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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锅我背了![快穿]-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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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跑动声,门被人大力推开,震得人耳膜隐隐发疼。

    维诺喘着粗气站在门口,手伏在门框上,眼底一片血红。

    他才出了门,只是随意看了一眼监控画面,想要确认戴纳有没有好好休息。

    他其实只是忍不住想看看那个人。

    “走,跟我去看医生……”

    维诺哑声开口,抱起苏时就要往外走,却被对方轻轻握住手腕。

    只是这一会儿的功夫,那只手已经又变得冰冷潮湿,甚至已经没了什么力道,只是虚虚地拢着,稍一用力就能挣开。

    可他却舍不得。

    苏时的眼前已经血红一片,视线也已经极为模糊,努力张了张口,却只能发出隐约的气音:“就在这儿,我有话和你说。”

    “好,就在这儿,哪儿都不去。你说,我听着。”

    维诺抖得厉害,抱着怀里的人小心翼翼放回床上,声音喑哑发颤,后悔得眼前一阵阵发黑。

    咽下翻涌的血气,苏时努力侧过身,用力握住他的手:“不怪你,治不了的,我早知道,只是贪心……”

    他停下想了想,还是又补上一句:“对不起。”

    因为早知道这是个无解的死局,所以才会那样反常和宽容。

    可那些所宽容和接纳的,却又何尝不是被深藏起的无言渴望。

    维诺怔忡地望着他,呼吸渐渐急促,终于无力地跪倒在床边。

    苏时握着他的手,被他颤抖着轻抚上脸颊,眉眼就柔和了下来,目光静静落在维诺的身上。

    生命值在飞速跳动着,转眼间跳到个位数,又逐个跳过,终于在“0”上彻底停住。

    “元帅……”

    中尉轻声开口,眼里已经显出些无助的恐惧。

    那双眼睛的弧度依然温柔,里面的光芒已经彻底熄灭。

    维诺静静跪在床边,身形僵硬地隐没在黑暗里。

    “那个时候他问我,外面还有很多事,必须要我亲自去做,是不是。”

    他忽然抬起手,轻轻抚上那个人的额发,力道放得又温柔又小心,唇角也挑起轻缓的弧度。

129、捡不回的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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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原本以为戴纳会继续顽抗到底; 甚至是像以往一样重新凌厉下神色,用早已习惯的冷淡高傲来将他们的距离强硬拉开。可他却忽然意识到; 自己似乎忘记了对方现在的身体状况。

    大概是因为身体实在太过虚弱,戴纳甚至没有精力和他对峙; 只是低垂着头撑住床沿,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

    病号服稍有些不合身,显出肩膀过于消瘦的轮廓; 叫他的身形似乎比之前所见更加单薄。

    单薄得叫人胸口蔓开无声酸楚。

    更叫他喘不上气的; 是那个人眼眶里泛开的极淡血色。

    他从未想过戴纳也会有这样脆弱的一面。

    那个人出现在他眼前的时候; 大都是高傲淡漠的,神色清冷得几乎叫人体内的血液也跟着冻结。有时也会显出沉静温和; 会朝他淡淡地微笑,转身却分分钟就把性命一声不吭地豁出去。

    他从来没有想过,那双眼睛里居然也会氤氲开朦胧的水色。

    苏时含泪憋了一阵,才终于把崩了的心态重新收拾好; 抬起头正要开口,却忽然落入了个极温暖的怀抱。

    “对不起……”

    维诺将他揽进怀里; 力道放得柔和又轻缓,抬手慢慢拍抚着对方消瘦的脊背:“我知道,一直都很辛苦,是不是?”

    当然是,辛苦得都快哭了。

    刚整理好的心绪就被突如其来的温柔安抚重新搅乱,苏时委屈得胸口都在发疼; 急促地喘了两口气,终于把眼里的水汽憋了回去。抬起头要说话,忽然被维诺温柔地吻上唇畔。

    “对不起,戴纳,对不起……”

    维诺一遍遍重复着道歉,嗓音低沉柔和,一下接一下地拍抚着怀里紧绷着的身体,胸口蔓延开幽微无言的痛楚。

    在他有战友作伴,有理想指引的那些日日夜夜里,戴纳才是真正的踽踽独行。

    一个人隐没在黑暗里,背负着来自同伴的骂名和误解,究竟会是多大的压力,他根本无从想象。

    戴纳不是自作主张,也不是一意孤行。他只是习惯了独自面对所有的危险,习惯了一个人站出来,将所有人都护在身后。

    可他也同样是个普通人,也会觉得疲倦,觉得压抑,也会在实在撑不住的时候,流露出不肯轻易显露人前的脆弱。

    他还有眼泪,他还是想活下去的。

    只是太久都没有人陪伴照料,没有人可以叫他放得下心去依靠,所以几乎已经忘了要怎么好好活下去。

    “以后不会了,戴纳。我发誓,再也不会叫你一个人。”

    维诺轻柔地吻上他苍白冰凉的嘴唇,迎上那双眼睛里怔忡的光芒,眼里洇开柔和温然的笑意。

    “既然维诺已经死了,我现在不出现在起义军中反而是最好的。我会给自己找个新身份,陪在你身边,一直到胜利的那一天……”

    剧情的转变来得太快,苏时措手不及地瞪圆了眼睛,错愕地抬了头望着他。

    原本清冷到几乎有些淡漠的人,忽然露出这样惊讶的神情,就再也没了半点平日的气势,反倒叫人觉得格外可爱。

    维诺不由轻笑,抬手温存地抚上他的脸颊,指间摩挲过他柔软微翘的发尾:“怎么,不愿意吗?”

    “可是我身边很危险,维诺”

    戴纳仓促开口,试图扭转越发不妙的局势,却才说了一句就被维诺抬手按在肩上,浅笑着温声开口。

    “别担心,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最安全,他们就算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我居然会回到戒备最森严的政府大楼里面你也说了,有人在盯着你的位置,这种时候的刺杀暗害绝不会少,光是努亚一个也照顾不过来你吧?”

    好极了,现在连被刺杀的机会都不给了。

    苏时眼前一黑,无力地栽倒在维诺宽阔的肩膀上。

    看着怀里的青年难得任性的举动,维诺眼中笑意更浓,抬手温柔地落在他额顶,力道轻缓地揉了两把:“快点把身体养好,知道吗?”

    不能不说,这个拥抱倒还是足够舒服的。

    苏时心如死灰,闷不吭声地点了点头,勉强安慰了自己一句。身体绷紧片刻,终于自暴自弃地靠进那个始终在等待着他的怀抱里面。

    总会有别的办法的,百密总有一疏,就算这两个人真要寸步不离地盯着自己,他也不信自己就没有找死的机会。

    从这一天起,苏时就被两个人给严密地监视了起来。

    食物都是被精心烹调过的,原本板正规矩的衬衫也都被换成了舒适温暖的衣物。政令公务有维诺殿下帮忙处理,兢兢业业的戴纳元帅被彻底剥夺了呕心沥血的权利,只能两耳不闻窗外事地老老实实养起了身体。

    “我到现在都在奇怪,他到底是以什么身份混进来的……”

    已经没有余力责备忠心耿耿的中尉,苏时靠在床头,抬手叫他给自己输液,忍不住蹙了蹙眉:“那么多人,居然就没有觉得他不对劲的吗?”

    “在您被绑架之后,马修曾经弹劾元帅的卫兵防备疏忽,想要趁机把人换成他的心腹。我奉命挑选新卫兵,挑了几个他的人在外围,顺便也把维诺殿下一起挑了进来。”

    中尉温声开口,熟练地把针头埋进他的手背,又把一杯热可可塞给他:“要慢点喝,您的胃不好,还得养一阵才能好好吃东西。维诺殿下改变了外貌,虹膜和指纹也都做了伪装,您放心,身份识别不会有问题的。”

    每次都把正事和胁迫自己休养的话一起说,连想要蒙混过关,假装没听见都做不到。

    苏时悻悻叹了口气,将身体向后靠了靠,捧着热可可抿了一口:“努亚,你有什么事瞒着我吗?”

    这些日子自己这个中尉倒是和维诺走得很近,虽然猜得到这两个家伙大概是在千方百计地阻挠自己完成任务,苏时却依然还是隐约感觉到,他们似乎还在背着自己计划别的什么事。

    维诺那边是没什么办法突破的,也只好把希望寄托在中尉的身上了。

    苏时漫不经心地抿着热可可,等了半晌也没听见中尉回话。疑惑地抬起目光,却发现素来坚毅沉稳的中尉居然红了眼眶,连身体似乎都在隐隐发抖。

    自己似乎撞破了什么挺不得了的事。

    苏时心中微动,忽然来了兴致,半撑起身朝他招招手,耐心地示意对方坐在床边:“说吧,有什么事情没告诉我?”

    他的语气很柔和,似乎还带着温然轻松的笑意。

    中尉抬起头,迎上他温和甚至疑惑的目光,始终压抑着的痛楚不容忽视地从心底翻涌上来,叫他忽然忍不住哽咽。

    “元帅,我去了军事学院,找到了被您的老师封存起来的绝密档案……”

    “你还真去了?!”

    苏时心里一沉,猛地坐直身体。

    那是他唯一的黑历史,没想到那个疯子老师居然没有毁掉。

    一旦那段绝密档案被找出来,就意味着所有人都能看到他被老师打得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崩溃到趴在地上嚎啕大哭的惨状。

    不难想象,一定会让他威风凛凛的元帅形象大打折扣。

    苏时越想越头痛,抬手揉着额角,眼里居然难得地显出些慌乱。

    “您果然早就知道……”

    看着他神色的变化,中尉心口几乎滴血,忽然用力地攥住了元帅的衣袖,胸口激烈起伏:“您早就知道,您注定不可能活得过三十岁是不是?”

    ……

    苏时愕然抬头,眼里迸射出惊喜的亮芒。

    他还真是一点都不知道。

    他离三十岁只差不到半年,要是早知道有这么好的事,也就犯不着这么火急火燎地想办法找死了。

    被元帅眼中的灼人的光芒刺得胸口发酸,中尉错开目光,声音喑哑低沉。

    “我都已经知道了,您的老师比任何人都更清楚您的能力,既对您报有希望,却又担心您会真的被特伦斯政府所笼络。所以从一开始就已经给您注射了一种被开发用于暗杀的特殊药剂,无论您的任务是否成功,都注定不能活得过第五年。”

    苏时那时候已经被打得七荤八素,还真没注意到自己被注射了什么药剂。微讶地听着中尉的话,脑海中已经飞速构思起了可以用这件事来做的文章。

    看着他仿佛事不关己的淡漠平静,中尉眼中已经漫过些血色,胸口急促起伏。

    “您应该早就有感觉了!注射药剂之后,您会越来越虚弱,体力会越来越差,身体的反应会越来越跟不上您的战斗意识,所以那时候您才会被维诺殿下轻松挟持……”

    “不,那时候我只是”

    苏时下意识反驳一句,又本能地不愿承认自己确实是打不过,稍一停顿才哑然轻笑:“我只是无论如何都不想和他动手……我的身体其实没那么差,努亚,是你想得太多了。”

    原来系统安排得这么周到,早知道他就不在找死这件事上花这么大的力气了,早点把精力放在经验点上,兴许还不至于损失这么大。

    想起自己白白浪费的大好机会,苏时不无遗憾地轻叹口气,眼中不由闪过些郁闷不甘。

    中尉含着泪低下头,攥着他的衣袖不撒手,恨不得用上了想要留下什么的强硬力道。

    苏时也没了脾气,无奈地扶住他的肩膀,稍使了些力气晃了晃:“努亚,好了,打起精神来。事情既然已经不可挽回,你这样又有什么用?既然知道了我的事,就记得帮我保密,这次千万不能告诉维诺了,知道吗?”

    听了他的话,中尉下意识抬起头想要开口,迎上元帅认真的目光,却最终还是仅仅瞥了一眼屋角,沉默着点了点头。

    苏时这才放心,美滋滋靠回床上,考虑起了该怎么好好利用这样一个大好机会。

    监控屏幕前,维诺手中的杯子已经四分五裂。血色被清水冲淡,滴滴答答地冲破桌面又重新汇聚,他却始终一无所觉。

    他的眼前已经被水汽朦胧成一片,却依然鲜明地落着刚才在监控画面上看到的那一幕。

    戴纳是不甘心的。

    他有遗憾,有挣扎,只是从一开始就被规定了结局,所以早就失去了反抗的机会和心力。

    可那双眼睛里依然写着不甘和不屈,即使已经被这样不公地对待,那个人却依然从来都没有放弃过希望。

    他相信,戴纳一定是想活下去的。

    望着对方眼中依然不及散去的些许血色,中尉轻轻点了点头,沉默片刻才轻声开口:“您都听见了,维诺殿下。”

    “都听见了。”

    迎上中尉稍显复杂的目光,维诺微微颔首,等到对方几乎要与自己擦肩而过,才终于沉声开口:“在这之前,你从没和我说过这件事。”

    “那时候元帅的情况还没有稳定下来,我也不愿草率地说出来,叫您因此而更加烦心。”

    中尉站定回身,望着对方暗沉的双眼,深吸口气抬起头。

    “我知道您心里一直有个结,维诺殿下,元帅也一直知道。他从来都没想过要辩解什么,在我刚开始跟随他的时候,他曾经做过噩梦,在梦里一直说对不起,一直哀求他梦中的那个人不要逼他。”

    维诺瞳色愈深,垂在身侧的双拳攥得死紧,整个人几乎已经凝成一尊雕塑。

    望着他的反应,中尉的眼里显出些哀伤,声音轻忽下来:“我知道您很尊敬那位老师,可元帅原本是可以很好地活着的,是可以和你们一样,成为受人敬仰的英雄,光明正大地活在太阳光下的……”

    已经与黑暗同行的人,不会再有彻底归于光明的机会。

    这一点,他们其实比任何人都要更加清楚。

    “我一定会想办法……”

    维诺缓声开口,语气压得极低沉,甚至已经隐约显出些喑哑的血色:“我会为他正名,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是真正的英雄。我会把他带回到阳光下,他会好好活下去,他一定能好好活下去,我保证。”

    中尉没有答话,只是朝他举手敬礼,沉默着一直目送他进了门,才终于忍着泪快步离开。

    维诺放轻动作推开门,戴纳躺在床上沉沉睡着。

    他的一只手还放在外面打着吊针,被子好好地盖到肩头,眉宇间依然有些虚弱倦怠,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可可香气。

    维诺没有惊动他,只是缓步走过去,在床边的椅子里坐下。

    也只有这样安静地熟睡着,这个人才终于彻底卸去了所有的防备。神色显得无辜又柔软,黑发散落在额间,苍白的额头上沁出细密的薄汗。

    监视器里的画面似乎还在眼前,维诺的胸口几度起伏,才终于重新归于平静,替他轻柔地拭了额间的细汗。掌心无意间划过对方的眼睫,带来极隐蔽的酥…麻触感。

    戴纳似乎隐约感觉到些许异样,下意识蹙了蹙眉,却依然没能立即从深沉的睡梦中脱离出来。只是本能地偏了偏头,皱了眉不情愿地低声嘟哝一句别闹,又往被子里面缩了缩。

    几乎就隐约显出了些极干净柔软的少年模样。

    维诺呼吸微屏,忽然想起中尉离开时的话,极强烈的痛楚忽然后知后觉地自胸口炸开。

    像是被一把匕首狠狠刺入胸口,毫无章法地搅动刺戳,痛楚跟着血脉蔓延,每一次呼吸都是撕心裂肺的疼。

    仓促地咽下那一声闷哼,维诺无声地弯下腰,伏在那个人熟睡着的床沿,胸口疼得几乎喘不上来气。

    他们曾经只是同学和战友,他从来不曾试图更深入地了解过对方,也不知道那时的戴纳在没有任务和训练的时候,在那些最真实和放松的私下里,究竟是什么样子。

    直到现在,他才隐约窥见了当初的那个少年。

    只是因为更加擅长用沉默来守护内心的赤诚,只是因为更能坚强地撑过孤独和黑暗,所以就不能再有任何自主的选择。

    他甚至或许都从没来得及被问过,究竟是不是愿意从此隐没黑暗背负骂名,是不是愿意亲手击毙自己的老师,是不是愿意从任务的开端,就进入生命的倒数。

    五年的时间,这个人的肩上究竟都背负了多少东西,被自己所挟持的时候,他的心里又究竟都在想些什么?

    冰凉的泪水无声落在被角,洇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维诺终于再也坐不住,身体从椅子上无力滑落,跌跪在戴纳的床边,将额头用力抵在手背上。

    他知道的太晚了,他甚至也无法保证即使集合皇室所有的力量,究竟能否足以挽留住这个人的生命,假使真的能挽留住,又究竟能留下多久。

    即使真的能叫对方活下来,他也终究无从弥补这些太过深刻的伤害了。

    睡得终归不大安稳,苏时低咳了几声,恍惚着睁开眼,就被跪在床边的人吓了一跳。

    感觉到对方手臂上传来的微弱力道,维诺猛地抬起头,就迎上了戴纳茫然受惊的目光。

    “对不起吓到你了吧?”

    维诺哑然轻笑,努力叫自己的神色和缓下来,抬手用力抹了把脸:“你这几天的情况忽好忽坏,可把我吓坏了,趁着努亚不在,在你这里歇一会儿。”

    听他没有问起自己刚知道的那件事,苏时才稍松了口气,无奈地摇头失笑:“看你的表情,我还以为你是来通知我起义失败的……”

    “戴纳,你就只想着起义会不会成功吗?”

    维诺忽然温声打断了他,目光定定落在对方苍白柔和的笑容上,声音隐约透出些喑哑。

    究竟是怎样才能释怀那些不甘和委屈,怎样才能面对着死亡的临近轻松地笑出来,他根本无法想象。

    苏时眨眨眼睛,迎上对方愈发深沉的目光,讪讪低头咧起嘴角,好声好气地承认错误:“好了,我知道还要好好养身体,不生气了行不行?”

    经过几次的斗争与反斗争,苏时已经深谙反抗越激烈镇压越强硬的规律。要想让这两个人不再像盯着囚犯一样轮流盯着自己,还是需要态度良好地承认错误积极配合才行。

    有了系统颁发的必死金牌,苏时的心态也好了不少,现在已经放心地把目标转向了保住经验点和协助主角完美完成任务的新方向上。

    语气诚恳地承认了错误,却发现对方的神色没有转暖的趋势。苏时有些疑惑,才要再开口,唇上却忽然被覆上一片温热,把他要说的话也一并堵了回去。

    维诺吻上他的唇,呼吸粗重急促,眼前已经难受得一阵阵发黑。

    这个人居然还在笑,还在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对他好脾气的道歉明明没有做错任何事,明明从一开始就承受了一切的委屈和不公,可那双眼睛里却只有看不透情绪的温和从容,甚至已经再找不到半点那时瞥见的不甘郁色。

    他没有办法就这样坦白地承认自己关注过度的监视行为,只能将所有的情绪都落在那个吻里。直到对方的身体因为缺乏空气而软下来,无力地跌进他的臂弯,维诺的情绪才终于稍稍平复。

    苏时急促地喘息着,一贯苍白的脸颊上难得地泛起些血色,精疲力竭地靠在对方的手臂上,轻咳着笑出了声。

    “我明白了,原来是要我想这个……我的殿下,咱们的正事还没干完呢。等咱们把新国家建立起来,有的是时间忙活这些儿女情长的事,这么着急干什么?”

    他的声音因为刚刚结束亲吻而比平时稍显低哑,又带了些鼻音,就尤其显得柔和温糯。

    那一声“我的殿下”叫得轻快又温和,反而透出意外的亲昵。戴纳罕有这样叫他的时候,维诺的心口一跳,本能地握住了对方打着点滴的手:“你会陪我到那时候吗,戴纳?”

    “说不定,你的动作最好快一点,我脾气可急得很。”

    苏时轻笑着开口,语气依然温和,像是只在说一句极普通的调侃。

    维诺却已经听懂了他的意思。

    痛楚依然不依不饶地盘踞在心口,维诺迎上他的目光,也柔和了神色浅笑起来,抬手揽住他的脖颈,倾身在额上落了个轻吻:“我答应你,戴纳。三个月之内,我会叫你看到你想看到的一切……”

    “真的?这么快吗?”

    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有希望完成任务,苏时惊喜地抬起目光,望向神色笃然的维诺。

    那双眼睛里盛满了最纯净的期许和向往,几乎像是个从未沾染过黑暗的孩子,干净得叫人心里溢满了最无力的酸楚苦涩。

130、捡不回的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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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他理所当然的语气引得恼火不已; 中尉蹙紧了眉上前一步,尽力压低声音:“你明知道元帅还在里面!”

    “我当然知道,但我相信,以元帅强悍的军事素质,绝不会在这种普普通通的攻击中受伤的。”

    慢条斯理地摘下手套,马修挑了挑嘴角; 望向中尉燃着怒火的双眼:“难道你不相信我们的元帅吗; 努亚中尉?”

    “你”

    他这句话问得实在狡诈至极,中尉当然没办法否认对于元帅的信任; 可一旦点头,无疑是默许了对方的命令。

    以元帅现在的身体,是不可能躲得过接下来的攻击的。

    但他如果说出实情; 对方只会更加顺理成章地建议元帅休养; 从而趁机取而代之。

    跟随元帅这么久,中尉比任何人都清楚; 这个位置究竟耗费了元帅多少心血; 又对元帅有多重要。

    死死盯着对方志得意满的神情; 中尉的胸口激烈起伏; 眼里几乎已经显出隐隐血色。

    马修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笑意,满意地高声开口:“很好,听我的命令,发动”

    “我劝你最好不要,马修。”

    清淡的嗓音不急不缓地打断了他。

    众人下意识循声望去; 脸上纷纷露出惊喜的神色。

    戴纳踏着断壁残垣走过来,脚步迈得从容稳定。他的身体依然结结实实地笼罩在披风下,脸色似乎有些苍白,目光却依然沉静而明亮。

    “元帅!”

    中尉眼里骤然闪起亮芒,快步迎上去想要搀扶他,却被苏时轻轻按住手臂,望着他的眼睛里露出些安慰的笑意。

    马修的脸色有些难看,不情愿地迎了上去。

    两人先前的争执声音并不高,周围的士兵并没能听得见。可亲眼看到元帅从他们几乎就要攻击的地方走出来,士兵们望向马修的目光还是显出些分明的不善。

    他们只知道这场仗是为了夺回元帅,却不知道元帅居然就在里面。

    民众心中的戴纳元帅是特伦斯政府的化身,是残暴而冷酷的恶魔,可在士兵们眼里,元帅却是他们最崇敬的存在。

    元帅会和他们同吃同住,会微笑地拍着他们的肩膀,准确地叫出他们的名字。使是最普通的士兵,也不会被他所忽略。

    在元帅执掌政府军的这几年里,他们的待遇终于得到了保障,甚至还能有一些余钱交给父母、家人。

    政府军中的基层士兵大都是穷苦出身,只是迫于生计才不得不走上这一条路。对于他们来说,戴纳元帅无疑是赋予他们第二次生命的恩人。

    可就在刚才,他们居然险些冲着元帅所在的地方开火。

    “看到您平安无事,这真是太好了,戴纳元帅。”

    马修的笑容有些僵硬,快步迎过去,苏时却没有理会对方主动伸出的手,只是朝他微微颔首,并拢两指虚划过帽檐。

    漫不经心的军礼,却分明透出不容稍许冒犯或质疑的高傲,把马修的脸色也衬得越发难看。

    军队里甚至隐约发出了低低的嗤笑声。

    “你应当知道起义军总部的地下埋着多少军火,贸然发动强力总攻,会叫多大的范围瞬间夷为平地。”

    戴纳的手落在中尉的手臂上,像是在安抚着忠心的下属过于激烈的情绪。他的目光擦过帽檐,落在马修微微扭曲的面孔上。

    “或许你有殉职的爱好,马修,可惜我没有你这样令人钦佩的热情。回去吧,我总不希望送到总统桌上的,是你或者我的讣告。”

    “戴纳,维诺已经死了,他们根本组织不起有效的抵抗,现在是一举歼灭起义军最好的时候!”

    马修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些狂热的亮芒:“不要和我说你那一套和平分化的理论,如果你的理论有用,你也不会落到他们的手里了!”

    “看着你的脑子,我甚至已经听到了它运转时齿轮生锈的刺耳噪声。”

    苏时轻叹口气,惋惜地摇摇头:“你没有遭到有效的抵抗,是因为他们早就已经放弃这里转移不然的话,你以为我是怎么能平安走出来的?难道是他们忽然发现我其实是苦心潜藏多年的卧底,所以大度地把我重新送了回来吗?”

    中尉听得一身冷汗,心惊胆战地看着神色从容的元帅,心中的敬仰越发浓重。

    他说得确实很有道理,马修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神色不由有些难堪:“戴纳元帅……”

    “如果你没有浪费这么多时间,还有可能找到他们的踪迹。很可惜,就在你刚才下令毫无头脑地狂轰滥炸的时候,他们已经尽数撤离了,而我在试图进行追踪时,又险些被你下令发动的攻击震死。”

    苏时缓声开口,暗自祈祷着自己拖延的时间已经足够维诺带人撤离,撑着中尉的手臂抬起头,眼里显出些嘲讽的凉意。

    “这就是我的侦查结果,军务大臣先生。如果你不信任我的军事素质,自然可以派一队人进去查看,我有些疲惫,就先回去休息了。”

    士兵们立刻自发地让开一条路,护送着满身硝烟的元帅登上了条件最好的指挥车。

    马修的司机也自动自觉地跳下来,中尉扶着戴纳在副驾驶坐稳,就接手了司机的位置,发动车子扬长而去。

    在滚滚的尾烟中,马修的面庞已经扭曲得不成样子。

    “真是太惊险了,元帅,您居然真的敢和他赌……”

    后视镜里都已经看不到军队的影子,中尉才终于松了口气,侧过头轻声开口,心口却骤然缩紧。

    元帅无力地靠在座位上,脸色比之前还要更加苍白,似乎似乎全靠着安全带的束缚才没有倒下去。

    他的眼睛紧闭着,神色间已经显出些难掩的痛苦。

    中尉紧张得几乎无法呼吸,打开了自动驾驶模式,小心翼翼地扶上元帅的肩膀。

    戴纳的身体忽然爆发出一阵痛苦至极的抽搐,鲜血冲破他紧闭着的唇齿,洒落在板正的军装上。

    在决定要出来的时候,苏时甚至没有办法自主站立,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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