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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凉人崛起-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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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王,从府中出来驾车的士子好像就是那天在马越身侧的那人。”

    侍从说了话后半晌不见回应,这才奇怪的看了刘豹一眼,只见刘豹眼神直勾勾地望着蔡琰坐上马车的背影,看着双辕马车渐行渐远这才说道:“你看见了没有?”

    侍从不明所以地说道:“看见了啊,小王,那个青年士子真的是那天在马越身侧的那人!”

    “本王他妈的问你看没看见马车上的那个姑娘!”刘豹伸手一推千骑长侍从,伸手就去解开拴马桩上的缰绳。

    “别磨蹭,驾马,本王要问问那姑娘可曾婚配,本王的阏氏就是她了!”

    阏氏,匈奴语中正妻的意思。匈奴小王刘豹一生仰慕汉家文化,也觉得汉家女子的温婉是极美的气质,恰逢婚配年纪,血气方刚。

    平心而论,蔡琰长得不算极美,只是中上之姿,可书香门第的熏陶之下自有着一种令人舒适而又冰清玉洁的气质,如梅傲雪而立。

    方才只是匆匆一眼,却正是这种暗香流转的气质吸引了刘豹。

    刘豹现在恨极了自己出门不带匈奴使节的节仗,在城中不得纵马御道,主仆二人牵着马匹,直朝着视野的终点,快要消失在玄武大道上的双辕马车追了过去。

第十六章 卫仲心事

    双辕马车缓缓出了东门,卫仲道这才握着缰绳控马小步跑了起来,随着两旁景物变换,他沉闷的心情也好了一些。

    虚拽着缰绳,温文尔雅的卫仲道有些烦躁。

    他喜欢蔡琰,不想要离开。可他这么一个根本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的人,必须前往益州去看一看为了自己丢掉一条手臂的兄长。

    这一去……就不知再见蔡琰是一月,一年,还是一世。

    如果说先前他还知道,据中原万里之遥的地方有个国家叫做乌孙,哪里的国王有一块龟板。西域的路千险万难,尽管他比谁都清楚,但他也愿意一试。

    遣族中死士,携黄金百两,远赴西域,闯一闯那九死一生的绝地,搏一搏逆天改命的气运。

    凉州之乱,算是彻底绝了他的希望。

    西域之路本就不通,堵在路上的不仅仅是大幕荒原,如果说那就是九死一生的话,凉州的兵乱,直接将这几率推到了十死无生的悬崖边上。

    卫仲道放弃了,既然必须要前往益州,既然必须要离开蔡琰,那有些话若再不说,只怕就再没有机会说了。

    “琰儿师妹,我,我要走了。”

    蔡琰不了解卫仲道今天为何闷闷不乐,却也知道一定是有心事,可她却不知该如何开解,因此只好端庄的坐在车中,手扶着车辕眺望两旁的冬季雪景。

    这天越来越冷了,一年当中只有这寒雪初化的时候最是冻人,却也最是美丽。

    突然,就听到卫仲道用不是很大,如若叹息般的声音说道:“琰儿师妹,我,我要走了。”

    琰儿师妹,这是卫仲道与马越都从未叫出口的称呼,卫仲道却在这一刻说了出来。

    “什么?师兄你要去哪里?”

    脱口而出之后,蔡琰心头一片苦涩,她已然知道了答案。

    “益州。”马车还在向前踱步着,卫仲道抬眼向西边望去,只看到被洛阳远郊的苍莽大山挡住的重重视线。“我要去见一见兄长,兄长为我的病丢了臂膀,死之前……我必须去见兄长一面。”

    卫仲道无数次觉得自己想清楚了,觉得自己已经接受不出几年肺痨病逝的事实了。可死这个字眼,每一次脱口而出之后,都带给他更大的恐惧。

    “师兄你别这么说,你不会……去的。”

    蔡琰的两只手缠在一起,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脑袋里乱乱的,一下子这个陪伴自己多年的师兄是否要离开已经显得不是那么的重要,只要不死就好,不死就好。想着这些,却差点说出‘死’这个字。急忙改口做去,说出后又觉得不太合适。

    师兄千万不要误会琰儿是不让他前去益州的意思啊,蔡琰低着头想道。

    “琰儿不必,咳!不必安慰我了。”卫仲道笑容里带着一丝凄然:“医匠说,我最多还有三五年可活,病灶深种,便是仙人再世也无力回天了。”

    “我不怕死,真的不怕。我只是……我只是放心不下你。”卫仲道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声,“我以为我能许你一世安稳,却这般孱弱不堪。但我不是担心,我知道,我走之后,马三郎是个值得托付的人,马兄大丈夫可顶天立地,他那般护短的人,是断然不会让你受到一点儿伤害的,可我……怎么就是舍不得?”

    “呵,亏我前日还在马兄面前对凉州三明冷嘲热讽,他若是知道我这般惧死只怕是会将我看低。”卫仲道难得的笑了一下,有时候他在蔡琰,在马越面前卖弄才学,也是存着一点在蔡琰面前羞羞马越的意思,蔡琰也许感觉不到,但卫仲道看马越偷摸瞟蔡琰一眼,就知道他心里是如何打算的。

    毕竟感情之事,这世上只有男人才最了解男人。

    在马越三省吾身之后都不敢下结论自己喜欢蔡琰的时候,这个勉强算作情敌的卫仲道就已经看透了他的想法。

    “不过琰儿也不能将自己就这么托付给马兄,他太过轻生重义了,若他有一日折损沙场,琰儿岂不一样要孤独下去。”卫仲道以往言辞犀利,性子温吞而言语果决,今天却几乎整个翻了个儿,胸腔里一颗红心跳的飞快,言语却吞吞吐吐的:“瞧我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死就是了,何必要再咒马兄呢。琰儿对不起。”

    蔡琰终于明白了卫仲道今天想对他说什么,可猛然听到一句对她不起,还是让她灵动的眼中充满了疑惑。卫仲道今天说话太没条理了。

    后面依稀间传来有人呼喝的声音与马蹄的踢踏,卫仲道皱了皱眉,全然不去管它。

    “吁!”卫仲道听到后面有急切的马蹄声传来,以为是有人着急赶路,索性就将马车停在官道旁,转身正对着蔡琰满面通红地说道:“琰儿妹妹,你可不可以不要太早嫁给马越,等我两年,如果两年后我还能活着从益州回来,让阿父向先生提亲好不好?我喜欢你,喜欢极了你,我喜欢你胜过喜好漫山遍野开满的花卉!如果我能回来便嫁给我可好?”

    蔡琰简直羞极了,从未想过言谈举止落落大方的卫仲道师兄会说出这样的话,这可让她怎么回答?

    说不好是不可的,师兄这重病已经拖了这么久,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撒手西去,这时候她不能寒了相伴数年师兄的心。

    说好更是不可的,婚姻大事,首先要经过双方父母同意,还要有合适的媒人,又怎能私定终身,难不成要学那卓文君吗?

    司马相如与卓文君的爱情故事,只怕是这时代所有少女的心头美梦,可谁又敢那样做呢?

    无论谁敢,蔡琰都不会那样做,他的父亲被流放了十二年,受过屈辱,遭过诬陷,不能再因为自己私定终身而令他蒙羞。

    蔡琰抬起头看着卫仲道,就见俏白脸面的卫仲道正抿着嘴瞧着自己,一下子就羞红了脸,说道:“这,这还要等……”

    她本想说,这还要等着看父亲大人定夺。哪知道话还未说出口,身旁刮起一股微风,车辕一沉,一只有力的手臂已经搭在车上,来人翻身下马,就见一内衬皮袄外套汉袍的外族人正轻微喘着气看着自己。

    这一下子着实是将蔡琰吓得不轻。

    “你们可算停下了,本王的马都累的吐白沫了。”来人的鼻梁很高,直挺挺地插在双眉中样,口鼻方正,只是一双狭长的眼睛破了整体面容,却也算不上难看,勾起嘴角说道:“小姐,小姐,敢问小姐芳名,可曾婚配?”

    性子温吞的卫仲道双目瞪着眼前这人几乎要哭了出来,他妈的,哪里来的野人,小爷已经说到关键时刻,琰儿妹妹还没回答我呢!

    卫仲道咬着牙,寒声问道:“足下何人,可识得礼法,可知拦车问名是何等的无礼?”

第十七章 刘卫比武

    “足下何人,可识得礼法,可知拦车问名是何等的无礼?”

    “不好意思,失礼了,失礼了。”面对卫仲道的寒声质问,刘豹也不生气,急忙后退两步,抬手正了头上的发冠,抚平了衣服的褶皱,这才再度向前行礼,是对着蔡琰行礼,他根本就没有理会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卫仲道,说道:“望小姐毋要见怪,在下寻您心切。在下南匈奴刘豹,方才一时心急忘了自报家门,真是失礼了。小姐可否将芳名告知在下,您可曾婚配?您愿意当小王的阏氏吗?”

    刘豹的表情非常认真,认真到他说出‘您愿意当小王的阏氏吗’的时候蔡琰都不觉得他轻浮,可这种问题,可要教人怎么回答?

    先有一个卫仲道打算跟自己直接私定终身,现在又来一个匈奴人,直接就问自己要不要到他的家里做正妻。

    阏氏的意思,不仅仅是妻子,地位是相当于汉朝的皇后的,不大属于匈奴民间词汇。正式,且严肃,即便是大单于也只能有一位阏氏,相当于汉人的正妻,却要比正妻地位高出不少。

    匈奴人的阏氏,会插手丈夫打仗以外的事情,在一定程度上。

    这两个男人真的很勇敢,却也真的很傻瓜。

    但这种傻瓜已经足够气人了,幸亏马越远在豫州,若马越在蔡琰车前,管你什么南匈奴小王还是千骑长,立马操刀全都‘咔咔’剁喽。

    只是看一眼,就要带回家做老婆,亏你穿的跟汉人一样,懂不懂一点儿汉人礼节?

    蔡琰不知如何回答,无助地看向卫仲道。

    被无视的感觉糟透了,面前这个身形健硕的匈奴人给了他极大的震慑,万骑长是个什么东西,他是清楚的,何况这个男人身旁还跟着一个骑在马上的匈奴侍从。

    感受着蔡琰求助的目光,卫仲道十分希望现在他被马越附体,若是马越一定不会惧怕这个匈奴人!

    若是马越?这里没有马越,只有我卫仲道!

    尽管有些害怕,可卫仲道还是从马车上跳下,侧过身子挡在蔡琰面前,一手按住剑柄。

    这柄他从未用过的佩剑,此时竟能带给他莫大的安全感。

    “咳!”卫仲道咳嗽一声,色厉内荏地喝道:“阁下请自重,否则刀剑无眼!”

    久病的身躯与苍白的脸色之中,有着一颗火热的跳动的心!

    刘豹回退一步,挥手解下了身上的罩袍,任凭其坠落在地。

    侍从双手递上弯刀,刘豹歪着脑袋认真地看了看卫仲道强做凶狠却白净的脸面,笑道。

    他以为这个士子要与他决斗!

    “难不成中原汉人也兴以决斗分胜负吗?本王还以为只有我们那里是这样。”抓着刀鞘,尽管怎么看卫仲道都不像是自己的对手,但他还是很谨慎。谨慎之余刘豹对蔡琰行礼道:“小姐,记好了,吾名刘豹,愿以此比武得小姐为阏氏!”

    说着,刘豹拔出了他雕着雄鹰的弯刀。

    不但能打败面前这个看上去像是小姐夫婿的孱弱青年,还能在小姐面前表现自己的武艺,何乐而不为!

    天可见怜,卫仲道从未想过要与刘豹这般看一眼便觉凶蛮任性的匈奴人决斗!可箭在弦上,又怎么容他回的了头?

    更何况,此獠口口声声要娶蔡琰回匈奴做阏氏,怎么可以容忍!

    “噌!”

    懦弱无力,温和可欺的卫仲道,第一次面对他人抽出了他的佩剑,为了守护他所爱的人!

    马车上的蔡琰见二人之间的气氛瞬间点燃,一齐拔出了兵器,掩口叫出一声,急忙说道:“师兄不要和他打啊!”

    与卫仲道在一个屋檐下读书学习,她太清楚这个师兄的斤两了,要他唱上一段乐府,抚琴弹上一首曲,执笔写一篇赋,他都不会做的再好了。可若要他拔剑与人搏击,只怕他还比不上梁府中随便挑出的苍头!

    更让她惊讶的是,一向温雅示人的师兄竟真的会拔出自己的剑。

    “师兄,你会受伤的!”

    事已至此,看着刘豹摆出了攻击的架势,卫仲道的心突然松了下来。听见身后蔡琰的声音,卫仲道脸上划过一丝温暖的笑意。

    他当然知道自己打不过刘豹,他也知道自己会受伤,甚至可能会丢了性命!

    但那又如何,自己这颗头颅本就是暂寄于项上,被病魔夺走与死在刀剑之下又有什么区别呢?

    至少,若是死在刀剑之下,还可勉强算作是为了琰儿而死,死,亦无憾!

    “来吧!”

    刘豹看着面前举起汉剑的青年突然笑了,难道你的家里人没有教过你如何用剑吗?

    只见卫仲道双手握着汉剑柄端,放在胸前直指刘豹。

    这动作破绽百出!

    刘豹只是轻挥弯刀磕在汉剑侧端,卫仲道便已然空门大开,刘豹糅身欺上刚抬起手,脸上就挨了一拳。

    这一拳没多大气力,接着便又是一拳。

    卫仲道弃了汉剑,摆出性命相搏的模样,也不怕刘豹握着的弯刀利刃,凭着一股豁出性命的架势王八拳便朝着刘豹脸上招呼。

    刘豹被打懵了!这是什么套路!

    尽管他握着弯刀,可他不敢真砍在卫仲道身上啊!这人是从马越府上走出来的,若自己失手将他杀了,来日马越冲入匈奴腹地怎么办?

    掌管匈奴万骑的他不怕马越,可哪里有惹了人千日防贼的道理?

    更何况,他本就是抱着跟卫仲道玩玩的心态拔出弯刀,打落了他的汉剑,应当是自己赢了啊,为何此人一副拼命的模样。只是一次比斗,就是匈奴人也没有这么大的气性吧?

    连着头脑中数道疑问,但刘豹手上并不含糊,丢下弯刀双手阻挡卫仲道几拳进攻,随后抱膝磕在卫仲道的肚子上,趁着这个气沉丹田双腿扎于地面,手臂便顺着卫仲道的两肋抓住了他腰间的束带,猛然提起,结结实实地过肩摔在地上。

    急忙捡起汉剑指着趴在地下还要爬起的卫仲道,看了一眼蔡琰,刘豹表情大变。

    车上小姐的表情根本不是欣赏比武,而是像看盗匪一般地看着自己,刘豹这才意识到,这不是并州,这是天下皇都,洛阳。

    自己吓到他们了!

    “扶那位公子起来!”刘豹很聪明,尽管在相对野蛮的国度长大,但他的头脑并不野蛮,恰恰相反,还很聪明。弃了刀剑,走到侍从扶起的卫仲道面前躬身行礼说道:“公子毋忧,在下并非匪类,也不会做出失礼之事,公子断然不必以命相搏。”

    刘豹这算是一辑到地了,尽管卫仲道神色上还有些防备,至少没了再动武的意思,刘豹才将心放回到肚子里,再次对蔡琰躬身说道:“恐怕吓到了小姐,刘豹万分抱歉,望小姐原谅。”

    蔡琰理都不理他,过去搀扶着卫仲道回到马车,刘豹讨了个无趣但也没办法,只得对侍从说道:“你将小姐与公子送回去吧,不用管我。”

    “我们不用你送!”

    蔡琰撂下一句,卫仲道看了刘豹一眼,忍着腹部的痛楚驾起马车。

    一次表白无疾而终,而且还蹦出个刘豹这样的人,卫仲道心中百感交集。

    望着蔡琰离去的背影,刘豹站在原地,捡起弯刀入鞘,自嘲地笑了笑。

    “还是不懂,汉人的礼节啊。”

第十八章 陈王箭术

    马越操持完桥玄的丧事,回程于陈国地界再度滞留了数日,他见到了久负勇力盛名的陈王刘宠。

    刘宠知道马越不擅射箭之后很是惊讶,幽并凉三州之勇士精于骑术却不擅射术真是少见。

    别说幽并凉,就算是中原的儒生,君子六艺中射御可是重中之重,不由分说地教了马越数日的射术法门作为马越愿意为他誊写碑文的感谢。

    尽管马越对射术没什么兴趣,但凡是能加强他的武艺的东西他都很愿意去学习,于是便跟着刘宠学了几日。

    几日时间,马越的射箭能力也没能像刘宠那样百步穿杨十发十中,但却着实受益匪浅。

    刘宠教授的都是射术中凤毛麟角的经验,临走还为他写了七页的射术秘诀,连带着两本射术书籍一并给他,要他拿着闲时看一看,并嘱咐他日后若有射术上的问题随时可传信问他。马越对此很是感激。

    接着,便是数日兼程,终于赶在除夕前夜迎着风雪踏入洛阳。

    这一次来往千四百里的路途,对马越而言最大的收获还并非是交好陈王刘宠,也不是陈王教授的箭术,而是一份地图。

    这一份地图不同于这个时代的任何一幅地图,也不同于未来的地图,这是马越凭着自己亲眼所见,脚步所及而画的地图。

    山川地形,不够仔细,比例尺也不足,就连山丘的高度坡度都仅仅是凭靠目测而已,但却加入了马越自己的军事想法,他的地图上对于百姓所聚居的里道有着明显的标注,哪里是农田,哪里是沟渠,宽窄都以目测的数字标注,着重于记下道路旁的险地,绝地。

    这是一幅战术地图。

    洛阳,侯氏,颍川,陈国,梁国一线直通的交通要道的战术地图。

    除夕之夜,洛阳城中的高门大阀户户张灯结彩,街上总角小童们穿着棉衣,在府门前的火堆中燃着竹子,传出“啪啪”的响声。

    一路行到自己府门前,辞别了李坚,马越转头一看,梁府门侧拴着许多马匹,朱门前一猿臂蜂腰的俊美青年正踩着高案提着灯笼向上挂着,在他身边面容冷峻腰系铜印墨授的青年不是阎行还能有谁,马越刚辞别了李坚,阎行便伸着胳膊笑道:“主公可算是赶上了除夕之夜,兄长挂好没有,主公回来了!”

    挂灯笼的俊美青年除了杨丰杨阿若还能有谁,须臾之间杨丰挂好了灯笼,拍拍手掌从高案上跃下,点头对马越笑道:“主公,大伙都得了官职是好事,可家里怎能没人帮衬呢,下午某与彦明回来冷冷清清的,家里新年的资材都没准备齐全。”

    “竟有此事,先生和夫人呢?”

    三人边说便向里走,安木听见马越等人在门口说话,急忙跑过来推着府门,听到马越发问急忙说道:“回主公,今日一早大人与夫人便被陛下召入西苑,说是参加陛下宗庙的除夕祭拜。”

    “是这样啊,云长和公明没回来吗?”

    每年除夕之夜,天子在宫中饮宴,召集亲信大臣,三公九卿,参加宗室祭拜可以算作是对宠臣的无上殊荣。

    本来今日回到洛阳,马越是不能直接入府门的,应当先入宫面见陛下,但就是因为这一天是宗室祭祀的日子,马越才剩下了上报的麻烦事,直接回到了家里。

    正说着,马越前脚踏入庭院,关羽便领着两个健仆搬大包小包的东西从偏院走了出来,抬手擦拭额头的汗水,正看到对面的马越,关羽笑了。

    “你们把新年的衣服给府里的人们发下去吧。”关羽低头吩咐了一声,这才迎着马越走去,边走边问道:“三郎什么时候回来的,梁国一行可顺利?”

    关羽很有意思,尽管他的心里对马越感激到无以复加,但嘴上看不见多少尊重,更多的倒是亲近。整个梁府除了梁鹄与裴夫人叫马越三郎之外,就只有关羽这么叫了。

    马越对关羽这样见怪不怪,此生二十载,或许他已经接受了封建社会人们的等级之分,但在心中他从未将关羽杨丰阎行等人当做仆从使唤。

    尤其是关羽,这个从他十二岁陪伴至今的兄长。

    “一切顺利,还得了些东西,晚些时候兄弟们一起看看。兄长在东观可还习惯?越听说那里呆着的都是一些老人,可别憋坏了兄长。”

    嘴上虽是这么说,但马越知道,关羽性子稳妥,又喜好读书,在东观校书的日子想来他是不会觉得无聊的。

    果不其然,一提起东观关羽喜上眉梢,说道:“三郎你是不知道,某家从未见过那么多的藏书,近日以来看的眼花缭乱。”说着,关羽难得不好意思地笑道:“说来惭愧,某这校书郎却从未做什么正事,都是那些老人家在校书,某倒像是个读书郎。”

    “无所谓,实不相瞒,此前推荐兄长前去东观,我也正是这个意思,一来给兄长找个读书的去处,二来过了年我便少不了东奔西走,先去幽州再下吴会,远公子独留洛阳学经,兄长与彦明在洛阳为官,遇上事情也好有个照料。”

    远公子便是梁远,如今正是读书的年纪,有幸拜在崔烈名下习经。

    天色已经黑了,别家这个时间都已经围坐在一起吃饭了,但梁府这边还没有丝毫开饭的意思。

    马越突然拍了拍脑袋,对关羽问道:“兄长,蔡小姐在后院吗?”

    “在,裴夫人走了,就剩蔡小姐自己在后院呢,打我回来就没见蔡小姐出来,应该自己在后院呢。”

    “诶,奇怪了,仲道怎么没在,我去看看,你们准备一下吃食,咱们晚上一醉方休!”

    说着,马越便进了后宅。

    “师姐?师姐?”

    马越唤了两声,没见着动静,过年了,梁府有些婢女都是洛阳附近的百姓出身,裴夫人都放她们回去过年,如今后宅冷清的很,马越走上几步也没见到一个侍女。

    天色已经昏暗,离着挺远,马越便见到凉亭里帷幔下有人坐着,走近一看果然是蔡琰,挑开帷幔,里面暖意洋洋,炉火烧了很久,炭都已白了。

    “师姐?”

    马越轻轻唤了一声,还是没有动静,绕过几案马越才看到,蔡琰握着一卷竹简,撑着下巴睡着了。

    解下裘袍盖在蔡琰身上,马越轻轻地动了动蔡琰。

    “师姐,我回来了。除夕夜呢,咱们去吃饭吧。”

第十九章 中平元年

    “马君……天色都黑了,我睡了多久啊?”

    蔡琰自睡眠中醒来,摸了摸身上盖着的狐裘,这才见到身后躬着身子对自己说话的马越。

    说实在的,小憩中醒来夜色已沉,脚边儿的炉火烧的正暖,亭外的风雪丝毫影响不到里面的温度,兽首铜炉中还残有余香,身上盖着狐裘毛发摸上去温暖柔顺。这一切都让人觉得舒适极了。

    如果不是睁眼见到一张疤脸的话。

    想是这么想,但蔡琰并没有被吓一跳,这么久的朝夕相处,她早就习惯了这张脸。揉了揉发酸的脖颈,蔡琰站起身来。

    “仲道呢,怎么没有来陪师姐?”

    蔡琰听到马越发问,沉默了一下,这才说道:“我已经许多日未曾见到他了,前天有人给府上送来书信,说他养好伤回河东了,来年就要前往益州。”

    说到益州,蔡琰还有些幽怨的看了马越一眼,但什么都没问。

    “走了也好。”马越脸上多了几分笑意,随后便凝固在脸上,问道:“仲道受伤了?”

    蔡琰仔细地看了看他,见他眉宇间的惊讶不似作伪,这才叹了口气说道:“师兄还在洛阳的时候,有一日邀我出城,后来有一个匈奴的小王问我名字,我不告诉他,师兄就跟他打了起来,受了伤。”

    “竟有此事?”马越急切的问道:“那仲道当时的伤势如何,他本就有病在身,若再有个三长两短我如何与兄长交代,那匈奴小王姓甚名谁?”

    马越这句话说得真心实意,若是卫觊,马越才懒得管他死活。但卫仲道不同,就算他们两个共同爱慕蔡琰,但马越对卫仲道谦谦君子一般的性子,是百分百的满是赞誉。

    说真的,比起才华横溢,曹孟德丝毫不差于卫仲道。但曹操为人放荡不羁,也让马越更容易作为朋友交心,更何况那是曹操,但凭这俩字,马越就能接受自己比不上他,也就不是那么容易地产生羡慕情绪。

    但卫仲道不同,他年纪与马越相仿,在文学艺术上有着马越骑马都追不上的造诣,更难能可贵的是他性格真真正正如那古书中所写的谦谦君子一般,知善恶,明是非,尊教化。马越和他没那么容易做朋友,但却真真正正的仰慕他。

    “你问这些做什么,那人下手不狠,有些欺负师兄不同武艺,但终究有些分寸,师兄没有大碍,你不要管这事情了。”

    马越闻言点头,眼看着走到前院正热闹,也就不再言语。他看得出来,蔡琰不想让他因为这件事再生事端。

    这意味着,那个匈奴小王很厉害,他更想知道那人是谁了。

    马越并不知道,他还真还惹不起刘豹。因为刘豹姓刘,他的祖母是大汉朝公主,他是有着匈奴与汉两国王室血统的人。

    一进前厅,大多布置得差不多了,主位在上,下面分列着数张几案在左右两侧,中间堆出火堆,穿着两只羊烤着滋滋地向下流着油,飘香四溢。

    一见马越领着蔡琰进来,关羽杨丰等心腹都急忙对马越问好,马越看了看几案,随手指着说道:“都快过年了,咱们也别那么的生分,坐的近些吧。”

    说着,马越便上去将几案搬到下面中间,几人也将两侧的几案靠的近了些,随后这才落座。

    马越坐在正中,左侧是程立与程武父子,蔡琰与抱着万宁的阎氏。右侧是为首的是关羽,其后杨丰,阎行,安木三人。虽然谈不上冷清,但也算不上热闹。

    好怀念在陇县的日子,那才叫热闹!

    骊靬随从们穿插其间,为众人倒酒,烤羊,他们就更随便了,倒完酒随意找个人身后坐下就好。

    马三郎这里,没有那么多的规矩。

    “诸位兄弟,转眼,中平元年就要过去了。这一年我等平定了黄巾之乱,大伙都有了官身,可喜可贺。最重要的是,我们每个人,都还能坐在这里,还能喝酒吃肉!”

    “哈哈!三郎说的对,都还活着。”

    这些人中没有徐晃,徐晃在谷城为令是一县之长,年关是他最忙的时候,回不来。

    马越举起酒爵,一口饮下,对众人示意,随后众人也一同饮下一杯。

    “阿若,你在陇关,凉州的战事如何,家里人怎么样?”

    杨丰饮下一杯酒,这一年最开心的就是他,马越的论功行赏让他非常受用,不说陇关都尉那掌兵权的两千石官职,单单是刘宏赏赐给主公的天子剑如今奖赏给了自己,这就已经是家臣的莫大殊荣了。他拱手说道:“回主公,凉州叛军势力越来越大,占据金城、枹罕一代,凉州汉军正与起其以西水两岸相互对峙,马猴子前些时日私自率军去了阿阳相助盖勋,回来刺史左昌少不了记恨他,不过听说战报上三战三捷,也是很好的。”

    杨丰简要的说了一下凉州情况,笑道:“大兄怕羌乱影响到家中的安全,便在张家川起了两座邬堡,犄角相望,由马二哥带着程银、成宜二部看守。对了,如今寿成兄已是凉州汉军的佐军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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