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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凉人崛起-第1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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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这座关口上消耗的光阴甚至比早年董公门下征战还久。
十余年过去了,如今华氏成了三辅的大族,弘农王刘辩做了他的女婿,而他的独子也成为三辅大姓张氏的女婿。
“父亲,半个时辰前朝廷探马于潼关下喊话,传书给您。”华雄的独子华野,模样体魄像极了华雄年轻时的模样,威武高大,凶猛异常,华氏一族血脉里生撕虎豹的勇武在他的身上表现地淋漓尽致。威武的汉子拱手在华雄面前跪坐,探手将书信递上,说道:“那股河南尹叛贼离潼关已不过五十里,后面有汉廷的追击兵马。”
华雄将书信拿在手中粗略地看了一遍,行文之间颇为浮华,言语间对凉国兵势甚是推崇,潼关老将朗声笑道:“不过是像借我凉国之手将叛贼除去罢了,汉廷已不堪至如此了吗?你怎么说?”
“孩儿在城头让他们滚蛋。”华野嘴角带着豪放的笑意,仿佛辱骂朝廷兵马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对华雄说道:“若叛贼胆敢入潼关三十里,孩儿自会将之扫平!”
华雄笑着微微颔首,摆手说道:“你做得对,就算是朝廷兵马来了,也要毫不犹豫的击溃他们!”
“野儿你要记住,凉王殿下与董公的尊严,就是华氏一族必须要守护的东西,为此,即便丢掉性命都没有关系。”华雄语重心长地对儿子说道:“没有殿下与董公,就没有今日的三辅华氏!”
“诺!”华野猛地抱拳应诺,尽管他只在早年间远远地见过凉王一面,但也并不影响他的心里早已根深蒂固地打下凉王的烙印,起身拱手说道:“父亲,那孩儿便去整备兵马了,叛军敢入三十里,孩儿便亲自将其击溃!”
……
马越皱着眉头看着眼前这个从益州成都不远千里奔行至陇的青年骑卒,通常一个这样身份低微的人是无法得到自己召见的。
不过面前这个年轻人有所不同。
叹了口气,马越攥紧了手中署名小兄季玉的书信,对满身伤痕的青年人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这年轻人单骑快马绕过重重边防,又在陇都的王府门前跪了整整两天,除了面见凉王之外只字不提,被陇都的巡城凉骑抓去大狱严刑拷打,直至昏死过去都只有一句要面见凉王。
后来实在没办法了,只得上报马越,当马越见到这个已经快要被折磨地不成人形的青年时,他这才用无力的双手撕开内里的贴身短袍,递出一份蜀锦写就的书信。
只在那一刻,马越便知道,他一定是刘璋的人。
只是马越还是有些想不明白,为何刘璋会写一样一封署名遮遮掩掩的书信,而心中直言也颇有闪烁其词,明里暗里言说他的身边有人想要取自己性命,却又不写明白究竟是谁。甚至连从何处听来的消息都道不明……单凭这样一封书信,马越如何能信?
“在下……蜀中从事之子黄崇,父讳黄公衡,拜见凉王殿下。”
这是黄权的儿子!
马越对益州的官吏战将如数家珍,刘璋身边得力从事有二人,一为张松,二为黄权,此二人都为具名之士。
如果刘璋派遣黄权的亲子来送这封书信,这已经充分表明了对此事的重视。
马越没有再说对此事的怀疑,只是命人给黄崇请来陇都最好的医匠来医治伤势,自己则命人召见程立、姜维及顾雍崔均入府。
尽管程立已垂垂老矣,姜维尚且年轻,但如果陇都内部出现了问题,这三位先后掌管劈柴院与供职国相府的智谋之士定然能够帮他做些什么。
而且这几个人,是马越可以绝对信任的……摊子铺的越大,倒是越难像从前那般得心应手了。
有些人是亲信砥柱,有些人是后来慕名投奔,有些人则是降将,再有的可能本身就是别方诸侯的部署。
“先生以为此事如何?”
刘璋的密信铺开了在几人面前传阅,看过书信之后几人皆是默然不语,程立紧皱着眉头,苍老的脸令人看着有些辛酸。
走出东阿是他正直壮年,誓要助马越走一条海内清平的路,只是谁能想到……这条路竟是要用一生来走。
这是凉国这个以马越为首的政治军事集团首次将矛头指向己方,人与人之间原本亲密无间的信任被一封书信搅得千疮百孔。
程立瞪着眼睛没有说话,提笔蘸墨在纸上写就几个大字。
‘一荣俱荣’、‘相安无事’、‘狼子野心’、‘手握大权’。
马越看着纸上的十六个字,明白了自己应当朝着什么方向思考。
旋即点头,将纸张投入火盆,吩咐劈柴院密切关注近来凉州各地领兵者的动向,随后将自己一个人关在王府之中。
坐在富丽堂皇的王榻之上,看着空无一人的恢弘殿堂,马越此时只觉内心倍感孤独。
立国立名,安身立命。
当坐在这个地方成为天下半壁的真正统治者,马越在意的是他身边真正可以亲如兄弟的人却越来越少了。
权力与**,让曾经真挚的感情变得不再单纯,有时他也会担心那些曾经追随自己并肩作战的老兄弟和蔼的面孔下是否也在午夜梦回希望自己死于非命?
但他也很清楚,这样的消息可能是真,也可能是假。
前些时候江东人贿赂董卓的事情他也都清楚,如果江东连董卓这样的凉国元帅都敢贿赂,只怕各地的小诸侯更是难辞其咎。
真正让他感到担心的,是眼下表面的平静之下隐藏着究竟是何样的暗潮涌动?
在他的面前有一副象征着天下的地图,那是他凭着自己记忆与大汉曾经的地域画出整个亚洲的地图。
在这之中,代表天下各州诸侯的名字赫然起上,有些人的名字被墨迹所遮盖,如袁绍、袁术、公孙瓒……有些人的名字被其他所代替,如刘焉下面的张鲁与刘焉,而有些人的名字……
依然是那么刺眼。
孙文台,刘玄德,曹孟德!
马越感觉自己面前正在逐渐拉开一副大幕,大幕之后,是这个天下共同为自己上演的一场世纪大戏。
他有一种预感,这将是自己戎马三十年最大的危机。
也就是他此生达成平定天下这个理想的最大契机!
第六十三章 具装铁骑
刘和的二十万幽州强兵驻扎在冀州长城,再不向南寸进,致使关平督帅的兵马也只能于常山郡驻防。
他们要野战,只有野战才能依靠最小的伤亡来换取最大的战果。
盲目进攻长城,只会给军士带来死亡的灾祸。
然而刘和出幽州凶悍无比,占领了长城之后却显得后劲不足,不再向南威胁……这让坐镇邺城的关羽察觉到一丝糟糕的信息。
刘和在等,他在等什么?
正当关羽疑惑时,江东兵马进逼徐州的消息传了过来。
这时候就算关羽再迟钝也明白过来,刘和等的是天下有变,他们早在战争开始之前便定下了计划,要联合攻打凉国。
徐州是一块无主之地,无论凉国还是江东,一旦战争在这块土地展开,后续兵马都需要有持续不断的力量才能压制对方。
而徐晃的后方,就是青州与冀州。
刘和的二十万兵马,为的便是拖住关羽的冀州军让他不敢轻动,以使江东军在徐州战场上取得足够的战果。
敌人要从各方面削弱凉国,关羽很清楚。
但事实上无论刘和是否参与这场战役,关羽都没有将冀州军士调向徐州战场的打算。
在关羽的心目中,凉国最大的敌人并非是徐州的孙坚,或许江东能够对凉国造成足够的打击,但令关羽感到忧心的一直都是朝廷。
也只有暧昧不清的朝廷。
尽管凉国上层大多数人对朝廷掉以轻心,认为朝廷的力量已经被削弱至数百年汉室江山最弱的时刻,但关羽一直觉得朝廷会在最关键的时刻扯凉国的后腿!
别人不知朝廷的实力,坐镇冀州的关云长对此可是清清楚楚。
屯驻洛阳近五万兵马便不说了,朝廷的重要意义是库府藏着充足的军备,那是能够将三十万民夫武装起来的充足军备,丝毫不亚于凉国。更何况还有兖州,丞相曹操的兖州还有超过五万的兵力。而这五万强兵因为地缘随时能够向凉国控制的豫州、冀州、青州、徐州四地发难。
偏偏陇都还不打算与曹操撕破脸面。
因为一旦与朝廷撕破脸,凉国十余年来积攒的民心将会受到重创。
所以,哪怕北方敌军大兵压境,关羽都没有下令手中最精锐的凉王覆甲军向北进发……反而命万宁领兵八万屯驻在冀州南部的魏郡,表面上兵指徐州战场为了随时增援徐晃。
实际上,关羽对万宁的命令只有一条,那便是盯紧朝廷的动向,一旦出现变故立即兵下河内郡,进逼河南尹,切断司隶与兖州的一切联系。
对幽州刘和那个小辈儿,关羽实在是没什么好担心的,二十万大军进入冀州,他老巢幽州还能剩下多少人马?二十万兵马虽重,但他断定刘和不敢全军压入冀州,至少徐州战场没有分出胜负时不敢……若他投鼠忌器,关平可不会有丝毫手软。
刘和手下除了那个阎柔之外皆是籍籍无名之将,曾经被公孙瓒打得整个幽冀乱窜,最后甚至逃到鲜卑人的地盘去避难,对他们的实力关羽是非常怀疑的。
就冲他们在刘虞麾下打出十万败于公孙瓒千余人马的战绩……关羽很期待这一仗能让关平得到足够的战功,到时一门两侯爷,岂不快哉?
……
关羽像一名深山老林中的猎人般引弓搭箭瞄准洛阳,殊不知洛都朝廷早在先前便已经对凉国下手了……第一手,就从潼关开始!
所谓的洛阳兵乱仅仅是曹操麾下的几名将军唱的独角戏罢了。
一年前曹操便命张辽在司州及兖州各地征募兵员,为不引起凉国的怀疑,这些兵员没有正规军的编制,而是皆由朝廷的军侯屯长率领,在洛都近畿淮泗之间以群盗的形式保存实力。
如今天下有变,张辽振臂一呼便成为麾下三万兵马的将军,自号召虎,冲击洛阳。
这当然不是冲击洛阳,而是为了领取他们的辎重与军械。
洛阳坚城之外的南北二军前番时候刚刚以调换损坏军械的名义撤换了可供五万大军取用的兵甲,夏侯惇夏侯渊兄弟对此事自是知晓,当两军接战不过片刻便以守护京畿大事为由撤入城池,兵甲辎重,甚至粮草都成了无主之物,任由叛军抢夺。
这一切,就在皇帝面前悄然发生,而他却什么都不知道,只以为叛军势大,就连南北二军骁勇善战的将军都无法抵抗。
接着,参加朝议的丞相曹操大为震怒,当下命夏侯惇、夏侯渊督帅南北二军,于禁统兵万余追击叛军。另一方面他又命典韦、许褚、于禁等人前往兖州募兵,以洛阳单凭南北二军难以守护周全为由,大兴招兵买马之事。
张辽督帅着兵马分作数路,命一亲信率五千兵马压至潼关近畿,甚至都不用他去挑战,潼关的大门直接洞开,身负玄红甲胄的兵马便已鱼贯而出。
潼关城下列阵的兵马之中旌旗猎猎,当头一个华字飘扬。
看着那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张辽在潼关以南的山坡上眯起了眼睛,心头一喜。
“华……可是华雄?”紧紧攥着掌中长刀,张辽在山坡上冷静地传令道:“潼关守将华将军是个没脑子的武夫,看他阵型不过八千上下人马,稍后若前军不敌便再压三千人上去,刚刚好取得优势即可……张某要的是潼关守军尽出,尔等可明白?”
张辽根本没打算亲自下场与华雄一较高下,华雄的勇名曾经并州军中谁人不知?当初董卓与丁原抢夺并州时不少人都吃过华雄的苦头……若在平时,他还有真有心与华雄下场战上一场。
但是现在?
张文远身上可担负着更重要的使命啊!
攻取潼关,趁此机会改变朝廷被凉国封锁的现状!
司州这大片土地,谁夺取了潼关,便意味着谁有着统治三辅的能力,如果能将凉国兵马逼回陇关……朝廷就是此次南北大战最大的赢家!
张辽的五千前军见到潼关奔出的兵马,猛地阵型乱了起来,有人向后撤有人向前走,远远望去好似一盘散沙。
张辽想的错了,潼关城下领军之人并非华雄,而是他的独子华野,虽说继承了他老爹肌肉长进脑子里的身板儿,但他到底也是凉国上层贵胄将军之子,尤其作为董卓的亲信,在凉国更受亲待。
华野将军可是陇都书院建成第一批学员,与关平、万宁、王双为同舍生,战阵上的东西,丝毫不比任何同龄人差。
仅仅一眼,华野便看出敌人这批乱军是装模作样的诱敌之策。
当下,华野一手持着凉国新铸的长刀,另一只手撒开缰绳背身对着潼关摇摆数下。
城上观战的华雄皱起眉头,儿子这个手势分明是说敌军有伏兵,要他在稍后再派兵马出关!
不过他的儿子太自信了,骄傲的像是战场上的主宰,打手势都不顾城上有没有回应,当下便双腿一夹马腹,五千凉**顿时散开阵型,状若疯虎地向着前方装备着汉军制式甲胄的‘叛军’冲了上去。
华野才不管什么叛军还是汉军,在他的观念中整个天下都是凉王的,所谓的皇帝不过是个仰仗凉王鼻息生存的小角色,胆敢驱兵入潼关之下,就是找死!
在凉国,华野这样思想的年轻人不在少数,不可避免的有一些人的确心怀汉室的同时为凉王效力,但抱有这样想法的人也不过是墙头草罢了。
真要到了凉王与皇帝一分生死的时候……他们偏向的必然是衣食父母。
要想被人信服,需要拿出等同的实力啊!
朝廷自己的信使连三辅都到不了,这还能叫朝廷吗?
两军相距二百步,华野一马当先率领凉国铁骑发起冲锋,撕开敌军的步卒阵线。
放在十年前,这样的战法就是找死,但是如今不同了,全副具装的骑兵好像战场上奔跑的要塞一般成了步卒的噩梦,何况在这种数目相等的战争中,步卒硬抗骑兵就是个笑话!
从前的骑兵大多在步卒后面,在步卒接战时绕到敌军侧翼发动冲锋,或是在远处以骑射本事侵扰敌军阵型,直至敌军溃逃,再依靠极高的机动性斩杀敌军。
但是现在,在凉国全面的具装骑兵策略之下,任何敢于阻挡凉州大马的敌人都只有被具装骑践踏的一条宿命!
凉国的马铠,对这个时代的长矛有太多的克制性了。
马当胸以两片锻钢相连接,凸出将近七寸,形成一个棱角,长矛戳在上面只能偏移向两侧,根本无法伤及骏马的身体,何况在这个棱形的当胸内里还有一块精锻钢板保护者骏马的胸膛……凉国的具装骑兵只能被铠甲压得不断奔跑之下自己累死。
几乎没有可能死在敌人的枪矛之下。
经过再一次的鼓风机改良,尽管还没有完全弄出蒸汽机,但凉国的锻铁技术再一次提升,锻炉的温度更高,锻造出的铠甲也更加坚固,兵刃也更加锋利。
当见两军距离二百步,那些奔跑速度相对缓慢的骑兵发动冲锋,张辽才意识到自己失算了!
同等兵力之下,自己新募不过投入半年正规军训练的兵马如何能打得过这样一支由怪物组成的军队?
第六十四章 难解难分
杀人,如刈麦。
那些被张辽在这一年前征募的司州壮丁即便拥有了洛都库府中的南北二军的制式兵甲,在面对凉国强兵时,仍旧不堪一击。
成片的部下倒下,凉国大马撞入步卒阵型中便是一片人仰,杀入骑兵阵线便是一片马翻。
在洛阳的骑兵,最优秀的马甲也不过是相当于凉国十年前的覆甲轻骑。原因无他,洛阳没有优秀的马种。
曾经强盛的大汉有无数的军马场,但这些马场多数都在凉州,少数在幽州……司州的土地最为肥沃,用来养马那是脑子坏掉了,上好的肥沃土地就应该去种粮食啊!
这也就造成了当皇帝与马越决裂,朝廷再无优秀的骏马可供乘骑,那些低矮的劣马根本无法承载重量惊人的骑兵重甲,何况还有数量更重的马铠呢。
反观凉国马越,从开始凉州时代便掌握了以山丹军马场在内的三座大型马场,而后也不断地开辟新马场为自己服务,在马玩开疆辟土夺取西域之后更是在凉州养起了大宛马,那可是汉武时代被称为天马的存在……至如今,三河马只在冀州、青州等地的凉国骑兵身下服役,凉并之间的凉王骑都已尽数换上了载重量大,身骨强劲,耐力优秀的大宛马。
就连凉国的普通骑兵都已经骑上大宛与凉州马的混种骏马,各项体能都提升了一大截。
张辽在这个时候才突然惊觉,或许丞相趁此机会反攻凉国或许是个错误的决定!
但时局已经如此,他也没有办法了……在更远的东边方圆百里内已经部署了超过六万的大汉兵马,这个时候他说收手不干了?
张文远人微言轻,只怕还没有如此大的能力。
若非曹丞相此事想到还有自己这号人物在手,只怕张文远还是那个从并州转投曹操的校尉呢!
这一次出手不但关系到汉室今后的荣誉,曹丞相在天下的威名,也他妈切切实实地关系到张辽今后能否在朝廷站稳脚跟,坐实了这个将军名号啊!
这是他张文远的立命之战!
胜,便加官进爵!
败,便无法翻身!
所以他必须要赢!
眼睁睁看着敌军帅旗在数千之众的兵马掩护下杀入战场,具装铁骑撕开步卒的缺口,直冲本阵。
随后步卒以屯结成尖锐的锋矢,一道道深深地扎入骑兵撕开的缺口中,飞快地收割着性命。
硬木大弩投射出成片成片的弩矢,巨大的劲力使箭矢在空中划出一道几近直线的轨迹,准确地命中两翼的敌军。
这支从潼关中杀出来的军队简直不是人,他们在张辽眼中像极了一个个择人而食的野兽,疯狂地杀戮着他亲手募得的军士。
精锐!
这一定是凉国屯驻在潼关的精锐,否则怎会拥有这般可比拟虎豹,不,甚至还超过虎豹骑的实力?
张辽的脸上阴晴不定,攥着长刀的手猝然握紧,片刻之后又稍有松懈,不过转身又再度握紧。
揪心!
这是张辽从军三十载头一次遇到这样难做决定的时刻。
他应该全军压上吞掉凉国这支部署在潼关的精锐吗?
就在张辽决心难下之时,华野已经血染战铠,擎着一杆长刀在‘叛军’中杀个痛快!
还有比这更痛快的事情吗?你知道暗地里还有更多的敌人,但他们很害怕你,不敢冒头,而你就这样在万众瞩目的情况下将敌军阵型杀个对穿,甚至能够腾出手来擦拭飞溅上覆面甲的血液。
一边倒的屠杀中,华野擎刀定住坐骑,歪头看向南面。
先前那汉军骑卒曾来传话,河南地出了数万叛军,攻破洛阳南北二军抢夺辎重军械,随后被大军一路追赶至此……潼关的北面是黄河,那里除了岸边人高的蓬草之外什么都没有,附近唯一能藏人的地方,便只有十余里外南面的绵延群山脚下了。
华野不知道是否真的有人藏在那边偷偷看着自己这里的战况。
尽管他很清楚,就算有人在那里,人的目力也无法看清楚自己的动作,但他还是忍不住向着南方扬起长刀。
狰狞可怖的面甲下,是他勾起的嘴角。
队正、屯长、军侯,凉**中八成中下级军官皆由在书院学习过新式战法的军户充任,这使得战阵中将领的使命变得轻松许多,他们只需要提出作战时的大方向建议即可。
真正的实行,而在于那些军侯屯长,就像如今的战场一般,五六十人形成一个整体各自为战,甚至都不需要变阵,因为最小的阵型单位不再精确到个人,而是他们这一个整体。
一个个锋利的阵型就好似切割机上的一个个小的锯齿,撕咬着,旋转着,将每一名搅入其中的敌军撕成碎片!
张辽终于下定决心了,打!
奔跑在林间的士卒飞快地传达命令,有两个五千规模的军阵在群山脚下一左一右地整装待发,张辽却按下了最后杀入战场的命令。
他在等,等战场上那一支兵马士气崩溃,等他们不由自主地向东边撤去,等凉国兵马展开追击,步卒与骑兵分散的那一刻……就是他的人马杀入战场的时候!
对抗这样的兵马,即便使用超过他们三倍的兵力,张辽都不敢保证自己能赢,但如果是他们被分割,被包围,那无疑会令他们的士气降低到最低!
战斗持续的时间甚至不到半柱香,战场已经向东偏移了将近三里路。
一边是穷追猛打,一边是且战且退,眨眼间已经在地上留下了上千具尸体,人心开始涣散了……后军的兵马只能看着前面原本黑压压的人群渐渐变的稀疏,最后甚至能够看清楚那些狰狞屠夫般的具装铁骑。
他们终于没了士气。
这支兵马坚持的时间不短,从接战到士气崩溃,他们损失了超过两成的兵力才开始溃败,这在战场上已经是属于比较高昂的士气了。
通常情况下只要损失超过一成,而敌人又越战越勇,统兵将领便不会再让士兵进行这种无意义的消耗战,一定会果断地选择撤退。
这支兵马能坚持这么长时间的原因只有一个,因为他们在等,他们在等将军下令,援军到来。
可这个时候,就算是再愚钝的将领也该知道不会有援军了,他们必须向着来时的路撤退了。
战损是呈几何倍上升的,开始双方兵力相等,但一方损失一成,而另一方毫发无损,就变成五千打四千五了。战场上的优势越扩越大,劣势也会越来越明显。
而撤退的命令,也从来都不是那么好下达的,战损超过两成时传令撤退,若断后的将领足够勇猛精悍,遏制住敌军的追击,或许会多损失一成的兵马。
若断后将领心有余力不足,多半断后的兵马便会被残杀殆尽或投降敌军……若断后将领无能,或好似黄巾军一般根本不知断后为何物,八成的兵马经过溃退时敌军的追击,至多能剩下四成。
但凡有一点儿能够获胜的可能,将领是不会愿意下令撤退的。
到底是朝廷出来的将领,留下近千军士断后之后,立即带着抽身而出的两千余部属头也不回地向东面溃逃。
数百骑兵,千余步卒,来的趾高气昂,逃得灰头土脸。
但华野不会就这样放过他们!
凶猛的潼关守军在敌军出现溃逃的当时便下令铁骑追击,步卒则纷纷包围而上,将敌军留下断后的军士快速合围,迅速地瓦解敌军的战斗意志。
奔驰的华野回头看了一眼已经有近万步之遥的潼关城池,深深地吸了口气,满口血腥气息下令追逐敌军,绞杀敌军。
同时,华野的心里也在不停地追问,他都有些急不可待了……他很清楚自己只能再追出三千步距离,若超出了这个距离,敌军将有可能从南面杀出来,到时自己虽然能够逃脱,麾下的步卒可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那些隐藏在山林间的敌人,怎么还不出来?
难道我华野做的还不够绝吗?
他在以身诱敌,华野很清楚自己的父亲如今就在潼关城头关注着附近的动向,而潼关紧闭的每一道城门之后也一定有整军待阵的凉国精锐,等待着出征的号令。
这个时候,比的就是谁更能沉得住气!
三千步……两千步……一千步……
华野的呼吸粗重了,他的脸上已经不再像先前那么轻松,浑身的寒毛都炸了起来,他不能再向前走了!
但是敌军还没有一丝一毫地动作!
“传我将令,再追击……一千步!”
周围奔驰的具装铁骑冲锋的速度明显慢了起来,华野已经准备好随时传令率阵向左迂回至潼关城下。
而隔着十余里外的山麓旁,张辽立在石头上站定,目光炯炯地看着这支与步卒分离将近四千步的骑兵,尽管脸上面无表情,可紧攥着的双拳还是出卖了他内心的紧张。
“再向前追击,再追,追……”张辽的眼中盯着的不是华野心中距潼关一万五千步距离,而是要再远一点儿。眼看着华野已经快要超过那条只在他眼中划出的线,整支兵马在这个距离看上去仅仅是地平线外的一条黑线,张辽紧攥的拳头忽然松开,扭头指着前方向身旁的传令兵喝道:“就是现在!传我将令,给我杀!”
第六十五章 战争泥沼
震天的喊杀声在南方山脉中响起,华野甚至都没有去听那些声音,兵马向前追击时他这个主将的眼睛始终盯着南方的山脚。
就在山脚下的密林突然惊起大片飞鸟,滚滚烟尘透过树林升起时,他便已经勒住缰绳,向左右传令道:“迂回,迂回,南边有大批敌人!”
这是真的生死一线,对他们这种规模的兵马来说,一旦越界,便多半要完。
如果是像他们的敌人一般还停留在黄巾之乱时汉军水平的兵员素质,离潼关的安全距离便只有九千步,超过九千步便是接战时潼关大军齐出也很难救下他们的性命。
而对他们来说,这个距离便可以远一些,但也不能过分。
哪怕是统领着两千凉王具装骑,两千重卒一千轻卒的华野,也不敢在这个安全距离上太过狂妄。
即便具装铁骑再强悍,但他们也只是人不是神,甚至具装铁骑与重步卒也有自己的缺点……在这样的战场上长途奔行就等于死亡。
一旦人困马乏,等待他们的宿命便必将是死亡。
不过还好!
华野暗自攥紧了拳头,终究还是将敌军引诱出来了!
南面的山林中此刻突出大队兵马,大体上能够看出是两阵兵马,一支在东、一支在西,相隔着近五里距离,刚好在华野的骑兵置于中间,左右包抄上来。
华野铁胄中的眉头一皱,这个时机与兵马部署就能体现出敌军将领的能力……是个高手!
两支兵马冲出密林的位置不可谓不刁钻!左路那股兵马直指北岸快速行进,目的便是阻断他向西撤退的后路,而东边右路的兵马才是真正的杀手锏,正冲着他的部署冲锋而来。
这是无论如何都不想让自己回到潼关的意思啊!
“来得好!”华野轻喝一声,转头高呼道:“步卒三阵分散,将重弩护在中间,阻击敌军,铁骑兵跟我来,冲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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