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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人古传-第1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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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头一挑,贺潇并未接过,声音依旧低沉:“为何。”
“这玩意儿放我这儿就是个心思,我不要。”杜微微的视线微微收回,不再看向贺潇的面庞,只是直视着前方,贺潇胸膛的地方。
她怎么会让这个东西在自己的手上,对于穆云新,她心里头多多少少都是有些愧疚的,若是真的一直拿着这东西,自己才不知该多难受。
“若是给了我,我便毁了。”
这是真的密旨,不管怎么说,毁掉自是最为妥当,若是他日被别人所发现,根本就是祸患。
杜微微清楚这一点,贺潇更是清楚。
杜微微拿着密旨的手没有丝毫的动作,依旧放在贺潇胸膛的位置:“毁了便毁了。”
说这话时,杜微微没有任何的犹豫。她很明白,这密旨留不得,却也是清楚,若是在自己的手上,自己不一定会有那样的决心将密旨毁了,但若是在贺潇手上说毁,那,毁了便是!
嘴角的笑意浅浅漾开,贺潇的左手摸上了杜微微的头发,轻轻地揉了揉,右手接过了密旨,未再多说什么。
密旨离开手心的一瞬,杜微微只觉得自己心头,终是轻了一些。
……………………
夜色终沉沉而落,纵使是过年期间,整个汀元却是因为皇室所发生的事,人心惶惶,总让人不得安心。
天一黑,整个汀元便显得格外寂静。
一回到无梯楼,杜微微便满是疲惫的模样在床上躺着了。
晚膳时,贺潇想要叫她时,这才发觉女子早就是沉入了梦乡。
并未打算叫醒她,将锦被盖好,又将暖炉靠近了床榻一些,贺潇这才转身离去。
前厅内,苏无双早已是坐了一会儿,手中拿着筷子,几次想要伸出去开始吃,却是在看到站在一旁目光幽怨的地时,不得不又收了回来。
不多时,换了一瞬略微飘逸黑袍的贺潇便走了进来。
苏无双眼眸一亮,手中筷子再次动起,不管不顾,吃了起来。
“我说贺潇,你要是再不来,我可是要饿死了。”
贺潇的步子不急不缓,走到了主位上坐下,看向一旁的苏无双,薄唇轻动:“饿死了也好,省了我王府一个人的口粮。”
说这话时,贺潇的神色很是淡薄,好似开口说的不过是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话。
“咳咳……咳咳……”苏无双正大口地扒着饭,听到贺潇的声音,猛地一下子呛到,重重地咳嗽了起来。
贺潇的眉眼轻轻瞥过窘态模样的苏无双,恶作剧一般又一次开口,语气也是极近漠然:“看样子,不会是饿死的,是呛死的。”
言罢,贺潇的眉头更是冲着苏无双高高地挑了挑。
苏无双咳地满脸通红,几次抬眼想要反驳贺潇的话,却是因为喉咙实在不舒服只得作罢。
“咳咳咳……咳咳……”苏无双的咳嗽声依旧不停,且有着愈发加剧的趋势。
贺潇的眉速地扫过站在一旁的地,而后手中一个翻掌,已然运了功,向着苏无双的后背拍去。
第六百零八章、沉重的夜
“咳咳咳……”又是一阵重重的咳嗽,苏无双的身子险些就要被贺潇拍在了桌上。
地手中的水也是及时地送到了苏无双的手边。
苏无双没有丝毫的犹豫,出手便拿茶盏,大口大口地灌了下去。
贺潇收回手,眉头再次一挑,收回视线,拿起筷子,开始吃起了东西,只是那嘴角处,隐隐的笑意极为不明显。
一口气将茶盏中的茶水全部喝光,苏无双这才觉得稍稍好了些,一个扭头,狠狠地瞪向了贺潇:“贺潇!!!”
自己在这王府,都不知被这夫妻俩欺负成什么样了!
却没料,自己的下一句话还未说出口,贺潇已是夹起了菜,送到了苏无双的碗中。
“多吃些。”
瞬时,苏无双的破口大骂已然是收回,嘴角一勾刚表现出一副算你有良心的模样,同样拿起筷子,想要将贺潇夹给自己的菜吃掉。
下一刻,贺潇的下一句话已是落下:“别回头,真是给饿死了。”
“贺潇!!!你不噎就不舒服是吧?!!!”苏无双终是忍无可忍,一把将口中的菜吐掉,怒气凶凶地冲着贺潇叫出了声,却是在看到贺潇那带着戏弄的笑意后,已是气得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贺潇倒是没有再开口说话,倒是很是细致地开始吃起了饭。
片刻间,前厅上一片安静。
地站在一旁,格外恭敬。
贺潇吃东西向来自律,不论午膳还是晚膳,皆是一碗饭足矣。
放下手中的筷子,贺潇的手轻放在桌上,眉眼沉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说话。
苏无双埋着头吃着饭,并未注意到贺潇的异常。
地一直站在一旁,头微微垂着,视线却是一直注意着爷的方向。心思沉了一瞬,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是想了一想,还是并未出声。
贺潇的手在桌子上,轻轻地敲了敲,深叹了一口气,抬起眸,余光看向了地,声音沉沉落下:“说吧。”
地心头一顿,这才意识到,原来真是如他心头所想的那般,爷确确实实是想问自己关于王妃的在宫中的事。
苏无双本是一心吃着饭,听到贺潇所说的话,神色明显泛上一丝诧异,抬起眼看向他,刚想问些什么,下一瞬,地略显低沉的声音已是出口。
“王妃入四皇子殿时,四皇子的一个近身侍女想要刺伤王妃,而后被四皇子亲手所杀死。”
“那个侍女出手时,口中一直在喊,还她姐姐。”
地叙述的声音很低,却也是一瞬间,就让贺潇明白了过来是谁,喜鹊的妹妹,雪雁。
“还有呢。”神色一沉,贺潇接着沉声问道。
“王妃入殿后,属下一直在外守着,并未出现异常。”
闻言,贺潇的手又一次轻轻地在桌子上敲了敲,本是侧眸看向地的视线全部转过,看向了地:“没了?”
地的神色略略收回,眉头轻皱着想了片刻,旋即点了点头。
担心怕被四皇子所发现,地躲的位置十分隐蔽,王妃在四皇子正殿的情景,他的确并未全部亲眼所见。
苏无双手中还拿着碗筷,有些诧异地看着面色沉沉的贺潇,识趣地没有开口多言。
王府内,一夜安稳。
夜近丑时,海公公一人站在养心殿侧殿的门前,视线中时而模糊时而清晰,看着那一地的厚厚白雪,思绪久久都不得平息。
已是,到了今日了啊。
辰时的时候,这汀元,就不再是皇上的了啊。
如此想着,海公公心头深处泛上了一丝痛楚和不安。
脑海中还浮现着今日下午时,贺潇说话时的冷静模样。
难道,真的是自己记错了吗?
那密旨上,为何写的是四皇子穆云锦呢?分明,分明记得,皇上写的是穆云新啊!
脑海中所有的东西一下子打起架一般,一团乱,重重地冲击着海公公的心绪,沉沉甸甸。
“咻”一阵寒风吹过,院中一盏指路灯被吹灭,一下子,便黑了一大半。
海公公的视线又一次变得模糊了起来,眉头紧紧皱着,看着那熄灭的烛火,深吸了一口气,而后重重吐出,满满的心思沉下。
半晌,沙哑的声音才出口:“来人。”
片刻后,一个小太监已是从养心殿殿门处的黑暗中跑了出来,跑向了他。
“小的在。”
“执灯,去四皇子殿。”
站了足足一个时辰,他终是做了这样一个决定。
小太监似是没有反应过来,愣了一瞬,抬起眼看向黯色下的海公公,心头上满是诧异,此刻已是很晚了,为何还要去四皇子殿?
“去准备吧。”没听到小太监的声音,海公公却也是没多有责备,手扬了扬,示意小太监下去准备。
“是。”小太监这才回过神,应了声,转身离去。
视线再次移过,看向了那熄灭的烛火,胸口一阵绞痛,抬起手死死地捂着自己的胸口位置,海公公的视线再次转过,看向了主殿的方向。
“皇上,老奴,怕是也要随您一道去了。”
似是自言自语,又好似在对着什么人轻轻说道。
很快,小太监便挑着了一盏明亮的灯笼重新走近了海公公,看着海公公那有些无神看向主殿目光,小心翼翼地开了口:“公公。”
一个回神,海公公转过眼看向小太监,沉声道:“走吧。”
一路无言。
小太监挑着灯笼在前头带着路,海公公的步子沉缓,走在后头,一步一步踩在雪地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小太监静静地走在前头,耳朵中听着那脚步踩在雪地里的声音,好似有某个瞬间,听见身后人深深的叹息。
咽了咽口水,小太监没有回头,却是极为小心地开了口:“公公……”
良久,海公公迎了一声:“说。”
“已是丑时了,四皇子怕是……怕是睡了吧……”小太监自是注意到了时间的问题,这般晚了,海公公就算去四皇子殿,怕是也遇不见四皇子了吧。
“……”
又是良久的沉寂,海公公的步子没有停,小太监自是也不敢停。
寂静的雪路上,小太监没有回头,又是听到了海公公一声深深的叹息。旋即,话语落下。
“若是睡了,叫醒了便是。”
第六百零九章、戏
小太监重重地咽了咽口水,也不敢海公公看不看得见,重重地点了点头。
到达四皇子殿的时候,已是丑时一刻,整个四皇子殿沉寂在黑暗中,没有丝毫的声息。
一片黑暗,没有丝毫的光亮,就是连四皇子殿门前的指明灯都没有亮。
空气里,是十足的寒气,周遭,太过于安静,以至于小太监心头已是开始有了些害怕。
在四皇子殿门前的阶下站定,海公公的眸子在黑暗中显得更是浑浊不已,抬起眼,看了看四皇子殿的牌匾,吩咐的声音落下:“去敲门吧。”
闻声,小太监挑着灯笼的手明显抖了一下,重重地咽了咽口水,还是抬步上前,颤巍巍地抬起手,准备去敲那门。
“吱呀”
便是在小太监抬手的一瞬,那门,竟是一下子诡异地打开了来。
“啊!!!”小太监明显被吓得不轻,手中灯笼猛地一扔,已是落在了地上,身子更是被吓地坐在地上,害怕地向后退去,而后一个不注意,径直从台阶上滚了下来。
便是在滚下来后看向四皇子殿门前的一眼,这小太监更是被吓地尖叫了出来:“鬼啊!!!”
海公公的视线在门打开的一瞬间已是死死地盯住了门缝隙的位置,自是也看到了那紧接着出现的一张脸。
那脸就夹在门打开的缝隙中,眼眸极为诡异地转了好几圈,这才看向了阶下的两个人。
“吱呀”门,又一次被打开了一些,一个身着着与宫中侍卫不同衣服的小厮走了出来。
“见过海公公。”那小厮从门内走了出来,也不走下台阶,不过站在台阶上,对着海公公行了一个点头礼,旋即拿起了小太监因为惊吓所扔下的灯笼。
“海公公,四皇子已是在偏殿等着您了。”拿起了灯笼,那小厮又是恭敬地道了一句。
海公公的视线明显凝了神,看着小厮停了顿了片刻在,这才迈步,向着阶上走去,声音也是对着小太监落下:“下去吧。”
小太监早就是被吓得瘫坐在地上,神绪不知所踪,呆呆的,根本没有任何的反应。
直至四皇子殿的殿门又一次关起,发出了重重的声响,思绪这才一点一点地回到了脑海中。
周遭太过于安静,小太监心里头害怕得不行,再也没法待下去,猛地一个起身,向着来时的方向跑了回去。
入了四皇子殿,浓郁的竹香瞬时便传入了海公公的鼻中。这四皇子殿,他已是有许久都没有来过了,可对于这竹香,他却是有着极为深刻的印象。
小厮在前头带着路,灯笼在他的手中,极为稳当,照着路,向着偏殿而去。
下意识地,海公公便向着正殿方向看去。
一片漆黑。
收回视线,再看向偏殿时,海公公心头咯噔一下,终于意识到了不对的地方。
这小厮说四皇子在偏殿等着自己,可为何,这偏殿的灯火,也是灭着的?
眸子一凛,海公公的手已是伸出,要拍上小厮的肩头:“你……”
同时刻,小厮的步子戛然停住,海公公这才惊觉,两个人竟已是到了偏殿的殿门前。
小厮的神色很是平淡,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慌乱,向着海公公又一次恭敬地点了点头,这才转过,对着偏殿轻声道:“四皇子,海公公到了。”
刹那间,偏殿的灯火,一下子便亮了起来。
海公公心头一愣,未待他反应过来,小厮已是推开了偏殿的门,向着里头扬了扬手:“海公公请。”
小厮的态度很是恭敬,却又是同那些在宫中的小太监有着极大的不同。小太监,总是带着一丝对他的害怕,而这小厮,却是只有纯粹的恭敬,并没有任何的旁的情绪。
海公公的视线逐渐沉下,深深看了一眼小厮,没有犹豫,迈步入了偏殿。
偏殿内,竹香味要比外头清淡了许多,整个偏殿的灯火都是亮着,分外通明。
整个外间,并没有人,入目的,是一排放满了书籍的书架,海公公不过一扫而过,已然向着里间走去。
只着了一身中衣的男子很快便入了海公公的眼。
穆云锦坐在书桌前,正一只手撑着额头,面前放着一本打开的书册,似睡未睡的模样,却也是显得清雅不已。
海公公的步子在书桌前的五步地方停住,深吸了一口气,出了声:“四皇子。”
穆云锦的眸子应声而睁,似是有些朦胧的模样,却还是匆忙起了身:“海公公来了。”
说着,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有些歉意地笑了笑:“实在太困了,您这从外头进来的功夫,我竟又要睡着了。”
扬了扬手,带着海公公在八仙桌前坐下,穆云锦的动作很是儒雅,给海公公倒了一杯茶,送到了他的跟前。
海公公的视线轻轻略过那茶盏,只是一眼,就略过,看向了穆云锦:“四皇子这般困,怎的不去休息?”
嘴角的笑意似是有些无奈,穆云锦同样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抿了一口温热的茶水,这才无力地出声:“我自是,专程等着海公公的。”
闻言,海公公的眉头重重一凛,没有说话,不过静静地看着穆云锦,想要听他接下去的话。
眉头有些耷拉下来,穆云锦的笑意越发苦涩了起来,缓缓地摇了摇头:“父皇的事……我已经知晓了……”
刹那间,海公公的眸子睁大,死死地看着面前的男子,脑海中宛若炸开了一般,气血冲上头脑,胸口又一次重重地疼了起来。
“我今日本是想去慎刑司看看三哥,却是正巧,看到了御林军抓着母后……”
“所以,便知晓了父皇的事情。”
不知是有意无意,穆云锦的话语字字似是在解释,却又是字字透着无力之感。
言罢,穆云锦的头猛地一抬,看向了海公公:“父皇他……”
话语说到一半,穆云锦又生生地停了下来。
“我作为儿子……竟是不敢去看一眼……若是我今日……多注意母后的动作……父皇怕就不会……这样了……”
穆云锦的声音里,变得逐渐悲戚起来。
第六百一十章、皇位
海公公明显没有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况,自己还未开口说话,穆云锦竟是将所有自己要说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神色有片刻的愣神,久久不知该如何回答,海公公的眉眼略略垂下,视线浅浅地看着穆云锦极为悲戚的神色,深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穆云锦双手交十,放在桌上,攥地死死的,头垂下,看不分清神色。
今晚过来,海公公本意也是将皇上薨的事情告诉他,且打算将明日朝堂上的事情先跟他通个气,免得再出什么意外。
停顿了片刻,海公公的手下意识地摸上了那温热的茶盏,请咳嗽了两声:“四皇子……节哀。”
不论怎么说,穆云锦是皇上的儿子,是他的至亲。
穆云锦的头依旧深深垂着,只看到他侧脸上涌现着悲戚至极的光,看不分清眼中的眸色。
“若是我早些注意到……父皇……定不会这样了……定不会了……”声音低低而落,穆云锦的头越发垂得更低,细细听去,更是有了一丝哭意。
海公公一愣,劝慰的话都不知该如何说了,又是片刻的寂静,海公公神色沉缓,还是开口道了一句:“四皇子……皇上既已薨,便……好好送他走……我们,还是要往前看才是。”
话出口,便是连海公公自己都不信自己所说的。
那悲痛在心底,在身体里,在自己周遭的每一个角落,已是几近要将他吞噬了。
深叹了一口气,穆云锦抬起头,看向海公公,声音里的哭意愈发明显了起来,眼中,也是染上了星星点点的泪水。
“如今父皇不在,母后被关,三哥也是被关。我作为儿子,自是要将父皇的后事处理妥当。”
“这件事,恳请海公公,交由云锦,亲手去办。也好尽云锦的这最后一点孝心。”
话语说到最后,穆云锦的声音已是有些破碎的模样,身子也是站了起来,对着海公公重重地行了一个大礼。
海公公心头一惊,同样匆忙起了身,赶紧扶着穆云锦起了身:“四皇子使不得!”
“其实老奴这么晚所来,除却皇上的事,还有别的事要同四皇子所说。”
总归要说,海公公还是决定要说出口。
穆云锦本是行着礼的身子缓缓直了起来,眼中带着浅浅的光,看向海公公,双手还被海公公扶着,神色逐渐变得正常了起来。
海公公的眉头深深凝着,看着穆云锦那分外清秀淡然的面庞,声音沧桑出口:“皇上生前,已是留下了一道密旨。”
穆云锦的手,一瞬间,已是从海公公的手中收了回来。
海公公并未注意到穆云锦的动作,双眸中带着不甚清晰的光:“明日早朝,四皇子也要一并到场,离尊王会宣读密旨。”
“四皇子,便是下一任的汀元国帝君。”
汀元国帝君几个字从海公公口中而出时,穆云锦的视线明显闪烁了一瞬,而后瞥过,看向了别处。
片刻的沉寂,穆云锦的身子却好似带着一次疲惫重新坐下,重重地摇了摇头:“如今父皇还未安葬,云锦如何能应这样的事?”
海公公的心绪又是重重沉了沉,千百般念头在脑海中盘旋了一阵,旋即又释然了。
四皇子的性子本就是淡然儒雅的,如今发生这样的事,他这个反应自当是可以理解的。
深吸一口气,海公公同样坐了下来,眉头深皱着,话语沉沉:“四皇子,老奴能理解您现在的心情,可是,国不可一无君,既然是皇上的意思,那自当是要遵守才是。”
说话间,海公公的手抬起,拍在了穆云锦的肩头上,满满的都是长辈对晚辈的一种劝慰。
穆云锦的面色上满满的都是悲戚,眉头紧紧皱着,不愿多说半句话。
又一次重重地拍了拍穆云锦的肩头,海公公深叹了一口气,同样没有再接着说下去。
一个垂眸,手已是碰到了那放在自己面前的茶盏,没有任何的犹豫拿起来就要喝。
“海公公,”
刹那间,一直低垂着头的穆云锦一下子出了声,手抬起,一把按住了海公公拿着茶盏的手,“茶水已是凉了,喝了伤身。”
海公公倒是没有料到穆云锦会有这样的动作,诧异的目光看向茶水,而后又看向了穆云锦,沧桑的笑意漾开:“无妨,我都一把老骨头了,不碍事。”
说着,又要扬起茶盏喝水。
穆云锦的目光瞬时闪过一丝凌厉,旋即恢复平静,手中动作却是一个用力,再次将海公公的手压了下来,清透的声音扬起:“送壶热茶进来。”
“是。”
外头,很快就有小厮应了声。
海公公眸子里的诧异更为明显了:“这……”
疑惑的话才出口一字,穆云锦的话便打断了他:“明日,云锦会去早朝。”
汀元的国法规定,若非在朝有职务的臣子,哪怕是皇子,也是不得上早朝的。
除却……要继承皇位的太子。
一听到穆云锦的话,海公公旁的念头全部消散,一下子放下茶盏,枯瘦满是皱纹的手紧紧地握住穆云锦的手,声音里泛着一丝颤抖:“好好好!好!”
不管怎么说,既然四皇子是皇上所钦定的帝君之选,若是他能尽快登上皇位,自是最好!
不过这两句话的功夫,外头已是有人敲响了门,未等里头的人应声,小厮已是推开了门,端着滚烫的茶水,入了偏殿。
将新的茶水放下,而后将先前的茶水全部撤下,小厮的动作很快,不过片刻的功夫,已是又转身,离开了偏殿。
穆云锦的手被海公公抓着,自是感觉到这个老者手心的冰凉,轻轻脱开,倒了一杯热的茶水,送到了海公公的面前:“公公喝茶。云锦若是坐上皇位,定会有许多不明白和不妥当的地方,还需要公公多加指教才是。”
海公公嘴角的笑意漾开,眸子里满是欣慰,接过了穆云锦手中的茶,神色释然。
这般看来,四皇子这样儒雅有礼的人,才是真正,能够坐稳皇位的人啊!
此时此刻,海公公心头对于那密旨,已是再没有了怀疑。想来,真的是自己年纪大了,记错了吧。
第六百一十一章、宣旨
一夜沉沉,再未有任何的异样。
一个新的年代的到来,同时刻,伴随着汀元,迎来了一个新的帝君。
天色刚亮起,浅白的光从通透的琉璃天窗上照进了屋子。
贺潇转瞬,便醒了过来。
第一瞬,下意识地便垂下视线,看向了窝在自己怀中的女子。
女子侧躺在自己的怀中,睡颜安详,极为安稳的模样。
贺潇的眸子沉沉不已,看着女子,伸出手,将她落在脸颊上的发撩到她的耳后,沉沉的面色终是变得温柔了起来,手指轻轻地拂过女子的发,而后是眼,鼻,口,直让女子有逐渐醒过来的趋势。
“唔……”女子轻轻地喃一声,身子一个不自在地扭动,离开了贺潇的怀抱,却是没有睁开眼。
贺潇有些失笑,看着女子白皙的面庞,倒是没有再多有动作,一个起身,已是要下床更衣。
下一刻,女子的手已是一下子伸出,正正好拉住了男子的手。
“你去哪儿……”杜微微依旧没有睁眼,只是低声喃喃了一句。
贺潇越发失笑,回过身,出手点了点杜微微的鼻尖,早起的声音略有些沙哑,压低声音,醇厚的嗓音落在杜微微的耳旁:“你忘了,我今日要入宫的。”
闻声,杜微微的眸子微微睁开了一条缝,有些困难地看了一眼贺潇,旋即又重重合上,手也是自动松开,声音轻轻又道了一句:“早些回来。我等你吃午膳。”
贺潇的大掌又一次摸了摸杜微微的头发,轻轻揉了揉:“好。”
天色大亮的时候,马车从王府出发,向着皇宫方向而去。
驾车的依旧是地,距离除夕夜已是第三天,天送水沐清出京都,却还是没有回来。
贺潇身形极为端正,坐在马车内,闭着眼,耳边却是丝毫没有错过外头的声响。
大清晨,除却马车轮轧过厚厚白雪的声音,还有着知更鸟的鸣叫声。
地驾马极快,相比较天而言,没有那般稳当,却还是很快到了皇宫门口。
宫门前,正正巧,遇上了闫陆一的马车。
贺潇的马车很有特点,通体黑色,挂八灯八穗,就连马匹,通体都是黑色的,极为瞩目,只一眼,便能看出来是离尊王的马车。
闫陆一的马车在前头,正受着侍卫的盘问。
老者自是听到了自家马车后的声响出手,挑起了车帘向后头看了一眼,虽只有一眼,但他却是很快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向着后头黑色的马车走去。
地的视线压低,极为快速地扫过走近的闫陆一,没有出声,神色却是愈发警惕了起来。
“老臣闫陆一,见过王爷。”
脚步在马车前头不远处停下,闫陆一恭恭敬敬地弯腰行了一个礼,声音响亮透彻。
地的视线再一次重重地扫过面前的人,侧过眼,低声唤了一句:“爷。”
贺潇的眼缓缓睁开,扭过头,看向了马车帘的处的方向,声音不高,沉沉落下:“闫大人有何事?”
闫陆一还保持着行礼的姿势,听到贺潇如此一句话,眉头紧紧蹙起,离尊王向来不会出现在朝堂之上,今日竟是突然出现,怕不是,宫中出了什么大事!
半晌,闫陆一都是僵住没有说话,也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贺潇缓缓地收回视线,重新闭了眼,吩咐的声音落下:“地,入宫。”
“是。”
地的视线始终盯着闫陆一,此刻得了爷的令,手中动作很快,一把抓住缰绳,驾着马车向宫门方向而去。
马车缓缓而动,经过闫陆一身旁时,没有任何的停留。
闫陆一袖中的手不甘心地紧紧攥起,终于是一个没忍住,还是开了口:“王爷!”
马车,戛然而停。
很快,贺潇的声音重新落下:“一切,等到了朝堂上,闫大人自会知晓。”
话语落下,马车再没有停留,绕过闫陆一的车马,向着宫中而去。
闫陆一的神色愈发沉了下去,看着黑色马车逐渐走远,心头上,不安愈发扩大。
龙吟殿外阶下,已是站了不少的臣子,一切好似如往常一般没有异常、
昨日早朝的时候,他们被告知,皇上身子不适,便早早地退了朝,本想着,今日该是正常了。
辰时,很快便到了。
准时现身的,是海公公。
双眼充斥着血丝,海公公端着拂尘从后头走了出来,神色分外沉重。视线重重地扫视过面前的众人,心头上,依旧是一阵一阵的悲戚。
便是今日,这天下,就不再是皇上的天下了。
随着海公公从后头走了出来,龙吟殿上的众人皆是噤了声,站在自己该站的位置上,规规矩矩。
“众人”
“跪”
将所有的人都扫视了一遍,海公公开了口,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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