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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人古传-第1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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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诊并未出什么错,很多百姓受饥寒之苦过来看病,也是将朗少主娘亲的事带了出去。”
“很快,便有了特殊的人来看病。”
特殊二字落下的时候,苏无双的声音着重了一瞬,旋即转过身,神色变得凝重了起来:“一个看似十七八岁的少年,来了我们的义诊摊。”
“口中说他受了风寒身子极弱,可是诊脉的时候却是发觉,他的脉象极为稳定,丝毫不似风寒疾病之人。”
“想来,怕是年轻的探子,没什么经验,让我们发觉了。”
“加之,他询问了许多关于朗少主娘亲的事情,更是让我们生了疑。”
“少年离开后,我便安排人跟了过去,那少年最后入的地方,便是皇宫。”
第六百四十一章、关键是她?!
下一刻,杜微微的眼神明显有了着重的变化,停顿了一瞬,沉沉开了口:“这般说来,是穆云锦错不了了。”
穆云新本就是一直沉默着的状态,听到了杜微微开了口,还提到了穆云锦,自然一个抬眼,看向了女子,疑惑闷在了胸口,久久没有出口。
贺潇的手缓缓抬起,在身旁的桌上轻轻敲了敲,醇厚的声音出口:“未完全确定。”
“这还有什么不能完全确定的?皇宫重地,一个少年如何能自由出入,自然是有着皇帝的允诺。这样,还不能证明穆云锦就是北冥之人吗?!”
每每提到穆云锦,杜微微心头的怒意便不可遏制地翻涌而出,声音也是下意识地大了起来。
也便是这个瞬间,穆云新的声音随之落下:“王妃……说什么?”
那声音里,带着些虚弱,更多的,却不解和疑惑。
他问的,自然是杜微微的那句:穆云锦就是北冥之人。
穆云锦,如何成了北冥之人?!
穆云新的话语落下,整个屋子内,已然是一片平静,杜微微的神色略略僵住,并未即刻应声。
穆云新为穆天德的儿子,自然就是这汀元的儿子,若说最后他坐不上那皇位,他也不会多言语什么,可此刻,他竟是听到了那样的消息,穆云锦,是北冥之人?!
这汀元的江山,如何能落到旁族人的手中?!
见杜微微没有应声,穆云新的眉头微微蹙起,环视了在场的四个人,手臂用力微微撑起了自己的身子,对着北冥朗的方向落了声:“朗少主,今日你我第一次见面,云新本不该问这般的问题,可……可否为云新解释一番,穆云锦,何为北冥之人?!”
穆云新的心头,自然而然已是有了慌张。如今他这般模样,没能坐上皇位,他已是不在乎,可这汀元天下,怎么能落到旁人手中?!
北冥朗的视线始终低低地压着没有抬起,纵然穆云新已是点名道姓同自己讲话,可他依旧是垂着视线,不准备开口作答。
苏无双的眉头也是微微蹙起,眸光滑过穆云新的面庞,旋即快速移开,心头上,是一声深深的叹息。
杜微微的面色终是逐渐缓了回来,抿了抿唇,想要回答穆云新的话。偏生此时,一直都没有开口的贺潇出了声。
“微儿于丰谷节上中毒,三皇子不会不记得吧?”
贺潇的声音在旁人跟前向来低缓,此刻出口一句沉沉的反问,一瞬便将穆云新所镇住。
穆云新的眉头依旧是紧皱的模样,神色却是逐渐有了变化。
杜微微在丰谷节上中毒,自己不顾礼仪冲上礼台,被父皇关了禁闭,也是因此,什么都未为杜微微所做。
女子的视线,在贺潇开口的一瞬已然抬起,看向了男子,神色上,有些浅浅的温润情绪。
“微儿所中之毒,便是北冥一族三大禁药之一,失息散。”
贺潇的身子没有丝毫的动作,声音却是越发沉重落下。
“而这毒,便是季安宫的人,利用了微儿对于穆云季那小子的喜爱,才下到了微儿的身上。”
话语至此,贺潇已是将所有的事情都说了个明白。
穆云新则是神色上愣住,似是有些不敢置信。
这时,北冥朗的声音才更为沉重地传出:“失息散为北冥族的禁药,若非北冥中的重要之人,定然不会拿到。”
深叹了一口气,杜微微终于将目光看向了穆云新:“季儿小,不懂事。他也是同我说了,那下了毒的糕点,是宜嫔让他拿给我的。”
“可如今,事情还是无法串联起来。”
“究竟,做这一切的人,是宜嫔,还是穆云锦。”
说这句话时,杜微微明显有了些悲戚,即便到了此刻,所有人都明白那害人之人就是穆云锦,可那些事情,还是有着那最为关键的一点无法串联。
害杜微微和木黛之人,确确实实是宫中的宜嫔,所用之毒也是北冥所特有,但一切都在北冥朗这处被否决了,贺潇和北冥朗都是极为肯定,宜嫔,断然不是北冥之人。
若说穆云锦是宜嫔儿子的缘故帮了他,可为何,穆云锦最后会对着帮自己的人下毒手?
况且,杜微微并非不知晓,那宜嫔和穆云锦之间的关系,极为不好。
随三个人的话语落下,似是有什么东西在穆云新的脑海炸开了一般,所有自己所知晓的事情皆是铺天盖地而来,直直地冲向他的脑海。
半晌,穆云新才将所有的事情捋顺,那盘旋在他脑海中的事情也是逐渐清晰了起来。
双手死死地攥住了盖在自己身上的锦被,穆云新的声音泛起了些许的颤抖:“我……知晓……”
刹那,所有人的视线,看向了穆云新。
“我知晓……是谁……”
“你们所寻的那个关键的人……便是……”
“安容。”
安容。
那个几近让人记不住的老嬷嬷,安容。
杜微微的呼吸都快要停住了,袖中的双手死死地搅在了一起,眉头皱的极深。
穆云新的身子一个松懈,而后重重地向后靠去,开始叙述自己所知晓的事情:“王妃丰谷节中毒后,我被父皇关了禁闭。”
“没过几日,父皇将百花园走水一事交由我私下调查。”
“也便是这调查,我才查了出来,百花园走水一事,虽然种种迹象表现出来的皆是穆云锦所为,可真正下手的,其实是宜嫔。”
“更为让人惊讶的是,当日所动手之人,便是那个老嬷嬷,安容。”
“我一直以为,皇奶奶过世后,安容便一直跟着了宜嫔。”
“可调查到最后才发觉,宜嫔,不过是穆云锦通过安容所控制的一个傀儡罢了。”
“安容,一直都是穆云锦的人。”
“宜嫔做的每一件事,皆是安容出的主意。”
“这般看来,倒是和你们所说的,对上了。”
苏无双的眸子凝重地越发厉害,垂着眼低低道了一句:“如果是这般,那……宜嫔给王妃下毒的主意,也是安容所出,更是安容将有毒之物直接给了宜嫔?!”
第六百四十二章、手谕
随着苏无双的话语出口,所有人的心头都好似通明了起来,一切事情皆是贯通了起来,所有不可解释的地方也是说得通了。
一切,皆是穆云锦所为,之所以有些视线会模糊不清地落在了宜嫔的身上,拜便是因为那极不惹人注意的安容从中作梗,让所有人无法一下子分辨出其中的来龙去脉。
所有人的神绪皆是顿住,整个屋内一片寂静。
当所有的事情被狠狠撕裂开来时,当那些真相被狠狠剖开展现在人们面前时,有些人才会知晓,自己的心头有着怎样的痛感。
杜微微袖中的手死死攥着,一双眸子中的光早就是一片冰寒,所有的一切,所有所有所有,都是穆云锦!!!
穆云锦……穆云锦!!!
下一刻,女子终是有了动作,一个起身,已然往外头走去。
所有的视线刹那间皆是落在了女子的身上,唯有贺潇同时刻起了身,一把拉住了女子的衣袖,声音沉沉而落:“微儿。”
杜微微任何一个动作,贺潇又怎么会不知晓她的意思?
“我们好好商议。”
被贺潇拉住,杜微微停下步子,并未即刻转身,背对着众人,身子却是有了微微的颤抖。
贺潇自然感觉到了女子的变化,先前所有的事情交叠在一起,对于她的伤害极大,此刻知晓了是何人所为,她的情绪也是有了极大的波动,极为不稳定。
贺潇的眉头微微一皱,身形一步上前,手揽住了杜微微的肩头,声音压得极低:“别怕,一切有我。”
是了,他了解杜微微,她的心头,除却愤怒,便是那隐隐的害怕,那经历过一些苦痛的后怕。
“我要把我爹娘送出去。”
良久的沉寂,杜微微的声音才带着些颤抖响了起来,此时此刻,她所能考虑到的,只有自己的父母了。
每每想起,娘亲的昏迷不醒是穆云锦所为,她的心头便揪地阵阵作痛,如今父母都还在相府,教她如何不担心?!
“微儿。”贺潇的声音微微用了力,手中动作也是一个用力,将杜微微的身子转过,沉沉应了一声,“好。”
此时此刻,不论杜微微说的什么,他自然是都会应允的。
“叩叩叩”拉着杜微微转身重新坐下的一瞬,敲门声正正好响起,
旋即,黄的声音响起:“爷。”
贺潇的手还揽在杜微微的肩头上,眉眼沉了沉,应了声:“进。”
天地玄黄跟了他很久的时间,对于该不该在旁人面前所说的话都是极为有数,此刻若是敲门禀告,便是说事情较为紧急,且是能在这几人面前所说的。
开门声响起,不过会眨眼的功夫,黄的身形已是入了里间,不过也就停在了里间门口的位置,对着在场所有的人浅浅行了一礼,这才对着贺潇开了口:“爷,宫中,送来了手谕。”
贺潇本就是站在了坐着的杜微微身旁,此番听到了黄的禀告,眉头轻微一皱,刚想开口,便感觉到女子的动作再次扬起,一个起身,已是奔到了黄的面前,一把伸出了手。
黄本是垂着眼,突然间感觉到一个蓝色的身形奔到了自己的面前,愣了片刻,这才反应过来王妃的意思,从袖中将那手谕拿出,双手端着送到了杜微微的面前。
杜微微的心绪还极为不平静,一把将那手谕夺过,一个展开,双眸中带着凌厉将那手谕上的字一个一个看过,末了,呼吸深深平下,眸子闭起顿了顿,旋即一个高高扬起,将手谕向着身后扔去。
准确无误,手谕向着贺潇的方向飞去。
贺潇的大掌也是一个高高扬起,接住了手谕。
展开手谕看了起来,贺潇的眉头也是愈发深沉了下去,末了,将手谕收起,放到了桌上,转过眼,看向了穆云新,眼眸中的光,变得沉沉。
“正月十五,举行国葬。”
简简单单八个字,从贺潇的口中说出,却是泛起了重重冰寒的意味。
穆云新一直靠在床上,眉头微微垂着,听到贺潇跟自己开口说话,这才缓缓抬起了头,眉眼间似是有着水光在微微颤抖。
“正月十五……他穆云锦还真是有这胆子……”
正月十五,上元节,本是汀元继除夕夜后第一个最为重要的节日,本该是家家户户团圆的日子,穆云锦,竟是在这样的日子,举行国葬?!
这完全,是对穆天德侮辱!!!
如此想着,穆云新本就是攥着锦被的手愈发用力了。
“你没有要说的?”
贺潇站在离床铺最近的位置,眉眼压低,声音沉沉出口,对着穆云新落下。
苏无双一个迈步走到了桌前,出手将那手谕拿起,也是快速地瞥看了一眼,声音落下:“同一天安葬穆天德,穆云古和丁宜?”
“啧……这穆云锦,简直没有将人放在眼中。”
苏无双的话语带着些微讽,末了,有些嫌弃地将那手谕重新扔回了桌上。
贺潇的视线沉沉不已,再一次扫视过穆云新,见他并未有开口的打算,唇边冷意绵延,已是打算回身。
“带我去。”
下一刻,穆云新开了口,语调带着些悲愤。
贺潇转身的动作停住,凝了神,看向了穆云新,没有应声。
穆云新攥着锦被的手缓缓松开,抬起眼,看着贺潇,往日妖媚不已的眉眼早就是一片清冷和隐忍,深深地看着贺潇,重复了一句:“带我去。”
闻声,一直垂着视线的北冥朗也是抬起了头,望向了穆云新,脸上的刀疤静谧着,透着说不出的薄凉。
杜微微的视线也是同时刻,凝了光,看向了穆云新的方向,眉头微微蹙着。
穆云新的心绪,比此刻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要深沉,纵然穆天德是天子,但论到底,那是他的,父亲。
贺潇微微侧着身子,并未正眼看向穆云新,视线全程压下,余光中带着不可捉摸的意味,末了,才微微扯起了嘴角,薄凉话语落下:“你会见到穆天德的,”
“不过,不是在国葬。”
第六百四十三章、皆动
翌日,天色未亮,一辆马车已是从王府的后门驶出,全速向着京都城门方向而去。
朦胧的天色下,马车很快便驶离了王府的区域,消失在还是一片沉沉的光亮中。
不过片刻的功夫,马车轱辘滚动的声音已是在城门处响起,旋即又很快停下,朦胧的光色下,一个略显沧桑的声音已然响起:“两位小哥,劳烦行个方便,我家公子心系家中老夫人,急着赶回去看望。”
此时此刻,城门还未打开。
守城门的不过是两个困意沉沉的小侍卫,若非马车的靠近,这俩人怕是还靠坐在墙上打着盹。
两个小侍卫的面色极为不快,很明显因为这马车到来的缘故,打搅了两人的好梦。
一个侍卫偏后站着,依旧十分困倦的模样,根本不愿抬眼。另一个则是走到了马车前头的位置,有些难受地睁开眼,看向了驾马车的人,却是因为天色还未完全大亮加上他思绪不清醒,看不分清那驾马车之人的面貌。
不过片刻,那侍卫便放弃了去看是何人,恶狠狠地开了口:“懂不懂规矩?!这才几时,还有半个时辰才开城门,给我等着!”
说话时,侍卫抬起手,指了指还暗沉沉的天色,末了,重重地啐了一口,收回眼,脚步转回,打算重新退回去。
“还请小哥等等。”沧桑的声音又一次落下,旋即,那驾马的人从前板上落了下来,往小侍卫的方向走去。
侍卫这才看清,原来这驾车马的是个上了年纪的男子。
正是,刘克。
若是了解刘克,就该知晓,依照他刘克的脾气,怎的还会这般客气地说话,早就是将这两个小侍卫收拾了,但当下,北冥朗他们急着回北冥,自然要先将这守城门的侍卫打发了。
刘克的眉眼处是隐忍的怒意,灰暗的光色下看不分清,面上的笑意却是极为浓郁,冲着小侍卫而去,手中动作很快,从袖中翻出了一个较大的布袋,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一把塞到了侍卫的小厮手中。
刘克讨好意味格外明显,扯了扯笑意,又点了好几下头。
这守城门的侍卫面色上的喜意明显翻涌了一瞬,很快就收敛了起来,眉头一抖,好似一副正经的模样,手中动作却是重重地将那布袋子颠了颠。
很沉。
侍卫的嘴角顿时勾了起来,不动声色地将那布袋子收进了自己的腰间,重重咳嗽了两声,语气明显变得好了许多:“这城门岂是你让开就开的?都没点规矩了?!”
刘克心头的怒意已是不少,却还是对着面前的小侍卫赔着笑:“小哥说的是,我家公子也是才收到消息,这才想着尽早回去的。劳烦小哥,通融一下。”
说话间,刘克的嘴角极为不自在地又勾了勾,又从袖中拿出了一个布袋子,塞到了侍卫的手中。
那是一个装着一些小巧首饰的袋子,虽说都是些小首饰,却也是足够精美,刘克自然知晓,这些侍卫,定是会有着去吃花酒的时候,这首饰,倒是个不错的玩意儿。
第二个布袋子入了手,这侍卫的态度明显有了极大的变化,看都未看,直接把那布袋子放入腰间,装作无意地抬起头看了看天,口中虽然还是有些埋怨,却是已然完全松了下来:
“这是我看在你们有孝心的份上才给你开的啊!下不为例知道没!”
“是是是,这是自然。”
刘克的声音还带着丝讨好,天色已然亮起了不少,灰蒙蒙的天色下,刘克深深看了一眼那收下自己东西的侍卫,再次点了点头,回身上了马车。
城门,也是因此提前了三刻钟的功夫,缓缓打开了来。
刘克重新坐上了马车,手中鞭子一个扬起,马车很快,又重新走动了起来,很快驶离了京都。
马车从那个侍卫旁驶离时,刘克的眸子带着一抹沉沉的光,重重地瞥过了侍卫。
有你受的了!
心头落下这般一句话,刘克收回视线,驾着马车离去。
自然是有那小侍卫受的,那两个布袋里头的东西,皆是被刘克做了手脚,撒了些痒粉,接下来几天,这小侍卫怕就要难熬了。
马车内,北冥朗身子靠坐在软垫上,眉眼闭着,丝毫未睁开,暗色的马车中,他面上的刀疤显得厉色十足。
刘克的眉眼极为警惕地看着四周的动静,马车一刻不停,往北冥一族所在的地方而去。
所有的计划,已是在昨日所商议好,所有人,也是开始有了行动。
马车离开京都不过才一刻钟的功夫,江鉴匆匆的步伐已是走到了养心殿的侧殿,轻手推开门,入了内。
穆云锦,一夜未眠,直至这天快亮的时候,还在批阅着奏折。
而这偏殿上的蜡烛,也是足足换了三支。
“皇上。”江鉴手中端着一个洗漱用的木盆,将东西送到了靠里的一个铜架上放好,又出手,将穆云锦脚边的暖炉翻了翻,这才开了口:“皇上,北冥一族的少主,离开京都了。”
穆云锦的视线落在自己面前的奏折上,手中的朱笔圈圈画画,还在写着什么,听到江鉴的话,顿了一瞬,很快便恢复了正常:“嗯。”
“皇上,昨日请张太医给皇后娘娘看过了,说……皇后娘娘并未有什么大碍。”
“嗯。”
“丝织坊的裁缝也是来过养心殿了,给皇后娘娘量过了身子,连夜赶制凤袍了。”
“嗯。”
江鉴连着三句,将最近的一些情况通报给了穆云锦,却是只得了穆云锦的三个嗯字。江鉴很是识趣,身子微微退开站在一旁,不再开口说话。
最后一本奏折终于是批注好,穆云锦搁置下了手中的朱笔,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如今他所批注的,皆是穆天德所积压下来的奏折,既然坐上了这个位置,自然要在一开始做好,断了那些有异心之人的口舌。
“栖凤殿收拾的如何了?”闭着眼,重重按压了自己的眉心处,穆云锦还是开口询问了一事,
第六百四十五章、不再散粮
并非解释,而是对施慕然的一句抱歉。
不知为何,施慕然的泪又一次翻涌了上来,又一次落了下来。
杜微微嘴角再次一个笑意翩然,抬手替施慕然摸去了泪水,口中微微打着趣:“再哭,就不好看了。”
“噗嗤”一声,施慕然顿时就笑了出来,转过身子一把挽住了杜微微的手臂,也是一眼,看到了陆琅。
幸福,大致不过如此了。
两个于自己而言,生命中最为重要的两个人皆是在身边,其中的幸福,不言而喻。
“陆琅见过王妃。”
见杜微微的视线看向了自己,陆琅的身子微微后退一步以示恭敬,行了一个浅浅的礼。
杜微微嘴角的笑意翩然落下,一支手臂被施慕然搂住,另一只手抬起来摆了摆:“外头凉,进去说。”
言罢之时,紫蔻也是跟了上来。
再无停留,一行人往主厅方向而去。
短短几步路,施慕然紧紧搂着杜微微,跟她咬着耳朵,不断地说着女儿间的体己话。
身形刚在前厅的椅子上坐下,施慕然紧挨着杜微微坐下,想要接着说些女儿家话时,一道灰色的身形已然从外头飞奔进来,声音高高扬起落下:“微微!”
杜微微转过视线,看向了门口方向,灰色衣袍的男子,正是阳春。
女子的视线明显愣住了许久,自己真的已是很久很久没有见过阳春了。
半晌,杜微微才回过神,看着那个冲着自己笑得格外灿烂的男子,同样回以一个绚烂的笑意:“阳春。”
阳春自然是看到了杜微微安愣住的神色,面上的笑意明显僵住了不少,却是在听到女子喊了自己一声阳春后,僵硬地扯出更为浓厚的笑意,而后改了口:“王妃……”
杜微微的笑意又一次,愣住了。从阳春口中听到王妃二字的瞬时,杜微微的心头已然是有了极大的迟钝,两人间的疏离,好似愈发明显了。
阳春背着光站着,杜微微并不能看清他面上的神色,稍稍眯起眼看向他,却是依旧看不分清,只是能感觉到男子身上那悲凉的情绪。
“微微,你瞧这镯子……”
便是杜微微还想努力看清阳春面色的瞬间,施慕然却是一个用力拽过杜微微的袖子,极为开心的扬起了自己的手腕。
杜微微的视线和心绪瞬时被施慕然拉过,丝毫没有注意到,阳春对自己无言动了动唇的那唤声:“微微……”
紫蔻站在杜微微和施慕然身后的位置,自然是将阳春所有的神绪都看在了眼中。
唇边重重一抿,紫蔻心头深叹了一口气。阳春对小姐的情意,紫蔻很早之前就知晓了,阳春回京后的事情,也是听沉木同自己讲过,虽说对这样的阳春不喜,但紫蔻却也是明白,一切都是情字所困。
整个前厅,并未有小厮进来。
入了厅,陆琅便走到了偏厅,亲自开始泡茶。片刻后才走了出来,看见阳春的一瞬,笑意扬起:“阳春来了。”
说着,已是将茶水送到了杜微微的手边。
点了点头,阳春并未多言语,转身在杜微微的对面椅子上坐下。
“慕然。”轻声唤了一句,陆琅声音里带着些宠溺,随后拉过施慕然的手坐到了主位上。
杜微微的笑意这才松下了不少,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并未去看坐在自己对面的阳春。
随着所有人都是坐下,紫蔻眼眸压低环视过所有人,这才迈步走到了门口的位置站定,视线中满是警惕看着门口方向。
陆琅的眸子看过紫蔻,收回眼,清了清嗓子,这才低低开了口:“近来来铺子领粮的人明显要比先前少了许多。”
“如今领粮的基本都是些老人家了。”
陆琅的声音压低,清清冷冷的模样。
放下手中的茶盏,杜微微的手撑住脑袋,眼神压低,听着陆琅所说的话。
“那些老人家,都是先前没能领到粮食的,这些天人少了,才排上了队。”说这话时,陆琅明显有些低沉,若不是先前杜微微吩咐过,不得因为同情对老人家先行布施,陆琅定会对那些老人加以更多的照顾。
“粮铺的粮食还很富足,照现今的状况,寒冬过去了都是散不完。”阳春的声音很是及时地补充了一句。
原本他在这粮铺的工作,就相当于总管,对于那粮食的情况,格外清楚。
杜微微的眸子依旧未抬起,还是静静听着的模样。
施慕然的眸子中带着些微微紧张的光,眉头蹙起,却也是格外好看:“微微,要不然,将剩下的粮食多散些出去吧?”
良久,杜微微深吸了一口气,这才缓缓抬起了眼,声音透着一股斟酌了良久的薄凉之意:“不,不要多散。”
刹那间,所有人的视线皆是凝在了杜微微的身上,每个人的眼中,都是疑惑的光。
眸眼越发凌厉了起来,杜微微的嘴角扯住重重一抹冷笑之光:“不仅不要多散,反而,要取消散粮。”
“什么?”另三个人皆是疑惑,但只有施慕然将这疑惑问出了口。
杜微微的神色终是全部张扬开来,站起身子,走到了正厅的中央位置,背对着三人,看向了正厅门口方向。
“如今京都内的百姓皆是知晓这散粮的铺子是穆云锦的,穆云锦坐上皇位,此事更是对他极为有利。”
“我们可以再散出消息,告诉百姓们那是假的,告诉他们粮铺实际上是王府的。”
陆琅的声音紧随着杜微微的话落下。
白衣女子背对着几人,手却是一把猛地扬起,止住了陆琅要接着说下去的话。旋即缓缓转过身,了然自信的笑意翩然落下:
“你如今这般散出消息,又会有几人能信?”
“怕是不等你消息完全散出,你这粮铺家主背信弃义的名声就要传遍整个京都了。”
杜微微的声音透着她独有的自信,眉眼间的傲然气势全数倾泻而出。
三个人的神色均是在听到杜微微的话语后,全部僵住。
如今穆云锦坐上了皇位,加之粮铺的事情,早就是得了民心,若是真的这般散出消息,不仅自己会遭殃,更是连带着王府受了罪。
第六百四十四章、再见面
江鉴始终低垂着眉眼,听到穆云锦的问话,略略抬起了视线:“已经安排工匠重新翻新了,立后大典前定保能完工。”
深吸了一口气,穆云锦的眉眼处依旧紧紧地皱着,揉着眉心的手缓缓地收起,撑住了自己的头,半晌,依旧没有开口说话。
江鉴略显斟酌地抬起了头,抿了抿唇,还是开了口:“皇上,栖凤殿的牌匾……是您亲自题写还是……?”
若照着以往历朝历代不成文的规定,皇后殿上的牌匾历来都是皇上亲笔题写,如今凌婵殿改名未栖凤殿,这新的牌匾如何,自然是要询问穆云锦的意思。
穆云锦的眼睛依旧闭着,良久,才悠悠开了口:“让工匠径直刻了便是。”
心头一惊,江鉴的情绪并未在面上表现出来,规矩地应了声:“是。”
言罢,转过身,将那晾了半温的水捧到了穆云锦的面前。
天色,大亮了。
眼眸终是缓缓地睁开,穆云锦站起了身子,取了那挂在木盆边的棉布,沾了温热的水开始洁面。
穆云锦依旧喜欢穿白色的衣服,除却正式的场合会穿龙袍,其余时间依旧一身白衣,洁了面,穆云锦拧干了手中的棉布擦拭着脸,声音越显平稳:“国葬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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