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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人古传-第1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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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颤颤巍巍地站起了身,海公公的身子下意识地又向后退了一步。

    穆天德的余光自是看见了他的动作,并未多说什么,无奈地笑了笑:“今晚,我不是什么皇上,你也不是什么公公。我们啊,就是两个老头,随便聊一点。”

    闻言,海公公的眸子里滑过一丝诧异,抬起眼看向穆天德,对上了他那双看着分外苍老的眼,终是缓慢而后沉重地点了点头。

    拖了一张椅子在穆天德的身旁坐下,海公公明显还有些胆战心惊,身子坐得笔直,不敢有丝毫的别的动作。

    下一瞬,穆天德的手却是一下子拍上了海公公的肩头:“随便聊聊,没什么的。”

    “……是”

    又是良久的寂静,这个御书房内,只听的到那烛火燃烧时的啪啦声响。

    “古儿的事,你是什么看法?”

    穆天德的第一个问题,依旧是关于穆云古而问出。

    海公公僵住了片刻,犹豫着开了口:“老奴……不懂什么毒的门道,只是觉得……觉得……觉得……”

    “觉得什么?”

    “老奴觉得……三皇子并非是那般狠心之人……”停了片刻,见穆天德没有开口说话的打算,海公公心头一紧,匆忙接着开口,“这些……这些只是老奴的一些愚见……”

第五百五十六章、密旨

    话语落下不过片刻的功夫,穆天德的眸子逐渐变得清晰厉厉了起来,伸出手,从自己的袖中拿出了一方帕子,转手,递到了海公公的手中。

    “你看看这个。”

    海公公不敢有丝毫的违背,接过了那帕子,缓缓打开,却是在看到那血字一瞬间,整个身子都僵住,视线快速地扫过整个帕子上的血字,每一个字都带着刺眼的光一般重重地扎在了海公公的心头上。

    那帕子,正是穆云锦栽赃穆云新的那一方!

    “皇上……这……”海公公并不知道那日在慎刑司的情况,看到那帕子上的血渍,心头只有一圈一圈回荡着的震惊,这么说,三皇子在慎刑司,是畏罪自杀?

    海公公的手拿着那帕子,微微的颤抖,不知该说什么好。

    一个扭头,穆天德的眸子有些发浑的模样,看着海公公许久,声音薄凉不已:“你不是觉得,新儿不会做这样的事吗?”

    一句反问,海公公身子僵住片刻,一个猛地站起身,行了一个大礼,再也不敢乱开口说话。

    又一声无奈的轻笑,穆天德的手扬了扬:“坐坐坐,这么紧张做什么。”

    这次,海公公却是怎么都不肯再坐下了,静静地站在穆天德身旁,一声不吭。

    帝王之心,不可测啊!

    见海公公不肯坐下,穆天德倒是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不过又从他手中将那帕子拿了回去,眉头上是深深的无力和悲戚。

    “到头来,我做这父亲,竟还不如我做一个君主来得合格。”

    海公公的眉头紧皱着,想要说些什么安慰的话,却是依旧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老海啊,去取一道空白圣旨来。”

    长久的静息后,穆天德沧桑不已的声音终是再次落下,停了片刻,似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改了口:“取密旨来吧。”

    海公公的神绪有些混乱,却还是依着穆天德的吩咐,去了御书房的里间,取来了一道空白的密旨。

    密旨样式与圣旨相同,但整体却是圣旨的一半大小都没有,往往作为急用亦或是秘密而宣。

    而最大的不同便是,圣旨上所印,为玉玺。而密旨上,印的则是穆天德的私印。

    海公公心头总有些惴惴不安,将那密旨送到了穆天德的手边,又匆忙退开了身子。

    空白的密旨躺在了穆天德面前的桌上,明黄的颜色,良久看去,竟是有了些许的刺眼。

    穆天德的手已是摸上了毛笔,蘸了先前磨的还未干涸的墨,反反复复舔了许久的笔,穆天德才收回了毛笔,准备在密旨上落字。

    毛笔悬在密旨上,停顿了许久,都是没有落笔。

    那饱含着墨水的笔头几次就要触到密旨,却是几次,又挪开了去。

    “唉”

    一声长叹,穆天德的左手抬起,重重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身心俱疲的模样,是海公公见过最为萧瑟的一次。

    笔上的墨,终是因为良久的悬空,而后重重地滴落在了密旨上,晕染开来,浓厚不已。

    海公公的心头一急,声音已是先于思绪响了起来:“皇上。”

    闻声,穆天德的眼中带着明显的无力睁了开来,也是瞬时,发现了那无法再写字的密旨。

    万般无奈。

    “老奴再取一道来。”

    海公公很是明白事理,浅浅行了礼,抬步便重新去了里间,打算再取一道密旨出来。

    穆天德的眸子看了一眼海公公,旋即又落在了那沾染了墨的密旨上,心头上,是隐隐的不安。

    很快,海公公取了一道新的密旨走了出来,送到了穆天德的面前,而后又将那沾了墨的密旨收了回去。

    “皇上。”轻唤了一句,海公公唤回了穆天德的神绪。

    穆天德的眉眼间一片怆然,看着那新的密旨躺在了自己的面前,毛笔微微发着颤,终是落了下去。

    海公公站在一侧,目光低低地,却是注意着了皇上落笔的每一个字。

    “朕,为汀元帝君,思久之,故决定千古后,传皇位于三子穆云新,密旨启封之日,昭告天下子时。钦此。”

    穆天德的动作并不快,每一个字都写得格外规整,直至三子的三字落笔而下,海公公的心头明显满是震惊,先前看到的血字帕,如今看到的密旨,怎么会这样?!

    心头虽惊讶,海公公的面上却是没有丝毫的显露,作为宫中的老人,自是明白,自己不论任何情绪,都不能轻易外泄。

    “是不是很惊讶,为何朕会传位于新儿?”

    海公公虽没有问出口,穆天德却是清楚,这个老海心头定是格外震惊,说话也是改了口,从我改为了朕。

    斟酌了片刻,海公公沉下心绪,平稳出声:“愿听皇上教诲。”

    他明白,传位给穆云新,定是有穆天德自己的一番道理。

    所有字写完,穆天德搁下自己手中毛笔,双手将那密旨拿起,轻轻地吹了吹,好让墨干得更快些。

    “因为,所有的事,皆不是新儿所为。”

    一句话,已是说了个明白。

    海公公心头的震惊却是丝毫不减,下意识地,便去猜测,既然不是三皇子所做,那,这些害人之事,又会是谁所为?

    穆天德却是并没有解释下去的打算,墨字很快便干了,双手将那密旨细细地卷起,末了,放入了密旨边缘所特制与密旨相连的细铜管中。

    密旨放入其中,而后用力将开口处的盖子推紧,只听到啪嗒一声,整道密旨,已是变成了约莫只有半掌大小的模样。

    铜管为特制之物,一旦打开皆为不可逆,不能复原,这也就能保证了密旨的唯一非改性。

    “密旨交与你,若是哪日,朕去了,你便将这密旨上的内容,昭告于天下。”

    海公公的眉头微微揪起,伸手接过了密旨,放入了自己的袖中,口中应了一声:“是。”停了一瞬,还是开口说道,“皇上万福,自是会长命百岁的。”

    “长命百岁……”穆天德的眸光微微涣散开来,看向了放在桌上的烛台,“能吗……”

第五百五十七章、除夕前

    除夕夜,很快便临近了。

    纵使皇室出现了那般大的波澜,纵使这其中暗涌非常,但整个汀元京都,还是洋溢着一种喜洋洋的气氛。

    于百姓而言,能够上吃饱穿暖的日子,能够过上一个好年,便是最好了不是吗?

    随着粮铺散出的消息,几近整个汀元都已是知晓,原来那散粮背后的示意者,是四皇子。

    太子穆云古又是已经离世,一时间,整个汀元皆是议论纷纷,这下一位太子,怕就是四皇子穆云锦才是了吧?

    暗潮,处处皆涌。

    王府,也是打扮起来。

    处处都是挂起了红色的绸缎,也是每一处院落,都贴起了喜庆的红色福字窗花。

    “紫蔻,瞧瞧,看正没正?”

    杜微微的声音带着些喜意扬起,示意站在阶下的紫蔻看自己刚贴好的窗花。

    明日便是除夕了,贺潇去了宫中,自己便留在了府上,开始准备这除夕夜要做的一些事情。

    一大早,说要入宫时,杜微微本是要跟着的,却是因为贺潇的再三不准,自己便没有跟着一道去,但贺潇却是向自己保证了,这一趟,自是会将穆云新保出来。

    总归,是一件心事了结了。心头放下了不少,杜微微也是格外专心地弄起了府上的除夕夜安排。

    “小姐,再往左边去一些。”

    紫蔻踮着脚看着那福字窗花,一边说着话,一边比划着。

    “这样吗?”说着,杜微微移动了手中的窗花。

    “再往左去一点,一点点。”

    “这样呢?”

    “好了好了,正正好。”

    随着紫蔻肯定的话语落下,杜微微空着的右手这才一把拿起了放在窗棂上的浆糊刷,刷到了窗花的边缘,而后重重的拍了拍。

    “真好看!”紫蔻走到杜微微身旁,不由自主地夸赞了一句,“小姐画的窗花就是好看!”

    “鬼丫头,就你嘴甜!”

    扶着紫蔻的手从凳子上下来,听着她那夸赞的话,杜微微伸出手弹了弹她的额头,口中不禁嗔了一句。

    转过视线,看向了不远处石亭里头的两个男子,声音绵阳扬起,戏弄意味十足:“我说,你们好了没呀?”

    紫蔻站在杜微微的身旁,将浆糊凳子挪到了下一个要贴的地方,而后也是冲着石亭那边看去。

    亭子里的人,正是沉木和黄。

    虽说是两个男子,却是做着一件通常女子才做的事情,剪窗花。

    之所以会让他俩剪,便是因为一开始时,沉木和黄过来帮忙,却是对紫蔻坐在一旁剪窗花表现出了一丝丝的不以为然,最后便是杜微微看不下去,安排两人去石亭子处剪窗花去了。

    这不碰不知道,一碰,沉木和黄二人才是意识到,这剪窗花,简直比他们平日里练武还要难上加难!

    两个人皆是皱着眉头,手中动作分外不自然地拿着剪子,动作格外别扭地剪着手中杜微微早就是画好的窗花。

    随着杜微微的问话落下,两个人的额头上皆是沁出了密密的汗,动作更是僵硬了不少。

    同时刻,两个男子抬起眼,默默地对视了一瞬,瞬间读懂了对方眼中的情绪和意思。

    自己,这是做的什么孽!逞的什么能!

    “小姐,我看还是算了,他们剪出来的窗花肯定巨丑,别回头把您画的都给毁了,那就太不值了!”阶上的两个女子又是看了看石亭处的两人,紫蔻率先开口说了话,语气里,少不了对他们的嫌弃之意。

    杜微微扭过头,看向身旁的紫蔻,倒也是未多说什么,点了点头,同意了。

    得了小姐的意思,紫蔻的气势瞬时扬了起来,大步往石亭方向而去,还未走到石亭处,声音已是响起:“来,还是让本姑娘好好教教你们才是!”

    沉木抬起眼,看向了神色灵动的紫蔻,很是乖巧地让开了自己坐的位置,天寒,石凳本就是凉的,自己坐热了给紫蔻坐,自是应该的。

    黄坐着没动,暗暗跟自己较着劲,就是不肯松开自己手中的剪子和窗花。

    “哎呀你们怎么剪成这样?!”刚坐下,紫蔻的眸子瞬时睁大,双手重重地拍在了石桌上,又一下子站了起来,而后,双手格外嫌弃地捏起了桌上一个是算剪好了的窗花,拿到半空中,扬了又扬。

    “这就是……你们剪的?!”

    紫蔻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不可置信。

    杜微微站在阶上,目光始终看着三个人的方向,看到紫蔻拿起的那丝毫看不出是什么花状的红纸,终于忍不住,掩面笑了起来。

    黄就在紫蔻的对面,似是对于她灼灼的目光有些承受不来,扭过头,和沉木对视一眼,终是有些不自在地点了点头,语气里,还有些不肯服输的劲儿:“对……对啊!怎么了?”

    “怎么了?!你们还好意思问怎么了?!”

    黄的话语刚出口,紫蔻的声音瞬时高起,将黄的声音重重压了下去:“你们剪的这是窗花?!啊?!你们自己看看,这是什么玩意儿???”

    说话间,紫蔻的手一把将那根本不成样子的红纸,在沉木和黄的眼前,重重地扬了好几下。

    “你们告诉我,谁能看出来这是个窗花?”紫蔻明显被两个人气得不清,自家小姐画了整整两天的窗花,到了这两个人手里,竟是被剪得跟破纸一般!

    沉木心性本就沉,此刻停了紫蔻的话,自是什么话都没说,略略垂着头,神色明显有些尴尬。

    黄却是不同,几次抬眸看向紫蔻,又是迅速避开,听到紫蔻说的这最后一句话,终是不甘心地小声回了一句:“我能看出来啊……”

    “你!!!”紫蔻一时气急,手中又一次重重拍在了石桌上,怒目瞪着黄,手下的动作也是将那窗花纸压皱。

    “你们这剪的,简直像狗啃的!!!”

    紫蔻的怒意十足,灵动的眸子里冒着火,狠狠地瞪看向了两人,口中终于是损出了声。

    “噗嗤”杜微微虽一直站在阶上,对于石亭处的话听得并不分清,但紫蔻的这最后一句,她却是听了个清楚,笑意绵延而起,笑出了声。

第五百五十八章、贺潇受伤

    紫蔻的话语出口,明显震到了两个男子,片刻的异怪安静,紫蔻低眸看了看那已是剪出了三四个的窗花,再次猛地抬头,怒声道:“不!!!狗都啃得比你们的好看!!!”

    这一次,黄还想开口说些什么,却是在抬眼对上紫蔻那怒意十足的眸子时,到嘴边的话又重重地咽了回去。耷拉下脑袋,再不开口。

    沉木站在紫蔻的身旁,神色上的尴尬丝毫不减,有些讨好意味地笑了笑,冲着紫蔻开了口:“紫蔻,你教教我们,我们好好学便是了。”

    一个猛地扭头,紫蔻的小脸上怒意十足,重重地瞪了一眼沉木,大掌又一次猛地拍了桌子,而后再次坐了下去。

    话语里虽依旧带着怒意,手中动作却是不停,拿起了新的窗花和剪子,开始剪了起来:“都好好看着!”

    杜微微站在阶上,看着石亭内三人小小闹腾的模样,嘴角带着笑,心头上暖暖不已。

    这样轻松浅趣的日子,倒也是不错。

    看着沉木和黄认真听着紫蔻说话的样子,杜微微心头暖意十足,倒也是放松了不少,刚准备转身时,只觉得眼角余光一闪,远处院门处,一道黑色的身形已是出现,且只站在了门口未动。

    杜微微唇边的笑意略略收起,看向了那道身形,正是,天。

    天站在门口并未动,眼神先是看了一眼石亭处,而后才沉沉地看向了王妃。

    杜微微脸上的笑意渐渐散去,沉了片刻,抬步向着阶下走去,她自是能明白,天这般,定是有什么事找自己。下了阶,也并未犹豫,抬步径直向着院落门而去。

    “小姐您去哪儿?”

    经过石亭旁时,紫蔻自是注意到了杜微微,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她,询问出口。

    杜微微的步子停了一瞬,视线先是下意识地看向了院落门口,却发觉天已是不见了踪影。心绪沉了沉,笑着看向了紫蔻:“我去看看府上还有那些地方要打理。你在这儿好好教他们,可千万别把我的窗花都毁了。”

    末了,杜微微还说了一句打趣的话。

    “放心吧小姐,他们今日若是学不会,我紫蔻的拳头定是饶不了他们!”紫蔻的眉眼灵动一扬,冲着杜微微笑道。

    点了点头,杜微微又看了一眼另外两个明显有些无奈的人,转身离开了院落。

    刚出院落不过三步,黑色的身形已是迅速地迎了上来,站到了杜微微的右后侧:“王妃。”

    杜微微面上的笑意早就是收起,神色沉沉,微微侧过头,余光看向天:“怎么了。”

    “王爷已是回府,此刻在无双公子处,让属下来请王妃过去。”

    闻言,杜微微的眉头更是紧紧蹙了起来,没有说话,停顿了片刻,杜微微一直迈步向着摘星楼的方向走去。

    心头,是隐隐的不安。

    贺潇去宫中这才一个时辰不到竟是已经回了府,这其中,定是出现了什么意外!

    如此想着,杜微微的步子略略加快,急匆匆往摘星楼而去。

    天跟在杜微微的身后,看着王妃心有急切的模样,心头也是沉了不少,他虽是不清楚王爷寻王妃是何事,但是看先前王爷的神色,怕是,出了什么不好的事。

    不过片刻的功夫,杜微微已是到了摘星楼,一个抬眼,看向了三楼方向,片刻的停顿深吸了一口气,往楼上走去。

    天自是有分寸,身形上到二楼便不再跟上去,而是转过身,去了冷面的屋子。

    杜微微的步子匆忙,很快便是到了苏无双所在的屋子,没有停顿犹豫,一个推门,已然入了内。

    屋内,一片安静。

    反手将门关上,杜微微略有疑惑地抬眸看向里间的方向,细细地听了片刻,却是并未听到声音,放慢脚步,缓缓向着里间走去。

    直至走到了里外间的纱帘处,才听到了里头的声音。

    “你可忍住了,我这下去,很疼的。”开口的,先是苏无双。

    杜微微心头犯了嘀咕,眉头皱起,不知晓里头发生了什么。

    “别废话。”下一句,是贺潇那低沉的嗓音,细细听去,好似带着了一些不同的音调。

    杜微微心头的疑惑,更深了,伸出手想要挑起那纱帘时,已是听到了贺潇那分外低沉的一声冷抽:“嘶”

    低低的声音,却还是带着贺潇那独有的声线:“快点,微微要来了。”

    这句话一出口,杜微微也是没有了丝毫的停顿和犹豫,高高地挑起了纱帘,走到了里间。

    “怎么,还想瞒着我?”声音清厉,杜微微的视线很是准确地对上了贺潇的眼。

    便是在贺潇发出那声冷抽时,杜微微的视线已是看见了躺在里间榻上,那腿部受了伤的贺潇。

    贺潇的神色上明显泛上了一丝震惊,眸子飞快地扫过杜微微的面庞,又垂下视线看向自己还在包扎中的腿,面色迅速沉下:“出去。”

    说到底,他不愿杜微微看见这样的自己。

    贺潇受伤的地方在小腿,一个菱形的飞镖正深深地嵌在其中,苏无双手中正拿着一个瓷瓶,往贺潇的腿上倒去。

    杜微微丝毫未理睬贺潇所说的话,一个迈步,已是在苏无双身边站定,厉声询问道:“怎么样?”

    此刻的她,更在意的,是贺潇的情况。

    “深口不深,无毒。没什么大碍。”

    苏无双的视线全神贯注在贺潇的伤口上,回答问题也是言简意赅,几个字,却是让杜微微放下了不少的心。

    手中动作不停,苏无双的神色分外凝重,不断地用着棉布擦着贺潇伤口处的血迹。

    杜微微的神色沉了沉,想要出手帮忙,想了想,却还是收回了手。

    苏无双治病时向来不喜旁人插手,这一点,她还是清楚的。

    手摸上了那菱形飞镖,苏无双的视线越发谨慎起来,深深吸了一口气,抬眼看向了贺潇,沉声道:“你忍着些。”

    贺潇的眉头皱得极深,深深看了一眼苏无双,未答话,而是扭过头看向了杜微微,声音沉沉落下:“出去。”

第五百五十九章、北冥?!

    贺潇不愿,杜微微看见这样的自己。

    杜微微的眼神本是落在了苏无双的动作上,听到贺潇的话语,一个厉眼落下,对上了贺潇那黯色的眼。

    “让我出去?那让天叫我来又是做什么?!”说话间,杜微微的身子猛地一下子在榻边跪下,挡住了贺潇看着苏无双的视线,声音却是对着苏无双落下:“取镖!”

    苏无双的眉头始终皱着并未有变化,余光睨了杜微微和贺潇一眼,视线落下,再无犹豫,一个用力,一把将那飞镖拔了出来!

    同时刻,苏无双空着的手一把拿起了一旁的白酒,径直倒了下去。

    “唔……”

    剧烈的疼痛感翻涌而上,贺潇的声音瞬时就要响起,杜微微眼疾手快,没有丝毫的犹豫,一把将自己的手臂送到了贺潇的口中。

    刹那间,贺潇的牙已是重重地咬了下来。

    杜微微的视线中是沉甸甸的凌厉,眉头丝毫都没有皱,完完全全承受了下来贺潇咬自己的疼痛。

    苏无双的眼神飞快地掠过两人,手中的动作越发加快,止血膏,金创药,包扎带,有条不紊,动作迅速。

    全程,杜微微眸子皆是看着贺潇,贺潇几次想要松开咬着的杜微微的手臂,却是几次被杜微微重新推了回来,剧烈的疼痛感使得他不得不重重地咬住了杜微微的手臂。

    一双眸子泛着通红的血色,死死地看着面前的女子。

    杜微微毫不相让,瞪着眼看着贺潇,眼中的倔强一览无余。

    良久的寂静,终于是在苏无双一声松了口气一般的声音里落下:

    “好了。”

    杜微微的手臂未松,扭过头看了一眼贺潇的腿,见已是包扎妥当,心头这才沉沉落了下来。

    话语冲着苏无双落下:“怎么样了?”

    苏无双背对着两人开始收拾疗伤的东西,声音平稳沉沉:

    “没什么问题,不过需要调养上一段时间了。”停了一瞬,苏无双似是想到了什么,手中还拿着药瓶,转过眸看向贺潇,“伤你的人无意取你性命,却是在那个时候出手,怕是想警告你不要插手。”

    贺潇的口早就是松开了杜微微的手臂,额头上是密密的汗,眸子落在杜微微的手臂上,心头上更多的是心疼。

    杜微微被贺潇所咬的地方已是有了深深的牙印,甚至已是泛起了深深的紫红色,贺潇的口刚松开,杜微微的动作更是迅速,出手便要将自己的衣袖放下来,却是被贺潇更为快速的动作拦住,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眸子中黯色沉沉,眉头紧皱,声音嘶哑地落下一句:“怎么这么傻?”

    杜微微此刻的目光倒是有了些闪躲,想要将自己的手脱开,却是因为力道不如贺潇大,几次都不得挣脱。

    苏无双的神色瞬时间就僵在了原地,重重地翻了个白眼,敢情自己刚刚说的话这两人都没有听进去?

    看着两个人,隐忍着许久的怒意终是一字一字咬着牙一般从口中说出口:“离尊王爷,离尊王妃,这里,是我苏无双的摘、星、楼!你们要是打算恩爱呢,麻烦移步你们的无、梯、楼!”

    瞬时,杜微微的面上滑过一丝尴尬,瞪了贺潇一眼,再次用了力,脱开了贺潇的手,跪着的身子有些许艰难地站了起来,先前苏无双的话,她每个字都是听了进去,起身看向苏无双,面上的笑意浅浅,更多的是沉稳:

    “到底发生了什么?”

    苏无双放下了手中的瓷瓶,视线平稳对上了杜微微的眸光,停了片刻,看向了从榻上坐起身的贺潇。

    “我和无双一道,去看了宜嫔和穆云古的尸体。”

    回答杜微微的问题的,却依旧是贺潇。

    缓缓地坐起了身,小腿上只剩下了一阵阵的麻木,贺潇却是清楚,待这麻劲过去后,伤口处怕只会更痛。

    “尸体?!”杜微微的声音高扬,猛地转身,眸子瞪大看向了贺潇,而后一个来回,又看向了苏无双。

    贺潇和苏无双对视了一眼,谁也没有接着说话。

    杜微微的脚步瞬时往后退了两步,手抬起指了指两人,不确定地又问了一句:“你们去看了尸体?”

    贺潇拉过了软枕,枕在了自己的后背,看向了杜微微,并没有打算开口。

    苏无双倒是应了一声:“是。”

    杜微微的步子更是后退一大步,声音里充斥着不可置信,眸子瞥看向了别处,瞪得极大:“这穆天德疯了吗?两具尸体留了这么久?!”

    苏无双本以为这杜微微会因为自己和贺潇去看了尸体会有什么不适,等了这般久,竟是听到了她这样一句分外嫌弃的话。有些目瞪口呆地看向了贺潇,却是看到贺潇的眸子看着杜微微,脸上是浅浅的笑意。

    眼睛眨巴了许久,杜微微才平息下自己的心绪,一个抬眸看向苏无双,准确无误地问出了第一个问题:“查出什么了?”

    杜微微当然记得,祭祀礼的第二天,自己和贺潇去季安宫查看时,他所说的话,他说,要让无双去看看。

    一见杜微微的神色明显变得正色了不少,苏无双也是收敛好情绪,先是看了贺潇一眼,见他并未有打断自己的意思,身子微微靠在了身后的矮桌上,视线也是郑重了不少:

    “穆云古和宜嫔,确确实实中的同一种毒,不同的是,穆云古是一次性中了大量的毒,而毒发身亡。宜嫔,则是每日进毒些许,直至祭祀礼那日,毒量至满而亡。”

    “那,是什么毒?”

    杜微微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接着问了下一个问题。

    话音落下,整个屋子内,有了片刻的寂静。

    杜微微本垂下的眸子带着些诧异抬起,看向了苏无双:“嗯?”

    深吸了一口气,苏无双的声音才平平响起,字字都是透着深邃之意:“若我判断不错,那二人中的毒,该是……和北冥族有关。”

    杜微微的呼吸,瞬时窒住,眸子重重凝起,看着苏无双,唇死死地抿着,神色上满是凛然。

    竟然,又是北冥?!

第五百六十章、毒

    屋内的气氛,瞬时变得有些凝重了起来。

    杜微微的视线里明显翻涌上了些许凌厉,沉寂了许久,才开了口:“看样子,这北冥一族,倒是要好好探究一番才是。”

    末了,停了一瞬,挑眉看向了贺潇,“那个北冥朗,当初该不会就是带着目的来汀元的吧?”

    贺潇的身子倚靠在软枕上,眼神浅薄,看了一眼苏无双,而后又看向了杜微微,嘴角勾起了一丝薄凉的笑意:“是不是,怕是要当面问清楚才是了。”

    苏无双本是有些出神的模样,听到贺潇的话,瞬时回过了神,看向了他。

    “你要做什么?”

    “三番两次,皆是和这北冥族有关,若是无意,怕是任谁都不会信吧?”贺潇的笑意逐渐加深,小腿处的疼痛感越发明显了,袖中的手微微用力攥紧,难得他会一次说出这么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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