕提食盒取出一个还略有些烫手的珐琅梵文卧足盖碗,轻轻搁到床头的紫檀雕西番莲折枝月牙桌上,取下那碗盖,对皇后道:“请皇后趁热喝了吧。”

    “本宫不喝!!!”皇后愤恨地瞪着宜萱,“本宫绝不喝这毒药!!”她伸手横扫,想要将那碗参汤扫在地上,不过皇后却高估了自己的体力,她胳膊两次三番未曾够到,却把自己累得气喘吁吁,跟个九十岁的老妪一般。

    皇后虽然猜得出是谁想要她的命,但毕竟不通晓医术,所以事到如今也只以为是参汤有毒吗?宜萱呵呵一笑,“皇后既然知道是汗阿玛想杀你,哪里来的勇气居然敢不赴死?”

    “本宫凭什么要死?!”皇后咬牙切齿,似乎一副恨不得撕碎了宜萱的模样。

    宜萱笑道:“你杀了汗阿玛的儿子,如今汗阿玛叫你偿命,有什么不应该的吗?”

    皇后恨恨道:“本宫是皇上的结发妻子,是嫡妻啊!!凭什么要为卑贱的庶子去偿命!!”

    皇后是个极其自持身份,也自傲血统的人,她自觉地自己无比尊贵,庶子也无比卑贱,从不觉得她的命和庶子的命是可以等同的。

    宜萱上前坐在床头的紫檀如意绣墩上,神态娴雅,凝视着皇后道:“可在汗阿玛眼中,你是他的杀子仇人,他身为父亲,如今要为自己的孩儿报仇,是理所应当的事情。皇后既然当初动了手,就该料想到有朝一日,被汗阿玛洞悉之后,需以性命相偿!”(未完待续。。)

    ps:  第二更,么么!

二百零八、劝死皇后(下)

    宜萱看着皇后那副愤恨的样子,只含笑款款,她本就知道,皇后不会认命。皇后素来是把自己看得高于一切,而旁人俱是草芥。如今就算苟延残喘,也是不愿赴死的。这种心态其实也很正常,好死不如赖活着嘛!

    宜萱便转换了口吻,平铺直叙地与皇后分析道:“汗阿玛如今,已经不会再容忍您下去了。现在八爷一党不过是秋后的蚂蚱,只等宗人府、大理寺定好了罪状,就可以一举铲除了。所以,汗阿玛没有必要再容忍您了,也不可能再容忍您。”

    “只是——汗阿玛还在乎自己的名声,他不大想落得废弃发妻之名,所以才用如此方法送您上黄泉路。您若是配合,纵然一死,您也依旧是大清的皇后,可以葬入帝陵,牌位也可以供奉于奉先殿,受后世历代帝王香火供奉。”

    宜萱徐徐陈述着,旋即话锋一转:“若皇后不配合,呵呵,汗阿玛如今都不在乎留下屠戮手足之名,只怕咬咬牙,再留下个废后之名,想必也没什么大不了!”

    这话一出,皇后眼中终于流露出恐惧之色,她自然不想死,可更不想被废!那比死了更叫她难以接受!!在她眼中,地位、尊荣比她的性命都要紧!!

    宜萱笑着看着皇后,带着镂雕赤金护甲的手轻轻从那炫美的金银丝翠罗锦帐上滑过,发出呲呲的轻微声响,似火花爆裂一般。她望着皇后不甘的枯槁面孔,又道:“您若肯死,就是皇后;若不肯死。便是废后!皇后娘娘,您做一个选择吧!!”

    “本宫……”皇后身躯隐隐颤抖,不知是恐惧还是愤怒,她含泪望着养心殿的方向,哀嚎道:“皇上,你怎可如此绝情!!您当真不念三十余载夫妻之情吗?!!”

    宜萱忍不住嗤嗤笑了:“皇后娘娘早年若是有半分念及和汗阿玛的夫妻之情,又怎么会忍心一而再再而三让他遭受丧子丧女之痛呢?!”——许你伤害他。就不许他反过来杀你吗?这是何道理?!汗阿玛的确略宠妾了些,可也没有无视过嫡妻的尊严,也没有做过宠妾灭妻的事情。在这个时代的眼光看来,汗阿玛并无亏待皇后之处。

    当然了,若是以后世的眼光来看,那就另当别论了。

    看到皇后恶狠狠瞪过来的目光。宜萱依旧笑靥如花。“其实我倒是希望您垂死挣扎,您违背汗阿玛之意,汗阿玛必然会忍无可忍地废了您,介时再立我额娘为中宫,到时候您就得向我额娘磕头请安了!”——这样的情景,想想就叫人觉得痛快,宜萱笑容愈发灿烂,“您若是以废后身份死去。便是只能葬入妃陵,不配入帝陵了!待到汗阿玛百年之后。也是和我额娘同葬帝陵!您只能眼巴巴看着,别想进去。”

    看到宜萱那痛快的笑容,皇后愤恨地无以复加,她声嘶力竭地吼叫道:“你们休想!!本宫宁死,也要保住皇后之位!!李氏不过是个汉军下五旗出身的贱婢,也敢肖想本宫的位置,她算个什么东西?!!你和你额娘一样,都是不要脸的贱婢!!”

    皇后辱骂得如此难听,宜萱倒是不觉得生气,将死之人,有必要跟她计较吗?那反倒是不值得了!她比你悲惨十倍百倍,所以才会辱骂你,若是换了一个比你活得逍遥自在的人,会闲着没事儿骂你吗?

    宜萱抚了抚鬓角,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您还是省些力气吧!”

    见宜萱丝毫不为所动,皇后眼中有一种无能为力的怅然悲怆,她看着那清澈透明中带着淡黄色的参汤,突然脸上有一抹决绝之色,她抬手道:“参汤,拿来!”

    宜萱淡淡抬了抬眼皮,旁边的小太监忙上前捧起,奉送到皇后跟前。

    皇后如柴的枯手捧着那尚有余温的参汤,她的手突然微微发颤,而且颤抖得越来越厉害,她眼看着摇晃的参汤,眼里一滴滴浑浊的泪珠滴落汤中,泛起了圈圈涟漪,她呵呵笑了:“没想到,如今要取走本宫性命之人竟然是本宫同床共枕了三十余年的夫君!!”

    她哈哈笑着,笑得满脸是泪。

    而一种莫名的悲凉在宜萱心头滑过,但只有一瞬,她的立场和皇后的对立的,她没有必要、也不应该为她悲凉。皇后有今日,固然有她与额娘精心谋划在里头,但若皇后没有再三加害汗阿玛的子嗣,她也决计落不到今天这一日!!所以,皇后之死,怨不得旁人!若怨便怨你当初太心狠手辣,怨你自己心狠手辣之后却没有做得干干净净!!

    突然,皇后仰头,将满满一碗混合了她泪水的的参汤一饮而尽,一滴都不曾浪费。

    喝完之后,碰的一声,那珐琅碗在宜萱脚下不远处被摔碎成片。

    皇后狰狞地笑着:“本宫将死又如何?本宫就算死了也是皇上的皇后、大清的主子娘娘!!你额娘李氏,就算能在本宫死后被皇上封为皇后,那也是继室!!在本宫牌位前,依然要执妾侍之礼!!本宫就算死了,身份也会压制她一辈子!!!”

    宜萱抬了抬眼皮,这是皇后唯一能找到的安慰了吧?古人是极其看中死亡的,可以说是“视死如生”,他们认为死后的陵寝和活着时候的居住宫殿一般,百年之后,他们觉得在底下也可以过着富贵荣华的日子。而皇后如今,无疑是将希望寄托于此了。

    不过她也总算完成使命,让皇后乖乖送死了。

    宜萱见夕阳西沉,便不做耽误,忙去养心殿复命,雍正听了回复之后,表情依旧是冷冷淡淡的:“她肯识趣些,朕也不介意给她一个死后哀荣。”

    宜萱目光忽的瞥见汗阿玛右手边那展开的奏折的内容……似乎是在弹劾年羹尧的……这个年大将军啊。最近似乎蹦跶得挺欢实,宜萱也听说了,年府的门槛。都快要被求官的人给踏破了。唉,只怕接下来,就要轮到年家倒霉了。

    宜萱出宫回到净园的时候天色已经暗沉了下来,用过了晚膳,薄荷上来禀报说:“方才,额附爷在净园外头闹了好一通,后来被国公爷知道了。才谴人给捉了回去,已经给禁足了。”

    宜萱疑惑地问:“他又来闹腾什么?”

    薄荷道:“似乎是想要戚氏和秦姨娘的卖身契。”

    宜萱忍不住笑了,“秦氏早就消了奴籍了。哪儿来的卖身契!至于戚氏——哼!我没去找她算账,她倒是来闹腾起我来了!”——戚瑛瑛想混淆国公府血脉之事,宜萱本懒得管,但卖身契。也决计不会轻易还给她!

    薄荷又道:“奴才去查了那段日子给戚氏‘安胎’的大夫。三日前就已经落水溺死了。”

    宜萱呵呵笑了,“她倒是够干脆利落的!”嘴上如此说,她却不打算叫戚瑛瑛这般蒙混过关了去,便吩咐道;“明日那我的牌子去顺天府衙门,叫好好查查哪个大夫的死因。”——虽然不见得能查出什么猫腻来,但是起码叫戚瑛瑛胆战心惊一番。

    薄荷又道:“傍晚时候,诚亲王府的七贝子侧福晋李氏递了拜帖,说是明日求见。”

    宜萱“哦”了一声。只说知道了,并没有太当一回事。随口问道:“我听说纳喇星德添了个房里人?”

    薄荷道:“叫茜香。原是郑夫人身边的侍女,却是戚姨娘举荐枕席的。郑夫人已经发了话,说茜香若是能有孕,便开脸为姨娘。”

    “戚瑛瑛举荐枕席?”宜萱不由一愣,旋即细细一想,便明白了,当初禁足秦氏在芜园并且断绝饮食的可不就是郑夫人吗?宜萱原本还疑惑郑夫人哪儿来的胆子要杀她的人?!原来是戚氏付出了足够高的代价啊!

    深夜寂寥,景仁宫中,皇后乌拉那拉氏艰难喘息着,她揪着自己胸口的明黄寝衣,面上露出痛苦的神情。

    床头侍立着一个老嬷嬷,她如今景仁宫里唯一的旧人了,因平日里少言寡语,又不得皇后看重,所以才是鲜少的几个没有被雍正替换掉的。她姓许,人称许姑姑,四十来岁的样子,从前在雍王府是嫡福晋身边的一个小丫头,后来因不愿嫁人,所以做了教习姑姑。

    许姑姑看着皇后可怜的模样,忍不住道:“主子娘娘,您这般熬着可不成啊!要不奴才去请罗院使来吧!”

    皇后摇头苦笑了笑,她无力地道:“没用的……本宫如今,只剩下等死的份儿了!”

    许姑姑又道:“要不奴才给您熬个安神汤,起码您得睡会儿啊!”

    皇后看着难言悲切之色的许氏,不禁叹道:“没想到,事到如今,本宫身边只剩下你一个忠心的人了……”其余的,要么都是皇上的人,要么眼看着她败落将死,恨不得躲得远远的!此刻许姑姑的关切,与她这个如坠冰窟的人而来,可以说是唯一的温暖了,所以皇后眼圈已然有些湿湿的,声音也染了三分哽咽之色。

    她最信任的章孝恭背叛了她,可这个她从不入眼的许氏,如今却还是如此忠心耿耿,在如此时候,皇后无法不感动。

    许姑姑哀叹道:“奴才伺候您二十年了,您虽然重用厚赐过奴才,却也给了奴才二十年的庇护啊!”——从前她是嫡福晋身边人,皇上登基以后,她是皇后宫里的嬷嬷,故而从无人欺凌于她。所以,许姑姑依然是感激皇后的。

    皇后苍老憔悴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临死了,还能有人真心服侍在本宫身侧,也算是极好的了……”

    许姑姑忍不住问道:“主子娘娘,您这到底是什么病啊,怎么吃了么多药都不见好转,反而越来越重了呢?”——因为一直不得重用,许姑姑自然是不晓得内情的,但是她看到景仁宫大换血,却也猜得出不寻常。

    皇后呵呵苦笑着:“莫问了,你不知道才能活命!”——她身边那几个忠心的老嬷嬷,都是知道得太多,如今怕是早已死得不能再死了吧?如今忠心于她的人,想必就只剩下眼前这个许氏了。所以,她才不希望许氏也不明不白地死了。

    许姑姑愁眉不展,她低声问道:“那奴才,还能替您做点什么吗?”

    皇后仰头看着自己床榻上的顶账,那是极好的妆花缎料,瓜瓞绵绵的绣纹……呵呵瓜瓞绵绵,如今看来当真是个讽刺了。这绣纹,原本寓意多子多孙,可她只生了一个儿子,却还夭折了,养了一个儿子,却只心向她的生母……

    “咳咳!”皇后无力地低咳了两声,她眼底突然闪现出浓浓的不甘来。

    凭什么,本宫要等死?!

    凭什么,本宫落得一败涂地?!

    凭什么,这天下要落在李氏和她的儿子手上?!

    若真让弘时继承了大统,那她还能顺利地牌位入奉先殿,并且以元皇后的身份升附皇上宗庙吗?!

    不,她不能决定自己活着时候的命运,难道连死了之后,都要被弘时那个卑贱所生的庶子所左右吗?!

    皇后眼中迸射出决然之色,她看着许氏道:“本宫想见见弘历……”——她死后的荣耀,唯一能寄托的,便是弘历了吧?若弘历登基,起码不会吝啬给她应有的牌位归属!

    许姑姑一听,不禁露出惊讶之色:“可四贝勒还在禁足……”话说到一半,许姑姑想到这应该是皇后娘娘的遗愿了,便咬牙道:“奴才愿尽力一试!”

    皇后满意地点点头,她道:“东面柜橱的第三个抽屉里有个紫檀盒,里头装着金瓜子,咳咳……你拿去打点吧。”——如今她这个皇后,所有人都当她是给死人了,如今连想见见养子,都得自己花钱买通,当真是个笑话了。

    而永寿宫中,贤贵妃李氏正与惠贵妃年氏手谈,质地上好的黑白玉棋子,细腻而温润,年氏纤手如玉一般光洁,她捻着一枚黑子,心思却不在棋盘上,“姐姐,你说皇上也不叫我们去给皇后侍疾,咱们这位皇后娘娘看样子真的是时日无多了呢。”

    贤贵妃李氏呵呵笑道:“妹妹难道忘了,有‘垂死挣扎’一说?”

    年氏不屑地撇了撇嘴,“我就不信了,她还能翻腾出什么浪花来?”——自打她与李氏结盟以来,皇后一直都是出于下风的,如今更是濒死之人罢了!(未完待续。。)

    ps:  第一更。

二百零九、被利用

    贤贵妃笑了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道:“之前我在皇上的御案上,偶尔瞥见了一封弹劾奏折……”贤贵妃顿了顿,“是弹劾你次兄的。”

    年氏听了,微微蹙眉,“最近二哥的确是招惹了不少人的不满。”旋即她笑道:“不过皇上一直没当回事儿,想来不过眼热之人的污蔑之言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贤贵妃暗自叹了一声,还是认真地道:“如今皇上君威日重,为求稳妥,你还是劝几句,还是行事谨慎小心些好,最好别让人抓住把柄。”

    年氏听了这话,虽然暗自觉得李氏小题大做,却也明白这是一番好心,便点头道:“姐姐说的是,被人弹劾总不是好事儿,我那二哥性子的确莽撞了些,我是该劝他收敛着些了。”

    贤贵妃神情一松,轻轻落下一枚棋子。

    翌日,净园。

    新晋一等大丫头翠雀小手宛如灵蛇一般,飞快又轻柔地拿起一只翡翠镶碧玺扁方为宜萱挽起一个满人的两把头,脑后不松不紧地挽就一个平滑的燕尾髻。

    红桑则手捧着玲珑满目的剔红首饰大捧盒,宜萱只需稍稍瞥一眼其中的某件首饰,红桑便立刻取出来,送到梳头的翠雀手中。一枚金累丝点翠嵌碧玉蜻蜓头花便被点缀在了宜萱脑后的燕尾髻上,架子头上则插了三对簪子:赤金镶绿宝石花簪、翡翠嵌珍珠珊瑚蝴蝶簪、金寿字镶珠石点翠簪,俱是左右各一对称排列在如云乌发间。右侧则多簪了一支嵌红宝金凤凰流苏步摇。那流苏是三串长长的血红珊瑚珠子,一直垂到耳下,颜色鲜艳。极趁肤色。

    宜萱又信手取了一对金累丝二等东珠耳环,径自戴在耳朵上,看着镜中华丽而不俗艳的妆容,不禁满意地点了点头。

    如今薄荷、紫苏均已定下婚期,不日将齐齐出阁。故而玉簪在昌平之时便留心看着那些二等丫头,到现在终于选出四人,提拔为一等的大丫头。而二等的缺额则由三等补上,三等缺额则令从鸣鹤园侍女中甄选。

    玉簪总说,只有两个大丫头。也太少了些,若是一齐嫁人,只怕公主身边一时间别缺了贴身的伶俐人伺候,所以如今选了四个大丫头。分别是年纪已经十七和十六的翠雀、红桑二人。还有年纪略小些的紫娇、银兰。二等丫头则新晋了含笑、合欢、瑞香、结香四人,如今宜萱身边服侍的人倒是多了不少。而人数更多的三等丫头,都还是刚刚留了头的小丫头片子,俱是眉目清秀,乖巧伶俐之人。

    十五岁的紫娇捧了漱口的桂花茶上来,银兰则捧着粉彩花鸟痰盂。

    桂花茶馥郁的香气在宜萱口齿间咕噜噜翻滚,一旁侍立的玉簪已然是姑姑级别的了,她嘴巴正絮絮叨叨说着今日的事物。“今日是给国公爷请平安脉的日子,奴才已经叫卢医正去了。早膳已经预备好了您最爱吃的菜。用膳后,巳时初刻诚亲王府的七贝子将带李福晋便来登门拜访。昨晚您说了,今儿午后要去怡王府看望即将下嫁的和敏郡主,礼物奴才选了内廷造办处新进献的麒麟送子金簪一对、和田玉如意一柄,不知公主觉得如何?”

    宜萱素手掩在嘴前,将口中的桂花茶吐进了痰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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