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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袭-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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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宫里,淑妃这才将五皇子叫过来,问:“你觉着你表妹如何?”
五皇子倒也一点儿也不避讳:“我觉着表妹很好。”
淑妃继续问:“你觉得她当你的皇子妃好?”
五皇子这会儿倒是认真地想了想,才回答:“我觉得好,又觉得不好。”
淑妃来了兴趣,身子前倾了一些:“怎么说?”
“我觉得好,是因为我喜欢表妹,觉得她那样的女子配一般的人家总是可惜了,所以觉得好;我觉得不好,是因为我是皇子,总免不了卷入一些纷争里头,对表妹未必是一件好事,所以觉得不好。”
淑妃眉毛一抬:“你倒是思虑的很周全嘛?”
五皇子坦荡荡地说:“自然了,为了心爱之人思虑周全,那才是真真将心爱的人放在了心里。”
淑妃这下不说话了,过了好久,才缓缓道:“那你可想好了,你表妹如今有三年的丧期,还容得你想一想要不要求你父皇下旨。”
五皇子反问:“母亲不反对?”
“你阿妩那孩子很好,我反对什么?”淑妃道:“只是就如同你说的那样,我越是宝贝她,便越是不敢也不想让她卷入这皇家的纷争里头来。其中滋味,你与珞玖尝的还不够吗?”
五皇子听罢,也低下头去细细地思考淑妃的话来。淑妃看着五皇子的模样,想来是动了情了,叹了口气,又道:“左右时间还不少,你自己慢慢考虑就好。”说着,又严肃了神情:“只一条,不可强逼你表妹,知不知道?”
听了这话,倒是五皇子先笑了:“母妃还不知道?表妹那性子,我哪里能强逼的了她。”又正色道:“但母妃的话,我一定谨记。左右表妹年纪也还小,不打紧。”
淑妃叹气:“阿妩是不急,她的亲事我也是不能不管的;我说的是你。你和珞玖的婚事,你父皇都同我说了好多次了,珞玖还好,只说我不愿放出去就好,你便不同了。”
皇子即便是去了皇子妃,也总还是皇家的人,于淑妃来说同从前没什么不一样的,但公主便不一样了,嫁出去了即便是住在公主府,到底也没有这样亲近的时候了。
五皇子躬身道:“母妃为儿子同姐姐费尽了心思,儿子自然不会让母亲难做。”
淑妃欣慰地点了点头,转开了话题:“太后这几日身子愈发地不见好,你同珞玖时常去床前伺候着,以表孝心。”
五皇子应道:“儿子知道了。”
且说这厢回了尹府,尹箢将今日张院判的话一字不落地全都告诉了尹恒和尹仁,但就是没告诉尹中元。尹恒向来耳聪目明,早在花会的时候便已经隐隐察觉出什么不对劲来,听她一说便已经全部明了。
向来心宽的尹仁也难得地皱起了眉头。自己的妹妹这样遭人暗算,虽说后宅阴私同后/宫斗争一样,向来是无所不用其极的,但发生在自己妹妹身上还是有些震惊。想了想,又暗自念叨,定是母亲没了的缘故,那起子小人竟是敢这样嚣张了。
有了张院判在,尹箢的起居饮食便有了很大的变化。张院判是个讲究养生的,并且认为自小便要养成这样的习惯,方能为日后省去很多的麻烦,于是便日日逼着尹箢早起,早晨起来的时候要么跟着张院判打太极,要么跟着两个哥哥学习一点儿武术。
这倒是不怕,虽说是世家女,但因为太祖皇帝是马背上打下来的江山,因而也不拘着下头的人习武,久而久之,这女子若是能在马术箭术猎术上有造诣,也是极讨人喜欢的。
打太极或是习武都不怕,早起更是不怕。尹箢对自身克制,依着自己年纪还小因而在吃食上稍稍地放松一些,但早起是她本就每日都有的习惯。
但早起后还要先喝上一碗黑浓的药汁,这便有些吃不消了。
尹箢口味嗜甜,最是怕苦,那黑浓的药汁却是奇苦,第一天喝的时候,一碗药汁撒了将近半碗,张院判又是不慌不忙地命人再煎了一碗药给她,并亲自看着她喝完才算。
硬是将这苦味的药汁灌下,尹箢只觉着自己的胆汁都快要出来了。
是吐出来的。
尹中元过问了一句张院判的作用后便不再多管,如今大房里头最闹腾的方姨娘被禁足,因此便是一派的和谐。
除了,每日尹兮会送一些糕点过来。
自从知道尹箢每天早上都会被灌下一碗奇苦的药汁之后,尹兮便日日都带着糕点来瞧她,糕点的糖也放了双倍,好一解甘苦。
只可惜,只吃了两日,这糕点也让张院判给禁了。
“县主身子不适,只要是重口味的东西便不得多碰,这极甜的东西,半个月方能吃一次。六姑娘好意县主领了,这东西,还请六姑娘自己享用,或是分给府上其他姑娘家为好。”
张院判说起话来老神在在,他才不管你六姑娘是不是会难堪呢,淑妃说了,只管照顾好八姑娘温宜县主就好了,其他人不必管。
那他自然就不管了。
尹箢苦笑,大抵有本事的人都是这样的。瞧着尹兮的背影,只想着尹兮别是错了主意的好。
走在半路上,的嘴角再也扬不起来,看着手中的糕点便是更加地厌恶,一把塞给末妍:“送去给九姑娘和十四姑娘吧。”又道:“你尽量快些回来,去我那里拿了那药给你妹妹,想必她也等的辛苦。”
十四姑娘小,九姑娘和八姑娘同龄,糕点这样的甜食想来二人都会喜爱的。末妍叹气,却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又是感激尹兮愿意救治自己妹妹的好心,只好将糕点送过去。尹兮眼皮没动,眼中却隐隐有一丝闪烁。
看着末妍的背影消失不见了,尹兮才走回了北厢的芙蓉院,同安姨娘打过招呼后便回了自己的屋子。看着那一直都没有变化的屋子,心里愈发地不平衡起来。
想来自己穿越过来也已经有三年了,穿越过来的时候这具身体的主人才七岁,听说是发了高烧,大夫都束手无策,正是大夫人都准备放弃的时候,自己在这个身体里面活了回来。
她可是二十一世纪受过高等教育的女青年,这样荒诞的事情她根本就不敢相信,只不过是飞机失事而已,自己好不容易打了这么久的工,终于存够了钱同好友一道去玩,还狠了狠心买了飞机票,居然就在人生第一次坐飞机的时候飞机失事了!
然后她就穿越了!
还以为自己是一个富贵人家的姑娘,起初还小小地窃喜了一番,可过了大约三个月,她便发现不对了。
这是富贵人家不错,可越是富贵人家,越是对嫡庶尊卑看的重要。虽然自己也是个主子,但从见了大夫人对嫡妹的态度,以及嫡妹在府中的种种待遇比较起来,她便愈发明白自己的渺小,心里愈发地不平衡。
她知道自己的样貌,安氏美貌,尹中元也是美男子,自己自然不会差了哪儿去。咬了咬牙,决心给自己争一条出路。
不然,从前那么多的宅斗文都是白看的?
这么想着,又起身,去厨房继续做糕点去了。
穿越前自己恰好是在蛋糕房打工的,穿越过来后能笼络住人的,也只有这拿手的糕点了。一面做一面对着正在放糖的丫鬟道:“糖少放一些,祖母吃不得太甜的东西。”
大房没指望,只能指望老太太了。至于凝亭苑那里,日后甜食这条路算是断了,不过没关系,那张院判总有走的时候。人总要吃食,她总不可能一直不吃东西。
自从得了尹箢心脏不好的消息,她往凝亭苑送糕点的次数就不少。可如今已经断了一条路,不过事在人为,总能有其他出路。
尹箢的三餐,张院判也管。
第十八章 末妍没了
“不可吃过荤腥,不可吃过清淡没有油水……”一面说,一面将那甜羹直接让奂禾给端了出去:“尤其不可吃甜。”
尹仁已经控制不住地笑,尹恒体贴地替她夹了一筷子的灼青菜:“妹妹多吃些。”
其他的无所谓,咱看到奂禾在孙嬷嬷的指使下真的将甜羹也端走的时候,尹箢的脸就真的垮了下来。
尹仁笑完了,凑近道:“妹妹,张院判也是为你好!你瞧瞧,若是甜食吃的多了,届时这刚换的牙齿便变黑了,咦……啧啧,你知道那西北的黑牙大汗不?一笑一咧嘴,满口的黑牙……”
尹箢让尹仁的话说的黑了脸,捡起一只鸭掌便往尹仁嘴里塞:“吃鸭掌吧你,吃的你一口黄牙才叫好看!”
尹恒笑而不语,他向来吃食清淡,吃什么于他来说还真不打紧。等到中饭结束了,两个哥哥也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尹箢才向张院判请教:“张院判,为什么不能让我吃甜的?”
嗯,得记得配上一副“我真的很想知道”的表情。
张院判看着尹箢,咳了一声,道:“县主本身心脏不好,但防微杜渐,甜食这样的东西会加重身子负担,同时加重心脏负担,于县主而言并非是好东西,还请县主日后少吃或是不吃。”
尹箢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又继续道:“那张院判可是发现了什么?”
这回是正经地在问了,不是想要套用消息问的了。
张院判老神在在的神色也凝重了起来,摇了摇头:“这倒也没发现什么不对。”
自从他来了尹府,尹箢的吃食用度都是他一手研究挑选的,上菜前亲自看了,也要亲自验了是不是不对才能上菜,而尹箢身上的毒他有在排,但倘若未能找到毒物来源,只怕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啊!
尹箢哦了一声便低下了头。
查,当然得查。大哥那儿的人有消息,说是守了那陈大夫七日,终于发现陈大夫与咱们府上的胡管事有瓜葛。又是从胡管事下手挖,竟是挖出了胡管事的一笔**帐:胡管事搭上了三夫人身边的二等丫头丁香,但却同外头的莺莺燕燕没有断干净,弄得这胡管事如今里外不是人。但三夫人却曾召见过他,具体说了什么不知道,只知道从那以后,胡管事便开始同陈大夫有了秘密的接触。
陈大夫每个月过府上唉诊脉一次,如今是九月,那么十月十的时候,陈大夫会再进府一次。尹箢道:“下个月初十,府上一直都来请平安脉的陈大夫要来,张院判何不同他聊聊?”
张院判一听便知道了尹箢的意思,他向来是宫中一把手,如今碰上了自己医不好的病,本就有些急恼,但尹箢的话让他有了突破口,点头道:“如此便再好不过了。”
散了闺学,姑娘们正往外头走,奂禾便赶忙来到尹箢的身边,道:“姑娘,末妍没了。”
尹箢皱眉:“没了?怎么回事?”
离得稍进一些的几个姑娘也听见了,六姑娘却没听见,因为她正拿着刚出炉的糕点给荣喜堂送去。
九姑娘十姑娘都听见了,九姑娘生**管闲事,连忙竖起了八卦的耳朵,十姑娘却是不敢在尹箢面前放肆,因而没有凑上来听,但姑娘家那八卦的劲儿却消除不了,便也站在一旁听着。
奂禾一面牵着尹箢往前走,一面道:“是才发现的,雨荷小路那儿,是丁大管家发现的,据说发现的时候已经没了气儿了……”
奂禾一面说,尹箢心里的疑惑就更大,才回了凝亭苑,就听到老太太那儿传话来了,说是让她过去一趟。
让络禾给自己换了衣服,再是去了荣喜堂。
据奂禾方才所说,估摸着是路上太滑了,末妍的鞋底又磨的有些平,刚巧摔下的时候脑后碰上了假山,若是早些时候发现的倒还好,只是发现的时候,人已经断气了。
雨荷小路那儿不大会有人过去,没人发现到数正常,可这事儿就是怎么听怎么奇怪。好好的一个人,无端去雨荷小路那儿做什么?
按说这大家族里头下人多,死了一两个也不算什么,可这毕竟惊动了丁大管家,但说回来也是大房的事儿,怎么就惊动了老太太了?
有些想不通,而就在自己心里默默揣度的时候,已经到了荣喜堂。
一走进去,便听见了一个隐约的哭声,含着压抑。尹箢走上前,待看清楚了老太太怀里的人是尹兮的时候,不得不说是有几分讶异,但依旧是行了礼告了安。
老太太让她起来,道:“老六身边的得用丫鬟没了,她正伤心呢。你是个懂事的,这事儿怎么办,你怎么想?”
尹箢心中冷哼一声,老太太真是会做事儿,人都死了,她怎么看?能怎么想?安氏在一旁也是不住地拿帕子印眼角。三夫人与十姑娘坐在下头,十姑娘如今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便没了兴趣,又看着老太太一直在安抚尹兮,心中实在是嫉妒,故意上前道:“六姐姐可千万别再哭了,惹得祖母伤心那多不好。”
老太太看着懂事的十姑娘,满眼的欣慰。尹兮从老太太怀里抬头,眼眶红红的,手都还有些颤抖:“孙女身边的得意人就这么一个,如今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没了,孙女一时没能忍住才哭,祖母莫要怪罪。”说着,两行泪便又是流了下来。
尹箢不得不感叹一声,美人就是美人,她认为哭是一个女人最最丑的模样,偏生就能有人将这哭哭的梨花带雨两行泪,哭的我见犹怜心头醉。尹兮是美的,可她2就有些闹不明白了,到底让她来做什么?
老太太看向尹箢,叹道:“你们大房里的人没了,如今总得有个管事的,我想着,将这管事的权利交给你安姨娘,你瞧着如何?”
安姨娘也是意外地看向老太太,再看向尹箢,眼里满是错愕。
尹箢也看向老太太,“嗤”地一声笑:“这事儿祖母可莫要问我,虽说我六岁便学着管家,可如今还没学精呢,祖母要问,便问父亲去吧。”
老太太让尹箢的态度弄得很是不高兴,看向尹兮又多了几分喜欢,尹箢却没等老太太开口,直接道:“关于末妍的事,我便管不着了,既是六姐姐身边的得意人,那便厚葬她吧。”说着,转身便出了荣喜堂的大门。
荣喜堂她来的不多,大房本就与荣喜堂不亲近,她也没必要上赶着去套近乎。
离了荣喜堂后总觉着不对,带着一肚子的疑惑回了凝亭苑。奂禾性子沉稳,络禾便没有奂禾这样稳了,一进院子里头便开始咋呼:“老太太如今手伸的也太长了些,管起大房的事儿来了!”
大房的丫鬟婆子大多都是尹中元挑的人和大夫人原先带进来的,同荣喜堂也不亲近,本就对老太太偏心的态度不满,因而说起话来也没个把门。
大约是忘了,整个琚逸伯府老太太都管得着,而大房怎么说也还是琚逸伯府的大房。
纷禾双手交叠地进来了,神情有些怯怯的,尹箢心下疑惑,开口:“纷禾,你怎么了?”
纷禾看了看周围的人,走过来在尹箢耳边低声道:“姑娘,我怀疑末妍的死不是意外。”
尹箢一听,登时来了精神,将屋子里的人都退了出去,又压低了声音问:“怎么说?”
纷禾轻声道:“就是大夫人去后没多久,奴婢有一回因为要去元春堂办事,因为着急便走了雨荷小路那边,只见六姑娘一个人在那儿左瞧右瞧的,还不住地比划假山与地面的距离……奴婢看着奇怪,但只是路过,并不是走进雨荷小路,就没有踏足,而后的几日,奴婢也看到了六姑娘在那儿……结果今日……”
说到后来,纷禾的神色已经是有些害怕。尹箢知道她害怕,纷禾是她身边四个丫鬟里头年龄最小的,许是眼下心里责怪自己为什么没有早些说出来,害死了末妍,认为也有自己的一份。
不过,能想到这一层,也说明了纷禾的脑子至少是很好用的。
这么说来,这末妍的死同尹兮倒是脱不开关系……但这只是她们主仆的猜测,毕竟这件事说起来无凭无据的,何况也没有任何证据和动机,尹兮要杀人啊。
原本只是个意外死了仆人的事件,却突然间变得复杂了起来。
荣喜堂。
安氏已经是惶恐不已,忙跪下道:“多谢老太太抬爱了。”她不想接受,可又拒绝不了。怎么拒绝?
老太太点了点头,看了看眼眶仍旧是红红的的尹兮,宽慰道:“别难受了,末妍是好的,我在指给你一个就是了。”说着,仔细想了想,道:“我将如画指给你使,如画是个心细的,虽说比不上你同末妍一块儿长大的情分,但也总归是得力的丫鬟。”
如画乖觉地上前:“见过六姑娘。”
尹兮瞧了瞧如画,对老太太道:“谢谢祖母疼爱,孙女很喜欢。为了末妍一时失了分寸,祖母莫怪。”
第十九章 六姑娘尹兮
再是寒暄了几句,老太太便让安氏领着尹兮回去了。
一关上了芙蓉院的门,安氏便冷眼瞧着自己的女儿,一言不发。尹兮眼睛垂下看着地面,也是一言不发。二人就这样静默着。
到底是安姨娘先打破了静默:“你倒是个厉害的,我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同老太太那儿搭上了关系。”
尹兮抬起头,温顺地道:“老太太是府中的老太君,即便是父亲也是要敬着老太太的,我同老太太打好关系,又错在哪里?”
的确,若是真的说起来,还这说不出来同老太太关系好有什么不好的。可安氏却不这么想,从榻上半直起身子:“你自己是个什么身份你不知道吗?你到老太太跟前去尽孝我自然不拦着你,但你要想的清楚,就今日你说老太太将大房管家的权利交给我这样的事儿,往大里说便是不自量力!”
“母亲为何总是妄自菲薄?”尹兮倏地抬起头,有些不解地看着安氏,眼底有深深的疑惑:“母亲的能力有多好,女儿自然清楚;在尹府这样的家族里头,母亲难道便不想争一争抢一抢吗?难道看着女儿他日低嫁,到一个不知是什么出身的人家里头去,管着一屋子的小妾便很好吗?要说身份,难道母亲不知道凭着如今的身份,我即便是嫁了人家做嫡妻,也是会受未来婆婆的诟病的吗?”
尹兮一串说的有些多,她在大学里就是一个有上进心的人,保持最高等奖学金的同时还做兼职与实习,因为自己的背景有多弱自己清楚,她要争,便只能吃苦。
穿越过来后,当她终于深切地明白古代嫡庶分明这条不可逾越的沟壑的时候,便决定了:出生,她也要争。
在古代这样女子地位终不如男子的情况下,女子的一声是否真的能争的好,活的好看,出嫁前依附父亲兄长,出嫁后便是依附丈夫。但说到底,还是出生决定了一切。
所以,如果她想要争一争,便必须是从自己的出生开始争。
安氏听的有些发愣,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女儿是这样的一个性子,什么时候开始有了这么多的想法,想要争一争?
“你觉着你要争一争,但你有没有想过,你只是个女子,你的未来依靠的是你的父亲,嫁过去后除了倚靠你的丈夫外还有兄长?我只有你一个女儿,你若是同大房的两个兄长不能和睦相处,日后谁来给你撑腰?”
“我自己给自己撑腰。”尹兮道:“两位兄长同妹妹那儿都好说,母亲您对他们向来不错,一个自小便是对自己不错的姨娘掌家,或是从外头求取一个身份高的夫人回来掌家,哪个是兄长们和妹妹愿意见到的?身份高的夫人未必就能对他们好了,他们自然也便希望母亲您掌家。”
说完了,看着安氏,认真地道:“母亲,你就真的不愿意争一争吗?”
安氏看着自己的女儿,无奈地叹了口气。争?她不是没有想过。她是个什么身份?是庄子上的掌事的女儿,生的貌美才让尹中元看中,当时自己也存了别的心思私下里偷偷地同尹中元私会了几次,尹中元才向黄氏和老太太提出要纳妾的事儿的。
原先不是没有想过要去争一争,但人家正室后头有一个侯爵府做靠山,宫中还有个娘娘给她撑腰,且自从同黄氏一道接见过一些夫人后,便更是明白了自己一个出身卑微的管事的女儿,眼界与处事能力都没办法同侯爵府嫡出的姑娘抗衡,加上黄氏对自己一向不错,便也渐渐没了争抢的念头。
可如今,女儿的一番话让她心中熄灭了多年的火苗烧了起来。不错,自己不打紧,可女儿呢?难道让她也一辈子跟着自己受苦,低嫁到旁人家,不如意地过完一生吗?
当年既然愿意为了搏一搏而搭上尹府的大房,如今怎么就不能了?
一向安份的安氏让尹兮的一番话说动了心神,终于是不再说话。尹兮叹了口气,只要安氏愿意去争,一切便又好了一些。
一辈子是个庶出,总归是不大光彩。哪怕是后头扶正的正室,也总比出嫁的时候是个庶出的身份要高上太多了。
至于末妍……没办法,末妍是安氏的人她自然是知道的,是安氏的眼线,但她身边,能有个老太太身边派过来的一等大丫鬟,总比一个一直呆在芙蓉院的二等丫鬟要体面一些。看着眉清目秀的如画,尹兮的嘴角有些上扬。
等到从安氏那里出来,尹兮才叹了口气,回身到自个儿的屋子里头拿了一些银子出来,交给了如画:“姐姐是老太太跟前的人,这件事我只放心让姐姐去做。”
如画接下了在那些银子下头的一些细碎银子,眉目含笑:“姑娘有什么吩咐尽管说便是。”
“末妍死的实在是冤枉了一些,我身为她的主子,尽管八妹妹说了厚葬,但她总还有家人,你替我去将这些银子交给她们家的人吧。”言罢,又道:“她妹妹还在养伤,一会儿我再拿些药给你,你替我好好慰问她一番吧。”
如画有些讶异,她在老太太跟前伺候了有五年,因为是家生的奴才所以一开始便有到老太太身边伺候这样的机缘,跟在老太太身边,做事活络性子聪慧,很快便让老太太给抬成了一等丫鬟。
她自问陪同老太太的时间里,各家姑娘见过的不少,但说起来,这六姑娘是才到老太太跟前尽孝不久,竟是很快便博得了老太太的欢喜,将自己指派过来伺候。
可仁厚的姑娘家不少,但这样念着一家自的姑娘便少了一些。接过银子,笑道:“奴婢知道了。”
尹仁回来后经过尹中元尹中衡的说法,是让他去锦衣卫里头去练练。无事的时候跟着锦衣卫,若是有战况传来了,再同意他披甲上阵也不迟。
当然了,这里头也少不了昌明候府上的三位舅舅的功劳。
二子黄同时任吏部尚书,三子黄景时任翰林大学士,四子黄福时任锦衣卫指挥使。既然有舅舅们的关系在,尹仁又是这样好动的性子,那就干脆将他扔到锦衣卫里头去,让他四舅舅历练历练他。
尹恒已经同五皇子在户部做事久了户部尚书严正钦是个固执刻板的老头,哪怕是对身为皇子和尹府大公子的尹仁也不会格外和颜悦色,反倒对他们俩的要求更为严格,好在二人届时天资聪慧的,性子反而通透。
尹箢如今每天的生活,就是上闺学,然后听张院判在自己耳边叨叨叨。
这日陈大夫正好进府给众位女眷请平安脉,这个时候尹箢正在闺学中,纷禾虽然胆子小了一些,但已经让尹箢**的耳聪目明,一有了陈大夫进府的消息后,便立即同张院判去说了此事。
纷禾玖禾是二等丫鬟,奂禾络禾则是一等丫鬟。当年大夫人笃信小孩子身边的人能在很大程度上影响到小孩子,从性格到外貌,便给刚分房的尹箢挑去伺候的人个个都是长的水灵灵的,搁在外头的人家里,怕是能比得上一个姑娘。
下人的性子也是挑了又挑,这才挑了纷禾玖禾奂禾络禾这四人。
张院判一听说是陈大夫来了,顿时来了精神,但人家来是为了个女眷们请脉的,他便是有再多的疑问想要得到解答,也得等到尹箢回来再说,因此不免有些焦急。
尹箢才一下闺学,便让张院判给拉了过去。知道他想什么,便抬眼瞧了瞧络禾,络禾道:“陈大夫才替各位夫人诊脉完,让三夫人给拉到迎春堂,说是十姑娘这几日身上不大爽快,让陈大夫赶忙过去瞧瞧。”
这位三夫人在府中一向是没数惯了的,按理是该先来信春堂里头给尹箢这个琚逸伯的嫡女先把了脉才是,尽管她是嫡嫡出的子女,也越不过这一层规矩去。
尹箢嘴角一沉,下一秒脸上便浮现了一丝冷笑:“去迎春堂将陈大夫请过来,就说是张院判有些关于我身子的事儿要同他说。你提起张院判,他不敢不过来。”想了想,继续道:“若是三夫人还想阻挠,你只管告诉她是温宜县主身子不适,态度可强硬一些。”
尹箢特地将“温宜县主”四个字咬的格外重,县主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当的了的,何况她又是太后亲封的县主,是比郡主差了一个档次,但也是有身份在的。
奂禾笑了笑,应了声便走了出去。她家姑娘是个什么脾气她知道,表面上是温温和和的小白兔一只,可到底是琚逸伯的嫡女,到底也不是任你欺负拿捏的。
三房的人做事向来糊涂,仗着老太太的宠爱才在府里有了一番天地,但如今大房刚没了住持中馈的人,三房的人便闹腾了起来,她若是连这事都能让她这样抢白去了,那她这个嫡女便做的太窝囊了一些。
张院判躺在自己的那张躺椅上,半眯着眼睛,眼中也不知是不是闪过欣慰的情绪,继而坐起了身子,依旧老神在在地道:“县主所言不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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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妹妹不能受委屈
尹箢偏头看向他:“你怎么知道我是不是真的身体不适?”
张院判不说话,走过来挂了一些尹箢的鼻子:“下不为例。”
尹箢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继而皱了皱鼻子。嗯,一股药味。
陈大夫很快就被请过来了,一来便道:“县主身子不适?”
张院判倒不着急,先是招呼了人坐下,同陈大夫居然喝起了茶来。陈大夫原先对张院判有些拘谨,但看着张院判那慈眉善目的神情,心中不免松了一口气,继而同张院判说起话来。张院判笑眯眯的,陈大夫的防御便少了不少。尹箢在一旁看着,不免叹气:到底是做太医的,深水谭里头摸爬滚打出来的,真是三两句话就把你嘴里的话给套的干干净净的。
她虽说不懂医理,但这些天张院判一直在同自己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耳濡目染也懂了一些,张院判问的虽然都是简单的问题,例如她向来的身体特征,再比如她的用药一类。
陈大夫走了,也不提诊脉的事儿。尹箢看着张院判:“你有结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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