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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的恶魔城-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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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被征服的结果。
希腊神群征服了雅典娜曾经的神群。
以箱庭的方式叙说，可以称为希腊神群在恩赐比赛中战胜了雅典娜，并将她收为了共同体的一员。
从此，雅典娜的传说被改写了。
这其中怕是少不了箱庭第四最强种“诗人”的功劳。
从人类史来看，可以看到古希腊历史演变的某种象征——民族的迁移和融合，母权时代被父权所取代。宙斯代表创造了迈锡尼文明和后期克里特文明、公元前2000年左右迁入希腊本土的真正希腊人的祖先——阿该亚人的神灵宗教信仰，而墨提斯则象征着原先希腊本土土著居民的精神信仰。将墨提斯视为智慧女神可能代表着当时希腊本土的文明要优秀于后来的移民们的文明；当宙斯将她吞入肚中时，便是土著居民、阿该亚人和西亚移民不同的宗教与文明的融合，从而形成了新的希腊古典文明体系——“雅典娜”——当然这个词只是一个比喻，希腊正统宗教的象征仍然是宙斯而不是雅典娜，因为她不是“预言”中的“儿子”，因此最终并没能真正取代宙斯。这多少代表了当时被征服的民族的屈从；但墨提斯虽然被吞，而她仍留在宙斯肚里，又象征着这些民族仍多少保留着他们自己的传统。
最后，雅典娜夺去死神传承拥有的乌拉诺斯的男性象征，并融入自身，代表着她将残缺补完。从女儿变成了预言中的儿子，拥有了取代宙斯的力量。
如果希腊神群依然健在，宙斯是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可如今，雅典娜等到了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希腊神群的众神几乎全灭，再也没人可以阻止她取回原本失去的力量。
第四十三章 神群中心之人
“变，变成男的了！”
耀和飞鸟同时惊呼，似乎有些无法接受。
就在她们的眼前，雅典娜愣是从女性转变成了男性。这件事对两位单纯的少女造成了极大的冲击，让她们大脑都变得混沌了。
从今以后，再也不能称她为雅典娜女神，连“她”也要改成“他”才行了呢。奥林匹斯从此少了为智慧的女神，多了一位野心勃勃的王位窥视者。
雅典娜身上出现的变化并不止是性别改变了，随着形象的改变，雅典娜的神格一口气膨胀了好几倍。神格的提升让雅典娜精神大振，恢复了最佳的状态。
死神察觉到了危机感，他立刻先发制人得进行了攻击，趁着雅典娜还在沉浸于神格的扩张，一口气拉近距离举刀猛砍。
镰刀的冷锋让雅典娜心头一紧，心神立刻从神格扩张的满足感中退了出来。但当她回过神来注意到死神的攻击时，镰刀的寒芒距离她只有仅仅不到三尺的距离。
“当心……”
问题儿童三人的提醒姗姗来迟，十六夜奋力地扑过去，试图用围魏救赵的办法进攻死神令他放弃伤害雅典娜。
但是，时间上似乎来不及了。
等他扑过去，这段时间完全足够死神击中雅典娜，再从容退开。
不过，雅典娜的脸上虽然有些受惊，但并没有慌张，她的神色写满了镇定。
面对这样的情况，她依旧有着挡住死神的攻击的把握。
金光一闪，雅典娜的身体突然多出了一身铠甲，精美且不失威严的铠甲衬托着他英武不凡的容颜，体现了神灵的高贵与强大。
于此同时，雅典娜的手中出现了长矛和盾牌。
左手持盾，右手执矛，一如传说中准备战斗的姿态。
千钧一发之际，雅典娜将左手横于胸前，坚固的盾阻挡在死神镰刀的前方，镰刀的刀尖在盾牌上擦出一串刺眼的火花。
尖锐的金属摩擦声刺痛了众人的耳膜，然而战斗的双方都无视了这份刺耳的噪音。
一手顶着死神的劈砍，雅典娜手持长矛狠狠得刺前方的死神。胜利女神的长矛，希腊神话中赫赫有名的神器之一，比起死神的镰刀，威力几乎不相上下。
雅典娜的装备攻防一体，本身也具备优秀的战斗素养。短暂的交锋中两人互不相让，竭尽全力得拼杀着。
两人之间激烈的交锋让十六夜无法靠近，四散的气劲若刀锋般割得地面面目全非，气流冲夹杂着火星吹响旁观的三位问题儿童，差一点就把飞鸟美丽的秀发给点燃了。
“呀啊啊！”
死神高声怒喝着，咆哮化作暴风吹崩了四周的墙壁，无数的碎石毫无规律得乱弹。
暴怒的死神的怪物性急剧上升，手上的力量获得怪力的加持，逐渐压制了雅典娜的反击，令他不得不用双手握住盾牌，才能避免被死神直接砸趴下。
“埃癸斯之盾，挡住死神的攻击。”
正当雅典娜开始感到力不从心的时候，一直找不到机会插手的飞鸟终于想到帮助他的办法。
威光赋予了“埃癸斯之盾”最高程度的模拟神格，神格的提升让“埃癸斯之盾”获得了灵性。无需执拿，“埃癸斯之盾”自发得挡住了死神镰刀的攻击。
雅典娜突然发现手中一轻，“埃癸斯之盾”自主脱离了控制，为他挡住了死神。
顿时，雅典娜大喜过望，解放了双手的他立刻取回了“帕拉斯长矛”，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对死神发起反击。
全力进攻之下，雅典娜发挥了最佳状态，第一击便刺穿了死神的长袍，在那件残破的黑袍上捅了几个窟窿。
当然，对于本就没有一两肉的死神来说，除非那把黄金长矛恰好刺中他的骸骨，否则根本就不受任何哪怕伤害。哪怕雅典娜有着神灵级别的武技，对死神而言，稍稍移动一下身体基本上就能躲过他的穿刺。
长枪长矛，本就是以放血为主要的伤害手段，偏偏死神浑身就剩下几斤白骨，所以长矛的穿刺完全可以免疫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伤害。
“继续啊！”
看到飞鸟的言灵有效，而战斗似乎又要陷入僵持状态，十六夜赶紧催促道。
“……”
飞鸟皱着眉头，努力思考还能为雅典娜提供什么帮助。
不是所有的恩赐都能一口气提升到夸张的地步，能够影响三位数层次人物的战斗，接受言灵的恩赐首先就得是非凡之物才行。一般的恩赐就算是提升到了极限，卷进那样的战斗中立刻就会飞灰湮灭。
飞鸟的目光锁定在雅典娜手中的黄金长矛上，除了盾，她见到的能够威胁死神的就只有这把黄金长矛。
不过，等到想要开口的时候，飞鸟又哑巴了。
无论将黄金长矛的威力提升多少，伤害不到死神就是白费功夫。
何况，手中的武器突然改变性能，对雅典娜的控制也会造成一瞬间的影响。若是因此而被死神反将一军，那飞鸟可就要气得吐血了。
有了！
飞鸟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刹那间划过的灵感让她想到了帮助雅典娜的办法。
“帕拉斯之矛，攻击必中，命中必死。”
说完，飞鸟突然眼前发昏，踉跄一下倒在地上。
“飞鸟！”
耀马上跑到了飞鸟的身边，将手背贴在她的额头上探查起来。
“我，没事……只是，脑袋有点，晕。”
飞鸟虚弱地说着，连眼睛都睁不开。
看见她这幅模样，对彼此的恩赐已经有些了解的其余两人，哪里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飞鸟把自己的灵格消耗得太多了，要是过头的话，她连小命都会丢掉的。
太拼命了。她给那两件神器的加持，怕不是一般的加持。
不过，不仅仅是飞鸟，其他人又何尝不是这样呢。
比起那些已经付出了生命牺牲掉的前辈，飞鸟已经是走运的了。
所以，十六夜和耀也就没有多说。只不过，耀还是把飞鸟扶到了一旁，让她靠在石头上休息。
雅典娜获得飞鸟的帮助，眼中精光四射，顺着黄金长矛传递而来的感觉，随手刺出一矛。
冥冥之中，或许真的有什么力量，这一矛本已落空却突然折射，坚固的矛身扭转超过九十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穿了死神的头颅。从燃烧着火焰的眼眶中刺入，刺穿了头颅的矛尖从脑后穿出。
就在黄金长矛击破死神头颅的瞬间，死神的动作猛地停顿下来，灰色的雾气从残破的斗篷下喷出，晶莹剔透的白骨迅速发黄变灰，随即一根根掉落下来。
死神被打败了。
当那件破烂不堪的斗篷飘落在地的时候，雅典娜才大大地松了口气，紧握长矛的手也松开了。
“真是多谢了飞鸟小姐的帮助，若不是你的话，想要击败死神恐怕还没有那么快。”
雅典娜的神衣与武器同时消失了，他缓步走到飞鸟的身边，抬手洒下一片金光。
浮动的金光中，飞鸟的脸色迅速恢复过来，口中呻吟着站了起来。
嘴角荡漾起一抹弧线，雅典娜突然伸出手搀扶着飞鸟，他看飞鸟的眼神，隐隐之中深藏着一股炽热的情感。
从恍惚中恢复的飞鸟，甚至还以为身旁的人是同为女性的耀，很自然得靠在了对方的怀里，毕竟她的身体虚弱到了极限，就算得到了一些恢复，还需要一点时间才能行动。
这时，她感觉到有一只手温柔得抚摸着她的脸颊，那只手掌传来的温度似乎格外的火热。
尽管大脑还不够灵光，但飞鸟的心已经沉了下去。因为，她知道耀是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挣扎着抬起头，飞鸟努力得从模糊的视线中辨认身旁之人的模样。
渐渐地，视线中之人的样子清晰了起来。
那是一张阳光帅气的脸庞，非常符合女性的喜爱，可绝对不是耀的模样。
女性的羞涩让飞鸟立即不顾身体的虚弱推开了雅典娜的怀抱，出于对女性的尊重和尺度，雅典娜宽和地一笑，友好得放开了她。
“雅典娜大人……”
喘着大气，飞鸟的脸颊发红，低着头格外不好意思。对于这位之前还是女性，现在却是男性的神，飞鸟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才好，或者说应该用怎样的态度对他。对方心底的想法，飞鸟隐隐有所察觉。
身边不远处的十六夜和耀看到这样的飞鸟，不约而同地大笑起来。
“飞鸟，真是可爱的人呢。我发现我喜欢上你了。我需要你，成为我的人吧，飞鸟！”
问题儿童三人认为事情已经结束的时候，雅典娜再次搂住了飞鸟的腰，轻轻一用力，把她拉进了怀里。同时，手指挑起了飞鸟的下巴，充满柔情的眼神定定得望着她。
“咦！我，不……那个？”
飞鸟彻底慌了，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好。
“你有那个资质。如果是你的话……飞鸟，我们可以建立新的神群，开创属于我们的神话。我和你将成为神群之主！只有这样，我们才有打倒那个魔王的机会。”
雅典娜似乎很会把握女孩子的心思，一边说着一些甜言蜜语，一边缓缓地贴近飞鸟的脸颊，嘴唇似乎很快就要落到少女的脸上。
“不，等等……”
少女的矜持让飞鸟本能地回绝起来，虽然她还弄不清楚对雅典娜的想法是什么，但少女的纯洁不能就此轻易得交付出去。
然而，雅典娜展现了希腊神灵对女性的霸道，不顾飞鸟的抗拒直接吻上了她水润的双唇。
那一刻，飞鸟瞪大了双眼，眼中冒出了愤怒的色彩。
第四十四章 谁是天后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响起，雅典娜带着不敢置信的神情，捂着脸踉跄地退了一步。
那张比古希腊的雕刻大师所做的大理石雕像还要菱角分明，俊美的脸颊上多出了一个通红的手掌的痕迹。
“什……”
过度的惊愕甚至让雅典娜连话都说不利索。
“啊哈哈，哈哈……杰作啊！”
苍真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几乎笑瘫在王座上面。
对于雅典娜的遭遇，苍真深表同情，以及恨不得鼓掌欢呼。只能说，他还没有看清问题儿童的真面目，被飞鸟装出的淑女大小姐的作风给欺骗了。
不过，也难怪了。
希腊神群的天后赫拉善妒的性格传遍了整个箱庭，恐怕就没有哪个人不知道。看多了赫拉的妒火有多么可怕，雅典娜自然对那样的女人敬而远之，而飞鸟平日的表现，淑女的做派跟妒妇完全扯不上关系，雅典娜就是被此蒙蔽了吧。
他终究是没有看穿，淑女的外表下隐藏的那个不甘寂寞的问题儿童的灵魂。
狠狠得给了雅典娜一巴掌，飞鸟用力得将他推开，接着满脸写满了厌恶地“呸”了几声。也许真的把她恶心到了吧，飞鸟看向雅典娜的眼神充满了戒心。
“居然敢把舌头伸过来……”
如果有一杯水在手里，飞鸟一定会好好的漱漱口吧。
“你，拒绝了……你竟然拒绝了我的美意！”
从惊愕中回神，雅典娜的神情开始扭曲了起来，语气中透出一股恨意。
他许给一介凡人天后的至高地位，本以为对方会欢欣鼓舞得接受他的好意。可没想到，竟然被拒绝了。而且，还是如此干脆的回绝。
那一巴掌，打在雅典娜的脸上，深深得割伤了他的自尊。
雅典娜是一个要强的，自尊心极强的神袛。
这一点从他还是一位女神的时候，因为魔星阿尔格尔的一番讽刺，就将她坑得不但失去了引以为傲的美貌，连理智和自由也被剥夺就可以看出。
从女神变成男神，野心勃勃的他更是将目光对准了神王之位，自尊心比曾经有过之而无不及。这颗骄傲的心刚刚起步还没有来得及兴奋就给人狠狠得戳伤了。
他很愤怒。
羞愤的神情几乎掩盖不住从脸庞上浮现出来。
可他知道，失去对方凭借他自己，根本不可能撑起一个神群。毕竟，想要逃离这个危险的箱庭，远离那个恐怖的魔王，到新的地方建立新的箱庭，飞鸟的力量是必须的。
雅典娜还不死心，继续上前试图将飞鸟拥入怀里。
虽然实践经验为零，但他那么多年陪伴在宙斯的身边，见识多了宙斯是怎么对那些人类的女性的。连那个没用的老头都可以轻易将人类女子迷得晕头转向，没理由他雅典娜做不到。
然而，对于雅典娜的做法，飞鸟的同伴都看不下去了。
十六夜嗤笑一声，抬腿插进了飞鸟与雅典娜之间，用身体隔开了两人，甚至连雅典娜的目光都被他用身体给挡下了。
同样的，耀站到了飞鸟的身边，默默地表明了立场。
他们三人是一同来到这个箱庭，同一天进入这个世界的他们，又加入了同一个共同体，先天就是默契的同伴。在这个箱庭里，哪怕是召唤他们进入这个世界的兔子，也没有他们之间关系密切。
如果雅典娜想要用强对付飞鸟，那么无论是十六夜，还是耀，他们的拳头可都不是吃素的。
“不，我很抱歉。我只是……一时间有些情不自禁。”
一瞬间明白了自己的立场后，雅典娜果断向飞鸟表示歉意，期望重新取得对方的谅解。
当然，他的心里是怎么想的，恐怕就没人知道了。
可是，飞鸟仅仅只是冷冷地注视着他，目光好比冬天的寒风一样冷酷。
或许最初的时候，飞鸟对变身后的雅典娜有些好感，毕竟他的样子完全能够秒杀飞鸟有生以来见过的所有奶油小生、长腿呕霸。但是，在未经许可的情况下，擅自得强行吻了她，激起了飞鸟心中问题儿童的抵触，厌恶之心顿生。
也许一般少女被这样霸道总裁一吻迷得晕头转向，但飞鸟这样的问题儿童却不会如此，反而会激起心底的叛逆，更加的讨厌对方。
见到飞鸟的脸色没有好转，雅典娜心中暗自生恨，却又不得不为自己辩解。
“你看，我和你，我们两人共同组成一个神群，少了谁神群都将不完整。我想不到怎样才能打倒那个魔王，凭我们现在的实力，对上那个魔王几乎没有任何胜算。但我们结合的话，就可以确立新的神群宇宙观。那是我们打倒魔王最大的机会！”
雅典娜极力美化自己的行为，甚至将这件事上升到了拯救箱庭世界的地步。
如果对面的少女是一位善良无比，且希望拯救世界，帮助更多人的老好人的话，或许会被他说服牺牲自己的幸福，选择这样一条道路。
可问题儿童就是问题儿童，尽管大多数时候与一般人没有什么差别，但到了某些时刻，他们的做法总是让人意想不到。
“少开玩笑了，你以为我会在乎箱庭的安危牺牲自己？别太自以为是了啊！如果要我嫁给你这样的家伙，那这个世界还不如毁了算了。”
完全不带一丝犹豫，飞鸟便怒火中烧地喝骂道。
想要威胁她就范，想都不要想。
顶多就是一死，大不了就陪着箱庭世界灭亡好了。
雅典娜再次愕然了，他想不到飞鸟竟然会如此坚决。他搬出箱庭世界的安危都没有任何作用，连动摇对方的意志都办不到。
“够了吧，雅典娜殿下。如果没有别的话说的话，你可以走了。”
面对双方几乎闹僵，可以说就差撕破脸的情况，十六夜选择放弃雅典娜这个战斗力，至少他们的三人团队不会出现裂痕。
虽然少了一位强援，但团队之间的融洽却不会遭到破坏，强行留下雅典娜，就算两人都能克制住不闹翻，但团队配合出现问题的概率将会大大增加。
对着远处示意了一下，十六夜不再多言，只是定定地看着雅典娜。
目光在十六夜、飞鸟和耀的脸上转了一圈，雅典娜紧紧抿住嘴唇，他没有看到任何挽留的意思。
他们就这么轻易得抛弃了一个战力？
雅典娜感到十分不可思议，到了这种时候竟然还有人会做出这么幼稚的行为，顺着自己的心意办事而不是选择最佳的可能，而且其他人竟然还支持他。
一个人任性也就罢了，其他人怎么也根本没脑子。
雅典娜犹豫了。
因为，他知道一旦离开，任何一方面对那些怪物的围攻都会死亡。特别是他孤身一人，连救援的人都没有。
当然，除了雅典娜，还有一小部份神灵幸存着，好比希腊神群的赫斯提亚。分开之后，她们躲藏的地方，雅典娜心里也知道。
可其他的神灵没有跟来，就是因为他们没有多少战斗力，甚至可以说就是累赘。
哪怕雅典娜与那些神灵汇合，生存的可能性也不大。
在他的心里，与飞鸟结合建立新的神群，才是最好的选择。
也是唯一一个可能幸存的办法。
他的心里依旧对打倒魔王不抱希望。
只是希望可以离开箱庭，前往其他地方，重新建立箱庭世界。
为了那个目标，飞鸟的存在是至关重要的。
“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如果你跟我走，你将成为一个神群的天后。我们可以平起平坐。”
雅典娜压抑着愤怒，低声下气地哀求道。他尽最后的努力希望挽回飞鸟的心意。
“谁稀罕那个位置！”
可惜，等待雅典娜的依旧是毫不留情的讽刺。
“好！好好好！那我们就走着瞧！我倒要看看，你们拿什么活下去。”
雅典娜终于暴怒了，他恶狠狠地咒骂着，恨恨地转身离开。
雅典娜朝来时相反的路飞快的离开了，他的心中还有一个阴暗的念头。他知道那些怪物离这里已经不远了，那三个问题儿童就是他刻意丢下的诱饵。
走得时候，雅典娜的心中除了怨恨，还有着一些懊恼。
他甚至在考虑，要不要在前方等待，等飞鸟面对那些怪物围攻不支的时候，杀出来英雄救美。他不相信那个时候对方还能够拒绝他的好意。
但是，被伤害的自尊不允许他向那个三番两次狠心拒绝他好意的人示好。
神灵，终究是傲慢的。
“没办法，既然如此，我只能选择赫斯提亚了。虽然新的神群会降低一些层次，但总好过陪着这个旧箱庭殉葬的好。”
无法说服飞鸟，雅典娜只好启用备用选择，赫斯提亚作为希腊神群的古老的女神，同样可以与他一同构建新的神群。
只不过，这个选择终究没有飞鸟合适。
新的神群会因此而无法圆满，比不上与飞鸟构建的神群那样庞大。
若说与飞鸟构建神群，在新的箱庭里他有信心成为神群中数一数二的存在，那么与赫斯提亚建立的神群，恐怕在新的箱庭里一样只是二流的神群。
不过，再怎样也好过死在这个旧的箱庭世界。
没办法也只能接受了。
他不是没有动过劫走飞鸟的念头，只是那位名为逆回十六夜的少年，他的双眼似乎看穿了雅典娜的心思，一直有意无意得隔开两人。
动手的话，雅典娜没有信心在魔王插手之前结束战斗。
第四十五章 单骑突破
地下通道内，火光明灭，光影如鬼怪般扭曲摇曳。
始终徘徊于雅典娜的身前属于他的影子，随着奔跑摆动扭曲得不成人样，仿佛是恶魔的影子在张牙舞爪。
不过，雅典娜的心思可不曾放在脚下，他才没有那么多功夫关注区区的一个影子的变化。哪怕看到了，恐怕他也不会在意这点小事。
左拐，直行，前方再左拐，雅典娜默默得计算着经过的路途，穿过这条漫长的过道，最后再一次右拐就能抵达目的地——一个小房间。除了离开的雅典娜外，其他幸存的神灵都在那里。尽管加起来甚至还不到五人，但总比一个帮手也没有来得强。
然而，越是接近终点的房间所在的位置，雅典娜的心中就越发不安。这份不安的感觉促使他暂缓脚步，最终停在了本该右拐的拐角处。他试图说服自己，他的同伴就在前方等待着他，可心底的这份不安究竟源自何方？
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踌躇了好半天的雅典娜小心翼翼地走向最终目标。
安静，没有任何异常的动静。
可这份莫名的安静才是最大的异常。
再怎么说，那群正待在一起的神灵也不会一言不发，玩相互瞪眼的游戏。
突然，雅典娜的瞳孔猛得紧缩，瞳孔急剧缩小得仿佛针尖一般，眼中尽是骇然之色。他看到小房间的那扇门，门上破了一个大洞，里面的情况可以从破口一览无遗。而洞口看到的房间内，布满了鲜血的痕迹，雅典娜几乎可以想象到当时是如何得惨烈。
在雅典娜离开后，有人光临了这个地方，而且显然不是朋友。
既然凶手杀光了所有的神，那多半不会放过他。而雅典娜甚至不知道那个凶手还在不在附近。
猛然醒悟过来的雅典娜，意识到了危险的存在，当即转身逃离这个危险的地方。就像是屁股后面有一条疯狗在追一样，雅典娜头也不回得拼命奔跑，穿过一个又一个分岔路，渐渐的通道的前方出现了一缕光。
就在这时，一支漆黑的长枪从地面射出，刺穿了毫无防备的雅典娜。地面的阴影是最佳的掩护，雅典娜根本不曾意识到危险竟然来自看似安全的脚下。
“呕……”一口血从嘴里吐出，雅典娜又勉强走了两步，终于体力不支倒在地上。他费尽最后的力气，在倒地的过程中将脑袋转过去，意图看一眼那个杀害他的凶手。
烫金般耀眼的长发披散在身后，恍如天使一般美丽的稚嫩脸庞，只是一抹猩红涂抹在她的唇上，破坏了那一份纯洁的美丽，平添了几分妖艳。
嘴角吐出几颗饱含不甘之情的血沫，雅典娜意识到他即将死去的命运。
蕾蒂西亚走到雅典娜的身旁，拔出插在他身上的长枪。一道血箭随之射出，她闪身躲开，没有被血溅到。
“我以前可从来没有意识到，你竟然有这样的魄力。”
蕾蒂西亚所指的，自然是雅典娜舍弃女身，转变为男神的做法。
隐藏在希腊神群之中的秘密，揭开之前谁也没能猜到。
“咳咳，是你……堕落的‘箱庭骑士’。”
雅典娜盯着蕾蒂西亚的容颜，良久长叹一声：“啊……从结果来看，你倒是比我们好多了。”
这是何等疯狂的结果。
具备被人打倒的命运的魔王竟然战胜了宿命，反倒是神佛都倒下了。
如今，箱庭之中的人类怕是即将灭亡了吧。
“我并不后悔我的选择。”
说完，蕾蒂西亚手臂向前一挺，长枪刺穿了雅典娜的头颅。
箱庭最后一位神灵陨落了。
天空中忽然降下血雨，仿佛上苍的血泪控诉。
创造了这个箱庭世界的神群无一幸免，他们最终都死在了这个亲手设计的乐园里。
这一边所发生的一切，远在另一边的问题儿童三人并不清楚雅典娜已经遭遇不测，反而还在骂骂咧咧地咒骂着他。
心高气傲的问题儿童不肯尾随在雅典娜的身后，那样会显得他们比对方无能。但离开的路除了被怪物堵住的那一头，就只有一个。所以，十六夜三人决定暂时休息一会，等雅典娜走远了再离开。可惜，就迟了这么一步，十六夜三人等到的却是追击而来的怪物大军。
原本坐在地上休息，两眼眯着显得十分自在的十六夜就像是触电一样突然弹了起来。面对两个还摸不着头脑，莫名得看着他的同伴，十六夜竖起了一根手指，比划安静的手势。随后，他俯下身子，把手掌和耳朵贴在地上。
哪怕再无知，看到十六夜的举动也明白过来了。
显然，素质最好的十六夜痛过大地的震动和声音察觉了什么。
“咚咚咚！”
虽然声音还很小，十六夜还是判断出对方大概距离他们有多远，人数是多少，这是只有经验丰富的人才能得到的结论。
或许耀和飞鸟也能听清这个声音，但她们可没办法得出这么丰富的结论。
直起身的时候，十六夜的神色有些严肃。
“它们正试图包围我们。”
震动的源头来自四面八方，十六夜感应了一会才终于确定这一点。
难道那些怪物具备理性吗？
十六夜对此表示怀疑。
它们的做法分明包含了分工合作在内，这绝对不是混乱的怪物该有的智力。
“已经形成包围网了吗？”
飞鸟咬着指甲，对十六夜问道。她可没有对方那种光听声音就能确认位置的本领。
哪怕是在战争年间，拥有这类本事的人绝对是军队中最出色的斥候。
“不，还没有。多亏了这里的地形复杂，想要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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