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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帝女-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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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萱只竭力让自己的步子迈地大一些、走得快一些。只是乌琳珠的大笑之声,却像永远近在耳畔一般。
“怀恪,你只是个可怜虫罢了!你的丈夫另有所爱!一直保护你的纳喇星徽也不过只是看中了你是雍亲王之女的身份罢了!!!哈哈哈哈——”一面大笑,乌琳珠亦是趔趄这远去了。
是啊,这世间哪来的那么多一见钟情呢?更何况她比纳喇星徽足足大了八岁,她还是个已婚妇人,已经有了孩子。若换了她是纳喇星徽,也必然不会心仪这样的妇人吧。他有大把年轻美貌的女子可以选择。又怎么会选一个别人穿过的破鞋呢?
他以报恩的名义接近她,为的是得到他阿玛的重用。这样的目的。才更正常不是吗?
她没有什么好怨恨的,人都是逐利的生物,纳喇星徽身为庶子,自幼得不到父亲的关注。他想要有出息,想要飞黄腾达,这一点错都没有。何况他进雍王府做伴读,固然是敲开了一个新的阶梯,可同样,他也让时儿有个质的蜕变。这是双赢。
“他没有错,我也没有动心,所以现在也不会伤心落泪……”宜萱的眼睛空洞洞看着渐渐被暮色占据的天际。
“三首!!——”空荡荡的丁香浦中,星徽暴怒地吼着。
只见一个身形高大的三首骤然便出现在了星徽面前。
星徽大步上前,一把就抓住了三首的衣襟:“为什么不告诉我她靠近了?!!!”
三首跪倒在地,面生愧色:“主人,我没有闻到。”
“荒谬!!这世间还有你闻不到的?!!!我怎么从来不知道!!”
三首低声道:“我也是现在才知道。主人,您晓得,现在的我,和你一样,跟以前的自己不同。”
星徽一愣,扭头看着那散发这刺鼻的馥郁香气的紫丁香丛。
三首点头:“应该是的,是紫丁香的气味影响。”
碰!!星徽一拳头砸在了假山上,“为什么偏偏这么巧合!!!”
三首道:“或许不是巧合。”三首伸手挠了挠自己的脸,他脸上浮现出星星点点的红色,“我有花粉过敏症……这点,我不晓得,但有心人若是私底下查,应该查得到。”
“乌琳珠?!!!”星徽随即摇头,“她没这么聪明。”
三首便道:“主人,此事……奴才会查清楚。”
星徽抬头看着暗沉沉的天际,“或许……我远离她些许,也是好事……”叹息声,久久未散。
荣清堂中,宜萱看着琉璃小榻上酣睡的熙儿,他真的可爱极了,也一日日长得愈发白胖讨喜。而自从那次丁香浦之后,星徽便不曾出现在宜萱面前。
而金盏凝望着宜萱落寞的神情,脸色一日比一日哀沉,终究她忍不住开口道:“格格,徽三爷他……”
宜萱微微一笑,摇头道:“我没有生他的气,他……也没有做错。”——或许,自始至终,都只是她自己自作多情罢了。
金盏垂下脑袋,只长长地叹息一声,宛若粉彩九秋同庆大花斛中那凋零的紫薇花。(未完待续。。)
七十五、宜萱生辰
宜萱的二十三岁生辰,因不是整寿,又是盛熙满月后的第三日,故而无意大办。只是好歹她也是个和硕格格,就算不大办,皇族内同辈的格格、阿哥也都来了不少,更遑论纳喇氏国公府的人,更是一个都不缺席——自然也包括她那个名义上的额附星德。
倒是个晴好的日子,天空蔚蓝澄澄,只有少许的几丝云彩,如棉絮一般零零散散飘着,显得格外隽永诗意。宜萱脸上的笑容亦是零零散散,若有若无,保持应有的仪态罢了。
纳喇星德这厮倒是恭恭敬敬地前来贺喜:“恭喜郡主芳诞,愿郡主福体安康。”——语气里甚至带着些许讨好的味道,双手奉上一盒装满合浦明珠,又舔着脸道:“素来是东珠不及西珠,西珠不及南珠。而这合浦珍珠是南珠中精品,但愿能入郡主的眼缘。”
宜萱心知肚明其中缘故,便面带微笑道:“额附有心了。”便叫金盏收下。郑秋黛的命,完全可以说是捏在她手心上的,星德若是聪明,就该晓得不能得罪她。
不想格格席位上,乌琳珠口里嚼着奶白葡萄“咯咯”笑了,“姐夫如今倒是愈发体贴怀恪姐姐了!也不枉费怀恪姐姐主动给姐夫纳了那般美貌的姬妾呢!!”
这话若是落在寻常人家妻子耳中,必然要气得不行,可宜萱对星德本就没有半分情义可言,又怎会生气呢?便挑眉,一笑置之。
可坐在乌琳珠对面的穿着粉蓝串枝海棠妆缎、脸带稚气的嘉容清脆地道:“乌琳珠姐姐这么说。是打算将来出阁之后,也效法怀恪姐姐的贤惠吗?!”——爱新觉罗嘉容,她是十三叔与十三福晋兆佳氏所生之女。康熙四十六年生,如今刚满十岁,长得极为娇俏可人,嘴巴亦是十分伶俐。
此话一出,乌琳珠立刻狠狠瞪了嘉容一眼:“我将来如何,关你什么事!”
嘉容俏皮地撅了撅嘴巴,不服气地道:“那怀恪姐姐如何。又关你什么事儿?!”
宜萱抿唇一笑,嘉容这孩子,素来嘴巴厉害得紧。连面对乌琳珠这只小毒蛇,都是如此牙尖嘴利,“好了,你们俩怎么都斗气嘴来了?是嫌我这儿不够热闹吗?”
嘉容立刻以撒娇的语气道:“若是连净园都不够热闹。还有什么地儿是热闹的呢?”
今日的确算得上热闹了。各皇子家的格格阿玛来了着实不少。诚亲王府的世子弘晟与福晋博尔济吉特氏双双而来,如胶似漆,还有诚亲王侧福晋田佳氏所出的七阿哥弘景,也十四五岁了,还有诚亲王第三女,因是侍妾所出,所以性子柔顺,不甚多言。
而本家的雍王府。弘时自是不必多说,按照长幼。与诚亲王第七子弘景同席,推杯换盏的,倒是一派游刃有余。只是宜萱瞧见,弘时身侧有绣颜服侍斟酒,而弘景身旁也侍立着一个模样娇俏的女子……只怕多半是他房里人吧。弘景低着头,还带着稚嫩的脸上透着几分羞色,却拉着弘时的袖子,好像在嘀咕着问什么。宜萱远远瞧着,十分纳闷。
弘历在宫里读书,今儿不曾来,倒是弘昼跟着弘时一同来了,如今在不显眼的坐席上吃得满嘴流油,宜萱瞧着弘昼,倒是觉得和熙儿一般,都是贪吃的小胖孩儿,不禁神色多了几分温柔。
五叔恒亲王府的世子大阿哥弘昇,侧福晋刘佳氏所出,只比宜萱小两岁,既是世子,身上还有多罗贝勒的爵位。成婚已有五年,嫡福晋是戴佳氏,不过今日他却带来素日里最宠爱的侧福晋伊拉里氏。二阿哥弘晊则是另一位侧福晋瓜尔佳氏所出,不过不像弘昇那般宠妾无度,身旁陪伴的是去年刚娶进门的福晋伊尔根觉罗氏。
七叔淳郡王府来的是世子大阿哥弘曙和四阿哥弘昕,因是一母所出,生母侧福晋纳喇氏也多年得宠,所以兄弟格外亲和。
九贝子府来的自然是乌琳珠,其次便是十三爷府的大阿哥弘昌、三阿哥弘暾今儿二格格嘉容。
而在场的与宜萱亲厚的,除了嘉容,便是弘晟嫡福晋博尔济吉特氏,此人明艳爽朗,倒是对宜萱的胃口。在场中,除了宜萱,也只有这个博尔济吉特氏最年长了。
“我记得永璞快满两周岁了吧?”宜萱含笑问道。
博尔济吉特氏笑容明朗:“怀恪姐姐好记性,永璞已经一岁零九个月了。”
永璞,是弘晟与博尔济吉特氏的嫡长子,更是诚亲王府的嫡长孙,当初满月、抓周,宜萱都去贺过。日前熙儿的满月宴,博尔济吉特氏也跟着她婆婆来了。
正聊得开心顺畅的时候,薄荷急急忙忙进来禀报道:“郡主,永和宫的吕公公来了!”
宜萱那执着象牙箸的手微微一滞……永和宫?德妃?宜萱低眉一笑,倒是稀奇事儿,论辈分,宫里四妃之一的德妃娘娘乌雅氏,是她的亲祖母。可宜萱心知肚明,连自己阿玛的生辰,德妃都未必放在心上,她的生辰……德妃应该并不记得才是。也不晓得是谁给提了醒儿。
不管如何,宜萱只得起身相迎了。
吕太监是永和宫的六品首领太监,算得上是永和宫身份最高的奴才了。
吕太监一脸笑容,带着两个捧着如意锦盒的小太监,便笑呵呵给宜萱打了千:“老奴恭贺郡主芳诞!愿郡主千岁金安!”
宜萱客客气气道:“吕谙达快免礼!”——谙达在满语里是“兄弟的、”的意思,宜萱也称呼苏培盛为“苏谙达”,虽说他们都只是太监,却是长辈身边最得利的人,嘴巴上自然是要客气几分的。
吕太监笑得一脸皱纹:“德主子知道今儿是郡主寿诞。特赐两套赤金头面给郡主添添喜气!”
宜萱忙颔首道:“那真是要多谢玛嬷一片厚爱了。”说着,便叫金盏上去接下赏赐,又笑容款款对吕太监道:“吕谙达请坐下来喝杯酒吧。”
吕太监急忙推辞道:“德主子还等奴才回去回话呢!只能辜负郡主美意了。不过临走时候。德主子连番嘱咐奴才,一定要替她好好瞧瞧带着祥瑞出生的小公子是如何模样。”
宜萱微微一笑,便吩咐道:“去吧熙儿抱来。”
不过片刻,微微发福的乳母刘氏抱着个白胖的婴孩便走到吕太监跟前。
“哎哟!”吕太监口里啧啧称赞,“小公子当真是有福气的面相啊!将来定能位极人臣!”
宜萱含笑道:“谙达谬赞了,我只希望这孩子平平安安长大也就是了。”
“郡主有些日子没进宫了,德主子可是挂念得很呢!若是得了闲暇。还请带着小公子去永和宫走走。”
宜萱点头道:“那是自然。”
吕太监呵呵笑着,客气了几句,便要告辞。
宜萱做足了客套挽留。最后还叫吴嬷嬷亲自去送吕太监出净园,自然少不得的暗示了吴嬷嬷给吕太监一个足够丰厚的红包才是。
吕太监前脚刚离开宴席,乌琳珠又咯咯笑道:“素日里德娘娘最喜欢的孙女不是十四叔的几个妹妹吗?怎的如今怀恪姐姐生了身带祥瑞的盛熙,倒是叫德娘娘也如此喜爱怀恪姐姐了呢?”
宜萱自然明白。为何德妃会赐下生辰礼。阿玛特意为她的儿子在御前请了“盛熙”的名字。寓意生于康熙盛世,自然是龙心大悦。之前盛熙满月礼,康熙皇帝甚至都有厚赐。皇帝都喜爱的孩子……自然德妃也要表现出自己的喜爱了。
德妃最喜欢的儿子是十四贝子,自然最喜欢的孙女,就是十四贝子的几个女儿了。十四侧福晋舒舒觉罗氏二格格、三格格和五格格,以及另一位侧福晋伊尔根觉罗氏生的四格格,都是永和宫中的常客,都比宜萱更深得德妃疼爱。
宜萱却含笑看了一眼坐在弘晊侧福晋下位的恒亲王府的和硕格格静顺。她年已十八岁,气度如兰。便挑眉道:“乌琳珠妹妹长得娇俏可人,嘴巴也极为伶俐,可怎么素日里宜娘娘最喜爱的却是五叔家的静顺妹妹呢?我当真也是不解呢。”
恒亲王胤祺和九贝子胤禟都是宜妃之子,早年虽然宜妃多疼幼子,也老了却愈发看重长子了。想必也看到了自己的小儿子走上了不归路,她阻拦不了,而日后的依靠也就只有长子恒亲王了,自然多有疼爱只是庶福晋所出的静顺格格。
乌琳珠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对面的嘉容得意洋洋地讽刺道:“许是宜娘娘就是喜欢静顺姐姐这般温婉安静的呢!”
静顺见状,忙柔柔笑道:“宜娘娘其实也很喜欢乌琳珠妹妹的。”
乌琳珠怒瞪了静顺一眼:“你年底就要嫁去蒙古了!有什么好得意的!”
果然,静顺的脸色有些发白。的确如此,她已经被皇帝指了婚,否则以她庶福晋所出的身份,怎么可能被破格册封为和硕格格呢?
宜萱暗暗皱眉,远嫁蒙古这种事儿,十有**是一去不回的,又何苦用这种话来刺人呢?宜萱也暗怪自己不改抬出静顺来讽刺乌琳珠,便忙宽慰静顺道:“我听说郡王策凌旺布,是人中龙凤,性情也十分温和,日后与静顺必然能相敬如宾。”策凌旺布,便是静顺未来的夫君。
静顺勉强笑了笑,道:“多谢怀恪姐姐吉言。”
一场生辰宴,总算是勉强维持了下来,宜萱也乏累得很。记得以往生辰,星月像只小麻雀,总爱叽叽喳喳。倒是这回格外安静,一个人孤零零坐在角落里,自斟自饮,走的时候,已经是半醉朦胧了。走的时候,还是藿香与夕雾搀扶着离去的。(未完待续。。)
七十六、穿越女的魅力
散席之后,宜萱回到荣清堂,便立刻叫人准备了醒酒的葛花汤给弘时,自己闲坐在嵌螺钿的雕花紫檀昼榻上,左臂懒懒搭在身侧柔软的云锦引枕上,饮了一口花生牛乳,随口问:“席上我瞧见你和三伯家的弘景嘀嘀咕咕的,在说些什么呢?”
弘时端坐在紫檀扶手椅上,脸上露出几分不耐烦之色,“还能是什么?他老是喋喋不休地跟我问纳喇星月的事儿!!”——说罢,见侍女紫苏已经呈了热腾腾的葛花汤上来,接过来,便往满是酒气的嘴巴里灌。
宜萱一怔,的确今儿星月也列席,只不过在一众皇孙、格格们堆里,自然被安排到了末流的位置上。而阿玛说过,要叫嫡福晋问一下诚亲王福晋是否有意……弘景虽非诚亲王福晋所出,却也不是寻常庶出皇孙,不但生母是侧福晋,他勤勉好学更得圣上喜爱,特赐了固山贝子爵位,诚亲王福晋自然不能轻视婚事,亦不敢选门第低的八旗格格给他做嫡福晋。
而星月的身份,无疑是十分很合适的。
而弘景这个适龄的皇孙之所以会来,便是因为诚亲王福晋的确有几分中意了。
而星月的模样,也的确没得说。弘景瞧见了星月那张花容月貌……他正是好色而慕少艾的年纪,如此能不蠢蠢欲动呢?
在方才的宴席上,星月着一身浅松花色流云纹旗服,衣着打扮都甚是素净。在那张透着点点愁绪的脸蛋,看着极为惹人怜惜。置身于欢声笑语的寿宴上,分外显得格格不入。可就是这份格格不入。才叫人怦然心动吧?弘景是皇孙,美貌的女子见得多了,可像星月这般愁眉微簇的怅然模样,反而显得甚是与众不同。
吴嬷嬷徐步进来,“格格、三阿哥,七贝子去了旁边的国公府,也是赶巧了。在公府门前就碰见了同样要进去的淳郡王府的四阿哥。”
七贝子说的便是弘景,而淳郡王府的四阿哥便是弘昕……
宜萱扶额,怎么不管有意还是无意。星月都那么爱招人呢?!
不过现在最头疼的不是宜萱,而是雅思哈。
勇毅公府正堂中,雅思哈愁眉不展地看着两位坐在上位紫檀椅上的气度昂扬的王子,一个是诚亲王第七子。另一位是淳郡王第四子。俱是年少峥嵘。
若换了是他俩中的任何一人来,雅思哈肯定要乐坏了。可两位一起来——可当真是愁煞了雅思哈了。
弘景和弘昕,目的无疑都是星月。故而此刻两人都彼此仇视地瞅着对方,堂中的气氛也渐渐冷凝了下来。
原本嫡母董鄂氏提了这位勇毅公的嫡长女,弘景原本是瞧不上这个丧母之女的,可来了净园,却无意中瞅见了角落里那个愁若西子惹人怜的女子,一问弘时。才晓得这就是雅思哈的嫡长女纳喇星月。立时,弘景早不嫌弃是什么丧母之女了。只觉得她没有生母照拂,是如此可怜。
可弘景也随即发现了,七叔家的弘昕也瞅着纳喇星月,私底下也交头接耳的问底下人,那是谁家格格云云——弘景耳朵尖,就给听着了。顿时心中大怒,你小子,是想跟我抢女人吗?!
仿佛是自己未来福晋被人觊觎了一般,弘景气得不行。不过却也晓得不能在怀恪姐姐的生辰宴席上失礼,便按下不发。宴席结束,弘景却发现弘昕那小子竟然径直往勇毅公府而去!
于是弘景也立刻就堵了上来。
也就有了正堂中的这一幕。
雅思哈叹一口气,道:“七贝子、四阿哥,您二位这是……”
淳郡王四阿哥弘昕笑眯眯道:“额娘嘱咐我要来拜访堂舅,怎么舅舅不欢迎吗?”——嘴上说是生母纳喇氏的吩咐,不过是托词罢了。
雅思哈与弘昕的生母纳喇氏算来是叔伯兄妹,所以弘昕以“舅”呼之,自然合乎礼数。
雅思哈见状,急忙道:“欢迎!当然欢迎!”
弘景看了雅思哈一眼,鼻孔里冒出一声不悦的“哼”,便道:“公爷如此欢喜,而本贝子不请自来,大约是惹人嫌了吧?”——皇孙里,有爵位的不多,偏生弘景深得康熙皇帝喜爱,赐了个固山贝子,竟与她九叔、十叔等人平起平坐了。
雅思哈急忙躬身道:“贝子爷言重了!您肯登门,公府自是蓬荜生辉啊!”
弘昕瞧着弘景那副“贝子爷”派头,眼中透出几分不悦来,他掸了掸袖子,便起身客客气气道:“舅舅,今儿实在是不早了,若是回府晚了,我怕额娘惦记,所以这便告辞了。”
弘景一听弘昕要走,顿觉愉快。
弘昕却笑眯眯亲热热地对雅思哈地道:“舅舅,外甥改日再来看望您!”
“改日自当扫榻相迎!”雅思哈忙笑呵呵道,能与淳郡王府多来往,自然是好事。
弘昕忽的道:“对了,我那表姐这些年可还好?”
雅思哈一愣,顿时头疼,果然还是提了这个了……也只好笑呵呵道:“好,一切都好!”
弘昕挑眉道:“是吗?可是今儿在怀恪姐姐那边儿,我瞧着月表姐一直都愁眉不展,可是有什么烦心事儿吗?”
“这个……”雅思哈踟蹰了一会儿,才道,“前儿,雍王府嫡福晋赐了一位教习嬷嬷教导规矩,许是月儿累着了吧。”
弘昕听了,点了点头:“学规矩,自然是必要的,可也不能累坏了身子。还请舅舅转告表姐,千万疼惜自己的身子才是。”
这话说得如此亲热,当即便叫弘景沉下了脸色,雅思哈如何感受不出那位七贝子的不悦。却也只好笑呵呵应下弘昕的话。
就在此时,一个小厮进来禀报说:“公爷,雍王府的三阿哥来了!”
话音刚落。弘时便迈进了正堂,笑呵呵扬声道:“国公这儿,可当真是热闹啊!两位哥哥竟然都在。”
弘景、弘昕立刻露出防备有带着几分敌视的瞅着弘时。
弘景更是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悦,问道:“你来做什么?”
弘时面带如沐春风的微笑,“我来找星徽呀!”
一语出,弘景、弘昕立刻面露释然之色。
弘时便笑眯眯对雅思哈道:“公爷招呼两位哥哥就是了,星徽的院门。我熟儿得很,我自己去就是了。”
雅思哈急忙道:“那您请随意,有事儿尽管吩咐犬子!”
宜萱的生辰过后。吴嬷嬷将生辰礼以及之前盛熙满月礼都整理了出来,倒是不少贵重的东西,叫宜萱大大收获了一笔。不过那些皇孙格格们送的礼,日后她们生辰。宜萱少不得还得送出去。一进一出,倒是也不见得能赚多少。
吴嬷嬷笑道:“虽有不少珍宝,但论雅致,还得是客居在国公府洞仙馆的陆姑娘。熙哥儿满月的时候,送了一副北宋画院待诏苏汉臣的《秋庭婴戏图》,格格生辰,又送了南唐周文矩的《太真马上图》,都是不可多得的名画珍品。”
宜萱微微一笑:“比起当年阿玛给我的几幅陪嫁古画都不遑多让呢!这位陆家姑娘出手当真不是一般阔绰!”——只是陆诗之父不过才是五品小官儿。怎么就有如此钱财购置这等千金不换的名画?
想当初,怀恪的嫁妆。可不只是来自她阿玛的私库里的好东西,更多的是当年孝懿皇后的遗物。孝懿皇后无子,好不容易有了生养,却只是个女儿,还先天不足,随后很快就夭折了。孝懿皇后深以为恸,以至于原本就孱弱的身子也一日日病入膏肓,临终自是将一切所有都给予了自己的养子。
那些遗物,阿玛一直保存,直到他出阁,才从封存依旧的私库中取出了很大一部分,添进了她的嫁妆里。以至于她的嫁资丝毫不逊于公主下降。
而国公府那边,嫡福晋遣了身边的徐嬷嬷教导星月规矩礼仪。这位嬷嬷素以严厉著称,当年也教导过怀恪格格规矩,故而宜萱深知此人。如此,便瞧着星月能忍受多久了。
夏日的溽热渐渐散去,被关在佛堂里的郑秋黛也终于足月临盆了,而宜萱正在紫薇花林东侧的凉亭里,喂盛熙吃水果泥。
听薄荷进来禀报小郑氏发动的消息,宜萱直说了句“知道了”,便瞧了一眼旁边石墩上正在绣制小绣鞋的星移。
星移停下手中的针线,道:“她进门这么多年,大事小事就没消停过。”
宜萱笑了笑:“生了也好,赶紧把她送去青螺庵,咱们也能过几天清净日子。”
星移却笑了:“她走了,就真能清净得了了?”星移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与她年纪不相符的烦闷之色:“住在洞仙馆的陆表姐整日缠着我,想让我为她向二嫂引荐呢!”
宜萱“哦”了一声,便道:“怎么她不去缠着你哥哥,倒是缠着你?”
星移摇头道:“我瞧着这位陆表姐,只怕是另有心思呢!多半是瞧不上我三哥。”说着,她蹙了蹙眉头,透着几分不悦。
宜萱不由地心情一畅,便微笑道:“她若存了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心思,那想走我的门路,倒是对了。”——皇家的人,唯一与她有点关联的,便是宜萱了。
微微一笑:“这些日子,国公府的确比我的净园都热闹了。”——诚亲王府的七贝子弘景、淳郡王府的四阿哥弘昕,隔三差五便要去“拜访”雅思哈。若说弘昕,好歹和雅思哈是姻亲,多来往也无妨,可弘景——宜萱暗暗摇头。莫非星月那丫头的魅力就那么大,就这么叫人念念不忘?
——大约是也是一直都见不到的缘故吧……宜萱暗自想着。
自打盛熙满月之后,星月跟着徐嬷嬷学习规矩礼仪,每天的日子安排得只剩下吃饭睡觉的工夫了。而对两位皇孙的殷勤来访,星月一直都是避而不见。——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才是最勾人的。
谈到星月这些日子表现出来的超乎寻常的忍耐力,星移也忍不住道:“也难得大姐姐倒是愈发能吃苦了,那位徐嬷嬷极是严苛,一应的梳洗打扮都不许底下丫头伺候,说是到了选秀的时候,也是如此。没成想,大姐姐竟受了下来,每日学五六个时辰的规矩,我偶尔都能瞧见她脑袋上顶着个青花碗在抄手游廊练习走路、行礼呢。”
“许是她想明白了吧……”宜萱微微一笑道,若她真能相通了,明年选秀,无论是被指婚给三伯家的弘景还是七叔家的弘昕,都是不错的去处。——如今这两个皇孙都被星月无意中吊起了胃口,日后纵然得到了星月,那也是好不容易才得到的,自然会格外珍惜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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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七、弘时情愫
午后天阴,风儿亦是凉凉的。
宜萱看着星移新绣好的虎头鞋,满心欢喜。大红缎子做面料的软底小虎头鞋,两只加在一起还不到巴掌大,着实精致极了。
这时,金盏徐徐走进亭中,清澈的嗓音道:“格格,三阿哥来了。”
此话刚落音,星移慌慌张张站了起来,急忙道:“嫂子,那我先告辞了。”
宜萱瞧着星移慌乱的模样,倒是有些纳罕,只是时儿来了,星移的确回避的好些,毕竟这个时代礼教严苛,男女七岁不同席,何况弘时都十四岁了。便含笑点了点头,心下却忽然一凸,觉得有些微妙。
“最近你来我这儿倒是愈发勤快了!”宜萱将睡着在她怀中的盛熙交给吴嬷嬷,淡淡睨了弘时一眼。
亏得补养了些时日,弘时总算是恢复了以前白嫩小生的模样,只是眼底深邃,终究不是从前那个不谙世事的少年了。
“我念着姐姐和熙哥儿,常来看看,姐姐不高兴吗?”弘时面带温润的微笑,看了一眼小胳膊小腿儿都胖得更藕节子似的外甥,眼睛都笑得弯弯了。
宜萱忽的想到方才匆忙离去的星移,不禁产生了某种猜测,便正色问弘时:“你来我这儿勤快也罢了,怎的也愈发爱去国公府了?”
弘时一愣,瞳仁中的黑色微微凝滞了片刻,然后含笑道:“自然是去找子文。”
宜萱沉吟片刻,便道:“他是你的伴读。你们每天已经是焦不离孟了,有那个必要总去国公府吗?”
弘时呵呵一笑道,面上丝毫不露异色。“左右也是闲着无事,何况阿玛很看重雅思哈,我常来也是应当的。”
宜萱脸上有些不乐,便道:“二姐问你话,你乐意说便说,不乐意说可以不说,但不要编瞎话来哄我。”
弘时脸上的笑容一滞。口中有些踌躇:“二姐姐……”
宜萱有心试探,便板起脸淡淡道:“以后不要去了。”
弘时沉默。
宜萱仔细瞅着弘时的脸,却看不出多少端倪。于是叹息道:“自打你从山西回来,对我也愈发爱藏着掖着了——这倒罢了!你如今比以前沉熟稳重了,总是好事。只是我希望,你别像弘景、弘昕似的。那般殷勤举动。看似是喜欢,可一旦有流言蜚语传出去,便是害了人家。”——如今是衡大奶奶他他拉氏掌家,倒是很好地管住了下人的嘴巴,没传出去什么不好听的话。
弘时沉默良久,才幽幽道:“在山西的事儿,不是我要瞒着二姐姐,只是……有些发生的事情。到现在,我自己都无法释怀。”
宜萱见他似是逃避关于常往来国公府之事。便轻叹道:“我不是要逼你说什么,我也知道你在山西吃的苦头,绝不只是以野菜果腹那么简单!”
弘时却忽然笑了,他道:“倒也不只是吃野菜,其实也偶尔有肉吃的……”
宜萱看着此刻的弘时,突然想到了什么,不禁肠胃里一阵翻滚:“是……老鼠肉?!”——其实她能猜测得到,当初所谓的见识民间疾苦,其实就是把弘时扔进难民堆儿里。
弘时笑道:“那个……也吃过的。”他长长吸了一口气,看着已经再无满枝簇花的蔷薇枝,轻声道:“辽史中曾载:‘数缣,民削榆皮食之,既而——人相食!’”
宜萱瞳仁一缩,声音随着身体的颤抖而颤抖:“人……人相食??!!”
弘时看到宜萱的反应,便急忙道:“二姐姐,我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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