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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风云录-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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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奎连忙跪下了,“臣肝脑涂地也要维护太子殿下周全。”
皇帝眼含热泪连忙扶他起来,“爱卿啊,朕就把蕴儿托付给爱卿了,子颖和蕴儿交好,让他们两个做大皇子伴读,也是朕没了办法的办法,蕴儿的身份隐秘,要是被别有居心的人利用了,反倒对他不利,朕如今也是骑虎难下了。”
方奎擦了擦一头的热汗,“老臣愿为陛下肝脑涂地,想尽办法也要为陛下分忧,敢问陛下有几人知道殿下的身份?李侯爷哪里又如何呢?”
“当年经过这件事的乐善,陆禀,一个太医,还有贺公公知道。爱卿如今也知道了。李鸣唯一无所知。都是他家姨娘捣鬼,倒害得朕父子不能相见,说起这个朕心里就恨,恨那李鸣唯治家不严。”
皇帝说着就有些咬牙切齿了,方奎忙说,“陛下施恩与老臣,老臣感激涕零,老臣愿为殿下禅精竭虑。谋划周全。”
皇帝坦诚相见,君臣的关系一下子就拉近了,“爱卿不知道,朕也被这躲在暗处的人害苦了,当初那账本害得朕不能见容于父皇,没想到二十年后那账本倒在爱卿家里出现了,也许这就是同一伙人所为。”
颖国公点点头,“臣当年在边关效力,家中的夫人不守妇道,老臣只知道她和宝音亲王还有往来。后来她中毒身亡了,宫中的太妃张娘娘派人传话。让臣家中遮掩了此事,臣家里也丢不起人,嫡母就做主答应了。”
“朕的好皇兄!”
皇帝一拍龙案,“那时候朕就知道有这样一些人了,朕一心想找到他们,他们反倒先找了朕,当初蕴儿被他身边的一个宫女掠走,说起来也是天意如此,陆禀那时候抓了那些人的马脚,就地血洗一番,那宫女没等到接应她的人,反倒碰到了几个为非作歹的劫匪,那几个刁民就把那宫女卖给娼寮,蕴儿卖给了人牙子,陆禀暗中寻访了三个月,线索又断了,找回来的不是朕的皇儿,反倒是李鸣唯小妾生的贱种!”
皇帝情绪激荡,“先皇驾崩,张太后收养朕为皇子,又要见皇孙,朕当年没了办法,也只好忍痛认了那个孽障,这些年朕的心里苦啊,没有一刻不在想着朕的皇儿,冥冥之中似乎又有老天爷的眷顾,蕴儿自己找回来了。”
皇帝又说了不少蕴儿的故事,方奎忙附和说了半晌,小太监进来禀报,“陆大人求见。”
方奎站起来要回避,皇帝伸手按住了,“传陆禀进来。”
皇帝换上了一副公事公办的冷面孔,“朕听孙爱卿说你陆大人办事不利,放着逃犯不追,反倒护着安国侯府的公子,可有这回事?”
陆禀翻了个白眼,皇帝就忍不住哈哈的笑了,“陆禀你这些鬼心眼还想瞒了朕,你派了孙彪过来,巴不得孙彪到朕这里告状,你小子才好请功,朕偏不领你的情。”
陆禀诧异的看了颖国公一眼,就见方奎满面含笑的看他,陆禀心里就明白了,冲着国公爷一抱拳,又转向皇帝翻了个白眼,“臣心里也知道陛下不肯领臣的情,只求陛下让臣把活干了,勾栏里寻欢作乐的,那些杂耍的,卖艺的,演皮影戏的都让臣一股脑的关起来了,国公爷身手了得,敢来袭击国公爷的都是一些亡命之徒,瓦子里都是寻欢作乐的,不过臣这回也不是一无所获。”
皇帝眼睛就是一亮,陆禀牵动了面皮咧嘴一笑,“那个地道口直通牡丹苑头牌李翠翘的房间,臣的手下从地下钻出去时李翠翘正在接客,那客人身上脱得溜光,陛下再也想不到那个嫖客是谁。”
“是谁?你还不快说?”
陆禀短促的笑了一声,笑声甚是刺耳,“就是前翻给臣找不自在的御史王大人,臣少不得要好好招待他了。”
“爱卿是说那个王胖子?朕还记得他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爱卿确定是他?”
“臣的记性不好,只好把这位客官推出去请人辨认了,没想到都说他是御史王大人,臣待要不信也不能了。”
皇帝伸手指着他笑道,“你就淘气吧你就,得罪了那些御史,小心你那天遭殃。”
他君臣说话随意,玩笑也是开惯了的,陆禀也不在意,扭动了面皮看着方奎,“国公爷家里又问的怎么样了?”
看着这份口供,陆禀忍不住噗的一声笑了,“那个假婆娘还要生了,也不知道贺公公能查出来什么。”
“贺公公找了领班太监都辨认了一番,这人倒不是皇宫里的,朕这颗心略微放下来了,贺公公又找操刀的辨认,也没人认得他,就不知道是不是那个王府里的了。”
颖国公在一旁听着,心里就在寻思,方嫂是他家的内管家,家里有多少秘密都瞒不住方嫂的,冷汗又出了一身,忙强打精神和陆大人说了一回案子,直到天色很晚了,皇帝才派人送他回家,方子颖就陪着蕴儿留在皇宫里了。
方子颖当然是一无所知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五章 燕慈王府赏花
惊天的命案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野,如今的朝廷的头等大事,莫过于皇长子读书,皇长子迁居蓝翔殿,皇帝亲选了当代大儒翁延和教授学业,又钦点翰林院庶吉士吴曦协助,二皇子周景良、三皇子周景琦也离开了母妃,搬到了偏远的宫殿。
大臣再三请立太子,昭明帝忿然作色道,“天下是朕之天下,一些奸佞小人妄图贪这拥立之功,巧言献媚,朕的天下岂容儿戏!东宫一事关系重大,大皇子年少,德行浅薄,哪堪入主东宫。”
又一连罢免了好几个官员,方才把这股拥立之风刹住了。
大皇子虽说还不是太子,比起二皇子、三皇子却也不知道高出去多少倍,皇后娘娘这万年的冰山美人也融化了,眼角眉梢都带着融融的笑意,皇后娘娘重新掌管六宫风印,赵贵妃气了个倒仰却也无计可施,皇帝如今根本不见赵贵妃。
天气一天比一天冷了,草儿全都枯黄,树上仅剩的黄叶也飘落了,只余下光秃秃的树枝,少夫人又接到了赏花笺,这回却是燕慈世子妃邀她过去赏花,世子妃暖棚里的几十盆墨菊要开花了,燕慈世子妃就发了一回帖子,请了几个闺中的好姐妹过去。
玉潭如今也是世子妃的好姐妹了,少不得要过去应酬。
燕慈世子妃萧淑蕙穿着杨妃色缠枝遍地窄褃袄,外罩五彩缂丝银鼠褂,下面是缕金百蝶穿花锦绣长裙,头上一副赤金点翠玉麒麟的头面。绾着朝阳五凤钗。身上环佩叮咚。恍若神妃仙子,今年她也有二十七八的年纪,看起来依然年轻貌美,气韵非凡,又穿了这身娇艳的颜色,更是贵气逼人,尽显世子夫人的威仪。
萧淑蕙正和几位夫人说笑,一眼看见颖国公府的少夫人来了。忙站起身迎上去,携了她的手上下打量两眼笑道,“几天没见有些清减了,到越发显出婀娜的体态,你穿这个颜色的衣服好看,我们几个刚才还说起你呢,玉莲还说你不会来了,看来我还有几分薄面,下个帖子一请就把少夫人请来了。”
玉潭留心看一眼来的这些夫人,大多都是见过的。也有两三个不认识,“萧姐姐请我过来散心。我也趁机松散一下,也看看姐姐家里的菊花。”
那边鲁阳侯世子夫人高玉莲也过来拉着玉潭的手笑道,“上一回我请她都不过去,可见我们是没有面子的。”
高玉莲成亲也有两年了,她和玉潭从小的好姐妹,说话间也随意,玉潭连忙笑道,“高姐姐如今也不肯疼我了,实在是家里分不开身,你们也都知道我公公身上有伤,小叔子也伤的沉重,家里一刻也离不开我,今日要不是萧姐姐相邀我还出不来呢。”
萧淑蕙就握着玉潭的手关切的问,“你们家二公子怎么样了?右手真的没了?”
高玉莲也一脸关切,玉潭黯然的点点头,“右手没了,我家二弟一向有大志,这些日子消沉的很,二弟他再也不能写字作画弹琴吹箫,手臂上的伤势又不愈合,婆婆心里焦急,想了无数的办法与他开心,他还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这个时候也就来了这几位夫人,都围着关切的问几句,萧淑蕙叹道,“我们也都该去府上看看的,只是二公子伤势沉重,去了反而给你们家添麻烦,也不知二公子多久才好呢,他那样要强的一个人,如今只能在家里养伤了,想起来心里也难过。”
方家二公子才华横溢,几个夫人听了也都唏嘘不已。
萧淑蕙连忙笑道,“你刚嫁过去就碰到这样的事,也合该你忙碌一阵子,眼下你们家倒是好了,方世子也有了差事,三公子如今也出息了,连慎哥儿都得了皇帝看重,我们家嫣儿想找慎哥儿玩,去了几回都扑了空。”
说完就亲昵的看着玉潭笑了,拉她坐在身边说话,小丫鬟连忙上茶,戏台上的小戏子也咿咿呀呀的唱开了,玉潭连忙笑道,“就连我也有些日子没见着慎哥儿了,他和我三弟他们四个伴读都陪着大皇子住在蓝翔殿,轻易不回家了。”
玉潭如今身份不同,也能和燕慈世子妃平起平坐了,高玉莲是从小就相熟了的,又是身份相当,就坐在一起说起话来,她们还有几个小姐妹都没过来,都是刚嫁到夫家不久,还在夫家熬资历拼儿子呢,等生了儿子婆婆才会带出来应酬。
高玉莲儿子都六个月了,笑起来一脸的幸福,正和身边的一个少妇说着什么,萧淑蕙看着玉潭笑道,“你还不认识她?你这一阵子没出来应酬,也难怪你不认识,她就是庶吉士吴曦的夫人,襄阳侯的爱女,又比你大了几岁,你往日没见过,如今正好亲近。”
玉潭连忙笑道,“原来是吴夫人,恕我眼拙了。”
玉潭也想起来头几年襄阳侯的庶女许给了新科探花,都城的这些贵妇没少嘲笑他家,襄阳侯家里真是落套了,为了省几个陪嫁银子,把庶女嫁给一个盐商的庶子,学问好又有什么用呢,吴曦也不能接掌家业,分到他手中的银子有限,这几年吴曦过得清苦,看看吴夫人的穿戴就知道了。
吴曦在翰林院熬了几年资历,因为他学问好,皇帝选了他给大皇子授课,几位先生都是年高有德的大儒,吴曦年纪轻轻的也被选进蓝翔殿,当年被人嘲笑的小庶女也有了身份,可见人生各有各的际遇,这位吴夫人清丽可人,神态不卑不亢的,玉潭心里有了好感,也和她说笑几句。
这时又有两位夫人过来了,萧淑蕙只拿眼角瞄了一眼,还只顾着和玉潭说笑。又看了一回戏。眼见正当正午了。萧淑蕙站起身笑道,“说好是请你们过来赏菊花的,倒在这里说了半日话,现在我们就过去吧。”
又招呼众夫人都到暖棚赏花,燕慈王府的气派到底不同凡响,暖棚里烧着地龙,室内温暖如春,暖意融融的。角落里放着凹槽,里面是滚滚的热水,倾斜着缓缓流出去,水汽温润着屋子里的空气,暖棚也不干燥了,最妙的是屋顶铺了透明的琉璃瓦,现在正当中午,阳光直射进来,满室的花香沁人心脾,几十盆墨菊开的正好。
萧淑蕙招呼着。“快过来看我养的这些墨菊花,这还是上一回我公公见宫里的一个老花匠养得好花。特意和皇帝要了老花匠过来,那老花匠果然有些本事,如今我们家里的花开的比往年都好。”
旁边看花的吴夫人就笑了,这位吴夫人是贵妃娘娘的母亲,“我们家也有个暖棚,只有不大的一点地方,花匠也不会侍弄,今年的墨菊只开了十几株,我原说要下个帖子请你们过去的,看了世子妃的菊花,我就不敢献丑了。”
萧淑蕙笑着打趣,“想省下一顿酒席可没这么容易呢,你们家没有墨菊,不是还有御赐的美酒?这个别人家里可没有呢,你只管请我们过去就是了,到时候酒也喝了,谁还看你们家的菊花。”
说得吴夫人也笑了,脸上都放了光。
西域进贡一百坛葡萄美酒,皇帝一下子赏给吴家三十坛,如今吴贵妃的脸面远胜赵贵妃了,吴贵妃得宠,吴夫人脸上也有了光彩,亲热的拉了玉潭的手笑道,“那我就借着世子妃这股东风老着脸皮请一回了,世子妃好歹赏个脸,方夫人也给个面子,探花娘子也不要推辞了才好。”
萧淑蕙笑道,“我是肯给你面子的,就不知道方夫人肯不肯了,鲁阳侯家里上回的喜酒她都没过去呢,也不好单去你们家。”
玉潭在心里叹口气,连忙堆了满脸的笑意,“我是巴不得能出来散散心,只是家里由不得我呢,你们等我忙完了这阵子,好好的摆了酒席谢罪。”
就听花海深处有格格的笑声,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跑出来,仰着小脸笑道,“娘也过来看花啦,我和嫣儿姐姐在这边玩着呢。”
这小姑娘长得真好,白雪雪的皮肤,笑得弯弯的眼睛,天然的带了些清雅的贵气,正是世子妃的爱女媛媛,小姑娘有一双黑漆漆的眼睛,也不用人教,团团的福了一礼,“给夫人们问好。”
旁边的吴夫人忙上前搂了她,“媛媛这会儿在这里玩呢,上回乐善王爷府里的堂会怎么不见你呢,只有嫣儿在那里,你娘说你在家里用功呢。”
小姑娘笑道,“我得在家里对对子,会对对子了才能作诗。”
夫人们一听都笑了,忙着夸了一回,陆嫣儿也从那边跑来了,一眼看到了玉潭,小脸蛋就嫣红了,忙收敛了脚步,含笑给夫人们请安,赵夫人拉了陆嫣儿的手端详着,“嫣儿如今也是大姑娘的样子了,越发的稳重,真是让人越看越喜欢。”
陆嫣儿一副乖巧温顺的样子陪在舅妈身边。
玉潭和高玉莲落后了几步,一边赏花一边说几句知心话,高玉莲又问他家的三公子,玉潭就知道又是想给三弟做媒了。
“两个弟弟的亲事都是婆婆操心,如今婆婆心里不清净,暂时还议不到这里。”
“我只是白说一句,如今多少人家都打听你这个小叔子呢。”高玉莲就趴在她耳边悄悄的笑了,“你弟弟要不是让人看上,你们家也不得清净了。”
高玉莲向来含蓄,连她也说了这话,玉潭眉毛一挑正要说点什么,就见陆嫣儿来到身边福了一礼笑道,“给方夫人请安。”
玉潭回了一礼和高玉莲交换了一个眼色笑了。
玉潭偏头打量她一眼,见她梳着双环髻,头上松松的绾着梅花白玉钗,又有长长的珠饰颤巍巍的垂下来,在鬓边摇曳不定,皓腕上笼着那副红须镯,腰间系着绿丝绦,一点樱唇,嫣红如丹果,方少夫人就露出思索的神色,“这小姑娘是哪家的孩子?我倒是记不得了?”
旁边的高玉莲诧异道,“你倒不认得她了?我以为你们见过面的,她就是老王爷的外孙女,平日最得老王爷喜爱的那个。”
旁边这些夫人眼睛里都藏着笑意,有的在看菊花,有的轻声慢语的着说话,连萧淑蕙都漫不经心的牵着女儿的手,笑着和身边的吴夫人打趣说笑。
玉潭连忙满面笑容的说,“你瞧瞧我这记性,那天在兴福巷见过陆姑娘的,只是那一天陆姑娘装扮不同,我又被飞奔的惊马吓住了,又要担心我弟弟的安危,一时就忘了这些,还请陆姑娘恕罪才好。”
说完笑容满面的福了一礼。
陆嫣儿的脸蛋几乎红透了,她比慎哥儿大了三岁,正是豆蔻年华,天真烂漫之际,女孩子家懂事早,陆嫣儿又看不惯京城这些纨绔的公子,一见了慎哥儿不由得就喜欢上了,安国侯府的太夫人又给了她这个红须镯,慎哥儿比她小得多,找他玩儿想来也不妨事的,外祖父又没说过她,去了几次也没见着慎哥儿,陆嫣儿反倒越发的梦绕魂牵起来。
方少夫人认不出她了?陆嫣儿才不相信呢,她一定是故意的。
悄悄的往舅妈那边看一眼,萧淑蕙和吴夫人说的有趣儿,花棚里夫人们低低细语,都在夸这些花长得真好,谁也没注意这边。
少夫人又笑着说,“陆小姐长得这般美貌,我一见心里就喜欢,出门在外身上也没带什么表礼,这镯子还是世子妃当年送我的,今儿我就借花献佛送给陆小姐了。”
一边说着从手腕上摘下玉镯,不由分说就给陆嫣儿戴上了。
陆嫣儿皓腕圆润,戴着的红须镯当时就显得不上抬面了。
陆嫣儿羞红了脸蛋,她到底还小,一时又琢磨不透少夫人的意思,就求助的喊了声舅妈。
萧淑蕙不能再装看不着了,亲热的揽着玉潭嗔道,“妹妹还客气什么呢,你我姐妹之间还用的着这样客套。”
玉潭连忙笑了,亲热的和世子妃说在了一起。(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六章 颖国公一家
颖国公在院子里活动着手脚,郑氏在一旁陪着,屋子里还躺着伤势沉重的方子颀,郑氏这些日子吃不下饭也睡不好觉,一颗心煎熬,一半分给丈夫,一半分给儿子,连三公子伴读都叫她心里越发的愁苦,子颖年纪还小,就要进宫去伺候皇子了,她这当娘的每日提心吊胆,陪读这差事不过是个脸面罢了,皇家给了你就得接着。
郑氏仿佛老了十岁,不是容颜,是心态。
郑氏不耐烦庶务,以前家里都托付给了方嫂,没想到方嫂竟然是背后暗害他家的真凶,郑氏恨得咬碎了牙齿也无可奈何了,好在现在家里有少夫人了,好歹总是一家子,少夫人的表现也无可挑剔,颖国公满意极了,郑氏只能苦涩的承认,这个家将来终究是世子爷的。
方奎活动了一会手脚,又慢悠悠的打了一路长拳,身上的伤口还有些疼痛,不过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伤口的表面已经愈合,郑氏看他动作缓了下来就劝道,“国公爷也该进去了,天凉起了风,一会儿闪着汗就不好了。”
方奎就像没听见一样,抬头看着树枝上零星的叶片出了一回神,已经到了冬月,天气转寒,边疆也没多少事务,就由副将暂代了,皇帝天恩,让他把身上的伤养好了再去,如今伤势好的七七八八了,眼看着拖无可拖,不日就将动身了。
正在凝思出神,一群媳妇丫鬟簇拥着少夫人回来了。
玉潭刚从燕慈郡王府回来,连身上的衣服也没换就先进了这院儿。看见公公一袭短打扮。玉潭连忙福了一礼笑道。“公公又出来活动了?您不怕冷,婆婆难道也不怕冷?”
方奎就回头看了一眼,郑氏厚厚的裹着大斗篷,几个丫鬟围着,瑟缩的站在那里,方奎倒是笑了,“你又非得出来,倒害的老夫让少夫人说了一回。”
一家人说话间早就熟稔了。玉潭听见公公说了这话,就笑着扶着婆婆进去,“婆婆往后可以不必出来的,公公又不领情,您白挨了半天冻,这会儿手都凉了呢。”
室内温暖如春,方子颀无助的躺在那边的拔步床上,眼窝深深的塌陷了,眼睛里也没有了往日的神采,这些人进来。就带进来一丝外面的凉风,方子颀早禁不住了。嗓子里发痒,蜷缩身子捂着胸口咳嗽起来,脸上也泛起一阵潮红,国公爷也不由得浓眉深锁,心里忧愁的很,方子颀身上的那处剑伤太深,伤到了肺叶,几乎没要了他的性命,断臂处鲜血喷涌,要不是方子颀懂一点急救之法勒住了血脉,又碰到了巡逻的暗云卫紧急救治,无论如何也保不住这条小命的。
郑氏烤热了手,过来摸着他的额头。
方子颀强颜欢笑,“嫂子这一身打扮倒好看,我大哥一会回来又该不错眼珠了。”
玉潭听了二公子打趣儿,不由得双颊晕红,“二弟越发的贫嘴了,看在你是个病人的份上,嫂子就不与你一般见识了,二弟今儿吃药用婆婆操心了吗?”
方子颀最怕吃药了,每回都想办法拖延着,不肯往下咽那些苦汤子,伤势最沉重那一阵他也有些自暴自弃了,郑氏想尽了办法都喂不到他嘴里去,急的直流眼泪,还是少夫人接了药碗亲自喂他,方子颀怪不好意思的,无奈少夫人坚持着,也只能咬牙喝了,又因为怕了嫂子,方子颀倒是乖乖的喝药了。
方子颀苦笑着说,“我哪里敢不吃药呢,嫂子你这么厉害。”
玉潭又看着国公爷笑道,“赵夫人今儿也过去了,媳妇心里好生替她尴尬,不过赵夫人这人真不简单,吴夫人话里话外给她难堪,赵夫人也一直谈笑风生的,媳妇心里有些佩服她了。”
说着就细细的说起赏花宴上遇到的一些事。
方奎听得微微眯起眼睛,“你是怎么看的这位赵夫人?”
“媳妇觉得赵家未必就愿意支持二皇子了,至少这位赵夫人不见得愿意,赵贵妃是赵家的偏房远枝,二皇子得了势未必肯提携他家,他要是失势了,赵家也得跟着倒霉,媳妇觉得赵夫人似乎很满意眼下这样的局面。”
方奎狐疑的看她,玉潭想了想笑道,“赵夫人心态很平和。”
望海候赵家出了一位太后,一位贵妃,后宫还有若干赵姓女子,新近得宠的赵婕妤和望海候家里更亲近,赵家过得是烈火烹油一样的日子,前阵子家里宾客盈门,现在就有些门前冷落了,赵弘毅又是赵家的长房长子,承重孙,原来都以为进宫是陪着两位皇子读书的,皇后娘娘躲在佛堂里念经,微弱的存在着,二皇子又胜过大皇子许多,也由不得赵贵妃心里有些想法。
这突然的连番变故连太后娘娘都措手不及,如今太后娘娘在万春宫里养病呢,皇帝侍母至孝,也给了赵家诸多的荣宠,钦点赵弘毅为大皇子伴读,又提拔他为御前侍卫,赵家看起来还是花团锦簇的。
方奎在屋里踱着步子,“照你这么说赵夫人倒有些见识,只是望海候心里就未必平和了,如今局势如此,我们不管别人家里怎样,你只记得今后越发要谨小慎微,不要和她们牵扯太深了。”
玉潭肃然点头。
郑氏静静的坐在一边,强忍着心里的酸涩,给方子颀掖被角。
方奎慢悠悠的叹了口气,“树欲静而风不止,有些事不是我们家想躲就能躲的,皇帝赏了子意一份差事,这小子也干的很好,他这些日子倒是出息,人也精神多了。”
方子意如今在禁卫军那里领着一份差事,他得了皇帝的青眼,皇帝每日见到的都是诚惶诚恐的一些人。方子意赤子之心。在这深宫尤其难得。他写得一手好字,又是颖国公的世子,皇帝越发高看他一眼。
玉潭也微微的笑了,“相公简直像变了一个人,现在也有精气神了,也不怎么结巴了。”
方奎也露出了欣慰的神色,方子意这些日子变化最大,也肯出去交往应酬了。他身份清贵,大家都知道他结巴,也就没人笑话他,又都看着国公爷的面子,方子意也适应了他的差事。
原来也没指望这个儿子出息,现在倒有些喜出望外了,方奎慢悠悠的在屋里踱着步子,“眼下我们家又有一桩喜事了,宫里传出了旨意,明天是家人入宫的日子。张太妃想要见见你。”
国公爷不无嘲讽的笑了笑。
“张太妃要见我做什么呢。”少夫人很快就想通了关节,“子意领了差事。张太妃想必也听说了,她一个过了气的太妃娘娘又想做些什么?媳妇明日去见太妃娘娘,小心谨慎些也就是了。”
“张太妃是先帝宠妃,五皇子又是先帝爱子,当初太子被废,五皇子也是最有希望的那个,太后娘娘收了当今做养子,也保住了赵家的荣华富贵,才有了如今一番局面,张太妃不是好想与的,和太后做对了几十年,太后也拿她没办法,你明日凡事小心一些。”
方奎说起张太妃有一种深深的厌恶,张太妃操纵了他的婚姻,那账本也是扎在国公爷心头的一根刺。
那根刺又何尝不是扎在皇帝心头?
玉潭若有所思,账本重见天日是个秘密,张太妃不会知道的,国公爷牛尾胡同遇刺,陆大人在勾栏也抓了几个番邦的细作,表面上也破了案,一切尽善尽美,也只有幕后的那个人知道真相了。
屋子里安静了一会儿,方子颀躺在那里听他们说话,默默的出了一回神,“张太妃没有那么大的能量,不过她明日少不得要和嫂子套近乎,上阳宫清冷的很,张太妃娘家又没有真正的亲人,她是不甘寂寞的性子,只是她如今也翻不起什么风浪了。”
方子颀说完这些话一阵喘息,又忍不住咳嗽起来,捂着胸口佝偻了身子,郑氏忙伸手抚他的后背,一丝红痰在痰盒里簌簌乱跳,玉潭端了一杯温水递过去与他漱口,国公爷看了一眼在屋里慢慢踱着,郑氏又忍不住哭了。
方子颀满头虚汗,“儿子好多了呢,娘就放心吧,等到了开春就全好了。”
玉潭也在一旁轻声的劝着,只是这样泛泛的安慰又有什么用呢,郑氏心里滴血,索性拿帕子捂着脸哭了,“你们那里知道我的心!”
方子颀沉默了,国公爷也不说话,只有郑氏耸着肩膀的抽噎声。
玉潭伸手搂着郑氏的肩膀,等她哭了一会才说,“婆婆这样伤心,二弟他心里也不好受的,婆婆就是为了二弟好,也不该这样伤心难过,眼见二弟一天比一天好了,等开了春就能上外面活动了。”
郑氏忍住呜咽,伸手拉了玉潭坐下,“这么多天了子颀的伤也没有起色,我这心里如何能安稳了,往后少不得把他托付给少夫人,还有子颖那孩子实在调皮,他胆子又大,也得不时的敲打,国公爷初十就动身了,身上的伤还没好利落,我不跟着实在不放心,这个家往后就全指望少夫人了。”
这番话说得甚是悲苦,玉潭诧异道,“公公的伤还没好利落呢,哪里禁得起颠簸,眼看又要过年了,皇帝催的很急吗?”
“皇帝又没发话,是你公公非要走的,皇帝也就答应了。”
郑氏忍不住抱怨几句,玉潭心里也就明白了,领了皇家的差事,不卖命怎么行呢,“要不就让子意跟过去照顾公公吧,他心里也细,家里实在离不开婆婆呢。”
“不妥。”方奎一锤定音,“子意刚领了差事,老夫就把家里都交给他,你婆婆应酬上又不行,她在家里能做什么呢,也不过白白的伤心罢了,还不如和老夫出去,看看塞外的黄沙,心情也开阔了。”
“塞外的黄沙就着馒头,你吃了几十年也没吃够。”郑氏忍不住碎了一口,“塞外也有一点好处,那就是活得简单,也没那些心机,我还能时不时的骑马跑上一两圈。”
郑氏说完这话拉了少夫人的手,“我没有女儿,有了你这么个媳妇也和女儿一样贴心了,你心里也细,想的也周到,我把两个儿子托付给你也放心了。”
玉潭连忙笑道,“倒是婆婆让人担心呢,塞外风寒,婆婆身体又不好,难免有些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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