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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女配娇宠记[穿书]-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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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楚的身子微微起伏,在呼吸着,她似乎累极了。
倒在他的怀中,睡了过去。
在黑夜细微的光里,陆淮瞧见她安静柔和的脸,双眼紧闭。
他摇了摇头。
她这个人,在他的面前。
总是这样毫无防备。
也不怕他乘人之危。
陆淮低下头去,见她额头白皙光洁。
许是因为他在,她方才皱起的眉头早已舒缓。
陆淮轻轻吻了一下。
前路茫然,回上海的夜晚这样漫长。
有她在。
似乎也没有那样难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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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第188章
沉寂的黑夜里; 两人的面容看不分明。
陆淮缓缓松开叶楚的身体; 俯身将她放在了床铺上。
她已经睡着,身子极软; 任由他的手接住。
听话得很。
陆淮伸手一拉,替她盖上被子。他坐在床边,安静凝视着她。
怕打扰了她,陆淮并不开灯。
火车疾驰; 光和树影交错; 落在叶楚的脸上。
陆淮的手袭上来; 拨弄好她凌乱的发。
似是察觉到了有人在身旁,叶楚微微皱眉; 想避开脸颊上的那只手。
他的动作一滞; 没有继续。
她在梦中发出一声极轻的嘤咛。
又很快平静了下来。
陆淮的嘴角浮起了一丝笑意。
不知他在这里待了多久,离开的时候,陆淮拉上了窗帘,屋内光线暗沉。
待到叶楚醒来的时候; 天已经大亮。
她躺在单间车厢的床铺上,被子也盖得齐齐整整。
叶楚逐渐清醒过来。她才意识到; 自己是何时入睡的?
她竟完全没有印象。
这时,陆淮过来找她,叶楚便没有再想。
列车上响起了声音; 火车即将到站,抵达上海。
叶楚随陆淮下了火车,人群熙熙攘攘; 他护着她坐进了车中。
陆淮先带她去了一趟和平饭店,她卸去脸上的易容后,换了一身衣服,才回了叶公馆。
冬日冰冷的上海,陆淮送叶楚回家。
叶公馆门口停着好几辆黑色汽车,车子全开出来了,像是要出门的样子。
叶楚往里走去,她的背影沉默,步伐沉重极了。
临近过年,叶公馆却气氛沉闷。
路上没有几个人,叶楚心中已经有了预感。
叶楚将行李放回了房间,然后快步进了客厅,她见到了苏兰和叶钧钊凝重的面色。
一如往常。
今天是叶姒的忌日,巡捕房的人寻到了她的尸体。
事情已经过去十三年了。
但叶姒的死亡,是苏兰和叶钧钊的症结所在。
头一个孩子的离去,让两人备受打击,她的离去也成为了叶家不能触碰的话题。
与此同时,他们的婚姻出了问题,永远也无法复原。
这一天,叶家人去了上海郊外的公墓。
天色阴沉,灰暗极了。
叶家的车子停了,他们往山上走,到了一处墓地。
那里葬着叶家的大女儿,一个因为意外离开的人。
苏兰放上了一簇小小的白色花朵,送给墓里那个小小的人。
那是叶姒喜欢的花。
关于叶姒的回忆,永远停留在了十三年前的那年冬天。
叶楚点了一支香,在心中念着,愿她安好。
重重乌云笼罩着上海,眼看着很快就要下起倾盆大雨。
他们沉默地望着那个墓碑,背影肃穆。
……
北平的一处公墓。
这段时间并不是扫墓祭拜的日子,公墓空荡荡的,寂静无声。
偶尔有一阵风吹过,也瞬间消散。
这时,墓园门口停下了一辆汽车。
四周空寂,无人经过,只有孤零零的车子停在那里。
没过多久,一个身穿黑色大衣的女子走了下来。手上还拿着一束花。
她的眉眼间没有任何情绪,眼神沉静。
她伫立在车旁,遥遥站着。
她望着墓园,目光穿过冰冷的空气,不知落向何处。
下一秒,她收回了视线,提步走进了墓园。
那人正是罂粟。
昨日刚下过雪,整个墓园覆上一层薄薄的雪。
清晨的时候,雪就已经停了,天色暗沉得厉害。
雪渐渐融化,地上泥泞一片。
空气悠悠沉浮,雾气深重,白雾浓浓,虚虚地笼在墓园中。
罂粟刚走进雾中,衣服上就已经带上隐约的湿意。
罂粟脚上是一双精致的皮鞋,鞋子落在湿冷的泥泞上。
泥土偶有溅起,沾湿她的衣摆,冰冷极了。
罂粟却恍若未察,目光落在前方,脚步不停。
时常会有人来打扫公墓,所以看上去也算干净整洁。
罂粟的眼神掠过一排又一排的坟墓,她穿过一条长长的走道。
最终,她在其中一个墓碑前停下了步子。
墓碑上没有任何标记,空白一片。
除此之外,这个坟墓与旁边的并无不同。
只有罂粟知道,这块墓碑的下面同样没有东西,空空如也。
罂粟照着和往常一样的做法,上香烧纸,然后祭拜。
仿佛下面躺着的仅仅只是她的一个老朋友。
最后,她弯腰将一束干花放在墓碑旁。
不知名的花束静静地靠在上面,和空白的墓碑相对。
罂粟站起身时,视线落在那一束干花上。
她的背影隐在白雾中,极为寂寥。
罂粟的思绪逐渐抽离,回忆渐深。
……
罂粟还记得离开家前的最后一个片段,就是摆在她桌旁的一束花。
似乎是白色,也可能是别的颜色。
记忆隔得太远,她已经记不大清了。
只有那淡淡的香气,隐约萦绕在她的鼻间。
当时她说喜欢,母亲便将其放在了她的房间里。
但是没过多久,她就被人拐走了。
罂粟被拐后,意外被戴士南所救。他给了她一个机会,那就是成为特工。
罂粟刚到北平的时候,戴长官为了防止她逃跑,一直派人监视着她。
也有不少人同她一样,需要接受专业的训练。
所有被训练的人,都必须留在一座宅子中。
没有上头人的允许,不准擅自外出。
即使在偶尔的几次任务中,也始终有人监视着他们。
在这些人中,罂粟学得最快,学得最好。
当罂粟知道自己有能力逃出去的时候,她动了心思。
那天晚上,罂粟终于找了一个机会,能够逃离这座宅子。
她避开了所有的守卫,这些方法是从训练中学到的。
没有被任何人发现,她平安无事地走出了宅子。
当罂粟以为自己即将离开此地的时候,她发现在小巷的尽头,有人早就站在那里等她了。
罂粟永远记得那一幕。
光线幽暗的小巷中,戴长官静静地站立在那里。
他从黑暗中走出,目光落在罂粟的身上。
罂粟意识到自己已经被彻底包围了。
虽然那些守卫隐在黑暗中,但是罂粟仍然感觉到有无数的枪指着自己。
只要她稍有异动,那些子弹立即就会破空而来。
将她当场击毙。
没有什么比希望落空,更让人绝望的事情了。
她的一举一动尽在别人的掌控之中。
罂粟心思极为通透,瞬间想明白了戴长官的用意。
原来她暗自窃喜,以为自己顺利出逃。
没想到那些举动,在别人眼中看来,仅仅只是不自量力的行为。
戴长官知道罂粟比一般人聪明,这是她的优点。
同样,这也是一道阻碍,让她无法成为一个真正的特工。
就像今晚一样,只要罂粟找准了机会,她就不会让自己一直被困住。
而这恰好是成为特工的大忌。
一个近乎完美的特工,却心思活络,不可掌控。
那么他宁愿选择一个听话,会服从命令的人。
他要的是一个为了任务,为了组织,能够立即付出生命的人。
而不是时刻潜于暗处,以个人之事为先的不定数。
当戴长官察觉到罂粟想要逃跑的意图,他就故意放松了对她的管制。
他让罂粟以为她有逃走的机会,并且能够顺利逃离。
而在最后罂粟才会发现,这不过是自己给她设下的一个圈套。
到了这个时候,罂粟定会受到警醒,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他会让罂粟知道,无论罂粟往哪里逃,都没法逃出他的监视范围。
罂粟的性子极强,这样正好能够打压她的脾气。
戴长官在罂粟身上花费这么多心力,因为他知道罂粟是个可用之才,他不想轻易放弃。
那时的罂粟不像现在这般冷静,她头一次做这样的事情,早已经失了方寸。
她面色惨白,紧咬着嘴唇,却不说一声求饶。
即使是到了这个时候,罂粟仍旧没有服软。
她定定地看向戴长官,不发一言。
戴长官上前一步,走到罂粟的跟前。
“罂粟,我救了你,你就以为我是个慈善家吗?”
现场静了片刻,罂粟摇了摇头。
戴长官接着说,声音带着沉沉的压迫:“我从来不收无用之人。”
罂粟看向戴长官的眼中,不曾移开视线。
听到此处,罂粟脸上更是暗淡了几分。
戴长官的话冰冷极了,清晰地响在罂粟的耳畔。
“现在,我给你两条路,要么我将你送回人贩子那里,不再理会。”
戴长官并未说完,但是罂粟知道他的意思。
若是她重新回去,戴长官永远也不会让她逃出来。
戴长官继续说道:“要么你就抛弃过去,成为一个真正的特工。”
那晚,冰冷的小巷,平静下暗藏胁迫的话语,以及周围沉沉压下的凝重气氛。
罂粟永不会忘。
她只记得那时的她握紧了手心,剧烈的心跳声骤然响起。
她甚至有些听不清,从自己口中发出的声音。
她此时说的那些话,竟变得遥远起来。
“我选择后者。”
罂粟明白,从今以后,她必须成为一个全新的人。
没有过去,也不会有将来。
忽的起了一阵风,吹起罂粟的衣角。
寒冷彻骨的风,划开安静的空气。
罂粟逐渐回过神来,她身侧捏紧的拳头放开,她的目光再一次落在了空白墓碑上。
她知道,家中的人都以为她已经死了。
而今天恰好是她的忌日。
每年这个时候,罂粟都会来墓园祭拜。
无人知晓,罂粟祭拜的究竟是谁。
也不会有人知道,罂粟真正的名字,真正的身份。
如今,在这个世上,只有一个已经死去的叶大小姐。
叶姒。
这时,罂粟目光沉了下来,坚定无比。
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不会再有所改变。
这本就是她自己选择的路。
现在,只要能护着她爱的人,如此便好。
……
北平铁路局。
有人避开了铁路局的其他人,来到了一个办公室。
他是陆淮的暗卫,要来这里取一样东西。
窗户紧闭,窗帘被拉上,办公室里光线昏暗。
此时,办公室无人,寂静一片。
暗卫找到了这几日的乘客名单。
时间紧迫,他来不及细看。
暗卫一面听着门外的动静,一面用微型相机拍下了这份资料。
等到办公室再次被打开的时候,里面已经恢复了原样。
不会有人发现,办公室曾经来过人。
另一头,上海的和平饭店中,电话骤然响起,陆淮立即接起了电话。
电话那头正是方才潜进铁路局,拿到乘客信息的暗卫。
暗卫得到信息后,立即给陆淮打了电话。
暗卫禀告:“三少,事情有眉目了。”
陆淮声音一沉:“你说。”
暗卫说道:“你让我继续盯紧火车乘客,查探是否有莫清寒和容沐这两个名字。”
陆淮:“嗯。”
莫清寒突然出现在火车上,并且和叶楚有过交谈。
若是他乘坐了火车去北平,定会留下痕迹。
暗卫:“莫清寒始终没有踪迹,但是在昨日离开北平的一列火车上,出现了容沐的名字。”
陆淮皱了皱眉:“容沐去了哪里?”
暗卫的声音传来:“上海。”
暗卫汇报完毕后,陆淮就放下了电话。
那日叶楚在火车上碰到了莫清寒,但是他们并未在那天的乘客名单上,发现莫清寒和容沐的名字。
莫清寒定是用了其他的身份。
而昨日,容沐却突然从北平出发,前来上海。
看来,莫清寒准备再次使用容沐这个身份,来上海办事。
不知道他与前几日发生的事情,有没有关系……
陆淮陷入沉思之中,眉头隐隐皱起,他有些头疼。
几日奔波,他身心俱疲。
陆淮头痛欲裂,他刚合上眼睛,就睡着了。
虽然陆淮疲累至极,但在这天夜里,他做了一个梦。
他梦到了一个黄昏。
陆淮在一列疾驰的火车上,这列火车的目的地是上海。
他和一个女子在车厢里,面对面站着,窗外是快速掠过的风景。
同以往的梦境一样,那个女子的面容依旧看不分明。
她穿了一身旗袍,身段姣好,皮肤白皙。
那人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她尚且没有讲出来,那些话卡在了喉咙。
这时,她的身体不自觉地倾倒,直直向陆淮倒了过来。
陆淮下意识接住她,那具身体灼热万分,熟悉极了。
他微微皱眉,那个女子发了烧,温度很高。
陆淮将她横抱起来,快步走向床铺上。他轻轻放下她的身体,让她靠在那里。
车厢里有热水,陆淮倒了一杯水,喂她吃药。
他抱着那个女子,替她支撑着身体,她才不至于昏倒。
她烧得厉害,身子各处都在发烫,陆淮和她贴得极近,那种热度传到他身上。
她似乎已经有些意识不清了,勉强吞下了药。
陆淮才搁下手中的杯子,她就晕了过去。
黄昏的车厢,夕阳的光落进来,那个女子看上去纤弱得很。
她的身体绵软,立即就要往下滑去。
陆淮伸手一接。
她的身体倾倒,柔顺的头发钻进他指间缝隙,又很快溜走。
陆淮的手下移,滑到她的腰间,细腰盈盈,不堪一握。
触感细润,这种感觉十分熟悉,陆淮怔了一怔。
那个女子依旧发着烧,在他的怀中睡了过去。
已经入夜了,天色暗下来,车厢光线晦暗,陆淮却没有离开。
陆淮似是不放心,在她身旁躺了下来,也不怕过了病气。
陆淮伸手,他的手覆上她的额头,她的烧退了些,身体的温度渐渐恢复正常。
这个夜晚,两人相拥而眠。他给她盖了被子,自己合衣而睡。
火车朝着上海开去,度过了静默无声的夜。
陆淮能感觉到那人轻浅的呼吸声音。
她的呼吸贴着他的身体,近在耳畔。
沉寂冬夜里,却也带了一丝温暖。
……
陆淮睁开眼的时候,天还没有亮。
方才不过是一个梦,这里是和平饭店冰冷的房间。
手心的温度已经散去了,她的长发从他指间滑落。
他的手分明还搂着她的腰。
那个女子的身体真实又确切。
却又消失在了黑夜里。
陆淮的眼睛一沉。
又是这样相似的场景,又是这般熟悉的梦境……
这些天发生的事情,不容许他忽视。
陆淮低下头,摩挲着手指,那里传来熟悉的触感。
他的心跳愈加剧烈。
他不由得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性。
那个人,是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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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第189章
北平的一处公寓。
罂粟独自一人待在公寓中; 公寓空荡荡的; 毫无人气。
她思来想去,决定给江打个电话。
那是她唯一能算朋友的人。
江是戴深最好的朋友; 戴深在暗阁的一次重要变故中死去,但江却活了下来。
罂粟知道江与此事无关,她从未怨过他。
罂粟打通电话后,很快就和他约定好了见面时间; 地点就定在一个酒馆。
酒馆离罂粟所住的公寓不远; 罂粟提前到了。
她坐在吧台前; 先点了一杯酒。
酒馆中声音喧闹,欢声笑语不断传来; 落进罂粟的耳中。
身处其中; 也许就能忘掉一些不该有的心思。
这次从墓园回来,罂粟的心情复杂。
她一直想起叶家的事情,不停想到刚离开上海的叶楚。
尽管她知道过去这些事情她都不应该再去碰触,但是她仍旧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
酒杯摇晃; 冰凉的酒流进喉咙,刺激她的神经。
江洵到酒馆时; 发现罂粟已经喝了几杯酒了。
罂粟的酒量很好,喝再多的酒,她始终能让自己保持着清醒状态。
江洵走到罂粟的旁边; 在她身侧落座。
江洵同样点了一杯酒,他只是拿在手中,并未立即喝下。
江洵看到罂粟这副模样; 问道:“心情不好?”
江洵知道,罂粟昨日去了墓园一趟。
但是她从来没有说过,她祭拜的人究竟是谁。
江洵和戴深也从不过问。
他知道每个人都会有想隐藏的秘密。
他也一样。
罂粟没有说话。
江洵喝了一口酒:“戴深是我的朋友,你也是。”
他顿了顿:“若是你有什么想倾诉的,便同我说吧。”
罂粟放下酒杯,转头看向江洵:“江,你的真实姓名是什么?”
“为什么你只有姓氏,没有名字?”
江洵眸色渐深:“我的名字代表了我的过去。”
听到江洵的回答,罂粟的视线转开,落在酒杯上。
罂粟自嘲:“而我们的过去都已经不存在了。”
江洵没有说话,倒了一杯酒。
戴深死后,江洵和罂粟一直没有联系。
罂粟几年后再来找他,她只有一个要求,让他去照看叶家。
“你知道吗?”罂粟说,“我本来是一个已经死了的人。”
过了很久,罂粟才幽幽开口。
她并未说完,也没有讲任何多余的话。
罂粟晓得,江肯定猜到了她的身份。
在她要江帮忙照看叶家的时候,江就已经有所了解了。
但她知道,江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
江洵继续听着,他把酒缓缓推到她的面前。
罂粟猜的没错,江洵的确查了叶家。
他查到叶家曾有一个死去的叶大小姐。
叶姒在很小的时候就失踪了,没过多久,叶家找到了一个女尸。
那个死者身上穿着的衣服和当时叶姒穿的一模一样。所以,叶家那些人都以为叶姒死了。
但稍微一联想,江洵就能猜到真相。
他猜测,罂粟这次的祭拜,必定和此事有关。
江洵在一旁听着,并未开口说话。
他知道,罂粟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而已。
但是,贺洵的事情,江洵不会告诉罂粟。因为某些原因,他必须要替贺洵保密。
无论是戴深的事情,还是贺洵的秘密,都是江洵欠罂粟的,所以他会一直帮她。
罂粟又喝了一杯酒:“我们各自为组织效命,命却不在自己手中。”
戴深和江洵同在暗阁,但江洵并不知道,罂粟属于哪个组织。
江洵眼神变得有些恍惚:“我们全都身不由己罢了。”
江洵和罂粟都明白,他们这一生都必须留在这个组织,无法逃离。
罂粟轻笑一声:“是啊,世上有多少事能任由自己做主呢?”
她无法阻止戴深的死亡,同样,她也没法预知到自己的结局。
接下来,两人都没有再说话,陷入了沉默之中。
没过多久,罂粟就提出了离开。
等罂粟走后,江洵也很快走出了酒馆。
……
黄昏时分,上海忽的下起了小雨。
雨丝细细落下,带出几分阴凉的湿意。
不过这仅仅也只是一场小雨罢了,大家的心情根本不会受到影响。
大上海俱乐部。
门口始终停满了车子,客人结伴而行,人声笑语不断。
里头的留声机正放着舞曲,音乐声悠悠荡荡,竟隐约传到外面来。
此时,中央捕房的邵督察正在俱乐部里喝酒。
他今日带了一个四马路的“长三。”
这些妓。女之所以称为“长三”,其实和她们的收费规定有关。
同她们喝茶,让她们陪酒助兴,留宿陪客这三样活动皆需要三元大洋。
“长三”又和一般的妓。女有所不同,较为高级。
她们中间有些人卖艺不卖身,但是只要私下谈妥了价钱,倒也可行。
邵督察时常混迹在风月场所,身边有“长三”作陪也不奇怪。
邵督察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外套随意地挂在一边,惬意极了。
桌上尽是各式的酒,酒杯从来没有空过。
“长三”软软地靠在邵督察的身侧,柔弱无骨的小手放在他的胸前。
邵督察经常关顾妓馆,他为人大方又体贴,是这些妓。女最喜欢的常客。
另外一侧沙发上坐着两个男人,他们也是中央捕房的人。
两人似乎是第一次来,稍显局促。
邵督察挥了挥手:“这顿我请,你们随便喝。”
说完,邵督察又拿起酒杯,递到嘴边,半杯洋酒立即入肚。
舞池中男男女女扭动着腰肢,沉浸在音乐之中。
他们并不晓得,喧嚣背后藏着潜在的不安。
过了一会,舞池中的一个男人神情开始恍惚,身形有些不稳。
就算有人瞧见他这副模样也不会放在心上。
来这里的人都会喝几杯酒,酒劲上头就可能如此。
下一秒,那个男人眼前一片漆黑,身子一软,瘫在了地上。
原本大家还未察觉,但是那人躺在地上许久,也不曾爬起。
于是,有人上前查看,这才发现了不对。
紧接着,舞池中响起一声尖叫,却被音乐声立即掩盖。
虽说如此,但陆陆续续有人发觉了不对,现场开始混乱起来。
众人躲避,散在一旁。
那个男人躺在地板上,周围立即空了出来。
邵督察的位置离舞池不远,客人开始骚乱的时候,他就察觉到了。
原本他的眼神迷离,一听到出事,瞬间恢复了清明。
邵督察一把拿过沙发上的外套,快步走向了舞池。
两个手下对视了一眼,立即跟上。
舞池中挤满了人,虽然因为有人昏迷而引发了恐慌,但是仍有不少好奇的人,往这个方向张望,不准备离开。
这时,那两个手下就派上了用场。
他们走到邵督察的前头,用手隔开人群。
“让一让,巡捕房的人在这里。”
两人声音喊得极大,不少人听到巡捕房几个字,都纷纷让开,空出一条道来。
邵督察很快就顺利到达了那个男人面前。
邵督察皱紧了眉,立即蹲下查看。
“有人叫了救护车吗?”邵督察问道。
旁边有人应声:“俱乐部的经理已经通知了附近的教会医院。”
邵督察点了点头,眼神始终放在地上那个男人身上。
那个男人口吐白沫,头歪向一侧。
他身上没有明显的伤痕,衣服整齐。
邵督察心里隐隐有了想法,他站起了身子。
手下上前一步,恭敬地询问:“邵督察,需要我做些什么?”
邵督察面容镇定:“你去看看这人出事前,吃过什么东西?”
“又和哪些人接触过?”
手下应声,立即去找俱乐部的经理。
邵督察派另外一个手下盯着现场,他要给陆三少打个电话。
邵督察借用了俱乐部的电话,打给了督军府。
陆淮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
邵督察立即开口:“三少,大上海出了事。”
陆淮声音一沉:“接着说。”
邵督察继续道:“有人突然昏迷,人会送到大上海附近的美国教会医院。”
“我先跟过去,详细的情况之后再上报。”
陆淮沉默片刻,说道:“不用,我亲自过来。”
两人很快挂了电话。
这时,救护车刚好来到大上海俱乐部门口。
那个男人被送上了车,车子往医院开去。
那人被送进急救室后,邵督察等在了医院外面。
没过多久,陆淮的车子就停在医院门口。
车门打开,陆淮从车上下来,眉目沉沉,神情冷峻。
这时,夜空中还飘着小雨,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
陆淮丝毫不在意,任由小雨沾湿他的衣服。
只是短短的一段路程,陆淮的衣服就覆上了一层浅浅的雨水。
陆淮瞧见等在门口的邵督察,朝他点了点头。
陆淮走在前面,邵督察快步跟上他,边走边汇报。
邵督察面容严肃:“那人突然倒下,身上无其他外伤。”
那人送到医院已有一段时间,现在应该已经出了结果。
两人的脚步不停,往急救室走去。
邵督察说出自己的猜测:“据我的观察,好像是中毒的症状。”
听及此,陆淮眉头皱紧,并未多言。
陆淮刚走到急救室门口,医生就从里面走了出来。
邵督察上前一步,忙问:“情况如何?”
陆淮不曾开口,在一旁听着。
医生答:“病人突发中毒症状,现在已经缓解下来。”
陆淮面色一沉,忽的开口:“是慢性毒吗?”
医生怔了几秒,根据他方才的诊断,那个病人的确是中了慢性毒。
医生这才出声:“是。”
医生又接着说道:“病人情况虽然稳定了下来,但是仍需住院观察。”
“毒性尚未完全清除,可能还等一段时间。”
“时间也许会比较长。”
邵督察点头:“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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