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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帝女-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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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西鲁特氏却迟迟没有应邀前来,宜萱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便吩咐玉簪道:“去跟四贝勒福晋说,我有一个易于有孕法子,想告诉她!”

    那这个当诱饵,她不信西鲁特氏不来。

    果然,消息刚传过去,西鲁特氏午后便顶着毒日头登门来了。

    宜芙水榭风光甚好,宜萱叫人呈了冰镇酸梅汤给西鲁特氏消暑,言笑晏晏道:“四弟妹还真是身子骨金贵,得三请五请才能请来呢!”

    西鲁特氏被宜萱的笑语刺得脸上有些难堪,“大公主说的易孕之法,想必也是吊我胃口而来的吧?!”

    宜萱摇头道:“这个本宫倒不曾诓骗你。”

    西鲁特氏眼底露出惊喜之色,但又有几分狐疑。但她也不愿错过,急忙问:“敢问是什么妙方?”

    宜萱不急着透露,“四弟妹可记得当年果郡王福晋?”

    西鲁特氏一愣。有些不明所以。

    宜萱微微一笑,脸上带着神秘的色彩,“当年的十七福晋婚后多年无孕,可当真是吃遍了苦药,拜遍了京畿所有的佛菩萨!直到后来与本宫来往甚秘,便乍然有了身孕,还一举得子!”

    西鲁特氏急忙深思。当年十七福晋的确是如此!人人都以为她是个不能生的,可突然就有孕了!那段日子,的确十七福晋开始和还是郡主的怀恪公主交好!

    想到这些无可否认的事实。便由不得西鲁特氏不信,她突然扑通跪在地上,“还请大公主告知!若能有喜,妾身此生感激大公主不尽!”

    宜萱看到西鲁特氏激动的样子。忙上前搀扶。“其实当日在四弟园子里,我就像直接告诉你,只是怕这事儿四弟听了,会不痛快,所以才留了话请你来赏莲,没想到,你却不来了!”

    西鲁特氏脸上通红,她再度做万福道:“是妾身小心之人了!”

    宜萱含笑道:“做皇家的媳妇不容易。所以本宫从来不曾敌视任何一个妯娌,这点可是人人都看在眼里的!”

    听了这话。西鲁特氏暗暗一想,倒也是,公主对自己亲弟妹董鄂氏不错,对她和富察氏也很是温和。只是想着当初被皇贵妃挑唆得和自己丈夫关系愈发不合,西鲁特氏便很是疏远宜萱,如今想来,西鲁特氏有些赧赧。

    宜萱见状,也不再含糊,直接附耳告诉她,何时同房最有益于怀孕。

    西鲁特氏听了,有些惊讶,“就这般简单?”

    宜萱笑着点头道:“弟妹不妨回去试试!”

    西鲁特氏暗想,左右如此也没什么坏处,试试也无妨!旋即,西鲁特氏神色有些黯然,“可是……除了十五,爷很少去我房中,而按照公主所说的好日子,恰好在月初的几天……”西鲁特氏脸上露出几分难色。

    宜萱笑道:“这你可得自己多动动心思了,否则总是十五,你只怕永远也不会有孕!”——这话宜萱也不是吓唬西鲁特氏的,经期前后是最不容易怀孕的日子。

    宜萱见西鲁特面色发苦,便柔声道:“女人想要拢住男人,就得主动些、温柔些才成!弟妹也别拉不下架子,身段放软些,大可学学四弟那些温柔如水的侍妾!”

    想到几个姬妾的狐媚作态,西鲁特氏脸上有几分不屑,但是想到自己若没有儿子,日后岂非永远没有希望了?

    宜萱笑吟吟道:“做正室的,太端庄了也不好。弟妹不愿学姬妾作态,不妨学学五弟妹!她性子温柔体贴,懂得关心人,自然就能笼络住五弟的心。”

    西鲁特氏听了这番话,总算找到了说服自己的理由,她点头道:“多谢大公主教诲,妾身谨记。”

    西鲁特氏想着五弟妹富察氏,便道:“其实爷之前也说过,说我连五弟妹一半的贴心都没有!”——说着这话,西鲁特氏有些抱屈。

    “哦?他真说过这种话?”宜萱暗暗狐疑,弘历对富察氏评价这么高?这……宜萱眼睛渐渐眯了起来,她隐隐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西鲁特氏叹道:“我怎敢欺瞒公主?爷还称赞五弟妹贤惠节俭,嫌弃我衣着奢靡!”西鲁特氏有些憋屈:“可皇家福晋哪个绫罗满身、珠翠满头的?!三嫂不也是如此吗?怎么没见三阿哥不满了?!”

    历史上的孝贤皇后富察氏的确是以温柔贤惠、节俭素雅而闻名的,可弘历如此称赞她的美德——这无疑叫宜萱想到了一种可能。

    弘历,或许真的还是弘历。只不过是原本历史的弘历,那个乾隆皇帝爱新觉罗弘历!!

    如此一来,一切就能说得通了!他依旧宠爱高氏,是因为这的确是他年轻时候最喜爱的侍妾,他忍不住称赞富察氏、贬低如今的嫡福晋西鲁特氏,是因为富察氏原本是他最爱的结发妻子!!

    而他如此精妙设局、环环相扣,也不像是一个少年能有的心性,而若是那个做了六十多年皇帝、深谙城府的乾隆皇帝,也就合理了。

    宜萱满是同情地看着这个弟妹,其实西鲁特氏除了端庄死板一些,也没什么太大的缺点,不过比起温柔体贴、又出身高贵的富察氏,的确是差了一些的。

    宜萱叹道:“当初弘历病倒,我记得可是四弟妹你尽心服侍的,怎么他身子见好,却只宠着那个姓高氏的包衣呢?!真真是叫人不解啊!”

    宜萱这一席话可当真是说尽了西鲁特氏心坎里,西鲁特氏忍不住眼圈湿润,“只怪我命苦!大公主有所不知,爷两年前没个预兆便晕了过去,好几日都浑浑噩噩的,我可是衣不解带的伺候着!可没想到,爷醒来看到我,居然问我是谁?!”

    西鲁特氏忍不住垂泪连连。

    宜萱顿时一震,弘历不认得西鲁特氏?!看样子她的猜测没错了!!这个弘历,果然是乾隆!!所以他不认得这个原本就不是他嫡福晋的西鲁特氏!!

    西鲁特氏呜呜咽咽,“他不认得我,偏生只认得高氏那个狐媚子!!”

    乾隆当然认得早年爱妾了,这个可是他亲手追封的第一个皇贵妃呢!而且还因这个爱妾,给高氏全家抬旗但满军旗上三期呢!!因宠抬旗,可真真是前所未有!而且还是在自己老子驾崩后没多久!!也不晓得原本历史上的雍正,九泉之下是否气得死去活来?!

    西鲁特氏哭了一通,又急忙道:“这事儿,大公主可不要告诉旁人!爷一早叮嘱了,不许我胡乱说出去!”

    宜萱忙点头,诚恳而认真得:“我自然不会嘴碎。”——就算她告诉额娘和弟弟,他们也不会信呐,何况宜萱也着实无从解释!也唯独只有能跟子文商量一下了。

    鸣鹤园校场。

    这里是后花园的西北角,四周满是挺拔参天的梧桐树,繁密的枝叶将这个小校场遮蔽成一片绿荫。几个小厮举着靶子,四处飞窜,盛熙骑在一匹成年的马背上,熟稔地拉满弓,哆哆哆,俱是正中靶心。

    这就是盛熙每日的课程,每日下午都要射出最少三百支箭,还有马术、摔跤,冬天还会加一项冰嬉。

    射中了所有活动靶子的盛熙,欢喜地从马背上跳窜下来,他飞奔到梧桐树下,大叫了一声“阿玛”,刚想炫耀自己的射箭本事,却看到自己的阿玛坐在树下的圈椅上,歪着头,酣睡了。

    盛熙站在圈椅旁边,沉默了一会儿,他轻轻推了推,唤道:“阿玛!”

    “嗯?”子文朦胧醒来,“我……睡了多久了?”

    盛熙叹气,脸上和小孩子不相符的担忧之色,“起码有一个时辰了,阿玛,您的身体……是不是出问题了?”

    子文满脸都是倦怠慵懒之色,他道:“放心吧,一时半会还没事儿。我已经让三首去摘‘曼陀罗华’了。”子文用力狠狠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让自己清醒几分,他自叹道:“这个身体已经是最好的了,没想到撑了不过才十年,就开始不中用了!”

    盛熙嘀咕道:“您明明知道,**凡身是不能修炼九幽冥神决的……”

    子文淡淡道:“我当然知道,可你和萱儿都修炼月华吐息诀——这部功法,是最好温养法决,但却又着致命的弱点,便是几乎没有攻击力!而九幽冥神决恰恰相反,能让我尽快肉身变强!”(未完待续。。)

二百九十二、追谥悼悯

    夏日炎炎,玉簪特从仪仗里取了一对红罗绣宝相花伞为宜萱遮阴,一路沿着湖畔六棱石子路往鸣鹤园小校场而去。

    如今督促盛熙骑射功课的是子文,宜萱倒也放心。现在她已经清楚地知道弘历就是乾隆,知彼知己,接下来就是应对之法了。只是一时半会儿,倒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弘历现在推脱体弱,闭门不出,抓不到丝毫把柄。

    弘历用的其实也不是多高明的手段,不过是他抓住了雍正多疑的心理。只要先让雍正怀疑弘时这个儿子,接下来自然可以连发招数针对李家,而没有了母家的皇子,就等于被斩断了一条臂膀!何况皇子夺嫡,最是讲究出身,尤其是现下诸皇子并无满妃所出,若是李家抬旗为李佳氏,就明晃晃表示弘时从血统上上便凌驾其他皇子一重。

    所以,弘历才要如此不遗余力地破坏李家抬旗的计划。若李家不是李佳氏,那么额娘想要成为继后,便缺乏最基本的身份基础了。打压李家,无疑是一石二鸟。

    弘历的生母钱氏只是汉军旗小门小户,而李家却也不见得真的比钱家高贵多少——只要李家无法变成李佳氏,那么弘历和弘时就都是汉妃之子,在血统上也就站在了相同的起点上。

    而要解决这一切的根源,不在李家,也不再弘时,而在……圣心!

    只要打消汗阿玛心中的怀疑,自然一切都能迎刃而解。否则。一切都是徒劳。

    但要消除一个疑心重的帝王心中的怀疑,并不容易。何况弘时被没有被冤枉,子虚观的事儿。虽然是被设局揭发出来的,但也是不争的事实。

    想到这点,宜萱就头疼。当日九州清晏,汗阿玛只撸了弘时监管户部的差事,将其禁足。宜萱还以为,只要等汗阿玛消了火,一切也就过去了。可没想到。针对李家的事儿一件接着一件,而汗阿玛却对于给李家抬旗、立额娘为继后的承诺,选择了回避和拖延。

    这可真真棘手了……

    或许。她应该主动出击才对。

    ……

    命随从侍女都等候在校场外,宜萱只带玉簪进去。

    梧桐树下,子文和熙儿父子相视沉默着,只能听见风吹梧叶的婆娑声。熙儿个子长得很快。高高瘦瘦的孩子像竹竿子般抽条了,他闭着双眼,享受着来自父亲双手的抚摸。

    子文坐在树下的一架雕缠枝莲的红木圈椅上,眉眼带着倦怠而慵懒的气息,他的右手轻轻揉着盛熙的额头,仿佛是一个温和而宠溺孩儿的父亲。

    但是,子文真的太年轻了,他的年岁只比十二岁的熙儿大十五岁。他才二十七,足足比已经三十有五的宜萱小了八岁。

    他面部的皮肤紧实而平滑。五官仿佛精工雕琢出来的一般,成就了鬼斧神工一般的轮廓。子文的肤色是淡淡的蜜合色,淡金色的阳光透过交错的梧桐枝叶的缝隙,如金沙一般洒在子文的脸上,光影摇曳中,是一个沉静而惫懒的美男子。光论外表,他就像是从童话里走出来的一般。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子文就像是一只睡不饱的猫……不,或许说他是只打瞌睡的狮子,才恰当些,子文没有像他温和亲善的外表那样人畜无害。

    他拉一个满弓,杀人去猎兔子一般,浑然没有丝毫心理压力。

    其实,她一直都很想知道,子文到底是谁,是那个被传言是阎王的蒋歆蒋子文?!这是他的说法,可除此之外,子文并不愿太多提及曾经的他。

    所以,子文在她眼里,仍旧朦朦胧胧。

    “我带了冰镇蜜瓜来,吃些消消暑气吧!”宜萱柔声道。

    过了两日,已是夏日里最炎热的三伏天,京畿已经有小半个月没下过一滴雨了,故而天气异常炎热干燥,连多山水的昌平也处处透着一股闷热。就在这个时候,宫里出了丧事,不过死的不是个要紧人物,不过也不是寻常阿猫阿狗。

    是八阿哥弘晥的生母春贵人殁了。

    雍正口谕让掌管六宫事务的贤皇贵妃,操持春贵人丧仪,并着其为春氏拟定一个封号,追封其为嫔,同追封的还有贵人钱氏,也请贤皇贵妃同拟封号。

    贤皇贵妃一时拿不准主意,又有半个多月都没有见到皇帝的面,一时间便想到了素来聪慧的女儿,便差人唤了宜萱到圆明园商议。

    春贵人的奠仪布置在她生前居住的含蕴堂,贤皇贵妃让宁嫔武氏协助打理,已经吩咐了喇嘛诵经超度。春贵人给宁嫔生了个儿子,叫宁嫔协理操办丧仪,倒也公道。

    贤皇贵妃面有愁容,她望着窗外被烈日曝晒得恹恹的合欢树,徐徐道:“你汗阿玛一直不喜欢春氏,她的追封封号规规矩矩拟定一个也就是了。可钱氏……我真看不透皇上的意思了。”

    宜萱微笑道:“既然如此,不放公允些,也就是了。”

    贤皇贵妃忙问:“此话何意?”

    宜萱看着手中捧着的碧螺春那极好的汤色,含笑道:“既都是逝者,不如拟追春氏为悼嫔,钱氏为悯嫔,额娘以为如何?”

    贤皇贵妃细细一思量,缓缓点头,“如此也是一个不错的法子。”

    宜萱抬手抚了抚耳垂上摇曳的翠玉滴珠耳环,那一汪澄碧的色泽叫人看了心头沁凉,她脸颊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朦胧得如袅袅檀香,“这个‘悯’字,同‘愍’,慈仁不寿曰愍,也算是褒扬了。且这‘悯’字,还有‘怜悯’之意,若汗阿玛允了这样的拟封,便表示他只是因怜悯才给钱氏追封罢了!“

    “额娘不是猜不透汗阿玛的意思吗?既然如此,便拿这个封号来试探一下汗阿玛的心意吧。”宜萱盈盈望着贤皇贵妃那渐渐舒展开的眉梢,语气里透着淡淡自信。

    宜萱是决计不相信,汗阿玛真的会原谅自己恨得一手杀死的钱氏!就算给她追封,也不见得是怜悯她,顶多是怜悯体弱的四阿哥弘历罢了!

    贤皇贵妃不多言,直接便亲笔在泥金祥云笺纸上写下来给春氏、钱氏二人的追封之封号,便加以赘述,“哀其早陨曰悼、慈仁不寿曰悯。”

    这两个封号,果然一递上去,雍正便圈了朱笔,表示允诺。

    听到九州清晏派太监闽中海来说,皇帝允了,贤皇贵妃也松了一口气,忙亲手抓了一把金瓜子赏赐给闽中海。

    当着闽中海的面,贤皇贵妃柔声对宜萱道:“你也有些日子没进行宫来了,去九州清晏请个安吧。”——这段日子,雍正以政务繁忙的名义,没有见任何嫔妃,也没有召年轻嫔妃侍寝,贤皇贵妃难免心忧。见今日似乎是个机会,便如此明示了女儿。

    宜萱低眉思忖,或许这次去,汗阿玛应该会见她,但是……主动去见,似乎不是最好的法子,宜萱便微笑道:“额娘,我就不去了,反正……汗阿玛也不愿见我。”

    贤皇贵妃看了一眼闽中海,旋即怒瞪宜萱。

    宜萱冲额娘微笑着,眼底带着几分神秘的色彩。

    贤皇贵妃一时猜度不透,也便不追问了,忙叫徐一忠去送闽中海离去,省得更不敬的话又从自己的这个女儿嘴巴里说出来,进了闽中海的耳朵,便等于进了皇上的耳朵里!!

    见殿中已无外人,宜萱这才言笑晏晏:“额娘拟定的追谥,送去不到半个时辰,汗阿玛就派人来说允了——汗阿玛怎的对两个无关紧要的贵人的追封这般上心了?竟还要上杆子似的,急急忙忙派人来通知。”

    贤皇贵妃一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宜萱笑吟吟道:“汗阿玛只怕不像是叫人来通知追谥之事的,倒像是来通知女儿,像是提醒女儿,该去请安了。”

    贤皇贵妃眼里一恼,“那你还不快去?居然当着闽中海的面,居然就给搪塞了?你这个不像话的死丫头!”

    宜萱呵呵笑道:“额娘,我要是就这么上杆子的去了,岂不是太掉身价了?我对闽中海说,是汗阿玛不愿见我,所以才干脆不去请安。汗阿玛即使听了这样的回复,也没有生气发火的理由呀!”

    贤皇贵妃仔细一想,“这……倒也是。只是——如今我见不到皇上,还等着你能替你弟弟求求情呢!”贤皇贵妃话里不禁带了三分埋怨。

    宜萱挑眉一笑,“额娘尽管放心,求情……那也得用最好的法子,汗阿玛才能听进心里去呀!”说着宜萱凑到了贤皇贵妃耳根,“额娘,接下来——”

    九州清晏。

    殿内照旧燃着馥郁高华的龙涎香,雍正埋头在御案上批阅这堆积如山的奏折,直到闽中海进来回话。

    闽中海跪地,小心翼翼地道:“公主说,您既然不愿见她,所以她就不来请安了。”

    雍正那执着朱笔的手骤然停住了,他冷哼了一声,满是怨怼地呵斥道:“倒还是朕的错了?!”

    闽中海吓得磕头,他急忙从中圆话:“这……哪儿能呢!大公主的脾性,皇上是最清楚的!在您面前,大公主不一直都是这般真性情吗?”

    雍正脸色怔住了,“真性情……?”——是啊,萱儿不一直都是如此吗?这孩子明知这是给替弘时求情的好机会,却要是执拗得使了小性子。

    良久,雍正搁下朱笔,轻声吩咐道:“不必通知,悄悄的,摆驾长春仙馆。”(未完待续。。)

二百九十三、母女双簧

    长春仙馆中,母女对坐罗汉榻上。

    贤皇贵妃叹息连连道:“这次的事儿,不怪皇上恼怒,时儿着实做太过了!他胆子也太大了些,竟然蓄养死士!!”

    贤皇贵妃满口都是责怪的语气,颇有几分幽恨之色。

    宜萱忙替自己弟弟辩驳:“前几年,皇后威逼之下,时儿也是为了自保。”

    贤皇贵妃气哼哼道:“可后来皇后都薨了,他怎么不早早散了死士?!”——这话算是问中了窗外偷听的雍正陛下的心声。

    前几年,皇后的确屡次手段狠毒,萱儿、李氏先后差点丢了性命,弘时若免遭皇后暗害才建了子虚观,倒也勉强说得过去!可没过几年,皇后被他亲手一点点用藜芦人参相克相反,后来命陨。弘时也根本没必要再“自保”了!这世间,也根本没了想要他性命的人!

    所以雍正想到这点,就忍不住怀疑这个长子的用心!那些蓄养的死士,莫不是为了日后壮大,用来对付他的粘杆处的?!

    宜萱哼了一声,道:“额娘,您说得倒是容易!没有了皇后,可还有弘历!您莫不是看着弘历这两年安分了,就忘了他前些年何等野心勃勃?!女儿虽是女人,却最了解男人,一个男人或许经得住美色的诱惑、也禁得住银钱的诱惑,可禁得住权利诱惑的,又有几个?!他做出一副孝顺悔过的样子,您居然就信了!还傻乎乎的给他生母求追封!!”

    贤皇贵妃听女儿她“傻乎乎”。这下子是真的恼了,音调都生生高了好几度,“你这丫头。怎么跟额娘说话的?!咱们现在说的是你弟弟的事儿,别扯到四贝勒身上!!谁都知道,钱氏是遭了你汗阿玛厌弃之人,他没有母家,妻族又不显,拿什么跟你弟弟争啊?!”

    宜萱耸了耸肩膀,“所以呀。他才要出手一招接着一招地算计李家!只要李家成不了李佳氏,只要额娘当不了皇后,哪怕额娘是皇贵妃。那就弘历就和时儿一样,都是汉妃庶出的皇子!!如此一来,他就未尝没有一争储位的机会!!”

    贤皇贵妃很配合地露出惊讶之色,“你的意思是……闲哥儿撞死人。还有镶白旗李佳氏否认李家回归。都是弘历一手策划?!这怎么可能,弘历才十八岁啊!”

    宜萱撇撇嘴,“女儿也觉得不可思议,可李家接连遭受打击,汗阿玛现在都压下不给李家抬旗了,这一切对谁最有利?而跟弘时有仇的除了弘历又有谁?!不是我疑心重,而是除了他便没有旁人了!!”

    贤皇贵妃沉默了一会儿,她摆手道:“四贝勒的事儿。先别急着下定论!就算他真的有那份野心,你弟弟也不能蓄养死士啊!”

    宜萱很不服气地道:“蓄养死士又算得了什么?先帝朝九子夺嫡。哪个手底下没蓄养死士?连汗阿玛还有个粘杆处呢!”

    “你这丫头,越说越过了!旁人也就罢了,皇上也是你能指摘的?!”贤皇贵妃气得拍案。——外头偷听的雍正皇帝,气得更想拍案,贤皇贵妃的这句怒责,无疑是替他说话。

    宜萱忙柔声道:“汗阿玛做亲王时候的粘杆处,女儿就算了解不深,但也起码知道倍于时儿如今的子虚观!汗阿玛这样,岂非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闭嘴!!”贤皇贵妃怒声呵斥,“越说越过分了!先帝朝,你汗阿玛那也是迫不得已!其他的皇子哪里手底下明里暗里没蓄养些奇人异士?!你汗阿玛若没不仪仗粘杆处,还不让人生吞活剥了?!可时儿的状况,就大不相同了!你汗阿玛一登基,就把他捧的最高,还帮他压着其他皇子!如此状况,时儿还有什么不满的?先皇后死后,他就该裁了子虚观才是!”

    外头的雍正暗自点头,李氏说进了他的心坎里,皇后死了、钱氏死了,弘历更一直被他压着,就是怕重演先帝朝的夺嫡之争!朕就差没立他当太子了,这个小兔崽子还有什么不满的?居然还要需要死士,暗中图谋?!

    宜萱突然呵呵笑了,“时儿自己主动撤了子虚观?那根本不可能!额娘,您太不了解自己的儿子了!时儿的性子,像极了汗阿玛!他们父子都是不肯把自己的命运交给旁人掌握的人!”

    “先帝晚年的时候,汗阿玛不也察觉了自己就是先帝一直属意的继承人吗?可那时候的汗阿玛,不是照样没有撤了粘杆处?汗阿玛不肯把自己命运交给先帝爷掌握,时儿也同样不愿吧自己命运交给汗阿玛掌握!所以,时儿的性子无不肖似汗阿玛!”

    听了这一席话,贤皇贵妃愣住了,虽然方才萱儿保证会有一个让人无可辩驳的理由,可她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理由。肖父,因为时儿肖父,所以他做出这样的事情。

    外头的雍正皇帝愣住了。方才萱儿说他,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他很是生气,可如今细细思索,还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了。

    说实话,子虚观那点子东西,在雍正眼里根本就是小打小闹,想要跟他粘杆处抗衡,根本不在一个档次!退一万步说,就算叫弘时再经营十年,也不见得有粘杆处一半的本事!雍正心里很明白,子虚观根本对他造成不了丝毫威胁,可他还是没容忍子虚观存在下去,里头的死士如数斩杀,毁尸灭迹,生生将弘时经营了六年的子虚观彻底覆灭。

    因为他气恼的是这个儿子居然存了野心,更气弘时居然不相信他这个皇父会把天下交给他!

    可如今想来,当初他做皇子亲王的时候,何尝没有野心,何尝不是到最后都还是对先帝爷存了不信任?!还不是给自己内外都备下了丰厚的底牌?粘杆处只是其一罢了!

    说白了,这个儿子,真的是像极了他啊!萱儿真真是说到点子上了!

    贤皇贵妃愁苦的声音响起,“就算这不全然是时儿的过错,可是你汗阿玛是真的震怒了!我真害怕,他一怒之下,会选了弘历做太子!”

    外头雍正听了这番话,差点忍不住怒喝一声“胡说八道”!他是生气弘时所作所为,可那也是恨铁不成钢!雍正深知自己的身体状况,绝不可能有先帝的长寿,所以绝不会做废长立幼的事儿!他顶多是在犹豫,要不要压制一下弘时,省得他势力发展太快,生出不该生的野心来!

    对于弘历,雍正的确生出几分抬举一下他,制衡一下弘时的心思!但却断断没有立弘历之心!

    若立了弘历,李氏在她百年之后还有立足之地吗?萱儿、弘晋还有外孙盛熙将要何以自处?!有这些顾虑,何况弘时对政务上的能力,雍正还是很满意他的不断进步的,所以他不可能有此心!

    宜萱也跟着叹息道:“这还真不好说了,弘历如今能有这般厉害的算计,若是凭借孝顺悔过之态博得汗阿玛喜爱,还真保不齐呢!”

    贤皇贵妃听了这番话,哭腔道:“这可如何是好啊?我能不能被立为皇后,不打紧!可是你弟弟若真败落了,只怕要落得跟八爷、九爷他们一般下场了!”

    宜萱再度叹道:“时儿不愿让自己命运被汗阿玛所掌控,可实际上,汗阿玛自始至终在掌控者他的命运生死。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父叫子亡子不得不亡,唉——”

    贤皇贵妃顿时极了,“萱儿!你、你是说皇上会杀了你弟弟?!”

    宜萱唉声叹气道:“这还真不好说……”

    外头的雍正已经黑着脸,心里腹诽不已了,不好说你个头!!怎么女人就是这么爱胡思乱想呢?!才不过禁足了几天,居然就觉得朕要虎毒杀子了?!朕有那么心黑手狠吗?!

    雍正心里那叫一个气,恨不得立刻冲进去,指着李氏和萱儿的鼻子狠狠训斥一通,都好好呆着,等朕想通了,气顺了,一切不就都过去了?你们娘俩闲着没事,做点什么不好?居然这般胡乱编排朕,简直不像话!!

    苏培盛素来会察言观色,他看着皇帝陛下跟个快要爆发的火山似的,着实不想上去禀报,但顺天府尹的急报,他如何敢压着,只得咬牙上前,苏培盛低声道:“皇上,顺天府急奏。”

    雍正怒瞪苏培盛一眼,本想狠狠踹其一脚,也好泻火,可一听说顺天府急奏,便想起了李家那个子侄撞死人而引发的一系列事情,吏部已经判了流放,怎么竟然还不消停?!

    难道真如萱儿所言,是弘历一手算计、背后推波助澜的结果?!

    雍正挥袖,低声吩咐道:“回九州清晏!”——看样子李家的事儿,得快点解决了,否则真真没个消停了!

    长春仙馆内,宜萱轻轻推开一点点窗户的缝隙,朝着外头睨见雍正远去的背影,便笑眯眯对额娘李氏道:“走了。”

    贤皇贵妃心有余悸地问:“该不会是生气了吧?”

    宜萱笑道:“若真生气,就该冲进来了!”

    贤皇贵妃听了,徐徐点头,这才松了一口气,浑身软在了罗汉榻上,擦着满头的汗水,心有余悸地叹道:“没生气就好……”(未完待续。。)

二百九十四、一波又起

    九州清晏殿。

    “混账!!!”暴怒的雍正皇帝将奏折狠狠甩在了地上,“京畿之地,天子脚下,何人敢如此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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