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三国之凉人崛起-第15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随着曹操与刘备的同时下令,夏侯惇督着从营寨中聚拢来的数千各地军卒吼叫着向破营而入的黑山军发起反冲,徐荣接到命令后却并未十分急切地向黑山军冲锋,而是督着兵马快速迂回,由大营正中避开黑山军的攻势,绕道偏北方向的缺口,快速斩杀为数不多的军士后由侧方杀出,直击黑山军中段。
隔着重重阵仗,周仓提着战刀砍倒几名操着豫州口音冲来的汉军,抬首望见那个在黄金战车旁护驾的黑袍汉子。他认得他,便是化成灰他都记得那一脸的络腮胡子与黝黑的肤色。
张飞,张翼德!
提着战刀,指挥左右黑山军士三面包抄,周仓向着陈王刘宠的战车一步步走了过去。
砍头换命的兄弟裴元绍便是昨日死在攻杀这架黄金战车的主人的路上。今日,兄长替你把路走完!
这个时代一介黔首做个叛党有多辛苦,周仓尝过所有的心酸。
张角、张宝、张梁、裴元绍……他曾热爱过的人,一个个地消失在生命里。
马越、曹操、张飞、皇甫嵩……他深恨着的那些人,一个都没死在他面前。
有时这个坚毅的关西汉子在夜里会像个孩子一般引了过多的酒,埋怨老天为何不曾给他一点运气。论武艺,论忠心,论虔诚,他周仓又差过谁?
可终究啊,生命里少了那些许的气运。
求不得。
但他依旧虔诚,虔诚地相信老天会给在某个时候给他一点气运。
“渠帅,不能冲了!”只邻近百余步了,他要堂堂正正地将张飞斩杀于马下,却被身旁的黑山老卒拉住一摆。岁月给了他们这些离经叛道的黄巾党徒太多的摧残,愁苦的脸上满是惊慌之色,喘息之余指着西面说道:“后面的兄弟全乱了,凉州的马越带着漫山遍野的铁骑冲了过来,北面也乱了,汉军正组织冲锋,咱们的大军被分割开了渠帅!”
每一次,眼见着胜利的一刻即将到来,却每每出现意外,周仓的脸在瞬间变得狰狞可怖,满面的虬髯根根竖起,一把扯了额头的黄巾操着砍刀怒道:“马越来了?”
举目四望,方才还结阵攻打营寨的黑山军们已经像没了头的苍蝇一般在纷乱的战场上乱窜,那面黑红色的凉州覆甲大纛也如神兵天降一般地出现在战场的最西边,带着让大地震颤的铁蹄声攻杀而来。
大贤良师在天之灵在上,降下神雷劈死这些王八蛋吧!
汉军的集结也完毕了,在战场正中结成军阵对黑山军形成反冲。西面有马越的凉州覆甲军的冲锋,那是一支非人力所能阻挡的军队。北面亦有一支汉军打着刘字旗号欲图杀穿整个军阵,若不是军阵混乱,几千人的小队不过片刻就能被灭掉,但如今黑山军尽管还有**万人,可这**万人左右推搡,你前我后,根本无法形成打仗的号令统一,分成无数个小到几十人,大到数百人的小型阵列被人一个又一个地击溃,冲散。
这仗怎么打?
“妈的,那些渠帅一个个都是白痴吗?”好好的胜局,偏偏因为互不统属输了,而且是在绝对的兵力优势之下输得惨不忍睹,周仓焉能不气?他才刚说完,身旁的黑山老卒便愁眉苦脸满含悲戚地说道:“于帅想阻住铁甲骑兵的冲势,率部众被战马硬生生地践踏致死,曲帅随后被凉州军中骑兵用斧头劈死。张帅死在北边汉军的反冲中,王帅被流失射中脑袋,孙帅在北面……”
“别说了,就告诉某,还有谁活着!”周仓被混乱的战场吵得心浮气躁,仅仅片刻时间那张飞便护着陈王的战车向北于反冲的汉军汇合,天赐良机错身而过,但周仓根本连忧伤的机会都没有,这一仗败得彻底,听黑山老卒这么一数,各个黑山渠帅死去打半,难怪没了统属。也不等老卒答话,周仓已经扬刀对周围亲兵喝道:“那几个骑马的,奔赴各地,跟全军兄弟说,向南撤退,向南撤退!”
适时,黑山老卒拱手说道:“渠帅英明,南面李帅还活着。”
周仓白了一眼,督帅大军先行向南奔走。这不是废话嘛,南面根本没有敌人,你让李大目怎么死?
而就在周仓调度黑山大军向南迂回时,自洛阳以西一支精锐骑兵正在长途奔袭着。
这支并州牧董卓麾下的精锐兵马鱼龙混杂,有七百多个屠格武士,九百多名南匈奴骑手,其间还有数不清的羌人、长水胡族。这些汉子形貌各异,但唯一相同的地方就是他们体态矫健,各个都雄壮非常。可以说,自从董卓在并州掌权之后,整个州域中武艺最强的汉子便被这个二十年前便以勇武在西北扬名的州牧招致麾下。
而其中最骁勇凶悍者,择选入飞熊军,接受并州校尉郭汜最残酷的操练,成为了今日这支军队。
而在其中,亦有七百重步兵骑在马上,打着‘陷阵营’的旗号。他们是并州别驾从事吕布的精锐部队,悉数由高顺统领,人皆重甲持弩,环刀短剑应有尽有,甚至人人一匹骏马不为冲锋,只为机动。
这五千并州骁骑的目的地,正是主战场的最南端——截击黑山溃军,就是董卓此次下达的军令。
董马二人皆是身经百战的统帅,这天下或许有以同样数量质量的军队击败董卓的诸侯,或许也有以同样数量质量的军队击败马越的诸侯,但要想找一个能击败由董马二人统领的军队……便是戎马一生的皇甫嵩也不敢百分百打包票。
更何况,这天下有同样数量的条件下,与凉并精锐达到同样战力的军队吗?
周仓花费了很长时间才尽量将大军聚集,同样向南开进。覆甲军与汉军同时在后方穷追不舍,一次又一次地咬住黑山军的尾巴,一次又一次地绞杀干净。
撤离关东联军大营的路不过短短八里,却令周仓走得像二十年那么漫长。
一个铁打的关西汉子,每时每刻都有自己的生死兄弟长眠在撤退的路上,皆是因为没有断后的将领,士卒们只能没头没脑地跟着大军向南跑,没人组织便只能一步一步地将后背留给敌人……没有侧翼,没有中军,没有先锋,没有后军。
周仓不止一次地想要自己返身回击敌军,但他知道自己不能。
一旦回击,胜败两说。即便胜了也要付出很大的代价。如若不胜,则黑山全军即没,仅余张燕埋伏在东面的两万兵马,在黑山中谋求生路的百万老弱将无兵可依,甚至连冀州牧韩馥都打不过,一旦黑山被破,百万生灵必将被抹去。
他周仓一人赴死容易,但他不能不顾袍泽、不顾父兄地孤身赴死。
正是这个信念,让他执意向南撤军。他要找到李大目,将率领全军撤退的重任交给他……只有这样,他才能心无负担地与后面那群草原上穷追不舍的饿狼决一死战!
大好男儿,哪里有跪着生的道理?
留下漫地残肢断臂,黑山军艰难的溃逃之路从逃出整个关东联军诸侯营地才刚刚开始。
“李帅,大军交给你了,周某断后,快!”周仓在战场上匆匆一眼见到骑在马上的李大目,急冲冲地喊了一声,便看到李大目满面震惊地指着北方说道:“周帅,快向东撤,撤军啊!”
话音刚落,李大目已经驱赶着数千部下一路朝着北面奔驰而去。
在北面浩荡的烟尘中那面张牙舞爪的并州董字大旗已经近了。
周仓刚刚激起的满腔死志,被李大目一个反冲的背影打消地一干二净……黑山军,又少了一员战将。
“向北撤吧,告诉弟兄们,能跑多快跑多快,李帅撑不了多久了。”周仓现如今已经没有什么反杀回去的心愿了,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带着尽量多的袍泽跑,跑向青州,或是跑回冀州。“张将军在东边设伏,能够截击汉军,快向那边跑吧。”
李大目,又能阻挡多久呢?
数千嗷嗷叫着冲向并州军的黑山军士在两军相邻五百余步时目瞪口呆地看着对面数百名覆甲的重骑下马,迅速排列成三排阵线,从背后举起负着的大弩,蹶张上弦。
崩射声中,李大目早已顾不得生死,用嘶哑的嗓子高声吼出,“黑山儿郎们,冲啊!”
数百支强劲的弩矢没能阻挡黑山军的冲势,尽管中箭的军士再也不能站起来。
一场厮杀,无可避免。
吕布抖了抖戟上的鲜血,看着马下那个黑山渠帅一双浑圆的大眼睛还在无力地睁着,提起缰绳打算继续冲杀溃逃的黑山军,却被一旁满面笑意坐在马上的董卓叫停了脚步。
“奉先果然好武艺,不必再追,教这些蝼蚁跑吧。”董卓目光望向巍峨的洛阳城,笑着说道:“走吧,咱们该去看看那些诸侯了!”
第五十七章 吕张拼斗
喧闹的营地,关东诸侯的兵马被黑山军数次冲击,散乱各地的将军东奔西走,才勉强将未死的士卒重新归拢到一起,重编军队。
豫州牧黄琬,在突袭开始时聚兵不及,只得督帅亲卫冲上阵线,不幸身死阵中。
令人悲哀。
有真才实学的大臣应当在朝堂上辅佐皇帝,而不应凭着本不出众的武艺仅靠一腔热血与满心的气节去与贼寇一分生死。
这是马越的见解,而不属于这个时代。
这个时代讲究气节,讲究忠诚。
才华之士死于刀兵,才是最令壮士扼腕的事情。
董卓与马越的做法不约而同,击溃黑山军后二人十分默契地都没有追击,而是直奔关东诸侯大营,面见几位应诏而来的关东诸侯。
“你们为什么不继续进攻,杀退贼寇?”诸侯大营中,陈王刘宠大发雷霆。被黑山军冲入大营,连翻交战他的战车满是刀劈斧凿的伤痕,身上的衣襟也狼狈不堪地混乱系着,手指着东面对董卓喝骂道:“追击下去便是大胜,董仲颖,你为何不追?”
董卓身后的吕布握紧了掌中长戟,华雄哼出一声,跃跃欲试。李傕默不作声地环视左右……郭汜来得最为简单,行为也最是实际。只是闷不吭声地向前走,整个飞熊军都随着他的步子,他向前走一步,五千飞熊军便踱马前行一步。
郭汜直直地走到陈王刘宠的车驾前,没有说一句话,瞪着一双眼睛看着刘宠。五千飞熊军向驱赶蝼蚁一般将隶属于关东诸侯的士卒赶到一旁,一个个提到携弩地将一众关东诸侯围了起来。
董卓坐在马上,庞大的身躯压得雄健的骏马抬不起身。伸出一只胖手揉了揉耳朵,董卓不耐烦地说道:“陈王殿下,您说的啥,董某没听清。”
刘宠的战场旁,曹操刘备等人握着兵器虎视眈眈地望着董卓与他的并州骑兵,思虑着若与并州军开战要如何脱身……关东诸侯联军在经逢大战后根本无力再对决并州骁锐,刨去战死者与伤员,所余下的不过万余兵马,看兵装与状态,只怕他们都不是并州军的对手。
北方军事集团都有一种同样的战术指导思想,擒贼先擒王。大战之中择选猛士督帅快马轻兵直取敌方中军,斩其主帅,夺之大纛,使敌军失去指挥。
基本上凉并幽三州的军队中都有这样的先锋之将,刘备军中的张飞,就是长时间担任这一角色的武将。
刘备瞥了一眼张飞,幽州出身的八尺黑汉轻轻颔首,手臂拧了一下掌中蛇矛,便打算扭身而上。
董卓满眼的笑意看着刘宠,对身旁众将与关东主将的小动作一点儿都不在意,这是首领与首领之间底气的对决,下面的小家伙想胡闹些什么,随他们去吧!
“别动!”张飞方才抬起蛇矛,根本都来不及踏步奔出便见董卓身后策应的那名身量奇高十分英俊的武将挺着长戟指向自己,跨着骏马高高在上地用那双微微发蓝的眼眸盯着自己,勾起嘴角笑了。“想动手?牵你马来,打过一场!”
张飞转头看了刘备一眼,转身牵马,奔马便要与吕布战个痛快。
见此情景,董卓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他就是要来做黑脸,一个人给整个关东诸侯来个下马威,教他们入洛阳之后消停一点儿。
‘快打吧,快打吧,再过不了多久老好人可就来了’,董卓看着陈王刘宠脸色一会儿青白一会涨红地很是满意,在心里暗自嘀咕着。马越的兵马在击溃黑山军后前往邙山营地押运辎重,至多半个时辰就过来了。既然要拱卫马越入主洛阳,坏人肯定就要自己来做。
得教关东诸侯知道凉并联军的厉害才是!
“奉先啊,既然那员小将打算动动手,那你便陪他练练吧,千万莫要伤了对方,知道吗?”董卓假惺惺地笑了,那个打算突袭自己的小将便是昨日快马冲锋督着十余骑硬抗数倍于己的敌军,坐在邙山上被马越亲自言明除了吕布谁都打不过的存在。
否则那一干并州武士早就一拥而上了,开玩笑,老子面前能由得你得瑟?
思虑之间,张飞已经跨上黑马,整个人宛若一道黑色流光冲向吕布,一柄丈长蛇矛直取胸腹,让人避无可避。
马上最可怕的进攻路数并非直取首级,落点太高,无论是仰身还是俯身,甚至左右躲避皆能错开,但直取胸腹出手便是杀招,人在马上,若想躲过便要翻身做出很大的动作,即便一击不中也要被后面的攻势做缠住,这才是真正可怕的地方。
躲避这种攻击,最简单有效的只有一种方式,以强大的力量崩开对手的兵刃。但这种方式张飞几乎从未想过,戎马数年,无论黄巾还是冀州军,又或者是乌桓人、鲜卑人,他都有过对阵经验,行的又是战前先锋的路数,所历尽是最凶险的战阵,每一次稍有不慎便要脑袋搬家。
冲阵数十次,还未曾见过膂力能与他并驾齐驱的汉子,能避过这一矛的人都屈指可数,往往都是矛至,敌军先锋便被捅出个窟窿。
他的蛇矛也属于马槊的一种,首有破甲锥,尾带十八斤配重。沉重的绝世凶器辅以胯下鲜卑骏马以及张飞两臂一抖的千斤巨力,哪个能挡?
然而,张飞碰上的是这个时代天下唯一的武将,后世称之为战神的吕布。
“锵!”
巨大的声音震彻战场,吕布的坐骑向后顿了两步,身子一矮随后再度挺起,而马上的吕布纹丝不动,只是双臂挥着长戟定在身前,面部有些使力过度的潮红,但脸上仍旧带着些许残忍的笑意,“只是这样吗?来呀!”
一声轻斥,吕布收回长戟,猛然以更快的速度挥击而出,直刺张飞小腿。
这一次,吕布仍旧没有催马。
张飞看着那长戟上的小枝越来越近,他的腿不能躲,一旦躲开他的战马必然受伤。
武人争斗,若连骏马都保不了,哪里还用分出胜负?
当下张飞一提蛇矛,翻着在手掌中挥舞一圈,蛇矛首端撞向画戟的时机刚刚好。
然而,这仅仅是吕布的一个变招,就在蛇矛即将撞到画戟首端时,画戟猛然回撤,猛地斜斜向上斩去。
画戟是非常可怕的兵器,对身体要求条件很高,因为进攻方式多种多样,熟练的画戟武士便能同样地熟练始终枪、矛、剑、斧、刀等多种兵器。一个武者穷其一生,能练好一种兵器便已然人中翘楚,而选择画戟这种兵器,便决定了砍刺抹挑皆备,这是一种尴尬的境地。因为若是自身能力不足,使用这种兵器是非常不明智的选择。论挑刺,戟并不优于枪矛,论斩抹,戟亦不如刀斧,论重量,戟也比大多兵器重得多,强大的攻击力必然决定相对缓慢的挥击的速度。
但画戟集中了这些兵器的优点,面对枪矛可砍劈抹斩,面对刀斧可挑刺挥击,这是一种奇怪的兵器,决定了使用者不是庸人便是高手。
吕布显然是后者,随着张飞接二连三的攻势被吕布化解,接下来二人的战斗便被吕布掌握了节奏,一杆蛇矛只能跟着画戟走,一次次变招,一次次追逐,一次次想要进攻却不得不回防。
对张飞而言,与吕布这样的武人对决实在太过难受,无论自己的兵器去向哪个地方,都是要由那杆画戟说了算。
而吕布,则越战越勇,英俊的脸上血红已经推下,宛若闲庭信步时而催马时而踱步,尽管短时间内他无法拿下张飞,但张飞对他已经没有什么威胁了。
在场中诸人眼中,这是一场惊世的对决,几乎所有人脑中所想的都是戟矛居然还可以这样用,若说先前并州诸将对于马越所说张飞只有吕布可以匹敌还尚有不服,如今却各个都在内心里称赞马越的识人之明,这张飞果然不可力敌。
君不见吕布一次次的攻击,换了等闲人谁能阻挡?
张飞却一次又一次地阻挡得当,还能趁机反攻几招,这就已经是实属不易了。
二人打得如火如荼,两方人马各自紧张地看着场中二人长兵上下翻飞。刘备最为紧张,握紧了汉剑坐在马上两腿夹得紧紧的,时刻担心张飞出现什么闪失……若张飞出现什么闪失,他说什么也要奔上前去救下张飞。
曹操则是看着场中拼斗的二人,心里不住地想着自己麾下可有媲美二人的武者?乐进沙场先锋尚可,但武艺比之吕张还差上些许,夏侯兄弟也是一般,曹家兄弟更是要弱上一筹……算来算去,曹操惊觉自己麾下居然没有能与天下武者并驾齐驱者,不禁为之扼腕叹息。
同时,他瞥眼看了一眼刘备,这刘玄德容上天降下多好的气运,身边竟有如此猛将!
正当二人比斗几近白热,矛戟翻飞打出火气之时,自大营西面传来嘹亮而高亢的军乐,带着铁蹄的震动,众人翘首以望。
凉州覆甲的大旗,在空中飞舞。
旌旗蔽空,铁骑万领。
第五十八章是 尽插汉旗
御万众带甲的马越在铁骑簇拥中出现在众人眼前,剽悍凶蛮的并州骑兵统统让开一条通路,供马越直抵中军。
掀开骇人的恶鬼面甲,马越皱着眉头看着场中拼斗的二人,抬起一只手臂,响彻军中的嘹亮军乐戛然而止。
“怎么这就开打了。孟起兴霸,分开他们。”猛地一下军乐停止,使周围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也使得马越的声音在此时格外地清晰,众人只听到一声中气十足的咆哮,“吕布张飞,还不住手!”
随着这一声饱含辅国将军威势的斥责,马越身后飞马奔出两员身子覆盖在铁甲中的武士,策马奔至张飞吕布拼斗的正中间,一个抽刀一个架矛,在场中发出两声金石之音。
激斗打出火气的二人岂是说停就能停下来的?哪怕二人听到马越叫停的声音,但已经挥出的兵器想收也收不住,当下便砸在马超与甘宁的兵器上。
“好汉子,力气真大,哈!”甘宁奔马擎刀,堪堪挑开刺来的蛇矛,笑着喝出一声,收刀拦在二者之间。
在他身后的马超就不是那么好受了,尽管马超身骨早已长成,武艺也尽得名师传授,但终究在马越的看护下少了几分历练,吕布的戟虽然被挡下,但仍旧被砸得有些气血翻滚,踱马横在中间藏在身后握着铁矛的手还有些发抖。
“并州牧董卓,拜见辅国将军。”董卓好似后知后觉一般,在马超甘宁二人拦下张飞吕布后才转过头,看着马越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滚鞍下马,拱手对马越恭敬地作揖道:“贺此战大胜!”
马越没有说话,脸上仍旧带着未发泄的怒气,但心里却对董卓此举看了个通透。董二哥这是在帮自己立威呢,试想他嚣张跋扈的并州牧逼的一众关东诸侯脸色青红,却唯独对自己这远离朝堂多年的辅国将军毕恭毕敬,那关东诸侯该如何呢?
董卓话音刚落,包括吕布在内周围并州派系的武将、还有周围那五千并州骑兵统统下马,单膝跪地山呼拜见辅国将军。
这还不算完,并州兵马一下子全部跪伏在地,伴着山呼之音,许多摸不清状况的关东联军也纷纷下拜,一时间大营中只有刘宠等寥寥数人还站着。最后干脆,刘宠走下战车,兖州曹操、平原刘备、徐州陶谦等人纷纷下马,躬身见礼。
这是马越自任辅国之后从未有过的感觉,刘协登基之日,百官公卿下拜,由他亲自带着对列,无论三公九卿还是文武大臣,都要站在他的身后。
但那时的感觉仍旧没有此时震撼。
马越翻身下马,迎着躬身的刘宠走去,抬手将他扶起,笑道:“陈王免礼,您算在下半个师傅,如此下拜岂不折煞在下。”
“孟德兄、玄德也都快快起来。”马越一面拉着众人起身,一面对众人说道:“诸位都是此次勤王击溃黑山的功臣,马越如何当得起诸位大礼,快都起来!”
招呼众人起身,马越这才踱步到董卓身前问道:“仲兄,冲突因何而起?”
董卓看了刘宠一眼,说道:“董某论官位与各地诸侯平级,此次前来勤王除了将军您尽是州牧,您下令营救各地诸侯,大战得胜他们内心不存感激也就罢了,竟还质问董某为何不追击敌军……董某也没说什么,他们竟遣那黑汉持矛欲刺董某,奉先气不过,便与他打了起来。”
马越闻言皱起眉头,神情对此不太相信。凉并之人本就嚣张跋扈,向来只有我们欺负别人,绝无让别人欺负到脸上的机会。若依照董卓所说,那不成了关东人嚣张跋扈,搞的关西汉子颜面尽失了吗?环顾左右,并州骑兵将一众关东各地州牧、武将围得水泄不通。这简直就是一言不合全部屠戮的架势,实情能像董卓说的那样?
于是,他将目光转到刘宠脸上。
谁知道,面对董卓在马越眼中胡搅蛮缠一般的说辞,刘宠有些羞愧地低下头,半晌拱手说道:“本王多谢辅国将军与董使君前来援救。”
竟是真像董卓说的这样?
马越不知,刘宠心里想的可和他不一样,很明显这董卓就是马越的人,眼下对方兵强马壮,各地诸侯兵马加在一起都没有并凉二州的兵马多,很明显此次辅国将军马越就是带着入住朝堂之志来的……来之前陈果香骆俊就对他说过,这次黑山军围攻洛阳的情况有些蹊跷,一定有诸侯带着别样的心思步入洛阳,劝告他事事谨慎。
因此,刘宠压根没打算跟马越强辩什么道理,更何况他确实是没有道谢反而责怪董卓。
这是被旁人的爱戴吞噬了啊!
权力是一头老虎,当老虎牵在手上想咬谁就咬谁的时候,谁还能心甘请愿地将手里的虎放跑呢?
但面对这数余过万的覆甲骑兵,他不想放也得放……从马越领兵前来的这一刻,他便不能继续做这各地诸侯中的王者了。
“禀将军,在下愚见,先前各有对错,望将军秉公处理。”刘备上前一步,拱手说道:“陈王未曾致谢,但董使君的部下一样将我等围在中央以势压人也是不假的。”
“嘿,玄德,多年不见。”马越摆了摆手,他知道刘备是个公正的人,估计刘备口中说出来的就是实情了。此次事件让马越联想到了许多东西,就比如关东许多人仍旧仗着学识渊博将关西人当作随处可挥的刀子去凌驾其之上地使用,以一种驾驭的心态去与之相处。而关西武人经过一次次胜仗与东西军事碰撞后渐渐摸索出了一个道理……关东诸侯在战争中表现普遍弱于关西。
双方并非发展到不可调和的矛盾,而是单纯的关东诸侯思想仍旧停留在太平盛世的那种感觉,无论他们是否意识到,纷乱的天下带来的必然是武夫的地位提高。
如果连命都保不住,文化对人而言并没有一件铠甲来得有意义。
这是关西与关东、武夫与文士最关键的矛盾所在……但让生活富足的文士与刀口舔血的武夫平起平坐谈何容易?
方法只有一个,将文士的生活拉到与武夫同样的环境下,让他们知道武人的优势所在。但问题出在这样的结果只能是战争……正统文士大多会带着那点儿骄傲之心即便居于陋室亦仍旧看不起武士。
“各诸侯副将整备营地,诸君请跟我入帐。”马越抬眼看了周围,人多嘴杂,有些事情说不得。便招呼各地诸侯与他一同入联军大营帅帐,留下各自的兵马自行扎营与此。“玄德兄也请入帐。”
到底是一军首领,尽管马越还不知道刘备一个伪国相怎么也来勤王,但到底是刘备,他自然也是要请进来的。
不多时,曹操、刘备、刘宠、董卓、陶谦皆已入帐,马越这才对众人说道:“先说刚才的事情,我知道,诸公谁手里还没点人马,没那几个武艺出众的勇士。手里攥着兵,腰杆子就硬气,谁也不服了。尤其诸位还都是州牧,官职相同,互不统属,听谁的都不合适。索性手底下见真章,对吧?”
朝廷分封州牧其实就是一种弊端,尽管当年刘焉向先帝献计之时,天下各地纷乱,贼寇蜂起,必须下处猛药。但州牧的先河一开,后面的事情就无法控制了。
早在十余年前,各地兵马统一掌握在太尉与大将军的手中,没有虎符、没有诏令是不能随意动兵的。那个时候一个太守若没有遇到战争,郡中常备守军不过几百人。短短十余个年头,天下的局势变得大不相同,一个强势的太守便可轻松招募万众为之死战,大到州牧好似裂土称王,聚起数万兵马犹如儿戏。
称王?王算什么,王是没有兵权的,如陈王这种实际上属于违制,只要马越想,就可以立即以谋反的罪名拿下处死。
“酒泉以西的西域诸国,更远的地方还有像大汉一般国土辽阔的大月氏国。朔方以北的鲜卑占据着和大汉一般多的土地,尽是牧草。辽东以东,数不尽的小岛……”马越伸展手臂指向东面,尽力回忆着前世印象中的地图说道:“蛮夷小邦高句丽、海岛倭人……你们可知道这个天下多么辽阔?”
看着面容呆滞的一众诸侯,马越接着说道:“我等大汉百姓便年复一年地死于永无休止的内耗,我进攻你,你进攻我,为了权势,为了土地,为了名望?与开疆扩土相比,马某认为这些东西根本不值一提!”
“此次马某重返洛阳,便在心底带着入主洛阳总摄朝政的心,我麾下骑兵已经开赴西域,路途艰险,一年半载后传回的或许是捷报,或许不是。但大汉西面已经平定,除益州之外,凉州、并州、三辅不会有什么叛乱发生,百姓能够有足够的时间来休养生息,所以……西征既然开始,便不会停止,誓要重开通西域之路,广布大汉天威。”
“但东面与南方皆未平定,天下之时,尽在于人心。”马越拱手向众人作揖,“诸公皆是大汉肱骨,各掌一地之兵,望诸位今后能扛其中兴汉室的责任,勿要再令大汉子民死于内耗,先平定各地,归权朝廷,五年十年之后,待国力恢复,不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