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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掌柜-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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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并不避讳。
可卿沉默良久,最终将拽在手心里的那块寿山石做成的印章,递给了昌鸿道:“哥,你看看吧,这印章就是我的亲生父亲醇亲王载沣留下的遗物…。。那日,祥叔都对我说了我的身世,本来按照父母的意思,是瞒着你,不要说出真相的,但是…。。今天你也凑巧看到了这印章,我觉得,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了……”
昌鸿接过那块满是可卿手汗的印章,仔细的端详着道:“可卿,原来你是醇亲王载沣的亲生闺女啊,难怪经常听到祥叔喊你格格呢,昌鸿有礼了。”说完,夸张的欲半蹲下身子,被可卿制止道:“哥,祥叔是老时代的人,什么都讲究个遵法礼仪的,你该不会也那么迂腐吧,呵呵…。”可卿笑道。
昌鸿将印章收拾起,道:“其实,自打小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不是我的同胞妹妹,可是,我真的没料到,你竟然是王室亲王的女儿,据说醇亲王一生敦厚老实,这点…。。我倒觉得你的性格中,有他的影子…。。”
“唉…。。我没见过他们……唯有这印章,让我时常幻想着父母亲的样子,想着父亲用这枚印章时的神态……”可卿无限怜爱的摸着手上的这枚印章。
“可卿,你知道醇亲王是怎么死的吗?就是被当今南京汪伪政府的主席汪精卫所杀的,据说,他当时才18岁吧,为了自己的政治仕途,企图将紫荆城里的王亲贵族的遗老们,斩尽杀绝,来哗众取宠……可我没料到的是,汪精卫杀的,竟然是你的身生父母?”
可卿见昌鸿又提起了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泪如泉涌道:“哥,还好,养父母待我恩重如山,我从小,也从不缺乏父爱母爱,只是…。。身生父母的在天之灵,我作为他们的亲生骨肉,总觉得亏欠了他们许多…。。。听祥叔说,母亲也是为了让我能生存下去,宁愿自己去死,也将我悄悄的藏到了桌子底下,这样,我才幸免遇难的…。。”可卿说到此,竟然泪眼婆娑。
昌鸿不忍,递上手帕道:“可卿,别难过了,这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唯有振作起来,这样才不辜负你的亲生父母…。。我会一直站在你身旁的……”昌鸿说完,深情的看着梨花带泪的可卿,将她揽入怀中,可卿也紧紧的拥住了昌鸿,她感觉靠在即像长兄,又像情人的昌鸿怀里,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这种感觉,在佟天河那里,从未有过。
昌鸿那起伏的宽厚的胸膛,让可卿第一次有了一种小鸟依人的感觉,这种长兄与情人的错位感觉,却正是可卿所缺乏的,她不由得将头靠在了昌鸿的肩上。
第二十六回
翌日,泰丰钱庄又迎来了平凡的一天,一早,小伙计春发将卷帘门打开,早晨的第一缕阳光斜射进了泰丰钱庄,柜面的左上方,多了一只白玉算盘。
墙上的挂钟铛铛的敲了八下,钱庄里,客户也开始陆续的前来,繁忙的一天也开始了。
“掌柜的,汇款到天津,需要几天时间到?”忽然,一个低沉的声音从柜面前传来,可卿听见了这早已经熟记于心的联络暗号时,立刻走上前去,却见一位六十开外的长者,白冉飘飘,面色红润。
“除去今日,四日可到。”可卿望着长者道。
那位长者,将目光停留在了那只白玉算盘上道:“好一只上等的白玉算盘啊,掌柜的,这是和田玉做的吧。”
“是新疆和田玉做的,先生请收好汇款凭证。”可卿说完,将一张写有从叶丽娜口中得知的刺杀中行职员情况的字条,夹在了汇款凭证中,递给了那位长者。
长者接过凭证,摸了一把胡须笑道:“好的,谢谢,后会有期。”说完,双手作揖告辞,步履如风般的步出了泰丰。
可卿望着那位老者的背影,沉思起来,如果蓝衣社真的接受到了可卿发出的讯息,那么今晚的那场刺杀中行职员的活动,应该就会被制止。可卿觉得,贺寒忠一定会行动的,从摆出白玉算盘的时间来看,这只白玉算盘才摆出不久,就果真有人前来接头,那么,蓝衣社的行动,也不会慢。
寻思片刻,可卿正欲上楼去办公室,却见一位身着黑色警服,头戴大盖帽,腰间别着一支小手枪的男子叫到:“这里,谁是梅掌柜啊?”说完,抬头看了看泰丰的那块金子招牌。
可卿止住了脚步,疑惑道:“我就是,请问先生有事吗?”
“哦,你是梅掌柜吧,我是袁警官,梅昌鸿…。。是你的什么人啊?”袁警官上下打量了一下可卿。
“昌鸿怎么啦?哦,袁警官,他是我哥。”可卿露出了紧张的神色。
“哦,梅昌鸿现在在黄浦警署,他在南京路上聚众宣传什么中储券的弊端,还印制了许多图片,挂在南京路大世界的墙上,严重妨碍了市容形象,对国民政府推行的新币制改革,加以丑化,蛊惑民众,影响恶劣,现在在黄浦警署取保候审。”
梅可卿听说昌鸿进了警署,先是一愣,而后也镇定的道:“袁警官,昌鸿如果真的违法,定当严惩,只是…。。恳请袁警官,在事情还未弄清楚之前,不要对哥哥动用武力,哥哥实质乃一介书生,我回家后,再与父母商量,尽快前来取保哥哥。”
“好,梅掌柜,告辞了。”袁警官说完,步出了泰丰钱庄的大门。
天河走了过来,疑惑道:“怎么,昌鸿进了警署?”
“唉!这么大的事情,昌鸿都不和我商量一下,盲目行动,在钱庄公会开会的时候,他曾经提议过,在闹市街口举行“拒用中储券周”活动,没想到,我还未与他商量,他就先行一步了,唉…。”
可卿一脸无奈。
“怎么说呢…。我感觉昌鸿在处理事情上,还欠缺周详,要知道,现在上海滩上到处都是七十六号的耳目啊,他这样毫无计划的硬上,真的是害了自己。可能…。。昌鸿接受洋思想太多了吧……做事都很自我,可卿你觉得呢?”佟天河说。
“昌鸿虽然长期在国外,但是昌鸿是一位很有正义感的人,他敢作敢为,敢说敢当,这点…。。我钦佩他。”可卿提起昌鸿,眼里竟然有了一丝儿女柔情。
这丝柔情,被佟天河瞬间捕捉到,他酸酸的道:“可卿…。。你是不是……喜欢昌鸿?”
可卿用讶异的眼神看着天河,道:“天河,你在说些什么呀,昌鸿可是我的哥哥呀……”
“可他……和你没有血缘关系,这……。你也知道的吧,我从你刚才的眼神里,可以看出来……你喜欢他。”佟天河道。
可卿面带不悦,背着天河,望向窗外道:“天河,这种事情,亏你说得出口,昌鸿和我只是兄妹关系,你怎么会联想到那层关系?虽然,我们不是亲生兄妹,可是,我们共同生活在一个屋檐下,我们的感情,就是纯粹的兄妹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龌龊。”可卿越说越激动,脸颊涨得通红。
天河上前,站在可卿的身旁,看着可卿,一脸真诚道:“可卿,请别生气,原谅我…。。是因为我太在乎你了,所以…。。对你身边所有的男人……我都有戒心,我怕你受到伤害…。。”
“天河,我得赶紧回家去了,昌鸿被关进了警署,我要设法去取保他,我先走一步了。”可卿说完,头也没回的出了泰丰的大门。
拦了一辆黄包车,直奔梅府。
回到家,可卿将昌鸿被抓进黄浦警署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梅开泰。梅开泰拄着拐杖,陷入沉思,片刻开口道:“唉,我早知道昌鸿会出事情的,唉,还是给我预料到了,早前,我让他将心思好好的放在泰丰上,可是,他不听,偏要去搞什么报社,如今,又一个人去街上搞什么活动,唉,这孩子,一意孤行,只怪我…。。让他去美国留什么学啊,现在满脑子的所谓的洋思想,唉,这该学的没学到,不该学的,到是学得快,用的快。”梅开泰叹了口气。
“爹,你也别再怪哥了,他也是在为拒用中储券做宣传呢…。。”
“可是,单凭他一个人的力量,就能够将这局面扭转吗?幼稚,幼稚可及啊……。”梅开泰没等可卿说完,就接着说,说到气头上,将拐杖用力的敲打着地面。
“爹,你也别急,我明天就去一趟黄浦警署,看看需要什么条件取保昌鸿,相信应该很快就没事的。”可卿道。
此时,梅夫人过来,还未站稳就急着说:“卿儿,昌鸿怎么啦,怎么会进警署的?唉,这孩子。。。。”
“妈,没事的,我明日就去一趟警署,哥很快就会回家的。”可卿安慰道。
“嗯嗯……”梅夫人连连点头。
随着夜幕笼罩在了申城之上,可卿的心,也开始焦虑不安起来,她不知道今天早晨,送出去的消息,有没有及时传递到,中国银行的职员,应该已经妥善安排好了吧。她站在窗旁,打开窗户,望着满天的星斗,陷入了深思中。
第二十七回 绣花鞋
却说吴志高带着手下的毛头,还有七十六号其他成员,一行十人趁着月黑风高,带着手枪,向位于西藏路上的中兴大楼方向走去。今晚,他们将要奉命执行一项任务,那就是杀死中兴大楼里中国银行的职工。
夜上海,霓虹闪烁,灯红酒绿,黄浦江上不时传来几声轮船沉闷的鸣笛声。吴志高走在最前,他身着一身纨绔黑色衫裤,腰间的那枚德国制造的勃朗宁小手枪,分外的醒目,这枚手枪是日本陆军司令土肥原亲手奖赏给他的。
“为老季报仇的日子到了,兄弟们,不要手软,能杀几个,就几个,军统杀我们一个,我们还他们十个,这叫以一罚十,待会儿,到了中兴大楼,毛头去敲门,故意说是抄电表的,只要有人开了门,我们就冲进去,这楼里住的全部是中国银行的职员,你们见到就杀,就杀十个,多也不要。”吴志高对身边的那班弟兄说。
“好,老四,我们听你的指挥。”毛头意气奋发,精神十足的应声道。
弟兄们的团结一致,让吴志高更加的信心十足,他拔出手枪,上了膛道:“现在弟兄们跟我走,前面就要到了,大家头脑保持清醒,等我命令,就冲进去,这事办完后,接下来我们还要去为民印务馆,还有事情要做,哈哈…。。今天晚上是你们大显身手的好时机啊,好好表现啊…。。”吴志高习惯性的捋了捋油光光的中分头,大笑起来,忽然,一下子捂住胸口,脸色痛苦。
毛头见状问道:“老四,你这胸口的伤还没好,还是多加小心点。”
“八要紧,八要紧,想到能为季翔报仇,再痛我都会忍的…。。”说完,加快了脚步。
过了四马路口,就是西藏路了,中兴大楼就位于西藏路上,这栋楼,原来是军统在沪的办事机构,后来蒋介石被逼将国民政府迁都到了重庆,中兴大楼就给了他手下的中国银行的员工居住。
吴志高挥了挥手,示意弟兄们跟上,就在挥手之际,忽然,从前方的路灯下,走来一位身材高挑,身着学生装的女孩。
只见她,身材高挑,上身着一件白色阔袖圆摆衣衫,下身一件蓝色百褶裙,脚上绣有大红牡丹花的黑绒绣花鞋,在时明时暗的路灯下,那对绣花鞋分外的醒目。手腕里还夹着一书本,正袅袅婷婷的向吴志高这帮人走来。
“这么晚了,哪家的妞还在街上闲逛啊…。”毛头看着娉婷的女学生,嬉皮的说笑。
“又想做啥?毛头,思想集中,待会儿,就要做生活了……怎么?漂亮小妞没见过啊,呵呵。”吴志高在毛头的头上猛拍了一下。
毛头夸张的摸着后脑勺,眼睛却始终没离开过那位女学生。
女学生很快的走近了吴志高这帮人,却见婀娜的身姿,脸上眼睛以下部分却蒙着一层薄纱,只留出一对秋水汪汪的大眼睛,齐眉的刘海,更加的衬托出那对迷人的眼睛,却看不清真实的面容,两条麻花辫,垂在肩上两旁,发梢处还系上了蓝色蝴蝶结。
毛头正纳闷着,为何这女孩儿,晚上带着一层面纱走在大街上,忽然,那女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手腕处夹着的书本下面,迅速的抽出一把利刃,只见一道寒光闪过,毛头还未反应过来,就啊的一声,倒在了地上,只留下脖子处的那道深深的裂口,汩汩向外流淌的鲜血……
吴志高见状,本能的拔出了手枪,对着学生妹连发三枪,却见那位学生妹,玲珑身姿,左右躲闪,避开了吴志高的子弹。
吴志高大叫:“抓活的,有刺客啊…。。”
女学生出手不凡,似有轻功,只见她轻轻一跃,便轻松的上了旁边的一家店铺的屋顶,吴志高正不知所措,对着房顶胡乱开枪,又见那位女学生,纵身一跃,吴志高本能躲闪,还未反应过来,却见女孩飞起穿着绣花鞋的右脚,对着吴志高的脑袋就是一脚,吴志高只感觉眼前,一团牡丹花闪现,脑瓜被一重物沉沉的击中,头晕目眩,支持不住,当场跌倒在地,女孩手中,始终持着书本,从容不迫,忽然,从书本里抽出利刃,怒睁着面纱外的那对眼睛,猛地对着吴志高的胸口刺了过去,口中道:“为民除暴,杀死你这个滥杀无辜的魔鬼…。。”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吴志高手下的一位小流氓冲了上来,用身体挡住了利刃,口中叫道:“老四,你快逃……”话还未说完,就被利刃穿刺过胸,当场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不一会,其余的小流氓们也围拢在吴志高的周围,女学生见状,愤愤的吐出了一句话:“狗汉奸,今日且饶过你一命,如再敢对无辜的银行职员下手的话,必死无疑。”说完,一跃而上了房顶,趁着月色,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中。
吴志高与手下的一帮兄弟们,惊魂未定,却见小流氓咸鱼惊呼道:“老四,你头上流血了,很多血啊…。。他妈的,这妞真狠,不知是哪帮人士?”
吴志高摸着脑袋,看了一下手,满手的鲜血,这时才感觉,头上一阵剧痛袭来,脸色惨白道:“她那绣花鞋里…。。好像……灌了铅似的,我的头…。。就像被大榔头击中……。这女人,脚力……厉害啊……。啊哟哟…。。痛死了……还不快点送我去医院,楞…。。楞在那里干嘛……”吴志高一脸痛楚,咸鱼这才反应过来,大家七手八脚的把吴志高抬起来,拦了一辆黄包车,将他送至了附近的博爱医院。
吴志高很快的被送进了急救室,因失血过多而休克过去。博爱医院是设在沪上法租界里的日本人开设的一家医院,主治医生大田看了看吴志高的伤势,一边采取紧急的止血措施,一边惊讶的问咸鱼道:“吴先生是被什么人所伤啊?看他头上的伤势,右边颅脑应该是粉碎性骨折,看来也不是枪伤,伤势还是挺严重的…。。不容乐观……”大田看着昏迷在床上的吴志高道。
咸鱼心有余悸的道:“是一位女学生,穿着校服,没想到她的功夫厉害,我们的枪,都不能准确的射到她,而且这女学生……似有轻功,会飞檐走壁…。。”咸鱼惊魂未定的叙述着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
“女学生?这…。。这可能吗?”大田露出了惊讶的眼神,接着继续道:“根据吴先生头上的伤势来看,至少要有十公斤以上的重物,猛力的敲击,才会导致吴先生脑颅骨折的,因为脑颅骨其实是身体里最坚硬的骨头…。。我实在不敢想象,竟然出自于一位女学生……”大田医生仍然难以置信的摇了摇头。
“她还亲手杀死了我们的一位弟兄毛头,她的那把匕首,现在想起来都害怕…。。还有……她那双穿了绣花鞋的脚……。她好像是冲着吴志高和毛头去的……”说到那位神秘学生妹,咸鱼一脸惊恐。
第二十八回 是共党吗
“号外,号外,最新头条,神秘漂亮女学生手刃七十六号特务头子吴志高,快来买啊……”随着报童一大早的吆喝,拉开了上海一天的序幕,有驻足被这一消息诱惑的,一探究竟的,也有熟视无睹,匆匆上路,表情麻木不仁的。更有路过,忽然回过头说一声,杀死更好的路人。
泰丰钱庄外的报童叫卖声,吸引了正在埋头工作的可卿,她不由得站起身,正欲走出办公室门口,却见天河持着一份《申报》匆匆的推门而进,道:“昨晚七十六号遇上神秘杀手了,据说杀死了吴志高的贴心跟班,吴志高自己身负重伤…。。”
可卿一把抢过《申报》,只见在报纸的首页头条赫然用大字写道:昨晚午夜,一名神秘漂亮女学生,身着校服,手刃七十六号别动队小队长毛头,现已证实死亡。别动队队长吴志高身负重伤,现在博爱医院抢救,有民众亲眼目睹,杀手乃一在校漂亮女学生,身手不凡,有着很强的武功功底,目前截稿为止,还没有任何党派组织声称对该事件负责,我们将继续跟踪报导。
“女学生?”可卿对报导中频频出现的女学生三个字,吃惊不小。
“对啊,可卿,据说是一位神秘的女学生干的,哎!我思量着…。。不知那位女学生是何方神圣,竟然单枪匹马,杀了那小流氓,还将吴志高伤成重伤,看来这次吴志高命也该绝了,哈哈…。。那女学生啊……据说有飞檐走壁的轻功……真佩服…。。”天河一脸的钦佩。
可卿却沉默无语,女学生显然不是蓝衣社派出的人,那么这位女学生在蓝衣社还未到达之前,就出手了,她会是谁呢?显然,她也是与七十六号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可卿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佟掌柜,我要去一趟黄浦警署,今天就不回泰丰了。”可卿穿上了一件灰色呢制大衣,她想起今天将昌鸿保释出来。
佟天河点了点头道:“放心吧,这里有我呢,哦,可卿,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
“哦,不必了。”
黄包车借着车夫两腿的飞奔,风驰电掣来到了黄浦警署,可卿下了车,径直找到了那位袁警官。
“你好,袁长官,我是梅昌鸿的弟弟,我叫梅可卿,今日特来保释哥哥出去,我能否见我哥一面?”可卿客气的说道。
那位袁警官上下看了一眼可卿,片刻,然后道:“你还是先回去吧,这案子没那么简单…。”说完,起身欲走。
“长官,请你告诉我,我哥哥还犯了什么错啊?”可卿一急,拉着那位袁警官。
那位袁警官看到可卿急迫的面容,索性又坐回了原位,道:“好吧,这位先生,实话实说吧,原来我们以为,你哥哥只是在中心区域,聚众闹事,危害社会治安而已,可是,现在……据有关部门调查,你哥哥还涉嫌沟通**地下党,蓄意谋反国民政府,如果证据确凿的话,那就犯了内乱罪…。。是要坐牢的。”
“我哥怎么可能是**地下党呢?真是无稽之谈,袁长官,这里面…。。是不是有误会啊…。。”可卿听袁警官说昌鸿可能是**,觉得实在是不可理喻。
“好,我问你,你哥…。是不是在搞一份什么《国强报》啊?这报纸上的言论,据我们所知…。。有蓄意诋毁政府之嫌疑,还公开所谓的预言,什么国民政府必将被取代,这…。你知道吗?”袁警官双手交叉,目光犀利的盯着可卿。
“这…。。这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哥在美国念书,刚回来上海不久,怎么可能牵扯到**组织呢…。。”可卿道。
“所以说梅先生,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别以为美国那么远,就没有**的人,其实,国外**分子的活动远比国内要猖獗,这点…。。想必……。梅掌柜也不知道吧。”袁警官站起身,手撑着桌面,目光似乎要将可卿穿透似的犀利。
可卿沉默片刻道:“袁警官,我能不能见一下我哥?”
袁警官想了想,道:“好吧,我们警卫带你进去,时间上快点,多做做你哥的思想工作,让他多多的配合我们。”
“好。”可卿答应道。
一名持枪警卫带着可卿,来到了一间名为刑拘室的房间,推门而入,一股潮湿发霉的气味,扑鼻而来,只见昌鸿坐在墙角,目光呆滞,见到可卿进来,并未打招呼,而是将头转向了另一边。
两日未见,昌鸿的胡须长长了不少,脸色略带疲倦憔悴。可卿心里一酸,忙上前道:“哥…。你为什么不和我们商量下就贸然行事呢?”
却见昌鸿并未答话,可卿继续道:“哥,你受委屈了…。。我尽快将你保释出去,只是……他们还说你涉嫌**,真有此事吗,哥?”可卿说到此,将声音压低了。
昌鸿将目光转向了可卿,他低下了头道:“可卿,让你和爸妈担惊受怕了,回去告诉爸妈,我没事,不要担心我,可卿,还记得我对你说过的,我们商人最好不要参加任何党派组织吗?所以说,我怎么可能与共党有染呢,呵呵,笑话,一定是他们搞错了吧,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嗯,哥,我尽快将你保释出去,别担心,言语上也别太过激啊…。。”
“哦,对了,可卿,今早听警卫说,昨晚有女学生手刃七十六号特务头子,有这事吗?”昌鸿问道。
“嗯,有这事,据说当场打死了一位,还打伤了吴志高,据悉,吴志高目前生死未卜……”可卿说到此,再次警觉的四周看看,压低了声音。
“哈哈…。。真是爽快啊…。。这世道上,侠义之人还真多啊…。。如果有可能,我倒要见见这位女学生侠女,为她写一篇传记…。。呵呵”
“嘘…。。小声点,哥。唉,至今还不知道是哪帮党派人士所谓…”可卿示意昌鸿小声一点。
“我感觉…。。这位侠义女学生,应该才是共党分子,可卿啊,你知道现在华东一带有多少**在活动吗?形势已经很明朗了,国民党维持不久了……我敢说,只是时间而已……回国以后,我发现,我的信仰发生了根本的改变……”
可卿立马打断了昌鸿的话,四下看看,大声道:“哥,你要好好配合长官,知错就改,争取早日出来啊,家里就放心吧,爸妈都好。”
此时,一名警卫走了过来,大声道:“时间到了,这位先生该走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十九回 金莲铁脚功
警卫吆喝着,说探望的时间到了,望着昌鸿略显疲态的脸庞,可卿忽然间有了一种不舍的情怀。她唯有眼神坚定的看了一眼昌鸿,默默的向昌鸿点了点头,便步出了刑拘室。
看见袁警官,可卿严肃道:“袁长官,既然你说我哥是共党分子,那么,就请你拿出证据来,这样才能让我们心服口服,至于我哥在南京路上,聚众宣传拒用中储券一事,这…。。充其量也只是妨碍社会秩序而已。”
袁警官正色道:“好;梅掌柜要看证据,到需要的时候,我会出示证据给你看的,待我们调查清楚了,再放人,你先回去吧。”
可卿再欲说什么,想了想后,却止住了口,出了黄浦警察署。
街道上,宪兵队的巡逻,今日明显多了起来,凡是身穿女生校服,身形相似的,都会引来宪兵的盘查询问,尤以脚穿绣花鞋女孩为主要目标,一时间,女子都不敢穿绣花鞋上街,尤其是绣有牡丹花图案的绣花鞋。
街头巷尾,饭馆茶楼的,对女学生手刃76号特务人员的事件,津津乐道,乐此不疲。
天空中不知何时,下起了毛毛雨,淅淅沥沥的,雨不大却下的紧。可卿加紧了脚步,将灰色呢大衣的衣领竖起,上海的冬季,只要有雨水的光顾,显得异常的阴冷。
可卿来到了城隍庙边上的太极茶馆,里面却是异常的热闹火红,有暂时避避雨前来喝茶的人,更多的还是太极茶馆的老顾客。
可卿在临窗前坐下,这家茶馆,以前梅开泰经常光顾,小的时候,可卿也经常拉着父亲的手,陪着父亲来这家茶馆喝茶,后来接管了泰丰之后,再加上父亲的腿脚越发的不灵便了,就鲜少再光顾太极茶馆。
店小二肩头放着一块毛巾,笑眯眯的上前招呼道:“先生要喝什么茶啊,我们这的龙井最出名了,要不尝尝?”
“那好,就来一壶龙井吧。”可卿脱去了呢大衣道。
茶馆里,人声鼎沸,议论最多的事,还是那晚女学生杀死七十六号特务的事件。
邻座的几位老茶客正谈的欢,一位教书先生模样,脖子上围着一条米色围巾的先生开口道:“我长这么大,还未听说女学生杀人的,嘿嘿,如果要是我的学生,我会为她骄傲的,行侠仗义,这样的学生,将来定是人才。”
另一位灰布长衫先生道:“嗨,我看,未必一定就是女学生,说不定是乔装打扮的呢,我看呢……”灰布长衫先生向四周看了看,压低了声音继续道:“我看呢,八成是军统局的女特工干的……。”灰布长衫先生为自己的独到见解,洋洋得意着,身旁的教书先生啜了一口茶道:“我看不可能,你想啊,这军统要对付七十六号几个特务,根本无需搞个******来故弄玄虚啊,直接开火不就完了嘛,还记得上次,军统特工枪杀中储行推销主任的事情吗?军统向来就是明着干的,不会暗地搞花头的。”
此时还有一位坐在一边一直不吭声的洋装先生开口了:“嗯,我倒觉得是****上的可能多一些,七十六号得罪过不少****上的人,据说吴志高就得罪过斧头帮的人,嗨,反正七十六号是树敌无数啊……这就叫人神共愤啊,哈哈。”
那位灰色长衫先生又道:“还有一种可能,会不会是**分子干的呢?”长衫先生说到“**”的时候,本能的压低了声音。
“也不是不可能…。。珍珠港事件之后,美国也对日本宣战了,美国的出马,带动了其他二十多个国家联合抗日,这日本不就成了世界公敌了吗,按我说法,你们走着瞧吧,不消两年,日本必败,抗战必赢。”
“小声点,小声点…。。来,来,喝茶,不谈政治,不谈政治,呵呵…。”教书先生道。
可卿一边喝着茶,一边听着邻桌的对话,此时,一位络腮胡子,生意人打扮的先生,坐到了可卿的桌上,可卿正纳闷,却见来人视她为多年未见面的老朋友般道:“原来是梅掌柜啊,今日偷的浮生半日闲啊,呵呵呵,难得见梅掌柜来此喝茶。”
可卿定睛仔细一看,络腮胡子背后,是一张四方的阔脸,这人正是化了妆的蓝衣社的社长贺寒忠。
店小二连忙上了茶,贺寒忠啜了口茶,小声道:“你对此事怎么看法?”说完后,又故作高声的道:“梅掌柜啊,上次的那笔贷款,需要延迟一个月还款,还请梅老板海涵…。。”
可卿口头上应付道:“哦,没事,没事,来,张老板喝茶,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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