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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凉人崛起-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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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每一匹战马都是宝骏良驹,想组建重骑部队,他只能拿出这两样东西。

    再往后,是一支重步千人队,他们的铠甲像重骑军一般全副武装,但兵器组成上有些不同。这些重装步兵没有携带任何远程兵器,他们的腰间有两柄二尺短剑,除此之外便是他们肩膀上扛着四尺有余的长斧闪着烁烁寒光。

    五十架装配绞盘的弩车,射八尺长矛,可远射五百步,人马俱穿。只是上弦太过缓慢,三十息方可上一矢。实际的战争应用中,威慑力远大于攻击力。

    他们是马越手中的王牌,五千五百名聚集马越,聚集州域资财与超乎常人的刻苦训练铸成凉州覆甲军,首次以狰狞的面孔在这个世界上登场,向天下展露他们口中的獠牙。

    整支精锐部队列队已经在陇关的城门洞下行进结束,后面是背负重弩强弓的凉州步卒与押运辎重的马队,马越这时才恋恋不舍地拍了拍女墙上新安置的强弩,转头看着川中诸将们的脸庞,想笑却笑不出来,只得挤出个笑脸拱拱手,说道:“诸位兄长,那小弟这便率军东征了。”

    马腾长出了口气,自家三弟在陇县以北荒废军营中操练出的这支兵马令他觉得胆寒,那不是军队,是一头头铁甲野兽,放在混乱不堪的战场上他们能践踏出一条鲜血通道。可哪怕三弟率领这样的部队出关,他的心里依旧对这场战争没有多少底气。他说:“三郎,你再想想,不然就不要出关了。”

    “事到如今,停不了。琰儿与小擎就交给兄长照顾了。”马越紧紧地拥抱住自己的兄长,二人身上的甲胄撞在一起发出金石闷响,用力拍拍马腾的肩甲,他笑着说道:“如果战事顺利,下次再见兄长你就是凉州牧了!”

    说罢,马越拱手对最张家川诸将拱手作别,带着马超走下城头。

    马腾张了张口,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他没有说,其实他心里并不是那么想做凉州牧。他没有说,其实他觉得有个做凉州牧的弟弟挺好。

    他也没有说,他心里从来没有过什么称霸天下的志向,他甚至根本不想让马越为了什么保卫汉室发动这么一场赌上身家性命的战争。

    他怕人嘲笑他人穷志短,所以他什么都没说。

    可他心里还是不安,他用力按着女墙眺望城下马越招手的笑脸,他脑海中突然想起许多年前的那天,马越想走出彰山看一看这个世界,那年他便是站在原地看着年少的小豆子满脸傻笑呲着白牙招手……马腾一直以来都是这样,随波逐流被生活推到哪里,他便走到哪里。手下的事情该做什么,他便做些什么。如果说有志向的话,当他还是个看到朝廷募兵榜便提着柴刀应征的年轻人时,他想活着回家再喝一碗深冬酿下的劣酒;当他成了县尉,他希望能中规中矩地操练县兵;当韩遂造反时他希望自己能挡住韩遂的进攻,如果挡不住他就保住性命跟着反叛罢了。

    只是他有个弟弟在朝中任职,他不敢,也不能反叛,才硬起头皮与韩遂斗到底。

    他的弟弟不像他。

    他用远站在原地看着弟弟像他招手作别,他的兄弟则永远向往更大的世界。只是如今那颗高大的槐树变成巍峨的城阙,五十多个亡命四方的商队护卫成了两万余精锐强悍的凉州战士。

    军阵蜿蜒行进,远到只能看到模糊的影子,看不到那面黑色大纛了。马腾转过头,故作轻松地一招手,说道:“回家!”

    凉州众将闹哄哄地从陇关上走下去,马玩拉着他落后两步,正当他不解时,马玩踮起脚在他耳边轻出一句话,令他脸上笑容瞬间凝固。

    “兄长,李湛那日后再没回他的驻地,现在他手底下那班悍匪都炸开锅了。”马玩说罢小心地看了一眼前头的程银成宜等人,所幸他们都仍旧震惊于马越组建的覆甲军,暂时聊的热火朝天没人往后回头,马玩这才接着说道:“三郎走那日,我见那个叫孙毅的领了七八个鬼丰身边的游侠出川了。”

    马腾的眼睛猛地一瞪,眨眼间又恢复常态,长出口气看了马玩一眼,几乎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说道:“猴子,这事别跟任何人说。”

    马玩压着声音说道:“这我知道,关键是那帮马匪怎么办,没人弹压早晚是些祸害!”

    马腾看了马玩一眼,摇了摇头叹气道:“三郎的心也真是……狠啊。”

    “就是三郎不杀,这次回去找机会我也要动手,那王八蛋敢跟我动刀子!”马玩倒是一脸的戾气,走到城下这才扭头问道:“三郎走了,后面怎么办,老兄弟们早晚知道。”

    马腾沉着脸走了两步,这才说道:“回去,你辖地跟李湛近,找些由头把他那块平了,那帮马匪全杀了。”

    “诺!”

    说罢,马腾又转过头吩咐道:“记得找个身量差不多的把脸划拉了……你知道怎么做吧?”

    “大兄放心,这事我知道怎么做。”马玩点头,脸上带着狠毒与贪欲的笑容说道:“那他的防务,归我吧?”

    马腾沉沉地点了点头,长出了口气,突然一把勾住马玩肩膀朗声笑了起来,引得前面众将回头侧目。程银拔下头顶毡帽问道:“啥事这么有趣,大兄也跟俺们说说。”

    “方才某问马猴子,要是当年北疆战场上敌人是三郎手底下那样的覆甲军会怎么样。”马腾满脸讥笑地说道:“你们知道猴子咋说的?猴子你跟他们说,你是咋说的。”

    马玩眯着眼睛瞥了马腾一眼,一脸没趣儿地说道:“就个这,有啥好笑的,我说能打几个不知道……”

    “马猴子你就吹吧,还能打几个呢,我看你一个都打不过!”

    “后面呢?后面呢?”

    一帮凉州汉子在边儿上起哄,马玩没好气地说道:“要对上这样的怪物,把人从马上拽下来一身盔甲就能把我砸死,哪儿还能看到他们能打我几个啊!”

    “哈哈哈哈!”

    凉州骏马在初春奔驰,凉人汉子爽朗的笑声在草原上传出很远。

第八章 攻破郿县

    右扶风,岐山。

    夜晚万籁俱静,他的身边只有骏马不安的响鼻声。马越半跪上山岗上看着远方像一头伏兽隐没在黑暗中的城郭轮廓,看了半晌,他抬手指着问道:“那就是郿县吗?”

    贾诩点头道:“不错,您脚下便是西周伐纣时出征之地,传言曾有凤鸟与此鸣叫。”

    “郿县、美阳、武功三县之后……就可以直下长安了吧。”马越沉吟片刻,问道:“几时了?”

    “回使君,子时。”

    马越点头,不再言语。程立在城中留足了内应,夜晚的火把在城西亮起时郿县便可以易主了!

    兵出陇关,马越便将麾下兵马分为三部。

    左部关羽统御徐晃、杨丰等众率八千步骑与董卓九千兵马合兵一处,由汧水北岸向西,意在下右扶风千阳、凤翔、麟游、彬县、旬邑等地,董卓驻扎彬县直至六月北上并州。关羽则兵锋直指左冯翎,在壶口一带广布眼线,最终在潼关与大军汇合。

    右部阎行督甘宁、马超、马休、马铁御七千部众越过斜谷由上林苑纵马直奔长安东南方向冢领山下安营扎寨,以待中军马越汇合。这一路因皇家园林的存在多平原少城池,阎行的任务不是占领城池,而是押运军械、疏通道路督覆甲军与重弩车通过。

    坐镇中军的马越,在他身边只有四千余部。他就要带着贾诩、安木等人走道路条件最优秀、路途城池最多的路。直下长安,汇合阎行向潼关进军……这条路将会是他的粮道,陇县……美阳县……长安县……潼关,最直接,也是最危险的一条路。

    约定的时间到了,天边只有一轮弯月看不到点点银星。

    马越与贾诩聚精会神地顶着一片黑暗的城头,安木已经率领千余身披轻甲、甚至赤膊的骊靬汉子摸黑向着城池行进,可城头仍旧没有火光出现。

    这些手持短剑投矛的骊靬人是平定凉州后安木亲自回乡招募的,各个凶悍尚武,炼铁司为他们装配了超过半数的铁铠与精锻短剑,只是稍后他们需要泅渡护城河,甲胄暂时都留在后营程武麾下的凉州羌汉步卒身上,一旦事情有变,那些身披甲胄的战士将会是巷战的主力。

    “使君,该不会出问题吧?”贾诩这样对马越说着,使君将所有战略都寄望于那个经年未见的兖州人身上,似乎有那一个男人存在攻取整个三辅就变得易如反掌一般,这始终令他感到不安。一旦这中间出现任何问题,整个战略大计都会随之崩塌。左部与中军一路上将会遇到顽强的敌人,中军四千众难以强行攻破数座城池,左部即便能够抵达潼关亦会损失惨重,就连最精锐的部队也会在冢领山陷入四处无援的孤军境地。

    “不会,我相信程仲谋会给我个交代。”

    马越的话语无比坚定,摆手说道:“阿武,督着大队军卒押上去!”

    “诺!”

    程武没有多说什么,比起马越他要更相信自己的父亲。提着刀当即抱拳下去,戴上兜鍪身旁便有哨骑通告全军向城下开进。

    位于岐山脚下山岗距离郿县城池并不远,千余骊靬汉子分为十余个松散的阵列交错向前行进,时快时慢地探查地形,不过半个时辰安木便已经看到映着熹微月光的郿县护城河,十余个阵列这时才在护城河畔聚拢。安木回过头,他身后蹲着一片精壮的骊靬战士,他们身上涂着象征马越统治下凉州的黑色与大汉的红色,在夜幕的掩护下宛若一个个木桩。

    安木一招手,便有骊靬汉子起身迈步泅下护城河。

    凉州人普遍不善水性,但骊靬驻地比邻湟水,这些汉子多少有些渡河经验。被安木派下河中的更是其中佼佼者……更何况,他们早有准备,背囊里装着麻绳,如果护城河情况不妙,他们便需要将投矛丢到河对岸了。

    事到如今城头还没有动作,安木心里已经有了决断,如果使君的事先安排无法奏效,便是扎着投矛爬上五丈高的土墙,他也要将这座城头攻下来!

    就在这时,突然城头传出微弱的交戈声,接着安木便见火把一闪。

    他们的内应来了!

    猛然间,城头喊杀声大作,城门楼上的厮杀声直传入安木耳中,数息之间,城头绞盘声大作,吊桥轰然砸在护城河畔。

    “骊靬男儿们,功名在今朝,跟某杀上去!”安木一声呐喊,一手短剑一手臂盾率先踏在吊桥之上,直奔城门冲了过去!

    夺城之战,开始了!

    整个战场在马越眼中更加直观,他的目力几乎看不到数里之外潜伏在护城河畔的己方骊靬兵卒,只能看到程武督着大队人马隐没在黑夜中的背影。但这并不妨碍他看到远方的城头上燃起的火光,与听到来自城池近乎细不可闻的厮杀声。

    跨上骏马他提紧了缰绳,转头对贾诩说道:“文和,城门开了,我们走的近些!”

    贾诩也一样见到城门的异状,心中宛若巨石落地,闻言也跨上坐骑跟着马越一路奔下山岗。

    在马越身边,负责防卫的百名覆甲重骑亦翻身上马,不过百骑沉重的马蹄却响彻四野。

    奔至三里外,马越方才驻马。紧随其后的覆甲重骑立即撒开形成环阵将主帅紧紧地保护在其中。马越扬着头想要看得清些,但城头变幻的人影在黑夜中无法看得透彻。猛然间他看到一个身影飞快的在城头跑过,每个阻挡在他身前的敌人都在火光映照下不足片刻便坠下城头。

    安木!

    活跃在城头一副猛将模样的身影正是安木,他在腰身上围着黑色大锦缎,一手臂盾一柄短刀在仓促迎击的郿县守兵中杀出一条血路,领着数名骊靬死士竟将整个西城墙上的守军击退。安木扶着女墙向城内望去,骊靬军士除了城下留着百余战士守卫,更多的人分作两拨向着南北两座城门冲去,而程武督着大队兵马也已陆续开进城中,基本上这座城已经为主公夺下来了。

    安木这才抹了把脸上的血,向城外一看便见到马越身边那队衣甲鲜明的覆甲重骑,当即咧嘴笑了,转头一脚将城头的旗子踹断,汉字大旗迎风坠下城楼。

    他才不在乎什么朝廷,什么大汉。他只知道,他的主公是凉州马越!

    从地上挑起一杆木矛,手指轻叩腰间,大手一拽系着的黑色锦缎,张牙舞爪的马字大纛兜风而起。

    城头换大旗!

    “使君,看起来这座城池已经是您的囊中之物了!”

    贾诩踱马左右,忽见城头旗帜坠落,接着便见黑底红字的马字旗号悬挂城楼,当即拍手。马越也是一般,扬手笑道:“覆甲军,跟某入城!”

    马越入城之际,郿县城中的巷战已经轰然打响。

    三辅之地历经了凉州羌乱后数年才得以休养生息,朝廷当年就有着防备凉州骑兵再度大举进攻的心思,如今三辅所有城池之外的军营全部撤入城池,就怕在野外遭到凉州叛军的大举袭击。却不想,当年的防备韩遂的策略到如今竟成了防备马越的招数。

    郿县城中安置着三座军营,尽管城中轮值守军不多,却也在很快的时间里被组织起来,对攻入城中的凉州军形成有效的反击。

    京畿要地,三辅多座城池都拥有完备的炼制兵器的匠作营与存放军械的武库,尽管兵员数量少,但生在装备精良。巷战中的弩手借用地形之利给予凉州军不小的打击。

    不过也仅仅是打击罢了,凉州军超过半数的覆甲率使他们尽管出现了伤亡,却还不足以磨灭他们的锐气,两军在城中巷道中僵持难下。

    正在僵持只是,程武身先士卒地持着战斧依仗自己身披铠甲对射来的流失不管不顾,高声呼和着格开阻挡于面前的重重枪阵,锋利的战斧入阵便是一阵砍杀。

    郿县守军各种兵器俱全,却唯独没有铁甲,就算是扎甲也仅有寥寥数人罢了。哪里能阻挡得了勇不可挡的程武,何况汉军中多长矛,一旦近身便难以格挡,血肉之躯哪能跟战斧硬碰,片刻间结实的枪阵便被砍出一道缺口,令凉州军士气大振!

    接着,提着木柄战斧的凉州新兵追随他们的主将冲入敌军中奋战。短兵交接时短柄战斧这种单手兵器中的重兵便凸显出其优越性能,杀伤无甲敌人好似切瓜砍菜一般,轮圆了无论是劈还是砸,碰到的敌人便会丧失继续战斗的能力。

    眨眼间,局势出现变化,城中最主要的两条宽敞街道便充斥着凉州军的身影,难以阻挡的郿县守军开始溃逃,有人窜入民居,有人越墙而跑,突然的败势竟直接击溃了守卫城池的信心。

    马越信马由缰地与贾诩并排踱步在载满了血腥气息与残肢断臂的街道上走过,两旁宅院的门缝中甚至能够看到因惊恐而瞪大的眼睛。

    他习惯了杀戮,策马走在城中看着接到街头举着火把的凉州军士和隔墙可闻的厮杀声竟让他感受到力量。

    看着满头碎辫的骊靬勇士从民居中押出一名溃兵捅死在街上,他的眼神没有闪过丝毫的怜悯之色。

    “文和,这座城池将是凉州军在司隶粮道的第一站。”

第九章 一世雄杰

    四月初五,破郿县。

    四月十三,下武功。

    四月十九,不费一兵一卒拿美阳……势如破竹,直逼长安。

    凶猛剽悍的凉州军一路高歌猛进,郿县裴绾驻军七百,武功裴徽八百留守。拿下美阳县时,马越更是将手底下所有军士打散了往返巡逻在整个粮草道路上,仅仅在身边留下了那百余覆甲重骑。

    再往前,就是京兆尹了。

    在美阳县,马越第一次见到了自己手下将散布关西的情报机构,劈柴院。

    “崔兄。”当凉州军行进至美阳城外时,根本没有什么抵抗、内讧、倒戈的情况,整座城池像是理所应当一般地易主。美阳令在城头将马字旗帜与汉字大旗并排相挂,开门献城甚至连县尊印信都一并交割出来。在人群中,马越见到了当年对他有活命之恩的崔均。

    惨遭灭门后郁郁寡欢的崔均如今已经变了模样,一改曾经华服美饰贵公子的模样,穿着一身朴素的单衣引着马越步入劈柴院。

    “崔兄是与程夫子同至美阳的吗?”马越见到洛阳故人,连开启战端带给他的紧张感都少了许多,在劈柴院的主室中拿着程立曾用过的东西把玩着,问道:“程夫子怎么没在?”

    崔均拱手,脸上对马越带着些许疏离的生分,说道:“使君,先生在凉州兵马拿下武功县时就已经轻骑快马向长安奔去了。”

    “在长安县任职的有我们的内间,长安令杜畿曾是您的故吏门生。”崔均笑着说道:“因此,先生为您奔走一遭,寄望于不费兵卒地拿下长安。”

    〃有夫子在,取三辅之地易如反掌啊!”马越轻轻点头,坐在胡凳上招呼崔均坐下,感慨着说着,看到崔均这一身装扮,连忙问道:“元平兄,可曾婚配?”

    尽管崔均名义上也是隶属于马越,行事也都是在为马越奔走,但他并不想见到马越。每当他见到这个英武高大的男人,脑海中便会想起那个家破人亡的夜晚,那些厮杀惨叫与冲天的火光在他记忆力挥之不去,困扰着他一个又一个夜晚。

    崔均摇了摇头,看着马越的眼睛说道:“使君,天下纷乱,多少人家破人亡。崔元平又何德何能去婚配……不过丧家之犬耳。”

    “崔兄,还是叫君皓吧。使君太生分了。”马越最见不得英雄气短,可崔均像变了个人一般,他又能怎么办,只能小心地问道:“安平……还有亲戚吗?”

    崔均摇头,傅陵崔氏,从他家大人崔烈故去始,就已经倒了。

    “宗族仅余你一支?”这么多年,马越从未将当年崔府的事情忘记,但却也从未想过崔府满门尽没,当即问道:“令弟崔钧,何在?”

    崔均摇了摇头,说道:“州平为西河太守,只是如今并州兵乱,道路不顺,未有联系。”

    “这样,崔兄,西凉对并州的战事也即将开始,若你愿意,待战事结束我为你表奏并州之地一郡太守,重铸崔氏。”马越心里清楚,这是他欠崔氏的,“我欠崔老大人的,今生今世都难以偿还,权做心意。但兄长切不可教此事夺志,先择中意成婚,宗族也好开枝散叶。”

    崔均难得地笑笑,没在这个话题继续聊下去,而是起身在几案上翻找卷宗,接着读道:“使君,左路关校尉已将大军分做四路,七日破千阳、九日战报凤翔、十四日夺麟游、乾县,最近间使传回的书信是十七日,大军兵临永寿……关校尉走到您前面了。”

    “他肯定是要走在前面的。”马越见崔均不愿在这个话题上多说,起身笑道:“关云长提兵八千之众,合董仲颖九千凉军,区区五县岂可阻之?归结根本如今三辅之地防备太弱,某家入凉朝廷便不在三辅布防,如今反攻自是易如反掌。如今还没到两军交兵的时候。崔兄,随我去潼关吧,哪里才是麾下男儿显露真本事的地方!”

    四月二七,马越入长安,畅通无阻。

    ……

    洛阳,都亭驿。

    自从凉州军入关西的消息传过来以来,都亭驿便成为此次西备凉州的后部大营,征召各地勇士援助朝廷。

    “马越的凉州军出关了,探马回报,接连占据右扶风各部城池。”袁绍大马金刀地跪坐上首,秉承着传统汉室贵族的气质,张手问道:“诸君有谁曾对阵凉州骑兵?”

    在都亭驿中尽是些在后来历史中尽显光辉的人物,只是这些人如今还都只是洛阳近畿的都尉、校尉,如威名赫赫的河北四庭柱,或是大将军幕府的小小幕僚,似审配田丰,郭图许攸等人。

    田丰青年时曾被朝廷征为侍御史,只因不喜宦官当道,虽郁郁不得志却亦是冀州名士。袁绍就任大将军亲自携礼物上门请其至洛为其出谋划策。审配等人也都大同小异,各地名士均被招致幕下,贡献智慧。

    看着下面沉默一片,袁绍轻轻地摇头。身边这些谋臣猛士均是人中翘楚,可惜尽是些少壮,后劲有余唯独缺了沉淀。此次马越不出所料地督凉州兵马入三辅,袁绍在心底是高兴胜过愤怒的,当今陛下与马越的关系朝野尽知,当年冲击北军大营导致长水营哗变,重了说就是谋反可直夷三族。就那样重的罪责,陛下与老太后非但不以为忤,还转拜凉州牧,给予大权。

    袁绍就是要借此机会击溃马越那颗向往洛阳的心,他要朝廷汉军一场大胜,使天下英雄不敢忤逆。

    与此同时,朝堂上也是一般纷乱,那些亲附马越的一干老臣如今也难再为其说话。大军都打到三辅了,与叛军无异,还有什么可说的?即便是陛下也顶不住压力了。

    ‘马越啊马越,袁某倒要看看,没了朝廷的庇护,你拿什么作威作福!’

    “怎么,诸君都没有办法吗?”

    淳于琼左顾右盼,见众人都不说话,这才说道:“大将军,别管马越再如何,凉州那地方能让他征多少兵?满打满算四万兵马,穷乡僻壤即没弩也没甲的,大将军你下令,某家这便出潼关将三辅收回来!”

    正当此事,田丰思前想后好似下定决心一般拱手说道:“淳于将军且慢,您英勇果敢,但马越亦不是善与之辈,早年元皓曾听闻青琐门外小袁将军曾尝败绩……您应当比元皓更加清楚。”

    “田丰你!”

    淳于琼站起身来便要喝骂,看着田丰一副胸有成竹的笑容却又跌坐回去,不服气地说道:“要你们说一个个都不说话,老子要去打仗又说不行!”

    “淳于,别这么说话。”袁绍见田丰起身,笑着说道:“元皓可有良策?不如说说你的看法。”

    “大将军,若说马越其人,足矣称得上阴险狡诈,曾经坐拥洛阳若非以少击多,其人不至落败。若非轻信大将军,恐怕如今将军之位还仍旧是他。”田丰脸上没有丝毫笑容,说出的话令包括袁绍在内满屋子人纷纷侧目,此人太不会说话了。却见田丰自己尤不自觉,满面严肃地说道:“其人破孙坚,斩小袁将军先锋俞涉,偷袭侯氏邬之战,治军接战皆有章法,足可称为一时名将。入凉不过三年,白手破尽关西群盗,并韩遂叛军,收复全凉十郡三属国……真一世雄杰,大将军及诸将切不可轻视此人。”

    袁绍吸了口气,世代相传的家训与宗族给予了他良好的涵养,但田丰作为幕僚教他不要轻视马越,言语中难道就没有对他的轻视吗?

    平缓心情,袁绍这才问道:“便如你所说,马越一世雄杰,又该如何阻挡?”

    “如今都亭驿已有大军万余,武库军械充足,各地募兵仍在继续,朝廷可在两月之间募集超过五万的兵员直接投入战场。”田丰拱手说道:“属下建议先遣一猛将督五千兵马北渡黄河,由河东翻山北上河津渡,渡河面西伺机。昔高祖问韩信何以将兵,韩信带兵多多益善。讨黄巾时马越御千军而纵横千里未尝一败,然其御五千兵马司州败绩,其人小股战役所向披靡,然此乃万众之战,凉州将领多无此般经验,数路兵马协调难免出错,将军可由此处入手。”

    “再者,淳于将军说了,凉州地大而人少。而其民贫苦地贫瘠,辎重难以支撑。将军可亲率一路大军驻扎弘农,派遣猛将接手潼关防务。一鼓作气,再鼓即衰。严防死守潼关之险我军可据守数年,以朝廷之力辎重可永无截止,其凉州小地,可能取之不竭?”

    “如此,消耗其一年半载,其部便不攻自破!”田丰说到这里,满面的智珠在握,拱手说道:“此外募兵,京畿之民可不必重募,冀州黑山入不敷出,其民又多经战阵,您可传信一封使其输送人员。如此一来不误洛阳民时,亦不惧凉州之兵。”

    田丰说完这些,袁绍看向他的目光多有赞许……尽管田元皓不会说话,其对于大局的掌控不愧其名望,当下拍手说道:“诸君可有异议?若没有异议,张颌高览,你二人督五千步卒即刻北上,袁熙会在后面为你们疏通粮道,运送辎重。”

    “颜良文丑淳于琼,命你三人督帅大军九千即日前往潼关驻军。袁谭备置粮道,募集粮草。元皓,你便暂且留于都亭,代我募兵,疏通书信与冀州黑山联系。”

    “其余人随大军前往弘农,备战马越!”

第十章 兵临华山

    京兆尹,彬县。

    司州进入并州没有关口,因为司州到并州根本不需要关口。

    由司州入并只有几条道路,而这些南北走向的官道都被东西走向的群山包围着,这里根本不需要假设关口,与其说那些是道路,不如说是谷口。

    进入山谷,始终都是险地。

    飘扬着武都太守董字样的大旗飘扬,数千军士行军列阵在狭长的官道上。林子中到处是飞奔的凉州斥候快速行进的身影,官道两侧时刻有飞马而过的传令军士,耳边尽是沙哑嗓子吼出的一道道军令。

    他们已经进入并州西河郡的地盘,从这时开始随处都有可能发生危险与战斗。

    督佐前军引路的是牛辅与李傕,牛辅断了一条手臂再也不能跃马扬刀建立功勋了,但除了董卓,军中所有人加在一起都没人比他更了解并州这块土地,督军并州十二年,这个断臂男人的一生都在并凉边地渡过,这块土地的机遇与危险,没人比他更了解。

    况且,这场战争对他而言不是一场为了地盘,为了名望,或为了大义的战争。

    这是他的复仇之战。

    “发现敌军望楼!”飞马的斥候急速奔回,告诉牛辅在前方有个亭,屯驻着十几个并州军。

    这已经是他们路过的第三个亭了,这一带被并州人严防死守,几乎行进几里路便会遇到亭里间的兵丁,对这些并州军士牛辅没有丝毫怜悯之心,挥手说道:“摸上去,杀光他们!”

    牛辅没忘了自己出凉州是为了什么,是复仇,是战争驱使他走出凉州……可不是广布恩泽!

    一日之间,大军行进七十里,大军直推至西河郡长武县近畿,看着天色渐晚,董卓这才命大军停驻。

    “告诉牛辅,这里不是可以驻扎的地方,让他洒出斥候寻找可以扎营的地方,西河太守应当已经收到消息了,今晚很可能发动袭击。”董卓清楚地很,大军行进七十里路,这中间牛辅拔出了近十个亭,并州人没这么蠢,消息一定早就传了出去,说不得西河太守此时已经将消息上报,并组织各县兵力据守呢。“让娃儿们都机灵点,并州人没这么蠢。”

    董卓估计的不错,并州西河郡的军队的确都已经在路上了。

    自凉州军入三辅,把守西河郡的太守崔钧就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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