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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凉人崛起-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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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过一页,梁鹄眺望远处揉着眼睛,一墙之隔的演武场上传来搏击的声音,那是张翼德又开始磨练武艺了。
张飞不错,确实不错,武艺强书法好,难能可贵的是无比好学,那模样简直要比起终日安排地满满的马越都有一拼。
没有谁的优秀,是无所事事换来的。
府门前传来马嘶,程立迈着快步领着刘备走了过来,到梁鹄身边施礼道:“刺史,玄德来了,带来了鲜卑人的消息。”
梁鹄放下刚拿到手上的狼毫,随口问道:“玄德回来了,有什么消息?”
半个月前,鲜卑人小股部队出现在上谷郡长城外,接连扫荡了数个村落,百姓们跑到边关告急,鲜卑部队已经带着掳走的奴隶离开。上谷郡吏刘玄德装作外逃的奴隶混在汉家百姓中,就此与汉家失去了联系。
刘备拱手奉上一卷竹简,说道:“刺史大人,鲜卑人的布防情况如此,在边界分三部陈兵六千骑,上谷以北的七个部落中男丁稀少留存俱为老弱,下官猜测他们内部出现了分歧,这几年来西部大人蒲头兵势日间强盛,与中部落步度根联合紧密,幽州北部为鲜卑东部落大人弥加的部下,保护着前鲜卑大王和连的儿子骞曼即位不成而被不断攻伐,今年他们应当是没有南下的余力了。”
梁鹄坐正了身子,他不懂战略,可也知道鲜卑是汉人的敌人,在敌人难过的时候应当给予其当头棒喝,他说道:“如果是这样,那老夫是否应当上表陛下,自幽州出兵攻打鲜卑,腹背受敌之下攻破鲜卑东部,为陛下开阔疆土呢?”
刘备听到梁鹄这么一问,愣了一下,他不过是一介郡中小吏,出兵鲜卑这等军国大事根本不是他职责所考虑的问题。想了一下,他说道:“刺史大人,出兵鲜卑这种事情关系甚大,去年张角之乱幽州受到很大影响,百姓没有时间休养生息,此即出兵是否有些草率了?”
“草率?”梁鹄一愣,他还真不知道幽州的兵务情况,于是对程立问道:“仲德,你觉得如何呢?你对幽州兵事应当有些了解吧?”
“是。”程立躬身说道:“上个月属下曾行至边关审问走私的商人,从那些罪人身上带回了不少信息,与玄德所言相差不多,鲜卑人如今内部纷争不断,但属下认为大汉不当在此即兴兵。其一,幽州可战之兵不外乎上谷、渔阳、辽西三郡之兵,上谷渔阳二郡不过六千兵力,即便是征兵只怕也难以满万,辽西辽东二郡需防御高句丽与夫余,那边驻扎的七千边军是动不得的。不满万人的攻势,且不论能否建功。属下只是怕鲜卑人迫于大汉的压力暂时联合起来,刺史岂不是得不偿失。何况,若是这一战输了,鲜卑腹地作战损失巨大,征发三万农夫又有多少能回到长城以南,回到长城以南是否还有兵力防备鲜卑回攻?都要考虑清楚。”
“因此。”程立施礼道:“属下不建议上表请兵。”
梁鹄点头,再度拿起了笔。
“既然如此,仲德你全权代老夫行军政之事即可,老夫要为陛下写一副国泰民安呈送陛下!”
第六十一章 晴天霹雳
马越与蔡邕聊过关于甘宁的事情之后,顾府前厅的树下便多了一副蒲团,每次蔡邕讲学的时候,树下便多了一个带着兜帽的壮硕年轻人听讲经意。开始学子们都觉得有些诧异,但时间久了见顾氏三位公子与蔡伯喈都不觉得奇怪,何况那个年轻人从不发问,每次都是安静地坐在树下听课,蔡邕离开他也离开,从不与人交谈,也都习惯了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只有少数人知道,这个每次蔡邕讲学时带着兜帽的青年就是两年前名震长江南北的锦帆水贼首领,江铃儿甘宁。
“君皓,你要离开?”
顾府别院,甘宁顾雍坐在一旁,看着一身儒袍的马越整理行囊。
马越点了点头,说道:“我在这边已经呆的太久,不能再拖延下去了,严虎应当离知道实情不远了。”
严舆死后已经有半个月的时间了,这几日严虎找自己游玩不再那么频繁,他有些急了起来。马越知道,自己必须要走了。
“君皓就打算这样离开吗?”甘宁皱着眉头,他始终觉得马越在走之前应当会给严虎一个说法,却没想到马越打算什么都不说地离开。“你不再见严虎一面了?”
“不见了,兴霸别这么看着我,我知道这么做有些小家子气了,但我无法面对严虎。”马越叹了口气,“如果现在我告诉严虎一切,我俩是一定要分个生死的,我不想那样。我这里有封信,你拿着,这一封是请你帮我转交给严虎的,在我走后。”
马越顿了顿,说道:“在信里我陈明了原因,如果他看了信,请你代我转告,马越愿意弥补自己犯下的错误,无论他希望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去弥补。如果他无法原谅我,我在洛阳等他。”
甘宁看着信函愣了好大一会,才伸手将信件接住拿住在手里。他十分清楚马越丢给自己的这活儿不好做,这简直就和报丧门没什么两样,但他还是接过来了,这种时候,马越不依靠自己还能依靠谁呢?
“君皓放心,甘宁一定将信件转交到严虎手上。”
“谢谢。”马越拍拍甘宁的手臂,拉着二人的手臂说道:“我走以后,先生便拜托二位照顾了,元叹一直对先生照顾的亲待有佳,我很放心。兴霸,我走之后你一定要约束自己的脾气,多听先生的教诲,不要使自己的犟脾气,万万不能惹先生生气,你可知道?”
“诺!”
经过这一段时间,顾雍对于甘宁尽管还是看不上眼,但已经接受了这个曾经经常出现在耳朵里的江洋大盗如今经常出现在自己眼皮子地下。面上没什么表情地点了点头,算是默许了甘宁以后经常出入顾氏府邸。
顾雍问道:“君皓,小师妹……你就不再试一试,就这么一走了之吗?”
“琰儿?”马越深吸了口气,将行囊放到外面的车驾上,甘宁指着床上一副轻甲问道:“君皓,我送你皮甲怎么不穿?”
马越朝甘宁笑一下,端起一副冠带系在头上,对顾雍问道:“元叹,正了吗?”
顾雍抬手帮马越扶正了冠带,他已经知道马越要做什么了,拍拍马越的肩膀说道:“君皓,去吧,老师就在书房。”
躬身朝甘宁与顾雍行礼,身高九尺的马越一身儒袍冠带地紧了紧腰上的束带,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甘宁看着马越推开房门,跟着就要出去,余光却见到身旁的顾雍没有动作仍旧留在房间里,他是出去也不是,不出去也不是。
“顾公子,君皓这是做什么去?”
顾雍看了甘宁一眼,说道:“还能做什么,他该去找老师提亲去了,你不知道君皓与师妹情投意合?”
“我知道啊,哦,我知道了。”
甘宁点着头,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片刻之后却又觉得有些拘束,他不习惯跟顾雍共处一室,顾雍的模样太循规蹈矩了。马越一再跟他重申不能惹几位师兄,他又怕顾雍等人跟他的好恶都不一样,也不敢跟顾雍说太多。
甘宁不说话,顾雍也不说话,俩人就这么看着马越收拾好的行囊看了半天,顾雍才开口道:“兴霸。”
“元叹你说。”
“君皓与泾县那个祖郎有仇,他回去路上肯定会报仇,你会去帮他吗?”
“恩?”甘宁一看顾雍,就见顾雍正朝他笑,甘宁喜道:“元叹也知道这事?我早就派兄弟查去了,现在有四条船就停在丹阳港。君皓不说,我也肯定是要帮他的……不过我也正有事要求元叹,祖郎是朝廷的扬州司马,我那些兄弟的父母妻儿我可代为赡养,却要为他们谋一个藏身之处,不知道元叹……”
“不必了。”甘宁还没说完,就见顾雍摆手说道:“祖郎已经不是朝廷命官了,君皓来的时候我便已经修书一封传于刺史,现在那祖郎不过是山林匪类,兴霸大胆去做即可。”
“哈哈,那这条狗子算是完了。既然如此我便先前往港口,稍后还劳烦元叹告诉君皓,我在港口等他,走水路来得快。”
“也好。”顾雍点头,在甘宁即将走出房门之时说道:“等等,兴霸。”
甘宁快要走出去的腿再度收了回来,问道:“怎么?”
顾雍摆了摆手说道:“没什么,君皓走了,这间别院便空了下来,你住在城外亭里也多有不便,不如就常住在府上,有事找先生请教也来的容易。”
“哈哈,那便多谢元叹了。”
顾雍算是明白了,马越用人,要比他高明得多。不但可引匪徒向善,便有再多缺点,他却都能发现别人身上闪闪发亮的特质。
……
马越进入蔡邕书房的时候,老人家正跪坐在正中记录着近年来发生的事情,听到脚步才抬头见是马越,放下笔笑道:“三郎怎么今日穿的这么整齐,坐。”
“先生,我是来跟您辞行的,我打算今晚启程回洛阳。”
“哦?三郎这就要走了吗?”蔡邕沉吟地点头说道:“这样也好,回去吧,三郎,希望你日后身边没有老头子的叨扰,能多做些正确的事情,须知过犹不及。”
“诺。”马越点头,对蔡邕说道:“学生多谢先生教诲,先生……”
“你不必说了。”蔡邕摆手道:“老夫知道你想问你和琰儿的事情,老夫准了,不过……唉,你去见见琰儿吧,她不打算跟你回洛阳成婚。”
“什么?”
犹如晴天霹雳,马越愣住了,一直以来府门前蔡琰默许之后他就从未想过蔡琰会不同意他二人的亲事,他冲破了所有的阻碍却从未想过最后蔡琰居然会不同意这门亲事。
发了疯地一般,马越跑掉了冠带,一阵风地冲向内院。
第六十二章 儿女情长
“琰儿,我,你……”
出乎意料的,当马越闯入内院的时候,一眼便见到蔡琰。这一次她没有弹琴,也没有写诗,只是静静地站在树下,望着马越。
一身素裳清澈如水的蔡琰就像是一副工笔的仕女图,亭亭玉立。
“君皓,你会等我吗?”
“恩?”马越愣住了,来的时候一股想要问个究竟的激情在见到蔡琰时便在眨眼间飞的无影无踪,马越问道:“你……我不明白,等你,等什么?”
“等我一年,两年……”说着蔡琰抬起头来,一双美目看着马越小声问道:“你愿意等我吗?”
马越不知所以,可看蔡琰的神情不似开玩笑,十分认真,他忐忑了。
等两年,如今已经是中平二年了,这天下还有多久安定的时光,他不知道了。
“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你告诉我,好好的你父亲都答应了,这,这又是怎么了呢?”
这一路走来太不容易,也正是因为不容易马越才更难接受。
蔡琰看着马越慌乱的模样,有心想笑却笑不出,她也无法告诉马越,那些话她说不出口。
难道要她告诉马越她是为了等卫仲道才要马越等她吗?
卫仲道当初说,要蔡琰等他活着回来,要等他两年,不要太早与马越成婚。仲道师兄那么聪明,居然在那个时候就知道自己会对马越倾心。尽管当初她并没有答应,可既然仲道师兄说了,那自己就应该等他,等他活着回来见自己,或是……等到传回他的死讯。
在这之前,她不能与马越成婚,她不能让卫仲道活着回来满怀欣喜地见到自己却已然嫁做人妇。所以,她要等。
她要等卫仲道活着回来,告诉她他很好的时候,再跟马越完婚。
中间横绝着的是自幼时相伴的十二年恩情。
可这些事情,马越不知道。即便是马越知道,他也不能理解。
“这到底是因为什么琰儿你告诉我啊!”
蔡琰不说马越反而更是觉得她有心事,有事情要她无法与自己成婚,这种感觉就像是眼看着心爱的人遇到危险却不能伸出手去搭救一般,马越要疯了。
“琰儿,一路走到现在,什么艰难险阻咱们都遇到过,而且都度过了,怎么到了现在你却不告诉我了呢?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告诉我,我什么都不怕,没有我做不成的事情,你告诉我啊?”
空有千斤力,无处显豪杰。
马越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蔡琰的一言不发让他心头发冷,他觉得自己做了太多努力,却仍旧只换来佳人独立。尽管眼前的蔡琰近在咫尺,他伸出手臂就能将她揽在怀中,跨上骏马就能把意中人带回洛阳。
可他的手抬起,却再也伸不出去。
这一臂的距离在他眼中无比遥远,远到看不到两颗心有多近。
蔡琰的一言不发让他穿着一身滑稽的儒袍冠带兴奋地跑到蔡邕的书房像个笑话。
“两年,我等。”马越的手垂了下来,苦瓜一样的脸上强打起笑,看上去却比哭还要难看,“不就是两年么,两年,我等你,我真的等你。我,我走了,你要照顾好自己。”
蔡琰点头,第一次看到坚毅的马越脸上露出悲伤的表情,让她的心里很难受。
马越强笑了一下,背过身朝着院门走去,他要去收拾东西离开,如果这是最后一眼,那就这样吧。他不想让蔡琰觉得自己脆弱。
“诶。”听到蔡琰叫他,马越回过头,蔡琰小声地问了一句:“你的伤,还要紧吗?”
马越知道她指的是自己肩膀上的箭伤,轻轻地摇头。箭伤愈合的还不错,严舆的一箭穿皮而过,未能伤及筋骨,加之近日药石不断,已经开始愈合了。
离别总是容易牵动人心的感情,心里对马越有多舍不得只有蔡琰自己心里清楚。
她小心翼翼地上前一步,看着马越肩膀小声说道:“让我看看,伤口。”
“包着呢,药一直没断过,别看了。”
马越轻笑,他不打算问蔡琰为什么要自己等两年了,他知道蔡琰一定有自己的理由。两年嘛,快得很,眨眼就过去了。
可他怎么这么舍不得,洛阳和吴郡,隔着千山长江远,下一次见面也许真的就是两年以后了。
“一路那么长,你又受了伤,一定要平安到洛阳,不要再跟人打斗了。”
“恩,我知道。”
突然一下子,两个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马越的眼睛舍不得向旁边看上一眼,眼神中写满了依依不舍。直看得蔡琰羞赧地低下头。
“啊!”
突然一下,马越一把将蔡琰揽在怀里,紧紧地把她抱住,这一下吓得蔡琰当场便叫出声来,一下子就要推开马越,可马越就像是怀抱一件稀释的珍宝,这样所向披靡的男人即便没有刻意地使力气又哪里是蔡琰这样的姑娘能挣开的,只能任由马越抱在怀里,像猫儿一般。
一下子,天地都安静了,鸟儿不再鸣叫,就连风吹过树叶都不会发出声音了,只有两颗跳动的心在胸膛里不安的跳动,紧张的感觉让身体直发麻,不敢去呼吸,不敢动弹,生怕一个动作就打破了难得的平静。
手贴着马越的胸膛,蔡琰听得到意中人那颗心跳的厉害,脑袋都空了起来,诗书一下子全部都忘掉啦。
过了半晌,两人慢慢分开,马越看着蔡琰羞红的脸,轻轻的地笑了笑,说道:“我会在洛阳等你,我走了。”
“你,你保重。”
马越转过头,他就没有再回头。
穿越千里,半月前在顾府门前还以为真的能喜结连理,却不想到头来还是一场空。心情短暂的灰暗之后又逐渐变得平和。
小时候马越总想着多挣些钱,补贴家用。后来做了队正,希望看好马,提升家族三级爵位,能让子侄都穿上锦袍。入洛阳,希望能多读书融入到新的圈子里。讨黄巾,希望能立下战功让老师和陛下面上有光。
即便到了现在,马越头脑里懂的东西依旧不多,但他知道一个道理。
想活下去,获得更好,就必须要克己。
想成大事,心里怎能装着太多私欲?
成大器的男人,心里不能装着太多儿女情长,也不能贪图富贵。只有武艺、谋略、人脉、伙伴这四种东西能帮助自己更好的活下去。
威武雄壮的背影远去,庭院遗世独立的女孩装着只有自己才知道的心事靠在树荫下望着背影轻声呢喃,看上去不倾国亦不够倾城,但出俗的气质却像一朵清风自来白莲花。
第六十三章 倒了血霉
锦帆再起,乘风破浪。
“君皓,前头就是泾县渡口了!”
青戈江上,三艘四丈锦帆船在江面上一字排开,簇拥着一艘七丈锦帆斗舰快速驶过江面。马越靠着桅杆抱臂而立,江水奔流涛声在耳畔炸响,他的面容很凉,心却如炭火落在瓦罐里一般备受煎熬。
再没有什么比复仇更令他兴奋的事情了。
甘宁一脚踩在锦帆斗舰船艄之上,手握环刀指着远方隐现地港口,最引人注目的就是渡口外停泊的五艘四丈锦帆船。
这才是真正的江铃儿,桀骜不驯,横行无忌。
马越的脚刚一踩到地面,迎面便赶来二十几个劲装携刀的青年驾着车骑前来接应,毫不忌讳地当着来往商人的面拱手对甘宁下拜。
“见过首领!”
甘宁大步走过去亲热地拍着众人的臂膀,身后船上下来的一众兄弟也侍立左右,他揽过马越向众人介绍道:“这位便是在信中与诸位提过的马君皓,君皓有大恩与我,你们要向待我一般待他。阿仲,这些日子你在这边打探消息,跟君皓说一说你都打探到什么消息。”
被甘宁唤作阿仲的青年看上去十分干练,二十上下的年纪,一身玄色劲装看不出什么特殊,引人注目的是额头上一道疤痕直入发梢,闻言对马越行礼道:“在下彭式,见过君皓兄,家里排行老二,因此您叫我阿仲便可,此地人多口杂,不如咱们先找个地方再做详谈?”
马越点头之后甘宁应允,留下十余人看守船只,剩下一行三十余人搭乘车骑浩浩荡荡地向着泾县城郊奔去。
不多时,众人在道路两旁的林中寻出一块空地,将车骑收拢了,搭出短暂休息的营帐,众人有人带着弓箭打猎,有人跨上骏马前往附近乡中酒肆沽酒,马越、甘宁、彭式以及几个搭建营帐的青年留在原地,彭式这才拉开了话匣子,跟马越与甘宁讲起祖郎的情况。
“五日前,我收到大兄的信便带着两条船来到泾县,兄弟们散到各处打听这个祖郎,当天就打听到了祖郎的宅子,不过没有用,祖郎因为在官道上私自设卡劫掠过往商旅,已经被州郡革职查办,宅子也被抄没,不过州府并没抓到他。”
“早在县尉抓捕他之前便已经走漏了消息,祖郎带着家眷逃到了山里,因为他从前带着郡兵发财,他这么一逃连带着上百个无依无靠的郡兵跟着他跑到山里去做那剪径强盗。”说着,彭式从怀中掏出一块白娟,上面画着地图指着一处说道:“那祖郎这次遭了大罪,不敢在泾县附近行事,带着他的部署逃到了泾县以西五十里外的太平山附近,在那边寻了一处易守难攻的山谷安营扎寨。前日我才带三个兄弟摸过去看了看,他们人多,我只敢在山谷外探查,只怕祖郎这些日子又招揽了些山贼强盗之流,如今跟随他的算上老弱只怕已经快要达到五百之数了。”
彭式摇着头,无奈地对甘宁说道:“也正因如此我才急着从丹阳又叫来两船兄弟,算上大兄带来的已经近百,可即便如此强攻祖郎山寨已然不够看。”
“阿仲言下之意?”甘宁皱着眉头问道:“强攻不得了,若是在江里,就是他有五艘楼船老子也给他们捅漏底儿,但在地上,咱们的船用不上,车骑也攻不上山。”
突然,甘宁想到什么,对彭式问道:“阿仲,前年咱们抢来的蜀锦还剩多少?”
“蜀锦?”阿仲一愣,随口说道:“那玩意儿卖又卖不出去,剩的还多呢,上百匹吧,都存在船上。”
一匹四丈,百匹便是四百丈,马越暗自咂舌,前些年甘宁到底在江上掠夺了多少商船才能有如此多的截获。
“那就是了。”甘宁笑道:“十来个弟兄装作从益州赶来贩蜀锦的商旅,他们成了山贼总是要有些活计的,他们出来又不会带出所有人,咱们埋伏好,商队把他们引过去……”
甘宁还没说完,马越和彭式都已经清楚了他的打算,一同火热地盘算了起来。
……
自打夏天劫了个驷车庶长之后,泾县这边的土霸王祖郎的日子是急转而下,简直是流年不利。
先是打劫成功见色起意却被看似温顺的马越切下一节手指,后来没过几天州府发下公文要对自己逮捕严查,手指头还没好呢就急急忙忙地带着家眷仓皇逃命。
本来自己这些年打劫过往再加上收受贿赂也存下了几百金,本想带着家人远走高飞到其他地方重头开始,在郡中为吏的朋友都已经给他做好了假的通关文牒。
有钱,人也还活着,无非是百废待兴罢了……过不了两年,也许在这吴会之地少了个祖司马,说不定能多个祖公呢。
最让祖郎感到惊恐的是他连夜跑到太平山实在跑不动,打算休息一晚第二天再走,他妈的第二天一醒来就是漫山遍野都是人啊!从前跟着自己混饭吃的老革全跑了过来,还拖家带口的,这算什么事啊?
几百人是怎么都过不了关卡出不去渡口了,无奈祖郎只好领着从前的老兄弟们操上了旧业。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祖郎心里那个后悔,放着军司马不好好做,非要学那山贼剪径,如今可好了,真他娘的要做山贼了。
高门独院没了,成了如今这巨木搭起的屋子,锦衣玉食没了,整天要指挥手底下的小兄弟化妆混入县城买些食物,好几百人根本就不能自给自足。
用那从前用的最顺手的跟班小魏的话来说,这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你问小魏去哪儿了?这个夏天在泾县外的官道上被怒火冲天的马越一脚踹破了脾脏,埋在土里都烂了。
可不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吗?
大晌午的,刚差遣了十几个兄弟跑去县城买些吃穿用度,祖郎百无聊赖地坐在树荫底下纳凉,便见到一个从前的军候满身泥土打着滚儿朝自己跑过来,结结巴巴地喊道:“祖司马,司马,来了豪客啊!山脚下来了一帮益州的行商,二十余人,七架篷车,只有几把刀,车上载满了蜀锦,还有八匹马呢!”
“瞧你那点儿出息!”祖郎嫌弃地挠着脖颈子,山谷林地太潮,身上都起了疹子,歪着眼睛问道:“你确定不是郡里的官差要诳咱们出山谷?”
“那不能!”前军候的笑脸乐的像朵花,说道:“小的装作山道上饿昏了的流民,他们一口的蜀郡官话,不会有错。咱们会稽哪儿有这么多蜀地郡兵啊,您说是吧。”
祖郎抽了抽鼻子,两手一拍,拿起树下斜插着的卷了刃的环刀,作态地抬了抬眼皮,噗嗤地笑出声来:“那还他娘的愣着做什么,摆旗举兵,点起半百兄弟下山劫了他们!”
第六十四章 请君入瓮
太平山下,一队二十余人的商队在官道上缓慢前行,隐藏在林间的山贼握紧了手中单刀,伸出舌尖舔了舔因紧张而干涩的嘴唇。
他们眼中的猎物走得很慢,没有一点警戒之心,就像是落入狼穴而不自知的绵羊。
近了,这支商队的护卫看上去都是矫健之辈,不过山贼们对这事并不担心,护卫不过是雇佣来的一群唯利是图的汉子罢了,我们多,他们少,能有几个敢亮明刀枪死磕到底?笑话!
一百步,五十步,眼看着商队就要进入他们的包围圈中,突然,商队首领抬起一直手掌,勒住了马匹。
“首领!首领!咱们的金饼子忘在西亭南边的林间驻地了。”
金饼子?
眼看着商队首领停下,埋伏在林间的祖郎几乎要顾不上许多强攻上去了,没入包围圈又怎样?五十个人打二十个还能输?
但祖郎抬起的手始终没能落下,金饼子啊!
这么一支商队,七架篷车上装满了蜀锦,他们的金饼子会有多少?五十金?一百金?
“你这庸狗!怎么将如此重要的财物落在荒郊野地!走,快回去取!”
随着额头有道疤痕的商队首领一摆手,整支商队开始调转回头,车马一阵吱呀居然整个调回头去,比来时更快的速度朝着来时的放向奔行而去。
“司马,咱们刚才怎么不追啊!”
“你懂什么!”祖郎从草丛中站起身来,拧着眉头说道:“他们整支队伍回去,肯定说明有很多钱落下了,所以要所有人一起回去拿,咱们就等在这里,等他们拿到钱再过来直接一锅端掉他们!”
被训斥的军候有些委屈,小声说道:“可是他们,他们要是不回来了可咱们办,咱们就这么傻等下去吗?”
“你敢质疑我?”祖郎眉头一皱,接着转而自己思考起来,要是这伙儿傻不拉几的商贾从别处走了怎么办,喃喃自语道:“你说的也有道理,走走走,他们刚才说在什么地方?西亭,谁他娘知道西亭在哪儿?”
“首领,俺知道,俺知道。”林间蹦出一个衣着破烂提着铜刀的汉子,三步并作两步跳到祖郎面前说道:“那西亭就在此地以西十余里,咱们跑过去也就小半个时辰的事儿。”
众贼闻言大喜,小半个时辰,没准过去正好迎着那商队,路上就给他们咔嚓咯!
祖郎没有他的手下那么兴奋,皱着眉头问道:“那西亭附近可有能供咱们藏身的地方?”
远近闻名的剪径司马祖郎,做这些夺人财货的事情可是做的多了,他很清楚怎样能使敌人失去防卫心里,埋伏在必经之路上是最好的选择,突然一下跳出来人多势众,对方一见这么多人,只要稍微壮下声势便能把他们吓破胆,接着那些被金钱雇来的护卫便会落荒而逃,商贾多半也会因为害怕他们装出的穷凶极恶模样而留下财货逃跑,他们兵不血刃的抢夺到资材。
简直不能再妙了。
“首领,西亭那边什么都没有,就是可以藏身的地方多,那里大片大片的野地,随便找个地方藏下咱们这几十号人容易得很。”
“哈!”祖郎高兴的一拍手,却牵动了被马越断指的伤口,面上一痛,随后挥手说道:“带路,咱们要尽快去西亭设下埋伏,上好的蜀锦,足量的金饼,走!”
山贼们一阵啸聚,数十人奔着西亭奔去。
太平山脚再度归于平静,山风透过山谷,过了片刻,林间拨开半人高的野草,走出一个头扎翎毛面容桀骜的青年,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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