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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人的她[快穿]-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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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了见面礼,顺便收了回礼。
一举两得。
她正要重新靠回去的时候,手臂忽地被扼住。
叶怀南反常地低下头,重新亲上她的额头。
就像那日叶家舞会,方春山与她离别时当着他面,印下的大胆一吻。
他虽不再年轻,但也想试试冲动放肆的举动。
要是能年轻十岁该多好。
要是他能早点遇见她,该多好。
此刻,他不想做叶怀南,只想做一回胆大妄为的方春山。
亲亲的一个额面吻,惊得她目中满是错愕。叶怀南苦涩地挤出一个笑,撇开视线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看向窗外。
半晌,她乖巧地靠在他肩头,问:“四叔,你真的不介意我和春山来往啦?”
他依旧看车外夜景。
隔了很久。
久到她快要睡着。
他忽然开口道:“不介意。”
她不高兴了,拉扯他的胳膊,“为什么不介意?你该介意的。”
少女娇憨的声线透着苦闷,他转眸看她,一双黑眸幽深似海,精致的薄唇缓缓张开。
一句“我没有介意的资格”,怎么也说不出来。
她摇晃他,“你说呀。”
他叹口气,转而用自己最擅长的伪装,道:“只要你别让人占便宜,四叔怎样都无所谓的。”
她赌气问:“要是春山在电影院亲我,也无所谓吗?”
叶怀南面色一白。
他垂眸,听见自己口是心非的声音在空气里飘荡:“情投意合,亲吻是必然的。但是切记,不要越雷池一步。四叔不希望你做个未婚先孕的少女母亲。”
她狠狠地捶他一拳,撒气似的,远远地挪开。
吃晚饭的时候,张妈见气氛不对,站在旁边同叶怀南道:“这几天督军不在,没人给小姐夹菜,小姐就不爱吃饭了。”
叶怀南回过神,赶紧往少女碗里夹菜,他夹什么,她就往外拣。拣到最后,她放下碗筷:“不要你夹,你再夹我就不吃了。”
叶怀南赶紧收回动作,“好好好,你自己吃。”
吃完饭散步,他招手喊她,她窝在沙发里,横竖就是不理他。
叶怀南硬着头皮走过去,“怎么,四叔惹你不高兴了?”
她这时终于肯看他,一双眼睛圆溜溜地瞪着,眸中带怒,看了他一会,又渐渐地蔫下去。
“没什么。”
叶怀南想,肯定是刚才在车里说的那句“未婚先孕”惹着她了。
话虽直白,但他也是为她好。他做好养她一辈子的准备,如果她与别人有了孩子,他当然也会养她的孩子。只是常听家里生育过的姊妹说,女人怀孕,就像是鬼门关走一圈。
他舍不得她受那个苦。
他希望她永远开开心心做个小姑娘,想和人谈恋爱就谈,尽情享受爱情的滋润,而不是反过来被绊住。
叶怀南耐心哄她:“无论刚才四叔说过什么,你都当没听见,不要往心里去。”
她扭过身伏在沙发把手上。
叶怀南凑到跟前,蹲下身,使出自己的王牌招数:“四叔背你去荡秋千,就当是给你赔罪。”
她果然吃这套。
慢悠悠地攀上去,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咬着耳朵说:“荡到我玩够为止,待会还要唱睡眠曲给我听。”
他稳稳地背着她,“好。”
她想起什么,忽地问:“你知道下下个月初八是什么日子吗?”
叶怀南笑道:“当然知道,你的生日。”
过了这个生日,她就满十七,上十八。
真正算是个大姑娘了。
她满足地躺在他后背,嘴唇自他的脖颈轻轻滑过,收紧嗓子,娇媚道:“今年,我想额外向四叔要份礼物。”
他一口应下:“好。”
她充满贪欲地隔着衣料亲他,双腿不安分地往上蹭。
“无论我要什么,都给我吗?”
“嗯。”
她的手不经意自他喉头掠过,娇娇道:“四叔真好。”
叶怀南笑了笑,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四叔不对你好,对谁好?”
为了给少女一个隆重的成人礼,叶怀南耗费心力,不辞辛劳亲自操办生日宴。其实早在半年前,他就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为了给她惊喜,他一直瞒着没说。
全颐州上下瞩目,这场生日宴,无疑将成为颐州近年来最盛大的宴会。
至生日当天,各界名流纷纷到场,众人皆以能参加这场生日宴为荣。
到南姒正式登场亮相的时候,人群鼎沸,忽地她一出现,全场鸦雀无声。
叶怀南骄傲地看着自己的小姑娘从旋转楼梯上缓缓走下。
她穿着深红曳地礼服,脖间一串珍珠项链,烫了卷的头发自然垂在脑后,雪肤浓鬓,艳光四射。
他想起自己读过的一篇外国小说。
小说里公主仗美纵凶,对自己的俘虏们毫不留情残忍处决,在她身后,永远站着一个忠诚的骑士。
他忽地理解那个助纣为孽为公主递刀的骑士。
现在他的小姑娘近在眼前,别说让他递刀,就是让他杀人,他也义无反顾。
宴会上叶怀南很高兴,他甚至主动献艺,弹起钢琴曲,请西洋乐队在旁伴奏。
他之前练了很久的曲子,今天终于得以献给她。
一首极为小众的曲子,十八世纪钢琴诗人为心爱之人所做。当年听老师弹起,惊为天人,要了曲谱,闲时无聊打发时间,从未想过会有派上用场的一天。
——“时间证明,我将等待,一如既往。”
这时候他庆幸自己内敛的疯狂。小心翼翼地当众表达心意,却无人能体会其意。
小姑娘明显很喜欢他的曲子。
她满目崇拜地同他说:“四叔,以后我要天天听你弹它。”
他自然应下,带她去拆礼物。
宾客送的礼物,堆满屋子。
她一个都不看。
他好奇问:“这些礼物不合你心意吗?”
她摇摇头,“不是,只是我有更想要的礼物。”
他哪里肯让她失望,说:“是什么?四叔立马买来。”
少女咯咯地笑起来,踩着轻盈的步伐转而往前招待宾客,她回头,眼波流转,媚媚地朝他抛一眼:“等晚上告诉你。”
笙歌鼎沸,全颐州最盛大的宴会于夜晚十二点落下帷幕。
满屋子的狼藉未来得及收拾,她将所有佣人全部打发出去。
诺大的叶公馆,只剩热闹过后的寂寥,以及依旧处于狂欢状态的两人。
叶怀南喝了不少酒。
她递来的酒,他一杯不剩,全灌进肚里。
少女光脚盘坐在沙发上,玻璃茶几上几瓶高度烈酒东倒西歪。
叶怀南高兴啊。
他的姑娘,十八了。
十八的姑娘,好嫁人。
可他自私,根本不想她嫁人。
叶怀南两颊醉红,痴痴地看着她,整个人意识不清:“幼秾,你永远留在四叔身边好不好?”
她爬到他身上,“好。”
他开心地笑起来,任由她吩咐,将她抱起来,一步步往楼上去。
她不肯下地走路,指着席梦思大床,道:“四叔抱我上床。”
叶怀南醉得迷迷糊糊,生怕一个不小心踉跄摔着她,将她整个身子往上抬了抬,摇摇晃晃地往床边去。
他轻轻将她放下,她却不肯从他身上离去。
少女这时凑到他耳边,索要自己的礼物:“四叔,我的生日礼物呢?”
叶怀南傻傻地回想,“我记得自己送了呀。”
她伸出舌头,温柔打湿他的耳垂,“不是说答应送我一份额外的礼物吗?我现在就告诉你,我到底要什么。”
叶怀南感受着耳边传来的温热,整个人像踩在棉花上,分不清东西。
忽地少女拽着他的衣领往前,他失去平衡,两个人同时滚落床上。
叶怀南躺在床上,一时忘了起身。
他耳边回荡着她刚才的那句话,怔怔地重复下午问过的话:“那你要什么?”
丁香般纯洁的少女将头靠在他身上,并未急着告诉他答案。
她天真烂漫地揽过他的手,笑道:“小四叔,我胸口疼,你揉揉。”
酒精麻痹他的神经,也麻痹了他的坚忍。**没了看守,似烟般缓缓飘出,随时准备反客为主。
他脑子里一片空白,“疼?哪儿疼?我带你去看医生。”
手掌传来的触感缓缓蔓延,少女指导带领他的手大胆探索。
那么柔软,那么细滑,他屏住呼吸,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指腹间。
他不敢肖想的神圣领域,此刻全是他的掌中之物。
不等他回味,手心忽地一空,巨大的空虚席卷身体。
他忍不住喊她的名字:“幼秾……”
少女媚眼娇俏,起身跨坐在他身上。
她轻缓地摩挲着,以自己的柔软为饵,试图诱出庞大坚硬的野兽。
他醉眼迷离,毫无抵抗之力,只能任由她为所欲为。
她俯下身,这一动作令他更加焦灼煎熬。
他哑着嗓子出声:“幼秾……别闹……”
她浓黑的长睫因为身下的努力而微微颤动,甜美的声音柔柔道:“我没闹,我在拆我的生日礼物呢。”
少女开始解开他腰间的武装带,因为急切,扯衣服的时候,不小心被徽章割到了手。
他心疼的同时松口气。
然而少女的攻势很快卷土重来。
她不知从哪里拿了一把小剪子,重新骑在他身上,一点点地将碍事的衣服剪破划开。
她伏在他身上,慢慢地品尝,待他回过神,那张诱人的唇已经递到嘴边。
她渴望地看着他,娇纵地发号施令:“亲亲我。”
**灼烧理智。
他如痴如醉地吻上去。
耳鬓厮磨,她喘着气说:“我一直都替你留着,这张嘴,这个身子,只有你能碰。”
他急切又轻柔地吻着,捞起软滑一遍遍舔舐,痴迷地喊着她的名字:“幼秾……我的幼秾……”
她蠕动着迎合他,弓着身体任他贪婪吮吸。
他感受到她的敏感,按住她的背往下压,整个地控制住她酥软的半圆。
她生得这样娇小,雪白的身体催生让他急速占有蹂…躏的兽性。
他抱住她翻身,两个人的位置对调。
少女的手勾上去,被凌…辱后的湿濡红唇更显鲜艳,她问:“四叔,你爱不爱我呀?”
他更为用力地吻上她:“爱,我只爱你。”
她娇娇喘喘:“我也只爱四叔。”
他被她的媚态冲击得不能思考,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动作。
她的身,她的心,他都想要。
他要独占她,谁都不能夺走。
少女张开腿,主动勾住他的腰,“痒。”
一个字,勾得他溃不成军,不管不顾地将她仅剩的衣物扒掉。
想撞击她的身体。
想给她欢愉的快感。
想让她容纳他的一切。
一秒也不想等,想立刻与她合二为一。
如胶似漆,情迷意乱,眼见就要进行最后一步。女孩子的呻…吟声低低地飘荡,掺杂其中的是男人无处安放的急切。
但若是仔细听,便会听到第三种声音。
压抑而惊恐的哭泣声。
军人的敏锐与谨慎使得叶怀南即使酩酊大醉,依旧下意识停下动作,往角落里而去。
少女不开心地支起身子,撒娇道:“四叔……”
叶怀南猛地挥开厚重的窗帘。
方春山一脸眼泪地缩在墙角。
他颤抖地哭出声:“叶怀南,你这个禽兽!那可是你侄女!”
夜风从窗户透起来,凉风吹散酒意,叶怀南猛地一震,被**支配的大脑恢复清醒意识。
第36章 已更换
如同雷轰电掣一般,他脸色惨白; 动也不动地僵在那。
片刻。
冷寒的声音响起; 字字如刀:“趁我杀了你之前; 滚出去。”
他整个人处于自我窒息状态; 却依旧平稳地说出驱逐客人的话。
方春山哭得泣不成声,心痛如绞,却不敢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地往外逃。
他清楚地知道,只要慢一步; 叶怀南真的会动手。
整个房间归于平静。
叶怀南回过头,看见躺在床上浑身赤…裸的少女。
她眼神平静地盯着他,丝毫没有受任何影响。
这时他看清她身上的吻痕红斑。嫩白的肌肤极其脆弱,稍一用力就会留下淤痕。而现在她全身上下都满布他的杰作。
心脏传来的阵阵痉挛使得叶怀南面色苍白; 耳朵里轰地一声; 方春山的话一遍遍冒出来。
叶怀南,你这个禽兽。
禽兽。
是啊,他是禽兽。
幼秾这么年轻这么美好,不是他这种老男人能染指的。更何况; 他们之间,还隔着叔侄辈分。
他浑身打着哆嗦; 整个人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少女喊了他一声:“四叔。”
叶怀南疯了一样拾起衣物往她身上罩,他眼里有泪; 恨自己猪狗不如。
“幼秾; 对不起; 对不起……”
他不小心触到她的身体,手立马往回缩,再不敢抬头看她一眼,半跪在床边,以罪人祈祷的姿态,大力地掌掴自己。
仿佛只要打得够重,就能挽回一切,擦抹不堪的记忆。
少女抱住他的脖子,“四叔,这没什么对不起的。”她重新亲上他的耳朵,含在嘴里拍打舔舐,“四叔,要不你娶了我吧。”
他挣脱她香软的身体,惊慌失色:“不,不能这样。”
她蓦地哭出来,“为什么不能这样?”
他既心疼又懊恼,呆呆地僵在原地,嘴里嗫嚅:“因为我是你四叔……”
她哇地一下哭得更大声,扯掉自己身上被迫披着的衣物,不管不顾地挂在他肩膀上,贴得那样紧,恨不能自己融进去,一边哭一边吻,冰凉的眼泪肆意掉落,他听见她求而不得的痛苦:“可我就是要四叔……”
两个人厮打交缠,最终以他的决绝拒绝画下终止符。
“你不能要我,你该要其他更年轻英俊的男子。”
少女萎靡绝望地瘫在床上,哭喊着求他:“不要走。”
叶怀南痛心疾首地丢下一句:“你好好休息,别担心,我会处理好所有的事。”
仿佛身后有恶魔相追,他稍一松懈,便会万劫不复。叶怀南急速回到房间将自己锁起来。
就这样呆坐一夜。
等到早上的时候,屋门忽然传来急切的敲门声,是张妈带着佣人从别馆回来了。
她犹豫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少爷……小姐在你屋里吗?我找不到她。”
叶怀南猛地跳起来,早已麻木的四肢恢复知觉阵阵发疼。
他打开门,张妈抬起头,“小姐不见了。”
全颐州上下戒严。
士兵在城里搜寻,各方势力接到命令,全力以赴寻找督军府的小姐。
叶怀南三天三夜没合过眼。
她至今下落不明。
他完全无法想象她现在出走在外的境况。
一日三餐有没有好好吃?
夜晚有没有按点睡觉?
天冷了有没有添衣物?
她被他宠坏了,穿的吃的都是他亲自挑选她才肯吃才肯用,如今独自在外,她肯定又饿又怕。
万一遇到坏人……
叶怀南恨不能一枪崩了自己。
都是因为那个晚上他的神志不清,所以才导致今天的一切。发誓绝不让人伤害她,到头来伤她最狠的人却是他自己。
张妈看不过去,劝他:“少爷,你别急,小姐那么大的人了,她会好好照顾自己的,说不定她只是起了玩心想去外面看看,过不了几天就会回来……”
叶怀南手上的烟一颤,他魔怔一般嗫嚅:“你不知道,她恨我……”
她不会回来了。
大概他的好运尚未用尽,上天垂怜,竟重新将她送到他身边。
消失第五天的时候,她总算回家。
叶怀南一个铁血军人,见到她的一瞬间,竟激动得落下泪来。
他紧紧抱牢她,连句斥责都不敢有,声音打着颤,小心翼翼喊她的名字:“幼秾,四叔错了。”
她问:“你错哪了?”
他一味地认错:“那晚是四叔不好,四叔不该趁人之危……”
她不依不饶地问:“还有呢?”
他怔住。
仿佛他的反应在意料之中,她冷哼一声推开他,眼里写满淡漠,不再有任何期待:“四叔,幼秾向你赔罪,这次贸然离开,是我不对。”
叶怀南被她的道歉打得措手不及。
而她接下来的举动,更是让他始料未及。
少女指着和她同行的方春山说,“我们订婚了,下个月就正式结婚。”
少年得到她的示意,迫不及待地从车里下来。
他笑得春风得意,半点瞧不出那晚缩在墙角狼狈哭泣的模样。他往他跟前一站,自然地揽住少女的肩,欢喜雀跃朝他喊了声:“四叔。”
叶怀南如坠冰窖。
少年拥着未婚妻,脚步轻快往里而去,擦肩而过之际,他忽地笑出声:“四叔,谢谢你,以后我会替你好好照顾幼秾。”
——
客厅,张妈端茶递水,时不时地往沙发上瞄。
论对小姐的殷勤,没人比得过方家小少爷,瞧那卑微谦恭的样子,都快低到尘埃里。
“幼秾,茶烫,我给你吹吹。”
“幼秾,你手好凉,我给你暖暖。”
“幼秾,你是不是觉得无聊呀,我给你讲个笑话。”
少女抽出手,指着旁边面色惨青的叶怀南,“四叔还在呢,你正经些。”
方春山立马端正坐好,目光却依旧黏在她脸上,舍不得移开。
少女看向叶怀南,不等他问,她自己说:“那天你离开后,我不想再待下去,冲到大门发现春山还没走。”
方春山乖巧地接过话,恭敬地对叶怀南说:“你让我滚,我真的有滚,只是刚好滚到叶家大门口腿软走不动路就停下了。”
叶怀南连忙将佣人打发走,回过头对方春山低吼:“所以你就带她走了?”
方春山不怕他,少年直起脑袋,语气里带了指责:“半夜三更的,我不带她走,难道任由她一个人在街上晃荡?你自己做出的事,凭什么让她遭罪?”
叶怀南一震。
方春山掐着他的软肋,步步急逼,他说:“叶怀南,你不要幼秾,我要,你不想爱她,我来爱,所以你给不了她的,我都会给她。做我方家少奶奶,不比做你叶家的侄女差。”
叶怀南怒吼:“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些什么吗!方春山,那天夜晚的事你不是没看见,你到底有何居心!”
方春山站起来,“我看见了又如何?我不在乎。”
叶怀南:“可是我在乎!”
少女从沙发跳起来,眼巴巴地问:“你在乎什么?”
叶怀南没说话。
方春山急急地挡住她,低声哄道:“幼秾,你别看他,你看着我。”
少女失望地坐回去。
许久,叶怀南问:“真的要结婚吗?”
方春山点头:“真的。”
叶怀南狠瞪一眼,“我没问你。”
他看向沙发上面无表情的少女,耐心地等候她的回应。
她抬眸对上他的目光,樱桃红唇弯出一个讽刺的弧度,“我和别人结婚,不正合四叔的心意吗?”
叶怀南紧握拳头,手指掐得泛紫。
少女挽住方春山的胳膊,用曾经专属他一人的亲昵语气,柔柔同自己的未婚夫道:“春山,我想睡一会,你送我回房间吧。”
方春山笑嘻嘻:“好。”
叶怀南薄唇阖动,就是说不出一个“不”字,多日未曾休息的眼红彤彤血丝一片。
直到视野内璧人的身影消失,叶怀南依旧僵硬无法动弹。
半晌,他回过神,一拳打在玻璃茶几上,瞬时手背血肉模糊。
悲痛欲绝,肝肠寸断。
房间里。
方春山关紧门,“好了,幼秾,屋外没有人监听。”
躺在床上的少女没有起身,她懒懒地靠在枕头上,单手置在脑后,盯着天花板发呆。
“春山,你不后悔吗?”
方春山态度拘谨地坐下来,他高兴地盯着她,说:“事情是我主动提出的,我怎会后悔?”
他知道她的心愿,她心里想的,全是她的四叔。那晚的场景历历在目,可是他真的不后悔。
她转眸望他。
他年轻的面庞英俊漂亮,剑眉下一双黑眸璀璨如星。少年十八,风华正茂。
她伤了他的心,他却嫌不够,捧着心递上刀任由她宰割。
“我有些后悔了。”
他大惊失色,忙地俯下身哄她:“幼秾,你不要顾忌我。”
她不说话。
他急了,说:“只要你能得偿所愿,我怎样都行。再说了,幼秾,你自己也说过,要是到那天他依旧坚持送你出嫁,你就真的嫁给我,做我方家少奶奶。”
她问:“你就为了这个?”
他局促不安地点点头:“我想赌一次。”
少女靠过去,她贴着他略显瘦削的身体,难得温柔地环住他:“春山,你真傻。”
方春山低下头,羞涩地笑了笑:“我不傻,我也是有目的有心机的人,到时候我真娶了你,你可不能反悔。”
“嗯,不反悔。”
第37章 第 37章
方家小少爷与督军家小姐定亲的事很快传遍颐州。
天天都有人上门道喜。
叶怀南咬牙切齿; 将所有道贺的人全赶了出去; 吩咐副官; 以后再有庆贺的宾客上门; 一律不予接见。
他越是抗拒; 少女越是高兴,她喊住副官; 下达与他完全相反的吩咐。不但要见,而且要欢欢喜喜地见,来的人越多越好; 送的礼越多越好。
副官为难地看向叶怀南。
叶怀南只能闷声收回自己的命令。
张妈得知订婚的事,哭得眼睛都肿了,同她道:“幼秾小姐,你作甚要嫁去方家; 留在叶家好不好啦; 督军离不开你。”
少女瞪眼看向躲在一旁不敢出声的叶怀南; 怨怨道:“张妈你错了,四叔才不需要我。”
叶怀南埋着脑袋不说话。
与随时剑拔弩张的叶家不同; 方家热闹似过年。
方春山很高兴; 只要一有交际场合,就带南姒出席。
他恨不能告诉全世界的人; 他方春山,有未婚妻了。
方老爷很是满意这门亲事; 将家里一半的财政大权交到方春山手上; 命他好好对待未来媳妇。
方春山有了钱; 比从前更大手笔,什么都给南姒买最好的,她不要也硬塞。
他从小在男人堆里打转,学的一身豪气。认定向女人表达爱意的最好办法,就是给她花钱。为此,只差没修座金屋送她。
他们补了订婚宴,他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年,为了样样齐全,特意跑去问家里女亲戚的建议,婚礼所需的所有流程,他背得滚瓜烂熟,甚至主动向方母提出要求,想要亲自操办这场婚礼。
家里的长辈笑他,办完婚礼,他都可以靠着替别人张罗婚礼讨饭吃了。
现在流行西式婚礼,不兴过门磕头那一套,方春山决心策划一个当下最为时髦的婚礼。
去店里选样式做婚纱那天,方春山紧张地坐在沙发上等待,里头裁缝正在为她量尺寸。
他朝里面喊:“幼秾,待会我们去选戒指,上次的红宝石你不喜欢,我们另外挑个。”
她回应他:“春山,你不需要这样做。我们明明……”
他不让她说下去:“我做事,从来没有只做一半的道理,你就让我随心一回。”
数秒,里头传来裁缝与她的对话,大概在问衣服上的事,不一会裁缝出来了,冲方春山道:“夫人在里面试样衣。”
方春山忍不住扬起嘴角。
夫人。
多好听的称呼。
脚步声缓缓靠近,是她从里间走出。方春山抬头,满目惊艳。
她穿着纯白的西式婚纱,对他微微一笑,美得像是掉落人间的天使。
方春山走上前,握住她的手,放肆地喊道:“方夫人。”
少女低头羞涩,“春山,别闹。”
方春山既兴奋又心酸,他凑近,柔柔道:“幼秾,我真幸运,能做第一个见到你穿婚纱的人。”
他想起什么,忽地往外跑,回头交待:“幼秾,你在这等我,我马上回来。”
片刻。
他拉着个照相的人过来,期盼地请求她:“难得今天高兴,我们合张影。”
她当然不会拒绝他。
两人并肩而立,他牵起她的手,十指紧握。少年稚气的面庞神采飞扬,像是刚历经世上最开心的事,白牙晃晃,笑得又傻又天真。
她劝他:“春山,我们闹得这么大,以后怎么收场?”
她是怕他赌输了,伤心难堪。
他贪心地牵紧她,不舍得放手,怕一松开,以后就再没有机会。
“我来收场。幼秾,难道你没听过外面关于我的传说么,‘颐州方家春山少爷,天不怕地不怕,阎罗王见他也要退让三分。’”
他得意地笑道:“谁敢说闲话,我让蓝帮砍死他。”
说完,下意识一怔,立马就要维护自己正气的形象,忽地想要她那日杀人的狠决,心里顿时松口气。
她不怕这些的。
她和外面那些小姑娘不一样。
她是世上独一无二的宋幼秾。
方春山满足地看她被自己逗笑,心里喜欢得不行,亲亲她的手背,“幼秾,我们去选戒指。”
他让她选两对。
“反正我家有钱,你就多选一对,我付得起。”
他很是坚持,她没办法,只能多选了一对。
一对是椭圆形鸽蛋般大的粉钻,周围两层白钻衬托。与之相配的男戒,简单大方。
另一对是五克拉的钻石,没有任何点缀,色泽纯净,与之相配的男戒,同样款式素净。
他问:“幼秾,非让你选的话,你选哪对?”
她想了想,指了指粉钻。
待选完戒指,他送她回车里,自己又返回珠宝店,同洋人老板交代戒指大小。
他指着那枚粉钻说:“我想在戒指环内刻句洋文,用你们那表白的话,再刻上我夫人的名字缩写。”
交代完话,他送她回家。到叶公馆,车开到喷泉边,张妈出来迎接,身后叶怀南也缓缓迈步而出。
方春山抓住她的手,“幼秾,我们再多待一会好不好?”
她收回眺望车窗的视线,点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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