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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世子妃-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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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交手的人若是蓝漪的话,那么她与夜天逸有牵连,应该算是夜天逸的人。她看着手中的纸条,一时间形容不出是何心情。
“小姐,出了什么事儿吗?”凌莲看着云浅月,见她脸色变幻,不是太好,担忧地问。
“没事儿!”云浅月看了二人一眼,摇摇头,问道:“华笙呢?”
“华笙姐姐得知睿太子是小姐的亲哥哥,不放心,怕中途出了差错伤了睿太子,亲自护送睿太子回南梁了。”凌莲道。
云浅月点头,“如今京城除了你们二人外,红阁还有谁在?”云浅月又问。
“沧澜、凤颜、风露都跟着华笙姐姐去暗中护送睿太子了!除了我们二人,京城只剩下花落一人留守,以防小姐有事,便于与我们联络,如今他在烟柳楼。”凌莲道。
云浅月点头,看着二人问道:“红阁可有收集关于天下各国的资料?包括东海国和十大隐世世家。”
二人一怔,凌莲道:“红阁是收录了许多秘辛,从主子建立红阁之日起,便铺设了遍布天下的暗桩,红阁的摩天崖的藏书阁有一个专门收录秘辛的秘辛阁,天下凡是有名姓的人都记录在册,有人专门看管。应该也是有关于东海国和十大世家的记录。不过属下二人未曾进过藏经阁,不太清楚是否有。”
“你们自小就进了红阁,没进过藏书阁?”云浅月扬眉。
伊雪点点头,接过话道:“曾经主子有命,秘辛阁只有阁主和七大长老可以看,小主刚刚接收了红阁,还不曾去摩天崖举行接管仪式,我们七人要等小主举行接管仪式后,由小主满意,才能亲自任命七大长老,才能有权利进入秘辛阁。”
“原来是这样!”云浅月点头,低头沉思。
凌莲和伊雪看着云浅月,不再说话。
片刻后,云浅月忽然抬头,对二人道:“我要去一趟摩天崖!”
二人一惊,凌莲立即问,“小姐,你打算什么时候去?”
“今日子时之后!”云浅月道。
“小姐,您现在能脱得开身吗?”凌莲看着云浅月,陈述道:“如今皇后娘娘怀孕,云离公子过继为王爷成为云王府世子,如今已经在着手准备过继之礼,过几日准备妥当就要进行过继之礼,到时候您不能不在。摩天崖距离京城有千里。就算快马加鞭也要两日。但摩天崖谓之天险,山脉绵延几百里,管上山就需要半日。您上了山之后要去藏书阁,就算中途不耽搁,阅览那些记录材料怎么也要一日,最少要半日,然后下山要半日。回城也最快要两日。这样算下来就要最少七日。”
“那就将云离的过继之礼拖到七日之后。”云浅月道。
“这样虽然可以,但是皇上若是明日再叫您进宫怎么办?”凌莲又道。
“就说我病了!”云浅月想起老皇帝还要叫她明日去下棋,声音一冷,“反正今日他给云离赐封世子的圣旨上摆了我一道,将六公主顺带给云离赐婚了,他该知道我不满,正怒着,就算他派人来传我,我甩脸子不愿意见他也没什么稀奇。”
“这倒是可行。可是七皇子何等聪明,怕是骗不过。”凌莲道。
“能骗几日是几日,骗不过也没关系。容景不是得到了东海国的拜帖要去接东海国的公主吗?”云浅月淡淡道:“他知道我对容景在乎,大约以为我会和容景一起去迎接东海国的公主,就让他这样以为好了。”
凌莲一惊,“景世子要去接东海国的公主,小姐,您不去?”
“不去!”云浅月摇头,“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我如今对十大世家和东海知道得太少,这样对我不利,我必须要去一趟摩天崖的秘辛阁,尽快了解十大世家和东海国。”
“景世子对外传言不是卧床养伤吗?如何能去接东海国的公主?”伊雪道。
“他会去的,重伤启程才显诚意不是?”云浅月忽然一笑,对凌莲道:“你给三公子递个消息,让他夜里来我这里一趟。我离开后,他易容成我。你们二人留在这里,由花落给我带路,我们二人去摩天崖。”
“小姐?”凌莲和伊雪齐齐一惊,摇摇头,“摩天崖远在千里,我们要跟小姐一起。虽然武功没有小姐好,但花落一人怎么行?我们二人也好保护小姐。”
“你们二人必须留在这里,才能掩人耳目。若我离开,你们二人也离开,这浅月阁便无人了。况且你们二人武功好,留在这里协助三公子见机行事。有什么事情随时与我用信使传信。我和花落轻装简行,会更快一些。你们放心,我如今的武功别人要伤我不容易。”云浅月道。
凌莲和伊雪点点头,虽然觉得云浅月说得有道理,但还是不免担心。
“你们去给花落传个消息,让他子时三刻之后在南门城门外等我。”云浅月又道。
二人点点头,见云浅月不再吩咐,转身走了下去。
房中静了下来,云浅月低头冥思片刻,从软榻上站起身,走到桌前,提起羽毛笔在纸条上写下“已收到,多加注意。”几个字之后,招来等在一旁的百灵鸟,将纸条绑在了它的腿上,放飞了出去。
百灵鸟抖着翅膀,灵巧地飞出了浅月阁,飞向高空,变成一个小点,消失了视线。
云浅月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窗子开着,有丝丝清风吹来,窗前的帘幕飘荡,将她的容颜掩映得忽明忽暗。
浅月阁再无人前来,院中静静,甚至今日整个云王府都是静寂无比。
云浅月一直站在窗前,从午时站到太阳落山,天幕划下黑纱,直到月色高悬,星云铺满天际,她依然一动不动。
“小姐,如今子时了,您一直没用膳呢!”凌莲终于忍不住,轻声开口。
“这么快就子时了啊!”云浅月转回身,许久未动,身子不由有些僵硬,对凌莲道:“三公子还没来?”
“来了!”云浅月话落,院中飘落一个身影,只见他身形一闪,珠帘发出细微的晃动,转眼间人已经进了屋。
云浅月看着进来的人一怔,只见他一身紫色阮烟罗的衣裙,和她身上所穿正是一个套系,朱钗云鬓,面容与她别无二异,甚至环佩和手腕所带的首饰也是一模一样。她盯着三公子看了片刻,忽然一笑,“这是哪里来的美人?”
“从荣王府来的美人!”三公子哼了一声,没好气的道。
“从荣王府?”云浅月扬眉。
三公子不答话,走到镜子前看向镜子中,左右转了一下身,看了自己片刻后,才有些不甘地道:“果然是景世子,天纵奇才,不枉虚名。连这等易容术也易得如此精妙。”
“你说这是容景给你易的容?易成了我的模样?”云浅月眨了一下眼睛。
“嗯,否则你以为我能有这分本事儿将你易得如此相像?”三公子转回身,有些疲惫地坐在桌前,端起桌子上的凉茶一气猛灌,片刻,他放下空茶杯道:“折腾了一个晚上,连一口水也没喝上。”
“容景怎么会知道?”云浅月想着她没告诉容景她要离开的事情。
三公子瞥了云浅月一眼,“我怎么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我正来这里的半途中被他给劫了去,就将我给弄成了这个样子。看来你以后不能做坏事儿,更不能红杏出墙。否则都能被他知道,你这辈子就被他关在一个大牢笼里了。”
云浅月看向凌莲和伊雪,二人齐齐摇头,“小姐,我们行事隐秘,不可能是从我们这里被景世子所查的。”
“嗯!”云浅月点头,看着三公子道:“你身边一定有容景的人。”
“他不监视着我如何放心?我又是大晚上来。”三公子撇撇嘴,“别说是我,就是这浅月阁飞进一只男蚊子,他也不会放过。”
云浅月有些好笑地撇开脸,对凌莲吩咐,“端饭吧!饭后我就启程。”
凌莲点点头,立即走了下去,不多时将饭菜端来,云浅月和三公子对坐在桌前,看着面前一举一动都和她十分相像的三公子,让她恍惚地觉得是在照镜子,她心中升起一丝怪异的感觉,想着若是连她看着这个人都觉得太过像自己的话,那么别人再看的话,就是自己无疑了。
“怎么样?是不是太像?让你吃不下去饭?”三公子看着云浅月,居然开口的声音也变成了她的声音,即便仔细听也不容易辨别。
“嗯,是很像。但不至于吃不下去饭。”云浅月摇摇头。
“以前我还有些不甘心,觉得凭什么你喜欢容景,如今算是懂了,一个男人连你胸前的一颗细小的小痣也清楚地知道,那你爱上他也不算奇怪。”三公子扫了一眼云浅月胸前,语气有些怪异地道。
云浅月筷子一抖,险些脱手飞出,她脸腾地红了,瞪着三公子,有些磨牙地道:“他居然给你说这个?”“哼,管说还好了!非要也在我身上点了一颗和你那个一模一样的痣。”三公子指了指胸口,有些郁闷地道:“就点在了这个地方,你不信的话我可以扒开衣服给你看看。”
“这个……不用这样考究吧!”云浅月困难地吐出一句话,想着容景这个混蛋!这是在变相的宣告主权。
三公子又指了指面前的饭菜道:“从你的表情,到你的动作,到你喜欢吃什么饭菜,你如何走路,你面对什么人会说什么话,他用了一晚上时间教导我,我都怀疑我如今就是一个你了。”
云浅月抿嘴而笑,笑意达到眼底,再拉伸到眼角,她的笑虽浅,但看到她的人都觉得她是从内到外愉悦。
三公子翻了个白眼,“被一个男人从内到外看得这么透,你居然还笑得出来?”
“被一个男人从内到外爱着,不管我是好,还是坏,他都爱我,我为什么笑不出来?”云浅月放下筷子,对凌莲招手,“包袱给我。”
凌莲连忙将收拾好的简单行囊递给云浅月,嘱咐道:“小姐一路千万要小心!”
“我知道了,放心吧!”云浅月如今彻底不担心了,三公子别说装病,即便是走出房门,只要是不遇到过分熟悉的人,也无人会将她当成假冒的,她抬步走到门口,忽然又停住脚步嘱咐道:“尽量别在夜轻染和夜天逸面前出现。”
“为何容景告诉我偏要去他们面前多出现呢?”三公子扬眉。
云浅月皱了皱眉,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三公子,丢下两个字,“随你。”话落,她足尖轻点,飘身出了浅月阁。
三公子似乎在房中嘟囔了一句什么,云浅月没听清,身形奇快,转眼间便出了云王府,身形在云王府墙外顿了一下,向着荣王府的方向看了一眼,便向南城门而去。
此时已经午夜,整个天圣京城除了守城门和巡夜打更的人,都已经熄灯安睡。两柱香之后,她来到南城门,悄无声息地飞跃城墙而过,向南施展轻功而去。
走出十里外,便见望君亭前等着一人两马,那人正是花落。花落一身紧身劲装,端坐在马上,容貌如春日桃花,俊美异常,令人一见惊艳。
云浅月来到花落近前,停住身形,打量了一眼花落,笑问:“等了很久?”
“属下参加小主!”花落,翻身下马,对云浅月一礼,恭敬地摇头,“也不是很久。”
“嗯,我们走吧!”云浅月点头,将包袱挂着马前,翻身上马。
花落也不多话,重新翻身上马。
二人几乎同时双腿一夹马缰,两匹马四蹄扬起,离开了望君亭。
望君亭不远处的半山腰处,一抹月牙白的身影孑然而立,看着那两匹马并排走远,薄唇微抿,神色在暗夜下颇显浓郁。
“世子,您不是来送浅月小姐的吗?怎么就让她这么走了?”弦歌一身黑衣,立在容景身后,看着那两匹马并排远去,他看着容景疑惑不解。
“他知道我要去接东海国的公主,不愿意见我。”容景声音极轻。
“你本来就卧病在床,可以不必去接东海国的公主。”弦歌皱眉,有些想不明白。
“必须去!我重伤去迎接,才显诚意。”容景淡淡道:“东海国不容小视,虽然与天圣隔了一片海,但国富兵强,泱泱大国,远不是如今千疮百孔的天圣可比的。况且百年前是先祖荣王前往东海借了辟邪珠,如今即便百年已过,这份人情依然是荣王府还。”
“可是若那洛瑶公主见了您之后非要您履行婚约怎么办?”弦歌皱眉皱紧。
容景不答弦歌的话,看着云浅月离开的方向,淡淡的声音一转,有些抑郁地道:“那个男人长得太好了!”
弦歌一怔。
“他叫什么?”容景问。
“世子说的是跟随浅月小姐离开的那名男子?”弦歌有些跟不上容景的思路。
“嗯!”容景点头。
“属下不知!从来未曾听闻有这一号人物出现。”弦歌摇摇头。
“青影!”容景对身后轻轻喊了一声。
“世子!”一个身影飘身落在容景身后,如一团雾。
“那个男子是谁?”容景询问。
“此人姓花名落,是红阁新继任的七大长老之一。出身于十大世家的花家。与红阁另外两大长老沧澜、凤颜齐名。”青影道:“不过红阁向来隐秘,属下这些年也只能得知这么多的讯息。”
“嗯!”容景点头。
青影退了下去。
“世子,浅月小姐和红阁是什么关系?”弦歌有些惊异地询问。
“红阁……”容景喃喃出声,片刻后笑道:“她是红阁如今的小主。如今若是猜测的不错的话,她是前往红阁的摩天崖。摩天崖的秘辛阁收录了关于十大世家和东海国的秘辛。她是去查看了。”
弦歌点点头,想说什么,又有些犹豫,片刻之后还是忍不住道:“世子,我觉得您和浅月小姐相处很是奇怪。”
“嗯?”容景挑眉。
“浅月小姐从来不过问您的事情,属下指的是您有什么势力,浅月小姐似乎从来不管,而您也从不介入浅月小姐的势力。这……总觉得不太对劲……”弦歌斟酌着用词,似乎想要形容这种怪异,但又形容不出。
“也没什么奇怪的!”容景淡淡一笑,“这些不过是身外之物,我要的是她的人,而她给我的是她的人,这就够了。多了繁杂的累赘,反而不纯碎了!”
弦歌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真想追过去啊!”容景伸手扶额,声音有些轻,又有些重地一叹,弦歌一怔,他又道:“花落长得太好了!”
弦歌终于明白了,嘴角抽了抽。
“据说十大世家的花氏、苍氏、凤氏专出美男子,看来传言果然不虚。”容景语气有些沉郁,有些恼意地道:“偏偏还都在她手下,让我忍不住想给赶走……”
弦歌不说话,嘴角抽搐得更厉害了。
“从京城到摩天崖,再由摩天崖回京,最少也要七日,也就是说她会与花落七天七夜待在一起……”容景如诗似画的眉眼笼罩上轻雾。
弦歌实在受不了了,他家世子什么时候伤春悲秋过?什么时候为谁去了旧愁添了新愁过?什么时候为谁费尽心机过?他咳了一声,提醒道:“世子,您要去接东海国的洛瑶公主,据说洛瑶公主长得极美,该是浅月小姐对您不放心才对。”
容景扶着额头的手一顿,忽然一笑,“也对!”话落,转身向回走去,“回城!”
弦歌松了一口气,想着幸好他没有女人,不至于变成世子这样,一遇到浅月小姐的事情,他怕是都不记得自己姓容了。
------题外话------
美人们,又造反了呀!O(∩_∩)O~
月儿要真对夜天逸下死手的话,背后玩阴的,乃们真觉得这样的她好么?╮(╯▽╰)╭
乖,都别急!谁急来我怀里,我拥抱她一下……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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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一桩买卖
云浅月和花落一路无话,快马加鞭,静寂的官道上只听到踏踏的马蹄声,节奏一致。天明时分二人来到三百里外的云城。
云城虽然不大,但贵在是距离天圣最近的一座城池,官道四通八达,南来北往商客一般都在云城落脚,所以云城虽小,但有着不输于天圣京城的繁华。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云城各大酒楼酒肆店面商铺林立。清晨的云城就一派热闹融融。
“小主,我们去醉香楼用过早膳休息一下再启程,您也去去一身寒气。”花落看向身旁的云浅月,他如今无比敬服小主的骑术,天圣国风偏开放,女子虽然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大户人家女子也都习一些简易的防身武艺,但因女子较弱,骑术也不会太好。她是他见过骑术最好的女子,半夜快马加鞭走了三百里,他几乎都受不住。
“也好!”云浅月点点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也不争在一时半刻。
花落不再说话,二人打马向醉香楼走去。
距离醉香楼还有一段距离时,云浅月便见醉香楼门前停着好几辆车和数匹马匹。她目光在那些车马上转了一圈,才想起南疆和南梁的队伍如今算算日子也不过是走了两日而已。他们的队伍自然不如她和花落一般快马加鞭,自然行程得慢,如今来到云城也差不多。她抿了抿唇,勒住马缰,对花落道:“不要和南梁和南疆使者的队伍碰面了!”
花落也知道如今云浅月是秘密出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况且她如今未乔装打扮,这里离京城还不是太远,若被京城得到她私自出京的消息,对云王府和她都不利。他点点头,低声道:“小主,我们去烟柳楼吧!”
“好!”云浅月点头。醉香楼是风阁的产业,烟柳楼是红阁的产业。只不过醉香楼是纯碎的酒楼酒肆,而烟柳楼则是青楼,虽然高雅,但也是鱼龙混杂,所以花落最先选择的是醉香楼。如今醉香楼不能休息,只能选烟柳楼了。
“小主跟属下来!”花落调转马头,向一条背静的小街道走去。
云浅月点点头,跟着花落身后,想着早先因为容景要去接东海国公主的事情弄得她心神烦乱,不知不觉就站到了午夜子时,后来三公子来了之后,她为了赶和花落约定的时间,便急急出了门,如今未曾乔装易容,还是隐秘些好。
花落七转八弯,绕过了好几条背静街道,来到了一处高门大院门前,轻轻叩响门环,里面有一个老者打开门,见到花落一喜,连忙见礼,“花公子!”
“嗯!我带小主去烟柳楼休息片刻。洗洗风尘。”花落将马缰递给老者。
“小老儿参见小主!”老者见到花落身后的云浅月,看来早已经得到消息,连忙跪拜。
“老人家免礼!”云浅月轻轻抬手,托住了老者要下拜的身子。
老者站起身,细细地打量了云浅月一眼,有些喜意地道:“在红阁传开的画像不能画出小主三分传神。不过小主与当年的主子长得真是相像。乍一见小老儿险些将小主当成了主子。若不是花公子早先传信说小主要去摩天崖,小老儿几乎不敢相信。”
云浅月淡淡一笑,面容有些暖意,“我不及娘亲风华。”
“可惜主子正当年华,便……”老者黯然神伤。
“邱老,小主赶了半夜路,夜深露重,需要休息。”花落打住老者的话,对云浅月道:“小主,您给属下来。这里是烟柳楼的后院。”
“好!”云浅月点头,甩开马缰,见老者连忙抹了抹眼睛接过马缰,她暗暗叹息一声,她娘对红阁影响何其大?能让红阁上下从老到小这么多年忠心惦念。这份本事她想也就只有她娘能做得到吧!
进了院落,花落带着云浅月走到一处主院,他伸手指了指里面的主屋,对她道:“这间主屋是当年主子每次来云城的落脚之处,小主您先进去,属下吩咐人给您打水沐浴,去去寒气。”
“好!”云浅月点头,抬步进了主屋。
屋中干净整洁,不染纤尘,窗明几净,显然每日都有人打扫,屋内摆设不见奢华,却贵在典雅,虽然与云王府的浅月阁大相径庭,但是细看之下还是可以看到她娘的影子。比如灯盏的摆设,都是按照她娘喜欢的方位,比如珠帘的珠串,也都是按照她娘喜欢的颜色,八仙桌,梨花木椅,虽然看起来有些旧色,但更有一种数月沉淀的痕迹。她将房间打量了一圈,想着去摩天崖的目的虽然是为了十大隐世世家和东海国,但是也算是探寻了她娘的过往。
花落带着两个人抬了一个冒着腾腾惹起的水桶进屋,轻轻放在正中央之后又退了下去。
云浅月拉上帘幕,关上房门,脱了衣物,将自己埋入热水中。暖暖的热流顺着毛细血孔浸润皮肤,一身寒气霎时褪去了一半,她想着花落看起来年轻,却极其沉稳,以前她和风烬一起出去,都是她打点一切,居然还要照顾他,而花落却是不同,都将行程安排妥当,她舒服地闭上眼睛,任温热的水驱除一身寒气,昨夜一夜未睡,又奔波了半夜,她有些倦意,遂闭目养神。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院外传来一声低喝,“何人?”
云浅月闭着眼睛瞬间睁开,抬眼看向窗外,帘幕紧闭,她看不到窗外的情形,收回视线,此时水温已经凉了,说明她泡在水中怎么也有了小半个时辰,她出了水桶,拭干身上的水渍,披上衣服,快速地穿戴妥当走到窗前,透过帘幕缝隙向外看去,当见到院中站着的叶倩一怔。
的确是叶倩无疑,看起来是翻墙而入。此时她正站在院中,花落的宝剑正架在她的脖颈上。叶倩手中空无一物,并没有拿出她那条红色的锦绸。
“我找云浅月!”叶倩开门见山。
花落清俊的眉头微拧,眸光清冷,不答叶倩的话冷冷地道:“哪里来的疯女人?现在最好滚出去,否则我不客气!”
“我知道云浅月来了这里!”叶倩不为所动,看向拉着帘幕的主屋,轻喊,“云浅月,我要见你有事!你必须见我。”
云浅月仿若未闻,除了容景外,她的字典里就没有必须两个字。都是她愿不愿意。
“我数三个数,你最好离开。否则刀剑无眼。”花落面容冷寒,想着小主从出了城虽然未掩藏行迹,但夜幕黑暗,他和小主武功高强,方圆几里都不可能有人靠近或者探视,自然看不到容貌,不被人所查。进了城之后也不过短短片刻,就露了一面,他自认没发现有行迹可疑的暗探或者隐卫。叶公主如何会找来这里?没听到云浅月说话,知道她不会见叶倩,便并未撤离她脖颈上的宝剑。
“你以为是你武功比我好才用剑架在了我的脖子上?”叶倩挑眉看向花落,“我不过是未曾出手而已,从进来也没打算动手,所以才被你制肘。”
花落冷哼一声,“那又如何?总之你立即离开这里!”
叶倩不再理会花落,对着主屋道:“云浅月,我来找你是关于景世子的事情,难道你不好奇被你从丞相府夺得的那副紫竹林图吗?”
云浅月心思一动,眼睛微眯了一下,并不答话。
“一……”花落没见云浅月被挑动,已经开始喊第一个数。
“也许你参透了那副紫竹林图画里面的布置,但你不知道它有什么秘密。”叶倩又道。
“二……”花落开始喊第二个数。
“为何那副图画会在秦玉凝手中?还有关于荣王府的秘密。你难道真不想知道?你即便不想知道这个,怕被我所惑,不相信我,但你就不想知道东海国公主如今根本就没从东海才出来,而是早就来到了天圣?”叶倩挑眉,一句话说得极快。
“三……”花落喊第三个数,手腕轻轻一转,宝剑锋利的剑刃处已经贴向叶倩的皮肤。
“花落住手!”云浅月轻喊。
花落手中的动作瞬间顿住,宝剑顿收,但没离开叶倩的脖颈,宝剑清冷的锋芒一如他的人,如春日桃花上蒙上了一层清霜,清俊清寒。
“云浅月,你果然在!”叶倩不出所料地出声,伸手轻轻一挥,打开花落架在他脖子上的宝剑,瞥了花落一眼对云浅月道:“你倒是艳福不浅,无论走到哪里都有美男子相伴。趋之若笃。让我怀疑你天生就是个犯桃花的主。不知道景世子为何就喜欢了你!甘愿去喝那老醋。”
云浅月伸手拉开帘子,看着叶倩,眸光冷淡,“你如何知道我来了这里?”
“云浅月,有时候说你聪明你当真聪明,说你愚蠢你还是真愚蠢,我是南疆的公主,南疆王的女儿,南疆的继承人,这小小的云城来了什么人,去了什么人,我若是不清楚,还如何做南疆的公主?将来的南疆女王?你别忘了,南疆靠的是虫咒之术。只要你接近我布置的结界,便能感应到你的气息,你虽然隐藏的很好,但我对你又如何不熟悉?知道你来了这里也没什么奇怪。”叶倩嘲笑地看了云浅月一眼。
云浅月恍然,原来南疆的虫咒之术还有这个作用,她竟然不知了。她面色淡淡,并无异色,“你找我可不单是为了告诉我关于紫竹林图和东海国的公主吧?”
“自然!我要和你谈一桩买卖!”叶倩道。
云浅月忽然一笑,“三年前你和夜天逸谈了一桩买卖,如今又找上我。我竟然不知道未来的南疆女王喜欢的不是如何治理南疆,在各国的夹缝中生存,而是做生意了?”
“云浅月,你也别嘲笑我!你既然知道南疆在各国的夹缝中生存,便知道生存的不易。你没有权利嘲笑我为南疆为我的家国所做的事情。”叶倩眉眼一冷,透过窗子看着云浅月模糊的声音道:“况且你与我又有何异?你如今所做的不也是为了力保云王府吗?只不过你比我幸运,你有个景世子而已。”
云浅月闻言笑意顿收,面色清正,不错,谁都没有资格和权利嘲笑为自己家国付出的人。即便叶倩深谙算计和筹谋,不惜牺牲自己的爱情和婚姻。她正色道:“你进来吧!”
叶倩抬步走近主屋。
花落看着叶倩进屋,收起宝剑,也抬步跟了进去。他必须全力保护小主安危。无论是谁都要防范,这个叶公主更是心机深沉,不得不防。
叶倩进了房间,看了一眼正中的水桶和水桶里的花瓣,笑了一声,“即便出门在外,你倒也是个会享受的。不过不知道景世子若是知道你在别的男人面前沐浴,会是何等表情?”
“叶倩,我没闲工夫与你斗嘴!”云浅月转回身,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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