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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乱-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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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渊以李世民功高盖世,朝廷现有的官号不足以显其功劳,于是在接风酒宴上下诏加封秦王为天策上将、领司徒、陕东道大行台尚书令,位在诸王公之上,食邑增至二万户;同诏,以赵王李元霸从征东都立有大功,特拜为大司空。
次日,李渊又下诏特许天策府自置官属,计有长史、司马各一人;从事中郎二人;军咨祭酒二人;典签四人;主簿二人;录事二人;记室参军事二人;功、仓、兵、骑、铠、士六曹参军各二人,参军事六人。如此这般,天策府等同一个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的小朝廷!
同日,李渊下诏将杨侗、王世充贬为庶人,连同他们的妻妾、兄弟和子侄一同流放到巴蜀。
同日午时,一代英豪窦建德被当众斩首,时年四十九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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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风晓露,寒意袭人,其中竟似微带肃杀之意。曹氏头戴凤冠,身披霞袍,双目平视着前方,一步一步地走向大殿。今天是大夏国的最后一个早朝了,而且,这也是她一生中最后一次临驾早朝。
到得座上,曹氏缓缓坐下,手指轻轻摩挲着红木扶手。“好舒服的感觉啊!怎么以前没有注意到?…… ”
“母后!”义子窦千帆的轻呼声传来:“时辰已经到了,开始早朝吧?” 曹氏定下心神,看了看面前龙椅上端坐的窦千帆,她缓缓地点点头。
随着国子祭酒凌敬宣读完夏王窦建德的降表,朝堂中立时象开锅的沸水一般沸腾起来,全然没有了往日的肃穆景象。仆射曹旦、大将军范愿、高雅贤更是冲出朝臣行列,激言相责。
曹氏面无表情地看看大殿中喧哗的臣子,又看看蜷缩在龙椅之上,惊慌失措、面色苍白的窦千帆,她忍不住冷哼一声,闭上双眼:建德,你看,这就是你剖心以对的部下!这就是你仁义治国的结果!
大殿中的喧哗声越来越大。
曹氏一拍扶手,霍然站起,高声道:“够了!”清亮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众大臣一愣之下,大殿中顿时一片寂静。
“唐军铁骑已屯兵信都,你们之中有谁能敌得过吗?……”曹氏目光逼视朝中大臣,抬手指向殿中厉声说道:“曹旦……高雅贤,你们要战是吧?……哼!你们可曾想过,此战不论胜负必是相当惨烈,在尔等战过之后,我大夏国的百姓将会是如何光景?”举步走到龙椅之前,曹氏说道:“主公励精图志,颁行政令,兴修水利,劝保农桑,为了强盛国家耗费了多少心思?如今大夏国境内无盗,百姓安居乐业,生活富足,这些都是主公的心血所成!……主公为何在赴死之前还要写下降表?主公就是为了保住这一番心血啊!……”曹氏语声中已带着哽咽。拭去眼角的泪珠,曹氏接着说道:“如果我记得没错,你二人在当年主公起兵之时就已相随,应该是熟知主公性情的。想来,时间长了,你们都已经忘记了主公是怎样对待部下和百姓的吧?”
二人听得主母责问,连忙恭身答道:“主公的仁义宽厚,我等永生牢记。”
“真的记得?哼!此时若战就是不顾百姓生死安危的做法!难道这符合主公仁义宽厚的性情吗?”曹氏喝道。
殿下二人面红耳赤,低头不语。
“不要让尔等主公被万人唾骂,”曹氏面上露出坚毅之色,冷冷说道:“为了夏国的黎民苍生、为了保全主公创下的一片基业,今天不管你们愿意还是不愿意,我已经决定了归降!”缓缓从高台上一步步走下,双目平视前方,再不理会殿中臣子,曹氏平静地从大殿中走过。大殿中一片静谧,此时哪怕掉颗针都可以听见。寂静中,曹氏仪态肃穆而安详,充满了不可言说的威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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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唐之天下 第八章 收取夏国(2)
“父皇,孩儿在得知苇泽关失守之后,便自作主张命四弟领兵驰援,尚请父皇降罪!”李世民恭敬地对父亲李渊说道。
“哦,原来如此!”李渊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朕就奇怪怎么元霸没有与你一起回师,原来如此……世民,你做的好!大将军行军在外正需审时度势、果断抉择。虽然朕已经遣了兵部尚书屈突通领军驰援太原,但有元霸前去也更稳妥一些。”言罢,李渊心中却道:“小子,知道了老子要易储,就把元霸支得远远的,怎么,害怕元霸和你争啊!”
李世民连忙下跪谢恩,“谢父皇明察孩儿苦衷,父皇英明!”
“起来吧!世民,这里就我父子两人,不用太拘礼了!”李渊端起桌上的参汤,轻呷一口,自嘲道:“为父老了,每日里都得喝些参汤养养精神,唉!不比从前了!……世民,你心里也明白,为父已有了废黜建成的心思……”
李渊有意将话顿住,只留意观察李世民的神色。
李世民面色不改,开口道:“父皇,大哥整日里花天酒地,实不宜为一国之君。父皇有此想法实乃大唐之福!”
李渊一怔,他可没想到李世民会如此直白。李渊却是不知,李世民此次对太子之位已是势在必得;他怎会再虚于委蛇。
“为父想立你为储,你以为如何?”李渊道。
李世民心头无比激动,可他表面却也没有露出丝毫异样,“父皇贵为天子,您的主意就是上天的意思。”
李渊不置可否,转而问道:“世民,你看为父怎样对待建成才好?”
李世民暗自揣摩李渊话中之意。沉默片刻,李世民恭敬答道:“禀父皇,大哥虽然无天子之德,但毕竟也是父亲的骨肉,父亲能妥善安置是为最好。”
一番话又将问题不着痕迹地交还李渊。
李渊面带忧愁:“朕很是为难啊!你们两个都是我的亲生儿子……唉!该如何是好?”
李世民心思电转:父亲在自己回师长安之后即封自己为天策上将、领司徒、陕东道大行台尚书令,位在诸王公之上,又下诏特许天策府自置官属,将天策府等同了一个小朝廷!……这些足以说明父亲已经决心立自己为太子了!如此,自己似乎不用再遮遮掩掩了。
当下李世民面色一整,肃然说道:“父皇,大哥极力笼络朝中大臣,中书令封德彝等人平日里都是他的座上宾。而且,大哥为了强大自己的实力,擅自招募长安及各地骁勇两千余人作了东宫卫士,平日里勤加操练,号称长林兵……”
洋洋洒洒,李世民为李渊列出了太子的无数罪状。
李渊听着李世民的数说,面无表情不发一言。世民告发建成刻意结交中书令封德彝,建成也告发世民在朝中结党,拉拢萧蠫、陈叔达等大臣;而建成告发世民在京城里驻下一支名义上属于国家、却只听他一人调动的精锐军队,世民又告发李建成组建长林兵……“嘿嘿!两兄弟你来我往,斗得不亦乐乎!但是,你们可知道,向来被人看作武夫的元霸已经远去河北坐山观虎斗去了!”李渊在心中暗笑,他早就接到了密报,得知秦王假传圣旨调赵王李元霸驰援太原,而赵王并没有去太原,倒是去河北招降了夏国残余,看架势是要在河北大干一番。“如此甚好,三兄弟各成一派相互制约,就让老子我将这皇位稳稳坐到老吧!”
“此言当真?”听罢李世民数落的李渊问道。
李世民“扑通”跪倒在地,举手立誓道:“儿臣若有一字虚言,必遭天打雷劈!”
李渊霍然站起身来,一拍书案,怒道:“反了!反了!……”
李世民暗自欣喜,房先生说的果然不错,父亲最忌讳的就是臣子拥兵结党!
只听李渊沉声道:“朕当真就想此时废了建成!……”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李渊的气势弱了下来,“不过……世民,为父还是有些担心!你大哥建成正手握重兵镇守蒲坂,若此时贸然易储恐怕会激起他叛乱啊!况且,你四弟元霸桀骜不训,不大受朝廷节制,他现今也是领兵在外,若他也趁乱而起……”李渊面色凝重,“……以元霸之勇,风旅之悍,这后果可是不堪设想啊!”
李世民听得父亲话语中隐隐有不敢易储的意思,连忙道:“父亲,大哥虽然领重兵在外,但军权实际却在左仆射李靖手中掌握,不足为虑。至于元霸,他此时只顾着驰援太原剿灭刘黑闼,哪里能得知朝中之事?……若父亲此时易储,待得元霸平定刘黑闼之后,孩儿已经作了太子,有父皇支持孩儿,哪里还怕四弟猖獗?”
李渊面上凝重之色更甚,“世民,实不瞒你,为父其实早就知道元霸行军去了,而且,为父还知道元霸并没有驰援太原,他领兵去了河北,占了夏国旧地,恐怕他是别有用意啊!”
李世民大吃一惊,他既为李元霸竟然违抗军令兵发河北吃惊,也为父亲对自己隐瞒此事吃惊,此时李世民隐隐有了上当的感觉。“父皇,”李世民苦涩地说道:“敢问父皇,父皇既然知道此时不宜易储,为何又将孩儿召回京中?”
李渊急着召李世民和李元霸回京,就是担心二人在取胜之后在外挟胜势拥兵自重。此时天下各反王中就只剩了江淮杜伏威算得上一个角色,已经用不着这两位能征善战的皇子四处征战了,李渊要逐步解除他们的兵权。
曾经,李渊也确实想过要易储,但随着形势的变化他此时已经另有打算。
太子建成虽然有几位大臣鼎力相助,却终归是资质太差,李渊并不放心将自己辛苦打下的基业交给他。但是,李渊同时也担心,他担心自己选择的易储人选————性格阴沉却爱示人仁厚的李世民在得了太子之位后会不会对自己下手,逼迫自己让位,甚至……!可是,不易储似乎也是不行,秦王李世民蓄势已久,若不让他称意,以他如今的实力,要作乱天下也是足够了!……如此,李渊处在了两难之中,若易储又担心李世民会对自己不利,若不易储,又担心好容易建起的大唐基业崩溃。就在李渊两难之间,也是天助李渊。就在此时,赵王李元霸擅自驻军河北接手夏国残余,隐隐成了一方势力,通观全局的李渊并没有为儿子的行为惊恐或是恼怒,因为他知道这是一个机会……三足鼎立,只要自己好好利用当前的形势,小心在三个儿子之间平衡,就一定可以渡过眼前的争位危机。而封李世民为天策上将、特许天策府自置官属就是李渊平衡三个儿子的第一步。随后,李渊要做的就是继续让中立派李靖与太子驻军在外,并在适当的时候,适当地为他们增加一点兵力。而李元霸那里,李渊一时还拿不准他下一步将会怎样。起兵造反?还是拥兵自重?……李渊只得小心留意,观察事态发展。
李渊正在为就要解除因争位引发的危机而欢喜,他并不在意李世民的言语中带着诘责,
“哦,世民,为父召你回京确实是为了立你为太子,只是为父也没有料到会有如此变数……若元霸与你同归,那咱们还有三万宫廷宿卫军和五万戍卫军可以制约他的九千铁骑,可如今……唉!”
李世民觉得胸中憋着一口气,父亲在催促自己回师长安的诏书中千般暗示,百般隐喻,好像此次回京就要立即易储,搞得李世民也道此次回京必得太子之位,可没料到结局竟是这样!
既知不可得,何不作得漂亮一些?
“父皇!”李世民心中满是悲愤,语气却是平静,“既然此时不宜易储,父皇可延后等待有利时机……孩儿觉得,所有一切当以不影响社稷稳定为要!”
“好!难得皇儿有此博大胸怀,”李渊赞道,“皇儿如此胸襟当得太子之位!为父答应你,只要哪一天朝廷能将局势掌控,那一天就是皇儿登上太子位之时!……皇儿,如今四海之内已基本平定,你就留在京师好好养息一段时间吧!”
……
就在这次谈话之后,作为暂缓易储的交换条件,李渊特准秦王李世民在天策府开文学馆,请四方精通文学、史籍的名士出任教席。李世民也的确有实力,在诏书发出当天便以天策府属官杜如晦、记室房玄龄、虞世南、主簿李玄道、咨议典签苏勖、文学褚亮、姚思廉、参军蔡允恭、薛元敬、颜相时、天策府从事中郎于志宁、军咨祭酒苏世长、记室薛收、仓曹李守素、国子助教陆德明、孔颖达、信都盖文达、宋州总管府户曹许敬宗共十八人,不辞原职兼任馆内学士。十八学士轮流着每隔一天便来馆内教学讨论,而李世民在每次朝会之余也会来到文学馆中,与各位学士一道讨论典籍,时常到了深夜才入睡。时天下人将他们称为“十八学士”,大唐官员和学者对被选中者羡慕之极,称之为“登瀛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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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德二年九月十八,大唐赵王李元霸率军进入了原夏国京城洺州。同日,一骑快马从洺州出,将赵王请在夏国故地设州、县,并自请任州官的奏折送向了京师长安。
不管朝廷答不答应自己的奏请,李元霸是铁了心要在河北扎下根来。这两年的经历虽然让他更清楚地看到了沙场征战、朝堂倾轧的残忍无情,可也让他更加深刻地体会到了其中的快乐……“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其乐无穷!”
面对即将接手过来的夏国故地,从公元2005年魂归隋唐的李元霸最希望的就是在这里建起一个民主的政权,他不想做皇帝。因为他清楚自己毕竟不是一个合格的政客。自己还不具备、也许一辈子都不会拥有一个优秀政治家应有的基本特性————冷静得令人心寒,无情得有如铁石心肠。
但是,回头想想……在这时代里实施民主,可行吗?不要说实施民主,就是给这时代的人讲演一下民主,只怕他们不是摇头说不懂,就是被吓跑,再要不然就是去报官……总之,能够赞同、支持的恐怕千万人中也没有一个。为何?……民主,民主首先就是要革皇帝的命,彻底推翻皇帝的专政。这时代的百姓要让他们造反,他们敢;可要是让他们不立皇帝,而是由他们自己来掌握政权,只怕很难啊!强加超越这时代太多的东西给他们,就好比拿衣服给猿猴穿上,然后对它们说:“很好,穿上了衣服之后,你们不用进化就是人了!”……可行吗?呵呵,估计结果是猿猴们感觉衣服严重防碍了他们的日常行为,诸如捕猎、嬉戏,或者大、小便,甚至于XX行为。然后在极度不爽的情况下,猴哥、猴姐们伸出“手”来把衣服撕个稀烂!看来,建立民主政权是行不通的,只得“入乡随俗”与世合流了!……但愿自己与薛师那超越时代的见识对新政权的建立多少会有所帮助吧?
再仔细想想,现在自己掌管的是一个军事指挥机构,还不能算是政权机构。但是这种军事指挥机构采用的家长式的统帅方法,使得主帅在征战之中建立了不可置疑的绝对权威,这样的领导集团就非常适合向封建政权转化。如此看来,眼前最现实的就是广纳贤才,搞一个牢固、开明的封建中央集权政权。
就如此决定吧!
……
武德二年九月二十,刚接收洺州政权的赵王李元霸率领程咬金、苏定方及其所部铁骑赴幽州为秦琼母亲六十拜寿……李元霸想借此机会与幽州的土皇帝罗艺接触,他要看看能不能兵不血刃拿下这威胁、阻碍着自己发展的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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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唐之天下 第九章 幽州之行(1)
秦母六十大寿在九月二十三,李元霸一行是绝对赶不上寿宴的了,不过李元霸的主要意图也不是去贺寿,因此一行人干脆悠哉游哉地北行,顺势也考察一下这古时燕赵地区的民情风俗。
好在临行时将薛师带上,薛师的为人虽然算不上是个君子,但他的学问却是了得,众人一路听他讲述这燕赵大地上的风土人情、历史典故,倒也不觉得旅途的艰辛。
“程小子,你脚踏在燕赵大地之上还敢大呼小叫、如此狂妄,你可知这里从古到今有多少英雄豪杰吗?”薛道衡一壶美酒下肚,为人师的瘾发作,又忍不住开始“传道解惑”起来。同行之中,三千铁骑是受不起薛师教诲的,而其真正的弟子李元霸并不买他的帐,对他所言爱理不理。观苏定方白面无须、意态潇洒,颇有文人风范,此人本当是薛师教诲的好对象,可是,苏定方的冷峻表情总是让薛师找不到被人尊重的感觉。无可奈何之下,薛师只得将视线转移到了粗服乱头的程咬金身上。
经过两天的同行,程咬金知道,薛师又要找题目教训自己了。狂徒紧闭嘴巴不发一言,他已经从最初的与之争辩改为了缄默……有谁能经得起全天候的念叨?咬金在心中痛苦并恶毒地想到:“如果此人不是王爷的师父,如果此人不是经常请我饮酒的朋友,我一定会一拳打裂他的嘴,再将他的牙齿一颗一颗敲碎,最后把他的舌头拉出来砍掉剁碎……”
李元霸与苏定方连忙催马远离,咬金也想,可是他不敢。咬金知道不听薛师教诲的后果:深夜有人找你饮酒聊天快乐吧?不过……若此人唠唠叨叨,犹如苍蝇般在你耳边“嗡嗡”作响,一个通宵就这样飞来飞去,你还快乐吗?
“燕赵多勇士,慷慨悲歌、好气任侠!小子,知道‘荆柯刺秦’吗?”
听到此处咬金眼睛一亮,看来今天薛师不会再讲什么狗屁诗词了!“荆柯吗?我怎不知道!我可是最敬仰他了!”
“那好,今天老夫就给你好好讲讲荆柯刺秦王的故事!这可是个慷慨激昂的英雄故事哦……”
对燕赵这块土地,李元霸在前生时就对其特别感兴趣,就因为薛师口中说出的“燕赵多勇士,慷慨悲歌、好气任侠!”
燕赵地区应当是指南临黄河、西至太行、北抵燕山、东濒大海的一片广袤平原。这里自古以农业著称;水利灌溉实际上是由这里创始的;不过并没有得到普及和延续。燕赵区域具有独特的文化特征;这就是“慷慨悲歌、好气任侠”。自从燕太子丹开养士之风、不爱后宫美女而爱英雄以来;民间也演成了敬重英雄好汉的风气。在其它地方;慷慨悲歌并没有成为一种普遍的现象,而在燕赵,慷慨悲歌却已是其特殊的标志,它已经成为了燕赵地区悠久而稳定的传统。在燕赵大地,不但男子时常相聚在一起悲歌、辞气慷慨,就连女子也擅长骑射;惯见刀兵。北魏时广平大族李波的小妹擅长骑射;能够“褰裙逐马如卷蓬;左射右射必叠双”。时人为她而作的《李波小妹歌》中道:“妇女尚如此;男子安可逢?”从古而来的强悍民风使得此地的人们习于战斗而不怯懦。若听到敌虏到来;年迈的父、母帮助拉出战马;而妻、子则帮助取来弓箭;男子们甚至有不待穿好盔甲就敢于上阵的。
燕赵地区不但民风剽悍,出产的马也好;所以自古以来良马都被称为骥或驠,这“马”字一旁的“冀、燕”两地就是属于燕赵地区。唐人杜牧说过:“冀之北土;马之所生;马良而多;人习骑战。”再有,燕赵地区的兵器优良。邯郸从战国到汉代都是著名的冶铁中心,并且燕赵还是全国最早使用铁制兵器的地区。荆轲刺秦王时;燕太子丹为他预求天下最利之器;
遂使百金买下赵人徐夫人所制的一柄匕首,命工匠淬以毒药;以之剌人;血出仅足以沾染丝缕;人无不立死。
有强悍的战士,有出色的战马,有优良的兵器……这就是争霸天下的必需!这也是李元霸决定将根基扎在河北的最根本原因。
听着薛师朗声讲述“荆柯刺秦”,一行人不紧不慢地行进着。
……
众人一路悠闲前行,待到了与幽州总管罗艺辖下的边城涿郡已是九月二十九。李元霸一边下令在城外安营扎寨,一边命人入城通报来意。
涿郡守将罗开豪听得是大唐赵王到来,当下不敢怠慢。在遣快马至幽州通报之后,罗开豪亲自出迎赵王李元霸。为了表示自己只为贺寿和交好而来,李元霸只带了薛道衡、苏定方以及二十名近卫军士兵入城。
第二日,幽州快马回报:总管罗艺请赵王前往幽州。当下李元霸留下苏定方统领大部在涿郡相候,而李元霸则带了薛道衡、程咬金与五十铁骑前往幽州。
这日,幽州城外十里,总管罗艺与儿子罗成、侄儿秦琼率两千精锐骑兵在此迎接大唐赵王李元霸。将近午时,远处渐见烟尘,一支骑队疾驰而来,骑队当头一杆大旗,上书大大的一个【罗】字,随后还有两面大旗迎风飘扬,一面红白花色相间的旗上书有一个【唐】字,而另一面却是白底黑边,上绣一只展翅的黑色雄鹰!
来了!罗艺连忙下令两千骑整顿军容,拿出昂然气势迎接天下驰名的赵王李元霸!……要知道罗艺已经存下了归附大唐的心思,他可不愿意李元霸轻视自己。
骑队远远见到罗艺出迎的队伍,开始慢慢减速。及至来到面前,罗艺看清楚了赵王李元霸的模样。瘦削的脸庞,眼睛不大,却精光内蓄,皮肤是军人特有的黝黑,那看起来瘦弱单薄的身体使得罗艺无法想像他是如何挥舞那八百斤重的头大铁锤。若不是他头上的紫金冠和马前悬挂的一对擂鼓瓮金锤,罗艺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这文弱少年就是以勇武善战闻名天下的大唐赵王李元霸。
相送李元霸一行前来的罗开豪连忙为双方迎见,李元霸在与罗艺见礼之后又与罗成、秦琼叙旧,众人谈笑风生,关系融洽。
进得幽州城,在安顿下来之后,虽然此时已经十月,但李元霸与程咬金仍是执意要去秦琼家中为秦母拜寿。到得秦家,与一人的相逢却让李元霸惊喜了一下。
李元霸那结义兄长雄阔海就在秦琼家中!
原来当年雄阔海在扬州因救众反王被擒之后,遂又遇上宇文家族兵变,后又有十八路反王杀回扬州,其时扬州大乱,连带着官府大牢也被劫掠。雄阔海趁乱逃出大牢,却又寻不到主公白御王的队伍,无奈之下他只得出了扬州,打算继续寻找主公。可谁知道不久就得到消息,主公白御王已经被江淮杜伏威灭了,从此雄阔海就四处漂泊。直到月前,雄阔海记得兄弟李元霸与自己定下了这年九月二十三在幽州为秦母拜寿,于是就动身来到了此处。
“哥哥,你漂泊在外怎不去大唐寻我?”李元霸紧紧握住雄阔海的手问道,一旁的宝马万里云也不住在旧主身上磨蹭。
“兄弟,你这可怪不得哥哥,”雄阔海爽朗说道,“兄弟你这两年征战在外,身无定所,哥哥倒是想寻你,可怎么寻得着啊!”
“唉!哥哥,这两年四处漂泊可吃了不少苦吧?……哥哥,现今兄弟在河北站住了脚,哥哥定要助弟弟一臂之力才好!”
雄阔海大笑道:“那是自然,只要兄弟不嫌弃哥哥我饭量大,哥哥我是求之不得呢!”
两人相视哈哈大笑。
秦琼看在眼里,心中暗叹“可惜!”他久慕雄阔海的勇武,原本打算留他在幽州,现在看来是不行了。其实秦琼也是白费心思,他还不知道,自己那姑父已经有了归降大唐的想法。
李元霸与程咬金送上贺礼,二人在秦家吃过午饭之后便返回了住所。李元霸准备明日与罗艺见面,探探罗艺对今后幽州的走向有何想法。
***************
罗成一抖手中银枪;心无杂念;全力刺出。银枪犹如腾空蛟龙;似有灵性;带着嗡嗡之声破空而去!
“好!”秦琼大步院外走进;大声赞道: “表弟;好枪法!”
罗成连忙收起银枪问道: “表哥,如今天色已晚,你来此有何事啊?”
秦琼道: “是姑父遣人叫我来的,说是有要事相议。”
罗艺坐在大椅上,手中把玩着行兵虎符。他在隋大业年间以军功官至虎贲郎将,隋末天下大乱时起兵割据燕地,自称幽州总管。凭借着手中的五万精兵强将,罗艺将幽州政权安稳维持至今,可就在日前他得到消息:唐军已经占据河北,而且领军之人正是以八千铁骑败了夏王窦建德十几万大军的赵王李元霸!
如此,紧邻夏国的幽州就无可避免的要和唐军作正面接触了。
究竟是据守以战、还是归附大唐?罗艺在得到消息的当晚苦思良久。虽然他手中握有五万骁勇军队,可罗艺心中明白,自己勇武足矣,却没有高瞻远瞩的眼光和逐鹿天下的魄力。割据一方尚可,要争霸天下可就差远了。而李渊却是不同,他自太原起兵后遂出奇兵攻下长安、占据了关中,其后又以关中为根据地向外扩张……其间所为就如同名家作弈,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派王者风范。
唐军在虎牢败了窦建德,紧跟着又占据河北,如今天下最大的几股割据势力就只剩下了李唐。大势所趋,还是归附大唐吧!
眼下赵王李元霸亲自来到了幽州,罗艺明白,李元霸是来听他的抉择来了。罗艺决定和儿子、侄儿商议,最终决定幽州的去向。
罗成与秦琼相携走入了书房,与罗艺见礼之后两人分别坐下。
罗艺放下手中虎符,向二人问道:“你二人都已知唐军进了河北吧?”
罗成与秦琼点头。
罗艺继续问道:“你二人对此有何想法?”
罗成抢先开口道:“父亲是想问我二人对幽州的去向有何想法吧?”
素知儿子聪慧敏捷,罗艺笑道:“正是……我也对你们直说了吧,我的意思是归附大唐!”
秦琼向来老成持重,听闻之下并不马上表态,只低头思量。而罗成终究是少年心性,一听之下立时驳道:“父亲,孩儿觉得我幽州并不需要降与唐廷……前日里父亲也看了长安细作的密报,唐国太子与兄弟间的争斗渐烈。而刘黑闼也叛出河北兵发山西,直接威胁李唐老巢太原。李唐此际正是内忧外患自顾不暇,此时正是我幽州发展壮大的大好时机。此刻父亲正该与李元霸虚与委蛇,借机大力发展幽州,蓄积势力以待日后开疆扩土!”
罗艺闻之并不动心,多年的戎马生涯早已让他没有了年少时的冲动。罗艺不理会儿子,转头问向秦琼:“贤侄,你认为呢?”
秦琼抬起头来,看看罗成,说道:“表弟所言不无道理,只是……我幽州能够安然至今,并不在于我们有五万强兵。而是因为幽州地处偏僻,没有对众多势力构成直接威胁。此时与唐国的正面碰撞已经不可避免,而以我幽州的势力还不足以同唐国抗衡,因此,侄儿赞同姑父的作法!”
罗艺听了点头称赞:“有理!现今河北已经改姓李了,此时唐国对我幽州不动兵戈,只是因为他们在河北尚未站稳脚跟而已,此时正是我幽州归附的大好事机……若待到李元霸在河北稳定下来,只怕……唉!”罗艺叹了一口气,“……还是趁早降了吧!”
听到表兄反对自己,而父亲又赞同表兄的说法。罗成很是不服,他刚待出言辩驳就被罗艺抬手止住。罗艺沉声道:“不要说了,我意已决……明日就归降于大唐!”说罢,罗艺拿起书案上的虎符无意识地把玩着,“你们都出去吧!”
罗成与秦琼对视一眼,罗成虽然并不认同父亲的作法,可罗艺治军严厉,当下不敢拂逆,只得起身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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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唐之天下 第十章 幽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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