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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帝女-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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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萱顿时有些幸灾乐祸,差点没笑出声来!嘉容的长女懿欢已经能满地乱跑了,小丫头的性子就跟她额娘小时候一样,比男孩子还淘气!惹得长辈们都说她是错投了女胎!本是男儿才对!二丫头懿欣和三丫头懿悦都尚在襁褓,还算乖巧,不过日后就不晓得了。
嘉容本不是个爱当孕妇的人,偏生老天爷还叫她一个闺女接着一个闺女的生!也不知道是否是恶趣味,所以故意折腾她!
嘉容一歪脑袋靠在宜萱肩膀上,“真羡慕大堂姐,头一胎就是儿子!如今熙儿都长大了!我却还不晓得生到什么时候才能有儿子!”——倒不是嘉容重男轻女,而是这个时代之下,生不出儿子来,就别想歇着!
宜萱伸手抚摸着她平坦的腰腹间,笑着道:“都连开了三多金花了,也是该结个果子了!”
嘉容愤愤瞪了宜萱一眼,“怎么连大堂姐都这般取笑我?!”
宜萱伸手捏了捏她滑腻白皙的脸颊,“瞧你这小性子,看样子富僧额把你惯得不轻!”
嘉容脸颊泛红,“好端端的,说那个没心没肺的做什么!!”
宜萱笑着打趣道:“若他是没心没肺,那世上就没有有心有肺的人儿了!你连生了三个丫头,连你公婆都急了,可他不还是一样疼着你和三个丫头?!尤其是惯得懿欢跟个小魔头似的!我进来的时候,瞧着你门口的两盆凌霄花全都给祸害了个光秃秃,一看就晓得是你那大丫头干的好事儿!”
嘉容一听,嗖的从罗汉榻上跳窜了下来,她掐牙火冒三丈:“什么?!那可是我养了好几年的凌霄啊!好不容易今年多开了几支——”
见她撸着袖子,浑然一副要动用家庭暴力的样子,宜萱赶忙伸手拦着:“好了好了!小孩子哪儿有不调皮的?!何况你怀着身子呢!真没个轻重!”
嘉容一屁股坐回榻上,“全都是被他给惯的!!简直越来越不像样了!不行!我一定得好好管管,要不然将来,还不上房揭瓦了?!”
宜萱又是一通大笑,懿欢比起嘉容小时候怕是青出于蓝了!
“我瞧着二丫头懿欣倒是很乖巧!”——二丫头只比大丫头小两岁,虽然走路尚且踉跄,却是文文静静的,乖乖女似的。
嘉容道:“懿欣生下来的时候,我又要养身子、又要照顾闹腾的懿欢,所以不到半岁就被我婆婆抱去养了。”
原来是在老夫人兆佳氏膝下养育的,耳濡目染自然更乖巧些……宜萱见嘉容没有不快,反倒是轻松了几分的样子,便也释然了,这个时代婆婆养儿媳妇的孩子也是常见的事儿,何况嘉容当时也着实照看不过来。(未完待续。。)
三百零八、阴谋席卷
雍正七年的夏日似乎格外漫长些,还未等到天气见凉爽,西南大金川土司罗奔因旧怨诱杀了革布什扎土司,在攻陷了革布什扎土司部落的地盘之后,竟是气焰愈发嚣张,再次攻鄂克什和明正土司。随后四川守备兵马急忙驰援干涉,但罗奔丝毫不做收敛,竟然和清兵交战。
四川总督阿尔泰率军进剿,但阿尔泰系文臣出身,不善战事,虽然兵马充裕,却长久南下,致使战事胶着,更助涨了罗奔的气焰。
消息传到京城的时候,雍正皇帝大怒,当即就革了阿尔泰的四川总督之职位,叫嘉容的公公伊尔根觉罗伊都立调任四川总督,又调遣精锐人马赶赴西南,平定战事。
这一切原本和宜萱无关,可她没想到自己那个才十三岁的儿子竟然不好好待在圆明园读书,反倒跑去九州清晏殿,请求他皇帝外祖父钦点他做先锋,扫平大金川土司罗奔叛乱!
更让宜萱没想到的,是她的四爷爹大人竟然准了!!
宜萱当时恨不得抄起一个鸡毛掸子,狠狠揍那兔崽子一顿!!
子文正坐在书案跟前,仔细观摩着月前郎世宁在圆明园中给宜萱和皇后李佳氏画的一副母女同坐亭中赏花的油画,眼睛都没挪开半分,嘴上也是淡淡道:“熙儿也不小了,想要一展身手,也是可以理解的。”
“可以理解你妹!!”宜萱当即爆了粗口,“他才十三岁啊!!十三岁的小屁孩上毛战场!!”
子文无奈地摇了摇头,“我原本一直为他那长不大的性子犯愁呢。如今他总算有几分像个男子汉了,这是难得的好事。”
宜萱气恼地道:“可战场上。素来刀剑无眼,万一出点什么意外——”
子文笑了:“萱儿。你也别太小瞧熙儿的本事,他如今的身手,寻常骁勇的八旗勇士都不及呢!你就让他出去历练历练吧!等他回来,就真的长成了男子汉了。”
宜萱哼哧道:“我不要男子汉,我就要熙儿安全地呆在京中!”
子文伸手拉了宜萱的手,好声好气地劝慰道:“雏鹰终要展翅高飞,你一味把他护在身边,可不见得是好事。”
宜萱还是憋屈着一张脸,“可熙儿张这么大从来没离开过我身边!何况又是要去西南偏远之地打仗。你叫我怎么能放心!!”——若是熙儿想出京游玩,或许她还能放行,可如今是出去打仗啊!!
子文只得安慰道:“伊都立做四川总督,决计不会叫熙儿出半分意外!萱儿,皇上可是熙儿的亲外祖父,又怎么会叫熙儿去涉险呢?如今不过是叫他出去捞了军功,好凯旋之后,给他提一提爵位罢了!”
宜萱自然明白这些道理,可明白和做到却是两码事。嘴里咕哝道:“熙儿都是一等伯了,也不算低了!”
子文笑着道:“熙儿的心早就飞出去了,你再做阻拦也是无益!何况皇上都下旨钦点了熙儿做先锋了,圣旨还能违抗不成?”
看着宜萱那抑郁的脸色。子文叹了口气,“好了,大不了我让三首跟着熙儿去就是了!”
宜萱听了。一想三首那神出鬼没的身手,轻轻点了点头。倒是心安不少,长长叹了口气。宜萱抱怨道:“怎么汗阿玛竟然也不提前知会我一声,就准了熙儿随军出征呢?!熙儿那么小,汗阿玛就算有心栽培,就不能多等几年,等他长大了再说嘛!”
这时候,玉簪轻声道:“奴才刚刚派人打听到,说是当时四贝勒也在九州清晏。”
宜萱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弘历?!他打的什么算盘?!”——宜萱是决计不相信,他是想叫熙儿积累军功。若熙儿爵位升高,只会增加弘时的分量,对他可是大大不利!
子文眉心微微一蹙,眼底晦暗不明,半晌后才道:“左右有三首跟着熙儿,明枪暗箭都不觑。”
“不行!我要进宫,请汗阿玛收回成命!”宜萱想着弘历曾经的连番手段,是如何都不放心熙儿远赴西南战场了!光那些明刀明枪的敌人,就够叫她担忧的,没想到还有弘历不晓得又再算计什么,她如何能安心叫熙儿离开?!
子文一把抓着宜萱的手腕,定定道:“既然圣旨已下,你去了也是无用!”
“我——”宜萱急得连连跺脚,“要不叫熙儿装病……”
子文挑眉问道:“他肯配合吗?”
宜萱再度噎住了,这个小兔崽子哪里晓得人心险恶,心早已飞走了,如何肯装病留下来?!
子文露出自信微笑来,“三首的身手,你还不放心吗?”
“我……”宜萱满眼愁绪,满腹忧心俱堆在眼角。她是知道三首的身手过人,但事关自己的儿子,却是怎么都没法安下心神来。这就是关心则乱。
“我保证,熙儿一定会平安回来!”子文深邃的眸子凝视着宜萱的眼睛。
宜萱低低一叹,侧身依偎在子文怀中,“我知道箭在弦上,已经是不得不发,我也知道熙儿出去历练历练,对他有好处。我什么都明白,只是没法不为他担心。”
子文的手臂轻轻揽过宜萱的腰身,轻声呢喃道:“我都懂……熙儿在你心里,可是比我都重要呢。”说着,子文酸溜溜叹了口气。
听到这话,宜萱飞快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用一双愤愤的眼睛瞪着子文,“熙儿要去西南,你是不是特幸灾乐祸?!”
子文面露无奈之色,“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呀!熙儿也是我的儿子啊!”
宜萱哼了一声,道:“你就是把熙儿当成讨债的了!”——有句话说得好,儿女都是债!熙儿在子文眼里,估计就是那种最大的、最碍眼的债主了!
宜萱进圆明园去向额娘请安的时候,李佳氏正在镂月开云殿后殿的佛堂中念经,身着素服,头上也不佩戴金玉簪钗,浑然像是寻常人家的老夫人,格外有一股平常时候没有的温敦佛性。
宜萱也不打扰,默默等着额娘念完了经,才上前搀扶她起身。
李佳氏神色颇有唏嘘,“熙儿的事儿,也着实出乎我的意料。不过你汗阿玛既然让他去,想必会给他布置安全的,你就放心吧。熙儿或许会吃些苦头,但不会遇到危险的。”
宜萱轻轻“嗯”了一声,“汗阿玛的良苦用心,女儿懂得。”——懂得,但却没法不抱怨。
宜萱的话刚落音,便听见后殿佛堂外头传来弘晋满是艳羡的声音,“真好啊!汗阿玛让你去西南做先锋,却没我的份儿!咱俩一块去求,偏生汗阿玛只许了你去!”
宜萱:凸!
弘晋这个小兔崽子!你特么羡慕个什么劲儿!真是小孩子不知愁啊!
盛熙嘻嘻呵呵道:“是啊,郭罗玛法最疼我了!”
疼你妹的!!真疼就不该叫你这么小小年纪就上战场!!
盛熙歪着脑袋,有些疑惑地道:“不过我和四贝勒从来不亲厚,怎么他却在郭罗玛法面前替我说了那么多好话?”
这话在宜萱的意料之中,却似乎出乎皇后李佳氏的意料,李佳氏的脸色瞬间阴沉难看了起来,她狠狠将手里的沉香木佛珠掷在了地上,啪的一声,散落一地沉香珠子,李佳氏恨恨道:“这个冷宫贱婢子!竟敢算计到熙儿头上了!!”
额娘嫌少说这样刻薄的话,可见是动了真怒了。
宜萱此刻心绪已经平和,便安慰额娘道:“您现在生气也是无益,事情已经不可扭转,不如想想怎么为熙儿筹谋,叫他能更安全些。”——弘历真的是想要害熙儿性命吗?——诚然,战场上刀剑无眼,的确比在京中下手来得容易许多!但是,熙儿还是个小孩子啊!就算真的害了她,对弘历又能有多大好处呢?!
弘历是乾隆,是做过六十年皇帝和好几年太上皇的人,眼界不至于搁在晚辈身上这般低吧?隐隐间,宜萱总觉得弘历的谋算只怕没有表面上那么浅显……
按理说,与其对熙儿下手,还不如对她动手,来得更有打击力!她可是时儿巨大的助力,单凭在汗阿玛心目中的特殊地位,和她固伦公主的身份,就能给时儿极大的助益。
之前李家抬旗之困,便是被宜萱轻描淡写地化解了。照例说,弘历应该更恨她才对。
暗自叹了一口气,弘历的心思,她的确揣测不出来。
李佳氏长长叹了一口气,“弘历此子,奸蓄诡藏,计谋更是叫人防不胜防!有他活着一日,我就一日不得安枕!!”
宜萱苦笑了笑,“可汗阿玛现在却觉得弘历是个忠臣孝子。”——汗阿玛如此轻易便信了弘历,这也着实出乎宜萱的意料。她的汗阿玛,是何等多疑,怎么便如此轻易相信了如今看似“改过自新”的弘历呢?难道他忘了弘历当年的野心了吗?当日汗阿玛在长春仙馆殿外偷听,她也明白白说出了弘历的野心,明明给汗阿玛打过如此深刻的预防针了,怎么汗阿玛还是如此深信了他?!
如此,也只能说是弘历的演技着实过人!也是他隐藏的本事厉害,竟然没有被粘杆处查到丝毫把柄!一个屁股底下干干净净的皇子,所以一直信任粘杆处的汗阿玛,就信了弘历了?
面对这弘历再度席卷而来的计谋,宜萱有些不知该如何应对了。因为不晓得他的目标是谁,所以除了为熙儿保驾护航,竟是不晓得该做什么旁的预备了。(未完待续。。)
三百零九、父子约定
温泉山庄。
盛熙抬头望着神态倦怠的父亲,讷讷道:“阿玛,您真的要让三首跟着我?”
子文淡淡“嗯”了一声,“否则你额娘不放心,我也不放心。”
盛熙嘀咕道:“可是三首跟着我,我不放心您……”
子文挑眉道:“小小孩儿,少操闲心!”
盛熙低下脑袋,小声儿地提醒道:“阿玛,您今年的‘曼陀沙华’还没服用呢……若是三首走了,谁给您护法?”
子文侧脸看着搁在多宝架子上的白玉长盒,他不由想起里头那支月前才被三首采摘回来的曼陀朱砂——他当时还没有倦怠袭来,不急着用,便搁在那上头了。
用上等的羊脂白玉盒子保存,曼珠沙华最少可以存放七七四十九日。这种东西,终究是能少用就少用些,能晚用便晚用几日。
可没想到,过了四五日,他发现曼珠沙华的花瓣竟然少了一瓣。
而三首采摘回来的,是完整的曼珠沙华。
他的书房,从来不许下人进入。
那么,到底是谁取走了曼珠沙华的一片花瓣呢?
子文眼睛轻轻眯了起来,眼底凛冽的杀意仿佛九幽寒冰——看样子他自以为严实的温泉山庄里竟然也被埋了暗钉。
这颗钉子,若不拔出,必成后患!!
“我的事,你不用担心!!”子文淡淡道,“接下来京畿怕是会出些事儿,你离京也是好事。”——四贝勒暗中培植的人马。到底不可小觑,他暗藏了那么久。只怕也不甘心这般下去了。
“阿玛,您……”盛熙蹑手蹑脚近前。一双黑白分明的杏眼目不转睛看着不肯深言的子文,“您是不是已经推演出什么来了?”
“这个,你不用管!”子文凝眸道。
盛熙低头,咬着自己薄薄的嘴唇,“您从来都这样,一旦有事儿,非要瞒着我和额娘,非要一个人去解决……”——他很讨厌这种感觉。他想要证明自己已经不是小孩子,可阿玛却始终把他当孩子看待。
子文长叹唏嘘。“这次的事儿,我能解决。只是……以后你要替我好好照顾你额娘了……”
盛熙不由瞪大了眼睛,“阿玛,您、您这是什么意思?!!”
子文深深凝着眉头,“我也不想如此,我何尝不想陪着你和你额娘,咱们一家三口倒时候一起回去。但是——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意外。”
盛熙愣愣望着从未如此愁眉不展的父亲,他讷讷道:“要不然我不去西南了,那样三首就可以留下来给阿玛护法了。您说的那个意外。咱们也可以慢慢想法子解决掉。”
子文苦笑了笑,“我也原以为解决掉就可以了,但是——他……可是带着帝王命格回来的!”
盛熙少年朗朗的精秀面孔上俱是惊愕之色,“这、这怎么可能?!”
子文望着窗外一碧如洗的澄澈天空。“是啊,原是不可能的。但若有一个深恨萱儿之人,肯以灵魂湮灭为代价。便可能了。”
当初那个意外来到这个世界的小小灵魂,原以为只是个无关紧要的。若她不安分,随手出去。即可干净利落。可他却忽略了,一个人恨毒到了极点,也是可以不惜一切代价来复仇的。
原本即使乾隆来了也不打紧,因为素来没有人可以接连两世帝王命格。可他不放心,特意费心费力进行推演,却发现他是带着帝王命格而来的。
如此一来,就真的棘手了。
因为帝王命格,轻易动不得。
子文再度唏嘘,“是我当初一时手软,若直接叫那人神魂俱灭,也便没有如今的后患了。诚然,若叫三首去刺杀四贝勒,自然是十拿九稳的成功。但是,熙儿,你是知道的,若是三首杀了身具帝王命格之人,后果会是怎样。”
盛熙轻轻点了点头,“三首跟随阿玛一生,忠心耿耿,阿玛的确做不到让他冒着性命危险去刺杀。”
子文微笑道:“所以我才叫他跟你走,否则他知道这些,知道了我打算做什么,他一定会不顾我的命令,执意去刺杀四贝勒的。”
盛熙低着脑袋,看着地板砖石上雕琢的莲纹,久久失神,他忽的抬头,眼底摇曳,“可是——阿玛!您真的有把握吗?!世俗之人的算计,比起我们这一族人,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子文淡淡道:“我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说着,子文脸色有一抹伤痛之色滑过,“可是这样一来,必然会叫你额娘伤心,这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
盛熙脸颊上闪烁着不属于孩子该有的忧郁,“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若三舅舅不能即位,那额娘将月华吐息诀修炼到巅峰便是遥遥无期。两害相衡取其轻,这个道理,我懂。”
子文轻轻“嗯”了一声,“而且四贝勒对萱儿早已不怀善意,若不除之,我也无法安心!”
“那……您打算什么时候动手?”盛熙急忙问道。
子文笑了笑,“上巳、清明、中元,前三个都过了,自然只能在寒衣节动手了。”
盛熙轻轻点头,“……那我会尽快赶回来陪额娘的。”
子文轻轻揉着盛熙的额头,“好,就这么说定了。”
“阿玛——”盛熙眼里突然泪汪汪的,“您……走好。”
子文忍不住嗤笑,“这话说的,好像我要死了似的!”
盛熙哼哧着,眼里噙着泪花,“其实,也不差不多了!”
碰!!
子文狠狠在儿子的脑袋瓜子上敲了一个爆栗,“差不多你个头!!给我收收你那猫尿!”
盛熙疼得泪水滚滚,这才是他亲老子啊……
子文不悦地哼了一声,“我跟你额娘着实说不出口,倒时候你好好跟她解释清楚!别叫萱儿以为我死了!!”
——————————
这一年的八月十五中秋节,熙儿已经身在奔赴西南战乱之地的路上了,宫中中秋宴饮却照旧热热闹闹摆开了。今年又是恰逢蒙古王公进京朝贺,故而在圆明园中隆重待之。
宽敞的万方安和殿中,丝竹管弦不绝于耳。
一应规制都是按照先帝朝宴蒙古藩王的规格布置,古乐伴奏,圆明园宫女敬献上蒙古人爱喝的白玉奶茶,并上四式到奉点心,分别是茶食刀切、杏仁佛手、香酥苹果、合意饼,俱是精美小巧,随后是四喜乾果与四甜蜜饯。殿内正中是一尊硕大的七层鎏金宝塔熏炉,里头燃烧着馥郁高华的龙涎香。
诸多蒙古藩王入座,才开始正式上前菜,共五品,曰:龙凤呈祥、洪字鸡丝黄瓜、 福字瓜烧里脊、万字麻辣肚丝 、年字口蘑发菜——便是鸿福万年之意。
宜萱看着胃口缺缺,一**的精致佳肴,也遏制不住她对熙儿小小年纪便要远赴西南战场的担忧。
和宜萱坐在一席上的是和硕和惠公主——也就是十三叔的小女儿、嘉容的亲妹妹,她已经被指婚给喀尔喀部亲王丹津多尔济之子多尔济塞布腾,婚期就定在十月十六,也就是说还差两个月,和惠便要远嫁了。
今日喀尔喀亲王和世子多尔济塞布腾也来了,似乎打算在京中住下,直到迎娶之日,再带着公主老婆一起回喀尔喀部落。
宜萱看着她一派天真,胃口甚好的样子,忍不住问:“再过两个月,你便要嫁去喀尔喀了,难道不伤心吗?”
和惠大大的眼睛望着宜萱,她扬着笑脸道:“伤心也是无用,与其哭哭啼啼远嫁,我更情愿笑着坐上鸾凤花轿!”说着,她笑靥如花,看着坐在喀尔喀亲王身旁的那个高大英朗的少年。
那少年举杯,眼睛里满是热烈之色。
宜萱暗想,蒙古王公进京也有些日子了,想必和惠已经私底下和这个未来的额驸见过面了。世子多尔济塞布腾瞧着也不差,和惠能乐观地接受这一切,对她何尝不是好事呢?
比起嫁过去第二年便难产而死的二公主端柔,或许和惠能够在蒙古草原上更好地生存下去。
和惠是个美丽而活泼的女子,身上颇有几分蒙古格格的脾性,看样子,是能够与多尔济塞布腾合得来。
今日喀尔喀部亲王父子自然是座上贵宾,却也少不了科尔沁的亲王、贝勒们,自然人堆里便那个曾经叫宜萱记忆深刻的蒙古王子——齐默特多尔济。
如今他已经不是王子了,他的父亲郡王罗卜藏喇什子已经去世,由他袭了郡王爵位,如今位置仅次于科尔沁扎萨克和硕亲王与巴图鲁郡王之下,列科尔沁部第三尊贵的位置上。
科尔沁部作为蒙古诸部之首,所以光王爵便有三个之多,而其他部落通常只有一个王爵。
宜萱在打量这个可怜的丧父又丧妻的齐默特多尔济,却从他脸上已经找不出悲伤,反倒是面孔已经变得成熟厚重,比起都是人到中年一把大胡子的扎萨克和硕亲王和巴图鲁郡王,唯独齐默特多尔济这个郡王来得更养眼些。
想着转眼数年,就已经化为一坡黄土的和硕端柔公主,宜萱心中一时间百味杂陈。当初听到端柔有喜,宜萱还以为她已经适应了科尔沁草原的生活,可没想到她终究身子孱弱,在生下一个孩儿之后,便产后血崩散手人寰,如今……已经有一年多了吧?(未完待续。。)
三百一十、蒙古王子求婚第三波
宜萱正是感慨的时候,想着端柔那样温柔婉约的容颜,不禁有些怔怔然。
端柔的死,不能说齐默特多尔济这个丈夫没有责任,可若全都推卸到他头上,也未免太不公平了些。
同样是远嫁蒙古,怎么废太子允礽之女的淑慎反倒平安安生下了孩儿,反倒是晚嫁过去的端柔却香消玉殒了。
暗自为这个柔弱而逝的和硕公主叹了一口气,宜萱却发现一双灼热得几乎要将人晒化的目光几欲要将她融化一般。
而那目光的主人正是从前的那个蒙古王子,齐默特多尔济。
曾经在木兰,他也是用这样的目光看她。
当时宜萱只是一笑置之,甚至连他当着汗阿玛面的求娶,也不曾有半分生气,反倒有些欣赏蒙古人的热烈直爽。
但此刻,宜萱心中很是不悦。
因为时移世易。
她已经把自己当成子文的妻子,而齐默特多尔济是端柔的丈夫——就算端柔已经去世,但毕竟还没过三年,这个时候就惦记旁人的妻子,可是大大不该!
宜萱脸色渐渐沉了下来,碍于到底是宴请蒙古藩王的要紧日子,还是选择忍了下来。
忽听耳畔和惠轻声呢喃,“可惜不能看到二姐生下小侄儿了……”
和惠口中的二姐,便是她一母同胞的亲姐姐,同样是怡亲王嫡福晋兆佳氏所出的和敏郡主——嘉容。嘉容如今肚子也渐渐大起来了,但临盆起码要等到明年开春。而和惠十月中便嫁去喀尔喀了,自然是看不到了。
宜萱轻轻拍了拍和惠的手背。终究是要远嫁,日后再也难时时见到父母姊妹。和惠就算再乐观,也终究是有些抑郁伤心的。
宜萱目光柔柔看着已经长成大姑娘的和惠。轻声道:“以后还会再相见的。”虽然喀尔喀蒙古远在千里之外,但是蒙古王公时常能进宫朝拜皇帝,日后若是皇帝木兰秋弥,也会召见毗邻的几个蒙古部落亲贵来相见。
和惠轻轻点了点头,“我们姊妹四个,除了三姐姐早夭之外,也只有二姐有幸能留嫁京中。日后也只有二姐姐能替我和大姐姐向阿玛额娘尽孝了。”
宜萱轻轻颔首,以前她只瞧着和惠活泼娇憨,却不曾想她是如此懂事。十三叔有三个女儿平安长大。长女在先帝年间便远嫁了,次女嘉容许配给了富僧额,算是难得了,最后一个便是和惠,很快也要远嫁了。
万方安和殿中的宴饮愈发欢畅,蒙古各部落王公轮番上前想汗阿玛敬酒,说着喜庆的话,故而汗阿玛多饮了几杯,心情也似乎甚好的样子。
待到科尔沁郡王齐默特多尔济举杯上前。却行了一个跪拜大礼,他用熟稔的汉语扬声道:“皇上!今日中秋佳节,本是人月两圆的喜庆日子,可在坐蒙古诸王。唯独奴才是孑然一身!”
宜萱眉心一蹙,暗叫一声不妙,这个齐默特多尔济怎么还是这么没眼力劲?!现在的大清朝。可不是入关前了,对于改嫁这种事情就算是皇家也是很忌讳的!
果然。齐默特多尔济扬声道:“请皇上赐婚一位公主!!奴才感激不尽!!”
雍正的脸上的笑纹瞬间便消失地无影无踪,但是碍于诸多蒙古藩王在场。雍正沉着脸道:“朕膝下四位公主,已无待字闺中之人!”——最小的养女和惠公主也订了婚,出嫁在即。
齐默特多尔济依旧很不识趣,这种状况之下,若他借坡下驴,求娶一位郡主或者县主,想必雍正也不会当着其他两位科尔沁王爵的面给否了,可惜齐默特多尔济从来都是执拗的,只见他扬声道:“皇上!大公主尚无额驸!!”
雍正尚且没来记得发作,坐在地下的端亲王弘时却坐不住了,他嗖的站了起来,冷冷扫了一眼跪在御前的齐默特多尔济,弯身拱手道:“汗阿玛,大姐姐守节不移,并无改嫁之念!所以,不如请汗阿玛再从宗室之女中挑选一品行俱佳者,收为养女,许配郡王,岂不两全其美?!”
宜萱听了这番有礼有节的话,也算是松了一口气,她真真是生怕弘时一个没控制住,便和齐默特多尔济吵闹起来,那今日中秋宴请便成了一场笑话了。
雍正听了,脸色稍霁,他点头道:“此法甚好!”
可齐默特多尔济却无比执拗地道:“奴才多年前便倾心于大公主,还请皇上成全!!”
雍正的老脸瞬间又黑沉了下来。
弘时这下子终于遏制不住恼火,他一甩袖子,冷冷道:“汝虽为郡王,可也是大清的臣子!汗阿玛肯两度下嫁公主与你,已经是格外恩赐了!你竟然还要予取予求?!!莫不是浑忘了为臣之本分?!”
齐默特多尔济急忙解释道:“端亲王请明鉴,奴才是真心仰慕大公主,若能得大公主为妻,奴才必然一生善待大公主,绝不叫她受丝毫委屈!!长生天在上,奴才可以指天发誓!”
齐默特多尔济的这番告白,着实出乎弘时的意料,在他眼里齐默特多尔济求娶他的姐姐,根本就是一心想往高处爬!
殿中所有人都沉默的时候,宜萱却站了起来,她朝着雍正见了一个万福,道:“汗阿玛,女儿不胜酒力,想先退下了。”——这一次,不同于木兰那次,为了满蒙和睦,她可以忍住不发作,但却做不到替齐默特多尔济说话。
宜萱的举动,也叫齐默特多尔济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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