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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风云录-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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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氏满心的苦涩,还想再问几句,方子颖笑道,“我也不知道那么多,娘你也别问了,这十来天你们不要出门应酬,大哥又当差了,家里就我一个,真要乱起来我的本事不够护不了你们,所以我说先把那些大兵留下来。”

    玉潭听了半晌,心里隐隐有些猜测,“慎哥儿这几天忙什么呢你知道吗?”

    方子颖笑道,“这个我还真的知道,慎哥儿在留园伴驾,所以他才知道这些,暗云卫如今是慎哥儿管着呢,陆禀也到江南了。”

    郑氏不由得满心诧异,慎哥儿他刚多大了,玉潭苦笑,“陆禀肯提拔慎哥儿,将来想让慎哥儿接管暗云卫,他不学怎么成呢,慎哥儿跟着他们学罢了,子颖奉旨到兵营历练,也不知道陛下的心意,给了个校尉的虚衔。”

    郑氏跟着国公爷这些年,嗅觉还是很敏锐的,陛下这是在收买人心,李家势弱不得不依靠皇帝,方家一心做纯臣,皇帝给了好处,想要的就是忠心。

    郑氏脸色郑重起来,“真的要乱起来了?”

    方子颖连忙笑道,“这些只是猜测,娘你也知道背后有一伙人,皇帝得了暗线,想来个一网打尽,万一他们狗急跳墙闹起来,就怕会乱上一阵子。”

    郑氏知道深浅,有些话不肯再问了,“我还是病了吧,赵家的婚事我们家不去了,媳妇在家里侍疾,子颖凡事小心些,沈俊良这两天要过来,子颖好好和他交往。”

    方子颖就问,“哪家的子弟?我不熟悉呢。”

    “说起他老子、他大哥你就熟悉了,掌管北大营的沈天君,沈俊良是他家四公子,最小的一个儿子,那孩子和你一般大小,一直在书院读书,比你们都有出息,他到我们家来是给你嫂子相看的。”

    玉潭连忙笑道,“你大哥又不在家,还请三弟帮嫂子长眼,多和沈公子交往。”(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七章 心思

    二姐姐一大早就给婆婆请安去了,玉沁要帮二姐姐分忧,督促敏哥儿和谨哥儿读书,玉沁、玉芳小时候学过几年,这小哥俩开蒙不久,玉沁自信能应付过来。

    敏哥儿还算听话,谨哥儿的心思不在书上,想跑出去玩,又因为五姐姐要教他,谨哥儿心里不服气了,只管胡乱的背几句,玉沁气得说他,谨哥儿反而有话说,“五姐姐你又不是哥哥,你也没念多少书。”

    玉沁气得指着他说,“我是你姐姐,我得管着你读书。”

    谨哥儿这孩子还挺会气人的,“你又不是二姐姐,二姐姐都没说让我读书。”

    玉沁和弟弟较上劲,把谨哥儿招惹哭了,玉芳连忙上前解劝,正闹得不可开交,红笺恰巧来了,先屈膝给谨哥儿请安,“舅少爷一大早哭什么呢,奴婢在那边都听见了,舅少爷是读书的孩子,很该明白事理,五小姐是姐姐,舅少爷不可以顶撞了姐姐。”

    红笺是二姐姐的丫鬟,又是大人了,谨哥儿心里有点怕,玉沁抓住机会,拿戒尺拍了两下手掌心,玉沁哪里舍得真打,谨哥儿还是害怕了,偷眼看五姐姐。

    玉沁板起脸子倒也有模有样,谨哥儿不敢再闹下去,敏哥儿在嫡姐面前向来乖巧,没娘的孩子会看人脸色,小哥俩学了一个时辰,玉沁终于放他俩出去玩了,让丫鬟婆子好生跟着,又叮咛好几遍。不许他俩淘气。

    这是在二姐姐家里,二姐姐的婆婆回来了,玉芳、玉沁都有眼色,看看日头升起来老高,方夫人这个时辰该清闲了,姐妹俩携手过去给方夫人请安,迎面碰到方欣妍带着丫鬟也过来请安,方欣妍笑着上下打量玉沁,见她穿着家常的衣服,半新不旧的。脸上不施脂粉。方欣妍笑着打招呼,玉沁也亲亲热热的叫着方姐姐,三人并作一处进了院门。

    方夫人的丫鬟甜馨看见她们来了,迎出来笑道。“我们三公子也在。少夫人和我们夫人商谈家务事。这会儿都不得闲。”

    方欣妍见廊下都没有服侍的丫鬟,知道屋里不方便她们进去了,连忙笑道。“我和五妹妹逛逛去。”

    方欣妍拉着她俩出来,看了一会池子里的锦鲤,又到紫藤花架下打秋千,都是年轻的小姑娘,玉沁也愿意玩,玉芳紧跟着五妹妹,只是温柔的笑着,多一句话也不肯说,方欣妍早看出玉芳的性格了,玉芳是庶女,玉沁倒把玉芳当回事,行动间手拉着手。

    方欣妍不敢轻视了玉芳,她早听说玉芳撞头的事了,又要看玉芳额头上的伤疤,玉芳心里说不出的别扭,脸上只管笑微微的,玉沁心里冷淡起来,方小姐只管探问私密,不是值得深交的朋友,玉沁说话加着小心了。

    方欣妍拉着玉沁笑道,“好妹妹告诉我,你平日用那家的香粉?皮肤滋润得这么好。”

    玉沁笑道,“我年纪小,姐姐不许我用香粉。”

    方欣妍伸手摸着玉沁的脸蛋,只觉得光滑细腻,忍不住又羡又妒,又万分庆幸,嘴里没话找话,“妹妹该开个诗社,请一回姐妹们,我这会儿都有诗性了。”

    玉沁在心里猜方欣妍的意思,方姑娘的性子是喜欢热闹的,这是她伯母家里,方欣妍不便在方家做主,玉沁笑道,“我们家姐妹不大会写诗,应个景罢了。”

    方欣妍看着玉沁捉狭的笑道,“妹妹很该开个诗社,沈公子喜欢吟诗呢。”

    玉沁没听懂这话,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呀眨的,方欣妍笑道,“妹妹大喜了。”

    玉沁不由一愣,喜从何来?

    “你还不知道吗?昨儿伯母做媒,嫂子心里也极满意,沈公子诗做的极好,家世又好,妹妹这桩亲事天作之合,嫂子没和妹妹说吗?”

    玉沁听了这话一颗心七跳八跳的。

    方姑娘的伯母是姐姐的婆婆,方夫人给她做媒,二姐姐不好拒绝啊。

    方欣妍笑道,“你也听说过沈家,掌管北大营的沈天君大人,他家四公子是小儿子,墨泉书院的书生,沈家的四公子是二哥的师弟,都是大儒宋先生的弟子。”

    玉沁羞得脸通红,回手拉着玉芳,“四姐姐我们走,方姐姐乱说话取笑我呢。”

    方欣妍在身后笑了一回,“五妹妹害羞了,我告诉你说,”

    玉沁转身就走,玉芳歉意的笑笑,连忙去追玉沁。

    玉沁回了翠月轩就有些闷闷不乐了,她年纪还小呢,想到将来要嫁到别人家里,和不认识的人生活一辈子,心里就有些茫然,她长大了免不了出嫁,那一天越晚越好,玉沁心里乱极了,有心跑去找二姐姐,和二姐姐说她不愿意,可是她早晚得嫁人啊。

    沈天君沈大人掌管北大营,玉沁听娘亲说过,爹爹也说过沈家,言语间对沈家极是推崇,方夫人保媒说了他家的四公子,二姐姐心里想必是满意的,玉沁不知不觉流了眼泪,连忙伸手擦了,几个丫鬟见小姐不高兴了,都悄悄的退下去。

    玉芳坐在身边安慰,“五妹妹哭什么?若说的是他家,真是一门好姻缘。”

    玉沁闷声说道,“我不想出嫁。”

    玉芳听了这话笑了,硬是拉着玉沁起来,帮她拢了头发,“现在只是说定了亲事,你还没及笄呢,等你及笄还有两年,二姐姐这么疼你,肯定都帮你打听好了。”

    玉沁有了心事连午饭也不想吃了,又怕让二姐姐知道了担心,少不得强装着高兴,午后淅淅沥沥的下了雨,翠月轩里阴暗下来,玉沁放下手里的书,拿了一杯茶坐在窗前,透过窗纱看着风雨中摇摆的花木,隔了一层碧纱,又隔了一层雨幕,朦朦胧胧的看不真切。

    一颗心也像浸透了水,湿漉漉沉甸甸的,玉沁看不透自己的心意,心里只觉得忐忑,她不知道会落在什么样的人家,婆婆、妯娌、小姑子,这些从没想过的问题都涌进脑海,二姐姐会帮她的,慎哥儿也会帮她撑腰,可是日子还得自己过。

    心里郁闷的很,玉沁索性来到檐下站着,扑面是空气中的湿气,大雨下的很大,在台阶前汇集成一条条小溪,顺着沟渠排出院外,红花绿树在风雨中挣扎摇晃。

    玉芳看玉沁闷闷不乐的,怕她吹了风着凉,就拉她进屋里下棋。

    玉沁不忍心拂了四姐姐的好意,总算坐下来下棋了,一连输了两局,玉芳也无奈了,五妹妹不开心呢,只好放软了声音哄她,“方小姐的话不能当真,就算她说的是真的,二姐姐也会帮你都想好的,慎哥儿也会帮你看着,沈家公子倘若品格不好,二姐姐不会答应。”

    玉沁明白这些,二姐姐疼她,为了她们姐弟几个操碎了心。

    她不该让二姐姐为难,二姐姐都是为了她好。

    夏天的雨下得急,一个多时辰又是雨过天晴了,空气里带着新鲜的泥土味,一道彩虹挂在天边,花圃里落下几许残红,饱含着雨水的花朵分外娇艳。

    玉沁的几个丫鬟关心小姐的亲事,她们几个都要陪嫁,黄鹂见大雨停了,跑去找红笺说了半晌,都打听明白了,原来二小姐还要相看,沈公子过两日会到方家做客的。

    黄鹂进了屋压低声音说了一回,玉沁羞得背过身去,黄鹂笑道,“小姐还担心什么呢,沈公子若是不好,二小姐不会答应的。”

    玉沁悄悄的嘘口气,有些不敢去找二姐姐了,收拾起心情,看着两个弟弟读书,逼他俩写大字,玉芳也放下了担心。

    傍晚的时候,管事媳妇到小厨房传饭,又听到新文了,夫人一大早发怒,不许少夫人回娘家了,一开始还说不用少夫人管家了呢,后来夫人就病了,又让少夫人管起来,夫人说这番话的时候屋里好几个大小丫鬟,这样的话传的快,府里上下差不多都知道了。

    玉沁听了心里揪着一样疼,她祖母常常肯生病的,她太知道婆婆怎么揉搓儿媳妇,自古孝道如此,娘被祖母揉搓了一辈子,二姐姐这回要吃苦头了,她们姐妹还住在二姐姐家里,给二姐姐添了多少麻烦。

    还有谨哥儿淘气,慎哥儿还有差事,慎哥儿上回分明不开心。

    玉沁这一宿辗转反侧,二姐姐很忙,又要照顾小外甥,又要管教谨哥儿,上头还有婆婆生病,一大堆家务事要张罗,姐夫当差去了,二姐姐有多难呢,还操心她的婚事,还有四姐姐的婚事。

    妹妹的这些心思玉潭不知道。

    宫里又传出话来了,传少夫人明日抱着小哥儿进宫,张太妃说要看看,玉潭当然不肯抱着儿子进宫了,借口都是现成的,婆婆生病呢,她得侍疾。

    张顺家的来了,慎哥儿送了一封信,玉潭打开一看,上面只有四个字,“门窗紧闭。”

    玉潭一颗心砰砰的跳起来,连忙去找婆婆商量,郑氏也算有些见识,看了这几个字还是紧张了,几个字里颇有点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方子颀牵扯其中,方夫人满心的牵挂,还有方家一大家子妇孺,方子颖年纪太小。

    玉潭派人上街采买,又怕泄露了消息,只说要送往军前。(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八章 乱起

    方夫人素日不喜欢应酬,那些交往能推就推了,相熟的夫人不多,如赵夫人、蒋夫人等身份不得不交往应酬,都不过面子情罢了,也有几家相交深厚的夫人派了有脸面的嬷嬷送些药材,沈夫人从小的情分,三十几年的手帕交,平日聚少离多的,沈夫人派了嬷嬷传话说要过府探望。

    方夫人厚赏了传话的嬷嬷,让她转告沈夫人放心,就说不过是吃多了克化不了,这会子积食,难受些罢了,究竟也无大碍,等身子好了让媳妇置酒,到时候再聚聚。

    方夫人关起门来一心养病,连四夫人都不肯见了。

    玉潭忙着侍疾,又有家务事要管,连小哥儿都没工夫照看,这天一大早玉潭抱着儿子送到玉沁哪里,让妹妹帮着看一眼,奶娘、丫鬟再可靠,也没有妹子让人放心。

    玉沁看着小外甥眼泪差点出来了,二姐姐有多难呢,娘那时候再忙,也把她姐弟几个护在身边,玉沁连忙点头,“二姐姐放心,我好好看着小外甥。”

    玉潭看着妹妹歉然一笑,妥善安排了各处的下人,刚要回去侍疾,四夫人过来找她,玉潭含笑招呼四婶,四夫人拉着手笑道,“侄媳妇这几日都累瘦了,我大嫂这病也不好,也该换个太医的药吃吃了,这看病也看医缘。”

    玉潭笑道,“谁说不是呢,刚好两天又不好了,婆婆也遭罪。”

    四夫人看玉潭笑微微的样子,一点怨怼的情绪都没有。侄媳妇心思深,心里有事都不肯放在脸上,婆婆故意找茬,她就不信玉潭心里没有怨恨,四夫人笑道试探,“明日赵家的喜酒,也不知道我大嫂能不能过去。”

    玉潭颦了眉叹道,“婆婆的身子不好,连我也不知能不能过去吃一杯酒,婆婆这病实在让人心里放不下。”

    四夫人看着玉潭一脸担忧的小媳妇样。只好笑着宽慰几句。

    第二日果然是个好天气。天空澄碧,纤尘不染,四夫人坐着车,带着两个嬷嬷到赵家吃喜酒。领了喜宴回来。心里羡慕赵家婚宴的气派。就过来找侄媳妇说话,夫人的大丫鬟甜馨在院门口迎出来,说是夫人吃了药刚躺下发汗。少夫人不敢出来呢。

    四夫人心里真是郁闷极了,带着婆子丫鬟回了借住的院子,方欣妍迎上来,四夫人拉着女儿的手进了屋,“我们母女真该搬出去住,我们家又不是没宅子,这些天那边也收拾好了,原想借着你伯父的势,这几天娘看明白了,你伯母就是个混不吝,她那脾气比年轻的时候还暴躁,哪里像大家族的夫人。”

    方欣妍也觉得没趣,原想办几场诗酒会好好扬扬才名,伯母根本不给她机会。

    母女俩商议妥当了,方四夫人派个婆子先过去说一声,就说明日是个好日子,她们母女搬出去了,亲戚们好,也不必天天挤在一处,离开了彼此方便。

    话里含着三分气,方夫人如何不明白,看着玉潭笑道,“到底把你四婶得罪了。”

    “国公府院墙高大,不是一般民宅可比的,媳妇想还是留四婶多住几日才好,都是一家子骨肉,婆婆也不愿意她们在外面担惊受怕。”

    方夫人笑道,“你要有本事就留着,你四婶看着好脾气,其实是个拧的,当年和我相处的就不好,要不是为了她家丫头,她再不肯住在家里了。”

    玉潭知道该怎么打动四夫人,过去说了一席话,还应承日后办个诗酒会,四夫人心里的气稍微平了,她婆家、娘家远离都城许多年了,侄媳妇肯相帮,四夫人觉得有了面子,也肯留下来多住几日了。

    这些天朝局安稳,一个叫沙阳堡的小县城忽然涌出泉水,有礼部的官员上奏,“地涌甘泉,水之精也,味甘如琼浆,出流所及草木皆岁,饮之令人寿也。”

    于是龙颜大悦,命人刻石立碑,赐名礼泉。

    接着遂宁又发现了祥瑞,进贡了白色的麋鹿,皇帝见了大喜,赏了猎户一千两银子,还给个衙役的小官,天下河清海晏,皇帝安心在静园休养,一连多日不早朝。

    皇帝一举一动都有人注意,安国侯府的长公子陪伴圣驾,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对于陛下的这点小嗜好,大臣们大多表示宽容,假装不知道罢了,陛下有意遮掩,说明陛下还有羞耻之心,李慎不过无知小儿,翻不起大的风浪。

    博望侯接到线人的密报,皇帝昨日下午带李慎到湖边钓鱼,一路上频频回顾,又掏出帕子帮李慎擦汗,晚上圣驾终于回了都城,李慎跟随进了皇宫,龙德殿又亮起了长明灯,只留下贺公公守着。

    推开轩窗看漫天的星斗,紫微星有些晦暗,博望侯在黑沉沉的夜色中笑了。

    赵夫人带着丫鬟来了,“新媳妇打了屋里的嬷嬷,妾过去弹压住了,只是那陆嫣儿是个倔强的,连妾都敢顶撞,妾又不好太为难她。”

    博望侯笑道,“小毛丫头罢了,你先哄哄再说。”

    赵夫人答应一声,又有几分担忧,“也不知道弘毅那孩子跑哪去了。”

    博望候听了正要说点什么,大总管匆忙进来,“那边紧急送回来的。”

    博望侯打开信札,脸色渐渐铁青了,“匹夫坏我大事!”

    博望侯看着苍茫的夜色,强压住心头的愤怒,只想着防备陆禀那个狗贼了,把陆禀引到了青龙山,没想到李鸣唯忽然间动手了,把那些黄金洗劫一空,寨子里手下伤亡惨重,陆狗的狗鼻子好使,若被他顺藤摸瓜查到赵家,赵家百年的基业将毁誉一旦。

    眼下只能先把水搅混了再说,博望侯吩咐管家,“备车,到吕爷府上。”

    唐家金坊后院一个房间里点了小儿手臂粗的大蜡烛,胆怯的火焰摇曳,大屋子里的暗影压得人透不过气,一屋子人隔着烛光彼此相看,阵阵青白的脸色,各自的心思揣摩不透,以前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这回船漏水了,有的掉进水里,有的还在破船上挣扎。

    外面一片漆黑,远近几声犬吠。

    一个三十五六岁左右,锦衣华服,神情有些忧郁的男子终于发话了,“那些黄货都没了,是李鸣唯那狗贼出的手,李狗投靠了狗皇帝,很快就能查到这里,我们逃无可逃,眼下只能拼死一搏了,老瓢把子不会亏待各位的家眷。”

    旁边一个刀疤脸笑道,“做我们这行的多活一天都是赚的,我们听三当家的安排。”

    三当家赫然是威远将军吕良,也曾在边关立过战功,如今赋闲在家不受重用。

    吕良带着凛然的气势,看了看眼前的这些心腹,“石头你带人把家眷送走,山鹰半路上迎你,你们沿水路投奔太湖的梁超信,这作坊放把火烧了吧,线人来报狗皇帝回了皇宫,我们这番若能杀了狗皇帝,此事大有可为,江南的弟兄被李狗逼急了已经反了,占据了常州的府衙,各处相呼应李狗讨不到便宜,我要了他的狗命!”

    吕良很快就有了一番安排,各处纠结了四五千人马,这些僧兵平日都藏在庙里,此刻聚义堂火把点亮了,吕良来一番慷慨陈词,割破了手指,弟兄们歃血为盟。

    街上一片漆黑,淡淡的月光也没有多少光亮,不知道从哪个方向冒出许多人马,都城笼罩在黑暗之中,三街七巷早已落下锁头,这条路直通皇宫。

    吕良久经刀兵,带着他掌管的五千精兵围攻皇宫,又派那些乌合之众袭击刑部的大牢还有暗云卫的监牢,放出了死刑囚犯,城中好几处大火弥漫,喊杀声震天。

    皇宫的城墙坚固,吕良命人拿着枕木撞开宫门,静夜里撞击声传出老远,小太监吓得爬来报信,“皇上吕良反了!带了人撞宫门呢。”

    皇帝安坐不动,“命人守住宫门,都不许乱了。”

    又过了半晌小太监跑过来,“沈俊暄带着一哨人马,两边打起来了。”

    皇帝点点头看向慎哥儿,慎哥儿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翻看奏折,连眉头都没动一下,还和往常一样,就像没听到外面的喊杀声,皇帝悄悄的擦了鼻端的细汗,让小太监先下去。

    “蕴儿,外面杀声震天,你心里不怕吗?”

    “爹爹都安排好了,想必万无一失,儿子有什么可怕的。”

    皇帝站起身走到蕴儿身后,把手搭在蕴儿稚嫩的肩膀上,“连爹爹心里都有些后怕。”

    慎哥儿回头一笑,“蕴儿相信爹爹。”

    皇帝放在慎哥儿肩膀上的手抬起来又连拍了好几下,脸上带出欣慰的笑容,临危不乱,蕴儿有这份定力和胆识。

    吕良和沈俊暄各带兵马,松油火把照得夜空如同白昼,鲜红的血染红了地面,吕良见大势已去,带着残余兵将杀出重围,沈俊暄紧紧追赶。

    盗匪四处放火,除了威逼皇宫,吕良又派出一百余人袭击了颖国公府,方奎代替他戍边屯田,吕良此举是为了一卸私恨,方府早有准备,方子颖带着二十几个兵丁护着府门,方家这些兵都身经百战,生擒了十几个反贼,斩杀了十余人,方子颖不敢恋战,玉潭命厨房做了吃食,亲自送到府门前。

    黎明就像一把利剑,劈开了沉沉的夜幕,迎来了初升的阳光。(未完待续。。)

    ps:  威远将军吕良十四章就出现过名字,魏国公吕敏堂嫡长子,吕先异母兄长,吕敏堂斩首,吕先充军发配,吕良没受牵连,这是第一次出场,吕家的故事先不写了,安插不了。

第二百三十九章 博弈

    天刚蒙蒙亮,多日不早朝的皇帝坐在宣和殿的宝座上,居高临下的俯瞰满朝文武大臣。

    城防司的杨大人责任最重,事先一点征兆都没有,都城四处起火,盗匪横行,其中唐家坊子火势最重,大火借着风势,接二连三牵四挂五,那一片民宅满目焦黑,熟睡中死于大火的百姓惨不忍睹,杨大人出班请罪,皇帝嘱他用心办事,安抚黎民,杨大人惶惶的退回去想着善后事宜。

    中书门下平章事陈执中是赵家的门人,向来唯赵家马首是瞻,陈执中两眼望着前方一语不发,作为宰执大人他不肯轻易表态,吕彦博写了谢罪的奏折在家待罪,他是吕家族人,吕良造反,株连起来不是闹着玩的。

    皇帝看着王圭,“王参政有何说法?”

    王圭任参知政事,相当于副宰相,王圭焦急的出班说道,“常州八百里加急,青龙山盗匪抢占了府衙,太守畏罪潜逃,望陛下早作决断,火速派兵剿匪。”

    皇帝点点头刚要说些什么,大理寺评事邱伊海抢先出班跪倒:

    “臣卑微小吏,披肝沥胆为天下直言,为君者,天下臣民之主也,陛下虚悬储位而不立,臣以为薄于父子;乐静园而不思返宫,臣以为薄于夫妇;以猜疑诽谤戮辱臣下,臣以为薄于君臣,此皆陛下之过也,陛下宠李慎以启幸门,溺吴妃忠言不听,而陆禀赀贿以入,网罗无辜。捏造罪状,种种酷刑不一而足,或用火环绕烧灸,以铁圈束首而加楔,脑裂髓出,囚人畏惧往往自污,以致民怨丛生,天下沸腾,此皆陛下不纳忠言之故,今陛下春秋鼎盛。犹数日不朝。贪恋李慎以为娈宠,致奸佞小人之当道,臣锥心泣血,冒死直言。望陛下将李慎枭首。陆禀示众。臣惓惓为陛下言之,伏惟陛下留神,宗社幸甚。天下幸甚。”

    邱伊海说完连连磕头,“望陛下亲贤臣,远小人,天下甚幸!”

    邱大人的官职实在不高,六七十岁的老爷子了,两撇花白的胡子,秩正九品的小官犯言直谏,怒骂当今,宣和殿里寂静无声,皇帝气得双眼暴突,一句话也没说出来,有户部主事董南殊出班跪倒,“臣附议。”

    紧接着一连跪倒了七八个大臣,“臣也附议。”

    这几个都是赵家的门人,跪在那里磕头如捣蒜,犯言直谏忠肝烈胆。

    皇帝双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面孔紫胀,脸上的热汗都流下来了,这些大臣有的是有人指使包藏祸心,也有的大臣不明真相,妄邀忠烈之名,尤其可恶的是污蔑他父子,眼下蕴儿身份未名,大臣胡乱猜测,想到蕴儿名声有损,皇帝心里刀挖一般疼。

    皇帝勃然作色说道,“大胆邱伊海,你究竟受何人指使,目无君父?”

    邱伊海额头上磕出血来,花白的胡子颤巍巍的,“陛下啊,老臣风烛残年,一片忠心天地可鉴,望陛下将李慎斩首,陛下应该洁身自爱!。”

    附议的几个大臣也是连连磕头,嘴里说着要将李慎斩首,又有许多大臣跪了下来,皇帝气急而笑,“尔等真是一派胡言!”

    皇帝大笑着站起来拂袖而去。

    皇帝生气也是意料之中,赵家的几个门人相互鼓动串通,也有依附于燕慈郡王的,也有对朝局的糜烂感到痛心疾首的,也有一片忠心想要君王纳谏的,也有见风使舵顺势而为的,也有说要到承天门跪着的,种种不一而足,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

    邱伊海听了大声说道,“陛下不纳忠言,我等到承天门跪着去。”

    陈执中不发一言,王圭有心拦着,架不住皇帝犯了众怒,承天门前跪了能有百八十位大臣,联名上书要求将李慎、陆禀斩首。

    这位领头的邱伊海为人孤介,想邀忠烈之名,自以为抓住了皇帝的小辫子,他蹉跎了岁月,一把年纪了还是九品小官,他到是不怕死,得了同僚的暗示就不管不顾起来了。

    暗云卫滥用私刑,陆禀及其手下一干酷吏作恶多端,邱伊海有些话说得没错,为了打压异己,陆禀不惜网罗罪名,他手上的冤案不胜枚举,皇帝都知道这些,为了陆禀好用,为了能在朝堂站稳,这十余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积怨到了极点总要找个突破口。

    博望侯深恨安国侯坏他好事,数年的辛苦毁于一旦,万两黄金被洗劫一空,于是暗中派人鼓动邱伊海,好给皇帝添乱,搅浑都城这锅浑水,若能杀了李慎最好,李侯爷脸上想必很好看,这就是他帮着皇帝的下场,若皇帝肯保着李慎,皇帝的名声也完了。

    一根软舌头,杀人不见血。

    奸佞小人慎哥儿还不知道这些。

    皇帝忙着早朝,慎哥儿一大早也在偏殿见了暗云卫四位司长,稽查司孙彪、刑侦司王琼,审理司刘铁光、诏狱司陈文卿,还有副将冯惠宁一早接到传召,没想到李慎坐在偏殿中央的椅子上,贺公公垂手站在身后。

    这几人都是老油条了,和慎哥儿也熟悉,就见往日嬉皮笑脸的小屁孩一脸严肃,贺公公在一旁垂手而立,贺公公代表皇帝,暗云卫的属下素日威风,官职都不高,陆禀身为指挥使不过三品武官,几位司长五品,平日仗着皇帝宠信才能耀武扬威。

    这几人中孙彪最有想法,后来见陆禀抬举慎哥儿,皇帝又钦封副指挥使,明发上谕,李慎将来接陆大人的班,没他什么事了,孙彪不敢和李慎争什么,李慎有圣宠,这就是最大的依仗,更何况这孩子颇有心计,对他们几个也肯交好。

    孙彪心机深沉,脑子转得飞快,见慎哥儿坐在中央,就知道皇帝一心要抬举他了,孙彪抢上一步拱手笑道,“孙彪参见副指挥使。”

    王琼、刘铁光、陈文卿、冯惠宁也都拱手为礼,小太监引着往旁边的椅子上坐了,官大一级压死人,贺公公又站在这里,这么一坐身份尊卑已定,他们五位流汗又流血的,到要给个小屁孩大礼参拜了,慎哥儿是安国侯的公子,又在静园伴驾,这会儿凌驾于他们之上,孙彪等人心里也有几分异样的感觉,在心里诽谤着,脸上不显。

    慎哥儿再小,他们此刻也只能敬着。

    武官身份低微,他们仰赖的不过是皇恩,不同于那些朝廷重臣。

    慎哥儿收了平日的嬉笑,“陈文卿你知罪吗?”

    陈文卿脸色很难看,昨夜盗匪劫牢反狱,死囚牢里跑出不少犯人,各处杀人放火,陈文卿抬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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