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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风云录-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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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府颜面扫地,他身为宗子难辞其咎。

    老夫人见儿子不说话,想来他也为侯府的颜面犯愁,一挥手让下人都出去了,“瑜山不必忧心侯府的颜面,娘心里自有计较。”

    老夫人眼神闪烁着,“玉芳还算有点出息,她撞头自尽全了体面,多少挽回一些颜面,我们家只管风风光光的给她发丧,我儿上表朝廷,为玉芳请封烈女称号,那么些人家都看着呢,朝廷总要表彰一下,我们家的颜面可不就回来了?”

    李鸣唯看着他娘,“怪不得您老人家不让请太医,原来您老人家想的真周到。”

    老夫人以为儿子愿意了,不禁笑道,“娘还不是为了侯府的颜面。”

    李鸣唯站起来摔了手里的茶杯,点点头转身出去,身后是老夫人伤心的哭声和唠叨声,还有玉容柔声的劝解。

    李鸣唯压不住心里这股怒火,想了想又叫郭新成家的吩咐,四小姐身边多加派人手照料,再赶紧派了人把刘姨娘接回来,又催着说太医怎么还没过来,就听下人来报,姑奶奶回来了。

    李鸣唯不禁松了口气。(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九章 绝不偏袒

    李鸣唯从春晖堂里出来,心里火烧一般,真是说不清的滋味,他没想到老母亲会说出那样一番话,虎毒还不食子!李鸣唯一连发了好几道命令,又让接回刘姨娘,又催着为玉芳请医问药,郭新成家的脚不沾地的忙起来。

    李鸣唯心里烦躁,良国公深得宠信,掌管右金吾卫,可他李鸣唯也不是吃素的!今日闹出这般结果,为了李家的名声只能找良国公理论了,还有燕慈郡王家的三公子,李鸣唯不禁冷笑一声,他要是送女儿做了妾,他这辈子也别想抬起头来了。

    那个女儿养她一辈子算了。

    下人跑过来说,“姑奶奶回来了,往四小姐那边去了。”

    李鸣唯听了不禁松了一口气,玉潭肯管着就好。

    没过片刻功夫小厮又跑进来说,“黄老先生来了,连黄先生一起来了,是大公子派了人请过来的,派了婆子陪着往四小姐那边去了。”

    李鸣唯忙问,“慎哥儿那个孽障呢怎么还没过来?”

    小厮挠挠脑袋,“这个小的没看见大公子,郭管家派人过去找了。”

    李鸣唯一边骂着慎哥儿,一边往后小院走去,到了院门口,就见仆妇人来人往的,远不是刚才冷清的模样了,仆妇看见侯爷来了,都蹲下身请安,李鸣唯随手叫过来一个,“你们四小姐怎么样了?清醒过来没有?”

    “还没醒呢,老先生在里面忙着,让奴婢从冰库里取了冰块。”

    李鸣唯见仆妇托着盘子。摆摆手让她忙去。他嫌屋子里逼仄。又有这些人忙着,就站在杏树下等消息,玉芳的住所窄小,此刻越发显得拥挤了,又过了一会玉潭出来,见爹爹站在树下出神。

    玉潭过来请安,“玉芳还是不好,黄老先生说今晚最凶险。身边得留可靠人照顾。”

    李鸣唯满心疲惫,“你安排就好了,想法救了玉芳要紧。”

    玉潭也松了一口气,爹爹肯让她管着就好,“女儿想让彩蝶照料玉芳这个院子,女儿再派人接刘姨娘回来,还求爹爹答应才好。”

    李鸣唯就问她,“你知道刘姨娘怎么出去的?为父还没来得及细问。”

    玉潭见爹爹居然不知道,神态里就带出来几分揶揄,“是三小姐派人撵走的。为了刘姨娘沁儿还挨了一顿排揎,被祖母派去帮着慎哥儿管家去了。爹爹难道都忘记了。”

    李鸣唯嗓子眼里咕嘟一句,他那时候伤病最重,又有许多烦心事,恍惚听母亲说过一回玉沁不依不饶之类的,李鸣唯不耐烦庶务,老母亲又愿意做主,他这时候也想起来了,母亲和他说过这些。

    刘姨娘不在他心上,他倒给忘了,三小姐撵了刘姨娘,这句话说不出来的诛心,李鸣唯脸上有几分挂不住了,玉潭脸上似笑非笑,像极了齐氏的神情,李鸣唯又觉得说不出的刺目,为了玉沁修道他发过脾气,玉潭反而答应了,李鸣唯早觉出女儿的不满。

    原来是玉容撵了刘姨娘到庄子里去,她女儿家家的,还管得着爹爹的妾,玉容这妮子分明不是个省心的,又想起母亲方才说的那番话,李鸣唯忽然间就毛骨悚然了。

    玉容听祖母说那些话,一点吃惊的样子都没有,这别是玉容给出的主意吧,心里这念头疯长,李鸣唯瞬间变了脸色,疾言厉色的吩咐,“你跟我过来一下。”

    玉潭见爹爹面色骤变,连忙跟了出去,来到空旷的无人处,李鸣唯看着远方,脸上阴晴不定,老母亲心里各种小算计,这些他都知道,只是老母亲也最优柔寡断,她哪里想得出这样阴毒的主意。

    “你吩咐人小心饮食,尤其是玉芳入口的东西。”李鸣唯艰难开口。

    玉潭满眼震惊,爹爹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在这个家里玉芳好歹也是小姐,谁还敢对她不利?爹爹这幅神色分明知道了什么,爹爹不愿意和她明说罢了,玉潭不禁抖起来,一把拉住爹爹的衣襟,“难道是我祖母?”

    “你派人盯着玉容。”

    李鸣唯不愿意多说了,脸色异常难看,说了这句话转身就走,他都没脸面对玉潭了。

    爹爹大步离去,脚下还有些踉跄,爹爹像在逃避什么。

    玉潭震惊了好半晌,尖锐的指甲刺得手心生疼。

    玉潭回到小院落,脚下还有些粘滞,青芽忙迎出来,“少夫人也该歇歇,少夫人身子要紧呢,四小姐这边奴婢几个会用心的。”

    玉潭进了屋看玉芳脸色苍白躺在那里,新来的那个小丫鬟抢着服侍,青螺、碧螺反而被挤到角落里了,玉潭招手让她过来,这丫鬟看起来伶伶俐俐的,笑着上前见礼,“奴婢听二小姐的吩咐。”

    玉潭见她一副想要抓尖讨好的模样,心里先不喜欢了,“你原来在哪里当差?”

    “奴婢原来在花房里帮忙,郭嫂子派奴婢过来的。”

    玉潭头两年管着家务,大小丫鬟也熟悉,这丫鬟面生,原来是花房里做活的,也不知道走了什么门路进来了,又叫过来那三个丫鬟,也都不大熟悉,都撵到外面了。

    玉潭一番发作,屋子只留下几个心腹丫鬟,玉潭坐到玉芳身边,伸手摸着她苍白的脸颊,眼前一片模糊,玉芳是姊妹里最省心的,要说心里话,玉潭实在不喜欢这个妹妹,她看不惯玉芳的老实懦弱。

    这个懦弱的妹妹做出这样激烈的举动,挽回了李家女儿的名声,玉潭又想起爹爹说的话,心里一片悲凉,又禁不住愤怒,踩着姐妹的名声往上爬,她饶不了她。

    秦访家的急冲冲来了,先看昏迷不醒的四小姐,擦了一把眼泪。“我们四小姐真傻。豁得出一条小命。”

    秦访家的就是彩蝶。嫁给秦嬷嬷的小儿子,新婚燕尔还没指派差使,玉潭顾不得那些了,命人接她过来照应玉芳的院子。

    秦访家的是夫人一手培养出来了的,立刻进入状态,“青螺、碧螺太小,还应该再派几个大丫鬟帮着照料,分作两班休息。看四小姐这个样子,白天黑夜离不了人。”

    “郭嫂子派来四个丫鬟,我看着不大熟悉,都撵出去了。”

    二小姐素日宽厚,也给下人留体面,秦访家的眼神一闪,“姑奶奶的意思是?”

    “你过去和你婆婆说一声,让她留心三小姐的言行,还有宝珍、宝珠你也派小丫鬟留心着,小厨房那边好好敲打。还有就让青螺和碧螺在廊下煎药,不许别的丫鬟靠近了。取了药先请黄先生看看。”

    秦访家的脸色也变了,姑奶奶说的隐晦,意思出来了。

    她连忙郑重说道,“奴婢这就派人看着去,也选了可靠的过来服侍。”

    秦访家的为人精细,府里人头又熟,她也没什么不放心了,眼下的关键还是玉芳能不能醒过来,她这样伤了脑子人变得痴傻也是有的,只能祈求菩萨保佑了。

    这边忙的差不多了,又传来慎哥儿的消息,慎哥儿打了刘鹤,良国公也挨了一刀,连暗云卫都惊动了,这会儿闹到皇帝跟前了。

    李鸣唯气得目瞪口呆,恨得连连跺脚,一叠声的骂起来。

    慎哥儿打了刘鹤也罢了,李家还能讲出来道理,他还敢给了良国公一刀,陛下要是追究起来,他一个纵子行凶,管教不严的罪名逃不了。

    李鸣唯在屋里转了两个磨磨,吩咐人备马,连忙进宫求见。

    龙德殿里这会可热闹了。

    良国公痛哭流涕求陛下做主,儿子被踢成废人性命难保,连他身上都挨了一刀,不让李家脱层皮,难消他心头之恨;李鸣唯跪下来磕头,说家里的女儿危在旦夕,刘鹤坏他女儿的名声,只求陛下做主,说罢也是大哭失声。

    皇帝一个头两个大,也难安抚了,稀泥也和不起来了。

    皇帝公事公办起来,问了事情的经过,缘起于李家女儿落水,皇帝看着良国公,“刘爱卿啊,你们家不愿意婚事,退婚就是了,令公子有些卑鄙了。”

    良国公哭道,“小儿或有小错,他倒被李慎踢成废人,臣只求陛下严惩李慎以震国法。”

    慎哥儿磕了头笑道,“良国公分明撒谎,小子年幼,那里是刘公子的对手,只是心里实在气愤,轻轻的踢他一脚,小子能有多大力气,那里就能踢废了,分明是良国公趁机陷害我,故意弄废他儿子也未可知呢。”

    良国公双目喷火,想起他宝贝儿子,都恨不得掐死慎哥儿,这慎哥儿还胡说八道,良国公猛扑过来,慎哥儿就地一滚,堪堪躲过,李鸣唯拦着和他厮打起来。

    把皇帝惊得啊了一声,一看蕴儿还好,方才坐下了,陆禀上前分开两人,一个国公,一位侯爷,斗鸡一样瞪起来。

    皇帝看着良国公,“老刘啊,前些天上的请封世子的折子,是为刘鹤请封的?”

    良国公不明白皇帝为什么说这个。

    皇帝笑的春风和煦,“刘鹤如此品格那配袭爵,这也是爱卿溺爱的缘故,朕听说你家大公子文武全才,这爵位就由他袭了吧,老爱卿身上有伤,还是好好的在家里将养,金吾卫暂且交给副将掌管,不用爱卿操心。”

    良国公懵了,皇帝又说,“李鸣唯殿前失仪,罚你一年的俸禄,在家里好好反省,刘鹤心思歹毒,朕念在他年幼无知,还请刘爱卿带回去好生管教,李慎你胆大妄为,朕绝不轻饶,来人啊把李慎,”

    话还没说完,李鸣唯连连磕头,“陛下,小儿也是手足情深,才失手伤人,还望陛下饶了小儿,臣管教不严愿受责罚。”

    皇帝瞪着李鸣唯,心里的酸水咕嘟咕嘟冒出来,“把李慎押到暗云卫!”

    李鸣唯这回可傻眼了,暗云卫手段血腥,慎哥儿如何受得了,李鸣唯磕头如捣蒜,皇帝心里一阵暗爽。(未完待续。。)

第二百章 对另一个穿越者的欺凌

    最近都城八卦热度很高,先是小丫鬟飞上枝头,又是李家和刘家不得不说的恩怨,都编进弹词里谱了新曲,在潘家瓦子热热闹闹的传唱开了,艺术的生命力顽强,又是有迹可循的新奇故事,潘家瓦子新曲弹词唱出来,引导着都城的民心。

    刘夫人这些天心里畅快了,连睡觉都能笑醒,庶子被废,嫡子袭爵,低了这些年的头终于昂起来了,嫡长子刘泰降等袭爵为良候,登门贺喜的人流不断,至于刘瑀威挨了一番贬斥,皇帝说他抬举庶子,宠妾灭妻,官职也没了,爵位也没了,谁还记得他作甚。

    安国侯府这边的状况有点不妙,李鸣唯被罚了俸禄好说,大公子落在暗云卫手里十来天了半点消息也没有,玉芳被二姐姐接回家里调养,偌大的侯府愁云惨雾,老夫人整日以泪洗面,又要担心大孙子,又要忧心乖孙女,一颗心都快要操碎了。

    而此时的慎哥儿在暗云卫总部一间密室里,拉着厚厚的窗帘,两边的墙壁上分别点燃一排鱼脂灯,照的屋子里通亮,慎哥儿每到夜晚都在灯下翻阅着这些颜色发黄的卷宗,尤其是所有暗探的档案。

    暗云卫这方面的工作做得不好,当事人偷懒,有许多语焉不详之处。

    陆禀掌管暗云卫十来年,在前朝的班底上发展壮大起来,暗探这行人数又多,混杂的生活在各个角落,花匠,厨子。车夫。小厮。丫鬟,大多是很低等的下人,暗云卫从来没有重视过这一块,不过借机监视朝廷官员。

    在故纸堆里找线索,在纸上写写画画的,说不定哪一天会用得上呢,王月兴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他们负责保护副指挥使的安全。副指挥白天忙着,晚上还过来看这些劳什子,他们也就没得睡。

    慎哥儿看天色晚了,又想到瓦子里逛逛,回了牛尾胡同的小宅子,带着几个侍卫从地道口进去,也不过一炷香的时间,慎哥儿出现在潘家瓦子华丽的客房。

    没有人知道潘家瓦子的主人是谁,这片地皮上讨生活的艺人不知道,到时候有地痞帮闲过来收取保护费。瓦子里雅俗共赏的曲目也有,吃喝嫖赌的行当也有。要想在这里闹事,对不起,甭管你是谁家的公子,总沾不着便宜。

    华灯初上,瓦子里依然热闹,卖雪梨的,卖豆汁的,卖果子煎饼的,卖各色小吃的往来不绝,瓦子养活了一批依靠它讨生活的穷苦人,也娱乐了那些有钱有闲的王孙公子。

    冯敏昊也徜徉在人流里,最近瓦子里传唱新奇的弹词,像他这样靠谱写词曲混日子的怎么能不动心呢,唱弹词的三家班赁了场子,远远的听到琵琶声,还有看客轰然雷动的叫好,冯敏昊掏出五个铜板挤在角落里看热闹,倘若他肯出十个铜板还能有个马杌子坐着。

    戏台上一个弹三弦的老者,还一个辫子姑娘手拿檀板,轻吐朱唇,漫吐莺声,听她的花腔柔语如珠,唱的缠绵婉转。

    “花枝蹀躞,花影重叠,游园只待惊梦,今日羞辱,不由人不泪雨抛,吓的我手儿脚儿酸软,魂飞胆落,扑速速肉颤身摇……”

    歌词带着古意,唱腔又有现代的旋律,这个时代的人听了难免觉得新奇,冯敏昊低了头寻思着,这里莫非有还一个像他这样的穿越者?

    冯敏昊听了曲儿哪肯走了,他也想着找老乡了。

    慎哥儿在包间里早注意他了,一连两年多没见面,冯敏昊和旧时相比大不相同,就连气质都翻天覆地的变了,小动作不经意的还带出现代人的特质。

    慎哥儿记忆中的冯敏昊是个腼腆青年,这个冯敏昊比较嘚瑟。

    冯公子出门没看黄历,今儿是他倒霉的日子,他想问问给弹词谱曲的是谁,就逢人打听,还没问出个所以然来,一个小老头过来笑道,“冯公子请这边叙话。”

    冯敏昊见这人认识自己,估计是认识这身体的原主吧。

    要是往常冯公子不会搭理人,最近冯公子走了被字,兜里的银子被人骗走,在这陌生的世界,他除了会剽窃写两首诗词再没有混饭吃的手段了。

    走到拐角处,脖子后一疼就什么也不知道了,醒过来时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门口站着两位壮汉,头上结式幞头,穿着一袭黑衣,双排扣袢,腰里系着金涂银带,佩蹀躞、解锥、短刀、弓矢,脚上是厚底靴。

    冯敏昊心里一惊连忙爬起来,“你们是什么人?还讲不讲王法了?”

    冯敏昊认出这是暗云卫的打扮,心里更吃惊了,壮汉连眼角都没看他,其中一个转身出去了,冯敏昊紧张的抱着膀子,他房屋一间地无一垄的,这些人绑他做什么呢。

    隔了片刻屏风后边有人问话,“你就是冯敏昊?昭明九年的进士?”

    屏风后面又问他进士及第时的策论是什么,冯敏昊他哪里知道了,他穿过来时就已经是进士了,冯敏昊强自镇定,后面又问了他几句话,他都不知道啊,回答时不免露出马脚,屏风后面走出来一位老者,上来就啪的给了他一个嘴巴子,“你究竟是什么人,你是哪里的白丁还敢冒充子梁,老朽要报官!”

    老者是这肉身的伯父,冯敏昊自认倒霉,有人含笑劝着什么,老朽不依不饶要打官司,冯敏昊没奈何只好交出分得的祖产,写了文书,眼睁睁看着便宜伯父走了。

    也不过一天的功夫,他冒充忠勤伯府的二十四公子,被典卖为奴,暗云卫副指挥使赎了他,他一个现代社会的大好青年,还没在古代混出名堂呢,就落得这般下场。

    该他拜见主人了,两个小厮带他过来,他的主人不过是个小孩子!

    那男孩一袭湖蓝色暗纹锦袍,脸上一抹如同春风般的笑容,纯良的黑眼睛如一潭汪洋,小主人端坐在椅子上打量他,身后的小厮啰嗦起来,“见了主子还不下跪。”

    小厮要拉他跪下,他好歹也是三尺男儿,岂能跪这个小崽子!

    男孩看着他忽然笑了,“二十四哥不认识我了?你想来也不认识,你究竟是哪里的小子,姓甚名谁,还敢冒充忠勤伯府的公子,发卖了你算便宜你了。”

    男孩上下打量他,和身边的小厮笑道,“就这么个人,要了我十两银子,瞧他笨手笨脚的会做什么呢,连写字都写不好,书也读不好,本公子心善,赏给你一碗饭吃,你就在后院帮着劈柴吧,以后就叫板凳吧。”

    男孩挥挥手,小厮笑道,“板凳你还不谢小主子赐名。”

    可把他气坏了!侮辱人好不好!他给他赐名板凳,亏了小崽子怎么想出来的,他哪里像板凳了,可他还想活着啊,只能在后院干点劈柴挑水的活计。

    那个小孩子搞什么恶作剧,有辱斯文知道不!

    慎哥儿捉弄了冯敏昊,给他取了个名字板凳,眼看他一张脸都绿了,慎哥儿和正主冯敏昊也算有些交情,那两年也说过几回话,冯公子对他二姐姐一见倾心,只是他的身份太低,高攀不起侯府的嫡小姐。

    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冯敏昊的魂魄没了,身体里住了个靠剽窃为生的主。

    既然占了人家的身体,总要履行相应的责任,这位板凳公子除了剽窃还是剽窃,慎哥儿不肯念香火之情,心里非常厌恶剽窃行为,罚他为奴,也不过是为了让他做回他自己。

    再说了,板凳好歹也来自现代社会,这小子脑子里总得装点别的,这也是一笔无形资产,没工夫多搭理他,先煞一煞他身上的傲气。

    “惊蛰始雷,大地回春。”转眼惊蛰已过,再不下雨就要耽误了春耕,皇帝发了祈雨表,检讨德行不足,带着文武郊外祈雨,是日,大雨。

    连老天都肯帮忙,皇帝喜不自禁。

    古老的大夏朝靠天吃饭,村庄里也忙开了,这一阶段的朝廷大事就是农事,皇帝亲自到田间地头扶犁,皇后也忙着桑麻,慎哥儿入乡随俗,也派人查看他的田地,亩产稻谷二石的就算好田了,生产力低下,都靠农民整天弯腰在土里刨食。

    佃户得的那点粮食交完租子也剩不下多少了,还得留了种子,春天青黄不接,只能靠菜团子果腹,不少人家这时候家里都断顿了,饿着肚子春耕忙,农人种下来年的希望,祈求风调雨顺,小虫子也不要作梗。

    只能寄希望于上苍,这种感觉很不好,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忙完了春耕,豪门贵妇们又开始了宴请——宴请一直不断,天塌下来了,也不会耽搁一些人寻欢作乐,萧淑惠又来帖子了,这回是上门拜访的帖子,约定申时过府一叙。

    玉潭接过帖子笑了,该来的交往还是要来,她欠了萧淑惠的人情,早晚要还,萧淑惠特意选了申时,这是她体谅人的地方。

    既然诚心招待,总要布置的喜庆,几个丫鬟仆妇忙起来,萧淑惠过来的时候,沉香亭畔褥设芙蓉,花开锦绣,玉潭迎上去笑道,“知道世子妃喜欢花,我们先在这里赏花,连酒菜也在这里摆了如何?”

    萧淑惠携了她的手笑了,“这段日子也没敢过来讨扰你,令妹伤势如何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一章 绕圈

    萧淑惠今日的打扮又是不同,梳了牡丹髻,戴着金累丝双鸾点翠步摇,腕子上是赤金缕空嵌宝的镯子,鲜艳欲滴的几颗宝石在阳光下光华璀璨,身上穿着莲青色夹金线绣百子榴花缂丝褙子,翠兰折枝堆花裙,裙摆上也绣了大幅榴花,刺绣精细很见功夫,手里拎着的缂丝帕子上也绣了百子榴花,单是手里这方双面绣帕子,足够绣娘绣上三两个月。

    萧淑惠坐在锦褥上打量一番笑道,“你们家这亭子倒也雅致,从这二楼往下看,墙角边那株蔷薇开的好,怎么想着在那里种株蔷薇?倒是匠心独具。”

    “那株蔷薇倒是野生的,花匠想要除了,是我们家二弟让留着,如今看着果然好,倒像有意如此了。”

    萧淑惠点头赞叹一回方笑道,“前些天不敢过来打扰你,知道你忧心妹妹,如今令妹想来也大好了?我听说接了来你们家里调养?”

    玉潭连忙笑道,“说起来倒是我失礼了,原该到萧姐姐府上道谢的,只是一来舍妹还不大好,二来我也身子笨重,越发不愿意走动了。”

    萧淑惠伸手拍拍她笑道,“原是我们家理亏,我还怕你打上门来理论呢,瞧瞧你这几个月,自从你嫁了,婆家、娘家没断了出事,这也就是你,换了一个人不说料理周全了,自己先躺倒了呢。”

    玉潭只是笑微微的,两人说了一番玲珑的腔调,眼看过了一盏茶的光景,果然萧淑惠抿了茶笑道。“我今日过来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为了你们家三小姐的亲事。”

    玉潭微微笑了。“萧姐姐来错了地方,我一个出嫁女,哪好管娘家的事情。”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我比不得你潇洒,老王爷亲自发话了,务必要抬了你们家三小姐进门呢,我先过来和你说一声罢了。”

    萧淑惠瞟她一眼笑道,玉潭见她说的霸气。不禁一声哂笑,“老王爷果然还是说一不二的脾气,萧姐姐只管和侯府说去。”

    萧淑惠放下茶杯,“我真要和侯府先说了,你们家老夫人早让我们家抬人了,我心里也是为了我三弟妹,嫁进来也有两个月了,三弟连她的屋子也没进几回。”

    萧淑惠忽然就变成体谅的长嫂,说着弟妹的私密,玉潭不方便搭话只管微笑。萧淑惠拿帕子掩唇笑道,“和你们家说了容易。李侯爷那一关难过,我真的要是先说了,李侯爷执意不肯倒也不好转圜,这才寻了妹妹出面说项。”

    “今日风和日丽,花房里的白海棠恰巧开了,那株海棠花姿不俗,也许能入得了萧姐姐的眼睛,还请萧姐姐移步赏花?”

    萧淑惠看她不肯接话也笑了,“赏花倒是不必了,这会儿没了诗兴,也做不出好诗,倒亵渎了花神,赶明儿有了诗兴再说。”

    玉潭笑着只和她说些闲话,请用点心,萧淑惠附和一番,并没有再说三小姐的婚事,玉潭知道她不会死心,打点起精神应对。

    她两人能有什么话好说,萧淑惠又说各家的茶点。

    “你是不常到各家走动,这么多人家数赵家的点心精致,她们家的点心口味极佳,看起来也赏心悦目,家里的丫鬟一到花期就忙了,芙蓉、玫瑰、桂花、槐花开花了都挤出花汁,又调和了蜂蜜保鲜,能吃到下一个花季呢,也就她们那样的人家那些讲究,等我们家嫣儿嫁过去了,别的还不知道怎么样,口福是有的。”

    玉潭笑着倾听,萧淑惠看着她笑道,“说起来你真该谢谢我,我们家嫣儿一心在你们家慎哥儿身上,要不是我从中周旋,赵家的太夫人活动了心思,哪来的太后赐婚,赵夫人为了这个心理还不自在,又不好不搭理我。”

    玉潭见她忽然这么说,反倒不好接话,心里狐疑起来,这萧淑惠最会绕着圈说话,这番话说的何等直截了当,玉潭打定了主意不开口,只是笑眯眯的点头。

    萧淑惠看着她点头叹道,“当年我倒一心希望你能过门,也是我看重你的人品,令堂倒真的有眼光,帮你选得好夫婿,你们家三小姐我心里是不愿意的,平白帮三弟找助力,老王爷发了话,我只能来你们家走这一遭。”

    萧淑惠见玉潭不接话,反倒格格的笑起来,“怎么了?我吓着你了?人总要为了自己考虑的,三弟妹占了家世,不得夫君宠爱,她这辈子也难压过我去,令妹就不好说了,长得貌美如花,又是侯府的小姐,她再生个一男半女,老王爷的意思要过继到我们长房,你说我这心里如何能愿意了。”

    玉潭见惯的萧淑惠通常都带着精致的面具,说起话来三弯六绕,忽然间这么直接,让玉潭如何习惯了,几乎是吃惊的看她一眼,又掩饰的端了茶杯。

    端茶送客,玉潭端起来就后悔了,她今日怎么这般不淡定,脸上微红,有点尴尬的放下茶杯,萧淑惠又格格笑了,“今日你端了茶我也不肯走,就算你撵我也不肯走,我心里的话还没说完呢。”

    玉潭只好笑道,“我哪里敢撵世子妃,求你多来家里坐一会还不能呢。”

    萧淑蕙笑吟吟的捡了块芙蓉糕吃了,“你们家的点心做得用心,可见你也是个会享受的,我们女人家过一辈子,那些名声有什么用了,就像我,有了才女的名声又有什么用。”

    萧淑惠自嘲的一笑,“也不过多得几分体面,人前争荣夸耀罢了,还不如肚皮争气。”

    萧淑惠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媛媛,是以有这番感慨,两人交浅言深,玉潭随声附和而已,萧淑惠眼圈反倒红了,“各家过日子外人看着再好看着体面又有什么用呢,心里的苦楚天知道罢了,就说我们的皇后娘娘,那样温柔的一个人,小佛堂一待就是十年,皇后娘娘心里想必也是苦楚的,这回皇后娘娘想明白了,接手六宫事物,一下子就看出高低来了,可惜大皇子不给皇后娘娘长脸,娘娘对大皇子也是淡淡的,要搁在平常人家,母子之间何至于此生疏,这也是皇后娘娘见识明白,先绝了大皇子的念想,她母子二人反倒平安了,皇后娘娘有大智慧。”

    玉潭没想到萧淑惠居然说起了朝局,越发不好说话,只笑着拿言语打岔。

    萧淑惠笑道,“你先别拦着我,这是我想和你说心里话,出了这个门我不肯认的,我说这些只为我女儿媛媛是皇后的干女儿,虽说是太后娘娘的意思,太后要养在身边,媛媛还是在皇后身边多一些,皇后体谅我们母女见面不易,倒是真心护着媛媛。”

    萧淑惠把眼圈挣红了,勉强笑道,“你说我活着什么趣儿,只有这一个女儿,婆婆要把媛媛送进宫里,没有我说话的余地,外人看着天大的体面呢,媛媛获封郡主,别人羡慕我,我知道你心里不羡慕,我今日过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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