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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女配娇宠记[穿书]-第1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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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也不明白,那是什么感觉。
深秋已至,秋叶开始落了; 只觉得心中空落。
没等莫清寒思索清楚,桌上的电话就响了。
莫清寒接起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人是贝达纳·雷诺曼。
莫清寒的注意力立即被转移了。
因为贝达纳·雷诺曼说的事情; 是那日公董局苏处长来见他。
贝达纳·雷诺曼本在和清会的十二爷讨论凡尔登公寓的生意; 但十二爷却带了苏言处长过来。
莫清寒意识到了危机; 特工罂粟还在监视他。
他并不想知道罂粟如何认识十二爷,那不过是最寻常的美人计罢了。
搁了电话后; 莫清寒目光沉沉。
现在在南京的司令戴士南已经被董鸿昌的人所代替,罂粟竟在继续为他做事。
从这一点,莫清寒能分析出两件事情。
第一件事是罂粟奉戴士南之命监视自己; 她现在却没有放弃此项任务,说明她没有认出戴士南是替身。
这个人在真正的戴士南身边潜伏已久,一举一动已经学得极像。
而罂粟始终忠诚,对他说一不二。
第二件事就更为危险了。
分明戴士南已经被董鸿昌所操控,但他仍旧没有取消对自己的监控。
这是罂粟在监视自己; 还是董鸿昌的授意?
莫清寒只能想到,董鸿昌怀疑自己有不轨之心。
他们之间的信任就如此薄弱吗?
窗外风晴日和,暖意随着阳光沁进空气。
莫清寒却觉得寒冷入骨。
莫清寒并不晓得,他已经入了罂粟的圈套。
罂粟以真面目示人,贝达纳·雷诺曼知道她的身份,正是为了借此人的口传进莫清寒耳中。
她的目的是挑起莫清寒和假戴士南的不和。
罂粟和莫清寒都曾在陆宗霆的特工组织中工作很久。
而这个假戴士南来南京的时间不够长,先前,她也未曾听过风声。
按照罂粟的猜测,董鸿昌将此事隐瞒了莫清寒。
他与戴士南定是相识不久的共事关系。
两个不够相熟的人,又同是董鸿昌的手下……
若是他们中间出了一些问题,董鸿昌会信任谁?
换句话说,假戴士南不相信莫清寒,而他又以为罂粟被策反成功,他只会选择看上去更容易掌控的罂粟。
那样,罂粟就有机会见到董鸿昌。
她才能进行下一步计划。
……
北平。
自从阿越在津州将文件放在秦骁房中后,他离开那里,后来,几经兜转,到了北平。
阿越勉强能生活下来,他恢复一个人的生活。
日子总是寻常的,只是会觉得缺少了一些什么。
阿越像往常那样,在街道上走,经过报刊亭时,他看到了什么,停下了脚步。
他站在那里,看到申报上的一条新闻,是上海那边的相关报道。
陆三少剿灭反动分子的据点。
阿越怔了一怔,他的嘴角不由得浮起了笑意。
这次他离开上海以来,第二次得到他们的消息。
而上一回,还是两人大婚。
阳光晴好,秋日里的冰冷空气被晒得温暖。
他的眼中闪过失落,他不能亲自到场,但这也是他自己做的决定。
阿越的视线下移。
这张报纸的下方还有一条新闻。
版面不大,讲的是上海鸿门头目乔云笙遇刺的事情。
阿越眉头一皱。
上海接二连三出事,不晓得现在情况如何。
阿越往前走,他的目光直直盯着这条路上的赌场。
前几日,他经过赌场时,听到有人在讲,这间赌场是鸿门的石五爷开的。
据说石五爷离开上海,做了闲云野鹤,不管鸿门事务。
阿越心下思索。
既然鸿门在短时间内出了很多事,为何石五爷迟迟不回上海?
他应该有什么秘密。
阿越细想之下,做了一个决定。
他想要帮姐姐出一份力。
这时,阿越已经走到了那间赌场的外头。
他站在来来往往的赌徒中,四下弥漫着金钱和**的味道,眼神却更为坚定。
阿越简单查探了一下周围地形。
确认了石五爷房间的位置后,他才离开。
到了晚上,阿越去了赌场。
他不过是个孩子,几年来又在江湖上闯荡。
反正向来漂泊,无依无靠。
阿越难得有了牵挂,他不考虑危险,只想为姐姐做些什么。
沉寂夜色,秋风吹散森冷空气。
一股子冷意漫了上来,更为冰寒。
阿越衣衫单薄,站在那里。
已至深夜,夜空泛起微弱星光,赌场已经关门。
阿越打探过了,石五爷今晚不在赌场,去了别处。
他独自从后门进去,穿过寂静的走廊,黑暗的房间。
阿越像往常那样,轻而易举地进了石五爷的屋子。
四下翻找一番。
奇怪的是,阿越并没有找到什么有效信息。
他看了一眼墙上的钟,时间已经不早,应该离开了。
阿越没有过多逗留,立即走出了赌场。
他却没有发现,在翻身下窗的时候,有什么东西从口袋中掉出。
当阿越已经走到街道上时,他下意识去摸了口袋。
他的手探进里面,却空空荡荡,空无一物。
糟了,姐姐的手链不见了。
阿越眉头一皱,他向来会将手链带在身上。
他知道,自己在房间中约莫待了二十分钟。
阿越抬眼看了夜空,天还没有亮。
他心中想着,石五爷不在那里,在短短二十分钟内也不会回来。
无论如何,那条手链是他唯一的念想了。
阿越随即转身,回了那个地方。
循着方才的道路,阿越顺利地走到了石五爷的屋子,极为轻松。
他从窗台进入后,很快就开始寻找。
阿越扫视了一眼。
他发觉那条手链,竟然整整齐齐地放在桌上。
阿越心神一紧,他知道,自己落进陷阱了。
他本就是少年心性,凭着勇气做事。
不问未来,也不管危险,何曾想到自己会失手。
阿越咬了咬牙,仍是抓紧了手链,准备立即逃走。
这时,房间的门打开了,寒冽空气涌入。
阿越扭头看去。
门口站着一个人,那个人手中举着一把枪。
黑漆漆的枪口对准了他。
阿越察觉到真正的危险来临,森森寒气袭来。
他仿佛是一只羽翼未丰的鸟,失了庇护。
离开了那两个曾经倾力保护他的人。
石五爷继续举着枪,指着阿越,走进了房间。
他的面容冰冷:“你是谁?”
阿越默不作声。
“没有想到,方才来我这里偷窃的人……”石五爷说,“竟然是个孩子。”
阿越仍旧沉默着,手却不由得握紧。
坚硬的触感提醒着他,手中握着的是姐姐的东西。
不知怎的,阿越很快就安定了下来。
下一秒,石五爷却收起了枪,语气也没有先前那样冷。
“若是你识趣的话,我倒是可以不杀你。”
事出反常必有妖,阿越眯起了眼睛。
他没有开口,并未答应,也不曾拒绝。
石五爷却笑了:“小子,不过是让你做一件事罢了。”
这个少年身手敏捷轻巧,他能毫无阻碍地躲避那群手下,到自己的房间拿到东西。
想必他一定擅长偷窃之事。
那么,他或许可以把自己想要的东西拿过来。
阿越神情警惕:“什么?”
石五爷拿出了一样东西,递给阿越。
阿越接过后,发觉那竟是一张照片。
石五爷的声线骤然降低了温度。
“这个人拿了我的东西,我要你帮我拿回来。”
门忽的关了。
却卷起了一阵风。
房间里幽冷寂静,秋意渐深。
……
石五爷给了阿越那个人的照片。
照片上只有那个人的侧脸,并不清晰。
石五爷还同阿越说了那个人常去的几处地方,之后的事情就由阿越去做了。
阿越没有推延,第二日就去寻了那个人。
几天后,阿越才在其中一处地方等到了他。
那人和照片上一样,同样拄着一根拐杖。
他虽然拄着拐杖,但是他步子如常,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步伐。
阿越想起石五爷的吩咐,咬了咬牙,跟了上去。
那人从茶馆出来后,走进了一条热闹的街道上。
街上人来人往,吆喝声不断,烟火气息颇浓。
不远处传来电车的咣当声,电车站就在附近。
人潮穿梭,南来北往。
在这样的场合下,反倒最利于阿越行动。
阿越可以隐在人群之中,借机隐蔽身形,靠近那个人。
那人步子走得不快,始终维持着相同的速度。
阿越一路跟着,伺机而动。
走了一会,那人离电车站越来越近。
这时,电车突然停下,从上面下来不少人。
人群分散开来,有一些人朝着这个方向走来。
此刻人潮拥挤,是行动的最佳时机。
阿越快走几步,立即跟了上去。
阿越身子灵活,在人群中穿梭着,不一会就来到了那人的身后。
那人恍若未觉,依旧往前走去。
阿越假装路过那人的身旁,同他并排走着。
等到四处无人发觉,阿越找准时机,伸出了手。
短短一瞬,那人口袋中的东西就到了阿越的手中。
阿越将东西放进怀中。
任务完成,阿越准备立即离开此地。
在经过那人旁边之时,阿越的余光瞄到了那人的脸。
只见那人眼神木然,所有的光亮都在他的眼底收拢,随即消失。
那人竟是个瞎子。
阿越看到那人的模样,心一紧,脚步有了片刻的迟疑。
阿越赶紧收回了慌乱的情绪,继续往前走去。
下一秒,阿越忽觉手臂一紧,似乎被什么东西勾住了。
他立即转头看去。
他发现方才那个瞎子竟用自己的拐杖勾住了他的手臂。
瞎子没有发现自己身上的东西被人取走。
不过,瞎子却察觉到阿越在他的身侧停留过几秒。
他警觉性高,下意识认为事情有异,于是用拐杖拉住了阿越。
阿越猛地抬头,对上瞎子依旧木然的视线。
瞎子虽眼不能视物,但是他的目光却准确无误地落在了阿越身上。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阿越,仿佛已经洞悉了一切。
瞎子忽的开口,犹如一潭死水。
他的声音落下:“你方才做了什么?”
此时,从电车走下的人已经散了大半。
旁人看到瞎子和阿越这般模样,也不曾靠近。
瞎子手腕一使劲,往后一拉,力道极大。
阿越身子不稳,脚步踉跄,即将往后跌去。
这时,有人快步靠近他们。
阿越感觉到那人扶住了自己的肩膀,阻止了他要跌倒的趋势。
那人一手托住了阿越的身子,一手握紧了瞎子的拐杖。
僵滞的气氛被瞬间打破。
阿越稳住身形后,看向来人。
方才帮助他的人竟是秦骁。
鸿门的乔六出了事情,他一个人的仇恨不能影响到鸿门。
陆淮和沈九商议后,秦骁此次来北平,是为了将石五爷带回上海。
秦骁见到阿越后,赶紧跟过去,发现他和其中一人似乎起了争执。
为了避免阿越受伤,秦骁立即上前帮忙。
阿越看到秦骁,神色一慌。
他知道姐姐定和秦骁说过他的事。
阿越上次虽帮了叶楚,但他却没有想好要如何面对叶楚和陆淮。
他心绪复杂,只想着逃避。
阿越下意识就要离开。
秦骁抓住了阿越的手臂。
下一刻,秦骁说出口的话却让阿越胸口一滞。
“她在找你。”
作者有话要说: 阿越当然会回上海的。
第296章 第296章
阿越眼眶一红; 差点落下泪来。
之前他孑然一身; 没有任何牵挂。
他本就四海为家,留在哪里对他来说都一样。
如今他一人来到北平,独自待得久了,竟觉得日日难安; 一颗心落不到实处。
原来他早就把姐姐在的地方; 当作了家。
不过; 就因为这样,他才更不能回去。
若是他能真正成为一个可以对姐姐有帮助的人,独当一面。
这样他心中的愧疚也许会少些。
秦骁看到阿越的神色; 就猜到了他的心思。
秦骁还想再劝,但是瞎子并没有给他机会。
当秦骁的声音响起的那一瞬间; 瞎子就认了出来。
正因为他眼睛看不见; 所以他的听觉更为敏锐。
况且秦骁实在给他太深的印象; 他想不记得也难。
上回,闵爷雇他来试探秦骁的深浅。
那时; 他并未将秦骁放在眼中,却不曾想自己彻底败在了秦骁的手下。
而如今,秦骁出现他的面前; 他又怎么能放过秦骁。
瞎子趁着秦骁背对着他,同那人争执,决定趁机动手。
他可不是秦骁,坚守道义,不随意取人性命。
如今; 他只想打败秦骁,其他的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
瞎子的拐杖被秦骁制住,而一把小刀从他的另一只袖侧滑出。
刀片冰冷,贴紧他的手心。
瞎子感受到极凉的触感,他立即将刀柄握住。
瞎子抬眼看向秦骁的方向,只有化不开的黑,一片虚无。
而他却能瞬间判断出秦骁的要害所在。
下一秒,他执起小刀,锐利的刀尖准确无误地插向秦骁的脖子。
阿越立于秦骁跟前,自然将他背后的情形看了一清二楚。
他心中大惊,立即开口:“小心。”
秦骁只觉背后杀意乍现,他被迫放开了阿越的手。
秦骁迅速转身,一把握住了瞎子的手腕。
刀尖离秦骁的脖子只余一寸。
若是再上前一些,就会割破他的皮肤。
秦骁的视线落在身后那人的脸上。
秦骁发现眼前这人正是当日来武馆试探他的瞎子。
只不过,他不清楚为何瞎子会和阿越扯上关系。
瞎子知道秦骁的能耐,自然不会轻易被他打败。
瞎子冷笑一声,执着拐杖的手往上一提。
拐杖从秦骁的手中滑出,重新回到了瞎子的手里。
瞎子手执拐杖,用力砸向秦骁的手。
秦骁的手缩回,瞎子立即退后一步,拉开了与秦骁的距离。
瞎子眼底黑沉,没有焦距。
他凝神听去,在一片喧闹之中辨认出秦骁的动静。
瞎子确定秦骁的位置,立即发动了攻击。
机不再失,如今秦骁有负累在身边。
只要他利用好这一点,也许就能给秦骁重创。
拐杖凌空而来,极为狠厉。
秦骁侧身避开,不愿再次与瞎子交手。
瞎子猜到了秦骁的反应,他的拐杖立即转变了方向。
他手中的拐杖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剑,往阿越的方向刺去。
原本一旁的阿越正在焦急地看着。
他心中不免后悔,由于他的过失,让秦骁招惹到这么厉害的一个角色。
从两人之间的举动看出,他们似乎先前结下了仇。
下一秒,瞎子攻击秦骁不成,却朝着他打来。
阿越知道他的心思,他想用自己牵制住秦骁。
但是阿越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怔在了原地。
秦骁怒气升腾,步子一转,他立即上前,想要抓住瞎子的肩膀。
瞎子故意攻击阿越,就是为了引开秦骁的注意力。
按照秦骁的性子,定会护阿越周全。
在秦骁分神之际,瞎子就能趁机取他的性命。
瞎子看秦骁靠近,立即转身,用小刀捅向秦骁。
瞎子为了能够赢过秦骁,无所不用其极。
他使尽阴招,毫无愧意。
瞎子步步紧逼,阻拦着秦骁。
秦骁无法带走阿越,心中厌烦。
先前,秦骁同瞎子交手过,自然记清了瞎子的弱点。
瞎子只会在防守范围中攻击对手,却不能离得太近。
秦骁大步上前,丝毫无惧。
他缩短了和瞎子的距离,瞎子的优势瞬间削弱。
秦骁出手快速,很快就处在了上风。
阿越看到秦骁的模样,知道他马上就会制服瞎子。
阿越看到秦骁的完全压制之态时,狠了狠心,趁机离开。
秦骁被瞎子绊住脚步,没有注意到阿越的动静。
当秦骁制服瞎子后,阿越已经没有了踪影。
此时,阿越早就到了石五爷的地盘。
阿越把从瞎子身上偷来的东西,给了石五爷。
阿越还记得方才秦骁的模样,神色凝重。
阿越声音沉闷:“那人发现了我,但是不知道东西已经被我拿走。”
“我趁机逃开了。”
石五爷的目光落在阿越身上。
他虽不清楚阿越的目的,但是他知道阿越是个可造之材。
片刻的沉寂之后,石五爷出声打破平静。
“若是你在北平没有落脚处……”
顿了顿,石五爷接着说道:“你可以跟着我。”
阿越立即抬头,看向石五爷。
阿越本就想要继续查探鸿门的事情,他能够留在石五爷的身边,自然是最好不过。
阿越应下:“多谢石五爷。”
……
上海市长接到北平那边的一个消息。
上海滩多次生事,人心不稳,北平政府即将有一个特派员入驻上海,监察治安。
市长坐在桌前,桌上摆着一份从北平寄过来的秘密文件。
他拆开了文件袋,拿出一份文件。
灯光安静落下,借着光亮,市长细细看了起来。
当他看见特派员的名字时,怔了一怔。
那个特派员竟然是……
他握着文件的手微紧了几分。
纪曼青。
市长知道纪曼青这个人。
纪曼青是纪家的五小姐,后来与纪家断了联系。
纪曼青和陆宗霆的过往,他也有所耳闻。
陆宗霆的小女儿受伤,也是纪曼青所为,陆宗霆大怒,把纪曼青驱逐出上海,让她不能踏进上海半步。
若是陆宗霆知道,纪曼青这次以特派官员的身份,来到上海,此事该如何收场?
市长越想,眉头皱得越紧。
他思索一会,拿起了电话,拨了一个号码。
他有熟人在北平政府,他想详细问一下这件事情。
电话被接起,市长问道:“北平政府有一个特派员要入驻上海,此事你是否知道?”
那人停顿了几秒:“我并不清楚。”
市长愣住了,那人问道:“怎么了?”
市长敛了情绪:“无事。”
然后他没有再问,搁下了电话。
市长沉思,看来纪曼青背后一定有人。
此次她来上任是机密事件,旁人探不到任何风声。
市长望着文件,心沉了下来。
他不能得罪陆宗霆,也不能得罪纪曼青背后的人。
这份文件仿佛一个烫手山芋,不知如何是好。
纪曼青上任,是北平那边下达的命令,已是事实,他无法阻止。
而陆宗霆知道这件事后,必定会大怒。
无论如何处置,他都会陷入两难的境地。
市长闭了闭眼,作了决定。
他唤了秘书进来,开口:“特派员上任前,全面封锁所有消息,不要透露半分。”
秘书一怔:“是。”
市长眸色微暗,他只能暂且瞒下这件事情。
待到纪曼青上任后,事情已定,即便陆宗霆生气,也于事无补。
……
北平。
天色彻底黑了,星光落在漆黑天幕上,闪着幽暗的光芒。
顾仁山坐在房里,眸色沉沉。
先前,他被纪曼青要挟,不得不下达了一个命令,让纪曼青成为特派员,入驻上海。
另一头,他却让人去查纪曼青的消息。
顾仁山眼底泛起冷意,纪曼青手段狠毒,手上却有他贪污的证据。
他不得不受制于她。
这时,黑色的电话响了,倏地打破了寂静。
顾仁山迅速走到电话旁,接起了电话。
电话那头响起一个声音:“查到纪曼青的事情了。”
顾仁山立即说道:“你查到了什么?”
那人开口:“纪曼青似乎与陆家有些恩怨。”
顾仁山皱眉,陆家?莫非是陆宗霆?
顾仁山开口:“具体说。”
那人说道:“纪曼青是纪家五小姐,后来,她竟宣布终身不嫁。”
“纪家原本与陆家关系不错,后来不知怎的,陆家与纪家完全断了联系。”
顾仁山一怔。
那人继续说道:“之后,又不知因为何事,纪家退出了商政两界,纪曼青更是被驱逐出上海。”
搁下电话,顾仁山手脚一凉。
虽不知因为何事,纪曼青会被赶出上海。
但是,有一点他可以确定。
陆宗霆绝不希望看见,纪曼青来到上海。
正当他在思索的时候,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打断了顾仁山的思绪。
沉闷的声音,落在寂静夜里,透着一丝诡异。
顾仁山心神一凛:“是谁?”
门外响起了一道声音。
隔着大门,清晰地传来。
“纪曼青。”
顾仁山沉默,眼底浮起冷意。
他敛下情绪,开了门。
纪曼青走了进来,嘴角闪过一丝冷笑:“不欢迎我?”
她缓缓落座。
顾仁山警惕地看向她:“你来这里做什么?”
纪曼青不急不缓地开口:“我们如今是一条船上的人,我自然要看看,你有什么想法。”
虽说顾仁山已经完成了她的要求,但是,有些事情,她还是要过来提醒顾仁山几句。
顾仁山想起方才调查到的事情,眸色一暗。
他看向纪曼青,话语间隐着怒气:“你从没告诉过我,你和陆家有恩怨。”
听到陆家,纪曼青握紧了手,心里浮起恨意。
纪曼青瞥了顾仁山一眼,冷笑:“怎么,你担心得罪陆家,后悔帮我做这件事了?”
顾仁山不答。
纪曼青暗含警告:“你别忘了,我手里还有你的贪污证据。”
窗帘晃动,被掀起了一角。清凉的风与寂静夜色,幽幽漫了进来。
房间里冷意渐浓,一股寒气压了过来。
顾仁山极力按捺怒气:“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做了,你把那些东西销毁了。”
纪曼青缓缓开口,对他的话恍若未闻。
纪曼青摩挲着茶杯,看都没看顾仁山一眼:“有些东西,我还是握在手里比较放心。”
她一字一句道:“防止某些人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她的声音不重,却带着极强的威胁意味。
顾仁山怒极:“纪曼青!”
下一秒,纪曼青猛地把茶杯掷下:“惹怒了我,你的官也别想当得安稳。”
茶杯重重落地,落在沉寂无声的房里,显得格外刺耳。
她阴冷的声线响起,伴随着森冷寒意。
夜色愈加昏暗,似有浓郁阴霾重重压下,笼罩着四方空气。
顾仁山看着纪曼青,眼底闪过一丝杀意。
这份东西在纪曼青手中,他始终寝食难安。
纪曼青处处以此拿捏他,不杀了她,难消他心头之恨。
纪曼青看清了顾仁山的神色,嘴角浮起讽刺之色。
呵,想杀了她?
纪曼青冷笑了一声:“你想清楚了,是杀了我重要,还是你的前程重要?”
“我如果没走出这个门,我的人会立马公布你的贪污证据。”
顾仁山心头一凛。
纪曼青似笑非笑:“你说,他们看到了你的贪污记录,会怎么处置你?”
她的脚下是万丈深渊,看不到尽头。
那里没有一丝光,黑漆漆的一片。冷风呼啸,侵入骨髓。
她早就已经踏在了泥泞中,被拽入那片黑暗。
她当然没有任何惧意,也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失去。
纪曼青心里冷意深深,大不了拉着这群人一起死罢了。
空气安静异常,透着死寂。
清冷的月光照了下来,仿佛一把雪亮刀锋,寒意深深。
顾仁山冷冷地盯着纪曼青,心里涌动着极致的愤怒。
这女人这么疯狂,先前还曾威胁要与他同归于尽。
她连自己的命都不放在心上,若是再与她讲下去,不知她会做出什么,得不偿失。
顾仁山眼底的冷意,一寸寸暗了下来,直至隐在深处。
半晌,他开了口,神色略缓:“大家是合作关系,何必多生事端。”
他放低了声音,也不再提方才的事情。
纪曼青缓缓开口:“你清楚这点最好。”
纪曼青转身,走出了门口。
空气安静了下来,沉闷极了。
顾仁山看着门口,眼底极为晦暗。
……
中央捕房。
邵督察和陆淮讨论之后,认为刘泰安的女儿在妓馆吊死一事并不简单。
邵督察将刘泰安叫到了中央捕房,仔细盘问他事情的经过。
他想看看有没有细小的线索被他们忽略了。
此时,办公室安静异常。
邵督察怕消息泄露,并没有多余的人在场。
房内只有邵督察和刘泰安两人。
自从女儿死后,刘泰安整个人魂不守舍,看上去极为憔悴。
刘泰安坚信自己的女儿是被鸿门的人害死的。
他恨意难平,希望巡捕房能够快点将凶手抓捕归案。
邵督察看了一眼刘泰安开口:“你将事情的具体经过讲一遍。”
刘泰安咬了咬牙:“定是鸿门的人抓走我的女儿。”
刘泰安口中骂骂咧咧,满是怒气。
邵督察皱紧了眉,一拍桌子。
沉闷的声响落在房间中,瞬间截断了刘泰安的话。
邵督察声音极具威慑力,刘泰安不敢继续抱怨。
邵督察:“你不是说有一群男人抓走了刘芜吗?”
“你有没有看清那些人的脸?”
刘泰安赶紧点头:“我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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