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三国之凉人崛起-第16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仰头饮下几口水,这才抬起手掌罩在眉间向坞堡这边张望开来,看到坞外不远立着密密麻麻一片人,知道自己没走错路,这才翻身上马一把扛上大旗握着缰绳放马奔驰过来。
这年头兵荒马乱,谁家男丁出门哪怕就是个平民黔首腰上都得别把短刀走的才安心。但这扛着大旗的骑卒奔驰近了才叫甄氏族人啧啧称奇,这年轻汉子明显是久经战阵的角色,扛着一面战旗给人带来的气势便似身后有千军万马冲锋一般,更何况这旗子在马背上奔驰起来兜风便极为沉重,若非膂力过人者也无法扛旗纵马。但就这么一个膂力过人的年轻后生却仅仅穿着一身单衣短打,身不披挂头不着兜,只是将长发随意扎在脑后,腰上也没佩刀,就别着袋水囊便一路纵马狂奔了过来。
临近了,大宛骏马嘶风的声音叫喜好骏马的甄氏男人无比羡慕。若非这骑卒扛着一面象征凉国的旗子,如此招摇赶路只怕要被人眼红将这骏马夺走。如今好马千金难求,各路诸侯都需要宝马来赏赐麾下能征善战的猛将,战马始终供不应求,更别说这匹肩高八尺的骏马一看便是纯种汗血马,并非大汉境内军马场那些混种的战马。
甄严看了一眼,心中暗道,这么一匹大宛宝马若能卖给他,作价五百金也值了!
这年轻骑卒方才在山坡上饮水歇息的模样被甄氏众人看在眼里,都觉得有些好笑,甚至许多人脸上还带着温和的笑意。但待到一骑奔至近前才觉得杀气凛然,这一骑直奔到最前头甄严面前不足五步的距离方才猛然勒马,马蹄带起的扬尘甚至席卷到藏在甄严身后扮作侍女的甄宓衣衫上。
甄宓心道,这人好生霸道!
“嘭!”地一声,战旗坠地,碗口粗的旗杆直直地怼在地上,那骑卒并不下马,而是冷着一张脸轻视地扫了众人一眼,昂首问道:“甄严何在?”
老子不就在你脸前站着呢?
咳嗽了一声,甄严这才后退了两步。方才骏马一路奔驰而来,甄严死抵着不愿后退露怯,此时却才发现八尺的马身完全遮住了骑手的视线,他这个角度根本看不到骑手的脸,骑手自然也看不到他。甄严这才拱手说道:“甄某在此,尊驾何人?”
那骑手攥着旗杆,见到甄严就是方才顶着他一步步退的中年人,这才点头笑了笑,登时心中敌意散尽。方才他是觉得甄氏冀州大族,可能不会家主亲自出来迎接,因此才带着敌意。不过眼下见到甄严亲自出来迎接凉王殿下,自然觉得十分高兴,翻身下马拱手说道:“见过甄家主,在下凉王覆甲军校尉万宁。”
还是个校尉呢!甄氏族人这才对面前青年的傲气表以了解,方才还以为是个普通骑卒,如此年轻便做到凉国的两千石校尉,在众人眼中万宁有他傲气的资本。若他们知道凉王覆甲军对凉国而言的意义,便会对万宁这个校尉职位更加艳慕了。
若是正常来看,万宁是绝无可能以如此年纪官至校尉的,不过作为凉国大将阎行好似亲儿一般对待的外甥,这一点都不奇怪。
“凉王遣万校尉前来,可是有要事示下?”这校尉怎么不披甲不带刀的,甄严尽管有些狐疑仍旧恭敬地问道:“邬中已备下酒宴,凉王带多少亲随前来?”
解下铠甲的万宁感觉浑身不自在,不然刚才他的灰鬃怎么会跑那么快呢,平日里都扛着两百多斤的具装奔来跑去,如今一下子卸去身上重担,坐骑自然跑着撒欢儿。听到甄严发问,伸手抓了抓头发万宁说道:“本来殿下为示对甄氏的尊敬不打算带兵马的,但拗不过将军们一再规劝,所以会有五百亲随一同前来,家主不必感到忧虑,便将其中四百人安排在坞堡外即可不必为难,殿下的亲随都是吃够了苦头的好汉子……这是主公的原话,派我来转告甄家主。”
“五百兵马?不多不多,坞中安置的下,没事的。”听到马越只带五百兵马前来,甄严心中暗自松了口气。凉国此次入冀作战兵马众多,他生怕马越是个好大喜功的角色张嘴带来大几千兵马到时候他还真没地方安置,若只是五百人就好说多了,邬中的酒菜经过十余日在各地乡里采买倒也够用上几日,当下说道:“凉王温和出乎在下预料,那万校尉是在这里同迎凉王还是先入坞歇息片刻?”
“不碍事,甄家主见过凉**队吗?”万宁将缰绳丢给后面甄氏的亲随,与甄严立在一起说道:“凉王特命万某卸去甲胄前来传信,因凉王亲随皆为凉国精锐,必须顶盔带甲,因而命我转告家主提前跟邬中百姓说一声,不要等兵马来了吓到贵府人丁。”
万宁这话说的甄严又是感激又是好笑,凉王太过细心,他本以为马越初至或许会给他来个下马威,不过看这情形马越是有些太轻视自己了,冀州人哪有没见过骑兵的,便是见到公孙将军的白马义从都不会意外,吓到百姓又是怎么说的?当下摆手笑道:“无妨无妨,万校尉放心,不会吓到甄氏人丁,请放心。”
难道以为你凉国兵马是什么洪水猛兽吗?
“无所谓了,估计他们也快来了。”万宁耸了耸肩,半跪在地上手掌按在土地上抬头说道:“他们来了!”
甄氏众人见万宁这个动作便知道兵马来了不由得暗自称奇,都挺直了脖子眼巴巴地看着远方的山坡等待凉国兵马至此,等了数息却不见丝毫动静,皆纳闷不已,甄严更是将疑惑的目光望向万宁,却见万宁一副老神在在地模样看着远方,便想要再度发问。
只是,甄严的话还没说出口,便先感受到了脚下的震动,接着听到山坡那边传来由小渐大宛若轰鸣般的马蹄声。
这是五百兵马所能发出的动静吗?
当同样的大旗在千步之外山坡上再度出现时,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他们终于明白万宁口中‘凉国兵马会吓到百姓’是什么意思。那些兵马根本没有能看出是人的模样,宛若一群九泉之下冲出来的恶鬼,全身覆盖在黑红色甲胄之中的骑士与魔兽般塞入铁皮中的坐骑卷着一道道土龙奔驰而来,全身覆盖在玄赤甲胄中的骑兵好似一个个魔鬼,迎风飘扬的赤黑大纛摄人心魄。
怎么会有人愿意同这样的军队作战!
千步距离,在那些搭载着数百斤重量的凉国骏马足下却不过数息之间便转瞬及至,如果说远观凉王亲卫是洪荒猛兽,近看这些杀气冠绝当世的骑兵便更令人心惊。
陇地盛产大漆,因此凉国无论是兵器还是战甲,皆由大漆上色封存,在武库中以防虫蛀。这样一来凉国兵甲便皆为玄色,凉王御驾不过五百骑左右护卫,骑士纷纷纵马狂奔尽显西土北地男儿之豪迈,奔驰之间人马全身上下二百斤的具装与兵甲便一览无余。每一名骑士都手持玄色丈五长干铁矛,腰胯两柄四尺马刀与一柄二尺半短刀,三柄刀的刀鞘紧紧地被皮质腰带束在腰间。非但腰带,骑士全身的铁甲皆由皮质腰带与刷过大漆的麻线紧实地连成一体。除了刀枪,每一名骑兵高高的马鞍后扎着包裹,放置棉被与用具,背后则背负着一张短弩,右腰便是一囊弩矢。在这些骑兵之间,还有超过半数的马臀囊中带着骑弓箭矢……甄严快速用目光扫过骑士的装备,单凭这些具装,这五百骑若对上同等数量的白马义从,恐怕公孙将军会吃大亏。
而这些骑兵本身也不负万宁口中天下之精锐,便是在纵马狂奔之中,如甄严这般不知兵事的人都能看出,这些骑士行进之间看似凌乱,实际上则使用了一种他看不懂的冲锋阵型。尽管骑手不停地张臂纵马变换位置,但五百骑形成的大阵始终没有变化,最可怕的五百骑除了中心守护着凉王御驾的几十名骑兵之外所有人在不同的时间都没在同一个位置,但整个大阵却始终维持着同样的模样,攻防兼备。
甄严甚至可以想象,如果他们不是迎接凉王的御驾,而是对阵的敌人,恐怕在这个距离一个千人阵型已经被抛射的弩矢杀穿了。
风驰电掣之间,那些骑兵便将大阵稳稳地停驻在甄氏众人面前,就像一匹奔驰的骏马突然停住一般,鸦雀无声。甄氏众人真的被吓到了,谁都说出话来,而凉国骑兵则是令行禁止,谁都不出声,一时间平原之上只能听见骏马粗重的响鼻。
突然,一声铁鞋碰地甲片碰撞的声音,越过重重骑士,甄严看到凉王御驾上跨步走出一个穿戴着华贵轻甲的男人一把扯下背后镶着虎皮的披风,那虎头正扣在男人的左肩膀上,精密的甲扣一下拉开,披风兜风被一把掷于战车之上,便见那不怒自威的男人迈着沉稳的大步走来,路途间的桀骜骑兵一个个揭开恶鬼面甲拳锤胸甲纷纷行礼,劈风斩浪般地让出一条通路直走到手足无措的甄严面前。
马越摆手做出一个请的手势,笑道:“甄兄,请吧!”
第二十二章 匹夫无罪
这场无极甄氏邬中的宴会如果说给马越带来了什么感受的话,最大的感受便是岁月无情。
甄严坐在对面向他频频敬酒,还有他旁边那个始终板着脸的甄三公子……黄巾时期这座坞堡的主事人还是甄逸,那时候甄逸正是而立之年,那时候马越堪堪弱冠,为长水校尉在冀州战场上初现峥嵘,年纪轻轻身居高位,因此他常常将自己与那些老辈人放在一起。而现在却是个尴尬的年纪,对小辈人他仍旧可以折节下士的兄弟相称,他是个辈分儿扰乱者。
“在下幼时总听人提起马长水的名号,后来您成了大汉四百年唯一的战功封王的诸侯,更令在下倾心,今日一见方知何为英雄……阿尧,请向凉王祝酒!”甄严不停地用眼神给兄弟打着眼色,生怕自己这个弟弟不更事地不敬触怒了凉王,他也不知老三今日是犯了哪门子癔症,居然像办丧一般始终板着脸面,令人心烦。
甄尧好像在走神一般,闻言猛地抬头问道:“兄长你说什么?”
“祝酒!凉王远道而来,你怎能不尽地主之谊?”听到兄长这么说,甄尧僵硬地笑了一下,拱手说道:“请凉王殿下恕罪,在下今日不胜酒力,倒不如您择选一名锐士为伴,在下愿取剑而为殿下舞!”
马越看着甄尧,笑了。
说实在的马越太清楚甄尧这年轻的脑袋里想的是什么了,傻子都能看出来这甄氏老三不太喜欢自己。马越年轻时不也总是这样吗,对所谓的‘大人物’天生便带着一股子敌意,根本不会什么阿谀奉承。但要说起来,比起长袖善舞的甄严,他倒还真更喜欢年轻气盛的甄尧,比起这个弟弟,当哥哥的太过持重老成,反倒没了锐气。
归根结底,这种感觉大概就像年轻时董卓对马越的感觉一般,这小子性情与自己年轻时有些相似。
“甄尧,中山甄氏三公子,少年尝游洛京,于太学为诸生。”马越笑道:“听说你射科为甲,想来剑术也不会差。不如这样,你与万宁年岁相仿,便与他共舞,如何?”
马越没有丝毫的恶意,他也不愿上门做这恶客,即便甄尧不是很喜欢自己但他也并不在意。说实在的,他有许多种方式来伤害甄尧,甚至不需做什么事情,只是简简单单地称上一句‘贤侄’,便已经足够贬义。但他不愿那样,尽管知道甄尧打着自己心里的小算盘,但他还是笑着应承,随后点出万宁与甄尧舞剑。
万宁在一旁取过布条将拢袖系上,脸上带着笑意自亲随手中接过汉剑,便绕过几案走到大厅中间。甄严生怕三弟在剑舞中有什么闪失,连忙起身拦住仗剑而走的甄尧,转身对着马越一个劲儿的拱手作揖,陪着笑脸说道:“殿下,剑舞就不必了吧,刀剑无眼难免会伤了和气啊。”
“甄兄不必担忧,不过是舞剑又不是斗剑,不会伤了谁的。”马越举起酒樽对众将笑着,朗声说道:“赌酒舞剑,是人生快事啊!”
坐在马越身旁的马超甘宁闻言大笑,对面的甄氏族人则脸上多少有些不自然。这也没办法,对于马越这边的凉地男儿而言,刀口舔血是生活的常态,每一次号角声响起便意味着鬼门关前又要走一遭,斗剑舞剑?那东西太过儿戏啦!但甄氏族人眼中的世界则并非如此,长年累月在甄氏的庇护之下他们生活祥和,最大的矛盾不过是东家长李家短的街坊小事。生死之事在他们看来只在于茶余饭后的交谈里才能偶尔想起并不遥远的战火。
这些武士,是这个时代的冒险者,将头颅系于腰间去争那称霸天下的荣耀。
伴着剑盾交击,万宁与甄尧在厅中舞剑,甄严一双眼睛始终盯着万宁的身法,生怕他一个不慎伤了小弟。不过所幸,万宁尽管性情狠厉,但那只是对待敌人,对于甄氏这样今后凉国在冀州的代言人却不会如此。马越则放下了酒樽,唤过甄氏从人叫他们取来几个酒碗,还一边笑着对甄严解释道:“我年轻时在凉州,那时兄长都已经是应征打仗的年纪了,我却连战马都不会骑。你也不必太过担心,年轻人总不能活在兄长庇护之下啊,若非大汉与鲜卑的战事失利,或许没有今日的凉国。”
甘宁不知马越所讲的是何事,马超却略知一二,听来也是无尽的唏嘘。那一年汉军北上与鲜卑作战,家里没了顶梁柱,小叔去彰山砍柴被大狼咬的半死,领着乡中恶少年三十骑出并州……尔来二十余年,从一介微末之身厮杀至今,立下浩大凉国,不世之勋。
清洌的酒液倾灌在酒碗里,马越根本不在意二人的剑舞,甚至连眼神都没转过去一下,只是对邻座几案旁的甄严正色说道:“前些日子来的是马某的舅哥,听说他与甄兄的洽谈不算愉快,不过终归是为了凉国与马某,你也知道,在外作战粮草辎重总是个大问题。”
“无论如何,甄兄的仗义疏财,都为马某解了与公孙将军作战的后顾之忧,这一碗酒,便敬与甄兄,愿我两家世代友好,愿冀州大捷,教甄兄真正成为中山之主,请饮!”
“多谢凉王!”甄严对马越的祝酒有些受宠若惊,他从未想过马越竟是个如此容易相处之人,若早知道这样他还需要考虑什么,早就挟裹着全族投至麾下啦!连忙双手端着酒樽正色说道:“凉王言重了,能帮到凉王是甄氏之福,些许粮草算不上什么。实不相瞒,说来怕您见笑,这些年大旱不断,甄氏每年在中山各地施粥放粮耗去粮草钱秣也就这些了。”
“乱世金银贵,甄兄能有如此见地与胸怀,将粮食救济百姓,真是中山之福。”若说先前对甄严的看法不过是一介属下,现在马越竟有些尊重在心了,这世道人们自保尚不得其法,甄严能保下全族之余接济中山百姓,一样是大善。
“说来惭愧,甄某没这胸怀与见地,早些年无非是应老夫人之命,乱世到来之际收拢了大批钱粮,人们纷纷寻求保命,便将粮食换了金银,以此起家。”甄严摇着头说道:“多亏了小妹,劝住老夫人,也劝住了甄某,乱世求宝,是为下策。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便说要将金银粮食接济百姓。正因如此,前番公孙将军攻打中山时,各地受过甄氏恩惠的百姓纷纷赶至无极共同守城,这才保全了宗族。”
小妹小妹,不就是甄姬吗?
这些日子马越听了太多这个名字,此时心里却只有敬佩与赞叹,一面端着酒碗让身后侍立的军士倒酒,一面对甄严点头说道:“奇女子,这是男儿尚且没有的胸怀啊,甄兄有妹如此,好福气。”
就在马越和甄严在此谈天说地之时,他们口中的奇女子甄宓正扮作侍女立在甄严身后,暗自观察着马越。
世间女子哪个不心许豪杰,哪个不爱慕英才?在屋里听到外面下人议论兄长可能会将自己许给马越,尽管马越年纪已经快到不惑,甄宓却还是想亲自看看,这个叫人们听到便会觉得害怕的名字,主人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甄宓见过的男人不多,在声望上能与马越比肩的男人更是少之又少,但她见过袁绍。当年袁甄两家定亲,她见过袁绍与袁二公子的模样,那是一对远远一眼便能深深记在脑海中的父子。宛若天神的面孔与逼人的贵气使人令人难以忘怀,言谈举止中渗入骨子里的礼仪令人在十年之后还能深深忆起。
单凭这一点,马越比不上他们,这个出身凉地的男人即便如今地位仅在皇帝之下,却依然透露出少许的草莽颜色。豪爽、大方,不拘小节。这是与袁氏父子截然不同的感觉,眉宇间的杀伐气概坐的接近了都有些令人心惊,只需看上一眼,甄宓便想起一个词……一将功成万骨枯。
她仿佛看见马越脚下踩踏着尸山骨海。
就在这时,厅外小步跑来一名凉**卒,抬眼看到马越正与主人交谈甚欢不敢打扰,走到马超身旁俯首小声耳语几句,马超起身告罪走出大厅,不多时手里攥着一卷竹简走到马越身旁说道:“叔父,益州战报。”
“喔?”马越取过竹简在面前打开,没有避讳甄严等人。凉国的战报很有意思,无论马越走到哪里,战报就必须送到哪里,无论凉王是在做什么事情,都必须亲手接到战报。尽管长途跋涉的战报没有一点时效性,但仍旧需要最高首领明确了解各地战情,以为下一步战略部署清除隐患。“不要让报信者离开,先让我看看。”
打开竹简,汉水失利。董卓的战船在初下汉水便被孙氏的船队所阻,一番激战各有损失,但因情报失误凉国没人知道孙氏已经收降了海贼薛州,其麾下的水鬼凿沉了董卓十余条大船,伤亡近千。
“仲兄应当会使兵马下船,撤入汉水东岸以图轻袭江东军陆上大营,我们水军较弱,不要与其硬拼,在地上没人是我们的对手。”马越沉吟片刻,对马超说道:“传令关云长,整顿士卒准备南下,取公孙将军之首……对了,让报信的兄弟吃顿饱饭再上路。”
说罢,马越将竹简递给马超,这才回过头来好似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般对甄严笑道:“甄兄,咱们也该谈谈正事了,在接下来的战事中,甄兄能给我什么帮助,我又能为甄兄做些什么呢?”
第二十三章 道听途说
董卓与马越的想法不谋而合,就在战船被凿沉的当晚,亲率万骑自汉水东岸下船,同时部下迷军使十余艘装着石炮的战船搭载少数敢死军士前往敌军水寨以坚石轰击敌军。自己则将万军分出五部铁骑,抄掠江东军沿线军寨,一夜连破七寨杀敌数千。
董老二的狠劲,便是如此。
江东军的战船快而轻,搭载众多军士以精良的弓矢射击敌军。而凉国的战船慢而重,搭在强弩投石,沉重而可怕,但凉**士即便是水军,也未必有很强的水性。这就造成了水面上的战斗他们或许能赢,水下的战斗却几乎是必输了。
孙坚失算了,他没想到董卓竟会在首战失利的当晚便展开奇袭,这是他的第二次失误。第一次,便是没料到马越会重新启用董卓。
益州的战事不断,冀州的酒宴也还在继续。
马越没想到,他本想让甄严说些没营养的两家世代友好,以此来早些结束这场宴会好好休息一下,接下来等待他的很有可能是数日不断的奔行与袭击。随着汉水失利的战报,让马越愈发觉得与公孙瓒的决战之日要开始了。
只要打掉公孙瓒,才能南下援助刘备收拾那个耀武扬威的孙家小辈!
欺负刘玄德,算什么本事?
有种来寻我马越的晦气啊!
却不想,甄严就在这么个情景中突兀地说出,想与马越联姻,将小妹许给他做小妻……马越脑袋都懵了。
虽然说,害得甄宓至今都嫁不出去确实有马某的责任,但是……马越摆手说道:“甄兄,绝非马越不愿,只是马某之年岁已将至四旬,令妹正当年华,何况又是侍妾,这对令妹亦有不公……”
却不料,一说到联姻的事情,甄严竟展现出沙场猛将的穷追猛打之色,探手说道:“臣曾听闻殿下至今只有正妻蔡夫人,从未纳妾,可有此事?”
“这是不错。”马越正色说道:“如马某这般早已将九尺之躯许与大汉,即便是对琰儿也心中多有愧疚,天下不靖而四方征伐,戎马倥偬哪里顾得上儿女私情?连陪伴都难又哪里谈得上为人丈夫!”
马越当然心中有愧,天下不平何以家为的话说起容易,但真做起来哪里有那么容易?常年征战在外,马越虽然从不将安定天下的志向说出口,但眼见天下残破道边白骨又哪里会心如止水,尽管时间已过二十年,但男儿轻生死,重信诺的本心他从未改过。
十五年前嘉德殿上对先帝的一跪他也从未忘过,若不是这些,他拿什么来支撑走过这些年的风雨飘零?
其实小皇帝想的不错,以为他马越要图谋这汉室江山。他当然图谋的是汉室江山!他便是要以这九尺之躯去匡正天下,就如同他一直在做的事情一般,谁起叛军,他便要讨谁个身死族灭!
可是再娶妻纳妾?他想都没想过这些事情。
这些年,他亏欠蔡琰的已经太多太多。
这一刻的马越,在甄宓眼中胜过了袁绍太多太多!这时代的浪漫与后世有许多差异,但从来不曾脱离那男欢女爱,如那西楚霸王别虞姬是浪漫;卓文君与司马相如的爱情故事亦是浪漫;就连那江东周郎又哪里不是将女儿家午夜梦回的一切幻想都实现的浪漫?
再遇见马越之前,甄宓也不止一次地偷偷想过,将来会让她遇见一个好似江左风流美丈夫的美周郎。年纪轻轻才貌无双,可兴兵逆击不靖,亦能羽扇纶巾战阵在胸。
但这世间最大的浪漫,却敌不过马越一句简简单单的‘九尺之躯已许国,以家何为?’
能说出这种话,才是世间大丈夫!
“你说这些谁知真假?”甄宓一颗心在胸口似小鹿乱撞,却鼓起勇气红着脸说道:“谁知道你是不是怕了我家小姐那克夫的传言!”
甄宓话一说出口,甄严转过头便要喝骂,“我与殿下相谈,哪里有你这侍……咦?”
甄严一转过头看到竟然是小妹甄宓,顿时瞪大了眼睛,同时小心地看了马越一眼,生怕这凉王殿下怪罪下来。
“甄兄,想不到你家不禁令妹是奇女子,就连侍女也敢跟我说话,哈哈。”马越倒没什么见怪的,他本就是随便之人从不拘泥于道德礼法,尽管对话之人是个侍女……嗯,马越忍不住仔细地看了两眼,清水芙蓉般的面容,满是灵气的大眼睛一双眸子便像一谭幽水,吹弹可破的肌肤带着羞意涨得通红,气得撅起的樱桃小口却好似马越得罪了她一般,脸颊都鼓起来啦。
嗯,还是个十分好看的侍女。
马越看着惶恐的甄严与停下的剑舞,就连甄尧那般天不怕地不怕不给马越好脸色看的傲气青年都好像怕马越怪罪这个侍女,马越尤是笑道:“无妨,这天下谁都有说话的权力,大家都不要担心。”
随后,马越才对着那侍女正色说道:“我回绝你家主人并非是因为怕了那坊间转眼,你也说了那是传言。既是传言便多半不属实……更何况,你家小姐并非是克夫,而是因为那袁氏目无法度在洛阳挑起各地兵马的混战,不过是为了阻挡我马某人入主洛阳罢了。就连马某的侄儿也役于此,袁氏自然不会存活于世,若说怪,那袁氏孤魂也只能怪到我的头上,哪里会怨你家小姐?”
“若说传言,只怕在马某人身上的传言最多了,来,兴霸来举例几条以供诸君笑料。”马越说着不再看那侍女,转头与甘宁碰了下酒碗。甘宁提到这便笑道:“关于殿下的传言嘛,恐怕甘某都用不着去数,就说这殿下喜好树敌,在天下间树敌无数导致除了平民百姓没有多少士人投奔吧,可甘某在殿下麾下这么多年,怎么就没见到几个敌人呢?”
“树敌无数这个,不算传言,不算传言。”马越讪笑着对甄严说道:“你现在看不到我的敌人,是因为他们都不在人世了。但说真的,若因袁氏覆灭是由令妹克至,那岂不是说马某人专克达官贵人吗?”
“责任与伤害是不同的,这也是马某拒绝甄兄联姻提议的原因。”马越对那甄严身后的小侍女说道:“马某爱惜极了士卒,对这些因马某一人之欲而出生地入死境的好儿郎通常凉国内所能给他们的应有尽有,即便是触犯兵法,也很少会惩罚至死,便是败军之将都没有关系,逃回来再来打过便是了。我从不会轻易处死自己的将士,但又一条触犯了便会死,没有任何余地。那便是奸淫妇女与伤害手无寸铁之人,这是伤害。”
“但为人难免会遇到喜欢的姑娘,这事情谁都无法避免,因此我凉**中提倡的便是娶人回家做妻子,我也曾为心腹爱将抢回女子为妻。在我看来这些或许不对,但这是一种责任。”马越耸了耸肩,摊手说道:“责任不是伤害,责任是陪伴,是庇护……在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男人比我麾下将士更能给人庇护。”
马越站起身来,踱步在大厅中对众人朗声说道:“在尔等见到马某之前,几分道听途说,几分猜想臆测,便生出了对马某这个人的喜好厌恶。但你们所想的人,与此时此刻站在你们眼前的这个人一样吗?我想多半是不一样的。既然是听说,那便多半是真的,也有多半是假的,在真假之中是一个人在特殊时期做出的必然的选择。就像你们听多了马某杀人,便觉得马某是个喜好滥杀无辜的人,好似一个屠夫。我也知道,因为诛灭袁氏一族使马某在甄氏一族中多有偏见,这我都理解。”
说着,马越捡起甄尧方才看见甄宓掉下的汉剑递回给他,摇着头对众人说道:“但还有许多你们不知道的事情,袁氏当年驱使他人挑起五军在洛阳城中乱战,死去的士卒谁为他们哀悼?时过境迁人们仍旧会因为我下令诛灭袁氏而怪罪我,可还有人记得他们吗?我记得!”
“我的侄儿役于乱战的阵中,被袁氏故将以强弩躲在暗处偷袭。那一战我凉州失去了一名能征善战的将领,倒在不值一提的酒肆当中……下令时我也曾有过犹豫,是否应当滥用强权去杀戮他人,但我必须做,因为那些含冤而死的将士需要有人为他们出头,而这个人又舍我其谁?”马越的脸上带着痛苦,那是一段怎样的日子,兄长的嚎啕大哭使他永远记在脑海不能忘怀,曾经与马玩齐名的候选死在一柄短刀之下令人唏嘘。“有些事情我知道,有些事情我不知道,所以马某比起无端的传言更相信的眼见为实,因此甄兄,我必须拒绝你。因为恐怕你从未问过令妹,嫁与马某这样一个年近四旬又双手沾满鲜血的武夫是否愿意。”
“我愿意!”
马越的话音刚落,正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