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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风云录-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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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六章 推到
申时刚过,玉容带着两个丫鬟坐着轿子来了,张顺家的只能接进来款待,来到小偏厅坐下来,玉容穿了大红五彩通袖褙子,下面是豆绿纱金丝掐边百花裙,腰里系着水天碧绦带,胸前璎珞缤纷,裙边环佩叮当,头上云髻堆翠。
玉容来到当中的椅子上坐下,只管吹着手指甲,宝珍连忙递了湘妃扇,玉容不紧不慢扇了两下,瞥了张顺家的一眼,“祖母都病了,四妹、五妹怎么还不回去?”
张顺家的低着头站在一旁,“两位小姐身上都不大好呢。”
“两位妹妹便是身上不好也该回去,她们俩哪有不回去侍疾的道理?”
玉容轻声细语的说着,神态像极了老夫人,雍容华贵中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味道,张顺家的听了只管微笑,玉容倒是发不出脾气来,又问着慎哥儿,“我慎弟弟怎么还不出来见我?我只管和他说话去。”
张顺家的笑道,“大公子外出访友还没回来呢。”
玉容微微的颦了好看的眉毛,燕慈王府派人传话,两天后抬她过门,祖母的好东西让方家三公子砸了一回,三公子得了皇帝重用,这个仇眼看不能报了,她又是嫁过去做妾,看燕慈王府的意思不想风光大办,她得想法子多管慎哥儿要点添妆银子才好。
慎哥儿出去还没回来,玉容要等一等再说,慢慢的坐了能有半个时辰,天空就有些阴沉沉的了。小偏厅光线越发的暗淡起来,玉容在阴暗里坐着,真是不舒服极了,“慎弟弟这里也该安块琉璃,屋子也亮堂些。”
又吩咐一声“掌灯。”
门口的小丫鬟站着没动,张顺家的笑着解释,“大公子给我们定下了规矩,不到戌时不许掌灯,说起来我们大公子也不容易呢,日常花销不够。大公子只能节省着。”
这话说得也太诛心了!慎哥儿连灯都点不起了?在这儿跟她哭穷。
慎哥儿这是不想给她添妆躲出去了。连他的管家娘子都这么说话,玉容真是越想越气,枉她对慎哥儿那么好了,好容易压下心里的不快。又看一眼装着茶水的白瓷盖碗。这么个普通的杯子。茶房里婆子们用的。
难为慎哥儿肯摆出来,他也不嫌丢人了,这茶水她才不要喝。
张顺家的早指着一件事出去了。玉容又等了一会儿,心里有几分焦急,见不着慎哥儿她如何肯走了呢,宝珠就拉着小丫鬟问话,这两个小丫鬟才留头,一团孩子气,说起话来可发一笑,宝珠不得要领,挥挥手赶俩小丫鬟下去了。
张顺家的站在屋檐下看一眼阴沉沉的天空,到后院找五小姐拿主意。
玉沁身上又热起来,烧得脸颊通红,半倚着引枕看书,就听外间有说话声,原来张顺家的和芭蕉几个说话呢,先问了五小姐的病,张顺家的嘱咐几句话,问了几句饮食,又说三小姐来了,过来请五小姐示下。
玉沁微微冷笑,“她想要等着让她等着好了。”
张顺家的隔着帘子苦笑,“看三小姐的意思是不肯走了,奴婢又不好说什么,一会下起雨连个住处都没有,两个小院您和四小姐住了,奴婢往哪里安排三小姐。”
玉沁听了吃吃笑了,她病得头昏脑涨,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
就听外面一阵银铃般的娇笑,玉容扶着两个丫鬟来了,宝珠打了帘子,玉容轻移莲步走到里间,先亲热的笑了,“听说我五妹妹病了,三姐姐过来看你,五妹妹吃了药没有?”
玉容那天不小心撞了二姐姐,二姐姐有多危险呢,玉沁那天晚上吓得心都颤了,二姐姐在生死边缘走了一回,玉沁再小也明白,二姐姐伤了身子,连小外甥身子也弱,玉容这样春风满面的进来,玉沁心里气极了,脸上反倒没了表情。
玉容也不在意,她知道玉沁性子柔和,她哄两句也罢了。
玉容笑着走过去,“五妹妹你看什么书呢?”
玉沁眼皮也没撩一下,还是只管看书,玉容看起来很好说话的样子,“眼看就要下雨了,我也没法回去,张嫂子你不用给我另设一处,也怪麻烦的,我和五妹妹挤挤算了。”
张顺家的抽了抽嘴角,你想和五小姐挤挤,也不问问五小姐愿不愿意了。
张顺家的是外头媳妇,并不敢进小姐的闺房,隔着帘子也看不到两位小姐的神态,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呢,玉沁脸上绽出极轻的笑意,“外面要下雨了么?芭蕉你送张嫂子回去,赶上雨就不好了。”
五小姐都这么说了,张顺家的只能走了,心里暗暗担心。
天上阴沉沉的起了风,刮得窗棂纸哗哗直响,张顺家的在屋檐下拉着芭蕉的手小声嘱咐,“我到四小姐那边坐着,这里有什么不对了赶紧叫我。”
芭蕉连忙点头,“奴婢心里也担心呢,五小姐有心事,回来这两天不大爱说话。”
张顺家的沉吟着看了看左右,“有些事也难和你明说,你只管进去看着,五小姐入口的饮食你几个要多加小心了,还有五小姐那些首饰。”
侯府说话言语含蓄,张嫂子这话不是简单的暗示,这是示警。
芭蕉吓得愣住了,“三小姐她怎么敢?”
张顺家的笑笑,“小心无大错,你告诉那几个丫鬟只管小心些。”
侯爷想把那件事压下去,就当没有那个女儿了,家丑不可外扬,是以玉沁姐妹都不知道真相,慎哥儿告诉了张顺家的,也是让她暗中提防的意思。
张顺家的交代了芭蕉几句话,又吩咐小丫鬟,“你去二门让金弓他娘多叫几个婆子进来,下雨了得注意呢。”
又吩咐婆子们警觉些,要护着五小姐周全,大雨哗哗的下起来了,张顺家的沿着屋檐到玉芳的院子,青螺、碧螺笑着迎进来,刘姨娘连忙笑道,“这雨下的急,赶紧进来避雨,我风炉子上熬着汤水呢,一会热热的喝一碗。”
张顺家的笑了,“刘姨娘不用张罗了,我得坐一会再走呢,四小姐在屋里?”
“可不是在屋里头?我们四小姐打络子呢,这个活计不累眼睛,做着不晕,四小姐说了要细细的多打几样,留着给大公子装扇子用。”
张顺家的听了笑道,“要我说四小姐很该休息了,在屋里养养神多好,打络子还是累,再说我们大公子也不喜欢那些。”
玉芳在里屋听见了笑道,“是张嫂子来了吗?”
玉芳手里拿着金丝线出来,“我看慎弟弟连扇套都没了,就想给他打几个,再打几个络汗巾子的,络香囊的,也不知道慎弟弟喜欢什么颜色。”
“四小姐大可不必费心思,我们大公子不肯用的,箱子里还塞了满满一箱子呢,也有三小姐打的,大公子不肯用那些繁复的装饰。”
玉芳红了脸低了头不说话了,刘姨娘有些不安,“我们也不知道大公子喜欢什么。”
张顺家的笑着说些闲话,又派小丫鬟到五小姐那边看了一回,倾听着风雨之声,雨淅淅沥沥的快要停了。
玉容没话找话的坐了半晌,又要看五妹妹的首饰,又要五妹妹给她添箱,玉沁只是低了头看书,再也不肯搭理她,玉容有些饿了,吩咐樱桃,“你到小厨房给我要一个水晶鹅,再来几样精致点的小菜,来一坛子胭脂酒,再来几样各式的点心。”
樱桃动都没动一下,低着头绣花。
玉容挑了一下眉毛笑了,“五妹妹,你的丫鬟我指使不动呢,眼睛里很没有主子,也该撵出去配个小厮了。”
樱桃羞得满脸通红,十来岁的小姑娘最怕听这样的话。
玉沁抬头看看她,“三姐姐这话好没道理,你一般也有丫鬟,让你的丫鬟做去。”
玉容似笑非笑,“瞧我五妹妹这话,可是认真恼了你三姐姐了?你我是姐妹,总该相互扶持了,三姐姐今晚住在你这里,妹妹就不应该尽地主之谊?”
“三姐姐你愿意住在哪里我管不着,只是不该住在我这里,妹妹病着呢,过给三姐姐病气倒不好了,三姐姐来了也有一会儿,妹妹的病你也看过了,三姐姐的心意也尽到了,要我说这会天很晚了,三姐姐你可以回去了。”
玉容愣了一下,“你让我走?这雨下的这么大,你让我往哪里走?”
几个丫鬟精神一震,脸上带出来几分欣喜。
玉沁放了手里的书抬头一笑,忽闪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三姐姐说这话很有意思,你该往哪里去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要休息了,我这里又没有三姐姐的床铺,难道妹妹忍心让三姐姐像那些婆子那样睡在地上?也委屈了三姐姐不是?”
“李玉沁,你太放肆了吧,我还是你姐姐呢。”
玉沁脸上露出一个讥笑,“你很快就不是我姐姐了。”
玉容俏脸通红,往外面看了看,雨这时候也停了,外面的天还有一抹微亮,她赶紧回家去还来急,她回家和祖母说去。
玉容大声的吩咐宝珠、宝珍,“我们赶紧回去,省得在这看人家眼睛、鼻子的。”
主仆三人出了屋子,玉沁礼数周道的出来,裣衽一礼,“三姐姐慢些走。”
玉容就回头瞪视,玉沁微微一笑往前一撞,玉容在台阶上立足不稳,一下子就摔倒在水坑里了,真是可惜了一身上好的衣裙。(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七章 送走
雨后的空气里带了一丝凉意,天灰蒙蒙的还有一丝光,地面上到处是闪着亮光的小水洼,这场雨下的急,院子里的雨水都淤积起来,这台阶也没多高,摔得也不疼,玉容水淋淋的趴在泥水里。
两个丫鬟吓得哭喊着,“三小姐你怎么了?可摔伤了没有?”
宝珠、宝珍连忙跑过来搀扶,玉容看着**的衣裙当时就哭了。
玉沁站在廊檐下笑道,“三姐姐这般不小心了?石榴红最不禁染,沾了泥水再也洗不出来了,三姐姐少了一套上好的衣裙,妹子真替三姐姐心疼。”
玉容眼睛里全是怒火,“李玉沁你是故意的,我告诉祖母去!”
玉沁一声冷笑,“三姐姐上回撞了我姐姐莫非也是故意的?我姐夫还要上门讨公道呢,咱俩个一齐撕罗起来,大不了我陪三姐姐住祠堂去!”
玉容没想到玉沁这么大胆了,连脸面也不顾了,倒把她给气愣了。
张顺家的听到惊呼声连忙过来,就见玉容拎着裙子狼狈的站在泥水里,张顺家的有点想笑,她怕五小姐吃了亏,吃亏的反倒是三小姐,连忙端出来一脸笑,“三小姐这般不小心了?还是赶紧换身衣服,受了风寒就不好了。”
玉容有心争吵几句,又被玉沁那句话给吓住了,她不甘心就这么算了,只好楚楚可怜的流眼泪,“五妹妹你推我做什么?你我是姐妹,原该相互扶持的。”
这个时候她又想起来是姐妹了。
玉沁听了这话笑了。“谁说不是相互扶持了,我正要扶三姐姐,三姐姐倒摔了。”
张顺家的也不懂欣赏美人落泪,请三小姐到前院换衣服去,玉容委屈的说,“我还是上我四妹妹那里换衣服去。”
张顺家的笑道,“奴婢就是从四小姐那边过来的,四小姐那里也不方便呢,再说四小姐身量也小,三小姐穿不了四小姐的衣服。”
这话倒是真的。玉芳、玉沁的衣服太小。
玉容还要再说几句话。几个婆子围上来看热闹了,婆子、丫鬟站了一院子,玉容羞得恨不得找地缝钻了,恨恨的一跺脚。又踩出一片水花。几个婆子粗鲁的大笑。她们都是大公子的人,侯府管不着她们。
玉容的绣花鞋糟蹋的不成样子了,一走路往外冒泥浆。宝珠、宝珍小心扶着,在婆子丫鬟的目光洗礼下来到前院,张嫂子又带她到了小偏厅,先到了热茶与她压惊,玉容又不能穿着脏衣服了,只好委委屈屈的换了丫鬟的衣服,简单收拾干净了,见天色不算太晚,街上还没宵禁,玉容连忙坐了轿子回去,她要和祖母好好说道一回。
老夫人病得不轻,到底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受了点风寒就受不了了。
十几个丫鬟围在身边服侍着,老夫人烧的难受,禁不住哎呦哎呦的,老人家都病的这么重了,两个孙女还是不肯回来,真是不孝顺,还有玉容说要过去找她们两个,天都这么晚了玉容还不回来,老夫人气得拿簪子扎丫鬟的手。
老夫人慢慢的喝着冰糖莲子羹,心里正不自在呢,玉容倒是狼狈的回来了,一头扑在祖母怀里,脸上挂了晶莹的眼泪,“我又不是故意推的二姐姐,原是我不小心碰上了,五妹妹不依不饶起来,害得我摔在泥坑里,衣裙全都毁了。”
玉容委屈的说着,并不肯说五妹妹不好,反倒帮五妹妹辩解。
老夫人气得浑身乱战,玉沁那丫头不知道孝顺,不知道友爱,得好好教训一回了,老夫人命人叫郭新成家的赶紧过来。
郭新成家的这时候都回家了,两口子说着侯府那些事,听说府里传唤,郭新成家的推开捏腿的小丫鬟爬起来,“我这是挣命一样呢,天都黑了也不让人消停。”
“老夫人又能有什么事了。”
郭新成也撮牙花子,侯爷这几天脾气越发古怪了,把那些姨娘赶得远远的,一个人关在屋子里作画,老夫人病了侯爷只是嗯了一声,只说让好好服侍着,也没过去看看,要是搁在以前,侯爷早晚都要过去请安的。
郭新成家的只能加着小心过去见老夫人,先打听出来了,原来是三小姐吃了亏,郭新成家的暗暗叫苦,连忙进来给老夫人请安,“奴婢都听说那些事了,也难怪老夫人生气,只是这天也晚了,老夫人身子要紧,走了乏就不好了,老夫人也病着呢。”
老夫人听了这贴心窝子的话眼睛也湿润了,“我都这把年纪了,我还图什么呢,不就图着儿孙都围在身边,如今我病了,越发成了老厌恶了,连慎哥儿也不来看我,瑜山他也不过来看我,他还是我肠子里爬出来的,你带着人就是绑也给我把两个丫头绑回来,还有姑奶奶也叫她回来侍疾,祖母都病了,她还不知道回来伺候?”
郭新成家的脸涨得通红,“老夫人,姑奶奶产褥在身还没几天呢。”
老夫人也知道理亏,索性刚愎自用起来,“养着你们做什么的?还不只管请去?”
郭新成家的答应一声只得出来了,天这个时候也黑透了,阴着天看不见星星月亮,婆子提着灯笼照亮,往前走了不远,就听身后啪的一声什么东西摔碎了,小丫鬟在哭,“老夫人饶了我吧。”哭声戛然而止,两个婆子托着小丫鬟往柴房那边去了。
春晖堂灯火辉煌,又传来玉容清脆的笑声,老夫人也柔声细语的说话。
一路出了园子,这时候也该宵禁了,只好回家和郭新成叽咕一回,郭新成连忙说,“你可不许得罪了姑奶奶,两个小姐也不敢得罪了。”
“这个还用你说。我只问你该怎么办,姑奶奶那里肯定不敢过去的,两个小姐那里传话好说,我哪里敢动手绑人。”
郭新成也笑了。
“死鬼,你笑什么笑,还不帮着想主意。”
“我的主意就是没主意,老夫人倘若再叫你去,你干脆就回了侯爷吧,侯爷这些天不肯过去见老夫人,心里也是有些不自在。大公子又不肯朝面了。侯爷和大公子置气呢,前儿准备赏给大公子的名画又收起来。”
“我们大公子脾气也够倔的,好好哄哄侯爷多少好处捞不到,他只是不肯。”
两口子说笑一回熄灯休息。
半夜又淅淅沥沥的下了雨。天亮时倒是放晴了。老夫人还在发烧。玉容精心照顾着,又伤心的流眼泪,“孙女要是走了祖母怎么办?祖母身上不好呢。要不孙女不嫁了吧,孙女一辈子都陪着祖母好了。”
“可不许胡说了,祖母知道容儿贴心。”
老夫人轻声呵斥着,让丫鬟开箱倒柜的找东西,舍不得拿出来的梯己也拿出来了,玉容顾不得玉沁那边,一心哄着祖母高兴,赚了许多好定西,金光灿灿的堆了一炕,趁着祖母睡了赶紧带着丫鬟收拾好了,祖母又给了两个陪嫁丫鬟。
四月十九,宜嫁娶,诸事大吉。
天空没有一丝云彩,纯净的像块湛蓝的宝石。
卯时起来梳妆,坐了好几个时辰,头上耸着高高的发髻,上面珠翠环绕,身上桃红的衣裙彩绣辉煌,脖子上挂着璎珞,珍珠都有莲子米大小,腕子上的玉镯温润剔透,老夫人端详着神妃仙子一般的孙女,又是一番谆谆教诲。
太阳好容易收起最后一缕光线,燕慈王府的花轿抬到了后角门,玉容辞别祖母,几个陪嫁丫鬟扶着正要出去,侯爷那边传过话来,让玉容过去一下。
老夫人笑道,“这也是应该的,你得辞别你爹爹,眼看是别人家的夫人了,你爹爹也得给你体面不是?往后你还指着侯府呢。”
玉容一想也对,爹爹也得要体面不是?这几天爹爹也没说什么。
李侯爷又住到时雨轩了,临近湖水,景色清幽,丫鬟挑了帘子,玉容顶着一头珠翠不敢低头,只是微微垂了眼帘,“女儿辞别爹爹。”
李侯爷坐在黄花梨木的椅子上不说话,转着手上的扳指,玩味的打量这个女儿,真是天生的尤物,怪不得燕慈三公子这么上心。
玉容见爹爹不说话,稍微曲了膝盖就想告辞,她实在怕了爹爹那双眼睛了。
李侯爷忽然间笑了,“你一个小庶女,也不过是嫁过去做妾,又是掉进水里得来的婚事,穿了这么一身难免让人笑话,来人啊,服侍三小姐更衣。”
郭新成家的领着几个婆子进来了,玉容吓得花容失色,“啊,爹爹。”
面对的是他生的女儿,李侯爷不必惜香怜玉,一双锐眼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把她身上的首饰给我摘下来,一个小庶女罢了,给人玩的玩意!她也配带着这些!”
李侯爷双手环抱在胸前,欣赏着玉容惨白的容颜,脸上的神色满意极了,一件件首饰拽了下来,玉容放声大哭,“我找祖母去。”
她哪里还出得去了,这边离的远,喊破了喉咙老夫人也听不见,四个丫鬟也吓傻了,宝珠慢慢的往后退,想找老夫人做主,早被婆子拦着了。
玉容头上轻松多了,她回过味儿来,死命的护着璎珞等物,哪架得住婆子孔武有力,这回连身上也利落了,一身绯红的衣裙也拽了下来,李侯爷早命人准备了一身,就是从坊间花三分银子买来的,婆子们服侍玉容穿上了,哪里还看得出方才的美丽。
婆子的手没轻没重,掐得她浑身火辣辣的,玉容索性放声大哭起来,正好哭嫁嘛,李侯爷很满意的挥了挥手,玉容被架着塞进花轿。
陪嫁的四个丫鬟?笑话吧,当场都配了小厮,各家领回去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八章 李侯爷的亲事
珠宝散发着璀璨的柔光,李鸣唯神色莫名,拿起一件看了看,鸽子蛋大小的红宝石镶嵌在金器上,拿在手里有一种沉甸甸的质感,这里每一件饰品都价值不菲,都是他这几年陆续给老母亲置办的,老母亲喜欢这些,喜欢珠宝的光华。
李鸣唯放下手里的金步摇吩咐,“把这些首饰都装到箱子里,还有外面几口箱子一起送到大公子哪边。”
这些首饰华美贵重,侯爷都给大公子那边送过去,几个姨娘知道了还不知道怎样眼红,郭新成家的心里一突,急忙收在一口箱子里,李侯爷写了封条,连同外面沉甸甸的八口大箱子装了两辆大车,郭新成家的眼看车辆走了回来复命,“奴婢看着她们装到车上了,过手的那几个婆子都是嘴严的,老郭跟过去押送。”
时雨斋光线黯淡下来,李鸣唯坐在阴影里,“老夫人那边呢?”
郭新成家的忙说,“老夫人伤心一回,刚派了荷香姑娘过来,因这边事情未了,外头的婆子拦住了,只说侯爷正在忙着公务,不许人往这边走动。”
他还有什么公务好忙的,李鸣唯不禁一阵气馁。
“你给我记住了,往后李玉容那往府里传什么话,还有老夫人往外派人你都给我拦着,要是有半点差错唯你是问。”
“是,奴婢记下了。”
李鸣唯神态冷峻,挥挥手让郭新成家的出去。
外面的小丫鬟又来了。“荷香姐姐说老夫人不舒服了呢,请侯爷赶紧过去。”
月亮升起来了,夏天的夜晚也是很凉的,李鸣唯披了一件斗篷,丫鬟提了灯笼,远远的就见春晖堂灯火辉煌,李鸣唯在黑影里站了一会,大踏步走过去,几个丫鬟娇笑着喊着侯爷,又连忙打了帘子。
眼前是几十根小儿手臂粗的大蜡烛。春晖堂里通明瓦亮。老夫人见儿子来了大喜,连忙喊着瑜山,“快到娘身边坐着,容儿嫁出去了。娘这会儿心里空落落的。眼前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还好我儿来了。”
李鸣唯坐到了地上的椅子上,“天都这么晚了,母亲非得叫儿子过来做什么?你儿子身子也不好。都想躺下休息了,有什么话不能明日再说?”
“是母亲身上越发不好了,也该让玉沁回来侍疾,你明日派人接她回来吧。”
老夫人用帕子擦泪,一边喃喃着,“娘这心里啊就跟火烧似的,你说娘这辈子吃过多少苦头呢,你小时候娘连见你一面也不能……”
还是这熟悉的精致腔调,李鸣唯忽然之间就很厌倦,嘴里只管唯唯诺诺的,老夫人说了十句他能应承一句,一时间又想到齐氏,他贤惠的妻,母亲每回病了齐氏都要侍疾,他只是说孝敬母亲是应该的。
就听老夫人幽幽叹道,“瑜山你也该续弦了,母亲相中的吴家姑娘有多好呢,人长得又漂亮,陪送的嫁妆又多,又是吴家的姑娘,你只管牛心左性的不愿意,娘这回不肯依着你了,赶明儿把婚事给你定下来。”
李鸣唯笑了,“母亲不必操心了,儿子已经相好了人家,过些日子就娶回来了。”
李鸣唯一边站起来要走,老夫人急了,“吴家的姑娘有多好呢,她又知道孝顺,你只是说不愿意,你又能挑个什么好的回来?这件事断不肯依着你。”
李鸣唯目光一凛,“母亲这话从何说起?母亲怎么知道吴家姑娘孝顺?”
“母亲可不就是知道。”老夫人神态中带出一点得意来,“前一阵娘到步云禅院上香还见过她一回呢,吴姑娘给娘送了酒菜,又说了半晌话,她是个知道体贴的,那小模样长得也好,瞧着水灵灵的,你听娘和你说”
李鸣唯骤然打断,“母亲不必再说,儿子心意已决,你老人家少操些心也罢了。”
老夫人心里很不痛快,只是儿子是侯爷,老人家也得给儿子留体面,老夫人万分不情愿的问道,“你相中了哪家的姑娘了?娘帮你打听着,你可别再娶个小门小户的回来,那齐氏长得不好也罢了,还那样畏手畏脚的。”
李鸣唯眼里复杂的情绪一闪即没,“郡主的身份算不算高贵?你儿子要尚郡主,养在深宫里的丹朱郡主也有三十几岁了,儿子求娶她。”
老夫人一声惊叫,“这不行的,丹朱郡主克夫,和她定亲的都被她克死了。”
“儿子心意已决,断无更改!”
李鸣唯大踏步离去,月亮地里也没多少光亮,过了月洞门,远远的就见娇娘打着红灯笼过来了,娇娘笑道,“还真是巧了呢,原是奴婢的簪子丢了,奴婢心里不舍得,特特的打了灯笼找了半晌,那簪子还是侯爷送给奴婢的。”
“本候送给你的簪子你还敢弄丢了?来人,先把她押到柴房再说。”
娇娘吓坏了,“奴婢不敢啊,侯爷。”
这样的巧遇见多了,李鸣唯心里腻歪的很,迈着大步离去。
天上半圆的月亮隐没了清辉,天空开始发白,太阳慢慢升起来,早晨薄雾散尽,花瓣上都是晶莹的露珠,郭新成一大早就回来了,打听着时雨斋那边的动向,原来侯爷酣睡未醒,等到日上三竿,侯爷终于传话让他过去。
“回侯爷话,奴才把那些箱子交给张顺家的了,核实了封条,先收到空屋子里,这是张顺家的写的回执。”
李鸣唯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慎哥儿怎么说呢?”
“这个、大公子不在,这两天晚上都没回去,大公子派人传了话,说是一连十几天都不能回来了,还让张顺家的把五小姐还有两位少爷都先送到姑奶奶那里呢。”
李鸣唯诧异道,“慎哥儿有什么事好忙了?”
郭新成见侯爷神态不像发怒,连忙小声笑道,“老奴也打听一回,那边的小厮说陆大人前一天来了,还有个穷酸先生,和大公子说了一宿话,大公子送出去了就没回来。”
李鸣唯就不说什么了,慎哥儿参与暗云卫的机密,有些事不是他该过问的。
郭新成下去没一会,老夫人那边的荷香又过来了,传话催侯爷派人接五小姐回来,李鸣唯眼里神色晦暗不明,转着手里的扳指出了一回神,也不过一会儿工夫,郭新成家的又过来求见,“奴婢听说老夫人让人备车,说是要往吴府去呢,奴婢只好让人说老夫人坐的车拔缝拿去修了,老夫人让再传一辆车。”
老母亲一心要给他说了吴家的亲事,李鸣唯不禁心头火气,“你去拦着老夫人,就说我一会过去请安。”
郭新成家的答应着连忙出去了。
李鸣唯忽然觉得昨晚说的丹朱郡主真是一个好人选。
丹朱郡主身份高贵压得住老母亲,又是宝辉亲王的独女,宝辉亲王早亡,生前对陛下颇有关照,丹朱郡主定了几回婚事,都是太后指婚,没多久未婚夫莫名其妙的就没了,丹朱郡主克夫的名声也就传开了,没有人敢来求娶,这些年丹朱早被遗忘了。
所谓的克夫不过人为罢了。
李鸣唯在心里掂量轻重,他莫名其妙的遭了陛下厌弃,不过李家盛宠仍在,慎哥儿得了陛下的心意,他们家早就站在陛下这边了,赵家对他们李家多有防范,他求娶郡主也是向陛下示好,尚了郡主名正言顺的交回手里的兵权。
李家百年传家,要想保住这份富贵就得学会取舍,李鸣唯心意已定,这盘棋他赌了。
李鸣唯命人传话,让那些姨娘都过来。
一时间院子里莺莺燕燕起来,娇声软语的喊着侯爷,他要尚郡主,陛下不见得会答应,他得拿出心意才行,李鸣唯扫了一眼满院子的姨娘,“生养过儿女的都站出来。”
乔姨娘生了六小姐、七小姐,苏美如生了四公子,还一位身怀有孕的小刘姨娘。
李鸣唯吩咐管家,“剩下的这些女人一人赏十两银子,愿意嫁人的让她们嫁人,没地方去的都打发到庄子里住吧。”
连郭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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