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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凉人崛起-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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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越四人身上穿的,可都是上好的野熊皮甲。

    马越笑道:“简直狮子大张口,兄弟说点实际的吧,西凉马就是西凉人的命根子,那就没得谈了?”

    林中汉子有些阴郁地骂道:“娃娃你才大多,凉州人都像你这般敬酒不吃吃罚酒吗?不愿交出马来,就别想从这里过去!兄弟给我射死他们!”

    林中盗匪张弓搭箭,徐晃等人也拔出环刀准备一番厮杀,马越却喝道:“慢着!”

    “哼,果然不见棺材不掉泪,小的们,给老子把马抢过来!”

    ‘抢你妹啊!’马越心中暗骂一句,朗声道:“一别六年,当年在槐里大狱有幸识得兄长,多年未见小弟可是思念地紧啊,何必刀兵相见呢……夏侯兄?”

    马越终于听出来了,林中匪首的那句‘小娃娃你才多大。’与六年前狱中那句‘这么小就进了大狱的可是少见’语调一模一样,六年都没有什么变化。

    夏侯渊!

    “你是何人?”

    马越‘呵呵’一笑,夏侯渊多半是早就忘了自己是谁,只不过如果是夏侯渊的话,马越不想跟他打。

    无论日后与曹操是敌是友,他都不想现在就与曹操把关系搞差了。

    因此,马越笑道:“夏侯兄贵人多忘事,在下凉州马越,六年前因罪被下槐里狱,你再想想。”

    林中沉寂片刻,之见一八尺猛汉跨步而出,长发在头顶扎着高高的发髻,眉目刚毅。

    夏侯渊爽朗地笑道:“想不到居然是马家的小兄弟,前些日子北疆大胜,我与曹家哥哥还在想,那个马越是不是就是六年前那个小娃娃,如今看来打了胜仗的年轻县尉就是你马三郎无疑了,弟兄们把家伙都放下来吧,马三郎是友非敌。”

    “哈哈,托哥哥的福,小弟有幸从战场上捡回一条性命。”眼看夏侯渊让手下放下兵器,马越悬着的一颗心也放了下来,下马对几人笑道:“好啦,不必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了,是自己人。公明兄你先去跟先生说一声吧,前方无事,一切平安。”

    马越自己则笑着过去把住夏侯渊的胳膊,笑道:“兄长如今怎么做起了这般买卖。”

    夏侯渊的日子,看起来不是很好过。

    一身灰色襜褕,穿着就如同流民一般,除了身形高大目光有神,哪里有将来征西将军地模样,看得出来,夏侯渊的生活,过得很不好。

    夏侯渊对于马越这般热情有些不适应,他和马越说是旧相识,但真没说过几句话,也没什么了解。不露痕迹地将胳膊从马越手中抽出,苦笑道:“三郎有所不知,本来家里日子过得还可以那年从槐里狱出来后某便遣散了兄弟,回家过安生日子,前年孟德被朝廷选任议郎,某便随孟德来到洛阳,不料赶上豫兖二州大旱,灾荒连年,我家兄弟患了重病,去年离世,后来家里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某这才又召集兄弟做起了这老本行。”

    夏侯渊的兄弟,离世了?

    这消息犹如晴天霹雳,马越结结巴巴地问道:“元让兄长……”

    夏侯渊摇头说道:“元让壮得像头牛犊子,哪里会得病,是某家三弟…”

    马越点了点头,不是夏侯惇就对了,旋即他问道:“兄长节哀顺变……家中这般光景,曹家哥哥没有想什么办法吗?”

    照理说曹操应该会帮夏侯渊的,老曹家那么有钱,他父亲曹嵩都能以亿钱买太尉来座,怎么能没钱帮助夏侯渊呢?

    夏侯渊苦笑道:“孟德对某多有接济,但无功受禄终归心中有愧,这样不好。”

    “唉。”马越叹了口气,他最见不得英雄气短,奈何关羽是这样,夏侯渊又是如此,汉末这些英杰们啊,若非天下大乱,恐怕还真是没有出头之日。

    余光扫到夏侯渊目光总瞟向自己牵着的骏马,马越知道他这是动心了,马越的马不是凡品,灵州大战之后的战利品多半都是鲜卑马匹,皇甫嵩划给马宗千匹骏马,马宗到现在只卖了百匹而已,好东西自然留给自家人,马越这匹鲜卑骏马更是尤为神骏。

    马越想着便笑道:“夏侯兄,今日三郎搞砸了兄长的买卖,也不能让兄长空手而归。这样,此马为越在北地所获战利,可日行五百里,跋山涉水不在话下,今日便赠与兄长,全当三郎给兄长陪个不是。”

    夏侯渊好马,看到马越宝驹神骏,自然免不得多看几眼解一下眼馋,但真让他收下骏马却难以启齿,当下急忙摆手道:“三郎不可如此,此为三郎座驾,怎可给某。”

    马越爽朗笑道:“兄长不必推辞,俺们凉州马多,宝马配英雄,兄长如此威武怎能没有好马傍身。”硬将缰绳塞到夏侯渊手中,马越狡黠一笑,道:“只是这马啊,兄长就不要卖了,三郎这里有些银钱,兄长暂且收下,权解燃眉之急。”

    说着,马越便又从怀中掏出两块金饼,连同马缰绳一柄放到夏侯渊手中,眼看夏侯渊张口便要推辞,马越急忙说道:“看兄长这般光景,此时正是龙困浅滩之时,这钱兄长大可放心收下,权当做小弟借与兄长,待到兄长生活生活有所改善再还给马三便是,兄长切莫推辞,小弟也正有事相求兄长,兄长若再推辞,小弟可就不敢开口了。”

    夏侯渊看着手中金饼,心中陷入两难,他太需要钱了。兄弟死后还遗下一名女儿无人养育,自己的经济状况又那么差,为了养育侄女,前些日子刚把自己的小儿子卖给人牙子,有了马越这笔银钱,夏侯渊立刻就能把自己的亲儿子再买回来,可是……

    尽管如此,夏侯渊还是想把手中金饼推还给马越,最终,他忍不住开口道:“三郎所求何事,但凡在下能做到,决不推辞。”

    “嘿嘿,这就对了嘛。”马越笑道:“三郎所求也简单,初来乍到,小弟对洛阳的路不了解,担心迷路,这不,还护送着老师,便想求兄长给小弟做向导,带小弟入洛阳城寻一处商户,名为苏双,是名马商。”

    正说着,梁鹄的车队也从后面缓缓驶来,马越也不等夏侯渊答应,便笑道:“还请兄长暂且与在下一行同去洛阳,路上也好叙叙旧,马车上三郎还带了一些北地烈酒,等到了洛阳我再给兄长介绍小弟的几位兄弟给兄长认识,哈哈,今夜不醉不归!”

    马越一转身,杨阿若便已经从自己的马上跳了下来,牵到马越面前,说道:“三郎暂且乘我马匹,我去车辕上驾车。”

    马越笑着应了一声,与杨丰一同到马车前,马越对车内梁鹄笑着说道:“先生,三郎遇见了个老朋友,便在外面骑行,还望先生勿怪。”

    梁鹄自然知道马越说的这个‘老友’多半就是先前在路上劫道的一伙,不过他为人开明,也不在意这些,点头示意了解,摆手让马越前去,自顾自地与蔡邕接着谈起他们的话题。

    “夏侯兄,请!”

    夏侯渊心中感激,咬了咬牙,将金饼放入怀中,翻身上马,对马越拱手道:“三郎,请!”

    一行人,纵马驱车前往洛阳,浩浩荡荡,一路扬尘。

第三章 题字梁府

    洛阳,汉庭都城。

    十里之外就可远远望见十丈城阙把守着层层宫闱,城楼上旌旗招展。

    东市人来人往却充满秩序,车队在东市之外停下,尽管道路宽敞梁鹄却不愿与庶民挤在一起,何况驷马高车会占据多半道路,给行人带来不便。

    这里是帝都洛阳,天子脚下,无论是谁都要注意自己的作风。

    有夏侯渊这个地头蛇带路,马越等人很快在寻到了苏双,否则洛阳城内十万,城外五十万人,找苏双这么一个人简直大海捞针。

    马越第一次看到一个城市的集市能有如此多的商人,这些商人来自全国各地,甚至还有西域商人,他们操着各式各样的方言,在洛阳城外的东市贩卖着他们的货物。

    幽并凉三州骏马,各地珍奇异宠,琳琅满目,看得马越眼花缭乱。

    东市,买的多是骏马牛羊,珍奇异兽,都是活物。

    马越拉着夏侯渊笑道:“每日守着这洛阳东市,当真百看不厌。”

    夏侯渊“哼”出一声道:“当是羡煞吾人吧,终日看着骏马良驹恨不得驰骋四野却都只是看得到买不起。”

    马越一看那骏马脖子上挂着的木片,价格高的令人咂舌,一匹凉州骏马,不过中上之姿,就如当年关羽为让马越练习马越所买墨云一般,价格上却高了十倍有余,直抵百金。

    看夏侯渊扁着脸,马越指着他送与夏侯渊的马笑道:“夏侯兄可不必再羡慕旁人,此地凉马不过尔尔,你这坐骑要强出许多了。”

    夏侯渊笑道:“哈哈,三郎说的是啊,你看那边,此地不仅贩马,还有奴市,等三郎安居下来可买些奴回去。”

    马越轻轻点头,却没有言语,他的眼睛发现了自己的目的。

    熙熙攘攘的人流,此起彼伏的叫卖声中,马越看到了苏双,这个和他在陇县马家有过一面之缘的马商。

    这个高大健壮身上有着可怖疤痕的冀州马商,如今已经不复凉州初见时的落魄模样,看起来,有了鲜卑良马撑门面之后,他的生意做的很不错。

    生活的很好。

    商贾穿不得绫罗绸缎,粗布麻衣上绣着花纹,苏双抱着手臂靠在马厩的立柱上,在他身后十余匹鲜卑大马,七八名健奴为他招揽这往来不断的客人。

    他在这洛阳马市,占据一席之地。

    尽管这里环境不好,空气中弥漫着动物排泄物的味道。

    “苏掌柜,许久未见,洛阳的生意怎么样?”

    苏双靠在柱子上,猛然看到眼前人面无表情的脸上堆上一丝笑容,说道:“托三爷福,双,很好。”

    马越知道他喉咙受过重伤,说话不便,也不见怪只是点头笑笑,说道:“宅子那边怎么样?”

    “都好。”苏双拍拍身边的伙计,指了指商铺这边,便领着马越边走边说道:“三爷跟我来。”

    洛阳城,我来了。

    城内有四条主要街道,但用于居住的只有南街,达官贵人府邸接连成片,随处可见的高门大宅。

    能住在洛阳内城的,没有几个像马越这样的寒门之辈。

    入城行走一刻时间,马越便见到了自己哥哥给他置办的宅子,或者说,府邸。

    三进三出的大院子,足够住下三百人了。

    梁鹄从马车上下来,挑开门帘看了看府邸左右,笑道:“三郎这宅子不错,右边院墙就是蔡大家的房子,咱们两家也好多亲近亲近。左边……居然和荀家成了邻居。”

    荀家,哪个荀家?

    马越前脚迈入家门,但马越也不敢多问,他明显看到梁鹄提到荀家的时候皱了皱眉头,他不知道梁鹄和荀家有什么矛盾。

    家里一切苏双都已经准备妥当,下人健仆一个不少,只是门上的牌匾还未定名。

    马越……离能给府邸上牌匾马府还早呢。

    人来人往,苏双买来许多下人,此时正忙里忙外地搬运着众人的行礼家当,苏双准备的很妥当,家居用品一应俱全,只要将行礼搬到房里今天就能住下。

    “张伯,先生的行礼放在正室吧,大公子的东西放在侧厅。”

    张伯是陇县刺史府的管家,出身安定乌氏梁家,精通家居管理,为梁鹄效力多年,这一次梁鹄回洛也将他带了过来,是梁家上下都很尊敬的老人。

    顺便一提,梁鹄可不是寒门出身,汉顺帝时被称作‘跋扈将军’的外戚大将军梁冀是梁鹄爷爷辈的族人。

    马越安排梁鹄住在正室让梁鹄很有面子,但这房子是马越的,梁鹄笑道:“三郎,你的孝心老夫就收下了,不过正室还是你来住的好。”

    马越一听便连忙摆手说道:“先生,且不说这仅仅是学生的一点孝道,先生您在洛阳朋友众多,难道日后老友来访学生还能去偏房寻您吗?我跟兄弟们住在偏房就好,先生对学生的知遇之恩,学生今生难报,还请先生为梁府题字。”

    “哈哈,乖徒儿,既然如此,老夫却之不恭了。来人,拿纸笔来!”

    梁鹄马越相视而笑,事实上二人心知肚明,这宅子只能叫梁府。

    很快便有下人自行李中取出梁鹄墨宝,蔡侯纸扑在青石桌案上,梁鹄拿住一尺狼毫身上的气质便截然不同了。

    不过片刻,梁府二字便跃然纸上,马越拿过看了看,待纸上墨迹风干叫过苏双,说道:“苏掌柜,劳烦请匠人做上一幅牌匾,到时候家里有人来找我就上梁府即可。”

    苏双收下之后便向马越告辞,马越自然也不多留,苏双与二哥马宗是合作伙伴的关系,但并非他马越的仆人,也无甚交情,他没有多留的理由。

    苏双走后,夏侯渊终于安奈不住,对梁鹄行礼道:“先前在下并不知先生便是梁大家,还望先生勿怪,在下夏侯渊,见过梁大家。”

    梁鹄跟蔡邕对视一眼,摸着胡子笑道:“壮士是夏侯家人?”

    夏侯渊说道:“回先生,小子正是沛国夏侯氏后人。”

    “恩,三郎没想到你还认识夏侯氏后人。”

    马越问道:“先生,您还认识夏侯氏的人吗?”

    梁鹄笑道:“老夫与曹家关系甚好,曹家老大人对我多有提携,凉州刺史的官职就是曹老大人为老夫保举的。”

    马越拿胳膊顶顶夏侯渊,笑道:“兄长,曹太尉就是曹家哥哥的父亲吧?”

    夏侯渊说道:“是啊,先生对孟德也多有帮助,孟德早年的城门北部尉就是先生提名的。”

    马越瞪大了眼睛,根本不知道这些事情。就见梁鹄笑道:“那时老夫还年轻呢,任选部郎官,提拔后进正是分内之事。”

    马越拍手道:“先生真是慧眼识良才,曹家哥哥的本事很高啊,夏侯兄长,咱们也别站着了,张伯,您对洛阳城熟悉,劳烦您找间酒楼买些下酒菜,阿若取来咱们北地好酒,众兄弟今晚喝个痛快!”

    关羽杨丰徐晃等人顿时开怀,杨丰道诺后边跑去取酒,梁远高兴的跳了起来,蔡邕梁鹄两个老先生摸着胡子笑得开心。

    ——————————————————祝大家中秋快乐,身体健康!热爱生活,天天惊喜!

第四章 条侯董重

    第二日清晨,马越从宿醉中醒来,头脑胀痛的厉害。

    洗了洗脸,马越自嘲一笑,昨天他本是没有什么喝酒的兴致,近月来他也努力避免喝酒的状况,昨日本意是让兄弟们玩开心,却不想自己喝了不过几口就醉了。

    才清醒过来,便听到梁鹄在门外对侍从问道:“三郎可起来了?”

    “回先生,还未起床。”

    马越急忙穿上衣服喊道:“先生,先生,学生已经醒了。”

    梁鹄进门看马越正穿着衣服,便说道:“你这懒猴,日上三竿了才醒过来,昨晚玩得太高兴了吧。”

    马越一听觉得梁鹄可能对自己有些不满,便急忙施礼道:“先生勿怪,昨日学生醉了。”

    梁鹄摆手,坐下叹了口气道:“发泄一下也好,这些日子以来先生知你心中难过,今天就要去宫中报道,所以老夫还有些事情要提前给你交代。”

    马越连忙站好说道:“先生请说。”

    “三郎生在凉州,不曾来过洛阳,从前又是白身,如宫中为都候身居要职还需谨慎行事,不可出一丝差池。”梁鹄说道:“当今天子也许没什么雄才大略,但对待我等文人是极好的,老夫有幸得天子赏识,入鸿都门学,后出凉州为刺史得天子信任。如今将老夫召回,你为我门生,只要不出纰漏,日后加官进爵是少不了的。昨夜伯喈兄也在,老夫不便与你多说。”

    梁鹄顿了顿,说道:“你是老夫的门生,差事尽可放手去做,老夫别的不行,但朝中哪个不想要上几幅老夫的字拿来装裱门面,你不必畏首畏尾,将陛下交给你的所有事情做好就行。”

    马越点头说道:“学生省的。”

    “伯喈兄与众多士人校书的石刻于今日立于太学,为师要前往一聚,晚饭就不在家里吃了,张伯对洛阳了解甚多,有何不懂可以向他询问,对了,让张伯跟你一起去吧,永乐太后让老夫送给他侄儿董重的字写好了,也就是你的上官。袁公要的一卷《尚书·洪范》,还有杨公、马公二老的……让张伯带着你走走门第,开阔一下在洛阳的人脉……老夫回去接着把张常侍要的字写好。”

    说完梁鹄就离开了马越房间。

    马越摇了摇头,自己这位先生……做到执掌尚书台还真是一点儿都不奇怪。

    清流人士当然嫉妒梁鹄这种单凭舞文弄墨便窃据高位的文人,这个时代儒家经典才是正统,他们这种写词做赋的人都被视作旁门左道。但梁鹄早年便游学洛阳得了刘宏信任,时至今日早已位极人臣,可谓是当今天下前三的书法大家,就从先前说的几位,各个都是当朝顶尖的大人物,关西杨氏,汝南袁氏,常侍,太后……马越想想都头大。

    马越穿一身布衣,着罩袍,腰间系着墨色绶带叫上阎行与张伯便出了门,关羽杨丰等人很能代入角色,在庭院中互相角力,看样子他们会习惯这样的生活。

    他要上卫尉府报道,朝廷给他的授命为左都候,九卿之一的卫尉掌管宫廷守卫,所以他在上任之前必须要先去参拜上官。

    其实他不用带随从的,只不过洛阳皇都不比凉州,不能在城中纵马,只能缓慢骑行,梁府到卫尉府距离可不近,有个人聊天也不觉得无聊。

    “主公,您看如果是挺枪直刺的同时,敌人也是一般,如何保证刺杀敌人的同时又躲过敌人的长矛呢?”

    两人骑马在街道上慢行,尽管都没带武器但阎行还是比划出挺枪直刺的动作,对马越问道。

    马越只顾着浏览两旁的建筑,记下周围的府邸姓甚名谁,听到阎行发问,马越便说道:“那就带一块盾牌。”

    武人,无论是马越还是阎行其实都算不上武人,像阎行这般一脑袋武艺的人,唤作武夫更为合适,马越不擅长使用长矛作战,他更习惯于短刀圆盾的组合,对于盾牌的活用也更了解。

    二人就这么一边缓慢骑行一边考校武艺地走到了位居城南的卫尉府。

    阎行牵着马在府前等候,马越上前对门前的卫士通报。

    此时的卫尉,名叫董重,跟董卓没什么关系,是当今董太后的侄子,条侯,父亲为董宠,曾任执金吾,因矫诏而被下狱。

    “凉州马越,拜见条侯。”

    卫尉府中属官不少,厅中人数不少,像是正在讨论什么被马越的到来打断了。

    董重眯着眼睛打量着马越,同时让人收下了送来的书法,片刻后笑道:“你就是马三郎?梁尚书的弟子,生的可真是威武,不愧是边疆武人,我看过皇甫太守发来的战报,你在凉州打得那仗很漂亮,陛下龙颜大悦,你做的不错。日后就要入宫内为官,可要一心为陛下效力啊。”

    马越行礼道:“条侯所言甚是。属下一定为陛下效死。”

    “恩,这么做就对了,潘隐!”

    董重话音一落,坐在下首的一名青年便起身说道:“属下在。”

    “你带左都候去宫门吧,带他熟悉一下环境,领取衣甲。马越,这是潘隐,为右都候,日后你二人相互掌管卫士巡查皇宫,要好好相处。”

    之后董重没再多说什么,挥手便让二人离开了,出了卫尉府马越正要上马,却被潘隐叫住。

    “左都候且慢,在城中还是少骑马的好,左右没有太远,你我二人步行便是。”

    上了一半马的马越只好拍拍马屁股作罢,让阎行将马牵回去,和右都候边走边说问道:“右都候,为何城中不可骑马?”

    潘隐生着一张圆脸,如章和一般,看上去就喜庆,说道:“倒也不是不能骑马,只是王城中关系错综复杂,马再温顺也容易惊,尽管你骑的是战马,但咱们这种小人物还是小心为上。”

    马越看了潘隐一眼,觉得这个人还不错。便同他聊了起来。

    “左都候从前来过洛阳么?”看马越摇头,潘隐笑道:“那潘某人便为左都候引路吧,这里,便是太常杨赐大人府上,杨赐大人品行高洁是贤名灌耳的大儒。”

    二人边走边说,过了太常府便是太尉府,如今的太尉名叫许戫,潘隐小声说道:“今年正月天子大赦天下,同时下诏公卿以民间流传的民谣来检举各地刺史郡守的子弟宾客。许太尉可是为这件事情忙昏了头,情况不太好。”

    马越感觉到了,这个潘隐,可是洛阳万事通呢,官职不大懂得可不少,各方势力他都懂一些,二人经过数道城门,守卫都跟他挺熟,是个很圆滑厉害的人物。

    一路上过了太常府,太尉府,司徒府,甚至还有几个宦官的府邸,一路来到宫门内,看着崭新的武备,马越乐的眼睛开了花。

第五章 宫门持戟

    这一日,早朝。

    马越领着二十名持戟卫士站在宫门外,晨日初升,整个洛阳皇都刚从鸡鸣声中醒来。

    近日以来有右都候潘隐带着熟悉工作,马越对自己的职能略有了解,左右都候掌剑戟,巡查宫门与负责朝会安全。怎么说,也算大内护卫,装备非常豪华。

    丈二长戟,精锻汉剑,红内衬皮甲,一块赤色青幡作为装饰。

    还有一顶皮质头盔,头盔后面有一块方形徽记,作为战时所用。

    徽记和幡是每个士卒及军官都有的标识,在汉军作战中,通过金鼓、旌旗、徽记,这三点形成一套控制麾下士兵的指挥系统。

    作为左都候,马越有二十八名属官,麾下卫士三百八十八名。

    待遇不错,与之对等则是比较辛苦,左右都候轮休,没人一天一夜方可休息。

    还好,北疆战场上下来的老爷们儿早已习惯这种生活,昼夜不眠对他而言算不得什么大事情,大清早他看起来比那些上朝的大臣还要精神一些。

    “三郎,今日可有时间?”

    朝议结束,大臣们接踵而出,突然听到有人叫自己,马越扭头一看,是曹操。

    马越在左都候的位置上已经任职一月,虽然还是没见过皇帝,但下面的大臣可是都混了个脸熟,至少人人都知道宫廷持戟的领班换了狠角色。

    八百人的宫廷卫士,从凉州来的疤面青年仅此一位,绝无分号。

    有些人对他不屑一顾,有些人则略有亲待,曹操,就属后者。

    曹操的善意,加上马越的刻意逢迎,二人的已有不浅的交情。

    马越轻轻点头,目不斜视。

    曹操轻轻点头面无表情,径自朝宫门走去。这当然不是马越瞧不起人,在凉州马越都没瞧不起任何人,到了洛阳他根本就没资格轻视别人,何况这可是曹操,别人不知道,他马三心里可是清楚的很,这个黑脸细长眼睛的男人可是日后的魏武帝。

    朝会结束不到半个时辰,潘隐衣甲整齐地领着卫士与马越换班,马越头盔都来不及卸下,急忙跑到开阳门。

    离得远远地,马越就看到曹操牵着马等他。

    跑到近前,马越边解头盔边笑道:“不是说今天要去袁家做客,哥哥怎么有时间与我厮混。”

    曹操换了一身布衣常服,见马越过来脸上才有了几分悦色,摆了摆手没说话。

    马越跟把守宫门的卫士笑着打了招呼,对曹操问道:“边走边聊?”

    “唉,边走边说吧。”

    两人上马慢行,大清早街道上没什么行人,参加朝会的官员马车也早在半个时辰前便回去,因此街上很是清净。

    “年初,陛下命公卿检举各地刺史、郡守贪财害民者,这事儿三郎可有耳闻?”

    马越对这种事情不太了解,不过皇帝的这份诏书当时潘隐跟他说过,马越点头说道:“我听说是许太尉负责查办的?”

    “哼,可不光他。还有司空张济,也不知这两人收了谁家好处,报上了二十多个为官清正的小郡官吏,这不,前几日那二十六名边郡小吏联名上奏,要陛下还他们个清白,太尉司空这事情,做的错了。”

    这些事情从曹操口中说出来那么稀松平常,可对马越来说却太过遥远了。

    马越不好意思地笑着说道:“曹兄说的这些大人的事情,我都不太明白,我只知道边郡的小吏不好当,又受这等无妄之灾,不应该。”

    曹操并不以马越粗鄙,抬起马鞭对马越笑道:“三郎应当多了解,学习一下这些东西,身处洛阳若当通晓朝堂大事。”

    “会的,耳濡目染。”马越耸了耸肩笑着说道:“兄长还未告知,因何今日不去袁家做客。”

    曹操说道:“过去做什么,朝堂上发生的这档子事,那些人少不得又要提起什么宦官之后惹人心烦,倒不如找你去找蔡大家偷个师,学上两笔。”

    马越从梁鹄那里学来的八分笔法已经可以出师,梁鹄便将他推荐到蔡邕门下学习飞白体,有了公职在身马越往蔡府跑的并不勤快,但捎带着他让曹操上门显得更加正当。

    曹操这人,是个妙人儿,爱音乐爱写字爱赋诗,尽管在当代被认作不务正业,但在马越看了曹操这家伙是个全才。

    “兄长想学上两笔八分自然不难,蔡伯父喜欢像兄长这样好学的青年后辈,只不过……”马越正了颜色,认真说道:“袁家人看不起兄长么,那为何还要与他们走在一起。”

    曹操摇了摇头,骏马轻轻踱着步子,自嘲地笑道:“本初以诚待我,只是张邈许攸口无遮拦总拿宦官之后说事,不提也罢。”

    马越为之侧目,问道:“那许攸与兄长不是幼年玩伴儿么,怎么会如此恶意言说?”

    这下子轮到曹操惊讶了,笑道:“三郎从哪里听得许攸与我是幼年玩伴了,可是妙才说的?许攸与我不过前些年才结识,泛泛之交。”

    “噢,这样啊,嘿嘿,从何处听来的我也忘了。”马越笑着摸了摸脑袋,这演义害人啊,谁说许攸跟曹操是发小儿来着,离蔡府梁府已经不远,马越急忙撇开话题道:“走吧兄长,如今时日尚早,拜访蔡先生还不是时候,不如先上我师父家坐一坐。”

    曹操一听就两眼放光,在马上拉住马越问道:“三郎啊,哥哥问你个事情,这梁大家……近来可又得墨宝?”

    曹操说这话的时候眉毛都不住的挑动,本来就不大的眼睛更是眯成一道线,抛开历史上的认知不谈,曹操这个兄长,算得上是除关羽马玩杨阿若之外,所结识的三国豪杰中最对自己胃口的人,爱书法,爱音乐,好武艺,懂韬略,不以家世倨傲,积极向上的阳光青年。

    这样一个男人,很难不让人心生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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