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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凉人崛起-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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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蔡先生取字自然极好,但先生之大才为学生取一字也定然不在话下,先生太过贬低自己了。”
梁鹄听得老怀大悦,笑声传遍了朱雀街。
而就在此时,玄武街上的梁府门口,却已经被上百的儒生所包围,这些儒生身着长袍而腰悬佩剑,各个血气方刚。
为首一人,除了卫觊还能有谁?
马越无论怎么想,都想不到卫觊真的敢跟他干一场大的,而且对手居然是这些,太学门生。
第二十六章 学子围府
梁府的大门紧闭,家主梁鹄与马越俱在外面,家将首领们又都去迎接马越出狱,偌大的梁府只有几十个家兵与女人在罢了。
而梁府外,上百个佩戴长剑的太学生正耀武扬威的将梁府大门口围得水泄不通。
“这处宅院!”卫觊站在梁府大门口,指着府门对周围的太学生大声说道:“诸位学于太学应当很是了解,这从前是段穎的宅子,而现在的主人,也是凉州人!”
卫觊提起段穎,许多太学生都气的牙痒痒,段穎曾为保住官职而阿附宦官,为王甫杀了许多忠臣并且捕杀太学生上千人,几乎血洗太学。卫觊只是这么一提便将周围的太学生激得同仇敌忾。
“前些日子,我与弟弟正要上门拜访,因为大儒蔡邕的女儿蔡琰正住在这宅院之中,然而马越的家将却阻拦我等,我不过与其申辩几句,我的随从就被他们全部打断了腿,而这一切,都有尚书梁鹄的默许。”
“呼!”卫觊这么一说,便令许多太学生为之愤怒不已,梁府门前顿时一片嘈杂。
“凉州乃蛮夷之地,净是些蛮横霸道不同礼数之异族!”
“非我族类!”
“早已听说梁鹄这等以舞文弄墨窃据高位之人无甚品德,竟放任奴才伤及他人!”
府门前众太学生的嘈杂早已惊动了府中的护卫,后院却毫不知情,仍旧清幽雅致。
蔡琰近日暂居梁府闲来无事便教授梁府婢女弹琴,因此后院时常余音绕梁,再加上假山流水,梁府的后院与前厅的粗犷宛若两个世界。
蔡琰正在读书,见到裴夫人过来便连忙起身见礼说道:“奴家见过夫人。”
裴夫人摆手笑道:“琰儿不必如此见外,在咱们家没有那么多的礼数。”
蔡琰笑着说道:“夫人,听府上裴家婢女都成马师弟为姑爷,怎么不见他的妻室呢?”
“唉。”裴夫人叹了口气,说道:“三郎是个苦命的孩子,老身那侄女也是福薄,去年他们成的亲事,三郎也成了裴家的女婿,只不过……他们结的是阴亲。”
“啊!”蔡琰惊叫一声,见到失礼急忙手抚樱唇说道:“怎会遭遇如此不测。”
摇了摇头,裴夫人说道:“三郎是个有情有义的孩子,琰儿可不要因他起于草莽而轻慢待之。在凉州羌汉杂居,老身苦命的侄女在送亲路上被当时的羌王继承人派人截杀,三郎与兄长分家就为了给老身侄女一个下葬的坟地。他们没有夫妻之实,也给了侄女正妻之名。”
蔡琰抿着嘴巴,问道:“师弟为保护父亲大人而入狱,奴家便知道他有情有义,尽管交谈不多却从未因出身而轻慢,只是曾听说凉州男儿粗鄙不堪,难得师弟如此心思细致。”
“是啊。”裴夫人说道:“阴亲当晚,三郎招三百北地豪杰勇士冲入羌王部落全身而退,老身侄女下葬那天,三郎将仇人的人头作为陪葬。三郎确实有颗玲珑心,他不愿将祸患引到家中,便与兄长决裂,致使其被兄长除名于家谱,三郎是个好孩子。”
蔡琰正要说些什么,却见有下人慌张地跑入后院。
裴夫人起身问道:“何事如此大惊小怪?成何体统。”
家丁喘着粗气手指前厅说道:“夫**事不好了,卫氏的大公子带了上百太学生将大门牢牢围住,现在前院都乱套了,老爷与姑爷不在无人主事,您快去看看吧。”
裴夫人一听诧异道:“哦?竟有此事,不要惊慌,待我去看看。”说罢裴夫人和颜悦色地对蔡琰说道:“琰儿稍等片刻,老身去前院看看这些太学生想做什么。”
蔡琰听到卫氏大公子的名字,便也起身说道:“奴家随夫人同去,也许能帮上忙。”
裴夫人点头应允,对家丁说道:“把三郎的那些个凉州来的异族随从给老身招来,让他们带上兵器随老身出府,但不可轻举妄动。”
门外的太学生们急躁非常,不停地敲击着府门,呐喊着要梁府给个说法。
裴夫人身后跟着蔡琰与安木带来的那二十名骊靬青年,打开了府门。
一见眼前景象,饶是裴夫人跟随梁鹄经历过不少大风大lang,却也露出吃惊的神色。
这神色,就算是在西北被盗匪围攻险些丧命之时也没有过,眼前这些文质却愤怒的青年们可不是上百盗匪之流所能比拟的,他们代表着一股可以左右朝廷局势的势力,他们掌握着舆论,他们是士人!
裴夫人明白,今天的事情如果不能处理好,只怕后患无穷。
见到梁府开门,太学生们不再言语,却见出来的是裴夫人与蔡琰。
一个张狂的太学生轻笑道:“梁府的男人自知有亏,危难之时只能让妇人出来应对吗?夫人您还是回去吧,还是请梁尚书出来与我等对峙吧。”
这人的话语引得太学生哄堂大笑,人群中卫觊脸上也挂上了笑容,他知道今日天子大赦天下,梁府的人都会去廷狱接马越,他就是为了给梁府难堪才出此下策。
‘马越,杨丰,梁鹄,你们以为我卫觊只能依靠卫氏才能给你们当头棒喝吗?太学生的愤怒,你们的刀剑浇的熄这团怒火吗?’卫仲道也在人群中,他觉得兄长这么做是不好的,然而裴家与卫氏在河东的矛盾这些年又从未断过,再说也拦不住这些愤怒的学子,担心蔡琰的安危只得随着人潮跟了过来。
裴夫人对太学生的讽笑并不在意,和颜悦色的说道:“不知诸位学子今日到访梁府所为何事?家主不在只能由老身妇道人家出来,若有失礼之处还望诸位学子海涵。”
卫觊昂着额头给裴夫人行礼说道:“吾等今日前来,不过是想为前些日子梁府家丁将我随从打断双腿丢在这玄武大道上讨回一个公道!诸位你们说对不对!”
太学生轰然响应,“是啊!我们要讨回一个公道!”
裴夫人赔笑道:“那日事情的确是梁府下人做的不对,但不过依老身看,只怕其中有什么误会吧。”
“误会?”卫觊看着裴夫人身边的蔡琰心生一计,二弟喜欢蔡邕的女儿,借此机会不但能打击梁府,也许还能促成二弟的好事。卫觊旋即怒道:“一句误会便要打发我等夫人未免太过敷衍了,那分明是一次预谋的攻击,多半是马越那个凉州蛮子的指使!”卫觊转而看向蔡琰说道:“蔡小姐怎能与这种目无法度之人住在一起,倒不如来卫氏别院暂居,等蔡先生避祸之后再回去,梁府对小姐而言太过危险了!”
蔡琰站到裴夫人身前正要说些什么,却见到太学生外围一个头戴兜帽的高大男子正拨开众学子大步走了过来。
“不错,就是我马越的意思!卫觊你祖宗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上百个愤怒的太学生,杀不得打不得的,这个问题很棘手,马越并不知道自己能如何应对,但他看到裴夫人蔡琰两个妇道人家孤零零的站在梁府门前,他知道自己必须挺身而出!
第二十七章 舌战群儒
“不错,就是我马越的意思!卫觊你祖宗的脸都给你丢光了!”
马越拨开人群,走上梁府台阶,挡在梁夫人与蔡琰的身前,随后关羽等人各个站在他身后将梁鹄、裴夫人、蔡琰围成一圈。
卫觊一见到马越等人回来,脸上得意的神色更加明显,他指着马越说道:“就是这等猖狂贼人指使手下残害我的随从,我的随从与我亲如兄弟却至今躺在病榻之上无法行走!还请诸位助我讨个说法!”
卫觊话音刚落,最前方的一个太学生猛地跨上两步,拔出腰间汉剑便斩向马越,口中喝道:“待我为天下除了你这凶蛮之人!”
关羽等人纷纷上前,安木的骊靬勇士更是拔出兵器。
情急之下,蔡琰开口喊道:“师弟小心!”
然而,马越看着近在咫尺的汉剑,张开了双臂挡住身后众人,双眼盯着那拔剑而起的学子口中喝道:“全都别动!”
马越的吼声,很大,大到让关羽等人迟疑片刻,大到让那太学生握剑的手都颤抖。
剑锋入体,划过马越的胸膛。
我赌……赢了!
这个太学生的剑没有杀意,长剑只是切破了马越一层皮肤,伤口不深并未伤及骨骼。
这一剑要不走马越的性命!
“马家部众听令,全部收起兵器!”马越盯着近在咫尺的太学生,生怕他再度斩出一剑,如果他再挥动手中汉剑,马越就必须反抗了,到时候则是血流成河,一发不可收拾。
所幸,那太学生只是握着剑立在马越面前看着被划开的胸口发呆,没有给马越屠杀太学子弟流亡凉州的机会。
气氛太过紧张,马越命手下收起兵器让太学生放松不少。
马越说道:“诸位学子只是被奸人误导,我们的剑不要对着他们。太学生,是我大汉的未来。”
天底下谁都没有马越更加清楚汉家之大厦将倾,但他说的是实话,这些太学生即便大汉的天下乱了,他们也是维护天下重新统一的中坚力量。
“我曾听说卫家大公子以才能聪慧著称,今日看来果然聪慧。”马越讥讽道:“是谁在梁府门口辱骂我的家将,口口声声背后骂我马越。”说罢马越看向人群中的卫仲道,说道:“卫仲道,梁府家将可曾阻拦不让你入府?”
“啊?”卫仲道猛然听到马越叫自己名字就是一愣,他也在看着马越胸口的伤口发愣,听到马越这么一问‘没有’二字几乎脱口而出,但又止住不知如何作答,卫仲道谦卑有礼,却不以为着他是傻瓜,一旦他将真相说出口,自家兄长的名誉就会遭受打击。
可……不说出真相有违君子之道。
众人的目光都看在自己身上,卫仲道咬了咬牙,摇头说道:“没……梁府卫士从未阻拦过我。”
卫觊急道:“二弟!”
卫仲道看着自己大哥叹了口气。
马越接着说道:“卫家二公子谦逊和蔼,是我梁府上下都很尊敬的才学之士,我们都很欢迎二公子的到访,然而卫家大公子狂妄无比,在我梁府门前欺辱我家将,诸位学子,马越不学无术,但敢问一句,这是君子之为吗?我马越不让他入府门,有错吗?”
太学生中被马越的这番言论激起轩然大波,尽管如此,仍旧有一个与卫觊关系亲近的学子喝道:“你口口声声说你的家将,你一介囚徒,有什么资格收容家将!”
“呵呵,囚徒。”提到这个字眼,马越愤怒的说道:“陛下念我马越在北地阻击鲜卑有功而绶我爵位官职与铜印墨授,他们都是我那时收容的家将,有何不对!”
卫觊喝骂道:“然你现在只是一介囚徒戴罪之身,已被贬为庶人,应当遣散家将,却在此指使家将作威作福纵容伤人还振振有词!”
马越被说的哑口无言,汉承秦制,爵位与待遇都有白纸黑字的规定,有爵位才有奴仆,家将只是奴仆一个好听的说法而已。
在凉州,他可以不管不顾这些礼制,想招多少手下就招多少手下,只要他养得起便没人敢管他。
可这里,是洛阳啊!
就在此时,蔡琰从马越背后闪出来慢条斯理地对一众太学生行礼后问道:“你们只知道马越为罪人之身,却不知他因何获罪,诸君有谁没有去看过奴家父亲的熹平石刻?包括卫公子,可有人没根据熹平石刻学习?”
一众太学子弟并不知道熹平石刻跟马越有什么关系,但是马越知道蔡琰要说什么,这个时候让蔡琰承认蔡邕有罪无异于在伤口撒盐,他伸手拉了蔡琰一下说道:“蔡小姐不必……”
蔡琰根本不理马越,大声说道:“诸君都据石刻学习儒家经典,都算是父亲的门生,马越就是因为帮助父亲逃离阉党污蔑而获罪的啊!他是你们老师的恩人啊!”
说着,蔡琰的脸上便划过两行清泪。
马越叹了口气,将蔡琰挡回身后,对太学生们说道:“我知道,诸君因我为凉州人,出身市井脸上还有这么一道可怖的疤痕望而生厌,但我马越行得正立的直,我不是君子却也不是小人。没错,指使家将殴打卫公子的随从是我的主意,不让他进这梁府大门也是我的要求,我就是跟卫觊有仇!我就不让他进我家门这有错吗?”
太学生们被说的哑口无言,他们不再同仇敌忾,不再以仇视的眼光看待马越,反而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卫觊。
卫觊也为马越说的话而感到迷茫,急忙对着众人摆手,说道:“诸君不要相信马越,他马越来洛阳之前我见都没见过,他怎么会跟我有仇?”
马越看着太学生,伸手指向左眼上的疤痕说道:“卫家有个私生子名叫卫和,如兄长一般待我亲厚,建宁四年我随卫和兄长远走西域乌兹国,为了给他二弟买一块能治愈肺病的龟板。卫家嫡长子卫觊怕二弟病好之后会与他争夺家族继承权,一路上连发数队死士追杀我等,识途的伯乐死了,马没了,我们被困在荒漠里断水断粮,五十人的队伍走出沙漠只剩十几个人,这还不够,仍旧有卫家死士追杀我们,走出沙漠取道张掖,我们几乎全军覆没,最后放弃了为他兄弟购买龟板。回去的时候,卫和大哥失去了手臂,我的脸上多了这么一道伤疤,也许刀手再狠一点,现在的马越恐怕只能在坟墓里慢慢烂掉了。那一年,我十二岁。”
“诸君,这种仇恨,够我不让他入门吗?我派家将打他的随从,过分吗?”
太学生被说的哑口无言,都纷纷怒视卫觊。
马越看不再有人言语,摆手说道:“马越要入宅治伤了,诸君若有问题自可登门拜访,若有人愿交流书法或是兵书战策经验,算马越高攀,三郎扫榻相迎。”
“云长,扶一下我,有点晕。”马越说完,扶着关羽带众人走回梁府。
卫仲道看着自己的兄长问道:“大哥,这是真的吗?卫和兄长的手臂,真是你找人砍的?”
“不…不…不是我啊!”
卫仲道怒吼道:“不是你他怎能知道我有病患在身!”
说罢卫仲道一阵风似得追着马越进了梁府。
太学生也纷纷远离了卫觊,逐渐各自散去了。
第二十八章 饮酒做赋
梁鹄率先漫不经心的进了府中,眼看府门一关梁鹄急忙轻声对马越问道:“三郎,快让老夫看看伤口如何!”
马越低头看了一眼,鲜血浸透了半个身子的囚服,尽管伤口并不是很深但割裂了大块的皮肉,流血很多。
马越许久未见阳光苍白的脸上更让梁鹄担心,看了看伤口梁鹄就压抑不住本来想保持的长者风范,着急的喊道:“来人,来人……来他妈什么人,杨丰,你快去后院教婢女取来草药,徐晃快去鸿都门学请来最好的医匠,告诉他们是老夫让你去的,快!”
杨丰徐晃闻言扭头就走,梁鹄对马越说道:“三郎你且小心休息,其实刚才你不用逞强,老夫这脸……受些清流的气也不是头一次的,师父扛得住。”末了看见徐晃快要跑出大门,急忙喊道:“徐晃!骑马去,快!”
马越摆了摆手,看梁鹄为他如此心切心中很是感动,摆了摆手笑道:“先生不要惊慌,三郎清楚这伤,那太学生……手无缚鸡之力,鲜卑三万大军两部首领一个大王都没拿走学生性命,他差得远呢。何况就是学生舍得一身剐也不能让老师被人说半点不是。”
裴夫人叹了口气,伸出手指用力推了马越额头一下,说道:“你们凉州的男人啊,就是太逞强了。关二你快去看看杨丰怎么还没回来,那个,对就是你黄头发的,去打一盆清水来。”
安木刚上府上没有多久,裴夫人没见过他几次,也不知道他叫什么。
梁鹄心焦的在庭院里走来走去,却束手无策,只能无力的告诉马越多撑一下,他没有给别人处理伤势的经验,就连梁远手上那次也只是让刺史府的医匠给梁远医治罢了。
这一次的心焦,甚至还远胜这次,这个年过四旬的书法大家这时才意识到,他早已打心底里将自己这个从未行过拜师礼的记名弟子当做亲生儿子一般了。
不过片刻,杨丰抱着木盒飞奔而来,单膝跪在马越身边打开木盒说道:“三郎,药粉来了。”
眼看着杨丰打开药盒熟练地将草药与药粉混合在一起,梁鹄拍着脑袋说道:“老夫真是急糊涂了,你们跟着三郎混迹在战场上刀里来剑里去怎么会不知道如何处理伤口呢,还要什么医匠。”
蔡琰说道:“让奴家来研磨药粉吧,奴家曾读过医典。”
杨丰说道:“哎,那也行,等磨好了我给三郎敷药。”
这时安木打着一盆清水过来,阎行急忙接过说道:“主公,我给你擦身子。”
马越大笑道:“看这么点伤口,让你们紧张成什么模样了,别瞎忙活了,只是汉剑看破了一层皮罢了,又不是被长矛扎透了,来吧,我自己来就行。”
马越说着便轻轻一拽就将身上的囚服扯开,本就残破不堪的囚服又被砍了一剑,一拽上衣就开了,马越拿着湿布擦着胸前的泥垢。
裴夫人笑道:“老爷你看,三郎身上脏的跟个泥猴子一样。”
梁鹄看马越还能自己擦身子感觉没什么事,便也笑道:“可不是,快三个月的牢狱之灾,也是苦了三郎了。”
马越将胸前擦拭干净,整盆水都已经成了黑的,想伸手擦后背却扯到伤口疼的呲牙咧嘴,无奈只能把黑黑的湿布递给阎行说道:“彦明啊,还真得劳烦你给我擦擦后背了。”
马越无奈的模样逗得几人都笑了起来,上半身干净了裴夫人看着马越身上才捂着嘴惊呼一声:“三郎你身上的伤疤……这要吃多少苦头啊!”
正低头磨药的蔡琰闻言抬头看了一眼也是倒吸一口凉气,若是平日有男人在她面前**上身一定会立即喝骂制止。
可这时的感觉却只有震撼。
马越上半身根本不会让人想到肌肤之类的词语,交错的伤痕覆盖住了七成的皮肤尤其是两个肩膀,全部皮肤都是新长出来的,狼爪,刀斩,剑刺,斧削,箭痕。
尽管如此,蔡琰仍旧仅仅看了一眼便别过头去。
梁鹄看着马越无所谓的表情,叹了口气,说道:“三郎,以后的日子会好起来的,今后你别再参加战事了,凭着一手好字陛下也会重用你的。”
对身上的疤痕,马越倒是想的很开,没有人比他还清楚从一介平民走到如今能够直面大族子弟他付出了多少。
“先生大可不必,我大汉立国之初,便有着男儿功名马上取的传统,为大汉镇守西疆也是学生的宏愿。至于这些……”马越满不在乎的笑着说道:“从大草原上的顽童,到中原皇都面见陛下,这条路本就不容易,若不是有先生倾力相助,只怕三郎还要死上几次才能有如今的这点作为。”
关羽摇了摇头,马越身上这些疤痕的来历每一条他都清清楚楚,这一条路走到现在,几经生死之事,各种心酸他与马越感同身受,撇了撇嘴吧,关羽说道:“我给三郎取来新衣。”
伤口敷上药粉,盖上草药,众人也都放下了心。
一番梳洗,马越这才没了那落魄乞丐的模样,这一条威武的西凉豪杰回来了。
卫仲道一直在马越身边,马越走到哪里他跟到哪里,马越敷药他在旁边站着,马越进内室梳洗他在门外兜圈子。
直到马越再推开房门,他这才迎着马越问道:“三郎方才在府门外所说一切如实?”
马越看了卫仲道一眼,他明白,自己刚才的一番言论深深的刺痛了面前这个年轻人。
试问常伴左右的兄长,突然有一天变成为争权夺利而害你至深的男人,心里滋味怎能好受。
“仲道,我不能告诉你卫和兄长在哪,我只能告诉你他现在过的很好,去年我成婚时他还参加了我的喜礼。兄长当年是诚心诚意为你治病,却奈何落个无功而返的身残下场。”看了看卫仲道的面容,马越叹了口气说道:“你与兄长很像,一样的温文尔雅,但你比兄长更有高贵的气质,更好的才学。”
马越说着,就走到了演武场旁的凉亭上,马越笑道:“若是兄长在此,我定邀之共饮,若是仲道,则更愿意为之执笔写赋……这就是原因吧。”
接过关羽递来的酒碗,马越一口饮尽。
不再受牢狱之灾,回家的感觉,真好。
第二十九章 袁门本初
府门风波过后,一连两天马越没有出门走动。
第三日,老朋友曹操来了。
曹操进了前厅的时候,马越还正在演武场旁的凉亭上写着一副字,不是自己写而是从书上抄的。
尽管读了许多年书,但马越离能自己写出好的文章还差得远,写文章若写不好,传出去要遭人笑话,还不如不写。
远远望见曹操,马越放下笔,笑着招手打了个招呼。
曹操张开手臂笑道:“哈哈哈,陛下大赦天下正巧去了南阳做客,未能为贤弟洗尘还望勿怪啊。”
马越摇着头笑道:“接风洗尘大可不必,给我洗尘的太学生可是不少。”
曹操与那青年对视一眼,眼中溢满笑意,曹操笑道:“哈哈,三郎好气魄,卫觊与你的事情我已胸中了然,那卫觊才学尚可心胸德行却差的太远,上百太学生质问梁府却又无功而返,三郎你这舌战群儒的能耐,可是传遍了洛阳城啊!”
曹操坐到凉亭中,看着马越刚写出的一篇字,赞叹道:“好字啊!”说着就读了出来。
“道在不可见,事在不可闻,胜在不可知……由字可观人,三个月的牢狱之灾看了对三郎心性有很大的裨益。”
马越这篇字出自六韬武涛中的发启之章,至于曹操说的心性,马越自己都不懂在这个时代他的心性是什么模样,曹操又怎能明了。
随着大时代的脚步逐渐逼近,马越近来总是无端感到急躁,上一世的许多事情细节都记不清楚,他变得非常恐惧敏感。
来到这个时代之初,他想要融入这个时代,变成一个真正的古代人,至少看上去是那样。
他很努力,一路走来胆战心惊却从未后退一步。
他是个古代人了,却又感到害怕。
深吸一口气,马越对曹操笑了一下,并未回答,只是问道:“孟德兄近况如何?”
“嗨。”曹操摆手说道,“别说我了,听说有个冲动的太学生砍了你一剑,看你这样没什么事吧。”
马越点头撇了撇眼睛说道:“还好,并未伤筋动骨,休息几天就能痊愈,只是这几日是不能有大动作了。”
曹操说道:“没事就好,能骑马么?本初要见你。”
“该见见了。”马越站起身来,说道:“入狱前袁公子就要见我,未免让他等的太久了,彦明牵我马来。”
不多时,阎行牵着一匹黑马而来,对马越说道:“主公剑伤未愈,怎么要出门?”
马越接过缰绳说道:“袁大公子相邀却之不恭,只要不与人争斗伤势不碍事。”
正在演武场上的几人见马越牵马,杨丰便过来问道:“主公可要我相随?让安木跟着也行”
身边的人手多了,关羽跟随马越最早,又武艺最高,众人都很尊敬关羽,另一方面又都希望能在马越面前展示自己的本领,所以没人抬出关羽。
马越摇头笑着说道:“无妨,在洛阳我能有什么事情,难不成还能再有个太学子弟刺我一剑吗?”
走出府门马越与曹操翻身上马,马越现在的马匹仍旧叫做墨云,是一匹高大的鲜卑黑马,北疆战场上马越看他够神骏,便留了下来。
不过实际上墨云的耐力并不比普通汉家良马好多少,日行二百里便已经是极限,但冲刺速度够快,便足矣令马越喜欢。
梁府现有四十多匹骏马,超过半数都是鲜卑良马,专门有马夫看护,而且阎行极为爱马,就差睡在马圈了。
事实上,在阎行姐姐没有从凉州过来的时候,阎行确实在马圈里睡过。
马越跟着曹操走出玄武街,眼看着就要出北门了,马越问道:“兄长,袁府不是在白虎街吗?”
“哈哈,不错,袁府在白虎街。”曹操笑道:“可我们去的不是袁府,而是城北十里亭。”
十里并非距离单位,而是东汉的最低行政单位,相当于村落一般,一里八十户乡民。
沿着乡间小路经过两个聚落,二人在城北的一座山脚下将马匹交予山下的猎户,看得出来,曹操与猎户很熟。
而且这里的猎户……多了些,仅马越一路所见,曹操打过招呼的猎户就足有八个之多,各个携弓带箭不说,身体粗壮有力。
这些人八成不是猎户。
随后二人上山,攀登上百步爬至山顶,眼前豁然开朗。
几间木屋,扎在崖边的望亭。
秋日的山顶有风拂过,马越看到一名高大的中年沧桑汉子舞剑而歌。几位华服青年围炉而坐,温酒和歌。
曹操马越二人一上来便被家仆发现,曹操与之打过招呼之后便朗声笑道:“大兄,我把你一直想见的马三郎带来了。”
几人听闻便都将注意力转移到马越身上,那舞剑的中年人也是一般,以俊秀公子起身朝曹操走了过来,笑道:“孟德来了,坐下再说。”之后便对马越拱手说道:“久闻马三郎之名,梁府舌战群儒之智令吾辈倾心,在下袁绍袁本初。”
马越也急忙回礼说道:“马越见过袁大公子。”
偷偷打量了一眼袁绍,鼻梁笔挺眉目方正,嘴唇微薄颌下短须,身着黑色便衣,头戴高冠……这是几世修来的福分,才能长得如此修长俊美,玉树临风。
马越对袁绍见礼之后,又向在场的几人行礼说道:“马越见过诸位兄长。”
方才舞剑之人对马越拱手报以微笑,侧卧亭下的青年起身笑道:“吾等常听孟德说起三郎,那天都去请三郎了,哪里想得到三郎放着袁家高门不入,却进了廷尉府的大门。”
袁绍瞪了那青年一眼,指着他对马越说道:“这位是南阳的许攸许子远。在他旁边的是东平张邈张孟卓。”说罢,袁绍对众人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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