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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凉人崛起-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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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卓肥手摸着脑袋,“老大人别急,二郎是你门下弟子,某怎会害他。老大人知晓某与羌族交好,前些日子羌族大帅北宫伯玉邀我前去做客,羌人多豪勇,某家便想这身边多些勇武之士,好撑撑场面。”

    梁鹄闻言不屑撇头:“你董仲颖赫赫威名,在羌人中还需撑场面?只怕你就是一个人去那些羌人也对你服服帖帖的,说吧,是不是羌人又有什么竞斗?你不老实交代我可不会让你带走他们。”

    董卓见梁鹄言语松动,嘿嘿一笑道:“就知道什么都瞒不过老大人。”

    梁鹄与董卓在上首谈着一州一国的大事,下面的四名勇士也在聊他们的小事情。

    起初四人中郭汜还有些不习惯,毕竟马越三人互相熟识还有过命的交情,而他则除了马越谁都不识,北地烈酒三杯下肚,场面渐渐活络开了,现在四人早已坐在一起谈天说地。

    此时郭汜正瞅着马越小声嘟囔:“若不是强弓劲弩皆指着某,你我胜负未知。”

    马越一听就乐了,郭汜说的不错,若是公平交战,他不是郭汜的对手,只是当时郭汜被百人包围,还有强弓劲弩心理上处于弱势,才会被马越所击败。

    “兄长武艺要比某高些,不过兄长可否告知小弟,你是如何进入牧场之中的?”

    这个问题一直都装着马越的肚子里不吐不快,牧场入口便是他军营所在,何况还有两座望塔始终有人,这郭汜竟从百人的眼皮子低下溜进牧场他们居然没有一丝察觉,直到盗得马匹逃出时才被发现,让马越困惑不解。

    郭汜面上一红,“别兄长不兄长的,叫某阿多便是,昨夜爬山一夜,进牧场睡了一夜,今日睡醒才跑出来。”

    闻言不禁马越,马腾也是一愣,牧场三面环山岂止百丈,这郭汜攀登一夜又下山真是好体力,不过这种笨方法还真是防不胜防。

    良久无语,马越说道:“郭兄……有心了。”说的郭汜快要羞入地缝里,马腾李傕乐得捧腹大笑。

    接着马越又补了一句:“不过偷盗终究是下九流,男儿生于天地间,便是那杀人作乱的抢匪也要好过鸡鸣狗盗之徒。”

    马越将这一句大逆不道之言说的是铿锵有力,三人目瞪口呆。

    还好刺史梁鹄与校尉董卓这时走下堂来对马越说道:“大郎二郎,董校尉不日要前往金城一行,向我借你二人,你们意下如何呀?”

    马越看向马腾,见马腾也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便小心偷瞄梁鹄一眼,见梁鹄面色没有不喜便道:“愿听先生吩咐。”

    梁鹄始终对他的尊师重道非常满意,颔首道:“既然如此,你兄弟二人休息一天,此去金城路遥千里,为师为你准备几篇文章供你学习,董校尉身经百战,你二人一路要多向他学兵法之道。”

    马家兄弟点头应诺,梁鹄又对董卓道:“你何时带他二人回来?他们可是我凉州战力的中流砥柱,你可不要耽误了正事。”

    董卓自是应诺,他身为并州刺史,来年春天鲜卑若寇边他首当其冲,自然不会误了大事。

    “既然如此你二人便去吧,三郎这几**便住在刺史府吧,学业不可拉下,过几日同家人道别做些准备,公务就不要担心了,你们不在这一个月老夫自会找人顶上。”

    得了梁鹄准许,马腾马越便行礼同几人道别,马腾赶去家中,马越则去了军营,他的兵器还放在那里,此去金城路途遥远难免路遇险阻,可不能不带兵器。到了军营同陈丰杨斐二人交代了自己要离开陇县一段时间,杨斐让士卒牵出十匹高头大马,说是董卓派人送来的,以报答救下李傕的恩情。

    马越顿时无言以对,董卓真是大手笔。马越虽不懂相马之术却也能看出这十匹骏马胜过牧场的那些中等良马一筹。如今马价飞涨,在荆州等地一匹这样的好马可换得二十金有余,即便在北地仍旧有三五金的价值,这董卓闷不做声地便将这四十金往上的骏马送与自己,所欲为何呢?

    所谓无功不受禄,这些骏马马越不敢手下,便叫人牵去家中,待到启程之时还给董卓。马越如今很难对董卓这个外表憨厚内心精明的胖子有恶感,相反董卓一直在做让马越很喜欢的事情,说真的马越觉得和这样一个武人在一起很舒服。

    尽管还不知晓董卓找梁鹄要他二人一同前去金城做什么,但凭着梁鹄门生这个身份一定不会害他兄弟二人,想想这董卓麾下知道的已经有李傕郭汜二将,还有那董卓带来的人马多是健壮悍勇之辈,有这样一行人同行,马越对今后的金城之旅多了一些期待。

第五十三章 花前月下

    夜,陇县刺史府中。

    马越靠着室内的一根柱子箕坐着,几案搬到面前,执笔练字。

    近日以来白日里驻军陵水马场习武练兵,傍晚便策马回城陪梁鹄与裴氏等人用饭随后便舞文弄墨,无论是武艺、兵法、骑术、书法都有了不小的提升。

    循规蹈矩的平静外表下,一颗躁动不安的心暴戾地跳动着。

    岁月在悄然间溜走,他已经长大了,风起云涌的大时代还会远吗?

    “笃笃。”“笃笃。”

    木门被叩响,轻轻地声音叫马越觉得门外的访客有些小心翼翼。

    “进。”

    房门被轻轻推开,露出一张小姑娘的笑脸,一双眼睛弯的像个月牙儿,看上去可爱极了。

    “马家哥哥,你在做什么?”

    “啊,裴小姐。”

    马越一见是裴莺儿,急忙跪坐起身,箕坐是来的舒服,但看上去太不礼貌了,裴莺儿出身河东大族,想来更注重礼节。

    坐起身挺直了腰,马越微微皱眉轻声问道:“裴小姐来,是有什么事儿吗?”

    这个时间,大多数人都已经快进入梦乡了,裴莺儿这个时间叩响自己房门的原因让马越费解。

    裴莺儿走到马越几案旁,她走路轻快,透着一股青春劲儿,看到马越几案上的字伸手抬起看了看,轻笑着说道:“原来在写字啊,看不出来,马家哥哥你写字真好看!”

    “嘿,干嘛总皱着眉。”裴莺儿放下纸上的字,抬眼看到马越微皱的眉头,伸出两根手指在自己眉心虚晃了两下,笑道:“没有人告诉你吗?皱眉样子可凶了。”

    马越这时才察觉到从裴莺儿进屋开始自己就不自觉的皱着眉头,想到自己脸上的疤曾吓到面前的姑娘,急忙换上温和的神色问道:“裴小姐,您这是……有什么事吗?”

    大户人家的姑娘夜晚步入男子房间,是失礼的吧?马越不自觉的想道。

    “马家哥哥叫奴莺儿就好,姨娘和姨父都这么叫的。”说着,裴莺儿眯着一双月牙儿眼向马越拱手行礼,模样憨态可掬,“莺儿代兄长给哥哥道歉。”

    “道歉?啊,你是说大公子啊。”马越急忙起身还礼,随后对裴莺儿说道:“裴……莺儿小姐不必如此,我没有生气。”

    眼看着得到了马越的原谅,裴莺儿蹦着跳着走到门口,抬头看了看天空朝马越眯眼儿一笑道:“马家哥哥,今晚的月亮好圆哟,要不要出来看?”

    马越耸耸肩膀,眼看着裴莺儿这么一道歉自己也静不下心来写字了,索性便点头跟裴莺儿出了门。

    花前月下,两个少年人坐在石台上仰望星空。

    没有杀戮,没有战争,一轮明月高高挂在空中,夜幕下的星空忽闪明灭,耳畔传来蝉鸣,初夏的夜风带着些许凉意拂在身上,很美。

    真想……永远停在这一刻。

    “听说,你去过西域。”少女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期盼与茫然,轻声问道:“西域什么模样?”

    马越愣了愣,听出了期盼。摇了摇头,马越洒然笑道:“我也没去过,在大漠里迷了路。”

    “啊?”裴莺儿的语气中有些失望。

    马越四下张望,却不知道该把目光放在那里,月光照在裴莺儿的侧脸,皮肤白皙吹弹可破,鼻间小巧玲珑,目光在月光下流转如波。

    两个人的距离很近,近到耳垂上的点点白色绒毛都清晰可见,马越心底有些燥热。

    突然她动了动马越的头发,就着月光看个仔细,说道:“马君……是羌人?”

    马越不喜的皱了皱眉头,歪着脑袋点了点头,他不喜欢有人动他的头发。

    两个人陷入了有些尴尬的沉默。

    汉羌混血的毛头小子,汉家大族的名门闺秀,这两个分类词将方才的小旖旎摧毁的一干二净。

    沉默了一会,裴莺儿的脸颊也慢慢发红,夜深人静花前月下,突然裴莺儿觉得有违大家闺秀的礼数。

    “马君……那莺儿便回房了,被姨母发现会被训斥。”

    “别!”

    裴莺儿可爱的朝马越吐舌头做了个鬼脸儿,马越这才大梦初醒,见裴莺儿正要起身,急忙伸手拉住她的衣袖,猛然间握到了少女柔弱无骨的手指,尴尬之下连忙松开,说道:“我给你吹羌曲吧?在西域的路上学的。”

    裴莺儿不着痕迹的收回手掌,月牙眼睛看得醉人心脾,憨态可掬地向马越拱拱手,重新坐了下来。

    只不过这一次离马越稍远了一点。

    马越也不在乎,盘腿坐在石台上随手解下系在腰间的一尺羌笛,放在口中吹奏起来。

    清脆婉转的笛声悠扬,虚幻迷离,动人心魄。

    马越不是顶尖的笛手,但每一次奏起羌笛便会想起大漠中的那段日子,想起教授他羌笛却死于非命的羌人少年,想起大漠风暴中将头颅深埋在黄沙中自绝的羌人父亲。

    曲子中透着一股悲伤,这本是一首歌颂幸福的曲子。

    歌颂爱情,牧马少年吹给牧羊女的曲子,蓝天白云,却被马越吹出了悲凉。

    少女喜欢胡思乱想,裴莺儿闭眼听着马越吹的曲子,听出了其中伤感。

    在心中泛起旖旎的不禁马越,马越长得很符合她的审美,这些年来自她还小的时候家里的儒生便从未间断,文质彬彬的文士她见得多了。

    可她打心眼儿里还是爱慕故事中横刀立马的将军,像她的爷爷一样。

    裴莺儿从未见过她的爷爷,对爷爷的认识仅限于家族内部流传的些许故事,但这并不能阻止她对保家卫国的国之栋梁充满喜爱。

    她的爷爷名叫裴晔,汉顺帝时的度辽将军,威震塞外。

    现在,她身旁盘腿吹奏羌笛的少年长得就是个武人模样,第一眼看到他就知道是个武士。

    彰山脚下的林中,梁府锐士寡不敌众,突然如同野人天降,树林窜出一个少年武士以一敌多将贼寇斩杀,那时的情形在少女心中宛如烙印挥之不去。

    一曲终了,马越放下羌笛笑道:“怎么样,好听吗?”

    “嗯。”裴莺儿重重地点头,大眼睛在月色下晶晶发亮,问道:“这是一首失去爱人的曲儿吗?”

    “失去爱人?”马越愣住了,说道:“不,不是的啊,讲的是牧马少年和牧羊女的爱情,幸福美好。”

    “嘁。”裴莺儿嗤笑着吐了一下舌头,拍了拍衣服上的浮土,对马越说道:“真的要回去了。”

    马越抿着嘴巴点了点头,说道:“我送你回内院。”

    院子中有巡逻的卫士走过,见到少年少女并肩缓步走着都远远绕过他们,离得近了就对马越打个无声的招呼停下脚步,等他们过去。

    “马君,你要去金城和羌人武斗了吗?”

    内院门口,马越驻足点头应道:“可能是吧,董校尉和先生多没有多说,我也不太清楚。”

    裴莺儿轻轻推开院门,关门前对马越轻声说道:“那你保重。”

    “恩。”马越点头,打算回房休息,便见裴莺儿隔着院门看了他一会,低头小声说道:“那你赢了快点回来……再吹曲子给我听。”

    “好。”

    内院的木门关上了,月色下,马越对着画着飞禽走兽的木门摸着脑袋傻笑。

第五十四章 有恃无恐

    夜幕降临,马家庄园人声鼎沸。

    如今马家两位大爷一个在县中任职一个在牧场做队正,马家主事便落到老二马宗身上,马宗当家之后一直带领庄客进山寻猎,年仅十二的马超也跟在队伍里,尽管多数都需要庄客保护但已经成长许多,直到大雪封山。不过大雪封山之后马超还是隔三差五独自进山,执拗劲儿上来谁都劝不住他。

    小马超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马家庄园,快要十三岁的他已经六尺有余,肩膀上扛着两只白狐,尾巴几乎要拖到地下。在这雪天林中寻找白狐可不是容易的事情,尽管身心疲惫他却非常开心地板着指头儿嘴里嘟囔数着什么。

    “今天两只,前日一只,上旬三只,一共是……五只!不对,是六只!”

    眼见庄园就在眼前,马超憋足劲一路小跑入庄直奔内室。地上四块白狐皮整齐地放在地上,马越拿来割皮刀不一会便是两张完好的狐皮。小马超抱起六张狐皮跑到生母李氏屋里,满面笑容地对李氏说道:“阿母阿母,帮我织一件狐裘吧。我猎来六张狐皮,应该够做狐裘了。”

    屋里的李氏看着地上完好的狐皮满面狐疑,“咦,超儿你觉得冷了吗,这些狐裘足够给你和小休一人一件狐裘了。”

    马超一听就急了起来,“不是阿娘,我不要给我和休弟做狐裘,小叔整日呆在军营……我怕他冷。”

    “你们几个兄弟里,小叔见你最是亲近,超儿可是长大了。”李氏摸了摸马超的小脑袋,感受到自己的孩子终于长大了。

    马越回到家中收拾行装之后便睡了过去,第二天早醒来披上红色军服便向外走,跨上战马才反应过来这几日都不用去军营了。拉上马超马休两个小家伙,马越的一天照旧以习武开始。

    武艺是他安身立命之本,这些年来他从来不敢放松,无论烈日暴晒还是大雪满城他始终如一,也正是这股坚持让他在未来立于不败之地。

    坚持有时很难,人的惰性来了多么希望停一天,哪怕就一天。但总是能够克服的。

    他才不过十六岁,身骨并未长成,巨力也没有达到极限,这几个月他好像又长高了一点,身体素质也又上了一个台阶,不过对于他来说这些日子最大的收获便是有了统御一队人马的练兵经验。

    他一直是个胸无大志的人,他希望身边的人们能够因为他的存在生活的更好,在他看来救千万人是大善,救下一人也是大善。何况如今的他根本没有救下千万人的实力,所接触当世顶尖不过董卓梁鹄,而这两个人他都只能望其项背,人脉势力毫无根基的他与二人根本没有可比性。

    马前卒就要有马前卒的觉悟。

    这个时代的生存没有那么容易,马家不过刚刚摆脱了衣食忧患,在平民眼中仆从数十也许算是这陇县外的小豪族,事实上他明白这什么都不是。若是太平年月,这样的生活对于马越来说已经足够了。饿殍遍地人竞而食,哪个傻瓜会觉得这像个太平盛世。如今马家的实力他如果不努力只会消失于历史长河之中,没有一丝波澜。恐怕何时再有天灾出现数百流民就能将他家园摧毁,亲人屠戮。

    前往金城一行他不知道会遇见什么意外,他也不是什么计谋高绝之士,更何况没有任何情报,他走过最远的地方除了并州与西域一行,熟悉的也就方圆百里之地,他需要有万全准备。

    午后穿着一身常服的马越坐在台阶上,面前放着数卷他练字用的竹简还有一些木棍铜环贴片马笼头等杂物。院子里是马休与马超正在修习祖传矛法。

    竹简连上铜环与马笼头外覆一层兽皮便是简易当胸,传统马甲均是皮质,能起到阻挡砍伤的作用却不能防刺击。如今马越的坐骑已经不是曾经那匹黄鬃驽马,而是刺史梁鹄拨给他的十匹下等良马中的一匹白身黑蹄马,为战马穿上自制加强当胸之后他又担心战马的保暖与身体防护,便从家中寻来一张牦牛皮切割后覆于马身,既不沉重又可以保暖。马头用不着他担心,战马的覆面甲是标准配备,梁鹄给他这匹马的时候就已经有了。

    白身黑蹄起名墨云,自从梁鹄送给马越之后马越对它很是喜爱,毕竟这是他第一匹真正意义上的战马。说来这匹战马的冲刺能力甚至比不上梁鹄送来的其他战马,但耐力绝对是马中一流,连续奔驰几个时辰都不会疲惫,这也是他尤爱这匹墨云的原因。

    马匹的耐力对他来说才是重中之重,两年来他的身体飞速成长,如今七尺六寸的身长加上一身鼓囊囊的肌肉已经有一百五十斤的重量,再加行囊与投矛长刀,已经非常沉重,没有耐力的马跑不快。

    值得一提的是汉朝的军甲很有意思,普通军卒军服基本上只有个御寒作用,只是一层厚一些的布衣,胸口皮质护胸而已。几乎没有什么防御能力,而马越这个队正也只是有一层铁质扎甲护住胸口与腹部,其他位置也是几乎没有防御的。

    因为没有防御,所以并不沉重。

    整理好自己和马匹的甲胃已经是下午了,同候选交流一下武艺招式梁鹄便派人送来了四卷六韬,同时问他对于看护马场的人有什么推荐,马越便将住在马场的彭脱推荐上去,至于梁鹄是否征用就是不是他能考虑的事情了。

    因为马腾马越明日便要远行,夜晚的马家非常热闹,一向勤俭持家的裴氏特意牵出两只肥羊,马家直系马腾马宗马越,马超马岱马休六人,关羽彭脱候选程银都在,家中秦胡走卒等二十七家还有新来的十余户汉儿难民集体送别,场面有些令人伤感。

    古代交通闭塞,十里八乡走动已是远门,何况马腾马越这次直至金城千里之遥。

    北地烈酒杯杯入喉,这一晚马越醉了,梦里有拔地而起的高楼大厦,宽阔柏油路飞驰着金属汽车,那一切对于习惯于弓马刀剑的他来说是那么的无所适从。

    真是一个光怪离奇的梦。

    这十六年来的生活已经改变了他,从前的一切都遗忘在最深的脑海许久不曾想起,昨夜的梦让他胸中烦闷,尽管他早已接受自己成为自己祖先,一个汉家儿郎的现实。这种烦恼的情绪直到他五更天的雪地里跑出一个时辰才逐渐远离了他的身体他的脑海。

    发泄一番的马越回到家中便整理自己的行礼。

    内里双层白衬外套厚袍穿上扎甲,脚踩皮靴头扎白巾。十炼缳首长刀与氐人匕首系在腰间,三支纯铁短矛置于腰后。武装完毕的马越走出屋内将六尺狼牙棒挂在马上,就见马腾牵着马走到屋前正见他出来递给他一顶貂裘帽,面目含笑。

    马腾身着厚袍皮甲,腰挎长刀携弓带箭,一丈长矛斜挂马上闪烁寒光。

    可见兄弟所见略同,他们两人都没有小看这远行。

    “这几个月三郎长高了,快要与我一般。”

    马越嘿嘿一笑,如今他已经长到马腾发际位置,一米八左右,兄弟二人都是雄壮如虎,眉眼间方正都大致相同几乎一个模子刻出,细小差别便是马越侧脸与头上两道疤痕显得凶悍之色更胜一筹。

    “三郎,此次我等随董校尉金城一行,不失为马家晋身之资,你我兄弟好好表现一番也可加官进爵。”

    马越点头称善,心中明白马腾并不愿久居刺史梁鹄之下,一介求盗并非他所求。

    如今的董卓在凉并两州势力强大,多少豪杰都以投身董卓麾下为荣,自家大兄这么想倒也不奇怪,在他看来能做到贫贱不能移最好,但这并非衡量是否大丈夫的唯一标准,因为自身存在而令身边亲人过得更好一点又何尝不是大丈夫之举,只是对于董卓他更愿意做个朋友却不是君主,至于为何他说不清楚。

    马越在北地见惯了刀尖上讨生活的亡命之徒,一行之中唯独对董卓身旁那个将全身罩在狐裘中的青年男子感到好奇,那人不似边地男儿的粗俗,言语中带着意味深长。

    北地文士何其少。

    只是他与马腾一路都落在队伍最末尾,一行凶悍之辈都是董家直系,不被排挤已是不错更笨没有必要往前凑自找没趣。

    董卓对二人有好感,并不意味他麾下这些猛士对他二人也有好感,否则一路上就不会只有李傕郭汜同他二人交谈了。

    几天下来李傕已经将队伍中董家部将为他介绍的门清,腰间两把短斧的胖子叫牛辅,是董卓女婿,众人地位他排第二。地位最高的是二女婿李儒,就是一直跟在董卓身边的文士,算是众人的脑子。

    此外还有诸如架马车的樊稠,休息时带着侄子入林打猎的张济,负责伙食的胡赤儿等等,这下马越几乎要将董卓来自凉州的老班底认识个遍。

    同行几日,马越越发摸不清此次前往金城的目的,这一行队伍成分混杂,不算之前的那些人,还有诸如董卓儿子董威、侄子董磺,李傕侄子李利这些在马越看来的小家伙。

    当然,他也比上面那几位大不了几岁。

    像是探亲访友。

    众人一路轻车快马,出陇县过略阳,不过短短几日便出了汉阳郡,之后过氐道入了陇西郡。

    出了汉阳郡马越才明白为何凉州州治安在陇县,汉阳郡已够荒凉,可进入陇西郡马越才深刻了解了什么是百里无人烟。

    一路的入眼皆是长到丈高的蓬草,废弃村庄的残垣断壁,野狼叼着人手臂乱跑。

    陇西郡的一切都比不上汉阳郡,途径的县城年久失修,再此居住的百姓也是面黄肌瘦,况且一路并不太平。

    没有哪个脑子坏掉的难民会想要截杀他们,即便是久经搏杀的盗匪也是一样,董卓一行人数不多,甚至还有几个孩子,可这三十几个西北汉子都是雄武之辈,何况全副武装,精良的兵器一看就不是善男信女。

    路上不是没有碰到那些贼人,只是贼人都绕道走了。

    横行于官道上的劫匪多是小股散户,组织也就三五十人多则百人,百姓的生活条件不好,这些劫匪也富不起来,多是青铜刀剑,哪里敌得过这三十多个兵强马壮的凶徒。

    尽管财帛动人心。

    可这帮人太有恃无恐了,携弓带箭不说,还有精铁打制的长兵器挂在马上,几乎就是在告诉一路上的盗匪,不要脑袋的就来抢我们吧。

第五十五章 拳打脚踢

    北地郡、汉阳郡、陇西郡、金城郡。

    七日,途径四郡十五县。

    马越直至此时才真切的体会到“中原”两个字,对于百姓而言意味着什么。这一路各地的荒凉百姓的穷困几乎是递进着上升,之前扶风县距离司隶近,感受不够明确,后来举家搬至陇县又是州治,条件多少要好上一些,以至于他始终都对凉州人的苦了解的还不够深刻。

    这一次旅行,他明白凉州有多苦,也了解中原有多富庶。

    一路向西,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遇见的多是羌人赶着牛羊,游牧民族出生就带有的沧桑刻画在他们的脸上,肥沃的草场未必能为他们带来舒适的环境。

    牧民们自给自足,衣服是兽皮,鞋子是兽皮,取之于自然,他们的凶悍建立在与天争命,日复一日的生存中。朔风不能阻止他们活下来,凉州一年三五次的天灾不能阻止他们活下来,盗匪作乱不能阻止他们活下来。

    这些不能杀死他们的东西,都让他们变得更加强大。

    马越见过四五岁的孩子学习弓箭,也见过七八岁的孩子从马上摔下去又爬上去最终征服一匹小马驹。

    更何况他本身十二岁的时候不就奔入山中猎狼了吗?

    人的潜力是逼出来的,你不争取,永远不知道你会变得有多强大。

    尽管他是汉人,但至今都未曾踏上真正意义上的中原土地,这一次来金城激发了他迫切的想去凉州之外的土地看一看的**,他想要走出去,甚至他想带着他们走出去。

    带着羌人、氐人、凉州汉儿走出去,让他们看一眼汉家的大好河山,穿一下绸缎做的华丽服饰,喝一碗不辣喉的中原美酒。

    哪怕只是短暂享受呢。

    尽管他知道这不可能,数百年祖祖辈辈生长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习惯于此,他们习惯于草原上的生活,习惯了出门便是穹庐盖四野,习惯了野狼时常骚扰家中羊群,习惯了塞北的朔风吹干的脸庞,也习惯了因为一头牛羊便拔刀相向见个生死。

    女人们卯足了力气生孩子,因为她们不知道生下七八个能不能长成一个。男人们终日与弯刀骏马为伴,饮酒论缸吃肉下手,因为他们猜不到自己会死在什么手上,是四处劫掠的盗匪?还是昼伏夜出的野狼?他们都不在乎,反正整个群落都没有哪家的祖宗活过五十,没必要那么惜命,凉州的汉儿被中原视为蛮夷之人,将他们的豪爽当做不识礼法。诸如羌人氐人,那些文士整天嘟囔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是凉州的悲哀,也是凉州人的悲哀。

    众人一路风尘仆仆,在这寒冷的边地没有办法洗去,这一夜马越没有好眠,身下的兽皮毡子扎的脖颈起劲的发痒。

    毡房还算严密,好过前几日风餐露宿的凛冽寒风。

    第二日马越走出毡房打算跑上几圈,碰巧看到董卓也从他的毡房出来,两人相视一笑,马越才反应过来连忙见礼。

    董卓摆摆肥手,面上一笑肉挤得像个包子,“没想到二郎也起的够早,怎么,陪某骑马溜上一会儿?”

    马越低头应诺:“校尉相邀,越怎会推辞。”

    董卓的坐骑是一匹及其雄壮的西域骏马,背比马越还高四蹄粗壮,一看便是不可多得的好马。别看他身形肥硕,上马却是轻松,只是踩蹬一撑人便已经稳稳地坐在马上,看到马越的墨云不由自主“咦”了一声,“二郎怎么不骑某送于你的那几匹马驹?”

    董卓送了马越十匹上等良马,马越深知无功不受禄,便将那些马匹放在家中庄园,本要一并还给董卓,那天早上起的匆忙却是忘记了。

    马越此时已经骑上墨云,闻言连忙正色道:“大人送某十匹上等良马,小子是识货的,知是好马,可小子也明白无功不受禄,那十匹骏马在下万万不能接受。”

    董卓一愣,“二郎不必多礼,某听裴夫人曾说你家境贫寒还养着十余庄客,曾与你兄长带着庄客打猎为生?”

    “不错,越年少时便精通猎术,可猎虎狼。”

    董卓听了脸色便有了愠色,“某还听说,你救裴夫人那日曾取数把刀剑三匹驽马,可有此事?”

    马越心中疑惑,答道:“然,某当日取了两柄青铜剑,钢刀五把,三匹驽马如今在家中闲置。”

    “你这庸狗!某家送你良马你不肯要,却取那晦气的破铜烂铁,莫不是看不起某董卓!”

    董卓这一勃然大怒给马越吓了一跳,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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