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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宠成群-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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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还是普通人居多。

“哟,是陈爷呀,真是谢谢您的捧场。各位,陈爷出一千五百两,还有出更高价的吗?”

“我出一千八百两。”

“一千八百五十两。”

激烈的竞价开始了,刚才被那个陈爷一下加了五百两,让众人情绪高涨,但出价的人都算谨慎,再也没有给过高出三百两的价格。

方绾沁原本也想喊个价过过瘾,无奈囊中羞涩,只好转作他想。

一边和竹远竹宏喝酒一边套取消息:“你们知道这个竹夜是怎么来的吗?”

“多半是买来的,也可能是路上捡来的,谁知道呢。”也不知是酒的作用还是春药的作用,原本话不多的竹宏此刻双颊微红,眼神也迷离了起来,一双手更是大胆地搂住了方绾沁的腰,脑袋靠在她的肩上,轻轻地蹭着她的颈窝。

“公子,我们伺候的不好吗?所以您想要那个竹夜?”竹远也是好不到哪去,许是有些热,本就没怎么束缚的衣衫被他自己扯开了,若隐若现的胸膛和裸露的肩膀再加上迷茫的表情让他看起来媚态毕露。

有些吃惊地看着两人的变化,方绾沁不禁好奇酒菜中到底放了什么药,还是只是剂量的问题?而她更好奇的是自己,虽然说春药什么的对她没有作用,可是按以往的经验来看她应该是很容易被诱惑的呀,司暮槿和雷天狂两人都轻轻松松地就把她推倒了。可是现在对着这两个不断碰触自己身体的男人她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这是为什么?

外面的竞价已经到了白热化的地步,经过几轮抬价,价格已经达到了五千两白银,方绾沁决定去搅搅局。

左拥右抱地站了起来,方绾沁带着竹远竹宏走出了暖阁,对着高台上的月娘喊到:“白银一万两。”

看着她走出去的叶云娟第一时间就感觉不太妙,当追出去的时候已经阻止不了从她口中说出的那五个字了。白银一万两……完了完了,娘娘,不,公子疯了!她们两个全身上下加起来也不过才四千两不到啊!她她她、她怎么敢……

一、一万两?月娘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从青竹园开始营业以来这种拍卖最多也不过是拍出过六千而已,现在是一万两啊!

场中鸦雀无声,隔了好一会儿,出价五千的那个人才冷哼一声,说道:“这位小兄弟看着面生啊,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拿出这一万两银子来,别是空口白话,到时扯破脸可不好看。”按此人的想法,能拿出一万两的哪个不是这城中数得上的人物?这小子嘴上无毛,撑死了也就是哪家的败家二世祖,可是二世祖也不能一下就动用一万两白银啊,他对自己能拍下那个西域男子还是挺有把握的。

沉浸在一万两中的月娘闻言醒悟过来,陪着笑脸道:“这位公子,敢问您是哪家的少爷?不知身上带的银子可够?需要遣下人回去取么?”话虽然客气,可是边上的一众护院已然围了上来,别的不怕,就怕她少爷脾气一上来就捣蛋。

“呵呵,要不怎么说狗眼看人低呢,公子我出门哪次不是十几万两银票在身边的?”语毕松开搂着竹远的右手从怀里掏出了一张银票随手扔向高台,口中冷笑道:“老婊子,拿去买些脂粉看能不能填上你脸上的那些沟沟道道。”

又瞥了一眼刚才说话的男人,唇角一勾,似笑非笑,道:“年纪大了就别学人家出来风流了,人家正在兴头上你却不行了,多丢人。”

月娘让人拾起了地上的银票,当看到上面的数字时忍不住心头狂跳:“公子,这一千两是给奴家的赏赐吗?”

一千两……叶云娟只觉得好像被人割了一大块肉去,公子就是个败家玩意儿啊,居然甩出一千两让老鸨去填脸上的褶子,不行了不行了,她要歇一会儿,指不定待会还要出什么幺蛾子。

原本被方绾沁讽刺的那人还打算出手教训教训她,可一听月娘说出一千两,立刻打消了念头,开玩笑,随手就能拿出一千两作打赏的人物岂是他能招惹的?

“这位公子开价一万两,还有出价更高的吗?”其实事情到了这一步,月娘也就是走一下程序了,人家都把价开到一万两了,谁还有这个底气再去竞价?别到时候人没到手还平白得罪了一个大人物。

“急什么?”没人吱声,倒是方绾沁自己开了口,“小爷我要先验验货。”

“公子,您这话说的,哪有还没定下就验货的?”月娘的笑脸有些挂不住了,别这小子是成心来捣蛋的吧?

“我这话说错了吗?”搂着竹远竹宏走上高台,她道:“我且问你,你们园里以前做过这么大笔生意吗?一万两放在小爷府里虽然不过是一日的花销,但在你们这儿怎么也算是笔大款子了吧。小爷我花那么多钱之前先验验货还不行?又不是当场就给他办了,还是你们对自己的货不放心?”

十二、郁闷的杀手先生

做这种买卖的,信誉是很重要的,月娘正在犹豫的当口,从台下走来一个侍女,在她的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月娘便舒展开了为难的眉头,道:“公子说的是,但不知公子要怎么验?”

不着痕迹地看了又走下去的侍女一眼,方绾沁笑着说:“这简单,让他来我的暖阁伺候我一会儿,你别那么看着本公子,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纱幔挂起来,让大伙儿都看看他是怎么伺候我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也不能做什么手脚不是?到时就让大家帮我评断下这小子值不值这一万两。爱萋'”

语毕,方绾沁伸出右手捏着那西域男子的下巴迫使他低下头与自己对视,这场景实在有些古怪,方绾沁比月娘高不少,但也仅仅只能与那西域男子的肩同高,两人相比之下攻受立辨,让底下不少人都露出了古怪的表情。

月娘又有些犹豫,但想到刚才侍女带来的命令还是咬咬牙答应了:“那便依公子所言。”

西域男子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话,眼神也没有在任何一人身上停留,直到被方绾沁强迫着看着她,也只是瞄了一眼就看向了别处,方绾沁原本以为带他到暖阁可能要费一番功夫,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家伙在听到月娘的回答后居然自发自动地走向了方绾沁刚才所在的暖阁,反倒是搂着两个男人的方绾沁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后。方绾沁眯起了眼睛,这家伙好奇怪。

园中又恢复了刚才的样子,该喝酒的喝酒,该办事的办事,仿佛刚刚的拍卖根本不曾发生过,高台上也陆续地上了一些舞娘和乐师,就着纷纷扬扬的白雪舞了起来,也别有一番滋味。

竹远竹宏被方绾沁退了回去,这两个孩子都受了春药的影响,再留在身边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而且她的兴趣现在全在这个金发紫眸的男人身上,不想被别的事情打扰。

暖阁中叶云娟一副快死的样子靠着柱子,她其实很想问公子待会儿怎么办,可是公子肯定又会说走到哪算哪,问了等于没问,还不如就这么等着,至少现在是安全的,她要未雨绸缪,要养精蓄锐待会儿好跑快一些。

西域男子就坐在方绾沁身边,一贯地放空,一双漂亮的紫眸不知在看何处,虽然跟着进来了,但并没有要伺候方绾沁的打算。

“你是哑巴呢,还是被点了哑穴?”方绾沁斜着身子靠在矮桌上,左手支着自己的下巴,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时不时地往嘴里丢一颗花生,对他的态度也不以为杵。

“……”西域男子终于把目光放在了她的身上,只是眼神冷得连外面的雪也比不上,半晌,才蠕动了两下嘴唇吐出两个字:“碍事。”

“唔,原来不是哑巴。”方绾沁笑笑,又转过头去看了一眼园中放浪形骸的众人,“那么目标是什么人?刚刚出价五千两的大叔?”

没有表情的俊容上终于有了些松动,冷淡的双眸像是要在方绾沁的后脑勺上盯出两个孔来:“你是谁?”

“这会儿才想问买下你初夜的人是谁么?”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方绾沁执起桌上的酒壶就要往嘴里倒酒,没想到酒壶却忽然碎了,壶中酒水撒了她一身,边上的男人也没能幸免,溅了不少酒在胸口的衣襟上。

“啧。”有些惋惜地砸了下嘴,她看向左边的廊柱,一个不规则的小洞清晰可见,洞中黑黝黝的看不清,可见相当地深,这家伙是个高手啊。“你这人太浪费了,那么好的酒和花生,这也是钱诶。”

“里面有……你知道?”他终于有些动容了,如果说这家伙刚刚猜出他的目的和目标只能说明她脑子好使的话,她现在的表现就说明她的身手绝对不比自己的弱,那她在这里出现搅乱自己的计划到底是为什么?她是出于什么目的?他的身体瞬间紧绷起来,以防方绾沁会突然出手袭击。

“你放心,我对你的工作没兴趣,不会插手的,我只是好奇,像你这样的美男子是叫什么名字呢?”方绾沁一手撑着坐垫,慢慢地凑近了他,另一只手则伸出食指挑起了他的下巴,一副轻佻的色狼模样。

头一偏避开她的食指,他又恢复了那副冷淡的模样:“与你何干。”好奇怪,为什么她的食指会带有那样的热度?热得他仿佛被烫了一般。

点点头,方绾沁觉得也是,萍水相逢何必非问名字:“既然你不说,那我就叫你杀手先生好了。杀手先生,虽然我花了一万两把你拍了下来,不过其实我只是为了玩一玩而已,而且我身上也没那么多钱,所以我待会儿可能要先走,后面的事情你自己能应付的吧,我相信你。”

这、这家伙在说什么?他是幻听了吗?

“公子,几时跑?”一旁听说要跑的叶云娟回了魂,问道。

“这个嘛,为时尚早,你还可以多休息一会儿。”看了看天色,发现外面的雪已经砌白了屋顶,不知路面上有没有雪,要是有的话,跑起来可不方便,留下脚印那就是给人把柄啊,不行,得想想办法。

杀手先生只觉得自己的面部神经不受控制起来,嘴角竟然不自主地抽动,这对主仆……

“啊,杀手先生,你的轻功是否也像指上功夫那么厉害?”眼珠子一转,方绾沁把脑筋动到了他的身上,杀手嘛,来无影去无踪的,逃跑的功夫肯定很厉害的,“其实我们也可以等到你办完事一起走的,当然你要捎我们一段,毕竟我们虽然没帮上忙但是也并没有拆穿你,对吧。”

十三、事情闹大了

猛地灌下一口酒,辛辣的液体在喉间滚了两下就滑进了腹中,多徹这才觉得自己不会被眼前的这小子给气死。爱萋'听听她说的是什么话,虽然打乱了他的计划但没有拆穿他,而他必须带着她俩逃跑?她当他是什么?带着两个人还怎么逃跑?

“呃,虽然我觉得你应该知道,可是,你刚刚喝下的酒里面有春药诶。”方绾沁眨着眼睛看着他,不清楚他为什么忽然喝酒,他不是明知道里面加了料么?

闻言,多徹一张脸黑了下来,他,忘记了……被这个小子气得忘记了……

春药不比普通的毒药,运功不但不能将其逼出体外,反而会催发药效,他现在只喝下一小杯酒,不去碰它的话不会造成什么伤害,可是他一旦运功,不管是动手完成任务还是逃跑,这一点点的药力也会在功力的刺激下变得很大,看来今晚是无法动手了,他必须先解决掉体内的这些药。

可是如此一来,逃跑又成了问题,本来他倒还可以跟着这小子走,可是她刚刚声明了身上没那么多钱,这可如何是好?

方绾沁摇了摇头,看杀手先生的脸色就知道,这下她还是要靠自己,而且除了叶云娟之外还多了个累赘。

夜渐渐深了,月娘好几次假装路过地查看情况,暖阁里面全没有动静,月娘终是忍不住了,走了进去:“不知公子验得如何了?”

“你说呢?到现在了,无论本公子怎么说,他就像根木头一样坐在那,本公子纡尊降贵得给他倒酒,他倒好,把酒壶打碎了洒了本公子一身,这就是你们青竹园调教出来的?你们是这么招呼客人的?”方绾沁冷着脸,拾起地上的酒壶碎片扔向了月娘,月娘不敢躲,被碎片砸中了额头,破了。

月娘“哎哟”叫了一声,连忙捂住了额头,血顺着额头流了下来,毕竟收了人家一千两银票,虽然心中恼怒但也不敢发作,只好陪着笑脸:“是是是,是我们没有调教好,实在是对不住。”

“怎么?收了我一千两,一句对不住就想把我打发了?我知道你们青竹园有靠山,本公子也不是必须卖你们面子的,这小子本公子不要了,你们收回去继续拍卖吧。”语毕冷冷一笑,不再去看月娘。

“这……这怎么可以?”眼见就要成的这单生意居然变成了这样,月娘一时懵了,也不管额头上的伤口了,连忙劝道,“公子,公子您可千万别跟这娈童小子计较,再说这拍都拍了,还怎么好重新拍?就算我们同意,外头的客人也不同意呀。”不是不同意,是不会给出像刚才那样的价钱了。

拍出去的人还要回来重新拍,到哪家窑子都没有这样的道理,姑娘还好说,是不是原封的一验便知,可是男的怎么验?再说人都跟着方绾沁进来这么久了,谁知道到底有没有怎么样啊?外面的客人能出得起钱的哪个不是人精?指不定觉得青竹园是用同一个人赚二茬钱呢!

“我管你们同不同意呢?人本公子没碰,他不给面子就算了还给本公子使脾气,你们当本公子是泥捏的不是?还好要求先验验货,不然等待会儿付了钱,他却在床上把本公子给打了,到时候本公子上哪说理去?”语毕,方绾沁露出一脸后怕的表情,要退人的意愿很强烈。

边上的多徹和叶云娟觉得像在看大戏,方绾沁的本事叶云娟是知之甚详,而刚刚方绾沁露出的一点本事也让多徹知道她和自己是不相伯仲的,现在她却露出后怕的表情,不是在演戏又是什么?是以两个人也相当配合,多徹仍然坐着一动不动,叶云娟从角落里爬出来,对月娘说:“我家公子的意思你可听清楚了?这是公子没受伤,要是受了伤这事儿可不能就这么了了,你们还是见好就收吧,不然,哼哼。”

叶云娟原本对“哼哼”这两字的意义有些不得要领,但是常常看方绾沁这么哼,也学到了几分精髓,那表情看得月娘汗毛直竖,一时也不知该怎么作答才好,想了想,说:“那请公子稍等一下,容奴家去请示一下再回复可好?”

方绾沁不耐烦地挥挥手,月娘便领人退下了,待他们走远,方绾沁便对叶云娟招了招手:“叶云啊,这次能不能安然出去可就全靠你了。”说完也不待叶云娟有所反应,便抓起多徹的手强迫他拿着一个酒壶往叶云娟头上砸去,这下,不单是叶云娟的额头鲜血直流,连多徹的手也因锋利的瓷器边缘而满是伤口。

叶云娟不设防之下这一下是相当的疼,痛叫一声后方绾沁慌乱的叫声也响了起来:“来人呐!救命吖!娈童杀人啦!”

原本歌舞升平的园中因这一声喊而乱成了一锅粥,尖叫声,瓷器碎裂的声音不绝于耳,看着满园的乱象,始作俑者的方绾沁忍不住吐了吐舌头,玩大了呀。

一干精壮的护院拿着棍棒冲了过来,一下子就制服了满手鲜血的多徹,而方绾沁撕下自己的下衣摆捂住了叶云娟头上的伤口,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割破自己的手腕滴了滴鲜血在叶云娟的伤口处,几个呼吸间,叶云娟的伤口就痊愈了,只是之前流的血让她看起来有些可怕。

骚乱引来了月娘,她是跟着一个中年男人一路小跑过来的,一看见满脸血的叶云娟心中就叫糟,事情闹大了。

方绾沁叫嚣着让管事的出来,将纨绔子弟的气势发挥地淋漓尽致:“今儿个不给本公子的说法,这事儿就不算完!”

“这位公子,小人是这青竹园的掌柜,有事好好说,我们一定会给公子一个满意的大答复的。”中年男人走到方绾沁近前,不卑不亢地说道。

十四、扮老虎吃猪

中年男子身着一身绣着金边的锦服,头上的纱冠镶着一块碧绿的玉石,在这个没有玻璃的时代,玉石的色泽和透明度让人一看就知道是顶尖货色。爱萋'他叫李福,是这青竹园的掌柜。

上下扫了李福一眼,方绾沁不屑地道:“当本公子没见过市面不成?是不是掌柜我不管,你就说这事儿你能不能做主吧。”

李福闻言心中一惊,他做这青竹园的掌柜也有八年了,平日里见过不少纨绔少爷,却是第一次碰见刚见面就捅破他背后还有人的,这份眼界可不是这向阳城里的纨绔们能有的。而且方绾沁虽然说话不客气,但也没有拆穿这事,知道她是给了他背后人的面子,于是也没了一开始的轻视,原本稍有些弧度的腰弯得更低了:“这位公子,是小人管教不当,还请公子千万不要计较,公子今儿的消费就由小人出了。听说公子还在本栈投宿了,小人这就让人把您安排到地字号房中去,您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本栈绝不收您一分钱,您看这样可好?”

边上看热闹的众老板见到这一幕不由得有些惊讶,这青竹园在向阳城里经营了快十年了,因为生意上的往来他们也常常要和这李福碰面,寻欢作乐逢场作戏自然是少不了的,可是谁都没有见过李福摆出这种作态来,这白面小子是什么来路?怎的能有这样的待遇?

“王员外,你可识得这位小爷?”

“未曾见过呀,可是这排场,莫不是哪位皇……”亲国戚三个字被这个王员外咽了下去,毕竟有些话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嗯,说得有礼。”边上几人心有戚戚焉地点头。

几人的窃窃私语当然没人听到,方绾沁并没有就着李福给出的坡下去,这时候顺坡下驴是下策,她可是还要在这向阳城待一段日子的,今儿个先是大闹青竹园,结局却是灰溜溜地走了,这事儿根本经不起推敲,聪明人很快就会明白她不过是装腔作势而已,到时候别说青竹园会来找她麻烦,刚刚被她坏了好事那几个老爷要是整点事儿什么的就够她喝一壶的了。

所以她现在必须坚持,给众人造出一个她背后势力很大的假象,虽然也不是长久之计,但撑个几个月还是没问题的,毕竟这个时代信息闭塞,要查一个人的背景没那么容易。

另一方面她现在是宫中逃废,宫中派出来的人手必定不会声张,而他们也一定不会把“声名大噪的纨绔少爷”和应该“低调逃跑的妃子”联系在一起,啊,她真是太聪明了。

“啪”得一声,众目睽睽之下,方绾沁一个耳光抽在李福的脸上,把弯腰站着的李福抽的愣是原地转了一个圈,还是那张嚣张冷笑的面容,她笑道:“怎么?拿银子来压小爷?小爷的人也是你们这窑子里的娈童能打的?莫不是想欺我背后无人?小爷告诉你,这事儿想这么了没门!早告诉你们小爷要退人你们偏不,现在出了事儿了来给小爷玩儿这一出,小爷什么没见过?”

被打的李福心中那个憋屈啊,可到底是个小人物,他要是胆子稍微大一些,把人扣下来灭了口,就算被人问起来,事情怎么样还不是凭他一张嘴说?可是他不敢,所以只能在这个时候捂着脸装孙子:“公子您别误会,小人绝对没有这个意思,真没有!要不您看这样成不成,今儿个公子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该怎么赔,人该怎么处置都听您的,小的绝无二话!”

听到这话方绾沁乐了,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李福的脸颊几下,李福看她抬手本以为她又要打,觉得又要挨一下了,想躲没敢,结果没想到她只是轻拍了几下,吊着的心放下之余听到她说:“早这么说不就完了?非得挨这么一耳光才算开窍,怎么样,疼么?”

“不疼,不疼,公子肯打小的那是小的福气好。”李福腆着脸说道,除了在自家主子面前,对谁也没有这样过。

李福这熊样看得边上的这些老板们都懵了,李掌柜的挨打都得靠福气的人物,那他们岂不是提鞋都不配?那个开头出价五千两的老板只觉得胸口一口气喘不上来,完了完了,她要是爱记恨,自己这点身家怕是都不够塞牙缝的呀。

“哼,算你识相。”方绾沁也不管别人怎么想,想了想就开始狮子大开口,“银子什么的在本公子看来都是小事,但是今儿个挨打的人不是我,所以赔偿什么的你自己看着意思意思就行了,当然你可以问问本公子的侍从,毕竟挨打的是她。”说完,她给叶云娟打了个眼神,意思“狠狠地宰”。

“再来,这小子本公子看上了,不但对本公子不屑一顾还敢动手,本公子喜欢有爪子的猫,所以这小子本公子就带走了,你们有意见吗?”说完又扫了李福一眼。

李福被这一扫,只觉得这腊月的天气实在太暖和了,连称“不敢”,然后吩咐月娘却询问叶云娟需要什么样的赔偿,自己则哈着腰问道:“那公子现在可要回房了?小的让人把这娈童捆结实了给您送过去?”

方绾沁抬头看了看天,其实漆黑的一片哪看得出什么时候了?只是给叶云娟留时间和月娘说条件。雪还是兀自下着,过了一会儿她觉得差不多了,这才说:“嗯,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就先回房了,这善后的事情你能安排好的吧?”

“能能能!公子请放心,小的一定给您办好。”李福招了招手,一个侍女就走上前来给方绾沁和叶云娟带路,两个护院捆了多徹紧随其后,直到一行人走出了那朱漆的大门,李福才算松了口气,转头对一个小厮说道:“赶紧给主子休书,把今儿的事都写上去,顺便问问是不是有大人物来了向阳城。”

小厮领命去了,后半夜,青竹园中飞出一只信鸽,还没飞多远就消失在了夜幕中。

十五、多徹的烦恼

接连下了几日的大雪,整个向阳城仿佛披上了一件银装,街面上的店铺都张灯结彩,红白相应煞是好看。爱萋'此时离年节只剩几天的功夫了,得赶紧把年货都采办好,是以今日天才放晴街道上便满是人群,很是热闹。

青竹园客栈的三楼,方绾沁斜坐在窗台上,手上端着一杯热茶,俯瞰着热闹的街景,听着很有市井味道的叫卖声,不觉轻叹一声:“真好啊,这才是过年该有的气氛嘛。”

“公子!你又穿那么少就坐在窗台上,今天虽然出了太阳,可风还是很大的,万一受凉了可怎么办?”出去办事的叶云娟一进门就看到穿得单薄的方绾沁,忍不住开始念叨。

“别那么紧张嘛,不碍事的。”对于叶云娟的爱唠叨她也是毫无办法,“让你办的事如何了。”

“宅子可能要年后才能开始动工修缮,毕竟快过年了,工匠都歇了。乞丐那里也让小船递了话出去,不过可能很麻烦,人太多,不可能一下就能控制得来。”说起方绾沁让她办的事,她就有些头疼,房子的事情是容易,青竹园给出了不少赔偿,别说只是修缮,就是再盖一间也都够了。可是要纠集一帮子乞丐成立个什么丐帮就未免太扯了一点。按方绾沁的意思是,乞丐遍布全国各地,是消息流通最快的人群,也是最意想不到的卧底,这样搜集情报就容易得多了,可是这事说起来容易办起来难啊,她忙活了几天还是不得要领。

“没让你一下子就全上手呀,乞丐也有小团体的,等什么时候有空你就带着小船去一个个地收服那些小团体就好啦,时间久了不就都一把抓了吗?碰上打不过的就带多徹去,反正他完成了任务闲的蛋疼。”轻松地跃下了窗台,她瞥了一眼在椅子上假寐的多徹说道。成立丐帮完全是受了前世的武侠小说的影响,登高一呼,全国的乞丐都应声而来那是多么气派的事情呀!

叶云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不禁摇了摇头:“公子,你真打算留他在身边?”这个家伙自从那天被公子救下之后就一直赖在这里,吃穿都是她们的,不知道有什么目的。

“有什么不好?他反正能打,每天管三顿饭就好,而且怎么说也是个男的,有把子傻力气,以后搬搬抬抬的也不用我们自己动手啦。”方绾沁不以为意,最重要的是此刻司暮槿和雷天狂都不在,留这个帅哥在身边养养眼也好,哎呀,她真的是入了色道了,罪过罪过。

“我没睡。”意思是让她们说人是非也不要当着别人的面。

“我知道啊,你要是睡着了我留不说啦。”意思是强调她们并没有说他的是非。

一直禁闭的双眸缓缓睁开,紫色的眼珠盯着某人看了一会儿又闭上了,眼神中有恼意也有无奈,因为某人的不知悔改。

他八成是中了邪,身为没血没泪的杀手,最忌讳的就是情绪轻易被人撩动,在这方面他一直很自傲,因为从小到大他的情绪都没怎么波动过,他的冷静,他的冷血让他站到了如今的高度。可是现在是怎么了?自从那夜以后,他的冷静自持,他的冷血无情统统都抛弃了他,再也寻不着一丝踪迹。只要是和这个姓方的混小子有关的事情,哪怕一点点都能让他失了冷静乱了方寸,他不懂,所以他留下来想寻求真相。

而她,持续地给他的情绪以冲击。

先是在他面前大演了一场“纨绔子闹妓院”的戏码救他脱困,当夜又从天上打下一只信鸽打算用蜡烛烤来吃,虽然最终因为蜡烛火不够大没有成功,可是这是一般人能干出来的事儿么?再后来因为一直下雪她也没功夫出去搞怪,她却忽然对他有了兴趣,每隔一会儿就来问他中的春药要不要紧,需不需要她帮他叫几个窑姐或者娈童来解决一下,更夸张的是他居然觉得这两个选择都不好,她能帮他解决最好!这样的想法搞得他想杀人!于是他当天晚上真的去杀人了……

别问他不能动用内力是怎么杀人的,杀手杀人的方法又千百种,所以他现在还在受那该死的春药的影响。

“呐,你真的不需要去泄泄火?这样对身体不好诶。”此刻,她又旧事重提,弯着腰好与他平视,纤白的手指戳着他的肩头,唔,弹力很好,手感不错。

多徹被她这么一戳,像是被什么咬了一样跳了起来:“你干什么?!”可恶,被戳的地方又麻又痒,她身上有毒还是怎么的?

“戳两下又不会死,大男人怕什么?”方绾沁不屑地撇撇嘴,啧,真是不知好歹,多少男人想让她碰呀,谁稀罕他。

肩头上的麻痒感很快遍布了全身,只是他并不觉得难受,反而意外地……舒服,麻痒也渐渐地变成了翻腾的热浪,让他一阵酥麻,而下身的某个部位竟然悄悄地昂首挺胸起来……

意识到不妙的多徹弯着腰夺门而出,他可不想被她发现身上的变化,不应该啊,他怎么会对同性有这样的反应?要是她知道了,会怎么看他?可是她还去了青竹园的后园呢,表示她其实不讨厌这种事吧?那他们……啊!!!他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

当多徹快崩溃的时候,方绾沁仍然不知道自己给多徹带来了多大的烦恼,所以说,喜欢她,是一条很漫长的道路啊。

隔壁的房间里,一个颀长的身影伫立在角落的阴影里,将方才几人的动静都听在耳中,直到再也没有声音传出,才溢出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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